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電話使得歐陽芩忙碌起來,有四位客人要來此留宿,於是她開著貨車下山探買食物、用品,回到山莊整理四問空房,替床鋪換上新床單、枕套。
韋季亭特地從台北趕來幫忙。
“小芩,在家嗎?”韋季亭在庭院裡大叫。
歐陽芩在合樓聽到喊叫聲,將頭探出窗外看看是誰,“咦?季亭,你怎麼來了?”
韋季亭抬頭揮著手,“來幫你呀。”
“我馬上下去。”她直接跨出窗口,攀上較粗的樹枝從樹上爬下來。
韋季亭眼見她身輕如燕的身手.輕松自如地在樹上落過來、晃過去地滑下大樹干,忍不住笑道:“你的身手可媲美猴子了。”
“這是客人該說的活嗎?”歐陽芩用指關節用她的頭,斜佛她。“你不會是專程來贊美我的猴子身手吧。”歐陽芩嘲諷道。
韋季亭編圍脖子,吐吐舌頭,做個抱歉的手勢,“是我失言,我道歉。”倏地,她扳著歐陽芩的身體將其轉一圈,舌頭嘖嘖作響,“你瘦得像根竹竿似的,而且臉色蒼白,這裡還有黑眼圇。”她按按歐陽芩的眼袋。
歐陽芩揮開她的手,在板凳上坐著。“天氣熱導致食欲不振。春天已經到了,好快醫。”歐陽芩隨便搪塞個理由,轉移話題。
韋季亭在她對面坐下,朝她皺皺鼻子,一副了然的模樣。“既然不想談就算了,反正我也知曉你這副鬼佯子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我是過來人騙不了我的。”
“喲!大偵探,那我可否請教你來此的目的呢?”要耍嘴皮子也不錯。自從楓和嵐回夫家後,她都是對著她的鳥朋友訴苦。
“來當你的助手啊。”韋季亭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不然你忙得過來嗎?”
“是楓托你來幫我的?”歐陽芩心想,只有楓和嵐才知道她接了四位客人留宿的消息,沒有人知道啊!
“是我表哥啦。楓要回家幫你,可是她懷孕了,表哥不放心,所以要求我代替楓前來。”
歐陽芩回國快半個月,這期間推一讓她高興的事是同胞兩位妹妹都懷孕了,而產期僅相差一個月,這件喜訊沖淡她不少愁緒,期待著外甥的降臨。
“有人自願來當工差,我也不想拒絕別人的好意,那麼就麻煩你嘍。”
“我現在已經練就一手好廚藝,等一下秀給你看。”韋季亭表演捧著菜,聞香而陶醉的戲碼,“你一定會愛死我煮的萊。”
歐陽芩笑睨她一眼,調侃著,“張大哥的胃被你收買了吧。”她衷心希望韋季亭和張哲嘉有個圓滿結局。“可別辜負我這位紅娘的期待。”
韋季亭眼神略黯,“張大哥仿佛有心事或是秘密,而不敢接受我的愛。”
歐陽芩略微吃驚,“你要放棄嗎?”
“不,我不放棄。”她的眼眸恢復明亮的光彩,捏緊拳頭在歐陽芩的面前比個絕對勝利的手勢。“我不做愛做逃兵,除非真的是無緣,那我就不強求。”
韋季亭的偏激、極端在歐陽家姊妹的影響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豁達、隨緣的心態。
歐陽芩握住她的小拳頭,兩手包住她的手,“我支持你。愛情可以化解所有的秘密、心事,張大哥會被你感動的。”
“嗯。”韋季亭也伸出另一只手覆蓋著她的手背.四只手重疊著。
太陽從東方升起,歐陽芩每天天未亮就醒來,推開窗戶迎接枝頭上跳躍的小鳥,窗樓上立著好幾只小鳥看著她脫下睡衣褲,換上T恤、半短褲,從窗口爬上大樹。
她爬到樹梢等待太陽宛如珍珠從山頭躍出,撤下光彩奪目的耀眼光芒,而小鳥們也飛上她的頭頂、肩膀,共同等待這一刻。露水沾濕了她的秀發、衣服。
霎時,陽光撒下了金黃色的晨俄,大自然的變化永遠也看不倦。
歐陽芩坐在樹干上發呆,小鳥也不陪她了,飛叫著尋覓食物去。
“藍斯,你想念我嗎?”她自語著,“還是忘了我了?”淚霧蒙上眼瞳,心再次揪痛著。
歐陽芩吸吸鼻子,手背胡亂地擦拭臉頰的淚水,暗罵自己沒志氣,又去想他。每天她都重復這些舉動,重復罵著自己,卻也天天思念著藍斯。
陽光的熱度加強了,歐陽芩迅速爬下樹,跳進閣樓的房間,在便條紙上寫下留言給韋季亭後,就走出臥室,在對面韋季亭休息的客房門前貼上便條紙,接著逞自於樓,戴上棒球帽走出木屋。
她估計客人應該快到中午才會到達山莊,她要利用上午這段時間爬上更高的山頂尋找適合雕刻的木材。
韋季亭在庭院裡不停地往後山張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小革在便條紙說客人可能中午才會到,要她幫忙留意,結果客人居然在早上不到九點就到了,而且還是搭直升機來的,可見來頭不小,尤其是那位渾身散發著王者威嚴,俊美異常的金發、碧眼男子,真令她生畏。
好笑的是,她也注意到隨行的兩位女性,一名大約五十多歲的婦女,和一位約莫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小姐,兩人身上都貼著藥布,臉上好多處擦傷,顯得很怪異。
韋季亭踱回屋內客廳,招呼道:“各位要用早餐嗎?”
話一出口,才想到這幾位外國男女可能聽不懂國語,正想翻譯成英語時,對方卻用宇正腔四的國語回答他的問話。
“不用了,謝謝你。”梅蜜微笑著,“可否先須我們到房間休息。”
“當然,當然。”韋季亭暗罵自己的疏忽,“請各位跟我來。”
“歐陽小姐呢?”亞伯接獲藍斯的目光暗示,立即問。
“她到山頂找木材。”韋季亭詫異地望著他們,“你們好像早就認識小芩了?”小芩沒告訴她來的人是熟客。
“喂。”珍妮點點頭,偷看少爺一眼不敢再多話。
韋季亭讓他們上二樓,分別安置他們的房間。
“先生,這問客房是你的……喂,你上哪兒?”她追著金發男子,越過他,張開雙手擋住他,不讓他過去。
“再上去就是合樓,那裡是不能上去的。”
藍斯挑挑眉,“小姐,請讓開,合樓上的臥房才是我休息的房間。”
她執意不讓。“那是歐陽小姐的臥房,是不能讓客人住的,先生請你弄清楚。”心底咒罵他是個霸道、無理取鬧的外國番。
“小姐,我不容許別人隨意辱罵我,在心底也不行。”
韋季亭倒抽口氣,“你怎麼知道我在罵你呢?”媽媽味,好可怕的男人,怎麼在心底想什麼他都知道。
“哼。”藍斯冷哼,不屑再多言,手一擺,韋季亭的身體突然莫名其妙地移到旁邊,眼睜睜見他上閣樓。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低頭瞧著自己的腳,甩甩手,她怎會飛離呢?拍電影還要吊鋼絲,但剛剛她只感到電流流過的感覺身子就飛起來了,好神奇。
梅蜜、珍妮走到她身邊,望著她疑惑、不解的神情。
“小姐,那是藍斯少爺的超能力移動你的。”珍妮解釋著她的疑惑,“最好不要惹火他。”珍妮心有余悸地回想那天玻璃如同飛刀般地射向每個人。
“藍斯?”韋季亭瞅住她們,一手往上比地問道:“藍斯-戴爾,是小芩深愛的男人?”
“沒錯,正是他。”梅蜜頷首。“少爺堅持要用小姐的房間正是這層關系。”
韋季亭膛大眼,抬頭望著合樓,想起張大哥曾說,想獲得小芩的芳心,能駕馭她的男人要比她更強,這還真被張大哥說對了。
藍斯是可怕的人物,冷漠、狂侯,外貌俊美、性感,讓人見一眼就移不開眼睛,而這樣的男子會真心愛著小芩嗎?韋季亭不禁為歐陽芩擔優。
歐陽芩拖著一根粗大木頭下山,揮掉臉上的汗水,專心對付這根大木頭,拖回家可以用它雕刻好的作品。
她費了好大的勁,終於到家了,坐在木頭上喘氣,摘下帽子振風,歐陽芩用手指彈彈木頭滿意地笑,“先把木頭擺這邊,晚點再把它搬進雕刻室。”她哺前自語著。老實說,她也沒氣力再拖它前進半公分。
歐陽芩把帽子往頭上一戴跳起來,朝庭院邁開腳步,准備洗個澡好迎接客人。
很自然地,她習慣性地望向合樓的方向,但淬不及防地,她的目光對上窗口上的一對熟悉藍眸。
修地,她猛然停住腳步眼光無法移開分毫,心髒猛烈劇顫,一手按住疼痛胸口,一手捂住嘴巴防止驚叫聲脫口而出。
“不可能,不可能,藍斯怎會在我的房內呢?是我眼花,因思念成疾,才會幻想是藍斯的身影。”她在內心說服自己。
藍斯緊鎖她的眼眸,心疼她乍喜還悲,不停變幻莫測的小臉。
她以為她看錯了,藍斯的幻影在對她笑,眼眸傳送他的深情愛意。歐陽革忍不住掩臉哭泣,承受不了思念的折磨。
韋季亭提著剛采的桑棋,走到院子看見她正掩臉哭泣,遂拋下手中的籃子跑向歐陽谷,“小芩,怎麼哭了?”
歐陽芩反身抱住韋季亭,哭得好傷心、好傷心。
“不要哭,誰欺負你。”韋季亭抱著她,拍著她抽動不已的背部。
歐陽芩不停地搖頭,淚珠潸潸而下,“我好……好沒用,太想……藍斯,居然看見他的幻影。”她抽噎地說。
韋季亭推開她一些,雙手按著她的肩膀,側著頭似笑非笑地閒視她淚濕的小臉,“若我和你打賭你看到的不是幻影而是真人,你要和我賭什麼?”
“我,…”歐陽芩淬而停止她的回答,怔怔盯著從客廳走出書的珍妮和梅蜜。
韋季亭轉頭看她突然不語的原因,“討厭,想敲小芩的竹槓免下可好,煮熟的鴨子飛了。”白她們一眼,回頭撿被她丟掉的籃子。
珍妮抱抱仍震驚的歐陽芩,“小芩小姐,好高興見到你。”
梅蜜也抱住她,“小岑,最近可好嗎?”
“你們怎麼會來呢?”她從震驚裡掙脫出,狐疑地問,目光飄向閣樓方向,藍斯的身影不見了。
“來將功折罪。小蘋小姐,你的離去害慘宅邪內所有的僕人及保全人員。”珍妮指著自己身上的傷,“差點被玻璃片刺死呢。”
歐陽芩擰著眉,“珍妮、梅蜜阿姨,你們怎麼渾身是傷?”她打迎她們滿是傷痕的手臂、臉龐。
梅蜜也不隱瞞,把藍斯狂怒下,導致整問酒吧猶如颶風掃過的情形告訴她。
“在酒吧聞的僕人都掛了彩。”珍妮掩嘴竊笑,“伊莎蓓夫人比我們傷得還嚴重,老命差點沒了。”
“藍斯太亂來了。”歐陽芩愧疚地說:“對不起,我連累你們受傷。”她絞著雙手不知所措,怕見到藍斯,但又想見到他,好矛盾。
在旁聽得響噴稱奇的韋季亭,選歎地說:“他若投資電影業定賺錢,特技根本不用電腦合成,光用他的越能力就行了嘛。”她首先要有這方面天賦的人,而這股力量破壞力太強烈了。
“你不要不知死活,如果被少爺聽到你的風涼話就慘了。”珍妮一副你很白癡的眼神。
“說得也是,還是少說為妙。”她漾著取笑的笑容,比著珍妮的傷,“否則像你這副模樣可不好玩。”
梅蜜不理她們兩人的斗嘴,輕推歐陽芩的背部,推向門口,“少爺在等你,快去。”
歐陽芩被推著走,她咬著下唇,瞥了梅蜜一眼,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晚都要面對藍斯,於是她深吸口氣,穩定慌亂的心情踏進客廳。不見藍斯卻只見亞伯在打他的手提電腦,桌上放著一具衛星行動電話。
亞伯微笑和歐陽芩打招呼,指著樓上,“藍斯等你很久了,快上去吧。”然後又繼續埋首於工作中。
歐陽芩不讓自己退縮,一口氣沖到閣樓——她的房間,才伸手要敲房門,驀地,又畏懼縮回來,她咬著食指,瞪著門板遲遲不敢行動。
此時門霍然被打開,歐陽芩尚未有所反應,人已被拉進房內,門倏地又被關上。
“我……我……”歐陽芩瞪著轟立在她面前宛如巨人的藍斯,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是心虛,也是心理沒准備好面對他。
“舌頭被貓咬掉了。”藍斯彎著腰讓自己的眼睛和她平視,陰郁的藍眼裡有著控訴的意味。“不敢見我?是心虛還是背叛?”他冷著臉問。
“我是不想讓你為難,而我也不可能屈就當你的情婦。”她手指絞著T恤下擺,說道。
“那是你的借口,何不承認你逃離我是因為自卑感作祟,自認你平凡的家世配不上我的緣故。”他殘忍地說。
歐陽芩踉蹌兩步,小媳婦的委屈樣全不見了,換上的表情是受傷後不顧一切的反撲。
站穩身子,心在滴血,她瞇著眼瞪視他,“你是來侮辱我的嗎?離開你是我的自由你無權管我。你走,我不要和你有任何瓜葛。”驕做的她不容許有人批評她的家。
她強忍著淚水、打開房門做個“請走”的手勢,一副決裂的表情。
藍斯走過去把門從上,“這輩子你是離不開我的,注定和我糾纏不休。”他修長手指愛撫她細嫩蒼白的面頰,“認命吧。”
歐陽芩忿忿地把頭偏向一旁,挖苦道:“我是個平凡不起眼的人,不勞你這位達官顯赫的貴人操心我的一生。”
藍斯吻了她白哲的頸項一下,接著退後一步,嘴上笑得好輕柔、好輕柔。
“親愛的,生生世世你休想離開我。”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手槍,對准自己的太陽穴,“答應我絕不離開我。”他語氣轉硬。
歐陽芩驚訝地盯著那把手槍,心髒幾乎要停止跳動,發抖地說,“藍斯,你別亂來。”她慢慢移近他身畔,眼眸不敢調離那把槍,一生怕一眨眼,藍斯就會扣下扳機。
“答不答應?”他重復問道,手指輕扣扳機。
歐陽芩驚慌點頭,“我答應、我答應,把槍給我。”她聲音輕額。
她可以忍受相思苦,卻無法忍受他生命的消失,那會令她痛不欲生。
“我不相信,你總是在騙我。”
“真的啦,我對天發誓。”她奮不顧身撲向他,想奪取他手上的槍支。
由於沖力太大,藍斯的背後正是床鋪,兩人倒向床上,歐陽芩壓著他,手仍努力伸長要取走他手上的手槍。
藍斯一手抱著她的腰肢,另一手把槍舉得更高,然而嬌小的她手長不及他,根本構不著他的手。
藍斯依然扣下扳機,歐陽芩面色灰白地尖叫,“不要——”她掩臉不敢看會使她心碎的這一幕,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顫抖著。
她能感覺他的心髒還在跳動,然她沒有勇氣張開眼睛,於是把臉更貼近他的胸口,確定心髒的憧擊聲很明顯地聽得到,但她仍不放心,抖著手去摸他的臉,像盲人似地摸索著,心驚膽戰地怕摸到我稠溫熱的液體……
藍斯緊緊摟抱她,不讓彼此身體的貼合有絲毫空隙,他滿意自己得到了她的靈魂、她的人和心,她這生都別想再離開他半步。
歐陽芩撫摸許久,沒有摸到她害怕的液體,倒是感覺出他臉部的線條往上揚,她先徽張開眼,發現好像沒事,才將整個眼眸都張開,抬高臉貼著他的胸膛往上看向臉部,一雙帶笑的藍眼映人她眼底。
恍然明白,她被耍了!由於驚嚇後的氣憤,她掄起拳頭捶打他結實的胸肌。
“嚇人很好玩嗎?缺德,居然開遠種玩笑,你是否想過我會多麼害怕。”歐陽芩驚懼的淚水滾滾而落。
“我不是嚇你。”他任由她捶打,捧著她的臉讓他眼眸閃爍著危險的訊息傳人她眼底。
“你若違背誓言,下次扣下的扳機不再是空彈,而是貨真價實的子彈,砰,一聲穿過我的腦袋。”
“你騙我。”她征怔盯著他,確認他話中真假。
“要試試看嗎?到時就知道我是認真或是開玩笑。“他灑然無礙的神態,宛如不當生命為一回事。
歐陽芩緊張地摟抱他粗壯的頸項,臉埋在他的頸窩,“你的命是我的,你不可以亂來。你是瘋子、狂人,連生命都可以拿來當賭注。”她罵他發洩內心的恐懼。
他不在乎地輕笑,大手撫順她的長發。“我是極端的人,要一個人就是全部,不要就捨棄一切。親愛的,我愛你,我把生命交付在你手裡,是生是死端看你的決定。”
“我不會讓你做傻事,我會一輩子跟在你身旁。”歐陽芩抬首,凝視他一會兒,微歎,“我被你吃得死死的了。”她報復似地俯下唇用力吮咬他的唇。
藍斯終於完全捕捉這只狂野、精怪的自由鳥兒,她自由的天空將以他為中心,是她棲息的依靠。
他抱緊她,鬧個身,兩人的位量對調,她被藍斯壓在身下,他不再被動,她的咬咬由他接手,施予更熱情、狂烈的吮吻,雙手靈巧地卸下她的衣衫,溫熱的身體交纏在一起,重溫那漫卷纏綿、激情的歡愛……
歐陽芩沉沉睡在藍斯懷裡.重回他懷中她不再失眠。
他的手指撫著她潔白無暇的胴體,唇瓣游移她身上的印痕.是他的烙痕,他專屬的印記。
藍斯不想打擾她的睡眠,遂放輕動作下床。憐惜撫著她額際,她眼袋的黑眼圍告訴他,她夜夜失眠。
撿起床下的衣服穿上,藍斯打開一只公事包取出兩盤錦盒.打開錦盒,他拿出一只五克拉的鑽戒為歐陽芩戴上,另一錦盒也翻開,是一條光彩奪目的鑽石項鏈。他為她戴上脖子,這整套項鏈戒指是戴爾家族的傳家寶,代代傳承給新娘子。
他溺愛地注視她無瑕的胴體只配戴著項鏈,而項鏈與她的身體美而純潔地相互輝映著,他低頭輕啄她的唇,為她蓋上被單。拿起床頭櫃上歐陽芩的圓墜桐鏈戴上,他無聲地帶上門下樓。
亞伯端著一杯酒倚在門邊望著庭院一群人正在忙碌著。
“亞伯.事情辦得如何?”藍斯心情愉悅在椅子上坐下。
亞伯轉頭暖昧地笑,“都辦好了,我還以為不到明天早晨是用不到你的人了。”他住到藍斯面前坐著,打量他眉宇間的慵懶、滿足,不似前陣子的陰郁。
“我是不想下床啊,沒辦法,我要給我的寶貝一個驚喜。”想到歐陽芩,他嘴角就忍不住泛起溫柔笑意。
亞伯搖頭咋舌,“歐陽芩的拉力可真大,競讓一頭狂獅變成一只綿羊.甚至為了崔西辱罵歐陽芩,你還翻臉切斷參議員的經濟贊助,這下她老爸可別想連任了。”這件事已經震驚整個上流社會且廣為流傳。
藍斯淡然地笑:“別告訴芩這件事,我不想讓她不高興。”他起身走到屋外,亞伯跟在身後。
“我爸媽和歐陽伯父怎麼還沒回來?”。
“應該快到了。歐陽芩的兩位妹妹我也派車去接她們了,明夫可以順利舉行婚禮。”
“辛思那邊呢?”辛思和康那裡土負責美國方面的婚禮和賓客,藍斯要在台灣、美國分別舉行婚禮,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歐陽芩是他美麗的新娘,唯一的最愛。
“一切都沒問題。”
這場世紀的婚禮吸引各國的記者視線,紛紛飛來台,或在美國技待捕捉最美的鏡頭,宛如現代的灰姑娘傳奇。
商業界的巨人,富可敵國的億萬富翁,愛上一位山野的雕刻家,這浪漫的情事怎不羨煞世人。
歐陽芩睡醒時已是月亮高掛的晚上。
“你醒啦。”藍斯貼心地為她穿上衣服,拿梳子為她梳理秀發。“肚子一定很餓了吧?”
她摟住他的腰,赧然道:“我好會睡哦,沒陪你生氣嗎?”仰視他,晶亮的履眸閃閃發亮,是愛的光芒。
吻著她的唇,藍斯抱抱她。“怎麼會呢,我要你明天容光煥發地當我的新娘。”
“新娘!咦?”她發現自己身上的項鏈、戒指。
“是我為你戴的。這是戴爾家的傳家寶,新娘子都要戴上的。”他手指撫著她線條優美的頸項,解釋道。
“你也戴上了我的項鏈。”她看見自己的項鏈套在他的脖子上,高興地猛舔吻他的俊臉,“我愛你。”
藍斯深眸款款深情,“我也愛你。下樓吧,見見我爸媽。”
“你爸媽?”歐陽芩停止吻他的動作,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他拍拍她的臉,含住她的紅唇,抵著她的扈畔說:“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說完熱情吸吮她的唇舌。歐陽芩被他挑逗得嬌喘吁吁,“藍斯,你爸媽在等我們。”她推著她胸前的俊臉。
藍斯挫敗地癱在她身上,聞著她身上的幽香充滿情欲地粗歎道:“我們干脆不要下樓好了,明天再見面也可以。”
“不行,我是禮貌的孩子。”她把衣服理好,撫順皺紋。
不情願地重吻她一下,藍斯才翻下她身上滾到一邊呆著。
歐陽芩下床,拉起他,“不要生氣,起來嘛。”她撒嬌道。
他在她耳畔悄聲道:“晚點你要補償我。”
面紅耳赤地白他一眼,歐陽芩嗔道:“不正經。”
藍斯呵呵地笑,摟著她的腰下樓。
客廳熱鬧滾滾,裡裡外外燈光通明,連星光都黯然失色。
“怎會這麼多人呢?”她詫異地問著身旁的藍斯。
“婚禮的籌備時間太短促,只好派出大量人馬盡量爭取時間.婚禮明天才能如期舉行。”
“可是我爸爸還沒回國,楓和嵐也沒通知,我不要沒有家人的婚禮。”家人的祝福對她很重要。她堅持這一點。
“晴,那不是你妹妹和他們的夫婿嗎?”他抬抬下巴道。
歐陽芩朝他指的方向望過去,真的是歐陽楓和歐陽嵐以及黃羽翔、聶夢雲。
“可是爸爸呢?”
藍斯捏捏她的尖下巴,寵溺地說:“瞧你委屈的樣子。你放心,你爸爸和我爸媽在一起,我姑媽的任務是負責帶回你爸和我父母親以及神父來到這裡。”
“真的!謝謝你的細心。”她高興地路起腳尖吻吻他的下巴,”那我去找爸爸。”歐陽岑旋身奔向歐陽楓和歐陽嵐身旁,吱吱喳喳地說著話。
藍斯含笑地從遠處注視她的一舉一動,回想著午後姑媽、爸媽以及歐陽翰回到山莊後,他誠懇地請求歐陽翰把岑嫁給他。
歐陽翰用睿智的眼光打量他許久,然後哈哈大笑,以誇張的神情說:“我等你這位女婿可等了好久,也只有你可以綁住小芩這只野鳥,終於把小芩給推銷出去了,呵、呵。”
接著他被父母取笑、實落,妄想和命運抗衡。
老爸亦小聲透露,當年他也存著這種心態,結果繞了一圈還是回到原點,只是多受折磨罷了。
歐陽芩在庭院找到父親和戴爾夫婦。
戴爾夫人親切地抱住她,趕走她的不安;而戴爾先生則以熱情的笑容歡迎她成為戴爾家的一分子。
面對親切、慈祥的長者,歐陽芩放下不安的心,恢復她健談、精怪的個性,和戴爾夫婦侃侃而談。
戴爾夫婦交換贊賞的眼光,可以理解藍斯瘋狂愛著她的原因。
翌日
歐陽芩和藍斯在“魅影山莊”舉行婚禮,整個山莊擠得水洩不通,記者們不停地按下快門捕捉新人的風采。
歐陽芩接受家人的祝福,和兩位外貌不分軒輕的同胞妹妹擁抱在一起,眾人驚呼,和新娘一模一樣的人兒,若同時穿著白紗禮服,她們的夫婿能分辨出自己的新娘嗎?
而歐陽芩這天也接獲夏晉鹹、樸庭伊的祝福禮物,她衷心希望他們能早日找到他們心目中的另一半。
酒會後,藍斯將攜著新娘,隨行一群人回美國再舉行一場更盛大的婚禮儀式,宣誓他此生的愛只屬於歐陽芩的。
三年後
歐陽翰背著手走到相思林,黃色小花正盛開著。
他立在薊橋的墓碑前,凝視愛妻的相片。“薊橋,時間過得好快,轉眼問又過了三年,我已是七個孫子的外公了。”他的模樣神情,仿佛有人和他在對答。“楓和嵐各生雙胞胎都是男的,蘋是三胞胎兩男一女,每當他們回家度假,山莊裡可鬧翻天了。”
“爺爺!”稚嫩的聲音沿著小徑傳來。
“我在這裡。”歐陽翰回答。
七個小小人影小跑步地跑到他眼前。
“爺爺,我的小白兔不見了。”聶英豪、聶英傑兩張小臉沮喪不已。
“我幫哥哥找都找不到。”黃家居、黃家輝兩人表情嚴肅地說。
“爺爺,我叫波比來幫哥哥找小白兔比較快。”伊文戴爾、尤金-戴爾建議道。
波比是一只大型馬斯提夫犬,他的責任是捍衛三位小主人的安全。
歐陽翰聽著孫子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如何找回小白兔,他端詳孫子們的神情、容貌,驕傲地想,孫子們都繼承父母親出色的外貌,長大後定成翩翩佳公子。
這時,他注意到推一女孩的海柔戴爾沉默不語。
“海柔,那你的提議呢。”他擦擦她的頭,混血兒的她有一頭金發黑眼,像極了芭比娃娃好可愛。
她漾著笑露出可愛小梨渦,“我喜歡尤金和伊文的提議,不然可以叫我爹地幫哥哥找小白兔。”她天真地說,“爹地好厲害哦,我和哥哥、媽咪躲起來爹地一下子就找到了。”
黑發、藍眼的允金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爹地的鼻子沒波比的鼻子靈,還是叫波比找好了。”
“不然我們請媽咪作決定。”金發,黑眼的伊文說:“哥哥,你們同意嗎?”
“好啊。”
轉身沖回木屋,歐陽翰牽著海柔慢慢跟在後頭。
樟樹下的桌子放了一壺茶,擺著許多小西點,三對夫婦坐著聊天,一只大型狗趴在主人藍斯夫婦腳旁。
突然小孩的叫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孩子們飛奔到父母的懷抱中。
聶夢雲、歐陽嵐各抱住一個,聽兒子哭訴心愛的小白兔不見了;黃羽翔、歐陽楓也抱著兒子聽他們訴說如何尋找小白兔的辦法;藍斯抱著尤金,聽兒子分析他的鼻子沒有波比的靈,要波比尋找小白兔縱影;歐陽芩攬著伊文,要媽咪決定用何種方式最好。
歐陽翰心滿意足地望著三位女兒都能得到幸福的婚姻。
愛的真話是互相請任、彼此關懷,這樣,愛就能永遠持續、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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