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奴 第十章
    再張開眼,顧曉希感覺四週一片黑暗,下意識地朝一旁窗邊望去,外頭亦然,她發覺自己又一路睡到晚上了。

    到底幾點了?

    緩緩爬坐起身,發呆片刻,才想起驀然醒來的主因。

    她要上洗手間。

    打了個哈欠,離開床,住房外走,發覺頭痛的情形好很多,稍稍伸展了手腳,感覺自己好像完全復元了。

    想起嚴正歡對她的特別照顧,唇角不由微勾。

    看不出來他倒挺會照顧人的嘛,天之驕子哪,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不眠不休的看顧?

    不過,現在沒瞧見他,八成是回房補眠了。

    不雅地又打了個大哈欠,感覺腦袋似乎還不是很清醒,但不要緊,這房子她很熟的,好歹也出入十一年,沒道理連洗手間在哪裡都不知道。

    瞧,前頭右拐,不就到了?

    顧曉希篤定地拉開門把,朝裡頭探去。哎呀,丟人,居然搞錯了,這是房間,在這光線昏暗的房裡有張大床,而床上似乎有人……她現在是在作夢嗎?為什麼這場景和她在飯店休息室看見的幾乎一模一樣?

    她偏頭望著房內景象,傻愣地斂下長睫,一時之間分不清楚是現實還是夢境。

    總不可能一天到晚都瞧見這種詭異的畫面吧,她一定是在作夢,肯定是,只是這夢境也未免太真實了吧?

    她頓了頓,手在牆上摸索尋找著電源開關,毫不猶豫地打亮一室燈光,赫然瞧見嚴正歡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而他身邊--

    「你還不走?!你知不知道你很殺風景!」嚴品穎沒好氣地怒斥。

    顧曉希驀然清醒,雙眼瞪得發直,直到瞧見嚴品穎穿著一身清涼睡衣跳下床朝她走來,她才趕忙往回跑。

    騙人、騙人、騙人!說什麼喜歡她,結果,他居然和人睡在一起!而且還不是第一回了。

    可惡,她不會再相信他說的話,絕對不相信他!

    就知道他滿嘴甜言蜜語,不過是他想要整她的佈局罷了,是她笨,竟在-那之間相信他說的話!

    怎麼可以忘了要防他?

    顧曉希沿著長廊跑,眼角瞥見通往一樓的回轉樓梯,旋即二話不說地往那街。她要離開這裡,然後改名換姓,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絕對不會再被他發現,絕對不要再受他威脅、欺負!

    憤恨地想著,然而,就在她跑下樓梯最底層時,卻踢到擱在樓梯旁的花瓶。怎麼又有花瓶?顧曉希心裡放聲哀嚎,趕忙煞車回頭飛撲,說時遲那時快,那花瓶安然無恙地倒在她雙手裡。

    還好、還好,若是再弄破一隻花瓶,她豈不是要賠到下輩子去了?

    聽到巨響,從廚房跑進客廳的段媽,見狀連忙將她扶起。「曉希,你在做什麼啊?」

    「保護花瓶啊。」她一臉苦笑。

    「一隻瓶子值一條命嗎?你跑那麼快要是把自己給撞傷了,那不是很划不來嗎?」段媽趕緊探視她的週身。「我跟你媽聯絡過了,她也交代我要照顧你,你要是在這當頭受傷,我怎麼跟你媽交代?」她跟曉希的媽共事十多年,曉希也算是她看著長大,怎麼莽撞的性子一點都沒改變?

    「段媽,我知道你擔心我,但要是我再打破一隻瓶子,我就準備去死了!」

    「不就是一隻仿製的瓶子,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段媽不禁好笑道。

    「仿製的?」顧曉希瞠目結舌。

    「可不是,這房子裡裡外外的花瓶全都是仿古文物制的,再貴也不過十來萬罷了。」

    顧曉希聽了連忙問:「從以前就這樣了嗎?」

    「是啊,一直都是這樣的啊,你媽媽也知道,她沒告訴你嗎?」段媽一臉笑意。「如果是真品,不可能擺在這種地方,肯定是擺進櫥窗內鎖著。」

    轟的一聲,感覺一陣響雷兜頭打下,打得她暈頭轉向,天!全都是假的,一直都是假的,這不就代表著,他在騙她,而且一騙便是十幾年,她一直被蒙在鼓裡,根本不曾查證過?

    當年,她也曾覺得古怪,但是他說得煞有其事,所以她就一直深信不疑。

    天啊,她怎麼會笨到這種地步?!

    「你在那邊吵什麼?不是要走嗎?怎麼還下走?還是要我打通電話給孫耀尹,要他像上回那樣來接你走?」嚴品穎突地出現在樓梯頂層,一臉不悅地瞪著她。

    「像上回一樣?」顧曉希傻愣地抬眼望她。「你的意思是說,上回在休息室的人也是你?」

    天,宿醉之後,她的腦袋實在是混沌到不行,才剛發覺一個世紀大謊言,竟又發現另一樁真相?

    這麼說來,他們兩人是兩情相悅,而嚴正歡向她告白,純粹是報復她不告而別的手段,而她竟會笨得現在才發覺。

    與其要說瓶子的真相令她震撼,倒不如說嚴品穎的存在更加令她在意。

    斂下眼,顧曉希轉頭就走。

    「曉希,你要去哪?我才剛煮好晚餐,你不留下一起吃嗎?」段媽忙拉住她,

    「不了,我要回家了。」她搖搖頭。

    「可是少爺說……」

    「你就跟他說,我回家了。」說完便往外走,壓根不管自己只穿著睡衣。

    「那我請司機送你回去吧。」段媽不由分說地朝外頭走去。

    顧曉希抬眼睇了嚴品穎一眼,隨著段媽往外走。

    她很亂,腦袋混亂,就連心頭也亂,她要獨自一人好好想清楚。

    顧曉希前腳剛走,嚴正歡後腳便踏到嚴品穎身後。「你剛才在我床上搞什麼鬼?」他聲如鬼魅般地輕柔,神情卻透著難以饒恕的火焰。

    嚴品穎嚇了一大跳,忙往旁閃,就怕他會一把推她下樓。

    「我沒有什麼意思,我是在幫你啊。」她水眸輕轉一圈,隨即撒起漫天大謊。

    天,難道他那時便已經清醒了嗎?

    「幫我什麼?」他瞇起眸直瞪著她。「要是我沒聽錯,我剛才似乎聽見你出聲趕曉希走。」

    「不,這你就不懂了,實際上我有很深的用意,最主要的就是要激她嫉妒,你知道的,沒有感情就無法嫉妒,而她現在可能就是……啊啊,你做什麼?放開我啦!」

    她話未完,便教他一把往樓下拖。

    「在我看來,她是誤會了,不是什麼嫉妒不嫉妒。」嚴正歡不由分說地拖著她走。「而你,要是不跟我一同去解釋清楚,我跟你保證,哪怕你真的有我嚴家的血緣,我也會讓你在業界站不住腳,更會讓你媽再也走不進這座宅子。」

    「你!」她不過是想製造誤會讓嚴正歡不好過,以達到報復他的目的,誰讓他騎在她頭上這麼久,她小小報復一下不為過吧。

    「要是你真的為我著想,想撮合我們兩個,那你就得在這當頭扮演和事佬;但如果你是如我想的,純粹想整我,那麼你就應該針對我來,你要是搞錯方向,整我最看重的女人,那你付出的代價絕對是她所受的傷害千萬倍以上,千萬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嚴正歡沉著聲,腳步走得更快。

    「我沒有說不去啊,你至少先讓我換一下衣服嘛!」她一身睡衣穿到外頭,還要不要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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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噹叮噹--

    「來了。」顧母從廚房跑出來,不忘回頭罵著一回到家便窩在房裡不出門的女兒。「真是的,也不出來開門,看看到底是誰來了。」

    門一開,她隨即漾出笑意。「少爺,你來了,你是……呃,後面這位是……」瞧見站在嚴正歡身後只著清涼睡衣的嚴品穎,顧母不禁愣在當場。

    「顧媽,她是我姊。嚴品穎,還不趕緊跟顧媽打招呼?」

    「顧媽好。」她一臉可憐樣。

    「好好。」顧母發愣地瞪著她,不解他什麼時候多了個姊姊。「少爺,你是來找曉希的嗎?」

    「是啊,她應該在吧。」嚴正歡跨步往裡頭走。

    「在,但是她窩在房裡不出來,我叫她也不應。」顧母蹙起眉頭,走到女兒房門前。「曉希,開門,少爺來找你了!」

    「我不要見他,叫他滾!」顧曉希光火地吼著。

    「你在胡說什麼?」顧母臉色刷白,直拍著門。「我告訴你,你要是不開門,我就拿備用鑰匙打開,到時候別怪我沒警告你!」

    話落,裡頭一陣靜默,就在顧母決定去找出鑰匙之際,房門打開了。

    「少爺,你們慢慢聊,待會留下來一起用餐吧。」顧母走回廚房。

    嚴家姊弟一前一後地走進房裡,便見顧曉希坐在床上,背對著他們,瞧也不瞧他們一眼。

    「曉希。」嚴正歡大步走向前,強硬地轉過她的身子,驚見她一臉淚痕,當場愣得說不出話。「曉希?」

    這個瘋丫頭,以往不管怎麼欺負她,都沒見她掉過一滴淚,怎麼現在竟……她這一哭,是嚇得他手足無措。

    「你騙我!」她咬了咬牙低喊。

    「曉希?」

    「嚴家所有的花瓶全都是仿製品!」

    嚴正歡聞言有些訝異,沒料到這謊言竟也有被戳破的一天。「關於這一點,我早在很多年前便想要跟你道歉,只是私心作祟,加上你又一直都沒有發現,所以我才沒多說什麼。」

    「聽你這種說法,好像全都是我的錯!」為什麼他老是把自己的過錯轉移到別人身上?

    「我沒這麼說,只是有點意外,你直到今天才發現。」發現了也好,省得他老是在心底藏了秘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你騙了我十幾年耶,讓我當了你十一年的奴隸,甚至以此來操控我的人生!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頭多努力賺錢,節省地使用身上的每一毛錢?客人送給我的禮物,我一樣都不敢留,直接賣出轉現金,就只盼多存一點錢賠償你,而你竟然騙我,騙我這麼多年……」話到最後,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彷彿要把多年來的辛酸一鼓作氣發洩完。

    嚴正歡為之傻眼,意外這傷害竟會大到令她痛哭失聲。他一直以為依她的個性,就算知道了,頂多也是氣他個兩三天,只要帶她吃幾頓美食,帶她到處玩玩,她肯定能夠一笑泯恩仇的,豈料她竟哭成淚人兒。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爬了爬發,在她身旁坐下,輕拍著她的肩。「別哭了,不過就這麼件事,你有必要哭成這樣嗎?」

    「誰說只有這一件?!」她惱火地撥開他的手。

    「不然還有哪一件?」他何時多了那麼多罪狀了?

    「說什麼你喜歡我,根本就是在騙我,根本就是在報復我!」她聲淚俱下地控訴著他的罪行。

    「我報復你什麼了?」她一哭,他的氣勢越來越軟化。

    「你說喜歡我,可卻背著我和她在一起!」她指著他身後的嚴品穎。

    竟然還穿著睡衣來,現在是怎樣?想來跟她示威不成?她下接受!

    「我跟她?」嚴正歡回頭瞪著心虛別開眼的嚴品穎。

    「還敢否認嗎?昨天我心情不好,就是因為在休息室裡瞧見你和她躺在一起;而今天,我又看見她穿著睡衣和上身赤裸的你睡在一起,你敢說,你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她親眼瞧見的耶,他還能狡辯嗎?

    嚴正歡聞言,瞪向嚴品穎,只見她快步走過來,附在他耳邊以只有他聽得見的音量說:「你看,我的作戰成功了,她說她心情不好,那就表示她在吃醋。」她趕忙邀功。

    「吃醋?」他細細咀嚼這句話,微挑起眉,低聲道:「嚴品穎,把話說清楚,要不然,你的下場絕對很慘:」

    她扁了扁嘴。「好嘛,我招供,第一次在休息室時,是我看見你來了,所以才故意躺在床上,想看你有什麼反應,誰知道你一點反應都沒有?至於今天嘛,只不過是段媽飯快要煮好,所以我去叫他起床吃飯,就這樣而已啊,是你自己誤會的。」

    顧曉希聞言,蹙緊眉頭。「是這樣嗎?哪有人會在晚上七點就穿著那種暴露的睡衣?」

    「我在自己家裡,為什麼不能穿這種睡衣?」唷,她穿什麼,難不成還要她點頭答應啊?「又沒有誰看見。」

    「他看見了啊。」顧曉希指著嚴正歡。

    「他看見又怎麼樣?他是我弟弟,他又不喜歡我。」嚴品穎沒好氣地道。

    原來她不只是笨,而且還很遲頓。

    「弟弟?但是你們之間又沒有血緣關係。」

    「誰說的?我跟他是同父不同母的姊弟耶!」嚴品穎翻了翻白眼。「他不是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嗎?」

    「嘎?」顧曉希微愣。

    「我不是說了她是小媽的女兒?小媽是我老爸在外頭養了二十幾年的情婦,沒意外的話,她確實是我同父異母的姊姊。」嚴正歡在旁哼道。

    顧曉希聽得一愣一愣,覺得事情的發展太出乎意料,「可是、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

    接收到弟弟凶狠的目光,嚴品穎連忙開口,「不能怪我啊,誰教他欺負我那麼久,好不容易讓我逮到機會,當然要想辦法報一箭之仇,這是人之常情,你說,如果是你,你會不會這麼想?」

    顧曉希聞言,不由輕點點頭。是啊,她是苦無良計和機會,要不然,她也真想小小報復他一下,要是能夠撕下他那張向來從容不迫的面具,那真是一大樂事啊。

    嚴品穎的心情,她能夠體會,真的,畢竟她也是過來人,而且受戕害的時間比她還長。

    「好了,你可以走了。」眼見事情告一段落,嚴正歡毫不客氣地下達逐客令。

    「把我利用完了,就要我走啊?至少先借我一套衣服。」嚴品穎自動自發地打開顧曉希的衣櫥。「喂,你過來找件衣服借我吧,我可不想穿這樣回去。」

    「哦。」顧曉希隨即走上前,卻見嚴品穎湊近她,在她耳邊簡短說了幾句話。

    過一會,嚴品穎拿了套衣服走進浴室換上之後,便先行離開,房裡只剩沉默不語的兩人。顧曉希站在衣櫥前,似乎沒有打算回到原位坐下。

    「你過來。」嚴正歡對她招手,拍了拍身旁的位子。

    她睇他一眼,聽從地走過去坐下。

    「要不要聽故事?」他突道。

    「嗄?」

    「其實,我的家世背景你應該滿清楚,我爸媽向來相敬如『冰』,而夾在那種狀況中的我,為了討好老爸,一直強迫自己掩飾原本的個性,刻意將自己雕塑成他喜歡的樣子,希冀他會喜歡我,可惜的是,成效不彰。」不管她聽不聽,他逕自說了起來。

    顧曉希望著他,不懂他到底想說什麼。

    「遇見你的那一年,剛好是我知道嚴品穎存在的那一年,我的震撼很大,總覺得肚子裡有股氣想發洩卻又不得發洩,一看見你,就有道聲音告訴我,就是你了。」

    「難道你是因為這樣才一直欺負我?」說到底,他就是看她好欺負,根本不是什麼喜歡不喜歡。

    「不諱言,我一開始確實是藉著逗你達到發洩的目的,但是時間一久……」他頓了頓,將她摟進懷裡。「我發現我愛上少根筋的你,唉,你不會明白我為了愛你,吃了多少苦頭。」

    她趴在他厚實的胸膛上,聽著他略微加劇的心跳聲,她的心跳不禁也跟著加快。的確,昨天他一夜未眠地照顧她,若說這只是為了整她而在佈局,也未免太大費周章。

    水落石出的真相雖令她震驚,但最令她吃驚的,是眼前他如此露骨而肉麻的告白。

    「麻煩你下次有什麼疑問的時候,先問清楚,絕對別再轉頭就走。」他靠在她肩上,溫熱的氣息陣陣吹拂而來。

    顧曉希轉頭瞪去。「那也是你不把狀況告訴我,我才會那個樣子啊,又不是我自願無理取鬧的!還有,你別以為你剛才那樣說,我就會相信你。」這人真是一點都讓不得,心頭才軟,他的氣勢又強硬起來。

    「你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我?」

    他一直都不知道告白是這麼一件麻煩又繁瑣的事情,他決定了,不再有下一回,絕對要在這一回合定江山。

    「答應我一件事。」她想起嚴品穎給她的忠告。

    「說啊。」

    「不對,是兩件事。」她突然想起還有一件是她本身的要求。

    「再來個十件也無所謂。」瞧,他是如此地縱容她。

    「第一件事,你往後只能在我面前露出真性情。」這是她獨佔的權利,絕對不與人分享。

    嚴正歡聞言,笑得眼都瞇了。「嗯哼,沒問題。」她對他也開始有佔有慾了嗎?若是如此,他還有什麼不能配合的?

    「第二件事就是……瓶子一事,我可以不跟你追究,但是你差使了我十一年,所以相對的,我也要差使你十一年,算是扯平。也就是說,從今以後,我要駕馭你!」她也要嘗嘗差遣奴隸的滋味。

    這是嚴品穎提醒她的,要是她不說,她還真要忘了,還有這麼一個方法可以替自己討回一點公道。

    嚴正歡挑高眉頭,雙手一攤,唇角勾彎。「歡迎,非常歡迎,有本事的話,你就來駕馭我吧,我也挺想嘗嘗被駕馭的感覺。」他寓意深遠地道。

    她立即意會,粉顏頓時刷紅。「我說的不是那種駕馭!」

    「我都無所謂,看你要怎麼駕馭就怎麼駕馭,但是,我必須告訴你,要是有人主子做得不夠稱頭,下人是會造反的,你必須要有心理準備。」他笑得壞心眼,隨即將她拉倒在床,趴伏在她身上。

    「等等、等等,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都還沒開始發號施令,你……」掙扎的瞬間--

    「少爺,曉希,出來吃……」開門入內的顧母瞧見這一幕,霎時呆若木雞,停頓了數秒,才緩緩關上門。

    「媽,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救我啊,媽!」顧曉希尖聲喊著。

    將她壓在身下的嚴正歡,咧嘴笑得滿足而開心,將她緊緊摟進懷裡,不留半點空隙。往後,他要好好品嚐這幸福的滋味。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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