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吧!」
嚴品穎抬腳往男人的腿上狠狠踹下,撒潑地詛咒完後,隨即瀟灑地離開公寓,開著她心愛的跑車在路上狂奔。
真是有夠不要臉的,有了她這艘媲美五星級的游輪,居然還敢劈腿踩上另一艘貨船,他就不怕跌死嗎?
混帳男人,眼睛真是瞎了。
她,冠承集團老總裁的掌上明珠,有著二十億的身價,雖說截至目前為止,在事業上還沒有什麼驚人表現,但好歹也是眾多男人追逐的目標,然而那個找死的吳慶道,居然敢給她劈腿!
更扯的是,劈腿地點就在他的住所,而她居然還撞見了所謂「蓋棉被純聊天」的畫面。
去他的,這年頭誰會相信蓋棉被純聊天的蠢事?
如果連撒個像樣點的謊都沒辦法,當初他就不該死皮賴臉地追求她,更不該膽子這麼大地劈腿。
要是哪天再讓她看見他的臉,她見一次就開扁一次。
混蛋!
她恨恨地想著,車速飛快地飆往她的私人招待所——風華園。
那裡是她的老家,在十一年前她和母親便已經搬離那裡,而後由於老爸的元配夫人在一年前去世,所以老爸便把她和老媽接回嚴家大宅,並把當年與華家並鄰的那幢別墅送給了她。
她重新請人裝潢之後,便把那個地方當作她的私人招待所來作為玩樂的據點,而今天,她本來是要邀那個蠢男友到風華園玩的,誰知道那個笨蛋正在床上忙著。
啐,還想著那個沒用的男人做什麼?
走出了那道門,就應該要徹底地將他遺忘,把他從生命裡抹去,當作他從來沒有出現過才對。
嚴品穎惱火地瞪著前方的彎道,正打算快速挑戰離心力時,手機卻突地響了。
「哼,想跟我道歉?門兒都沒有。」不是他肯道歉,她就一定得原諒的。
她不接手機,快速地通過彎道,心裡正歡呼著挑戰成功。
然而,手機鈴聲固執的響了又停,停了又響,完全沒有要放棄的意思,於是她不由得放緩速度,接起手機,卻發覺螢幕上顯示的來電號碼不是吳慶道,而是她弟弟,這才趕忙接起。
「喂?」
「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怕我了。」電話那頭傳來嚴正歡慵懶卻恫嚇力十足的音調。
「我在開車嘛,你也知道開車是不能接手機的。」她調皮地應著。
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簡直就像是她的死穴一樣,不管她怎麼鬥,就是拚不過他那顆像是永遠精明的頭腦,真的好嘔。
「你現在馬上給我回來。」他不容她質疑地道。
「可是我現在快到風華園了。」一來一去會浪費不少時間,況且她今天晚上還有派對耶。
「老爸病倒了。」
「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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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嚴品穎瞠目結舌地瞪著異母弟弟。「你不是跟我說老爸病倒了,要我趕快回來?」
可是她才一踏進家門,便見他慵懶的窩在沙發上,像個沒事人一樣,現在又要她去相親?
這是在耍她嗎?
「老爸確實是病倒了,現在人還在加護病房,尚未脫離險境,小媽還在醫院等著。」他揚一揚手上的資料。「老爸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你了,他希望你能夠嫁給他指定的男人,讓他看見你穿婚紗的模樣。」
「很嚴重嗎?」
「醫生不敢保證,而且尚未脫離險境,你說呢?」他把資料遞給她。
「怎麼會這樣?」她眉頭緊蹙。「早上看見他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啊!」
老爸昨天才從歐洲回來,雖然看得出來有些倦容,但是精神還算好。
「不曉得,突然就倒下去了,小媽差點沒被嚇死。」
「怎麼沒馬上叫我回來?」
「你有把手機放在身上嗎?」他斜眼瞧她。
「呃……」早上出門的時候,她好像就把手機關掉,一直到晚上才開機的。
「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忙什麼,就連老爸難得回來一趟也不陪他,撈起包包就往外走。」
「我有約嘛。」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她今天就不出門了。
「是啊,約會終究比老爸重要嘛!」嚴正歡的語氣充滿了譏刺。
「哪有?」純屬意外而已。
「哼,先看看裡頭的資料吧。」
她自知理虧地打開資料一看,雙眼馬上瞠得又大又圓。
「這是什麼東西?」過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的相親對象啊!」
「怎麼會是他?」她把資料袋往地上一扔,袋口順勢滑出華時霖的照片。
「為什麼不會是他?」嚴正歡睨她一眼。「老爸說,他老早就發現你跟華家老二感情特別好,老是玩在一起,瞧,老爸多關心你,把你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光是這一點,就讓他很計較了,他這個元配生的兒子,還沒她得到的關愛多呢!
「屁啦,我跟他是死對頭耶!」老爸根本是老眼昏花吧!
她哪裡跟他玩在一起了?那是他老愛槓上她好下好?否則她根本就不想理那個白目鬼,恨不得不曾認識過他!
這十一年來她沒再見過他,就算風華園就在他家隔壁,但她總是刻意避開,絕對不與他照面,厭惡他的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冤家?好啊,不是冤家不碰頭,」他不懷好意地笑著。「冤家冤家,總有一天變親家嘛。」
「屁!誰跟他是冤家親家的?又不是倒了八輩子的楣!」她抬腿,往地上的那張照片踩了幾下,藉此洩恨。「告(言,台)訴你,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挑上他。」
「話可別說得太滿。」有人說過,當女人在挑選另一半時,總是最有可能和自己最厭惡的類型共結連理。
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就算我要挑,也會挑大哥華元靖啊。」她才不要那個小她一歲的蘿蔔頭!
「那可不成,他已經心有所屬,前陣子的新聞你應該還記得吧?」他可不希望她到了現在還想跳出來湊熱鬧。
「記得。」想忘記都沒辦法。
就說華元靖是個極其溫柔的男人吧!瞧他在電視上那番感人肺腑的告白,不難得知徐子頤在他心中有多麼重要。
「那你就該知道,你跟他是注定今生無緣了。」
「嘖,我又不喜歡他,幹麼說什麼今生無緣?」是啦,她確實是跟他交往過,但那不過是被華時霖給逼出來的,其實交往不到兩個月,他就到國外留學去了,而後她便不曾再跟他見過面,更遑論思念過他。
說到底,那只是一段出於好玩的交往,根本構不上男女感情。
她並不喜歡華元靖,只是希望有一個像他那樣的大哥罷了,相信他也一定不曾愛過她,否則當年他留學回來,肯定會來找她,儘管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承諾。
「無所謂啦!反正你預定的未婚夫又不是華元靖,至於華時霖,那是老爸決定的人選,原本他這次回來就是要談你的婚事,畢竟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他上下打量著她,搖了搖頭,狀似感慨地歎了口氣。「三十拉警報嘍!」
華家的二少東可是華東集團的總稽核,更是華東酒店的董事長,這樣優秀的人配她,已經很給她面子了。
「誰三十啊?不好意思,你說的是虛歲,我真正的年紀是二十八歲又七個月。」她甚至還不到二十九歲,不要隨便就讓她進入三字頭大關。
「是是是,那麼你是答應這門親事了?」
「誰答應了?我才不要。」想也別想,她和華時霖可是結了八輩子的仇人,要是真的見面,就算沒大打出手,也絕對不可能給彼此好臉色看的。
何況不只是她單方面討厭他,就連他也瞧她很不順眼。
「年紀不小了,想嫁就趁現在,再猶豫,你就要變成高齡產婦了。」
「誰說我一定要生小孩?」不好意思,她天生缺少母愛特質,從沒想過生小孩這檔子事。「不要把我說得這麼沒價值,只要我肯,隨便勾勾手,想娶我的男人就可以繞總統府好幾圈了。」
不是她要自誇,她的人氣之旺可是旁人難以想像的,但她這個人是很專情又深情,一次只能愛一個人,而且每愛上一個人便會傾盡全力去愛,只可惜每回都是以悲劇收場。
那個混蛋吳慶道,要是再讓她撞見,絕對要讓他變成豬頭!
「是,你說得沒錯,我也知道打著冠承的光環,讓你在男人之間非常的吃得開。」他頗為不屑地冷哼著。
「誰說我是打著冠承的光環?那是我自身的魅力,是我的美麗吸引那群男人來到我身邊。」非得要這樣將她貶得一文不值嗎?
她當然很清楚有一些人確實是對她的身價比較有興趣,但不可否認的,還是會有人愛上她的本質。
「是啊,無知的男人。」
「喂!」會不會太不客氣了一點?
除了華時霖,敢對她這麼不客氣的,就只有他這弟弟了。
「這個話題不用再繼續下去,我想問的是,你真的狠得下心不實現老爸最後的心願?」他睇向她,存心引出她一絲罪惡感。
她撇了撇唇。「我個人無法接受這種事情,就算老爸真要掛了也一樣,我寧可到街上隨便挑一個也強過他,不過實際上,我一點也不贊成為了達成他最後的願望,就把我的一生給賠進去。」街上的阿貓阿狗都比那個討厭鬼好,要是真得嫁給他,她保證隔天立即閃電離婚。
嚴正歡聞言,濃密的漂亮劍眉微挑。
「嚴品穎你要知道,老爸向來最疼你了,嗯?」刻意拉長的尾音,就是要讓她明白,因為她的存在讓他沒了父愛。
「可是……」
「這也是老爸的一片好意,就算你再怎麼討厭華時霖,好歹也是青梅竹馬,兩人的個性總是比較熟悉,這種安排有什麼不好?」
「誰說青梅竹馬長大之後一定要開花結果的?」她呸!
「就算是我求你,你也不答應?」他聲音一沉,清秀俊毅的臉龐微帶著危險氣息。
求?這是他求人的態度嗎?說是威脅還差不多。
「這種事情不該這麼草率決定的,不是嗎?」終身大事耶!拜託,不要搞得像是在辦家家酒,她不玩那一套的。
「你說的也對,所以我跟華家商量過了,讓你和他先同居三個月再決定。」
「同居?!」嚴品穎的分貝陡然拔高。
「嗯哼!」
「那有什麼差別?」她不禁皺眉。
她沒辦法跟那個人一起生活的,要是真跟他住在一起,那真的是要逼得兩人鬥個你死我活了。
「不一樣,你可以和他制定共同生活的草約,並不是非得要睡在同一張大床上。」他對她夠好了吧,所有的事項都已經先幫她打點過了。
「還不是在同一間屋子裡?」她眉頭都快要打結了。
要她做什麼她都能考慮,但是唯有這件事,談都不用談。
「反正我不答應就是了,先到醫院陪我媽嘍,再見。」
見她起身要走,他也不急。「有點常識好嗎?現在早已過了會客時間,說不定小媽等一下就回來了,你現在去要幹麼?」
「那我到樓上去。」若是待在這裡,他鐵定要拿這個問題纏得她沒完沒了。
「你要知道,要是老爸真的去世,這個家就由我作主,至於你跟小媽……」嚴正歡一臉語重心長地點到為止。
聞言,她停下腳步,深呼吸一口氣後驀地回頭,又滑又直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黑弧。
「不要再威脅我了。」除了拿老媽威脅,他還能幹什麼?
老早就知道他一直怨恨她們母女倆造成他不幸的童年,所以他一直記恨至今,因此她也一直很退讓的包容他,不過現在要是他又故技重施,她也不會那麼好說話的。
「我可沒有,別給我亂扣帽子。」他說了什麼嗎?
「還說沒有?」動不動就說要把她和老媽趕出去,雖然她也知道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聽久了還是會覺得很煩。
嚴正歡不耐地揉了揉眉。「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但是現在開始,我要跟你談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
「你在公司也待了好幾年,從企劃部調到後勤的珠寶設計部也快要一年了,雖然掛名總監,但似乎也沒有什麼具體的表現,但我知道你曾經到歐洲進修珠寶鑲工,也聽說你對珠寶設計很有概念,還偷偷地設計了幾樣珠寶,並確實做出了成品,但是卻苦無機會發表,所以一直是個有名無實的設計總監,讓底下的設計師挺瞧不起的。」
「所以呢?」這傢伙把她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既然知道她很為難,為什麼不拉她一把?
「想不想辦個展?」繞了一圈回來,他決定開門見山。
「想!」她想也不想地猛點頭。
「要不要我幫你?」
「怎麼幫?」
「我會給你所有設計部門的資源,你可以隨意挑選你要的裸石去完成你的珠寶,最後交出三十件的成品由我鑒定,只要通過我這一關,就讓你辦個展,而且全部讓你自由發揮,如何?」他像個撒旦,十分清楚她的弱點,狠狠地直戳向她胸口,壓根不怕她拒絕。
「真的?」美麗的眸子瞬間綻出光亮。
這是她的夢想,曾經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完成的夢想,而他竟答應要幫她,她是不是在作夢?
這傢伙怎麼可能會這麼好心?他要是有空便使計要她,不然就是交代爛差事讓她忙到昏天暗地,現在怎會突地轉性?
有鬼。
「沒錯,只要你答應和華時霖同居。」事情就是這麼簡單,若是她再不答應,就顯得太過愚不可及。「我可以給你權力,讓你自由使用公司所有的資源,夠意思了吧。」
「我就知道。」哼!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你可以考慮,但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逾時不候。」話一落,他便起身準備離席。
「等等,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要不要我寫個契約給你,順便找律師公證?」
「如果能這樣自然是最好了。」他常常耍她,不能怪她會害怕,總是要一紙契約,才會比較放心啊。
「好,明天到公司找我,我會請律師擬一份契約,這樣總可以了吧?」啐,她就是這麼小心眼。
「你說的?」
「當然。」他回頭,笑得大方。
呵呵,大魚上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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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混蛋到底在搞什麼鬼?」嚴品穎穿著今年最流行動人的白底粉橘色印花無袖洋裝,套了件純白的短袖短外套,手上拎著包包,怒氣沖沖地站在愛車旁邊,澄澈清靈的大眼,直瞅著街上來來去去的車輛。
不耐地看了一下表,才發覺早已超過約定的時間了,她氣得拿起手機撥出一通電話。
「喂?正歡,你到底有沒有跟那個姓華的約好時間啊?」電話一接通,她便生氣的低吼著,眼角餘光瞥見路人對她投以好奇的眼光,她隨即不客氣地瞪回去,只是凝聚在精雕玉琢粉顏上的怒氣,非但沒嚇跑對方,反倒使人迷醉地多看一眼。
「之前叫你先跟他見一面,你偏不肯。」嚴正歡懶懶地回應著。
「我幹麼要提早跟他見面?」想到往後得跟他同居三個月,就忍不住想對人哭訴她的人生乖舛,所以她幹麼還犯賤地提早見面?「反正事情全都交給你聯絡不就好了?」
「是啊,我也確實跟他約好時間了,他大概是因為公事才會耽擱到時間,你再等一下嘛,有點耐心好不好?」
「不好。」太陽又毒又辣,她居然得站在人行道上等那個混蛋?
「你不等也不行,要是等一下他到了卻找不到你,就等著看我怎麼對付你。」電話那頭傳來嚴正歡慵懶卻凌厲的威脅。
「喂,是他遲到耶,關我什麼事啊?要是平常,我早就……喂,你居然掛我電話?!」她瞠眼瞪著手中的手機,難以置信那個豬頭弟弟居然拒聽她的抱怨。
幹麼搞得好像都是她的錯?
將手機扔進包包裡,她惱火地瞪視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繼續等待著那個男人。
再等五分鐘,哦,不不不,他已經遲到十分鐘了,現在她只能再等三分鐘,要是那傢伙還不來,她就走人。
反正是他不來,又不是她沒赴約,就算有錯,也該算在他身上才是。
正當暗自盤算之際,卻冷不防有股力道按在她的肩上。
她還沒回頭便反射性地拿起包包往後揮去,粉嫩菱唇正要跟著開罵,卻瞄到一抹不算熟悉的身影,她突地脫口叫道:「華時霖?」
十幾年不見,倒是長得人模人樣了。
只見他留著一頭俐落的短髮,立體而輪廓極深的五宮似乎比當年更加吸引人,眉宇之間還多了抹英氣,不再像以往有著蒼白的病容,就連體格也抽高了不少。
雖說他穿著長袖襯衫,但仍依稀可見襯衫底下的結實體魄。
十多年不見,儘管他的改變甚大,但他一樣是他,讓她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華時霖斂眼瞧了自己的手掌一眼,再緩緩抬眼,「會不會太潑辣了一點?」
「對付你剛剛好而已。」她沒好氣地回道。
不會先開口叫人哦?幹麼,想嚇她啊?以為她是被嚇大的嗎?抱歉!她是百煉成鋼,這種程度的驚嚇壓根不放在眼裡。
真是的,那麼久不見,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候她的脾氣嗎?
哼!她是百年不變,她嚴品穎一輩子就是這種個性,誰也改變不了她啦!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不理睬她明顯的挑釁,他逕自問道。
「等你啊。」廢話!是誰害的啊?沒看到陽光毒辣得快要燒壞她白嫩的皮膚嗎?她可是站在這裡等了他十分鐘之久呢!
「又不是約在這裡。」他冷冷地說道。
「啥?」
「我明明是約在這幢公寓裡頭的A棟六樓啊,誰要你在這邊等的?」
她納悶地皺起眉頭。「你是這麼跟嚴正歡說的嗎?」
「我連通行證都交給他了,還有進出公寓的電子卡。」厚薄適中的唇倏地微揚,帶抹戲謔。「是你變笨了,還是不敢踏進裡頭?」
「你以為你現在面對的人是誰?」噴火麗眸輕瞇,一臉忿恨。「而且你在說誰笨啊?又是誰不敢踏進裡頭?是嚴正歡那個混蛋整我,他根本就沒把東西交給我。」
就知道那傢伙只要逮著機會就一定會整她,簡直是幼稚到不行。
「是嗎?」
「廢話,不然你以為站在這裡很好玩嗎?」
「你的行李呢?」他轉開話題。
指了指車子尾端,她有些無力的說:「後車箱。」
「打開。」
她依言掏出鑰匙打開後車箱,他隨即上前提出那一小箱的行李。
「就只有這些?」他有些錯愕。
「夠多了。」不過是要相處三個月,又不是非得要嫁給他不可。
她早就想清楚了,只要跟他同居到個展發表完畢,便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畢竟老爸的病情已經好轉,早已轉進普通病房了。
所以這門親事,她可不是非要履行不可。
「要是不夠的話,我再替你添購。」
「嗄?」
瞪著他轉過去的寬闊背影,再瞧他輕鬆地拎著她好歹也有七八公斤重的行李,不禁發覺,他真的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