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晶來香港了-」燕赤凰驚喜萬分的問秦政司-掩不住心底的雀躍和期待。
「再三十分鐘就到我們這 -我派了手下直接帶她來這。」秦政司看著手錶說。
「剛繼承大統的她-來這 做什麼-」相對於燕赤凰的欣喜-賽門反而是疑心重重。
「不清楚她的目的。」只負責傳送消息的秦政司-也不知道現在應該是日本黑幫大忙人的流芷晶來這 的目的。
「聽說她還沒有與城貴川結盟。」賽門撫著下巴推論著-要是她已經與城貴川結盟-那麼來這 應該是不懷善意-但是沒有結盟-這就讓他不清楚她所為何來了。
「赤凰-她會不會是想先發制人拆了我們-」秦政司較悲觀-以為下手又快又狠毒的她是想先拿他們開刀。
「她不會的。」燕赤凰絲毫不擔憂-大抵已經猜出她前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難說。政司-她帶了多少人來-」賽門也採取不信任的態度-想探一下虛實。
「只有保護她安全的人手-手下大將都留在日本。」秦政司蹙緊了眉-她只帶那些人-好像不足以來這 踢館。
賽門撫著嘴角笑-「有膽識-隻身闖虎穴-」那一個充滿自信的女人-即使離開了日本-無論在何處-她對自己還是那麼有信心。
「也許她不認為我們是敵人-也或許她根本就沒有敵意-你們別杞人憂天好不好-」
燕赤凰對他們如臨大敵的防備樣甚是反感-以前每個人都是無所不談的同伴好友-現在反而要防起自己人-
「可是動機絕不單純。」賽門搖著手指-她不留在日本整合她剛得到的勢力-也不去台灣找城貴川-光是這一點就讓他很不放心。
「她曾是我們孤兒院的同伴-她不是外人-你該信任她。」燕赤凰深長的歎口氣-如果自己人都不能相信了-他們還有誰能夠信任-
「赤凰-我知道她很美-但你不能不防。」賽門以為他被流芷晶的美貌給迷惑住了。
「我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這麼說-你不瞭解她。」他又不是好色之徒-在他們眼中-他真的像以色視人的男人嗎-
「我們在孤兒院分開後-你也才見過她兩次面-你又有多瞭解她-」秦政司搭著賽門的肩看他-雖然他比他們多見她一次-但那又能瞭解什麼-十七年的時間-能夠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比你們多。」太多了-她的雙眼對他說出他才懂的意圖-還有-他一直渴望的情愫。
「多到能知道她在打什麼歪主意嗎-」賽門挑眉問道-口氣中充滿了不信任。
「賽門-我沒有打什麼歪主意。」流芷晶倚在門口輕笑-中性的打扮讓她看起來像個清新的少女。
「奶□□」賽門一時語塞-不知道他的話被他聽了多少。
「我們有十七年沒見了-從小你懷疑人的毛病一直都沒變。」她走到他的面前仰頭望著他-清脆的笑語聲逸出她的唇畔。
近距離的看她-賽門怔怔地凝視她的光滑肌膚-她的長髮被剪短削薄後-更凸顯了那張臉蛋的絕麗-在旁邊的秦政司也像是看到了從月光中誕生的仙子-強烈的驚艷-使他發不出聲音來。
「奶□□記得我-」賽門不敢相信自己能在這種美女的記憶 存在。
「每一個人我都記得。政司-你的臉色不是很好。生病了嗎-」她轉頭拍著呆愣的秦政司的肩膀-眼底寫滿關心。
「沒、沒有。」秦政司結結巴巴的擠出話-臉上佈滿了尷尬。
「奶提早到了。」唯一不受她美麗影響的燕赤凰-體貼的幫她脫下大衣-小聲的在她的耳邊說。
「我不喜歡遲到。」她的表情顯得有些意外-而後知解的綻出一抹開心的笑靨。
「流小姐□□」秦政司不知該怎麼稱呼她-單叫名字-似乎又沒那麼熟絡。
「叫我芷晶-我們的關係沒那麼疏遠-大家都是同伴。」她轉過頭笑著與他拉近距離。
「奶叫我同伴-」秦政司幾乎要迷失在她的笑容 -整個人覺得恍恍惚惚的。
流芷晶兩道細眉高挑-「難道你們都忘記小時候的事了-」看他這個樣子-似乎真的不記得她。
「有些人與事-即使多年以後也不會忘-特別是奶。」燕赤凰站在她的身後-望著她完美玲瓏的身子-眼神再滑到她被剪短的發上。
「我是特別的-」她微微側身看向他的臉-兩眼搜尋著他在墨鏡下的雙眼。
「奶知道。」燕赤凰的雙手撫過她的眼瞼-似若有意的提醒她。
「經由赤凰的提醒-我們剛回想起小時候的事。」賽門看他們兩個之間似乎有種默契-吃醋的把她拉離燕赤凰的身邊。
「回想起來後-大家都還有小時候的情誼嗎-」她很在乎這項問題。
「有-有奶這大美人的情誼。」充滿意大利式熱情的賽門討好的告訴她-他的腦袋再怎麼不靈光-也要想起這種美女的情誼。
「芷晶-先提醒奶-賽門被意大利人帶壞了。」秦政司又把她拉過來-不准愛獵美女的賽門染指於她。
「看得出來。」流芷晶看著賽門全身的時髦打扮-同意的點頭。
燕赤凰認為他們敘舊夠了-直接挑明話題問她-「芷晶-曉是奶故意找來的-」
「曉是來和我會合-就像你找賽門來香港和你們會合一樣。」她毫不隱瞞的告訴他她也知道其它三人的一舉一動。
「奶都知道我們在做什麼-」賽門沒想到她除了忙日本的事外-還能分神關心其它的人。
「我很關心同伴們的發展。」他們每個人的發展攸關到整個未來-她當然格外關心。
「奶要搶位置-為什麼不找我們幫忙-」燕赤凰很介意-對那晚看到的一切久久不能釋懷。
「那件事-關於到私人恩怨。」流芷晶的笑容逸去-眼睫垂了下來。
「若晶是嗎-」燕赤凰閉上眼問-能讓她那麼發狂失去理智的人-不會是他-也不會是任何人。
「在那天宴會的早上-我關掉了她的維生系統-曉也在場送她走。」她無意識的把玩著頸間的領帶-後來將它扯了下來-緊緊纏繞著她當初動手關掉維生系統的左手。
「為什麼要關掉-也許還能救活她-以現在的科技-植物人醒來的奇跡也不是沒有。」秦政司固執的追問著-不能瞭解她為何那麼殘忍。
「政司-在我關掉之前-若晶已經腦死兩個月。」她低著頭絞扭著領帶-克制自己不去想那天早上永別的畫面。
「什麼-」秦政司驚愕的張大嘴-賽門也驚異的愣在原地。
「在流遠伐的身邊十年-我有很多機會殺他-但我之所以會等待而不先殺了他-全是為了若晶-我一直等待著奇跡-但奇跡卻不肯降臨-與其讓若晶繼續生也不能死也不能-我決定捨棄任何奇跡。」她仰頭注視他們-眸子 有恨。
「對不起-我□□」秦政司掩著嘴-想把先前的話都收回來。
「沒關係-我早就預想到我要背負這個罪名一輩子。」她自嘲的笑-不由自主的拉緊領帶。
「要扛這個罪的是城貴川和流遠伐。」燕赤凰把她手中的領帶抽走-並且按摩著因她緊束而失去血色的左手。
「好了、好了-大家難得重逢-換個話題。」賽門有感於氣氛變得沉重-打圓場的拿瓶陳年老酒-和數個杯子拉他們坐在一起。
「芷晶-聚齊了我們後-奶想做什麼-」燕赤凰替她把領帶打好-問起她的動機。
「和我一起瓜分黑幫世界。」流芷晶又快又直接的告訴他們三個人-並且睜亮眼看他們的反應。
「瓜分-」燕赤凰撇嘴笑笑-而賽門和秦政司則是蹙眉深思。
「我們都是被領養的黑幫第二代-而且都來自同一處-相信你們都已經察覺到了。」
她姿態優雅的替每個人斟酒-而後走到他們的面前說。
「奶知道更多的消息嗎-」燕赤凰握著酒杯問道-目前他們知道的不多-很多事仍像團謎。
「我們四散在世界各處-為人賣力賣命-而這一切-全是因有個主謀者在背後操控著我們。」這一件事她很早就知道了-但是只靠她一人-是無法扯出幕後的主謀者。
「我們三個有研究出這一點。」賽門邊喝邊說-等待她有更多的情報能提供。
「為此-我們更應該團結一心-佔領所有的黑幫。」流芷晶直言不諱的說出她最終的願望。
「為什麼要佔領所有的黑幫-」秦政司無法把這兩件事湊在一起-也不知道為何要那麼做。
「反過來利用收養我們的人-我們不再是被利用者-我們要善用現在擁有的權勢-現在我們的任何一個動作-都能影響到整個世界。」她輕淺的笑著-當卒子一旦過河後-就不再受主帥控制-可以開始為所欲為-而他們所有人-都是已經過河的卒子。
「利用權勢做什麼-」賽門不再嬉鬧-凝肅著一張瞼-不停的思考著她的話。
「數年前-我曾找過一名女巫-她說了一些奇怪的預言-現在我大約可以明白她的預言是在說什麼。」就是在那大雪紛飛的晚上-聽了女巫的預言後-讓她對未來的一切有了計畫。
「什麼預言-」秦政司聽得入迷-拉長了耳朵虔心的聆聽。
「她說當所有人得到強大的權力和地位時-再度相聚的時刻便會來臨-命運的謎團自會揭曉。」他們所有人的權勢幾乎已經可以操控整個世界了-那一個存在了多年的謎團-也呼之欲出。
「奶的目標是要解謎-」秦政司皺著眉問-她想辦法的找回所有人就是想解一個謎-
「我要知道我們為什麼會有這種人生-」她要知道她為什麼會像個商品被賣來賣去-她要知道他們為什麼都被強迫踏進黑幫的世界。
「還要查出是誰把我們送給黑幫領養的主謀-問一問他為什麼挑中我們這些人。」
燕赤凰更確信真有個主謀者在背後操控一切-只是他不明白-挑選他們是為了什麼-
賽門悶悶地問道-「那麼領養我們果然是別有用心-」他的人生是早被別人安排好的-
「問題是要怎麼找出主謀-」秦政司想不出有什麼方法能逼主謀現身。
「這個問題我們必須查清楚-至今-我仍不知我為什麼會在那個孤兒院。」流芷晶來回的走著-她想不起去孤兒院前的記憶-無論她怎麼打聽-但消息都被封鎖。
「我也是-有記憶以來我就在那 了。」賽門覺得他們像在拆一個謎團-拆了一個-又有一個在等著他們。
「就算我們是孤兒-但孤兒也有父母-我們的父母是怎麼死的-」她旋過身問他們。
「孤兒院說我父母死於車禍意外。」燕赤凰第一次去回想當年孤兒院人員告訴他的故事。
「飛機失事。」賽門記得那些人是這麼告訴他的。
「渡輪船難。」秦政司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們。
「曉和我的父母也是死於車禍。」流芷晶才不相信天底下會有那麼多的巧合-而且都巧合在他們身上。
秦政司困惑的搔著發-「都死於交通工具-都是意外-」六個同伴的父母-五個意外事故-這個機率巧得像是人為的。
「過多的巧合就變成疑點了。」賽門把事情綜合整理了後-開始懷疑他們會被安排到孤兒院的原因。
「這些問題-只有主謀者知道。」燕赤凰不知道是哪個人能夠串連世界各地的黑幫做這件事。
「如果我們把勢力整合-以強大的權勢和地位來吸引-就能誘出主謀-他一定會想坐享其成。」根據她得到的預言-她早就想好引出主謀者的方法。
賽門拍掌大笑-「我怎麼都沒想過這個好主意-」利用人類貪婪的本性一定能成功。
「有我們這些同伴的互相支持-我們要在世界各地領導黑幫是輕而易舉。」秦政司估算著-如果他們的動作快一點-那麼那個幕後主謀也能快一點現形。
「要一起解開謎底嗎-」流芷晶站在他們的面前-漾著邀請的笑容。
「那還用說-我們一起把那個人揪出來。」賽門挽起袖子大聲的說-而一旁的燕赤凰和秦政司也同意。
「赤凰-我來香港除了想見你們說明這件事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她得到了第一個滿意的答覆後-筆直的走到燕赤凰的面前-低頭凝視他。
「什麼事-」因為背著光-所以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而在光和影之中-他彷彿看見她在微笑。
「我要嫁給你。」流芷晶不期然的對他宣佈-讓賽門和秦政司都緊縮了呼吸。
「奶要與我聯姻-」燕赤凰的表情沒有改變-冷靜的問著她。
流芷晶伸出手向他邀請-無限的風情和自信在她的眼底展露。
「我要你與我並肩站在亞洲的頂點。」
* * *
香港的弭敦大道-在暮色 被燈火燃亮生輝-似是一條著火的流川-在黑暗的城市 靜靜燎燒-燦亮的街道像一場華麗的燭火盛宴。
燕赤凰舒適的坐躺在長椅 -戀慕的看著站在他住所陽台上欣賞夜景的女人-街燈剪影著她好看的輪廓-像張秀麗的畫流連在他的眼 -使他不忍眨眼以免漏看。
「一直看著我-我比這個城市美嗎-」流芷晶沒有轉頭看他-兩手撐著下巴-站在陽台邊望著遠處的琉璃燈海。
「它不能與奶相比。」她的神態讓他幾乎要懷疑-這樣的一座城市-在她的注視下-怎麼能不傾覆-
「香港的夜景世界馳名-怎麼不能比-」她伸出手-彷彿能掬取琉璃燈火般。
「當然不能比-奶看-這個城市多麼寂寞。」燕赤凰坐直了身子-指著被燈火湮沒的街道。
「寂寞的是看它的人。」流芷晶走到他的身邊-低頭看著他眼底深處的寂寞。
「奶為什麼不與城貴川聯合-」雖然殺風景-但他很想問她這個問題。
「他太老了-組織陳腐、手下乖張-與我的格調不符-而且他和我還有很大的過結。」她撫過俏麗的短髮-低低地笑著-吹來的夜風讓她的發更恣意飛揚。
「所以奶才退而求其次找上我-」他是這麼假設-但他認為她根本就無意與城貴川結盟。
「你是我的第一個選擇-也會是最後一個。」她伸手點著他的唇說-然後又踱到陽台的另一角?C
「這麼榮幸-我是嗎-」當時在場有二個男人-而他也看出他們對她的著迷-如果再算上曉-那麼她是在四個為她迷戀的男人中欽點了他。
「你和我都有大刀闊斧展現實力的空間。」她轉過身對他笑-她知道她要的男人有什麼樣的實力。
「政司也可以是奶的人選。」能夠成為候選人的還有一個政司-他也擁有著香港。
「他太善良。」她搖搖頭-不知怎麼的-她就是不想把政司給拉進來。
「奶和我之間-是買賣嗎-」燕赤凰問得很直接-要聽她的老實話。
「是婚姻。」她慢慢地踱到他的面前-輕輕吐出她的答案。
「奶對我這樁婚姻持有什麼態度-」受寵若驚的燕赤凰沒被喜悅沖昏頭。
「選我所愛-愛我所選-無論對錯-都不後悔。」流芷晶蹲在他的身畔-以有力的聲音告訴他。
「選奶所愛-我們的血都是冷的-奶愛-」他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滑行著-她柔細的肌膚被夜風吹得像雪一樣冰冷。
「我在成年禮時見過你-你那時看我的眼神□□很飢渴。」她眼波流轉著-告訴他她當時的感覺。
「那時我不知道奶過去的身份-但見到奶-我知道奶一定能將我點燃。」在視線交會的那一-那-他感覺到熱-無法言喻的炙熱。
「你又在我眼中看到了什麼-」她把臉頰靠在他的手心上-覺得溫暖緩緩沁透了肌膚。
「你那時看我的眼神-彷彿是對我有所要求。」他回憶著當時那股震顫的感覺-只想起令他印象深刻的這一點。
「你會答應我嗎-」她跨上他的長椅-俯在他的身上捧著他的臉問。
「要我答應奶什麼-」燕赤凰覺得她閃閃耀動的眼瞳正蠱惑著他。
「為我改變世界-為了我。」她輕輕摘下他的墨鏡放到一邊-喃喃地吻上他的唇。
「為了奶-我答應。」不可思議的芬芳竄入他的鼻息-為了要得到眼前的她-現在哪怕是她要得到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想辦法替她摘下來。
「也同時是為我們這群被利用的孤兒。」她直起身-坐在一旁看他。
「奶為什麼不找曉或賽門-他們的勢力也很龐大。」被拿掉墨鏡後-他不禁要瞇著眼適應許久不見的強亮光線-而她像是明亮的光源-吸引著他這只飛蛾。
「他們不在亞洲-也不在我的心底-我要的人不是他們。」她欣賞的看著墨鏡被拿下後他的俊臉-他那一雙潭似的眸子-就是決定她投向他懷抱的主因。
燕赤凰勾攬著她的腰-把她拉到身上問道-「奶心底的人是誰-」
「你。」她細細地撫摸著他眼部的輪廓-側首在他的唇邊說-「只有你。」
「我會為奶改變一切。」燕赤凰熾烈的吻著她-彷彿不是初次-因為他已在想像中排演過千百回。
「你相信我-你相信一個殺人不眨眼女人的話-」流芷晶在他縱情得不能收拾之前-接住他的唇。
「奶的眼神從小到大都一樣-就是不會說謊-但即使奶說的是謊言-我也會為奶的謊言而做。」不管她說的是謊言與否-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完成她的心願。
「你對我的記憶很深刻-」過去的記憶太遙遠-他能對她記得什麼-
「我找奶找了十七年。」燕赤凰雙手環緊她的腰-這一次找到她了後-他絕不要再放手。
「你找我-」她倒是從不知道這一點。
「若晶可以倚靠奶-奶呢-不把奶找回我的身邊-奶會躲在哪 哭泣-」他可以想像她一個人在人後瑟縮哭泣的模樣-他想把她帶回懷 拍撫安慰-誰說堅強的人就沒有悲傷和軟弱-
「別告訴其它人我軟弱的一面。」她忍不住轉過頭-他太瞭解她-反而讓她不知所措-連和她相識多年的曉也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情。
「奶強勢的用憤怒來取代傷心。即使懦弱也要堅強-透支了氣力也要假裝-除了我之外-他們看不出來。」別人怎麼能看得出來-她有太多的偽裝-用自信的眼神欺騙所有人。
「我那樣的殺人-你不害怕-你不用負面的評價來看待我-」那天晚上她是怎麼對待流遠伐的-他也看到了。
「我只難過我為什麼不能早一點知道-幫奶動手。」他轉過她的瞼-表情有著埋怨。
「那一晚-你為什麼要流淚-」當所有人在為她喝采時-她卻獨獨看見他流下眼淚。
「替奶流奶流不出來的淚-也為奶的境遇感到心痛。」她是承受著多大的憤怒和悲傷才會做那種事-當年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為什麼要被逼迫到那種地步-
「曉跟你一樣-他也說過相同的話。」流芷晶想起關懷她的曉-流淚的理由也跟他相同。
「奶再怎麼殺人不眨眼也嚇不跑我-每天在刀口上過日子-奶做的事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奶恐怕要更狠毒才有可能嚇到我。」燕赤凰搖著頭告訴她-即使她全身是刺-他也能把她捉住抱牢。
「那已經是我的極限。」她不可能還能更狠。她也很難再有那種憤恨到極點的情緒。
「流遠伐讓奶吃了很多苦-」他淡淡地問-手心感覺到她細微的顫抖。
「我不苦-但若晶苦-我是為了若晶殺他。」提到心口的最痛-憤怒立即死灰復燃。
「他讓若晶當了幾年的植物人-」
「我們一到日本-他就讓若晶成了植物人-十年-整整十年的光陰-連她腦死了-他都不放過她-還要她沒有靈魂的活著-好繼續控制我。」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但她的噩夢也一天天的持續-她總是會在恍惚中看見那個無助躺在血泊 的妹妹。
燕赤凰拍撫著她的背-軟言軟語的對她勸說-「你讓若晶得到解脫-也許這對她、對奶都比較好。」
「我不在乎自己像商品被人賣來賣去-但他們這般擺佈若晶的生命-我再也無法壓抑那股出籠的憤怒。」她可以是玩具、商品-但她那個愛哭愛笑的妹妹何其無辜-
「奶還不能平息-」他以為她已經看開-沒想到她的怒意還是那麼深沉。
「城貴川還活著不是嗎-」她以凌厲的眼掃視他-死了一個流遠伐-但是還有一個城貴川。
「他一定要死的理由是什麼-」他不知道事情還扯到城貴川-難道他也做了什麼逼她的事-
「他不逼我們去日本若晶就不會死-他是兇手。」那個城貴川才是真正殺死若晶的兇手-她下一個目標就是要找他。
「我們先結婚-然後再用我們的力量毀了曾經賣過奶和若晶的城貴川。」燕赤凰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後-將她按在身上-用溫暖的懷抱除去她一身的憤怒。
「我要告訴你-我不要你因為同情我而和我結婚-如果你對我只有同情-那我只與你聯盟就可以。」流芷晶抬起頭看著他-她的婚姻不要他的同情。
「我想和奶結婚-是我自己想私藏奶這顆光芒耀眼的鑽石-不為其它因素-奶本身的魅力比其它的事情都大。」他撥開她被風吹亂的發-捧著她的臉龐告訴她。
「我想要聽一個求婚的台詞。」她的唇邊冒出一個慧黠的微笑-把先前的怒意都忘了。
「奶不知道奶的一個眼神就足夠讓我愛上奶-」燕赤凰好笑的問著她。
「所以你要把眼睛藏起來-」她把他的墨鏡又戴回他的臉上。
「那是因為我的雙眼只要看著奶。」他又把墨鏡摘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能讓四個男子傾倒的模樣。
「這是我最想聽的一句話。」
「見過奶後-世界都失去了顏色-所以我緊緊收藏著奶的色彩-等奶來重新為我點亮。」看過今生唯一的色彩-他覺得他不再需要看其它的顏色-直到她再度出現。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她靠在他的懷 問-她要來香港事先沒通知任何人-就連影尾也不知道。
「那晚奶看著我-而我能解讀奶雙眼對我說的話。」他明白她那時看著他的用意。
「我說了什麼-」流芷晶閉上眼問他。
「奶需要我-壓力讓奶幾近崩潰-再怎麼多的勝利也敵不過那份痛徹心肺的傷痛-奶需要一個能讓奶放心哭泣的懷抱。」燕赤凰把她緊按在懷 -他怎麼能不去瞭解對她在向他求救的眼神-只是那時的情況-不容許他那麼做。
「把你的胸膛借給我。」她攀著他的頸子-把瞼埋在他的胸膛 。
「只要奶開口-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為奶敞開雙臂。」在他的眼中-他看不見那個意氣風發的黑幫女帝-他彷彿又看見了一個愛哭的女孩。
「這十年來-看著若晶的那個模樣-你不知道我有多恨。」她再怎麼呼喚若晶-若晶也不會睜開眼看她-身為孿生子-她能體會若晶的痛-但又愛莫能助。
「現在我在奶的身邊-奶可以解放奶的眼淚了。」他摟緊顫抖的她-要她哭個夠。
「我好想她□□我要她活著□□」她鎖不住的淚水潰堤的落下-在他的懷 放聲哭泣。
「奶就是若晶最好的紀念品-當奶想她的時候-照照鏡子就能看到她-當奶微笑-奶就可以再看到她的笑容-而奶哭泣-她也會哭泣。」燕赤凰讓她哭了一陣後-徐徐地開導她。
「失去了她-就像失去了我自己-十年了-在改變過後-我幾乎不知道要怎麼去適應一個人的生活。」流芷晶的淚水稍歇-對落單的自己茫然得不知所措。
「在我這 重新找到奶自己好嗎-」他抹去她兩頰的淚-請求她。
「你要幫我-我一個人做不到。」她不斷的點頭-想從他的懷抱 再度站起來。
「王子會用吻吻醒睡美人-讓她從噩夢中醒來-而且-他會吻干她的淚。」燕赤凰一吻一吻的吻著她的臉龐-讓她的瞼龐又清新得像不染塵埃的露珠。
「王子會停留多久-」她握住他的手問道。
「王子從此不回家-他要永遠住在奶這個天堂。」將她的臉靠在他的頸窩-他溫柔的環抱著她的身軀。
「承諾往往到最後都會不存在。」像當年她答應若晶要帶她回台灣-可是-她沒做到。
「我不做承諾-但只要我活著-我一定兌現我說過的話。」他不相信什麼海枯石爛的諾言-他只執守他答應過的事。
「假如我們要結盟的消息流出後-城貴川不會安靜-他會有所行動-最好先封鎖消息。」還沒塵埃落定之前-她不要讓那個第三者知道。
「等結了婚-事情成定局-他就該開始祈禱。」他撫著她的頭髮向她保證。
「你願意牽著我的手-與我站在最高點嗎-」望著遠處似海的燈火-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問。
「我不光要和奶一起佔據亞洲黑幫-我還要從城貴川的身上把他曾經欠過奶和若晶的份-全部都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