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旭揚踢開房門,抱著秦暖暖入內。
「好了,放我下來。」秦暖暖一點也不怕自己會跌在地上,雙手環在自己胸前。
她不在乎了,即使是跌下來,不過是痛了點,她再也沒有什麼好損失了。
凌旭揚抽緊了下巴。她就不能不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嗎?
「好了,你手不嫌酸呀?」秦暖暖也不抵抗,倔強地將頭偏往一邊,以躲避他迫近的氣息。
即使她逃不了了,她也不要在他的氣息包圍下苟延殘喘。
她真有惹怨他的本事。即使怒火已被她挑起,凌旭揚依然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他如果狠得下心,就應該一刀殺了她。
「你休息一下,我去端早膳。你不要……」凌旭揚硬生生地吞下「走」字,她已經不能……
凌旭揚剛走,秦暖暖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滑了下來。對一個刺傷他的女人他可以不信任,但是也犯不著又提起這件事。他以為她忘得掉這件事嗎?秦暖暖負氣地捶了下自己的腿,除了酸痛,之後雙腿還是動不了分毫。
為什麼?為什麼她逃不出他的魔掌?在他害她廢了一雙腿之後,他還是決定對她施以禁錮。
「暖暖?」湯匙被放到秦暖暖面前。她在發呆,就連凌旭揚已經看了她好一會了,她依然渾然不覺。
秦暖暖將頭別開,不領他的情。
他以為這樣她就會原諒他,這樣她的腿就會好了!哼,做夢。
「你吃一點。」凌旭揚耐著性子低聲哄誘。
他可曾這樣對待哪一個女人?沒有。可這個刺傷他的女人居然拿喬!她現在一定想殺了他而後快吧。如果手上有刀劍,她一定不會放過將利刃刺入他胸膛的機會。
「我不餓。」
「不餓?」說謊,她不可能不餓。她昨晚沒吃晚飯呢。
「張口。」凌旭揚厲聲道。他都將飯菜送到她嘴邊了,她居然跟他說不餓。
「不要,我說過了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凌旭揚一手扳開秦暖暖的嘴,一手強將飯菜送入。
「我……不……」這可惡的男人到底還要掌控她到幾時!
秦暖暖用舌頭將凌旭揚好不容易送入的飯菜推出。她恨死他了,她討厭他的強制和霸道。他就不能多為她想想?有他在這裡,她就是再餓也沒有胃口。
「你以為我不能讓你將它們吃得精光?」凌旭揚恨恨地將飯碗放回桌上。「你以為我會讓你如願的活活餓死自己?」凌旭揚不禁懷疑秦暖暖是諸葛襟捉上山來活活氣死他的。
「我沒必要活活餓死自己,你還沒死,我也不可能先死。我還要活著看你先我一步下地獄。你等著看好了,因果報應,屢試不爽。你作惡多端,一定不得好死。」
「我不在乎。」十五年的浴血生活,他知道他沒有多少好日子可過。但是他不會放棄她。她是他的,一直都是,即使是他死,他也會緊抓她不放。
「你不在乎最好,我等著欣賞你的死相,你的死相絕對不會比迎親的隊伍好到哪裡。我等著看你死無葬身之地。」秦暖暖咬牙道。
「夠了吧你?罵夠了,說夠了就吃。你說過你不會餓死自己。」
「可以。」
凌旭揚又將湯匙遞來,想不到換來的是她無情的回絕。
「你……」敢情她在耍他?
「你出去,我想自己吃。讓蒼狼山的山大王餵我,小女子我還擔待不起。廢了腳,我還有一雙手。我能自己吃。但是如果大王您硬要待在這裡,恐怕小女子我又要惹您生氣了。」秦暖暖笑得虛假。明明她是想一刀劈了他,怛卻溫顏笑語地硬將對他的憤恨往肚裡吞。
「我來。」她總算屈服了,總算知道也能諒解他不想傷她的心意。
「你來……」
「嗯,這樣方便些。你的身子還很虛。」
「我……」
「有什麼問題嗎?」凌旭揚揚起笑,為她的善體人意而欣喜。或許,他們可以走出不錯的將來。
「有。」秦暖暖嘴上陪笑,心裡卻不斷咒罵。他以為餵她吃幾口飯,她的腳就會好了?她就會原諒他了?可沒這麼容易。
「什麼問題?」
秦暖暖的臉倏然變色。「有你在這裡我不吐就算客氣,你還能指望我嚥下你這噁心人拿來的黑心食。誰知道這頓飯是你殺了多少人換來的?你不嫌飯菜粗,我還嫌你的飯菜血腥味濃。」
「你……」凌旭揚僵住笑。她果然在耍他。可惡,為什麼他就是學不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騙。
「我有說錯嗎?你以為餵我幾口飯我的腳就會好了?我就會原諒你這魔頭?做夢。要我原諒你可以,你先把你的腿給砍了,換我給你餵飯。怎樣,你肯不肯?說呀,你肯不肯?如果你肯,我就原諒你。」
凌旭揚瞪了她半晌,而被瞪得發毛的秦暖暖也不敢打破僵持的氣氛。凌旭揚走近一步,將秦暖暖抱到椅子上安置,確定秦暖暖不至於跌落後才徐徐放手。
「你吃,我不留下來惹人嫌。」凌旭揚酸澀地開口,卻遲遲不肯移動分毫,為的就是多看她一眼。
「你還杵在那裡作什麼?」礙眼?他早該知道他是礙眼的,不是?好不識相的一塊大木頭。
凌旭揚的目光在秦暖暖臉上逡巡。雖然她的容顏在盛怒中依然美麗如常,但是他寧願她現在不是懷著恨意。
敢瞪她?他以為她是被嚇大的呀。要瞪眼,誰不會?當下,秦暖暖不假思索地回了凌旭揚一記飽含怨怒和不屑的白眼。有錯的人不是她,對這種惡人,她根本不需要客氣。
凌旭揚不是沒看到秦暖暖的厭惡,顧不得想多看她一眼的慾望。他一定得走,好讓她和緩和緩情緒。
「我會醫好你的腳。」凌旭揚許下誓言。不需要毒誓來堅定他貫徹的決心。不論如何,他一定得醫好她的腳,即使是暴露「蒼狼山」的位置,即使傾盡所有。
秦暖暖別開頭,連哼一聲都懶。
他說醫好就醫好。如果是不治之症呢?就算把他的腿割下給她接上,也不能活動自如。他以為他是誰?神仙下凡,還是華陀再世?
「等一會兒,我再來背你沐浴。」
秦暖暖逕自夾菜入口,不理會凌旭揚。大概也只有他會把一個病人關在滿是木屑的柴房。就算不為了這一雙動都動不了的腿,憑她一個姑娘家,再怎麼說也不該得到這種待遇。他不來背她,難道要她用爬的?她可不認為讓他一個「蒼狼山」的大王背她一個小小丫環,是他紆尊降貴。
* * *
當晚,秦暖暖霸佔了凌旭揚的大床。這一次她可不故作可憐地縮在一角,卻很惡劣地將手伸開成「丁」字形。嘿嘿,睡成「丁」字形可便宜了凌旭揚那個壞東西。她本來是要呈「大」字形的強佔他的舖位,奈何不聽使喚的雙腿不配合。
不過,凌旭揚應該不會介意,因為他該死地大半夜沒回房。不對,他應該介意的,他不介意她怎麼報復他?
該不會他又去和諸葛襟和烈琰商討下一波打家劫舍的計劃吧。嗯,死性難改。
秦暖暖想翻個身,卻因為沒有下半身的幫助而特別吃力。該死,想氣的人沒氣到,一股怒氣讓她難以成眠。
「去死吧。」秦暖暖咒罵凌旭揚。好不容易罵到累了,一整天無所事事的秦暖暖安分地合上眼。
唉,恨一個人好難,也好累喔。
好不容易瞌睡蟲來造訪,秦暖暖卻被人無情地搖醒。
「暖暖?暖暖,你醒著嗎?」凌旭揚還記得秦暖暖嗜睡的模樣。那樣的嬌憨讓現在的決然讓人更加難以忍受。秦暖暖揉揉睡眼,卻發現房內除了凌旭揚之外,還站了個驚嚇過度的男人。那張臉,簡直比鬼好不到哪去。是誰讓他如此面如死灰?
「別吵。沒人告訴你擾人清夢是很不道德的嗎?」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但是偏偏犯了她的是可惡的凌旭揚。「夫人,您別生氣了。大爺很關心您的。」站在一旁一直一語不發的人終於替凌旭揚說話。差一點,秦暖暖以為他是啞子。
「你說什麼?你省省吧,他不會感激你替他說好話的。你難道不知道站在你身邊的人是誰?他可是蒼狼山的匪首。要不好,你一條小命就沒了。」秦暖暖怒火蔓延,凡是替他說情的人都無法倖免。
一經秦暖暖恐嚇,那男人果然不再多言呆立在一旁。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她以為他是閒著沒事,下山到大街上晃好玩的?就算更是下山找樂子,也不會有人選在大半夜吧?他下山替她找大夫,而她居然這樣毫不留情地糟蹋他的心意。這女人真是……
氣氛一時凝重起來。凌旭揚瞧著秦暖暖分明的雙瞳,希望能穿透重重包圍,看透她的心。而秦暖暖也不甘示弱,一雙美目對著凌旭揚銳利的鷹眼。這種情況下,被凌旭揚逮來的男人顯然是多餘的,融不進氣氛,也打不破這層凝重。
「大爺……」
「看診吧。」凌旭揚不會忘了抓這個郎中來的目的。他一定要醫好她的腳。
「嘿,你是來看我的腳的?」秦暖暖正眼打量眼前的男人。「你想怎麼看?我要不要撩起裙子,讓你好好地看個仔細?」
「你……」凌旭揚當場氣得臉色青白。她居然……他不辭辛苦地找來這郎中,可不是為了讓她調戲的。
「要嗎?要就別客氣 。快點看,我累了,等不了你太久。」秦暖暖閉起眼假寐。
郎中走上前一步。既然,病患都這麼說,那也沒什麼好猶豫的。
「大夫。」凌旭揚突然拍住男人的肩頭,後者回他一個瞭解的表情。
雖然他是蒼狼山的匪首,但是一路上他可沒為難自己半分一毫。除此之外,他只是一個愛她愛慘的男人,不過那女人擺明了不用他就是。如果,他真是那麼兇惡,他哪容得了她造次至此?
「夫人,您的手。」
秦暖暖遞出皓腕,雖然閉著眼,但凌旭揚的注目依然讓敏感的她感覺到。
「怎麼樣?」凌旭揚看著大夫點點頭,又搖搖頭,心裡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等等。我再看看,您先別心急。」
她的腳是怎麼回事?真是什麼怪症?為什麼大夫一直沒有回應?
「夫人的腳……夫人的腳沒有病,不過腰卻傷了。腳沒傷是件喜事,不過如果傷到的是腰,那就……」
「她的腳……」沒藥醫了嗎?「她會好嗎?會不會?」
凌旭揚心亂如麻,表面上看來依然冷靜。現在不能慌,絕對不能慌了手腳。情況越是危急,就更要沉著以對。一旁的秦暖暖反倒是不在意。有凌旭揚在,能不能走的差別不大。即使行動自如,他依然不會讓她走出這座囚籠,直到老死,或是直到他對別人產生興趣。
「醫是可以醫,不過……」
凌旭揚冷眼以對,他一向不喜歡人家賣關子。對他,這郎中想隱瞞什麼?他的命在他手上,只要一個不高興,甚至不需要理由,便可以殺了他。
「不過,那藥不好得。」
「是什麼?」如果那是惟一讓她能夠再次行走的方法,哪怕是要偷、拐、搶、騙,他都會將那東西取到手。
「要……要龍涎。」龍涎哪是那麼容易取得的?龍涎是稀世之物,如果有也是進貢到宮裡,一般人哪能能取得?龍涎?他以為龍涎只是傳說中的神物。原來世上真的有龍涎?
「要去哪裡找龍涎?」
「去……」
他哪敢說呀?如果這個瘋狂的男人真的殺入宮裡……後果不堪設想呀。如果,話傳錯了,變成是他叫這個瘋男人殺去宮裡,他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呀。
「說。」凌旭揚厲聲道。
秦暖暖雖然合著眼,但是還是注意著凌旭揚的一舉一動。他對她究竟是……
腿不能動的人是她耶,他居然比她還激動。是因為貫徹他一定會醫好她的誓言,還是……
但是,事實上,他可以不給她誓言,也可以違反誓言。那他為什麼還要……他是殺人不眨眼的大盜不是嗎?
「如果有,恐怕……」不行,他還是覺得不妥。「你千萬不能說是我說的。」
「如果我不答應呢?」他最討厭人家 唆唆的。「我答應又怎樣?不答應又怎樣?」
「不答應我就……就……」大夫遲疑了,他想說不答應就一翻兩瞪眼,但是沒膽子說。特別是眼前這個像山一樣的男人,眼中已經明顯地冒著不耐煩的火焰。相信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都不會冒險捋虎鬚。
「又想殺人放火?」秦暖暖合著眼,卻一直睡不著。
「夫人,您勸勸……」
「不要叫我夫人,我不是夫人。我和他的關係沒有你想的那樣污穢。」
污穢?!他和她是夫妻,不是嗎?她和他吃過吉祥糕點,難道她想不認帳?
「我……姑娘……你……」
「吶,我和你沒什麼兩樣,一樣是被擄來的。所以對你的請求,我愛莫能助。你只能祈禱我能多活幾天,否則一旦我死了,他馬上會把目標轉到你身上。他呢,也沒什麼,就是嗜血了點。不把國法當國法,不把人命當人命。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所以,如果你想討饒,還是省省力氣。」
凌旭揚緊抽著下巴,瞪視著眼前興風作浪的小女人。
想不到她小小的身軀,居然能說出這麼犀利、諷刺意味濃厚的話。他是不是太小看她了?
「說吧。哪裡可以找到龍涎?」
「大爺我……」
「我說過了,想討饒只是白費力氣。這個人可沒有心肝呀。」
「夫是天,妻是地。你逾越本分了。」凌旭揚蹙眉道
本分?他跟她說本分耶。
「本分?你自己……」
「大夫,我們外面談。我想你會樂意少一個人知道我們談話的內容。」
凌旭揚很技巧地將大夫引到房外。他不想和她爭吵,也不希望她太晚睡。嗜睡如她,睡得少對身體不好。
「呃,好。」如果非得說不可,凌旭揚的提議算得上是誘人。
「喂,凌旭揚,有膽子你……」
凌旭揚恍若未聞地先將大夫領出,回房後立在床邊。
「凌旭揚,我先告訴你。第一,我們不是!」搶來的新娘,能算是新娘嗎?如果能,那還下什麼聘?還要什麼媒人?哪一天獸性大發,隨便搶一個來就是。
凌旭揚不給秦暖暖說完的機會,匆匆在秦暖暖額上印下一吻,甚至不等她破口大罵又匆匆出房。
「你?」他居然吻她,而且是在她廢了腿之後。她不砍死他已經算客氣,他居然還敢對她毛手毛腳?
「晚安。」凌旭揚的聲音響在門邊,顯然是在觀察她的反應。
喔,該死。可惡,他把她當作什麼?居然……
秦暖暖氣炸了,耳邊斷斷續續傳來兩人模糊的對話聲。含混的對話聲實有催眠的效果,要不了多久,秦暖暖嗜睡的本性又復發了。
只是,為什麼睡夢中,秦暖暖會有受到騷擾、監視的感覺?特別是那輕柔地不可思議的蝶吻。雖然,受到輕微程度的驚擾,她的夢卻更甜、更美。
* * *
秦暖暖一直睡到晌午才醒,而凌旭揚就在那個時候才走。她說,看見他她會反胃,不是?她不想看見他,但是每一次見不著她他都有想見她的衝動。所以,讓他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無疑是最好的安排。雖然,看不兒她半睡半醒間的憨傻,但是總好過她對他惡言相向。
「呀……」秦暖暖打了個長呵欠。
嗯,沒人在,所以她的動作還不算不雅。雅不雅是給「旁人」看的,既然沒有「旁人」在,也就沒有雅俗的問題。「喂,凌旭揚的押寨夫人怎樣?」門外一道陌生的男聲傳來,粗啞地令人不舒服。但是,音量不大,只是模模糊糊地惹人煩心。
「什麼怎樣?」和他對話的男人顯然摸不著頭緒。押寨夫人就是押寨夫人,不然還能怎樣?
「聽說……聽說生得倒是不錯。」
「是這樣沒錯,路大哥看過一次。就是大哥剛從方家回來的那天。細皮白肉的連說話的形貌都和少女無異。」「什麼叫做和少女無異?她根本還是個處子。」
「處子?老大他沒……」
「沒有。聽說凌旭揚還被她給傷了。」說話的男人顯然對凌旭揚極為不滿,連直呼其名也不避諱。
「她不過是個女人,怎麼可能……」凌旭揚的狠勁他看過,他絕不相信秦暖暖有機會傷凌旭揚。如果她真的下了手,恐伯現在她只是一團內泥。
「最嘔的是,凌旭揚自己不碰,居然連兄弟也不打賞。再怎麼說,秦暖暖那丫頭是兄弟們下山搶來的,凌旭揚可沒有出力。」色念蠢動的男人下流地打量屋內。如果他調查的不假,現在屋內只剩下秦暖暖一人。
「你該不會要……」
「不會什麼?當初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凌旭揚既沒出力,又想獨佔,這算什麼兄弟?不論如何,屋內的丫頭是我們該享的。」
「但是她是……」
「是什麼?依我看只是我們嘴邊的肥肉。不吃可惜。」
「如果凌旭揚發現了……」
「發現最好,這樣大伙就可以名正言順,不用偷偷摸摸。如果凌旭揚敢多說一句令老子我聽了不高興的話,那也就別做什麼兄弟了。憑什麼我們在外面赴湯蹈火,他在屋內吃香喝辣玩女人?」
「但是……」另一個男人還是猶豫。秦暖暖是凌旭揚娶進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他還懂。
「可是什麼?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們這邊。老二說過,秦暖暖的腳不能移動半分。所以,現在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雖然凌旭揚秘密地下山尋醫,但是可逃不出在一旁窺視的諸葛襟雙眼。直覺告訴他,凌旭揚和秦暖暖那回下山絕對有事發生,凌旭揚的場更證實了他的推論。這樣的機會諸葛襟當然不會放過分化的機會。
「我……」和不斷遊說他的男人相比,看過秦暖暖的他此時顯得心猿意馬。
「一句話,做不做?」粗聲的男人催促。造反這事一個人可做不得,他得多找幾個幫手。
「好。我們要不要多找些人?」
「當然可以,不過可以先緩緩。等我們上了她,還怕凌旭揚不拿出來和兄弟共享?」粗聲的男人給了對方一個進入的手勢,難掩一臉的奸險和色慾。
反正,蒼狼山遲早會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