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第一章
    一個害怕孤獨的人會用什麼方式去排解寂寞?用什麼方式讓自己不畏黑暗?其實最愛黑夜的人也許也是最懼黑的人,所以我坐在這裡,望著星空,心申想著一些無病呻吟的事。

    囑,忘了介紹我自己,我叫蕭野火。野火,挺怪的名字,不是嗎?上頭有個姐姐,猜猜她叫什麼名?蕭離離,想到什麼了沒?  

    什麼,不懂?那我再說詳細一點好了。

    這首詩的全文為「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如果依普通一點加減乘除的數學算法,平均一句詩可以取兩個名字。那到了第十七個小孩子時,就必須加上標點符號才能有個名字了。

    不過那是不可能的。第一、我爹娘不打算有第三個小孩了;第二、我在家中已經夠不受重視了,誰敢跟我搶麼仔的地位,我保證他(或她)一出生,我馬上把他給掐死。

    哈!哈!開玩笑的啦。基本上,姑娘我的本性是溫柔婉約的,怎麼會做這種事呢。咦?好像有人撐不住,暈倒了。來人呀!拖出去埋了!

    那為什麼我今天坐在這唉聲歎氣呢?  

    誰教我從昨天開始,發現自己在看到某人時突然有著不一樣的情緒;更慘的是,他好像已經有女朋友了。

    或許你會說這沒關係,年青人嘛!就是要敢愛敢恨;但是到現在我還不清楚的是,我究竟喜歡上他什麼?是喜歡他的人,還是我根本就只是一一迷戀。

    別笑,我真的不懂為什麼喜歡上他?迷迷糊糊就灌迸一大堆問號在心中,到現在我還不大瞭解自己想些什麼,或者是我真的要些什麼?

    其實人心情不好時,真的很容易倒霉。

    真的想不到我今天蹺了一堂課,自己一個人逛到天台上,閒閒沒事地看著天上的白雲時也會有問題找上我。

    吹著和風,不想用功,不用聽老帥蓋些什麼有的沒的,心情真的high到極點。

    所以當一團看得出來是人家鬼書後迫切丟棄的劣作往我的頭上砸下時,我真的想砍死那個亂丟紙屑的傢伙。

    就在我還來不及發火,那個不要命的人又在我的背上重擊一次。Shit!我在心中暗罵著,這種無聊的事。全天下也只有一個人做得出來。

    「維維,你吃飽沒事幹呀!還是追不到馬子,找我出氣。」回頭一看,果然是他。

    「死野火,我說過別把我的名字叫成那樣,你再叫一次,我保證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果然真的生氣了。我嘴角的笑容,相信全世界的人都能分享得到。不過,這樣還不夠,姑娘心情不好,總要找人開刀才行。葉維,不能怪我,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我會讓你死得快一點,好早點投胎。嗯!我真善良!

    「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不重要,反正氣象報告說明天下雨。倒是你,即使明天站在雨中,也不會有人把你當郭富城看。」

    沒想到我的這番話令葉維不怒反笑。shit!我都提起郭富城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國中時全校都曉得他的第一個女朋友就是為了一個長得像郭富城的男人而離開他。

    那他為什麼還笑呢?不是吃錯藥,就是有新戀情。

    果然,春天真的是個百花盛開、蜂蝶採蜜的季節,充滿平靜的空氣中卻有著躁動騷亂的不平靜。看來,有人發情嘍!

    「哈!哈!哈!郭富城哪有我帥。別急著說我,像你這樣又好到哪去了,不如離離美,又不溫柔,更沒有人每天守在你家附近的馬路,陪你一起上學。你喔,才可悲呢。」

    「可不可悲不關你的事,反正又不要你養。」shit!死葉維,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了,吵夠了沒,不渴呀?」突然冒出聲的是我們三人行中的另一位主角——劉競堯。

    為什麼他會加入我和葉維之間?這就說來話長了。

    本來以為我蕭野火和葉維的孽緣,這輩子只會有兩個人。廢言,從出生到現在十多年了。每天來看到的就是對方的窗戶,聽到的就是對方家長的開罵聲。

    剛好很不幸的是,葉維的上頭有個鬼才哥,而我的上頭則有個天才姐。從此就如同童話故事般,我們兩個只能躲在無聲的角落,每晚偷偷地哭泣著。

    冷不防的,我打了兩聲噴嚏。唉!我又說錯話了。

    沒錯,這種話要是給我老爹聽,我看我馬上就被剝了兩層皮,雖然我和葉維比不上澄哥及老姐,但老爸和葉爸可從來沒罵過,所以這種話,還是在心中說說就好。

    啊!離題了。好像是到了國二吧,也不知道葉維從哪認識劉競堯這個優等生,久了,就這幾個人混在一起嘍。

    不過還不錯啦。反正有事,我和葉維跑第一,留下堯擔責任。他那麼行,能者多勞嘛,而且被罵又不會少一塊肉;更何況堯那麼厲害,總能把事情給解決到。「走過,必不會留下痕避」。

    說了那麼多,口還真的給他有點渴。

    「怎麼?堯,你要請客呀?」

    還來不及表達我的意思,就有個人幫我說出心中話。我咧!果然不愧是葉維,從小到大」連我口渴他都知道」問得好。

    「走吧……」堯出聲。」反正只要提供吃的、喝的,你們兩個能不吵的話,我請客有什麼問題。」

    「捏,你死定了,野火今天心情看來不好。女人嘛,心情不好不是吃就是睡,要不然就shopping呀,所以呀……。」

    聽到這句話,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把剛才從天而降的寶物給物歸原主,而且加了十倍的力氣,然後再重重地蹦了葉維一腳。不然,怎麼顯得出我接到這份「禮物」後,想要回報的誠心呢。

    「哇咧!你謀財害命呀!。」

    「葉先生,請你搞清楚,謀財害命的意思是要那個人有錢、有色,最好還是年收入百萬、無不良嗜好。你呢?沒錢沒財也就算了,更可悲的是連看得順眼都提不上……」

    「野火,你今天心情真的不好喔。怎麼了?」只見堯帶著一臉擔憂,悄悄地站在我一旁,關心地問著。

    「沒事,請我喝杯飲料就沒事不。」還是堯細心,他總是能在我心情起伏不定時,注意到我的一舉一動;不過現在這事連我自己也理不清,怎麼能擺在檯面上來說呢。

    只見他們倆交換個眼色,葉維打趣道:」不想告訴我們,就等到想說時再說吧。反正現在要你說,你也會翻鹼-;;不如先喝點小酒、吃點小菜,再慢慢逼問你。哈哈!」

    「想得美喔。」我往他頭上敲下去,聲音清脆。果然沒什麼內容物。「走吧。」我拉著他們倆快速地離去,只為了不讓我的困擾影響他們兩人的心情。

    坐在餐廳裡吹著冷氣,好不快活。

    看著他們倆張羅我要吃的東西,果然夠朋友。知道我心情不好,就把我喂得像豬,等著七月半時宰殺,從此就無憂無愁了。

    其實心情不好能怪誰呢?誰教我這平常的遲到大王,今天居然特別早起,而周公老伯又不找我繼續在夢中未完成的網球大賽,還直說著他老了、扭到腰了,唉,他老人家也不想想自己年紀多大了,所以姑娘我就認命地爬下不我的狗窩,到學校來打球-;;投想到卻看到不讓我不怎麼舒服的事。

    奇怪,怎麼會這樣呢?

    早上起來看到堯和離離在樓下談天時,我只覺得春天真是個美好的季節;但到學校看到他和她談天說笑時,卻發現心中頓時壓不一塊石頭。

    活該,這叫自找麻煩。誰教我閒閒沒事耍那麼早跑到學校,Shit!

    沒事,我什麼都沒有罵喔!基本上我只記得我說過,姑娘我的本性是溫柔婉約的;所以如果有人有聽到什麼不堪大耳的言語,當然不是我出自我的口中,如果你們確定真的有人說出這些話,那一定是你們聽錯了,懂嗎?

    算了,煩這麼多幹嘛,苦在心頭也一整天了,下午就蹺課放自己一個假好了。不為誰心煩,不讓我心憂,嘿!就這麼辦。

    ……………………………………………………………………  

    從浴室出來後才發現頭有些重重的,草草吃完飯後就跑回自己的房間窩著。半夢半醒間發現有個人站在我的床頭,而那影子……是誰呢?

    沒有讓我想太多的機會,因為我發現自己居然跟他在學校中,而且旁邊還有個堯。這是怎麼一回事?我一定昏了。對!我昏了,要不然就是我在作夢。

    我們三人之間沒有人先開口,充斥在周圍的空氣中有著不安、慌張與煩亂。

    天呀!我的頭好痛!空氣中瀰漫著不確定的困惑,沒有下雨的天空淨是厚重的雲。沒有人想先開口打破僵局,而在那種情形下,我也不知是嘻皮的好,還是就此沉默?

    奇怪,頭怎麼愈來愈痛了?而天空就如同落幕後漸熄的燈光,慢慢地暗了下來。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真的淋雨淋太久了。洗完澡、吃完飯後,離離也看出我不太對勁,但是她以為我只是心情有些不佳,也沒有多注意我一點。誰知道睡呀睡著,我這個大白癡居然就發燒起來。好險葉維那天感情觸礁,半夜爬到我的房間,想找我去小喝二杯,才發現我快沒命了,要不然,嘿!嘿!就有好戲瞧了。

    那天夜裡,全家帶我去掛急診,還把葉維家給牽扯了起來害得葉維被澄哥罵得要死。活該!誰教他那天吐我糟。看清楚了吧,女人就是那麼小心眼。

    在醫院住了一天才回到家中,隔天去上課時-;;發現自己  

    居然對環境感覺有點陌生。今天是社團幹部的開會日,要去嗎?好吧!如果葉維和堯沒來找我,我就去社團;如果他們來我……我……我……我又再想什麼了,果然生病的人是有點白癡的。

    一點、一點半……二點、二點半……,還是沒有人想來理我,是我做人太失敗了嗎?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呢?算了,既然沒有事,就到社團去好了;反正在社團也可以見到他,順便可以讓自已確定到底我在想些什麼。

    打開社團大門,沒人。哎呀!我來得太早了,這堂課報病假嘛,無所事事的人當然特別地無聊。

    現在要做什麼呢?破壞這裡嗎?哩!有人說過:  

    「要有非常建沒,就要有非常破壞。」我蕭野火就把重建的重責大任交結你們,我來破壞就成了。

    就在我還來不及做出非常破壞的舉動時,有個人打開了社團大門。「野火,你還好吧?見你兩天沒來,一問之下才知道你生病了。現在感覺好多了嗎?」是他,陸重言,那個讓我感覺有點異樣情懷的男孩子。

    「沒事,沒事,我很好。」我回過頭大力地點了兩下。「你呢?最近忙嗎?」

    「還好啦。」

    「那還有什麼工作要做的嗎?我幫你做完,好讓你出去約會。怎樣,不錯吧!」

    「哪有什麼約會呢?別聽其他人在那裡閒磕牙。」

    「哎唷!回答得那麼果斷。真的、假的?沒有?別騙人了。」

    「哈!哈!」他只是傻笑著,而這也是他最標準的回答方式。之後他遞給了我一份報告,而我也沒有再多談些什麼就這樣各忙各的事直到學妹弟們進人教室。他忙著開會、主持,而我則忙著發呆。

    好不容易結束無聊的會議,大家一哄而散。看著學妹圍著他-;;我心想,回家吧,反證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理清頭緒的。

    「野火-;;請你等一下,有事情找你討論……沒想到這時陸重言卻開口叫住我。

    「喔。」

    「等我一下……」他好不容易擺脫了學妹的糾搪,微笑著向我走來。」這個地方需要和學生會會長溝通。大家決議過後,希望能由你來代表社團。」

    「原來是這樣呀,我還在想,學妹們今天竊竊私語些什麼?。

    「所以,就由你來代表可以嗎?」

    「對不起,我拒絕……」我連想都沒有想;;馬上回絕這份工作。」如果你們是因為我和會長的交情不錯,而希望由我去溝通的話。我拒絕。如果不是,那就更不用我去了;更何況,社團中也有很多人想去,為何非要我呢?。」

    「這只是大伙提出的意見,如果你不接受,我們可以下次開會時,再提出來表決一次。」

    「那就等下次開會吧。」我沒好氣地回答。

    「別否定得那麼快,別忘了,這是大伙在替你製造機會,好讓你和帥哥約會耶。」

    「不用了,謝謝大家啦。」

    「真的不用嗎?」他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別開玩笑了,你們要替我製造機會好讓我被其他女生打死嗎?」其實我所言不假,誰都知道劉競堯是學生會會長,也是眾女子所仰慕的人;但對我而言,堯是堯,葉維是葉維。很奇怪對不對?反正堯跟葉雛是不同的。葉維他是我從小相處到大的哥兒們,他所有的醜態我幾乎都見視過,而堯……怎麼說呢?反正不一樣就對了。

    不過此時陸重立聽完我的話後,突然對我笑了一笑。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間覺得他的心情好像不錯。

    「走吧,我請你去喝飲料,算是暗算你沒有成功的獎品。」

    「嘎?什麼意患?。暗算我,暗算我什麼?跟堯嗎?」我腦子快亂了。這有什麼好暗算的?

    「別想了那麼多了,再想下去,那就喝不成飲料嘍。」他暗笑了二聲,提起了重點。

    對呀,怎麼可以放掉讓人請客的機會,我馬上回答:「走,快走,免得待會你賴帳。」

    而從那天開始,他就跟我比鉸親近。可是有時候在談起一些比較私人的事情時,他又會把活題給轉移:雖然現在相處的模式像是朋友,但又太過於要好,好得讓我覺得不像朋友。

    或許,我真的多想了:尤其最近都在忙著社團的事,每個人都快喘不過氣了,我卻還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我想,我不是天才,也許就是白癡。

    我習慣每天傍晚和陸重言討論社團的事情後,在教室和落日的餘暉裡,折上一隻紙飛機。若問我為什麼,或許是希望有天自己能跳脫這迷霧,看清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或許有天可以在陽光斜照進來的同時,讓它能飛揚在天空中,而盼望有情人能穿過朵朵花絮,得到所謂的幸福。

    紙飛機,你飛呀飛!把我的盼望給帶上了天,讓天地之間都是有情人的世界。我用盡我的思念,造出一隻又一隻的紙飛機,如同折出那千紙鶴的小女孩,為了征戰的軍官祈禱著。

    「白癡,又想些什麼?你忘了吃藥,精神病發作了嗎」

    「忘了吃藥,我看是你忘了吧。」又是那個死葉維,一開口就沒好話,害我淑女的氣質都被他破壞了。

    「哈!我發作,我看是你們這些小人物,不懂天才的行為思考,才會認為我神經有問題。基本上來說……唉!小人物的你是不會懂的啦。」

    「我列!辯不出來就辯不出來了,不要替自己找借口。天才?在你眼前的這位才貌雙全的女人,都不敢說自己是天才了,你怎麼會是天才呢?」

    「才貌雙全的蕭野火,我有沒有聽錯呀?你果然發燒還沒好。我就跟蕭爸說嘛,要你好好住院,順便把腦子檢查檢查,誰知道你……噴!噴!握,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威脅醫生讓你出院的對不對?要不然現在可能要到精神科看你嘍。」

    「到醫院看我?我看即使我住院十天半個月,你也不會到醫院看我的。你應該是到醫院看美眉的吧,少拿我當借口啦。」

    「唉!說這樣。」葉維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是真的到醫院……」看到我斜瞪他一眼,這小子連忙改口:  

    「看美眉,順便看你死了沒?」話一說完,我們倆相視而笑。這小子,說話總是這樣。  

    「最近很忙嗎?堯老是找不到你。本來想要找你出去玩的,哪知道你連星期天都在學鉸忙社團的事。你什麼時候變成那麼有責任感啦?」瞧葉維那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真想一拳打下去。

    「什麼嘛!講這樣-;;我本來就很有責任感的呀。」我反駁。

    「哈!野火,一天大笑一次就夠了,不要一天說那麼多個笑話,會笑死人的……」

    看葉維那張臉,忍耐、忍耐-;;我告訴我自己,不要和小人計較。

    「說真的,病剛好,不要讓自己太累了……」葉維還是笑笑地說著,但朋友那麼多年了,多少還是會在笑語之中發現著關心。

    「怎麼,關心我呀?」我感動之餘還是忍不住譏刺他。

    「關心你?我是怕我到時候包不出自包。呸!呸!我在說什麼呀?總之,堯說如果事情忙不過來,儘管找他幫忙。」

    「找他?那你呢?拜託,好歹我跟你也算青梅竹馬,怎麼每次我有事你都專找堯來幫忙,難道你不愧疚嗎?」

    「愧疚?為什麼要槐疚,物盡其用確,反正你的事他樂意幫忙得很,沒差啦。不過說真的,別人好強呀……」

    「知道啦。」我回答得很無奈,可是他們的心意,我放在心中。很輕,但很濃。

    就這樣我和葉維笑鬧著,聊著那些瑣碎的事,可是我發覺自己還是興致缺缺。怎麼會如此呢?可是事實就是如此。這些日子來,我真的很少跟葉維和堯出去晃晃。學校的某些流言,從我們之間起了內哄,到三角關係都有,這也難怪葉維心裡不好受了。

    還好我們三人之間,已經有了足夠的默契,要不然就等著拆伙好了。

    忽然間,葉維的呱燥聲音停止了。通常來說,要他停止說話,有兩種精形——第一種,就是看到美女了。而第二種情形,就是他老大看到了不太舒服的事了。

    順著他的眼光,我望了過去,是陸重言。奇怪,今天沒有要開會呀-;;他怎麼會到這裡呢?

    「野火,有些事情可以和你討論一下嗎?」他開口問著。

    就在我回答前,葉維沒好氣地說:」討論?野火現在沒時間。」

    說也奇怪,平常對人都很有禮貌的陸重言居然也沒有跟葉維打招呼,他只是正視著我,彷彿葉維不存在似的開口:「可以嗎?。」

    這態度很快地惹火了葉維,於是他賭氣地轉過頭去。夾在他們中間的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去調解彼此間的情況。

    「在教室討論嗎?」我回答著。見到他點頭後我才說:「那我等會再去好了,現在我有些事,可以嗎?」

    「好的,我等你。」他似有若無地笑著,頭轉往葉維那掃了一眼,然後離去。

    「幹嘛答應他呀?」葉維生氣地念著:」討論、討論,那麼多社團的事可以討論嗎?你別忘了,人家有女朋友了。」

    「你說什麼呀?」葉維突然無故地冒出這句話,讓我好尷尬。」我當然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呀。」其實不只是知道,在學妹的討論中我還明白他和她的感情不錯。

    「原來你知道。」葉維也沒再多說些什麼。」那就好,晚上有沒有事,我們到堯家玩吧。我告訴你握,堯的表妹長得不錯耶。果然他們家的品種就是不同,俊男美女養目得很,改天堯家如果辦party的話,我們可以去參觀。嘿,不錯吧。」

    我一笑。這小子狗改不了吃屎,出去玩時,到哪裡都沒關係,只要有美女就成了。要是你哪天把他賣到蠻荒之地,他也無所謂,只要他的僱主是個美人就可以了。男人喔!

    ^^^^^^^^^^^^^^^^^^^^^

    雖然知道葉維不太高興我去赴陸重言的約,不過我還是來到了社團的教室。其實大部分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也沒什麼事情好討論的;但我和他就是會每天找些事情聊聊。閒話家常嘛!這叫應酬。

    果然,看見他在教室裡整理著資料。我到他身旁找個位置坐了下來,一切顯得如此自然。我看著窗外,從午後的日光中,我找到了一時的平靜。

    「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間,望不穿這暖昧的眼。愛或情借來填一晚,終須都歸還,無所謂多貪。猶疑在似即若離之間,望不穿這暖昧的眼。似是濃卻仍然很淡,天早灰藍,想告別,偏未晚。」

    「你在唱什麼?」他突然抬頭間了我這句話,害我嚇了一跳。

    「沒什麼?你忙完了嗎?」

    「還剩一點,等會就好了,你覺得無聊嗎?」

    「不會,只是怕打擾你工作。」

    「不會啦,沒所謂打擾這回事,別多心。」

    突然間想起了學妹討論的事情,漫不經心中聽到自己的聲音把這件事情給問了出來:」你和你女朋友之間好嗎?最近好像很少聽到你們的消息。」

    看到他驚訝的表情才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多麼白癡的問題。

    「我是說,呢……前陣子好像有人在談論你們的事,而這陣子大家好像說你們不太好。我只是好奇問一問,如果你覺得太私人,不方便回答也沒有關係。我真的只是問問,沒別的意思。」天呀!我怎麼愈描愈黑了。

    陸重言只是笑一笑。  「沒什麼,還不是就這樣。其實我們也不算男女朋友,只不過比普通朋友更親近罷了。」

    「喔。」

    接下來仍然是沉默。他依舊擬著開會的決議稿,而我則望著窗欞。窗口飛來了兩隻麻雀,雙雙對對,真好。

    「OK了!」他緩緩地走到我身邊,陪我看著天際。

    「為了補償你等我那麼久,我請你去吃東西,如何?」

    「不是要討論事情嗎?」我疑惑地問著。

    「其實也沒什麼好再討論的,大部分的提議都已經定案了,只是你不覺得我一個人在這裡用功而你們卻在快活,這樣子會很對不起我嗎?」

    「呵!」

    「走吧,我請你去吃飯。」

    「不了,如果真的沒有什麼事,我想回家了。」

    他詫異地望著我,想不通我為何變得如此。「有心事嗎?要不要說出來聽聽。」

    「沒事。」

    「真的沒有嗎?」他不相信。

    「真的沒有。」我點頭,加強我的保證。

    「那好吧,我們下次再聊好了。」

    「嘿。」跟他道聲再見,我離開了教室。

    我想他一定會覺得我很奇怪,怎麼會突然間心情就好像很差;而從那天開始,我在校園中看到他,也不會先跟他打招呼。或許是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間到底現在算是什麼關係,所以選擇漠視來讓情況淡化。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我們之間的情況也還是差不多那樣,沒有人先打破僵局。日子就是如此,平平淡淡如同未熟識前的以往。

    我選擇了一天風很大、很涼,天氣很好的日子,和葉維、堯三人一起蹺課到天台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著。

    葉維如願地和堯的表妹搭上了線,無奈這個美人表妹不理他。

    地上擺了零食、飲料,好像郊遊似的。葉維滿嘴的滿天星,一手拿著綠茶,還說著自己很可憐,美人都不理他。看到這兒,我實在是很想笑。

    喔不!是已經笑出來了。

    「喂,你有沒有同情心呀!我被甩後心情就已經夠糟了,你還?!小心嫁不出去。」

    「衝著你這句話,我嫁不出去也要笑你。被人甩了,哈!人家八字都還沒跟你有一撇,談什麼甩不甩的問題。你要被人甩,人家還不見得要你呢!」

    「你……你……你……」

    「怎樣!感動我說實話呀!」

    「吐血,你這女人就不要有一天落在我手中,要不然我就讓你嘗嘗這味道!」

    「呵!呵!我還酸甜苦辣呢?」

    「蕭野火,我葉維跟你誓不兩立。不整到你,我誓不為人。」

    「葉維,你本來就不是人。你忘了,你是蟑螂、蒼蠅、害蟲,無論怎麼說,反正你不是人種就對了。」

    「我怎麼會跟你這女人是青梅竹馬呢?為什麼你不早點生出來,讓我哥照顧你?要不然就晚點出世呢?」

    「你想問為什麼嗎?」我看了他一眼。「因為老天要我來主持正義,要不然怎麼對得起那些被你殘害的女子呢?」

    「你說那什麼話呀!我可是很誠心地跟她們交往。我哪知她們不是我的type。」

    「type,說得太好聽了吧?合的時候,什麼型的你都覺得可以;不和的時候,人家就不是你的type啦……」

    「不跟你說了,反正你這個男人婆是不會瞭解的。」

    「說不過我就老實說一聲嘛,姐姐我是會體諒你的,誰教你智商不高呢?」

    「唉!唉!唉!姑娘此言差矣。」葉維倪了我一眼,開口又說,。說真的,野火,等你談戀愛時就會瞭解我的心情了。」

    「哼!。我不屑地回答著。

    「你別不信。」

    ^^^^^^^^^^^^^^^^^^^^^^^^^^^^^^^^^^^  

    「野火,你今天背那麼大的背包幹嘛呀?今天又沒有幾堂課。」葉維見我不答腔,居然動手打開了我的背包。

    等我回頭看見要阻止時,已聽到他說:「哇拷!你神經病呀,折那麼多紙飛機。閒閒沒事做也不會來替大爺我捶背,折過些鬼東西有什麼屁用呀!」

    這時心中突然燃起了一把火,葉維無心的舉動讓我有種難堪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天就把這紙飛機給帶上帶下的,煩死了!我的怒氣如原野上漫起的野火,愈燒愈旺,愈燃愈烈。

    「誰叫你亂動我的東西了!」這時是惱是羞我分不清,只知道猛對著葉維開火:「這是一種很不尊重人的舉動,你知不知道?即使我跟你是很好的朋友,你也沒有權力亂動我的東西。你不明白尊重這兩個字碼!「

    葉維有點茫然地看著我,不明白我為什麼一下子從笑鬧的口氣換成了怒容。他也有點火大地開口:「怎麼了?你哪不對呀?平常這樣你都投怎麼樣,今天就不行翻你的背包呀!」

    堯一看不對,走過來用一隻手拉著我,另一隻手連忙拍拍我的背。「野火,你冷靜一點,葉維他不是故意的。你們兩個是不是耍先坐下來,好好說呢?」

    我不理堯的答腔,掙脫後走向天台邊。

    其實我也知道我不對。平常我跟葉維開玩笑慣了,所以無論什麼舉動,我和他都有足夠的默契,做到不會讓對方發火或難看的地步;但今天就是不知道怎麼了,心煩得只憑直覺向葉維開了火。

    趴在陽台的圍欄上,我往著樹林方向著去,想要吹著和風讓我消消氣。

    一個熟悉的身子出現在我的眼底,是陸重言和他在傳言中的女朋友。我見到他們兩人很親密地站在林中,更令我驚訝的是,陸重言吻了她!

    一種被背叛的感覺竄上了心頭,剎那間我聽不見自己的心跳。

    「野火,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啦,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真的,我保證。」葉維走了過來,一臉急躁的樣子,看樣子是堯要他來對我說好話。

    「真的要你做什麼都可以嗎?」我望著前方問他。

    「嗯。」他大力地點著頭。

    「那幫我把紙飛祝給射出去。」

    「嘎?」葉維一臉不明白地看著我。我回頭,用連我自已都不能想像的平淡口氣說著:「幫我把紙飛機從這裡給射出去。我想看它能飛多遠。」

    我大步地走到背包的位置,順手拉了堯起來,換張撒嬌的臉要他們故紙飛機。

    「幫我嘛,你不是說什麼事都幫我的嗎?……好不好,我想看它飛得高不高、遠不遠。」見他們倆走出了林中,我催著凳和葉維。

    他們倆勘不過我,快手快腳地把那些紙飛機射了出去。只見雪白如雲朵的紙飛機飛滿了天際,然後取呀雙、蕩呀蕩著。

    「葉維!」我出聲喚著他。

    他一臉無辜又無奈地望著我:「我已經替你放紙飛機摟,你還要怎麼樣呀,老大……」

    「沒事,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頓了一下。「我能明白你的感受了。」

    「嘎,你說啥?」只見葉維還是茫然地望著我,不知怎麼回答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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