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從街頭櫥窗瞥見自己快速走路的身影,不自覺停下腳步楞立著。
一個穿著筆挺的西裝式的套裝,後面梳著一個髻,戴著一副金邊的眼鏡,手裡拿著Dunhill的公文包,看起來精明幹練的女子正回望她。
有那麼一會兒,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一條魚,正透過玻璃缸的反射,看著身後水族缸的世界。
身後的人,沒有人在意她的停頓,偶然投來好奇的瞥視,但未停下腳步,只是面無表情,匆匆走過,來來去去,就像魚一般不止息地游,或許在茫茫人海中,他們相會也就只有這一剎那;之後,就再也沒碰過頭。
有些孤單。
有些感傷。
有些自嘲。
看夠了反射窗內相同冷漠的世界,轉過身,再一次離開缸壁,拋開短暫的傷感與自憐,加入水族缸中其它魚群,加入他們庸碌的行列中。
在這兒,她只是一條隨波逐流的魚,在別人的生命中,不斷扮演著過客的角色,她是別人生命中的過客,別人亦是她生命中的過客,來與去,沒有永恆的停留。
她、這輩子注定只能是「適合一個人走」的玻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