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從三開始——
「一、二……三……三個!」她揚起眉毛,有點難以置信地瞪著躺在床邊垃圾桶中那三個保險袋的殘屍。
嘖!嘖!他昨晚真有那麼勇猛,能三度施展雄風?
喝!可真不能小覷他昨晚的女伴,魅力驚人。
閉住氣,拿起垃圾桶將裡面的垃圾倒進另一個袋子中,不小心讓一坨衛生紙碰到了她的手,鼻子一皺,立刻丟下所有的東西沖到水龍頭下去沖洗。
「啐!惡心!」
拿了兩只塑膠袋套住手後,才回去整理那些垃圾,拿出去丟。
當她從外頭倒完垃圾回來後,屋子裡已多了一人。
「咦?你怎麼回來了?」一開門就見到他高大身影,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這是我家,我想回來就回來,不行嗎?」富個性的臉龐上兩道濃眉揚起。
「可以呀!只是時間不太對,你不是去上班了?」她越過他走進廚房,從水槽下方拿了垃圾袋。
「我東西忘了拿。」他的黑眸跟著她窈窕的身影轉,看她利落地將塑膠袋放進干淨無物的垃圾桶,然後又拿出吸塵器開始吸地板。
望了她背影一會兒。「你為什麼不再來找我跟你玩SEX?」
「什麼?」依稀聽到他的說話聲,可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按下STOP,讓吸塵器停止了運作。「你說什麼?」
他凝視她。「我說你為什麼不再找我跟你玩SEX?」
「該死!這混蛋為何可以面不改色地把這種事說得彷佛在談天氣好壞般的自若?光是聽到,她臉就熱了,為何老天爺不將這家伙給天打雷劈,還讓這種禍害存留在世上?
她微扯嘴角,忍不住諷道:「你的技巧還沒有好到讓我想找你第二次!」語畢,便轉過身打算繼續完成她的打掃工作。
突地,一只魔手從她身後伸出,關掉了吸塵器,下一秒她已被人攔腰抱起往後拖倒。
還來不及驚呼尖叫,他已如泰山壓在她身上。
「敢提出挑戰,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他的嘴罩住她的唇,用力吸吮,一手則翻起她的T恤,拉下她的內衣,毫不憐惜揉捏搓弄她的乳房,另一手則拉下她牛仔褲的拉鏈,隔著內褲撫摸她。
他的攻擊太突然,令她腦袋一片空白,身體僵直,根本無法感受或反應,尤其嘴被他罩住,使得她呼吸困難,她的嗚咽在他口中打轉,若非他將唇移開,往下游移,她大概會窒息而死。
待氧氣重新注入她的腦袋瓜時,終能意識到他在對她做什麼,也可以感覺到他的手在她身體所施展的魔法,全身敏感肌膚受到的愛撫、刺激,已透過神經漫游到全身,令她腦袋漸趨空白,此時他已經解開她的牛仔褲,拉到大腿處,四根手指則鑽進內褲縫隙撫摸她的柔軟,拇指則停留在外面不時按壓。另一只手揉捏著她一邊的突起,唇舌則吸吮另一邊。
他是調情高手!自信地在女人身上施展魔法。
事實上,她現在還能清醒地拉開他,然後再一腳將他踹得絕子絕孫,偏偏——隱藏在她體內愛好刺激的那一面已冒出頭,令她想要投身性欲烈焰中,與他交歡,大玩一場禁忌游戲。
她閉上眼,不作任何抗拒,不用大腦思考、分析,讓自己完全投入,甚至仰起身體,渴求他更多的碰觸發覺到她的臀部配合他的手指蠕動甚至擠壓,他從她的胸口抬起頭,黑眸閃著屬於男性的得意和促狹。「小色女,還敢說我的技巧不好?」
她睜開瞅了他一眼後便又閉上,對他罵她為小色女一事不以為意,早在幾個月前,她便承認自己骨子裡有意淫因子,是好漁色的。「……你又還沒做完。」
真是的,這樣就想討賞?未免太小覷她了。
他黑眸一瞇,媽的!這女人真的是……死鴨子嘴硬,明明才做過一次,還算是「處女」級的,竟敢如此大言不慚?本只想給她幾分顏色教訓的,逗得她心癢難放厥詞,沒想到——如今為了男性尊嚴,他不得不給她點教訓……
咦?突然,發現到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分身……似乎至今都沒什麼反應,依舊垂頭喪氣,這下令他大驚失色,放開了她忙坐起身,不敢置信低頭瞪視著。
察覺到他不再挑逗,她睜開眼。「……怎麼啦?」
他忙回神。「沒事!」立刻又壓上她,再次展開挑逗動作,只是——
這回左捏右摸,甚至拱起臀部,隔著內褲與她摩擦,除了稍有反應外,卻達不到完全勃起狀態。
啊咧?!這是怎麼回事?從來就不曾發生過!
終於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睜開眼。「不行嗎?」
他臉一熱。「你幫幫我……」他拉住她的手往下蓋住他的男性,要她撫觸。
她依言照做,輕撫了幾下,雖然勃起了,可是……仍舊未達「理想」。
此時即使有滿腔的熱血激情,也消散得差不多了,輕歎一口氣,她將他從身上推開,兀自坐起身整理衣服,將被他扯得亂七八糟的內衣穿好,跳著將牛仔褲從大腿上拉回、扣上扣子,無視他震愕、沮喪的表情。
瞅著他一會兒。「……顯然你昨晚使用過度了,今天是欲振乏力……沒看研究報告說的,台灣男人一個禮拜能做三次就算不錯……」走到鏡前,從皮包中拿出梳子梳理頭發,看到脖子上和胸口已有些許吻痕,不由皺眉,教人看到總是難看。
「使用過度……」他思索了一下,想起昨夜和那在PUB釣到的辣妹,在酒精驅使下過度放縱了,他不由打個哆嗦、畏縮一下。
她從鏡中望向他。「三次、三只保險套,對不?你一夜就把一個禮拜的分做完,沒底了。」涼涼丟下這諷刺意味十足的話。
白了她一眼。「你又知道了?」
「垃圾是我倒的,不是嗎?」她按下啟動鈕,吸塵器再度開始運作。
他瞪著她半晌,方起身整理儀容,把甩到沙發上的資料拾起,走過她時,又彎身按下STOP。
「昨晚你去哪了?我找你找不到!」語氣多了不悅。
「我去朋友那邊了。」
「男的還是女的?」
白了他一眼。「干你屁事?」
他眼睛瞇緊,看起來有些駭人,但她不怕,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再追問也不會得到答案,直起身子,抬手理了理頭發。
「我先去上班了,這帳我就留到晚上再跟你算。」他走到她身邊,輕輕向她耳邊吹氣,寓意不用言喻。
「晚上?」她似笑非笑地睨著他。「確定上了一整天的班後,你可以?」
這是對男性最嚴重的侮辱,開始幻想掐住她修長脖子的模樣。「沒、問、題。」
「哦?確定不要准備威而鋼?」她不怕死地捋虎須。
「你……」他忍住氣,好男不跟惡女斗,她休想以為這樣便能占他的上風,吸口氣,彈指間便恢復了往常的神采,速度之快,令人歎為觀止,若不是她觀察入微,還不容易發現到呢!
「威而鋼不用浪費了,倒是——幫我准備保險套,昨晚都用光了。」他面對鏡子調整領帶。
啥?居然叫她去幫他買保險套!這個……該下地獄十八層的混蛋!她再一次揚起嘴角,皮笑肉不笑。「保險套要哪一種?現在有出那種水果口味的,想要嗎?」
他走向門口,拉開門。「隨便選,看你喜歡哪種口味就買哪一種,反正是你要‘吃’的……如果你喜歡烤肉口味的,我也不反對……」朝她眨眨眼後,便瀟灑地揚長離去。
吃……她的臉頓時燒熱起來,光想到那畫面,心口就怦怦!怦怦!臉頰發燙。
這渾人……他等下輩子吧!咬著牙,繼續她的清理工作,待她做完,將所有掃除用具歸位後,房間干淨得不輸五星級套房,從口袋中掏出筆記本,翻到日期那一頁,仔細地用筆畫掉一格。
只剩三次,便可以結束欠他的債了,想到這筆「債」……臉上露出只有自己才懂的苦笑,全天下大概只有她會自告奮勇背負這樣莫名其妙的債。
走出房子,當她關上門時,看了看鑲在門板上的金色號碼——三二0,然後扭頭朝右邊走了兩大步後,到三二一的房門前,掏出鑰匙,回到她自己的窩。
看看牆上的鍾,差不多該出門,邊走邊脫下衣服,身上除了汗水外還有那家伙的口水,黏乎乎的,不洗澡不行了,她可不想身上帶著男人的味道出門。
熱水器在滴答幾聲後,便發出火焰的怒吼,細細的白色熱氣從門下方緩緩飄出。
水絲輕輕點在她的肌膚,勾起了方才未完的情欲,他在她身上施的魔法尚未完全消失,依舊敏感,她深吸口氣,硬是壓下這份喚起。
啊!她到底讓自己沾惹上什麼呀?輕輕歎口氣,性呀……就像麻藥一樣,一旦突破了「關卡」,嘗到了滋味,便會使隱藏在體內的性欲和性感完全覺醒,並急欲窺探究竟、沈溺其中……
男人與女人、陰與陽、內與外……
她仰起臉,用力地將洗面奶搓揉其上。
三二0、三二一
一切——都是從「三」開始。
輕輕的歎息聲再次悠悠回蕩在白色蒸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