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迷心竅,絕對是鬼迷心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聞人遙可是鐵錚錚的男兒郎,自然也會喜歡美嬌娘,只要他多與女人親近,相信往後絕對不會再有奇怪的押念。
「遙少,吃菜。」
聞人遙側眼睇著為他夾菜的花娘,半點張口吃菜的衝動都沒有。
為什麼會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三哥說,忠於原始本能就可以了,可他發覺自己半點本能都沒有。
他壓根不覺得這些花娘有多美,不認為她們有多可人,完全不想要躺在她們的大腿上頭。若是可以選擇,他倒還比較想往容決的腿上一躺!
嘖,說好了不想他,怎麼思緒老是拐啊拐地想起他?
再這樣下去,豈不是沒完沒了?
這情哪,怎會恁地難以捉摸,甚至控制不了?
「遙少。」身旁花娘輕嗔著,身子直往他肩上倚。
聞人遙斜眼瞪去,二話不說地撥開花娘的手。「滾!」他難得苛薄趕人。
這到底有什麼好玩的?為什麼他一點也不覺得有趣?難道他真有斷袖之癖,不喜歡姑娘家?
真糟糕,難道真要他到城西那家男伶閣走一趟?
不要啊!除了容決以外的男人,他是絕對絕對不會讓他們靠近的。
可,難道他就要一直抱持著對容決的情愫,而教自己難過得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情很傷人的,他已經被傷得體無完膚了。
「小遙!」
身後驀地傳來咆哮聲,教坐在二樓雅閣裡的聞人遙驀地跳顫一下。
鬼啊!他都已經背對著竹簾了,為何二哥還認得出他是誰?啊!若是二哥在,那麼容決肯定也在了,是不?
正想著,竹簾早已教人撥開,腳步聲踏進。
「誰准許你上酒樓的?」聞人唯微惱地瞪著難得舉止放浪的他。
「我……」聞人遙囁嚅得說不出話。「我到這兒用膳。」
絕對不是來堵他們的,絕對不是為了多瞧容決一眼,他聞人遙還沒可悲到那種地步,卑微同人索愛遭拒,還厚顏薄恥地貪看一眼。
「回去!」
眾家花娘見著情勢不對,隨即魚貫離開小雅閣。
「不要!」他想也沒想地答。
「小遙?」聞人唯意外極了,沒想到聞人遙居然會反抗他。
「我開開眼界有什麼不對?」聞人遙扁起嘴道,清俊面容哀怨極了。「我又沒妨礙到誰,是不?」
「是沒妨礙到誰,可你這年紀的孩子……」
「我不小了,大得足夠花天酒地了!」只是他向來沒興趣罷了。如今他要是不開開眼界,又要如何才能夠分辨自己的情感?又要怎麼做才能忘卻這一段教他形銷骨立的情?
「你!」
不等他細說,聞人遙隨即起身,回頭,果真見著一臉怒火的聞人唯,還有在他身後,一副事不關己己不操心的容決。
「好,不找花娘,我找男伶總可以了吧!」他光火道。
老是要趕他,老是要罵他,二哥何時同容決一個樣了?開口閉口都是訓他,怎麼不問問他的心裡有多苦?
話是對著聞人唯說的,可他的目光自始至終皆停留在慕容決臉上,審視著他的每個表情,只見他冷冷地抬眼,隨即又淡淡地別開眼,仿若不管他再多說什麼,他依舊置若罔聞。
「你在胡說什麼?!」聞人唯瞇起陰沉的眸,喊道:「孫掌櫃!」
樓下突地傳來腳步聲,只見孫掌櫃快步跑上樓,掀開竹簾。「二爺,有什麼吩咐?」
「帶幾個人把遙少押回去,順便同大爺和三爺報個口訊,說多加派人手看管捲心閣,若遙少膽敢踏出院落一步,便將他五花大綁丟到三爺的院落去!」聞人唯咬牙低咆道。
「二哥?!」真是教人難以置信,居然來這招引
「小的知道了。」孫掌櫃隨即走到樓梯口,朝下頭的人揮了揮手,隨即上來三兩個大漢。「遙少,這邊請,別讓我難做人了。」
這幾天為了遙少,他已經少了幾年壽命,別再整他了。
聞人遙怒瞪著地面,半晌才委屈地往簾外走,與慕容決擦身而過時,還不忘抬眼多睞他一眼。
何其可悲?他睬都不睬他一眼,當他不存在似的,可他卻是怎麼也無法漠視他的存在,甚至還為他情牽意動。罷了!想再多也沒用,與其惹他厭,他倒寧可識相一點離開。
不著痕跡地目送著聞人遙離開,直到聞人唯惱聲低吟著,慕容決才回過神。
「怎麼著?」
「他又喝酒了!」聞人唯瞪著桌面,無力地歎了口氣。
慕容決拿起酒杯一聞。「不過是水酒罷了,總不至於又是一杯倒吧?」
「這不是重點。」
「又怎麼著?橫豎有人押著他回去,若走在半路醉昏頭,也有人抱著他回府的,擔心什麼?你這兄長會不會太過度寵他了?」幾乎將他寵成個娘兒們,還跟娘兒們一樣,專做一些小心眼的事。
以為到酒樓買歡,他便會勃然大怒?
別傻了,他才不會看在眼裡!但心裡這麼想,他站在簾旁,睇著滿室狼籍,甚至一旁還掉落花娘的軟帔輕紗,這是怎麼著?脫了花娘的罩紗,是想輕薄人家不成?
這小子昨兒個不是才摸黑上他的床,今兒個又想要染指姑娘家,他究竟是怎麼著?是打算男女通吃不成?!他對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不是說對他動了情,何以今兒個又對花娘出手?
這天真少爺何時變得這般放浪形骸來著?
驀地,發覺自己拳頭握得發麻,牙關咬得發酸,他才勾唇冷笑,深呼吸了一口。
哼!他又不是聞人唯,幾乎將他當姑娘家寵溺,就連他酒醉也擔心極了,頂多是教人打橫抱回……被一個大漢抱回?想起那畫面,心頭不禁吐出一股酸意。
可惡,他昏頭了,竟在意起這等小事!聞人遙又不是姑娘家,更沒有任何清白可供糟蹋,他想這麼多做什麼?
可,心底就是在意,在意透頂!
「我去瞧瞧。」聞人唯突道。
慕容決擋住他的去路。「犯不著那麼麻煩吧?你別忘了,你已經約了涇縣船業的童家,你現下一走,我同你保證,你往後絕對牽不了這條線,也甭想要走漕運一途了。別說我沒警告你。」真是將聞人遙當娘兒們看待了?就說,他這個假兄長對遙少根本就是有非分之想!
「可是……」
「婆婆媽媽的,你何時這麼畏畏縮縮了?這陣子不是利用我,利用得正高興嗎?現下去追他,我可是碰巧有閒回府找琉璃紙。」他微挑濃眉,一副不以為意的淡漠神情。
真是太可笑了,如今一出口,他才發覺自己才是那個可笑到極點的人。
好歹,聞人唯還能夠將擔心擺在臉上,不像他只會耍陰險,努力找事讓他唯二爺舉棋不定。
聞人唯想找,就讓他去找嘛,他何苦幹擾他?
可他就是不舒坦,偏不讓他去。
話說回來,搬出尋琉璃紙的說詞,可真是教他丟臉得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他已經多久沒想到琉璃紙了?
明知道它重要,儘管常常擱在嘴邊講,可他根本已忘了這件事,要不,他豈會連一丁點找線索的時間都沒有?
全都是怪那爛漫少爺,搞亂了他的心思!
「你不懂。」話落,他推開慕容決。
然而,還沒走到樓梯旁,聽到外頭有古怪的聲響,走近另一頭臨窗的雅閣,靠窗一探,只瞧見遠方有輛馬車疾駛著,瞬間隱沒在街的另一頭。
「已過掌燈時分,誰還在城鎮裡頭駕馬車狂奔?」簡直是目無王法了。
「發生什麼事了?」慕容決跟著走近一瞧。
「不曉得。」聞人唯淡道,隨即轉身欲下樓。
「你真是要去找那天真少爺?」慕容決好笑道,但依舊跟在他身後。
聞人唯斜睨他一眼,沒多說什麼,正打算下樓,隨即便聽見樓下傳來騷動聲,不一會,便見孫掌櫃灰頭土臉地跑上樓來。
「二爺,出事了!」
聞言,聞人唯快步向前,一把掄起他的衣襟。「說,發生什麼事了?遙少呢?」
「遙少教人擄走了!」
「誰擄的?」
「不知道,我們一行人方踏出門外,便瞧見有人駕著馬車靠近,趁我們一時沒有防備,就將遙少給擄走了!」孫掌櫃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鉅細靡遺地描述方才發生的經過。
「會是誰?」聞人唯鬆開手,神色倉皇地喃喃自語。
聞人府從未與任何人結怨,在地方上更是極力行善,造橋鋪路,不可能與任何人有對立的問題才對,可小遙……
「這時分,馬車豈可能在城鎮中心行駛?」在旁的慕容決突道。
聞人唯聞言,驀然回神。「難道會是--」
慕容決沉下眼,冷道:「我到知府府邸一趟。」
「不成,得要先拜帖。」
「拜帖?」慕容決冷聲哼笑著。「惹惱我,我要他連官都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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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聞人遙怒目瞪著眼前膽大包天,當街將他擄走的屈勇,恨得直想要衝到他面前飽以老拳,可惜的是,他的雙手雙腳遭綁l就連嘴裡也被塞了條布巾,一連串的穢語只能悶在嘴裡。
「聞人遙,你總算落在我的手裡了。」屈勇笑得淫穢,一步步地走近他,扯掉他嘴裡的布巾。
「渾蛋,你到底想做什麼?!」聞人遙毫不客氣地護罵著。「將我擄回,就不怕我家兄長追來討人嗎?!」
荒唐,簡直是目無王法了!
「我若是怕,還會去做嗎?」屈勇蹲在他的面前,大手撫上他被麻繩捆綁的聞人遙瞪大眼,眨也不敢眨地直瞪著他的手。「你在做什麼?」很噁心耶!他快要吐了!
「你說我要做什麼呢?」他笑得猥瑣。
「喂,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再碰我,要不然……」嘔,好噁心,他真的好想吐。
還好他沒上男伶閣去,要不他絕對會吐得東倒西歪!真是太噁心了,完全無法想像男人碰觸他,會是這種教人想吐的感覺。
看來,他並沒有斷袖之癖嘛!他只喜歡容決一個人罷了。
不對,都什麼當頭了,他還在想這些?容決根本就不喜歡他,再者,眼看著自己就快要清白不保了,他還有心情胡思亂想?
「喂,走開啦!你若是敢胡亂碰我,我兄長絕對會教你吃不完兜著走。」可惡,這男人到底是怎麼著,居然連他也想要沾染?
「你家兄長又如何?我完全不看在眼裡,至於我爹上回為何會放過你,我是不清楚,但就算我真的侵犯你,又怎麼著?你也是個男人,你不可能拿這種事四處張揚讓自己丟臉的,是不?」
「你!」這人根本就是瘋了!「不要再摸我的腿了!」
沒瞧見他已經生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了嗎?渾蛋傢伙,竟然撩起他的褲管,摩挲著他的腿,可惡!
「我不只要摸,還想看看你究竟是男是女。」話落,大掌往襟口一落,隨即撕開他的外袍,露出大片胸膛。「這一張臉怎麼瞧都是姑娘家,怎麼會是男人呢?把你的衣服脫下,便能知道你究竟是男是女。」
「不要!住手,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他雙手雙腳蜷縮在一塊,想要掙扎,卻不知道怎地,愈是掙扎愈覺得頭發昏。
完蛋,他方才喝了酒,難不成酒勁要在這當頭髮作?
若真是如此,他豈不是死定了?不要啊!要他怎麼甘心被這傢伙給糟蹋?他一定會選擇去死!
「唉呀,你這是怎麼著?不掙扎了?」見他動也不動地橫躺在地,屈勇不禁更加趨近一些,「你喝酒了?」
看來,是天要助他哩!
「你去死吧!」他無力地咒罵著。
「是啊!咱們一起銷魂,一起死。」屈勇笑得猥褻,見他似乎難受得緊,索性動手解開他手上的繩索,欲拉開他的襟口。
突地一股力道踹向屈勇的下腹,痛得他生不如死,難堪地蜷趴在地。
「你慢慢銷魂吧!」聞人遙冷笑道。
很好,看來這一回,三哥沒有騙他。他說男人下腹有個致命傷,一腳踹下,絕對讓人痛不欲生,他沒試過其中滋味,不知道到底有多痛,但瞧屈勇連冷汗都飆出來了,也許他能夠幸運地逃過一劫。
「你這賤傢伙!」屈勇爬上前,毫不留情地刮了他一個耳光,恨恨地咬了咬牙,喊道:「來人啊,全都給我進來!」
話落,門外走進數個大漢。
被打得耳邊轟轟作響的聞人遙掙扎著想保持清醒,睇著那幾個人,隨即認出就是他們將他給拉進馬車裡的!
完蛋了,看來他的清白是保不住了,不過也無所謂啦!反正他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對他做什麼,而男人本沒有什麼清白可言,他不會有什麼損失的,就當是被瘋狗咬了算了。
只是有些遺憾,容決不是他的第一個男人,想著,他突地笑了,嘖,這當頭,他還能夠臨危下亂地感到惋惜,他也算是了不起吧!
睇著數名大漢不斷逼近,他索性閉上眼,不聽不聞。
「給我架住這傢伙!」屈勇喊道。
數名大漢隨即上前,扯開聞人遙腳上的麻繩,架開他的手腳,四肢大展地躺在床榻上。
屈勇走向前,笑得眼都瞇了。「本大爺原本是打算好生憐惜你的,誰知道你敬酒不喝喝罰酒,就休怪本大爺不憐香惜玉了!」話落,他立即動手扯開聞人遙的腰帶,正欲掀開他幾乎衣不蔽體的衫子時,砰的一聲,四扇檜木大門被人踢飛成碎末。
「誰?」屈勇驀然回頭。
只見一抹挺拔的身影背光而來,教人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見他腳步不疾不徐,緩若鬼魅團走。
「你好大的膽子!」來者氣息微亂,粗嘎的聲響彷若在隱遏什麼。
「容決!」聞人遙立即聽出他的聲音。「容決,救我!」
慕容決目不轉睛地瞪著聞人遙的狼狽,瞪著他紅腫的左頰和嘴角的血絲,大掌緊握成拳,一股惱意如決堤洪水氾濫。
「容決?我管你是誰!來人啊!把這個人給本大爺攆出去,別要他壞了本爺的興致!」屈勇一聲令下,數名大漢逼上前,他又隨即回頭,著手要拉聞人遙身上的衫子。
慕容決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口,再張眼時,妖詭黑眸透著肅殺之氣,拳頭緊握,快步向前。轉眼間,凌厲拳風橫飛,數名大漢不多久便教他打出門外。
他如潛龍游步,瞬間來到屈勇背後,大掌往他的後頸一扣。
「啊!」屈勇立即跪倒在地。
「我警告過你爹了,他沒告訴你嗎?」粗嘎低沉的嗓音透著難以遏仰的殺氣,掌勁持續加勁。
「我、我知道錯了,我……」屈勇張口卻吐不出半句話。
「我沒打算聽你解釋。」他冷聲道。
他打一開始就沒打算聽屈勇解釋,尤其在他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之後,他絕對饒不了他!
力道緩緩加勁中,在僅存殘喘聲的房裡隱隱約約聽得見骨頭弔詭的劈啪聲。
「決爺、決爺手下留情啊!」屈士全拚著老命,快步來到兩人面前,而後跪倒在地,緊擒著慕容決的手。「決爺,請你饒過小犬,他只是不懂事而已,你就再饒過他一回吧!」
「爹,救我……」屈勇噴出一口血。
屈士全見狀,整個人都慌了。「不是同你說了,慕容世家可不只是單純的一介商賈,幾代前草莽起身的慕容家可是與朝廷大內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儘管到了現下,慕容府依舊掌握著決定繼承皇位之權,哪一個皇子莫不想要攀上慕容府?決爺是惹不起的人,他雖不是官,可他在大內所養的官,可都是權傾一方的重臣,每個都能夠左右咱們大明的朝綱,你得罪他,你是不想活了下成?!」
事到如今,他屈家真要絕後了!
「不懂事?」慕容決冷詭低笑著。「一回可以說是不懂事,第二回再犯,那就是他自作孽,怨不得我!」
話落,妖野魅眸微瞇,迸裂懾人殺氣。
瞧他彷若又加重了力勁,屈士全想也沒想地道:「我知道決爺想要幫助聞人府在開封站穩腳步,所以忙著要牽上北通運河的漕運權,只要決爺饒過小犬,我定會從中幫助決爺!」
「北通運河的漕運權,我不需要你就能牽上,而你兒子的命,我是要定了!」誰也別想攔他,哪怕是天皇老子來了,他也不買帳。
「決爺!」
「容決,你在做什麼?」倒在床榻上的聞人遙咬牙,拚著一口氣,掙扎走到他的身旁,往他的手一扣。「放手!再不放手,真會要了他的命!」
瞧,他都已經口吐鮮血,臉色發黑了。
「我本來就是要他的命!」他有膽子敢擄人,就要有種領死!「這小子膽敢擄你,還打算染指你,我非殺了他不可!」
「那怎麼成?殺人是要償命的!」見他恍若迷失了心志,聞人遙不禁晃著他的手。「我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我……」晃著晃著,腦袋更昏,眼前一黑,身子隨即往前軟倒。
「遙少!」慕容決鬆開緊抓屈勇的手,在聞人遙軟倒在地之前,趕緊將他摟進懷裡。
「我要回去。」意識欲沉之前,聞人遙喃喃自語著。
慕容決聞言,瞪著一旁跪趴在地的屈勇,隨即抱著聞人遙起身離去,臨走前,冷聲道:「屈士全,膽敢與慕容府為敵,自須有所覺悟,而我再講最後一次,若有誰膽敢再欺聞人府,甚至動著府裡任何一個人,你的烏紗帽也不用戴了!」
「小的知道,小的明白了!再也不會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