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眼望著窗外東方魚肚白的天色,遲於-驚得欲坐起身,卻動不了。
身邊混血男人的唇正依在她右邊胸部上吸吮著,而右手更是大刺刺的撫在她左胸,像個嬰孩般。
發現全身光溜的自己與他睡在一張床上,遲於-臉蛋上立即飛上一層嫣紅,昨晚的景象立時浮現在腦海中。老天!她到底做了什麼事?
沒想到一夜情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還胡裡胡塗的發生了,她不住的搖晃著頭。
思及身旁男人若醒了,自己不知該如何面對他,讓遲於-瞬間一個頭兩個大,總不能故作沒事的向他打招呼吧!
哈囉!我是你昨晚的床伴……老天,這怎麼行?還是閃人要緊。
為避免兩人裸裎相見的尷尬,遲於-果斷的下了決定,准備離開。
她小心的挪開他的頭、移動他的手、推開他的腳,一切比想象中容易,脫離唐-的束縛,遲於-還來不及大口喘氣、高興歡呼,唐-竟翻了個身又覆上了她,令她功虧一簣。「哦……」她氣餒的低聲喊著。
遲於-再度推開唐-沉重的身軀,同樣的動作重復了三次,才將粘人的他扳開。
確定他沉沉睡去,遲於-立即翻下床,放輕聲的穿上衣偷偷離開。
這時,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子,「他既然是嫖客的話……那應該也不會隨便跟陌生人做……」倏地,她打開手提包,仔細看了看,「這些應該夠了。」
自以為聰明的遲於-點點頭,滿意的露出笑容,輕聲的快步離去。
*****
遲於-與向-凝兩人准時的來到DCN總裁辦公室前。
見唐-身影緩緩走過來,秘書Karen立即起身,向他報告道:「總裁,遲律師與向小姐已經來了。」
「好。」仍在遙遠之處的他以低沉嗓音回應。
一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遲於-連忙站起身,尚未看清眼前龐然大物的真正面容,身旁的向-凝已朝他沖了過去。
「來了呀!」他笑問,迷人的笑容讓他那張俊臉顯得溫文儒雅。
「我們上次等了好久,都是你啦!害我們在這白等,浪費時間。」向-凝輕皺著鼻,嗲聲抱怨。
「抱歉。」唐-撫著她的頭,表示歉意。
「好吧!原諒你,快過來。」她拉著唐-走向遲於-,為他介紹著:「我幫你介紹,這位是遲律師。」
直到此刻,遲於-總算看清楚眼前的人,不看還好,一定神,她的瞳孔便不住的放大,心跳更以超速的狂跳,幾乎就快沖出她張得大大的嘴。
「怎麼是你?怎麼會是你?」
老天啊!這下可好。遲於-自以為在電梯內主動索吻之後,絕不可能再見到他了的,怎知他們之後不但相遇了這麼多次,昨晚還上了他的床,而現在事情大條了,原來他是那個她惹不起的大金主--DCN總裁。
仿佛被下了魔咒的她,逃離不了,只能乖乖接受事實。
「你們兩個認識?」向-凝好奇的左看看表哥,右瞧瞧上司。
「是!」唐-肯定的點頭。
「不……是……」遲於-急忙撇清,卻語不成調。
「咦?」向-凝露出不解之色。
見唐-似乎要將兩人關系爆出,遲於-心急又不滿的瞅著他的眼,他也不甘示弱的回敬她;兩人就這樣沉默互瞪彼此。
現場一股濃濃殺氣揚起,瞬間換成了陰森詭譎的氣氛,識相的向-凝粉臉上堆起尷尬笑容,了解該是告辭的時候。
「我的報告書還沒弄好,我要先回去,你們好好聊,拜!」
「小……」遲於-被向-凝的聲音喚醒,趕忙叫道,但喉嚨好似被卡住般,「凝」字硬是叫不出口,只能傻傻的看著她,雙腳卻動不了。
「我想你也該走了!」唐-陌生冷淡的聲音隨即揚起。
聞言,遲於-立即回過頭,蹙起眉頭,不明白的問道:「為什麼?」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他擺擺手,比了「請」的手勢。
「不行,我一定……」遲於-堅持著要知道原因,忽地,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態度一變,誠心說道:「請你不要把昨晚的事跟今天混淆。」
「我不會的,請你離開吧!」唐-再次下起逐客令,語氣相當冷漠。
思及今早,眼一睜便不見她蹤影,竟然還發現她放在枕頭上的五張千元大鈔,他的怒氣更是不能消。
「不,等我拿到你的合約,我就走。」遲於-態度竟也強硬了起來,剛才的柔順樣頓時消失。
發現她的脾氣如此輕易便被挑起,唐-內心裡有說不出的快活,一股壞壞的想法竄過,忍不住想捉弄她一番,以消心頭之氣。
「你拿不到的。」他態度更強硬了,以冷冷的口吻回絕她。
語畢,唐-便走進辦公室,遲於-則跟隨在他身後。
「只要你點頭就有可能,另外我也保證會盡力協助你們。」遲於-想得到合約的態度十分堅定,頻頻用力點頭。
不過面對眼前唐-那冷漠的樣子,她心裡不禁有些難過;昨晚的唐-是那麼溫柔的對待自己,又體貼的安撫她,然而才不到半天,他竟成了個冷淡的陌生人。
抑住傷心,遲於-不再將私人感情放在工作上,全心以公司為考量,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眼前的大金主,現在的她不得不放下身段、忍氣吞聲,必要時還得忍辱負重配合他的要求。
「哼!」他又是冷哼一聲,模仿她用堅定的口吻表示:「要我點頭,你就別做夢了。」頓了頓,他又說:「這些天要不是遇到我,你早就被你那些債主揪出去了,今天早上竟然還留了錢先走……把我當……」唐-忽然停住不語。
想到自己竟成了她求歡的對象,他便一肚子悶氣,氣恨不已。
遲於-一臉堅毅的站到他面前,卻語調輕柔的說道:「對不起,真的很謝謝你的幫忙,一切都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和你……嗯……但請你說看看,要我怎麼做,你才會原諒我,和我合作?」
「你……」連「做愛」兩字也說不出口嗎?該做的事都做了,為何不敢說出口?和他在一起讓她感到羞恥嗎?唐-從沒遇過像她這樣的女人,心中十分不解。
控制不了直往上竄的怒火,他連正眼也不看她,冷漠的說:「你什麼事都不用做,只要你快點離開這裡,不要妨礙我工作就行了。」快步走向門邊,打開門,再度擺出了個「請」的手勢。
遲於-難過的沉默著,她垂下雙眼,傻傻地盯著地板瞧,思忖著。
不要理會他的惡劣態度,不要管他的冷漠,不要想昨晚的體貼……
不管如何都得拿到這份契約,這關系到事務所的業績與她個人的名聲,不能就這麼輕易放棄。
好一會兒不作聲響的她,終於露出甜甜的笑容,「是否可以請你提個具體的方案,就當是考驗我,再由我的表現來評斷我合不合適和你合作,而我一定會在能力范圍內,盡最大力量來完成,你覺得呢?」
「你……」唐-無奈的說不出話來,腦子裡一個頑皮念頭又閃過,讓他露出詭異的笑容。「好,這可是你說的。」
唐-不以為然的關上門,倏地一把抓過她,反手制住她的手靠於背脊,一手攬在她纖纖腰際上,抱起她。
來不及反抗的遲於-身軀懸空的伏在他胸前,胸部正頂在他胸前骨上,平坦腹部曖昧的倚在他兩腿間,兩人身子緊貼著身子。
唐-垂下頭,雙眸鎖定在她靈動大眼上,唇抵在她的唇上,嘴角微揚,促狹地道:「很簡單,你一定可以的……就像昨天晚上……」
他頭靠於她頸項,在她耳旁緩緩呼著氣,而在她腰上的手指,則刻意沿著背脊慢慢移動。
他的舉動讓遲於-慌了手腳,驚慌中立即升起防備,猛地,腰一個挺直,卻使得尖挺的雙峰隨即頂上他胸膛,這舉動反而更加曖昧。
「今晚陪我……」唐-一臉不以為意地鎮定她的眼,柔聲道。
他環住她的腰,繼續未完的動作。
「不……不要這樣……」她急促紛亂地喊著。
他以手指抵上她的唇,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唐-粗糙的指頭隔著衣物,輕撫過遲於-水嫩的肌膚,毛孔立即綻放出熱情,一陣酥麻的快感襲向她,讓她忍不住扭動著身軀。
遲於-的思緒亂了,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臉上漸漸染上一層紅暈。
她胸前的柔軟微微起伏的觸感,令唐-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他發自內心的一聲低吼險些沖出口。
一低頭,遲於-領口正對著他的視線。那圓潤的雙峰高挺聳立,嫩滑肌膚泛上玫瑰紅,在在向他誘惑著;而酥胸間深邃的山谷,更讓唐-忘卻了呼吸。
見他雙眼盯著自己胸前,漸漸失去理智的遲於-全身嚇得直顫抖,立即在他耳邊大叫:「放開我,不要這樣啦!」
此刻的唐-即將把持不住,下腹的生理變化正折磨著他。
「你不能這樣啊!」她不適的又喊道,極力的嘗試推開他。
遲於-強烈的抗拒,這時才喚醒了玩火卻差些引火自焚的唐-,臉一僵,立即松開對她的箝制。
一松手,他冷漠的轉過身,不願讓她見到狼狽失控的自己。
另一旁的遲於-則緊拉住衣領,生怕再度被侵犯,發覺他背向自己,這才緩緩整理起衣物。
短短的五分鍾,她好似歷劫歸來,回想方才的驚險過程,還忍不住直冒冷汗。
平撫情緒後,唐-轉回身,突地,伸手一把擁過她,以薄唇覆上她的嬌艷紅唇。
遲於-楞住,還以為已經得到解脫,因而松下戒備,現在只能任他擺布。
「你考慮的怎樣?今晚要陪我嗎?」他戲謔一問,考驗著她。
「你確定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但一開口兩人雙唇的碰觸更是頻繁,讓她無措的羞紅了臉。
唐-重重點頭,表現出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忍不住又往她唇上輕掃而過,隨後趕忙放開攬住她的手,生怕自己會再次失控。
遲於-呆站在原地,低垂著頭不語。值得嗎?她自問著。
你該不會要答應吧?你在想什麼?
遲於-的深思,令唐-莫名的緊張起來,更有些氣憤。
你不是那種會出賣靈魂的女人,你不能是……絕不可以答應!
縱然閱歷過許多不同類型女子,但唐-卻不曾有過面對遲於-時所產生的強烈欲望,像她這般甜美的女子,他非常的渴望再次品嘗,然而他卻不希望是在有條件交換下發生。
矛盾的唐-故作厭煩樣,重回辦公桌前,繼續手邊工作。「等你決定好再通知我。」
遲於-頭偏右,努力的考量著彼此之間的利害關系。
不值得!這事若被他給公開,那她豈不是虧大了,還有……她不要再見到他了,絕對不要。
偷瞄了唐-一眼,她心裡卻開始動搖
既然昨晚都已經發生了,再一次應該……遲於-!你這個大花癡!
她用力敲著腦袋喚醒自己,低聲咒罵起自己的胡思亂想。
「怎樣?考慮的如何?」唐-忽然一問。
「我……」她連忙放下手,楞楞的看向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我還有事要忙,你明天再來,我等你的答案。」他揚起兩道濃眉。
「不可能的!」遲於-喝道,「你少作夢!」
語畢,她便氣憤的離開,奮力的甩上門。
門內,唐-按捺不住的笑了開來,爽朗的笑聲不一會兒便漾了開來。
「為了合約,明天你還是會來。」唐-自信滿滿的說著。
*****
步出唐-辦公室的遲於-不經意的甩著手上的手提包,一臉不屑樣,憤怒的低聲咒罵唐-的輕浮。
另一方面,正要走進辦公室的俞旃榕則是信心十足,從容不迫地踩著每一個步伐。
兩人就在窄小的走道擦身而過。
遲於-?!俞旃榕停下腳步,輕蹙起眉,思索了一會兒,確定自己沒看錯人。
她隨即旋過身,對著她的背影喊道:「遲於-!」
誰在叫我?心不在焉的遲於-停下腳步,搖搖頭,不確定的又跨出腳往前走。
「遲於-,你給我站住!」俞旃榕見她那模樣,不悅的又是一聲大吼。
遲於-這時才慢慢轉過身。
「你怎麼會在這裡?」俞旃榕先發制人的問道,然後充滿敵意的上下打量起失神的她,「嗯……莫非你也想爭DCN的Case嗎?」
「八爪魚……」遲於-不由自主的喊著她的外號。
八爪魚是遲於-與蕭憶瑟兩人特意為強硬又可怕的對手俞旃榕所取的外號。
從小就受美武教育的俞旃榕不僅思想開放外,連行為舉止也是異常開放;與男性說不到兩句話,整個人就可以貼上對方,不一會兒,兩只手臂也會勾上男人頸項,但唯獨對女人不會如此。
聽她這一喊,俞旃榕氣得顧不得形象地大吼:「不許你這樣叫我。」
遲於-不難發現俞旃榕對自己的態度依然不變,仍舊不打算原諒她,反而處處刻意與她為敵。
兩人之間糾葛的怨恨,起因在某次法庭上。
遲於-不慎的對俞旃榕大喊「八爪魚」一名,當下搞得全司法界全知道俞旃榕有這麼個貼切的外號。
雖說那回的官司俞旃榕大獲全勝,卻沒人采訪報導,媒體的焦點反而放在八爪魚這個綽號上。
之後,不論她多麼費盡心力打贏所接下的Case,並創下全勝紀錄,原本欲藉此擺脫那丑陋外號,但大多數人仍是習慣以「全勝八爪魚」來稱呼她。
當然,俞旃榕也因此對此事相當不滿,甚至多次對外放話,要讓遲於-與蕭憶瑟付出慘痛代價。
「八爪魚就八爪魚,有什麼不對的,我偏要叫,八爪魚、八爪魚、八爪魚……」遲於-挑釁的叫著,還手舞足蹈、搖頭晃腦呢!
見俞旃榕那副囂張樣,遲於-一時忍受不住,頓時失去平日對她深感的歉意。
超級幼稚的游戲三不五時玩他一次,也是很快樂的。
「你不要太過分,」她緊緊握拳,聲音低沉的由鼻腔噴出。
仇人相見,空氣中立刻漫出肅殺之氣。
擔心她額上浮出的青筋會爆斷,遲於-這才聳聳肩,「不跟你玩可以了吧!」
「怎樣?你也搶著跟DCN合作呀!」松開額上青筋,俞旃榕揚高人工眉頭,以輕視的面容向著她,似乎意味著某人的不自量力。
「我……我怎能跟你比呀!全勝大律師。」遲於-順著她的意,嘻笑的說著恭維的話。
「是啊,你的確和我有很大的距離,怎麼比得上我,回去再修個十年吧!」自戀的俞旃榕竟輕易的掉進她的陷阱,驕傲了起來。
「還真是不謙虛呀!」遲於-發出高音的奸詐笑聲,「不知道誰才剛要進去而已。」
「你……」這時,俞旃榕才發覺,原來自己第一步就輸了,「算你狠!」
「拜啦!」見她那副懊惱樣,遲於-有說不出的快感,但此地卻不適宜久待,得趁勝利離開才是高策。
「遲於-,就不要讓我再遇到你。」望著她得意洋洋的模樣,俞旃榕抑不住脾氣低聲吼著。
*****
遲於-一走進辦公室,蕭憶瑟立即撲了過來,一臉八卦樣。
「大律師,怎樣呀?」她兩道眉還不停的往上挑動。
「什麼怎樣?」遲於-不解的反問。
「聽說,你們認識啊……那個唐總裁……」她靈動的大眼瞬間瞇成了一直線,幾乎看不到眼珠。
一了解她所問何事,遲於-立即朝向-凝喊道:「小凝!」聲音因壓抑而顯得低沉。
「我……我……是被逼的。」她眼露驚恐,囁嚅地回應。
蕭憶瑟跨步站在遲於-面前,一手搭上她的肩,「不要遷怒小凝!」
「呼……呼……」遲於-氣得呼呼叫。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猜測地問。
還是蕭憶瑟了解她,每每做完壞事,事後呼吸絕對失序。
「還不是那只八爪魚!」
「她?又出現了……呵、呵……」想到當初俞旃榕氣憤的模樣,蕭憶瑟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一會兒,她才收回笑容,問道:「該不會……她也要……」
「是的!就是這樣,剛才就是在DCN遇到她。」遲於-點點頭。
「八爪魚還是那副高傲的樣子,對吧?」一直以來,蕭憶瑟就是受不了俞旃榕那副目中無人的驕傲樣,還有動不動就往男人身上靠的舉止。
「嗯。」
「狗改不了吃屎。」
「啥?」聽見她的話,遲於-驚訝的瞪著她看。
「於-,既然她如此,你一定要贏,不管如何一定要拿到和DCN的合作書。」想到要與八爪魚競爭,蕭憶瑟全身毛孔頓開,體內燃著熊熊烈火,一股戰勝欲直沖腦門,緊抓著遲於-的手說道。
「好!」她肯定的重重點頭。
「加油、加油、加油!」兩人齊聲吶喊。
為了打敗俞旃榕那只八爪魚,兩人卯足了勁,決心奮力一搏。
*****
由秘書Karen口中,唐-已知昨天辦公室外的遲於-與俞旃榕之間的針鋒相對的對話了。
「總裁,遲律師到了。」Karen通報。
接過秘書來電,唐-說著:「好,請她進來。」
不一會兒,遲於-帶著僵硬的身驅進入他的辦公室。
「想通了啊?」唐-笑問,邊起身來到她身旁。
「是!」她抿緊瓣唇點著頭。
為了贏八爪魚,什麼苦都得吞下,什麼氣都可以忍。
見遲於-故作鎮定的模樣,唐-反而更想捉弄她。
他刻意的在她耳旁輕呼著氣,曖昧地問:「你現在准備好為我服務了嗎?」
「可……以……」她一副即將赴戰場捨生取義的模樣,身子如鐵般堅硬,內心如石般沉重,連聲音也在發抖。
遲於-大口呼吸著,緩和緊張情緒,又一邊不停地提醒自己,為了拿到合約,為了打敗八爪魚,這一切都值得。
唐-突地伸手執住遲於-下巴,她驚得身子瑟縮了一下,往後退了兩步。
他忙不迭的擁住她,瞅著她的眼仔細端詳著,遲於-則尷尬的偏過頭去,避開他懾人的眼神。
兩人間明滅不清的情感,讓遲於-莫名的緊張,情緒相當緊繃,尤其當她對上他那深邃的眸子中似乎帶著一點深情,又帶著更多的玩世不恭,她頓時胡塗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是昨天,是前晚?哪一個才是他對自己的感受,是玩笑對象還是認真的。
在不自覺中,遲於-漸漸在乎起唐。
唐-松開手,改搭在她肩上,笑說:「看看你的臉,這麼不甘願!」
「不然呢?」她輕問。
「好歹也笑一笑嘛!」他的手指緩緩畫過她的唇瓣。
「嘻……」遲於-勉強的裝出笑容,她不明白,眼前的他是哪一天的他?
「真難看。」唐-無力的甩甩頭,輕歎口氣,拉住她的手往門外快步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你要帶我去哪?我們要去哪?」她奮力的反抗著,趕忙扳開他的手。
唐-停下腳步,仍緊抓著她的手,嘻笑回應:「這裡不適合做那件事。」
「啊……」現在若跟著他離開,這樣就沒人知道我在哪了?沒人能救我……
「我不要,我不要!」遲於-用力甩著手,憤恨的想脫離他的箝制。
「由不得你!」她的掙扎反而讓唐-更加重力道。
來不及求救,遲於-被動的讓唐-拉出了辦公室,往地下停車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