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朱懷安,你這畜生,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死給你看。」樊紫栩被抓到他面前,她眼神堅決、惡狠狠的瞪著他。
朱懷安放聲大笑,「如果你不怕連累到你爹,那就死看看好了。」
「你……你不是人。」她絕望的喊道。
朱懷安色迷迷的望著她氣紅的小臉,「原來美人生起氣來也是這麼美,呵……本小王爺答應你,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你沒這機會了。」天外飛來一句冰冷的聲音,頓時將他的色慾全嚇跑了。
「是誰?」他慘白著臉東張西望,暗暗心驚,不會這麼湊巧吧?
火鳳凰寒著嬌容飛掠至他跟前,身子尚未站定,玉手已經揚起,「啪」一聲的打下去,不止一下,巴掌聲響不斷,伴隨著未懷安殺豬似的叫聲,此起彼落,教人大呼痛快。
「哇……啊……」他慘叫連連,臉腫得更像豬了。
「我不敢了……饒命呀……」他承受不住的躺在地上,雙手摀住臉,淒慘的大叫,「快救我……」
「小主爺……」侍衛們欲一擁而上。
司徒駿已先將樊紫翎救回徐正岫身旁,趕來擋住他們。「我們只想教訓他,不會要他的命,你們最好不要插手。」
侍衛們面面相覷,想到平時受太多他的氣,索性裝作沒看見,讓他吃一點苦頭也好。
火鳳凰一腳踩在他胸口上,吐氣如霜,「你這頭死豬,色心不改,居然還敢再犯,你忘了上次怎麼發誓了嗎?還是上回在你身上留下的記號太輕,無法時時刻刻的提醒你?」
「我……我沒忘。」未懷安已嚇得魂不附體。
「是嗎?你既然沒忘,那麼在這裡做什麼?我剛才看見你叫人抓住那位姑娘,不是意圖輕薄是什麼?」她繃著小臉質問道;
他顫巍巍的揮手,「女俠……饒命,我……我下次不敢了,真……真的,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
她瞅起閃耀著肅殺光芒的美眸,低聲的說:「你以為本姑娘遠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姓朱的,只怪你運氣不好,老是落在本姑娘手上,而我呢?平生最恨好色的男人,尤其是像你這一種的,俗話說『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今天放了你,只怕休也不會悔改,不如一刀閹了你,永絕後患。」
「啊,我向天發誓,我不會再犯了,是真的,你不要閹了我,我爹只有我這個兒子而已……救命呀!殺人了……」他哭爹喊娘的哀號著。
火鳳凰一手拎起他,「姓未的,別以為仗著你爹的權位,大家就得怕你們。你好好給我記住,我們這些江湖人可不信那一套,要是哪一天讓本姑娘知道你再去騷擾那位姑娘,就算你躲在皇宮大內,我也會找到你,到時我會一刀一刀的割下你身上的肥肉,慢慢的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朱懷安全身發抖,在她的恐嚇之下,這一次真的嚇得尿濕了褲子,不僅如此,只怕還得去收驚才行。
她不屑的啐了一口,「沒用的膽小鬼,還不快把他帶回去?」
幾名王府的侍衛七手八腳的將他扛走,總算平息了一場風波。
「膽子這麼小也敢出來丟人現眼,我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再欺負人。」火鳳凰不恥的呻罵,要不是司徒駿不讓她動手,她還真想整死他。
司徒駿將她散落的髮絲撩到耳後,濃情醺然的瞅著她,「我知道你膽子最大了,不過他終究是個小王爺,做得太過分了,只怕又會惹出什麼事來,你是想幫他們,不要反而害了他們。」他別有含意的暗示道。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嚇嚇他而已,可沒真的動手。」她噘著唇說道。
司徒駿溫和一笑,「總有你說的:不過這樣也好,給他一個警惕,希望他能到此為止。』雖然他在商場勢力極大,黃泉閣在江湖上也是坐擁半邊天下,可是想和朝廷作對,還是得三思而後行。
火鳳凰倒是不怕,那姓朱的真敢亂來,她半夜再溜去砍下他的腦袋不就得了?哼,她就不信老天爺不降下報應給他們這對父子。
她才想說些什麼,就見樊紫翎和除正岫走向他們。樊紫翎面露驚喜,直朝她的臉瞧,唇瓣顫抖著,「姊姊……是不是你?你就是我找了十年的姊姊,姊姊……我是翎兒,你忘記了嗎?」
「你……郡主,你認錯人了,我是火鳳凰,不是你姊姊。」她的心一陣緊縮,連忙矢口否認。
樊紫翎不信的打量她,「你是我姊姊沒錯,你和我娘生得一模一樣。姊姊,我找得你好苦哇!還有爹也是,我們一直在找尋你的下落,是的,你就是我姊姊……你就是我姊姊。」她淚眼凝注的捉住火鳳凰的袖子,開心的叫道。
「你真的認錯人了,這世上長得相似的人不少,我怎麼可能是你姊姊呢?」她求救似的看一眼司徒駿,要他過來幫她解圍。
司徒駿輕聲說道:「郡主,你真的認錯人了,我可以證明她的確不是令姊,也許面貌有幾分神似,但也不能以此來論斷,是不是?」
「可是……」她不知所措的轉向徐正岫,「岫哥,恩人姊姊真的和娘長得好像,家中還有娘的畫像,我不會記錯的。」
徐正岫望著火鳳凰清艷的容貌,似乎也覺得有些相像。幼年時他曾見過樊王妃幾次面,腦中還有些印象,可是若以此來做為憑據,似乎又太牽強了。
「翎妹,我想可能真是認錯了。還不知閣下如何稱呼?」這不怒自威的青衫男子又和她是什麼關係?這都是他想知道的事。
「在下嘯月堡司徒駿。」他侃侃而談,「這位火姑娘正是在下的未婚妻,她自幼便父母雙亡,幸得黃泉閣前任閣主收為弟子,如今為黃泉閣三大護法之一,試問怎麼可能是郡主呢?想必兩位是思念心切才會認錯人了。」
這番說詞的確讓徐正岫和樊紫翎啞口無言,說不出反駁的話來,莫非真是他們弄錯了?可是世上真有如此相像之人嗎?
火鳳凰強忍住心痛,堅不與他們相認。「郡主、侯爺,我相信你們總有一天會找到你們要找的人,這次真的認錯人了,我乃江湖中人,又怎可能貴為郡主呢?別說這些了,我看你們還是早點離開蘇州,回京城去吧!早些完成兩位的終身大事,如此一來,那姓朱的就再也沒有藉口強娶郡主了。」
「你……真的不是我姊姊?」樊紫翎淚眼汪汪的問。
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當然不是,火鳳凰不過是個平民百姓,怎配當郡主的姊姊呢?兩位多保重,我們告辭了。」她怕自己會哭出來,連忙與他們告別。
離開了太湖別莊,火鳳凰涕然欲泣的臉龐不禁墜下晶瑩的淚珠,哭倒在司徒駿懷中。
「嗚……我好想和她相認,可是……可是我又不能。」她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雙肩一聳一聳的,哭得泣不成聲,盡情的發洩心中的酸楚。
司徒駿緊擁著她微顫的身軀,在她耳畔柔聲的安慰,「我明白,盡情的哭吧!把你的痛苦全哭出來,不要再憋在心一里頭了。」
良久,她的痛苦藉著淚水淌盡,揚起澄淨的淚眸,清了清喉嚨。
「我這麼做會不會太殘忍了?爹這麼記掛著我,我卻不去和他相認,是不是很不孝?」她自問自答似地又喃喃說道:「可是相認了又能怎麼樣?我已經沒辦法再回到原來的身份,更不能讓人知道堂堂的王爺居然有個混黑道的女兒,尤其是若讓六王爺知道,他一定會利用這理由打擊爹,我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我瞭解你的顧慮,可是你一天不現身,樊王爺就永遠不會死心,會一直派人尋找你的下落,你又忍心嗎?我想一定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她信賴的偎在他懷中,「我也希望如此,況且如果我承認自己就是紫鳳郡主,定遠侯可是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夫,那麼我就不能嫁給你了。這世上除了你,我誰也不嫁,管他是什麼侯爺,你這輩子是休想甩掉我了。」
司徒駿輕撫著她柔亮的青絲,笑看她蠻橫的模樣。
「我是巴不得你賴著我不放,怎麼可能甩掉你呢?這點我倒是不擔心,那定遠侯知書達理,想必不會做出棒打鴛鴦、拆散人家姻緣的事,何況君子有成人之美,這道理他該懂才對。」
「他懂最好,既然他要娶翎兒為妻,就該專心一意的對她,我最討厭男人三妻四妾,以後他要敢那樣對我妹妹,我也不會讓他好過。還有你也一樣,有了我,可不准再看其他女人一眼,否則……」
「否則怎麼樣?莫非你想謀殺親夫?」他滿是興味的笑問。
火鳳凰嗔睨他一眼,「哼,別以為我不敢,我還會把整個嘯月堡翻過來,鬧得你雞犬不寧、叫苦連天,看哪個女人有膽進門。」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暴力,算我怕了你了,我的好娘子。」他服服帖帖的說道。
她一時大發嬌嗔,司徒駿又笑又哄地才讓她綻開笑靨,最後兩人手攜著手回到城內。
「你現在要帶我上哪兒去?」火鳳凰問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打算怎麼抓烏鴉嗎?已經快一個月了,他身上的傷也該痊癒得差不多了,剛才我突然想到一個法子,或許可以試一試。」
「哦,什麼辦法?」她興致勃勃的問。
司徒駿深情的凝味著她,開始把構思慢慢道來,「我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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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在荷園內,夏雨荷隱忍不住的罵道:「大哥,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腦子?你身上的傷才好沒多久,居然又想出去接生意,是不是存心想找死啊?而且還是在蘇州城內,也不想想司徒駿就在這裡,萬一又讓他碰上,不死也會去了半條命,命沒了有再多的錢也沒用。」
夏正霖怒瞪著她,「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話嗎?簡直是在觸我霉頭嘛!你別再嘮嘮叨叨了行不行?我要是沒打聽清楚,怎麼可能輕舉妄動?我這一點頭腦還有,不然早就不曉得死幾百次了。」
「哈!你要真有頭腦,就不會挨了人家一掌,躲到我這裡來了。」她很不給面子的諷笑道,「大哥,你就聽我一次,少說再收手個半年,等風聲一過,你要怎麼樣我都不會管你,現在實在太危險了。」
他偏就不信邪,為了錢,再危險的事都願意去做。「要我放著應該屬於我的銀子不去拿,這比殺了我還痛苦,況且這次的賞金高達五千兩,這麼大的數目可不是一般人家出得起的,教我就這麼平白錯過,我會後悔死的。」
「什麼?五千兩銀子?是哪一戶人家用這麼大的手筆聘用殺手?」她覺得心跳得好快,怕是其中有鬼。
「就是城東的錢老闆。」他也直言不諱。
夏雨荷聽過此人的名聲。「那錢老闆可是出了名的吝嗇鬼,怎麼可能出那麼多銀子?我看不太對勁。」
「你別老疑神疑鬼好不好?昨晚我出去逛了一下,看見他家門口掛起白燈籠,今早就派人去打聽,原來那錢老闆因為常放高利,得罪了不少人,他聽說有人打算請殺手來暗殺他,那錢老闆怕得要命,所以乾脆一不作二不休,要請我將那些人全殺了,五千兩不過是小意思而已。」
「大哥,我看這筆生意別做了,我擔心這是個陷阱,人家設好了圈套,就等著你這只假烏鴉自投羅網,你要是被抓了,那我該怎麼辦?官府一定會追查到我這裡來的。」她還不想就這麼死了。
夏正霖拉長了臉,氣惱的叫道,「我看是你怕被我連累,而不是真的關心我吧?你儘管放心,就算將來我被抓了,也不會把你拖下水去,還說什麼兄妹,只會坐享其成,有事的時候就趕緊撇清關係,算什麼東西嘛!」
眼看兩兄妹就要窩裡反了,她氣不過地吼道:「我可沒有這麼說,大哥,你不要血口噴人,在這世上我只有你這親人,我當然關心你了。」
「哈!是嗎?你是不是真的關心我,自己心裡有數。反正這兩天我會再觀察一下,這筆生意我是絕對不願錯失,有了這五千兩銀子,我會離你遠遠的,絕不會牽連到你,以後的事你自己看著辦,我這做大哥的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沒必要再繼續養你了。」他絕情的說道。
夏雨荷大驚失色,「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憑你的姿色還是趕快找個男人嫁了,我可不想養你一輩子。那些銀子可是我辛苦賺來的血汗錢,給了你這座宅子,又買了那麼多金銀珠寶,奴婢成群,該做的我都做了,往後你好自為之吧!」夏正霖冷笑的說道,他天生就只認得銀子,至於手足之情可比不上錢來得重要。
夏雨荷身上的血液都凝結了,「你想丟下我一走了之?」金銀珠寶再多,總有坐吃山空的時候,到時她一個弱女子怎麼活下去呢?
「我養了你二十年也該夠了,我們兄妹早晚都要分道揚鑣,以後就靠你自己,我可沒功夫再理你。等再干個幾年,我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當我的大爺,好好享福去了。」他意氣風發的幻想著未來美好的遠景。
她氣憤的嚷道:「你敢丟下我不管,我就去報官抓你。」夏正霖急怒攻心,一巴掌打了下去,
「你要真敢去報官,我現在就先殺了你,省得等你來背叛我。」
「你……居然打我?」她捂著紅腫的臉低呼道。
「哼!你吃的、用的、穿的都是花我的銀子,我只不過打了一巴掌,算是便宜你了,要是你真敢扯我後腿,我管你是不是我妹妹,先殺了你再說。」他兇惡的威脅道。
夏雨荷駭然的噤聲不語,然後委屈的啜泣著,本以為他雖然愛錢,但仍會念在同胞兄妹的份上善待她,看來是錯了,他根本沒什麼人性,眼裡只看得到銀子。
既然他完全不念情分,她也不必顧忌什麼,若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就帶著所有的銀子逃走,也不用管他死活了,是他無情在先,可不要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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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多一個人在房裡撥著算盤,愈算愈是眉開眼笑,今天的進帳不少,世上還是銀子好,古人說有子萬事足,他倒覺得有錢百樣好,生養個兒子來杵逆他,拿他辛苦賺的錢去救濟別人,真是白疼他了.
他十指勤快的撥著珠子,直到覺得背脊涼颼颼的,這才轉頭朝後望,猛然見到一團黑影站在身後,登時嚇得他魂飛魄散,從椅子上跌下來。
「哎呀……我的媽呀!真是疼死我了,你……是誰?想……想要幹什麼?」他抖著手,指著窗前的那團黑影喝道,老臉發青,就快要暈厥過去了。
夏正霖身穿黑斗篷,帽簷垂得低低的,兩眼陰冷的盯著他,「你怕什麼?你不是要找我嗎?我這不就來了?」像這麼懦弱膽小的人怎麼可能有那個膽子和人串通來抓他?
「你……就是那個叫烏……烏鴉的殺手?」他驚魂甫定,拍了拍胸口,緩緩的爬起來。
「不錯,要我接這趟生意,先付兩千兩訂金,再告訴我你要殺什麼人。」他壓低嗓音簡明扼要的說道。
錢多多心疼的叫道:「什麼?還要先付訂金,萬一你拿了銀子跑了,我不就白白浪費了兩千兩嗎?可不可以先付五百兩就好?」
「你還敢跟我討價還價,是你的命重要,還是銀子重要?」
他囁嚅了半天才說道:「命雖然很重要,可是銀子更重要,這銀子就像我的命一樣,就算只有被拿走一文錢也會讓我心疼死。」
「廢話少說,再不決定我馬上就走人,你就等著把家產全部帶進棺材裡去吧!」夏正霖不敢停留太久,免得被人發現。
「好……嘛!不要這麼大聲,我心臟不太好,萬一被你這一嚇一命嗚呼了,那你這銀子也拿不到了。」錢多多慢吞吞的從抽屜內取出一張銀票。「這是兩千兩的銀票,等事成之後,其他三千兩再給你。」
夏正霖一把搶過來,仔細看完確定沒有問題後才問道:「好了,你要我殺什麼人,可以說了吧?」
「這是那三個人的名字和住址,你千萬要做得不留痕跡,不然讓人懷疑到我頭上,官府的人可不會放過我。」錢多多將寫好的紙條遞緒他後,不忘叮嚀幾句。
他冷笑兩聲,「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當然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兩天後我會再回來找你。」說罷,人已翻出了窗外。
錢多多見他一走,才敢小聲的嘀咕:「想賺我的銀子,那還得看你有沒有那個命拿,上面的人名地址都是假的,你要上哪裡找人?」
果然毋需多久,外頭已喧騰起來,火把點亮了整個夜色。
錢多多奔到外面,就見烏鴉已被官府的衙役團團包圍住,司徒駿和火鳳凰也在其中,一個長相酷似錢多多的年輕人來到他身旁,欣喜地喊道:「爹,謝謝你,你這次可是做了一件大善事,所有人都會感激你的。」
「哼!我不用人家感激,快點將我那兩千兩銀票要回來比較重要,那可是爹的命呀!」要不是這逆子千求萬求,他才勉為其難的答應幫忙,不然他向來都是獨善其身,才不幹這種兼善天下的事,他一定是上輩子欠了這逆子,這輩子才會受他的氣。
「爹,你放心,大當家會幫我們把銀票拿回來的,我現在在他的月字號裡工作,這次能夠幫上他的忙,我真的好高興,這都是托爹的福。」他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正和烏鴉打鬥的司徒駿。
夏正霖忙使劍刺去,該死!他還是上當了,司徒駿果然聰明,他怎樣也無法把司徒駿和這放高利貸的奸商聯想在一起,所以才會中計。
「司徒駿,納命來!」他傾出全力攻擊。
「喝!」司徒駿側身避開劍鋒,右手朝他心口打出一記掌風。
夏正霖心頭一凜,用長劍去擋,只覺得身軀猛地巨震,劍鏗鏘一聲掉下地,眼看大勢已去,縱身一躍,想逃出重重包圍。
「哼!看你往哪裡跑……」火鳳凰在一旁靜觀其變,見他想溜,嬌斥一聲,玉腕往上揚動,赫然射出數支暗器,將他從半空中打了下來。
「啊!」他發出慘叫聲,整個人「砰」的墜落地面。
這時衙役們一擁而上,在他身上套下手銬腳鐐,任他再有飛天遁地的本事也無從逃脫。
火鳳凰上前扯掉他的斗篷,露出他不服輸的五官。
「我們的猜測沒錯,這人的年紀約二十來歲,和真正的烏鴉根本不是同一人。」
「被你們抓到算我倒楣,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夏正霖一點都不知悔改,高高的昂起下巴說道。
司徒駿深邃的目光閃著怒意,憋著氣問道:「為了錢,你殺了這麼多人,難道一點都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如今你就要步上你義父的後塵,一點都不覺得後悔嗎?」
「你們怎麼知道他是我義父?」他以為沒有人知道烏鴉收養過一對兄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道理你都不懂嗎?就為了這身外之物,居然幹下那麼多起泯滅人性的案子,死到臨頭了仍不知悔悟,枉費你學了一身的好武藝,卻不用在正途上,我真替你感到到惋惜。」錢財能救人也能害人,怎能不讓人引以為鑒?
夏正霖可沒半點感謝,悻悻的說道:「瞧你說的振振有辭,司徒駿,不必跟我說這麼多大道理,算你的運氣好,那媚藥對你沒有用,不然你早就當我的妹婿了,哪輪得到你在這裡訓話?」
「你說什麼?那姓夏的女人是你妹妹?」火鳳凰美目一瞪,火氣全上來了,「你們這對兄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司徒駿,不要再跟這種人囉唆,讓我殺了他。」這對兄妹真是太歹毒了,讓他們活著不曉得會有多少人受害。
「鳳兒,不要衝動,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還是交給官府去處置就好。」他向等待一旁的捕頭抱拳說道:「有勞馬捕頭將人犯帶回衙們定罪,有需要在下作證的話,儘管直說無妨。」
「多謝大當家,我會轉告我家大人。告辭,來人!把他給我帶走。」為免犯人逃脫,於是將他關進囚車之中,由一干衙役護衛著返回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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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令人聞風喪膽、逍遙法外三個月之久的凶殘殺手,終於在半個月後斬首」不久,這消息轟動了大街小巷,老百姓也終於能高枕無憂,不必再擔驚受怕,而其妹夏雨荷早巳在當夜逃走,官府目前仍在緝捕當中。
黃泉閣修羅殿
「真是讓人想不到,緣分這東西還真是玄,原以為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制得了三護法那火爆脾氣,誰曉得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被司徒駿給俘虜了。看來不久的將來,黃泉閣又要辦喜事了。」風滿樓驚歎於這意外的結局。
「閣主,恐怕這喜事遠不只一椿,你忘了還有二護法,等他從開封回來,也許能和三護法一起將婚事給辦了。」銀面補充了一句,話中帶著笑意。
「是呀!慕容靖雪這時候也該見到從未謀面的未婚妻了,就怕他那頑劣的性子一起,故意整人家姑娘,害對方嚇得不敢嫁他。」三名得意屬下之中就屬慕容靖雪最讓他頭疼了。「我倒希望老天爺能讓他受一點苦頭,派一個姑娘來制伏他,要不然這遊戲人間的浪子是不會回頭的。唉,他們三人都有了歸宿,其實這樣的結局也不錯。銀面,那你呢?我記得你也三十好幾,是該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好好打算一下了,有沒有遇到中意的姑娘?有的話告訴我,我會為你做主的。」
銀面眼瞳中的光芒一閃而逝,看著黑幔後的人影說道:「稟閣主,自從前任閣主臨終前囑咐屬下保護閣主安全之後,屬下就沒打算要成親,這輩子願意時時刻刻跟隨在閣主身邊。」
黑幔後的風滿樓沉吟了好半天,最後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心中有些感動、有些無奈。
「銀面,你這是何苦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他固執的迎視幔後之人,「這句話同樣也適用於閣主,不是嗎?」
「我不同,當我接下黃泉閣第四代閣主之位後,同時也注定要失去許多東西,婚姻就是其中一樣,這一生我注定是要單獨度過了。」他沙啞低沉的訴說著,這是閣主第一次在屬下面前道出心事。
銀面單膝下跪,用無比堅持的語氣說道:「那麼就讓屬下在有生之年陪在閣主身邊,閣主為黃泉閣付出這麼多,也讓屬下盡些棉薄之力,此生無怨無侮。」
「你……唉,起來吧!」風滿樓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
他喜形於色,「閣主,你是答應了?」
「我能不答應嗎?有你這麼忠心的屬下我應感到欣慰才對,不過緣分這種事很難說,等你遇到命定的妻子,到時就由不得你再抱獨身下去了。」依照近來黃泉閣喜事連連看來,也不無這種可能。
不會有那種事發生的,閣主。在我心中,再也沒有人比你更重要了,銀面在內心不只一次的思忖,為了你,我可以連性命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