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全本雖無喬作伴,玩得倒挺瘋的,當她發現徐憶華坐在吧檯悵然獨飲時,她也端 了杯酒,走過去陪她。
「也學著人家藉酒澆愁啊!」柯全本調侃著。
徐憶華唇角勾起淡淡的苦笑,敬了柯全本一杯酒。
「還在生邵培文的氣?」柯全本笑問。
「全本,難道男人真的都不會珍惜容易得到的東西?」徐憶華慼然困惑地問。
柯全本有點想笑,她沒想到這句話竟能教徐憶華想了那麼多天。
「你開始後悔那麼容易讓他把上手了?」柯全本笑問。
徐憶華沒有回答,她沒有後悔在這麼短的時間裹墜入邵培文的情網,只是她不能諒 解今晚邵培文沒陪她出席這場聚會。
「你想,培文是不是只是跟我玩玩而已?」徐憶華開始覺得這份感情沒有任何的安 全感。
「小姐,你有骨氣點行不行?人家才一次沒陪你,瞧你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柯全本不耐地說。
「我也不知道,這種場合沒有培文,像失去了什麼似的。」徐憶華有股強烈的失落 感。
「真服了你。」柯全本不悅地瞪了徐憶華一眼,「我實在看不懂你在談哪一年代的 愛情,我告訴你,他不是梁山伯,你也不是祝英台,現在可沒有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的愛情神話情懷,今天他不當你一回事,明天你就可以另尋新歡。」
對於愛情,徐憶華沒辦法像柯亞豆那樣抱持著樂觀,甚至不以為意的態度,在她認 為,愛情是必須有責任的、是付出的、是認真嚴肅的。
崔佳姿突然走到她們身邊,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你們怎麼不去跟大伙鬧一鬧?」崔佳姿笑問。
「有人為了愛情掉了魂,我現在正在幫她收魂。」柯全本無奈地歎說。
「哦!那我大概也得請你幫我收收魂了。」崔佳姿已有微酣之態。
柯全本和徐憶華交換了意外的眼色,她們心想,難不成崔佳姿與董事長那不正常的 關係已經曝光了?
「我說的是真的。」崔佳姿以為她們不信,特別強調的說:「憶華大概沒有我這麼 慘,我到現在竟然連情敵是誰都不知道。」
柯全本和徐憶華訝然咋舌,她們有著共同的想法,難道董事長還有第三個女人?
「為了他,我強迫自己改變個性,盡量想去討好他,沒想到還是一場空。」崔佳姿 失態地醉語。
「現在的男人哪有耐心等你改變,等你好不容易為他改變了,他早已把別的女人樓 在懷裡,甩都不甩你。」柯豈登氣憤地附和。
「對!天下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崔佳姿叫罵著。
「來!」柯茸豆高舉酒杯,「為認清男人的真面目乾杯。」
「乾杯!」崔佳姿話落,隨即將酒一仰而盡。
「乾杯!」
柯全本本想陪著豪爽一仰而盡,卻讓徐憶華攔下。
「我們又沒失戀,你跟人家幹什麼杯?」徐憶華勸說:「你這樣喝很容易醉的。」
「我會不會失戀是還不知道啦!不過我看你是快了。」柯全本從吧檯上端起一杯酒 ,遞給徐憶華,「我看你最有資格陪經理乾一杯。」
「懶得陪你們瘋。」
徐憶華不悅地將酒杯擱在吧檯上,轉身離去,走向還在熱鬧起哄的同事。
「經理,沒關係,我陪你喝。」柯全本義氣地說。
「好,乾杯!」
兩個人氣也不喘地猛灌了一個滿杯,只是這一杯下肚,崔佳姿不勝酒力,竟趴醉在 吧檯上。
「經理,經理……」柯全本喚著,自己也有些醉意。
「我告訴你,我不會放棄的,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崔佳姿醉酣嚷語著。
「有志氣,我支持你。」柯豆登撐起沉甸甸的身子,「我去拿酒,今晚咱們喝個痛 決。」
晚上的這場聚會,除了崔佳姿及柯全本外,誰也沒醉。
崔佳姿由幾名男同事護送回家,徐憶華也在幾名男同事的幫忙下,好不容易將喝得 爛醉的柯全本帶回家。
這一夜,徐憶華為了照顧柯全本,搞得通宵疲憊。
看完了電影,徐憶華和邵培文一路沉默地逛著西門町。
從一出門,徐憶華就不曾主動開口說話,就算邵培文猛找話題搭訕,她也懶得理上 幾句話,一整天總是緊繃著一張臉,給邵培文臉色看。
「小姐,你繞了我行不行?這樣我會受不了的。」邵培文苦著臉哀求。
「你不好受,哦!你以為昨晚我就好受啊!」徐憶華抱怨著,委屈的淚水險些被逼 出來。
「我知道是我不對,今天我陪你出來,就是要彌補我的錯嘛!」邵培文一臉無助地 說。
「那是不是該謝謝你那麼重視我?」
「我愛的是你,我不重規你,還能重視誰?」
徐憶華永遠禁不起邵培文一絲絲對愛的表達,她的心是那麼容易被這個男人融化。
「好,你告訴我,昨晚你到底瞞著我,做了些什麼事?」徐憶華不悅地審問逼供。
「冤枉啊!昨晚我都在家裡,守著你的電話,哪兒我也沒去。」邵培文無辜地叫屈 。
「真的?」徐憶華半信半疑。
「還說哩!等了一個晚上,你連一通報平安的電話也不打給我。」邵培文反埋怨起 來。
「你為什麼那麼排斥參加那個聚會?」
「我……」邵培文心虛支吾著,隨即散件理直氣壯地說:「早跟你說了,我不喜歡 參加那種陌生的聚會嘛!」
「我看不是吧!」徐憶華狐疑地盯著邵培文看。
邵培文忙避開徐憶華質疑的眼神,他被看得好心虛。
「全本說的一點也沒錯,你已經不在乎我了。」徐憶華據著嘴,哀怨的淚水潛潛然 地滑落。
「哎喲!大小姐,你幹嘛!她怎麼說,你就怎麼倍。」邵培文苦惱地叫著,「你想 想,除了這次以外,我什麼時候不重視你?我恨不得分分秒秒都不讓你離開我身邊,難 道你看不出我有多麼愛你嗎?」
「可是……」徐憶華的一顆心徹底融化了。
「還有什麼可是,就算真有事瞞你,那也是不得已的。」邵培文衝動地脫口而出。
徐憶華突然抬起朦朧的淚眼,看了邵培文好一會兒,疑惑地問:「你真的有事瞞我 ?」
「我……」邵培文支吾著,「我哪有什麼事瞞你,我只不過是做個假設而已。」
「你最好不要瞞我,要不然鐵定饒不了你。」徐憶華提出嚴重曹吉。
邵培文不敢做任何承諾,忙岔開話題暗笑,「時間還早,想去哪?」
徐憶華想了好一會兒,「看電影囉!」
「還看電影?」邵培文苦著臉叫著,「小姐,我們才從戲院走出來的地!」
「愛看不看隨你,我河沒勉強你。」
徐憶華一副不在意地朝前方,家戲院走去,邵培文無奈歎了一聲尾隨跟上。
「好,反正我今天是罪人,也只有任憑你宰割了。」邵培文無奈地說。
「這還差不多。」
徐憶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親熱地挽起邵培文的手,走向一家戲院的購票窗口。
第8幸這兩過來的日子,出奇的平靜,平靜得救邵培文有些擔心,自從讓崔佳姿知 道他有女朋友後,便一直提防著父母找上門,或徵召他回家,他相信,崔佳姿不會沒將 這件事告訴他父母的。
邵培文依著與喬的約定,辭去送報的工作,到喬的公司上班。
喬倒也夠意思,為了表示對邵培文的重視,他上班的第一天就舉行了盛大隆重的歡 迎儀這個歡迎儀式,可險些嚇壞邵培文。
「喂!喂!老同學,我沒有那麼重要吧!」邵培文訝異地問:「是不是每個進你公 司的新員工,你都是用這種方式歡迎的?」
「沒錯,我這招是先把他們的心給套牢。」
「真有你的。」邵培文佩服地說。
「你不知道老闆難當啊!」喬叫苦著,「現在的員工是一個比一個還難伺候,所以 上至經理下至清潔工,做老闆的不要點小心思,怎麼能留得住人!只要能捉住他們的心 ,以後保證教他們對你服服帖帖的。」
喬的這套管理哲學,頗令邵培文大開眼界,而這正是往後他接掌邵家企業時,所必 須學習的管理方法。
「看來我並沒有進錯公司,以後要跟你學的東西還很多哦!」
「彫蟲小技,不過這些可是在書本上學不到的,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包準你不出 半年,可以游刃有餘地接下你們象的企業。」喬得意地誇下海口。
「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此時,專線電話響起。
是何全本打進來的電話,地想藉邵培文第一天上班的名義,找他們晚上出去慶祝。
「全本要我們晚上出去慶祝一下。」喬放下電話,對邵培文說。
「哦!」邵培文沒有意見,隨即好奇地問:「你和柯全本到底要拖到什麼時候?」
「天曉得!想到這個問題我就頭痛。」喬長聲哀喚,「是她大小姐要拖,我是一點 轍也沒有,她說要用時間來考驗我們的感情,所以找也沒敢逼她,免得把她給逼走了。 」
「那總該有個時間表嘛!」
「時間表在她的心裡,只有她自己知道。不過我現在倒也沒像以前那樣,急著要她 嫁給我。」
「為什麼?」
「我發覺我們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除了沒住在一起外,倒也像是對夫妻,而 且沒有結婚後的責任負擔。」
喬結過婚,嘗試過那種在生活上必須接受彼此約束的婚姻生活,而現在與柯全本這 種生活方式,反倒有了自己許多自由的生活空間。
有自由,有愛情,他又何樂不為!
「你呢?對徐憶華說了沒?」喬反問。
「還沒。」邵培文苦惱地說:「有幾次想開口跟她說,但卻開不了口。」
「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喬沉吟了半晌,「要不然這樣,晚上我幫你說。」
「這樣好嗎?萬一……」邵培文憂心地說。
「安啦!至少有全本和我幫你撐著。」喬自信地說。
儘管心底不太放心,但邵培文還是接受喬的建議,畢竟這件事瞞不了一輩子。
邵培文上班的第一天,就在熟悉新環境及新工作的忙碌中展開……近中午時分, 徐憶華及柯全本正花化妝室裹整理儀容,準備出去吃午餐。
「全本,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有份客戶的報表做錯了?」徐憶華問著。
「有嗎?」柯全本疑惑地問:「經理怎麼沒找我?」
「經理已經幫你改過了,是阿芬告訴我的,不然我也不知道。」徐憶華解釋。
「看來我們這個經理還真不錯哦!」柯全本笑說。
這一個月來,崔佳姿主動親近部門員「,盡量以溝通代替苛責,確實改變了不少人 際關係,對她的工作可說是漸入佳境。
「全本,有件事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徐憶華思索不解地問。
「什麼事?」
「經理長得那麼漂亮,學歷又高,能力也不錯,怎麼會去做董事長的情婦?」
「你問我,我問誰?也許為了錢,也許他們是真心相愛的,像董事長這樣既成熟又 有錢有社會地位的男人,是很容易令女人著迷的。你沒聽說過,愛情是沒有年齡限制的 嗎?」
徐憶華頗能認同柯全本的論點,她好奇地又問:「如果換成是你,會不會喜歡上董 事長這種男人?」
「這個問題嘛……」
正當柯全本思索的同時,崔佳姿突然推門進來,嚇得她們瞪眼張嘴。
「還沒去吃飯啊「」崔佳姿主動迎上笑臉,關心地問。
「正要去。」柯全本怯怯地回話。
「我也正打算去吃,待會兒一起走,我請客。」崔佳姿邀請說。
「經理,不用了,我們……」徐憶華想拒絕。
「要不就你們請客囉!」崔佳姿欣然地說。
這句話堵得她們不知該怎麼拒絕,只得接受了。
她們惶恐不安地想著,崔佳姿是否聽到方纔那席話?而這頓飯,崔佳姿到底又有什 麼企圖?
崔佳姿在化妝室外頭,確實聽了好些時候,兩地請她們吃這頓飯,無非是想解釋這 樁天大的誤會。
而百到現在崔佳姿才恍然明白,為什麼在她進公司時,同事們會刻意迴避她,對她 另眼相看。
邵媽媽見兒子不開口,走到柯全本及徐憶華面前,跋扈地問:「是哪個狐狸精在迷惑我的兒子?」
「董事長夫人,請你說話客氣點,我們是人不是狐狸精。」柯全本怒火上升,衝動 地頂撞著。
「哎喲!一個領我薪水的小職員,竟然敢跟我這樣說話?」邵媽媽高傲地冷諷,「 這麼說你就是那個狐狸精。」
「喂!你這個老女人,這樣說話也配當人家長輩,說話最好小心點,不然對你不客 氣。」喬怎忍柯全本受辱,悍然挺身護衛。
「你竟然說我是老女人!」邵媽媽氣炸了,歇斯底里地叫著,「你又是誰?」
「很幸運的,我不拿你家的薪水,你再對我女朋友不客氣的話,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
「喬……」邵培文急忙阻止喬對邵媽媽的不禮貌行為。
邵媽媽目標急轉,怒目瞪規著徐憶華,教她畏懼地退了幾步。
「原來就是你!」邵媽媽像只噬人的野獸般,日露凶光地逼向徐憶華怒問:「你勾 引我兒子,到底想圖什麼?」
徐憶華飽受屈辱的淚水不覺潺潺滑落,現在的她是那般無助,像只柔弱的羔羊,任 憑猛獸蹂躪與吞噬。
圖些什麼!她所圖的無非是一個單純的愛情,難道這樣就得承受這些屈辱嗎?
「媽!」邵培文話中有痛苦與哀求,他怎忍心讓徐憶華獨白承受羞辱的煎熬。
一個是疼他的親生母親,一個是他鍾愛的女人,此時的邵培文,是那般的左右為難 ,那般的無助與痛苦掙扎。
天啊!我該怎麼辦?誰能告訴我該怎麼辦?邵培文心底在痛苦嘶吼吶喊著。
「兒子啊!她只不過是公司的小職員而已,怎能跟佳姿比!像她這種貨色,街上多 得是。」邵媽媽冷言冷語地譏諷。
徐憶華再也承受不了邵母的百般侮辱,揮灑能悲怨的淚水,痛哭失聲地奔離。
「憶華……」邵培文心頭絞痛。
他想追上去,卻讓母親及時拉住。
「培文,讓她去。」邵媽媽無情地說。
「媽,你太過分了。」邵培文怨恨地丟下話,一邊追向徐憶華,一邊喚著,「憶華 ,等我,憶華……」
「培文……」邵媽媽欲喚已晚。
「老三八,憶華要是有什麼差錯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的。」柯全本憤怒地警告著 ,轉而對喬說:「還住在這幹什麼?追人啊!」
喬忙應了一聲,與柯全本開車離去。
「乾媽……」崔佳姿憂心地喚著。
「你放心,有乾媽、乾爹在,不會讓他們亂來的。」邵媽媽安慰崔佳姿。
今晚的崔佳姿,像個看一場好戲的觀眾,自己竟然插嘴說句話的地位也沒有。
方纔,望著邵培文不顧邵媽媽的反對,毅然追向徐憶華,那深情的情懷,教崔佳姿 起了莫名的掙扎。
她說過,她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但是這時她卻看到真愛盡情流露的一場戲, 在醋海翻騰的憤怒中,竟還夾雜著幾分莫名的同情與不忍。
「憶華,開門啊!我求你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
隔著一道鐵門,任憑邵培文如何聲嘶力竭的哀求叫喚,依然得不到徐憶華絲毫的回 應。
臥房內,徐憶華悲傷至極地趴在床上,緊抱著枕頭,任哀怨的淚水盡情肆虐。狂奔 的淚水浸濕了枕頭,一副非教淚水-濫整間臥房不可之勢。
此刻的她,除了哭泣外,什麼也沒辦法想,沒辦法做。
客廳內,柯全本和喬坐在沙發上,乾瞪著眼珠子,苦惱得不知所措,臉上儘是無可 奈「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怎麼也不告訴我們?」柯全本生氣地問。
「他是當事者,是主角,他老兄堅持不讓我告訴你們,我有什麼辦法!」喬辯解著 ,進一步解釋:「原先跟他說好了,打算晚上告訴你們的,誰想到會出這個紕漏,這名 三八偏就不晚些出現。」
「這個邵培文的腦袋也不知怎麼想的,有這麼好的身份背景幹嘛要隱瞞,又不是什 麼見不得人的事,偏要搞出這名堂來。」柯全本罵著,她實在無法理解邵培文的想法。
「誰曉得他老兄是怎麼想的,說什麼要找一個真正的愛情。」
「鬼扯,難道裝窮才能得到真正的愛情?」柯全本懊惱地嘀咕:「他當天下所有女 人看到了金錢地位就忘了愛情H有機會你告訴他,不是每個女人都是拜金女郎。」
「至少,我相信你絕不是。」喬極肯定地說。
「這時候你還有心情恨我抬槓。」柯全本不耐地瞪了喬一眼,「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外人根本插不了手,我們能怎麼辦?」喬無奈歎說:「 我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算了。」
「但也不能就這樣袖手旁觀啊卜」柯全本焦慮地說。
「你不想袖手旁觀,那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人家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嘛!」
喬思索了半晌,站了起來,朝大門走去。
「你去哪裹?」柯全本問。
「我帶外頭那個傻小子去喝個酒談談,至於房間裡的那個女人,就讓你搞定。」
「我要怎麼搞定?」柯全本慌得不知所措。
「你們同樣是女人,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總不能教我這個男人去勸她吧!」喬特別 提醒,「記著,咱們是勸合不勸離。」
「行了,知道啦!」柯全本苦惱地說。
喬一副輕鬆的模樣離去後,留下柯全本獨自一人,傍徨而不知所措。
幾次試圖敲門,卻總是猶豫的把手縮回,她是一點勸人的心理準備也沒有,更甭談 怎麼勸徐憶華。
儘管如喬所說的,她和徐憶華同樣是女人,而就理論上來說,同樣是女人確實比較 好談,也能瞭解徐憶華的感受與想法,但是就技術上而言,她根本就沒有碰過這類事, 她一點轍也沒有。
最後,她還是硬著頭皮敲了房門,見徐憶華沒有任何回應,她大膽地推開房門進去 。
臥房內,徐憶華木然地抱著枕頭坐在床上,臉龐上兩道淚痕未乾,但淚水已盡。
「憶華……」柯全本小心地探問。
徐憶華淚眼無神,木然的神情依舊,像是不當柯全本存在似。
「憶華,我知道你在氣那個王八蛋騙你,我也瞭解你現在的心情,我不知道該怎麼 勸你,但是我實在不願看你這樣……」柯全本欲勸無辭,懊惱自責地罵道:「我這根本 在說廢話嘛!」
徐憶華當然是氣邵培文欺騙了她,然而此時她所承受的痛苦,卻是耶媽媽那句句的 冷諷,像利箭般,無情殘酷地朝她心底猛刺,教她血流淋淋、體無完盾。
「憶華,我看邵培文也不像什麼愛情騙子,他這樣瞞著你,也許真有他的苦衷。」
柯全本雖然對邵培文也深感不諒解,但她倒也相信邵培文並不是那種玩弄愛情的紈 ψ擁埽況且如喬所說的,勸合不勸離,所以她也不得不忍住氣,替邵培文說話。
「憶華,我看你還是冷靜下來,讓他有個解釋的機會。」柯豆蓋勸說。
沉默了許久,徐憶華終於開口了,她沉穆地說:「它的母親說的沒錯,我根本沒辦 法和崔佳姿比。」
「你幹嘛聽那個老女人扯那些鬼話,她懂得什麼叫愛情啊!」柯全本懊惱地說。
「不,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怎麼說我們都不是富家千金,人家是門當戶對。」徐 憶華自怨自艾地說。
「天啊!你當在演老舊的愛情連結劇啊!」柯全本惱恨地叫道:「現在都什麼年 代了,還興什麼門當戶對,你怎麼不聽聽看邵培文它是怎麼想的?」
培文到底是怎麼想?徐憶華好困惑、好無助,在地想來,也許現在的邵培文是喜歡 它的,但是以後呢?當需要面對現實的以後呢?
在以前,她可以相信他們的愛是永遠的,但是現在她卻對永遠絲毫沒有把握,她更 相信,邵培文絕不可能為了她而與家庭決裂,雖然他深愛著她。
「憶華,現在的愛情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複雜,只要你肯去爭取,他就是你的。 」柯全本鼓勵著。
「你讓我靜靜好不好?」徐憶華有說不出的疲憊。
「好吧!你好好想一想,我在外頭,有事就叫我。」
望著徐憶華絕望了無鬥志的神態,柯全本也只得無奈地感歎離去。
徐憶華悵然地想著柯登豆所說的話,難道真的肯去爭取就可以得到嗎?但是,要拿 什麼去爭取?光憑一個愛嗎?這樣夠嗎?
她不願放棄,但是她更不願讓難解的情網繼續糾纏下去,她不要一直陷在痛苦的泥 濘中。
天啊!誰能告訴我該怎麼辦?徐憶華心底深處痛苦無助地吶喊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