迷戀囡囡女 第三章
    夜幕降臨,晚餐時刻,薛承燁應單父之邀到單家用餐。檀木圓桌旁坐著單父、單家兩姊妹和何希雨四人,當他見到何希雨也在場時,眉頭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薛大哥,來呀,坐這。”單適柔朝薛承燁招招手,指著她與何希雨中間的位子。

    那是唯一的空位,薛承燁別無選擇,只好勉強入座,淡瞅何希雨一眼。“你怎麼也在這?”

    “小雨孤身在外.自己吃飯多無趣啊,我們就順便找她過來嘍!況且,人多才熱鬧嘛!”單適柔笑道。

    “你們何時和她變得那麼熟了?”薛承燁望向單適柔和單依嬋兩姊妹。

    “今天早上你帶她過來治療腳傷,我們聊一聊就熟嘍!”單適柔嘿嘿笑著。

    “不喜歡看到我唷?”何希雨朝薛承燁咧開笑臉。

    呵呵,她之所以會答應單氏姊妹的邀約,就是因為知道他也要過來吃飯,她想多多把握和他接近的機會啊!就算他討厭見到她,她也不管啦,她就是要一直纏到他肯原諒他父親為止。

    她的鼻頭依舊留著先前被撞過的痕跡,紅通通的,模樣有些滑稽好笑,薛承燁見了,唇畔忍不住漾出笑意。

    “承燁啊,我出去義診一個多月,很久沒有和你一起喝酒暢談了,今天可終於等到機會啦。”單父倒了了杯酒,遞給薛承燁。

    “爸,你別喝太多啊!”單依嬋提醒。

    “知道、知道啦!”單父笑呵呵的,自己倒了杯酒喝下。

    “這次義診順利嗎?”薛承燁啜飲一口酒後,開口問道。

    “非常順利。對了,這次上山,我遇到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前陣子他的父母親雙雙病逝,他頓時變得孤苦無依,我想接他到‘洪門’習武,他的學費我會負責,不知道你肯不肯收這名徒弟?”

    “讓他過來吧,至於學費就免了。”

    “那真是太好了,明天我就派人去接他下山。”單父感激一笑。“來來來,飯菜都快涼了,大家快吃飯吧。”

    何希雨低聲輕喃。“原來你一點都不冷酷無情嘛。”

    聞言,薛承燁偏過頭,挑眉望向她。

    “既然你這麼熱心善良,要不要也考慮收我為徒?”何希雨露出懇求的笑容。

    “不可能。”薛承燁馬上回絕。

    何希雨挫敗地歎口氣,開始進食。

    “適柔啊,你越來越瘦了,多吃點。”單父幫坐在隔壁的單適柔挾菜。

    “薛大哥,你多吃點。”單適柔則是拚命幫薛承燁挾菜。

    何希雨被眼前這畫面逗笑了。“單叔叔很疼適柔啊。”

    “唉,縱使她對其他男人總是比對自己的父親好,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啊,我還是會一樣疼她的。”單父看著薛承燁碗裡堆得高高的菜餚,忍不住咳聲歎氣。

    “喏喏喏,別說得好像我一點都不孝順哪!”單適柔馬上挾了一只雞腿到單父碗裡。

    “嗚嗚,算我沒白養你。”單父一邊啃著雞腿,一邊感動地噴淚。

    “單叔叔真幸福啊,有依嬋和適柔這兩個好女兒……唉,不過世上並不是每個父親都能這麼幸福的,有些人日盼夜盼,就是等不到能與自己的孩子同桌吃一頓飯。”何希雨意有所指地瞟向薛承燁。

    薛承燁一臉淡漠,佯裝沒聽懂她的意思,繼續進食。

    “這麼可憐啊。”完全處於狀況外的單父開口。

    “單叔叔,你不知道,有更慘的呢,父子如同仇人——”

    薛承燁突然擱下筷子,打斷何希雨的話。“畢叔,抱歉,我突然想起館裡還有事情要處理,今晚沒辦法陪你了。”

    “這樣啊,那你快回去吧,下次再過來一起吃飯啊。”單父說道。

    “好的,我先走了。”薛承燁起身離開。

    “何、希、雨!”單適柔突然站起,氣得傾身掐住何希雨的脖子。“我等了好久,才等到和薛大哥一同吃飯耶,你偏偏在這時候說這些事情,把他給氣走了,太可惡啦,不是叫你不要操之過急嗎?”

    “適柔,你快放開小雨。”單依嬋趕緊過來解救何希雨。

    “我……咳咳咳……”何希雨揉揉脖子,一臉無辜。

    薛承燁不願收她為徒,她就沒多少機會可以接近他、對他進行洗腦,難得現在有機會,她當然要多多把握啦。

    “夭壽唷∼∼這麼凶?你真的是我生的嗎?”單父看著面目猙獰的單適柔,膽怯地吞口唾沫。

    “我……我先走了。單叔叔,再見!”不敢望向怒氣騰騰的單適柔,何希雨趕緊溜走。

    跨出醫館的大門,何希雨急著尋找薛承燁的蹤跡。“咦,人咧?怎麼走得那麼快?”

    她拐入右方的小路,緩步行走,打算抄捷徑到“洪門武道館”。

    田邊小路路燈黯淡,毫無人跡,有些偏僻、荒涼。

    走了一會兒,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以為是薛承燁,轉頭望去,卻見到一名穿著破爛、渾身髒兮兮的粗壯大漢向她走來。

    粗壯醉漢一邊灌著米酒,一邊打量著何希雨,目光最後停在她胸脯上,臉上露出淫穢的笑容。

    心中的警報聲猝然響起,何希雨拔腿就跑,只可惜拖著受傷的右腳,速度根本快不到哪去。

    粗壯大漢隨意將手中的酒瓶往地面一丟,快步追上何希雨,伸手用力拉扯她的頭發。

    “啊——”何希雨被迫停住步伐,頭皮泛起尖銳的痛楚,疼得掉淚,莫大的恐懼瞬間籠罩心房。“放開我!”

    醉漢眼中燃起色欲之火,一手扣住她的腰,野蠻地將她拉向一旁的草地。

    “走開啊!”何希雨尖叫,握緊拳頭猛捷打他。“救命啊、救命啊∼∼”

    大漢咒罵幾句粗話,摑了何希雨一掌,她臉頰迅速紅了一片,腦袋暈眩,他將她強壓在草地上,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他身上傳來濃烈的酒味和難聞的體味,令何希雨一陣作嘔,她搖搖腦袋,企圖甩掉暈眩感,雙手使勁撾打他,臉上布滿淚水,扯開喉嚨拚命呼救。“走開!你走開……嗚……救命啊∼∼”

    她越掙扎,醉漢就越亢奮,再次摑了她一掌,她身上的棉質T恤被他扯破,露出白色胸衣與一大片綿嫩肌膚。

    醉漢惡心的唇欲侵犯她的雪胸時,突然被人從後拉開,凶猛的鐵拳連續落在他瞼上、身上,最後,他痛得蜷縮在地上,逸出虛弱呻吟,嘴裡不停嘔出鮮血。

    何希雨趕緊爬起,雙手遮住洩漏春光的胸口,坐在草地上哭得淚眼模糊。

    “有沒有受傷?”薛承燁蹲在她面前,憂心詢問。

    何希雨驚赫過度,說不出話來,渾身不停發抖。

    見到她衣服殘破不堪,薛承燁脫下身上的T恤遞給她,赤裸著精壯的上半身。“穿上!”

    她顫抖地接過。

    薛承燁走向醉漢,踢踢他,他一動也不動,早已昏厥過去。

    何希雨穿上他的衣服後,抹抹臉上淚痕,更多滾燙的淚水卻繼續從眼中滑落。

    薛承燁俐落扛起醉漢,走回她身邊。“可以自己走嗎?我們得先把他帶到警局去。”

    何希雨撐起虛弱身子,右腳傳來一陣刺痛,又跌回草地上。

    薛承燁將醉漢放在草地上,背對著她,蹲在她身前。“上來。”

    何希雨猶豫一會兒,攀上他的背。

    “抓緊!”薛承燁背著她站起,一手拖著昏厥中的醉漢,緩緩步向小路的盡項。

    何希雨吸吸鼻子,語音濃重地說道:“我以為你已經回到武道館了。”

    “我剛到一個徒弟家,和他父母談一些事情,要回武道館的途中,突然聽見你的尖叫聲,才發現你出事了。”薛承燁感覺她熱燙的淚滴落在他的左肩上,心底悄悄泛起一絲憐惜。

    “剛剛嚇死我了,好險你及時出現,不然我就慘了。”想起剛才那男人對她所做的事,她驚懼地雙臂更加攬緊他,身子仍在發抖。

    “女孩子單獨待在外地很危險,你該回家了。”

    “不行!”她連忙搖頭,望著他的側臉。“你不原諒你父親,我是不會回去的。”

    “你真多事,別人的家務事究竟與你何干?”他轉過臉,睞向她。

    兩張臉龐的距離近得能感覺到彼此灼熱的呼息,直視他那雙深邃黑眸,她臉兒驀地發燙,有些心慌意亂,趕緊拉開距離,垂下眼睫。“我只是覺得薛先生很可憐——”

    “以後自己一個人不要走這條小路,發生什麼事情都找不到人來救你。”不想再聽她提起薛柏琛,薛承燁快速打斷她的話。

    “如果你願意教我幾招,我還會怕那些色狼嗎?”她不滿地嘟囔。

    薛承燁沒吭聲,氣氛沉默下來。

    環著他脖頸的兩只纖臂不斷感受他肌膚傳來的炙燙溫度,鼻間充漫他好聞的氣息,何希雨開始有點不自在,悄悄挪動身子,注意力全被轉移,臉上淚水早已停止。

    “別亂動!你想摔下去嗎?”他沉聲一喝。

    何希雨乖乖地停住動作,偷偷覷向他,不自覺地著迷於他俊挺的側顏,忘了移開視線。

    作完筆錄後,薛承曄和何希雨兩人踏出派出所。

    燈光照明下,薛承燁更加看清她紅腫的左臉頰,眉頭緊緊擰起,一把怒火再度狂燃,有股想痛宰了那名醉漢的沖動。

    他灼熱的視線,燒得何希雨的臉龐更加紅濫,澀赧地潤潤唇,趕緊移開眸光。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要!今晚發生了這種恐怖的事情後,我不敢再自己一個人待在小旅館裡了。”她美眸添滿驚恐。

    “那我送你到單家,你今晚就住那,明早回台北。”

    她的小腦袋還是搖個不停。“不行不行,今晚把你氣得連晚飯都吃不下,適柔已經氣得想宰了我,如果我再去住她家,我就完了。”

    “適柔是凶了點,但她不是那麼不明白事理的人,她不會見你有難,還狠心拋下你不管。”

    何希雨摸摸自己的脖子,想起單適柔滿臉猙獰的模樣,仍然有點膽怯。“還是不要啦!”

    薛承燁睞她一眼,思索幾秒,開口道:“那你今晚住‘洪門’好了,明天一早我送你到火車站。”

    何希雨輕咬下唇,怨瞪著他。他就只想著快點趕她離開青石鎮,免得她一直煩他哪!

    “如何?”

    何希雨點點頭。“那我要先回旅館拿行李。”

    “嗯。”薛承燁背對她,蹲在她身前。“上來!”

    “不用了,我腳已經好多了,可以自己慢慢走。”看著他那片寬闊的裸背,她臉兒莫名地散出熱氣,兩只小手朝自己的臉龐扇風。

    薛承燁站起,見到她的舉動,疑惑問道:“你做什麼?”

    “有點熱。”何希雨扯出尷尬微笑,不敢接觸他的目光。

    “走吧。”薛承燁率先邁步,跨下階梯,發覺她沒有跟上,轉身望去,卻發現她在發呆。“怎麼還不走?”

    “喔喔喔。”何希雨點點頭,心不在焉地跨下階梯,卻沒站穩,整個人往前撲倒。“啊——”

    薛承燁跨步向前,及時伸手扶住她。

    她整張小臉埋入他光滑的胸膛,紅唇不意摩擦過他敏感的右乳胸。

    他頓時渾身一震。

    “呼!”她急忙站穩身子,緊搗著紅唇,對上他炯亮的黑眸,羞愧極了。“對不起啊……”

    “走吧。”揮去異樣的感覺,薛承燁轉身邁步。

    何希雨緩步跟在他後頭,這下子,變成柔嫩唇辦開始發燙了,噘高唇兒,兩只小手拚命扇呀扇的。

    薛承燁轉頭,察看她是否跟上,卻見到她朝小嘴扇風的舉動,眸色悄悄變得暗沈。

    與他相望,何希雨動作猛然一頓,小手僵在半空中,尷尬死了。

    薛承燁佯裝若無其事地轉過頭,繼續往前走,憶起那兩片紅唇滑過他胸前的柔軟觸感,渾身莫名燥熱起來。雙拳悄悄掄緊。

    何希雨望著他的背影,羞惱地皺緊小臉,雙手壓緊胸口,感覺心髒正失序地驟跳著。

    片刻後,在薛承燁的陪同之下,何希雨返回旅館快速收拾行李,接著跟他回到“洪門武道館”。

    穿過長長的走廊,他帶她到了一間客房。“你今晚就睡這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坐車。”

    客房裡沒有莖麗陳設,只有擺著一張床鋪、一張桌椅和一架衣櫥,簡單卻不失舒適感。

    何希雨將行李放在椅子上,心裡打定主意,就算他拿掃把趕人,她也要賴在“洪門”不走了。

    “‘洪門’弟子們的宿捨在走廊的另一端,你晚上別四處亂跑。”他叮嚀。

    “我知道了。”何希雨點頭。

    薛承燁深望她紅腫的臉頰一眼後,轉身關上門離開。

    何希雨熄了燈,從行李袋中拿出心愛的小抱枕,抱在懷裡,躺到床上准備入眠。

    但她一閉上眼,就立即想起今晚那惡心醉漢壓在她身上的畫面,深沉的恐懼幾乎淹沒了她,嚇得她摟緊抱枕,掙扎一會兒,實在無法安穩入眠,她索性跨下床,開了燈,從行李袋中拿出換洗的干淨衣物。走出房間。

    “糟糕,忘了問他浴室在哪了?”何希雨站在廊上,左右探望,最後決定往右邊走去。

    夜深了,整間屋子靜悄悄的,好似所有的人都入睡了,她小心翼翼地放輕腳步,慢慢地尋找浴室所在。

    走了好一會兒,左轉右彎的,終於讓她找到公共淋浴間。

    “都那麼晚了,大家都睡了,應該不會有人來了吧?”她喃喃自問,有些擔心,但憶起討厭的醉漢在她身上摸來摸去的惡心觸感,她再也不猶豫了,隨便走進一間淋浴間,拉上拉簾。

    “動作快一點就好了。”何希雨將干淨衣物放置在鐵架上,開始脫去身上的衣物,旋開水龍頭,溫熱的水從蓮蓬頭中噴灑而出。淋濕她的頭發和赤裸嬌軀。

    拿起擱在一旁的香皂,香皂不慎自手中溜出,掉落地面,滑出淋浴間,停在走道上。

    “哎呀,笨手笨腳的。”她跪在地上,小手從拉簾下方伸出去,企圖撈回香皂,過於專心,完全沒聽到有人進入浴室的腳步聲。

    沒辦法。她的手不夠長,碰不到香皂,她沒多細想,直接拉開拉簾,探出身子,想快速拿回香皂。

    薛承燁右手抓著換洗的衣物,欲走向淋浴間,卻突然見到一具赤裸的雪軀從某間淋浴間探出,他整個人頓時呆住了。

    眼角余光瞄到一旁有人影,何希雨轉頭望去,與薛承燁四目交會。小嘴一張,放聲尖叫,快速縮回淋浴間,拉上拉簾。

    “啊∼∼”躲回淋浴間,她還是尖叫不停,羞得全身發燙,雪白肌膚全燒紅了。

    好丟臉、好丟臉!

    怎麼辦?被他全看光了啦!

    “閉嘴!不要叫了,你想把大家都吵醒嗎?”站在走道上的薛承燁粗聲喝道,她雪白誘人的美麗胴體依舊殘留在他腦海裡,令他心蕩神馳,無法控制地亢奮起來。

    她閉上嘴,關起水龍頭,手忙腳亂地穿上干淨的衣服後,拉開拉簾,瞧也不敢瞧薛承燁一眼,與他擦身而過,想快速躲回房裡,心急到連鐵架上的髒衣服都忘了拿。

    這時,“洪門”的數十名弟子已被何希雨的尖叫聲擾醒,阿凱帶領著大伙兒沖進浴室。“發生什麼事了?”

    門口被堵住了,何希雨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薛承燁沉下眉,望向他們。“沒事,你們回去吧。”

    “師父?!”眾人見到薛承燁俊臉上掛著兩行鼻血,全都驚訝地吼出來。

    阿凱瞪向何希雨。“你這個討厭的女人怎麼會在這?你又想幫薛柏琛來找我師父回去嗎?”

    “我……”何希雨一駭,往後連退幾步,不意撞入薛承燁懷中,趕緊往旁彈開,偷瞄他一眼,卻被他臉上的鼻血愣住了。

    “師父,是不是她打你?不然你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流鼻血了?”有位身形較瘦小的少年,從口袋中翻出一張縐巴巴的面紙遞給薛承燁。

    薛承燁接過面紙,往鼻下一擦,瞧見面紙沾上血紅,黝黑臉龐悄悄浮現一絲赧紅。

    該死!

    以前和其他女人交往時,見到她們的裸體,他也沒失態成這樣子,怎麼這會兒一見到她的裸體,他竟會激動地流鼻血?

    “我沒有打他。”對方人多勢眾,何希雨有點膽怯,小小聲說道。

    “你偷偷混入武道館,還敢打我師父,你真是活膩了!”又有另外一名弟子怒吼。

    “我沒有偷偷混入武道館,是他帶我回來的。”何希雨有點惱火。

    這群人真討厭,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欺負她這個弱小女子!

    “師父,她說的是真的嗎?”阿凱望向薛承燁。

    “她來借住一晚,明天就走。”薛承燁頷首,瞥向何希雨那紅撲撲的可愛小臉,想起她那纖細腰肢、凝脂雪背、渾圓雪胸……全身血液再度往下腹集中,他握緊摯頭,渾身肌肉繃得緊緊的,努力克制欲望。

    “面紙!誰還有面紙?快快快,師父又流鼻血了。”有人高聲叫嚷,大伙兒手忙腳亂地在自己的口袋中尋找面紙。

    薛承燁尷尬地以手背抹去鼻血。

    阿凱更加氣憤。“哇咧,我師父好心讓你在‘洪門’借住一晚,你竟然把他打得那麼嚴重,鼻血一直流不停。喔∼∼我知道了,就因為我師父不肯回到薛柏琛身邊,所以你氣得出手揍他!”

    “他武術那麼厲害,我怎麼可能動得了他一根寒毛?”何希雨怨瞪向薛承燁。

    “你沒動手?那我師父身強體壯,沒病沒痛,平常連鼻涕都不怎麼流,怎麼今天會突然流鼻血?”阿凱質問,向來對何希雨沒好感,這下更加厭惡她了。

    何希雨臉蛋脹紅了,一句話都吭不出來。她當然知道他流鼻血的原因,可是這教她怎麼說得出口?會羞死人喔!

    “你們夠了,快回房裡去!”薛承燁開口說道。

    “師父,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護師心切的眾人一同將目光擺在薛承燁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薛承燁擰眉,靜默幾秒,清咳了聲。“算了,原諒她,別跟她計較了。”

    這不能怪他,在一幫徒弟面前,教他如何開口承認是自己血氣方剛,見了女人胴體而沖動地流鼻血,這樣以後面對他們,他哪還有什麼威嚴存在啊!

    何希雨猛然倒抽口氣,顫抖的小手指著他。“你……你……”好樣的!竟然陷害她!

    “真的是你打我師父!”眾人面目猙獰,開始扳扳手指關節,步步逼近何希雨,打算替薛承燁報仇。

    何希雨嚇得步步往後退,急道:“你們這群笨蛋,如果我動手打他,為什麼他臉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眾人頓住腳步,狐疑地望向薛承燁完好的俊顏。“對厚。師父,為什麼——”

    薛承燁惱羞成怒,擺起威嚴,咆吼:“該死!叫你們快點回房,你們還下回去,是不是連師父的話都不聽了?”

    “可是,師父……”

    “真的連我的話都不聽了……真會被你們這群兔崽子氣死,以後都不要再叫我師父了。”薛承燁黑沉著一張臉,佯裝憤怒,迅速離去。

    眾弟子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薛承燁,你、給、我、記、住!”竟想嫁禍給她?!何希雨瞪著他離去的方向,氣得直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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