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劍央沒想到竟然會有笨賊看上他,還一直跟到家門口,想來這個笨賊還不知道他陸某人什麼興趣也沒有,就是愛找人打架,而他生平所遭逢惟一稱得上對手的也只有無湍切∽櫻想不到竟然會有人笨到自動送上門來當沙包。
「你是誰?」
他的話一出口,季濯偉才猛地驚醒,不知道陸劍央什麼時候來到他身後,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
「季濯偉。」他也不廢話,他只是想靠陸劍央來查出留予謙的下落,至少他之前所查的情報指出四尊是住在一起的。
「原來就是你啊!」陸劍央早就聽過他的大名,只是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毛頭小子,說帥也沒他帥,身材普普通通還過得去,真不知道子謙是看上他哪一點,值得為他煎熬二年多。
想到這兒,陸劍央二話不說就開打,兩個人身形相當,身手也相當,你來我往互不相讓。陸劍央一個掃腿,季濯偉輕巧的避過,而季濯偉的一個直襲也讓陸劍央給格開。
正當兩人打得興起之際,一道略帶玩味的聲音在兩人頭上響起。
「兩位打得不錯嘛!」說話的正是四尊之一的狄硯初。
「硯初!」季濯偉、陸劍央不約而同的喊出聲,隨後又怒視起來。
「你是什麼東西,竟敢直呼硯初的名字!」陸劍央氣不過,又是一陣快攻。
「他是我表弟,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叫?」季濯偉也不甘示弱的回報他兩拳。
這個人簡直是蠻橫到極點。
「我說你們到底要不要進來?予謙在裡頭等很久了喔!」
狄硯初的一句話,馬上就讓打得難分難解的兩個男人倏地分開。
只見陸劍央像是輸人不輸陣似的,率先奔進門。
「硯初!」季濯偉起碼也有三年沒見到狄硯初。
「好久不見,看來你的身手依舊。」狄硯初對季濯偉眨了眨眼以示讚賞,因為鮮少有人能跟陸劍央打成平手。
「都在忙些什麼?前幾天大家都還在念著你呢!」季濯偉半是期待半是興奮的踏入屋內。
「我也沒想過會是在這種情形下跟你見面。」狄硯初意指他跟留予謙之間的事情。
「愛都愛了,還能怎麼辦?只是,似乎比我想像中的要困難得多。」季濯偉苦澀地一笑。
「誰教你選上挑戰度高的予謙,要是選我肯定輕鬆多了。」彷彿知道他的無措似的,狄硯初促狹地道。
「別開玩笑了,你們家一個行風就已經把我們家搞得天翻地覆的。」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主屋。
「是嗎?那以後還有得磨呢!」狄硯初語帶雙關的說著。
季濯偉並沒有聽出來,他以為狄硯初是在說他跟留予謙的事情。「不會的,我已經將事情都解決了,只等予謙點頭。」
「但願如此。」狄硯初走到一旁坐下。
靜默在四人之間維持了約五分鐘,終於在陸劍央的一聲怒吼中開啟話題。
「你們到底要對看到什麼時候?」他很不識相的破壞這麼一個溫馨的時刻。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季濯偉並不打算理會閒雜人等。
「喂……」陸劍央簡直是氣煞了,季濯偉竟然敢忽視他,況且他可沒答應讓他追求予謙,至少予謙是他先看上的。
「你安靜地坐在旁邊吧!」狄硯初用力的按下陸劍央欲起身揍人的身軀。
「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才剛說完,留予謙就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明明就很高興看到他,但是一瞧見他興師問罪的樣子他就有氣。
「有,你跟我之間有太多可以談的,包括我二年前為何去英國、你為什麼不肯回信、為什麼要避著我……我不相信你沒有感覺到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如果真是這樣,我就不必為了你而遠去英國。」季濯偉的所有委屈傾吐而出。「這麼說你會去英國還是我害的?」他說的是哪國話?
「若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答應我父親去英國。」
季濯偉一步步的進逼,直逼得留予謙毫無退路。
「是嗎?為什麼?」留予謙想知道,有什麼原因可以讓他義無反顧的去英國,甚至連原因都不跟他提。
「為了你,我知道如果我貿然跟我父親說我愛的是一個男人,他絕對不會答應的;而我答應他前去英國處理分公司的事情,也是因為他承諾了我。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不會願意跟你分開二年,這二年我過得有多苦你知道嗎?沒想到我回來之後面對的卻是你無情的對待……」
想來這兩人是忘記了一旁尚有人在看戲,還自顧自的說得很感動,狄硯初不由得歎了口氣。
「既然你這麼說,你也該清楚發生在我們之間的感情根本就不該存在的,你又何必強求?」是了,他都說了他家人不會接受的不是嗎?
「那不一樣!我不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跟其他人的有什麼不同,不過是性別的差異;今天不管你是男的也好,女的也好,我愛的是你,不是你的性別。」季濯偉再也忍不住的將留予謙摟進懷中,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有了抱他的感覺,他才相信他確實就在自己的身邊。
陸劍央越看越是眼紅,這個傢伙竟敢抱他的予謙,可是在他還來不及發飆之前,就已經讓狄硯初給拖上樓去了。
「不一樣、不一樣!你不覺得這場感情我們會談得很痛苦嗎?」留予謙哀戚的說出真心話。
而這樣的告白很難教季濯偉不感動。
「我不管有多辛苦,這二年我們不是熬過來了嗎?」他知道他態度已有些軟化。
「現在的你我分處於不同的世界,我不再是當初單純的留予謙,這樣的我你還要嗎?」留予謙一直認為自己的職業難登大雅之堂。
「要,我要的,不管你變成怎樣,我都要的。」季濯偉緩緩地低下頭,索取他苦等二年的芳唇。
炙熱而綿密的吻緩緩地落於留予謙的額際、鼻樑、薄唇上,節奏也慢慢地從徐緩轉變為狂驚,他在解放他這二年來的相思,而這個吻他等了好久。
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的滑入留予謙的襯衫裡,挑逗著他胸前敏感的突起。
留予謙將自己的雙臂攀上季濯偉的頸項,無力感讓他整個人倚靠在他的身上,原來這就是吻的感覺,酥麻又令人甜蜜;而當季濯偉的吻轉向他白皙的頸時,他整個人幾乎癱倒在他身上,如此強烈的感覺衝擊得他幾欲無法自持。
氤氳著熱氣的吻,讓留予謙因為情慾上升而顫抖不已,也幾欲被這麼猛的攻勢攻得招架不住。
季濯偉恣意地品嚐著他口內的芳甜!也掠奪著他該得到的權利。
起初留予謙還能保持著理性,但在季濯偉一波波強烈的攻勢下,竟也開始回吻他,兩人的慾火一發不可收拾,彷彿要將對方燒盡似的。
此時,突然有人發出清喉嚨的咳聲,震醒沉醉的兩人。
「Stop!再下去就兒童不宜了!」狄硯初很好心的提醒著。
只見留予謙漲紅了臉,而剛被吻過的唇紅腫誘人,惹得季濯偉想再一親芳澤。
「別欺侮他,將來你還要叫他……」季濯偉停頓了一下。
「很難想吧!這要叫表嫂好呢,還是表哥好呢?有點困難耶!」見兩人戀情撥雲見日,他也就大方的逗惹他們。
季濯偉心醉神馳地摟抱著懷中的人兒,這的確是得來不易的戀情啊!
只是,狄硯初不免暗暗地替他們擔心。畢竟這份戀情對於一向潔身自愛、毫無緋聞的予謙來說,他的事業將會面臨相當大的危機。
???
「你會不會覺得太過分了一點!我沒說讓你進來你自己就進來;我沒說你可以拿我冰箱裡的啤酒,你也不問自拿,真的是很可恥耶!況且誰規定我一定得做飯給你吃!」留予謙身上穿著圍裙,一頭秀髮用絲帶隨便束於腦後,右手拿著鍋鏟,左手不客氣的擦在腰上,臉上滿是鄙夷的瞪著季濯偉。
自從兩人的誤會解釋清楚後,季濯偉幾乎又恢復成當年那個又痞又不要臉的季濯偉,簡直像是吃定他似的,每天往他這兒鑽。
季濯偉可是一點也不以為意,他反而大方的欣賞起留予謙。想不到才兩年的時間不見,他出落得更令人心動,本來的短髮也留長了,難不成是因為在等他!?
思緒頓了下,他忙灌迷湯道:「謙,你的手藝真是無人可比,真的是好好吃喔!尤其是你煮的紅燒蹄膀……嘖嘖!想到口水就流出來了。」
「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嗎?」留予謙完全不給他好臉色,何況他才剛從英國回來,而他這一身手藝可是在畢業後才學的,他吃過才有鬼!
「謙,這可是公認的喲!不是我故意討好你,真的……哇……好香喔!你在煮什麼?」季濯偉放下啤酒罐,往廚房走去。「哇!你怎麼知道我想吃拉麵?哇!好喝,好喝。」他逕自舀湯喝著。
雖然很不高興,但看到季濯偉一臉滿足的樣子,留予謙還是覺得很欣慰,尤其是在看到他吃得津津有味、狼吞虎嚥的樣子,他就感到很有成就感。不過,他實在是太卑劣了,還沒下班就把他拖出來說要請他吃好料的,結果卻是來他這邊白吃白喝,真懷疑他在英國是怎麼過活的。
最難為的該算是狄硯初,因為他必須犧牲自己纏住陸劍央,免得他一個忍不住會殺了季濯偉;而無透是令人吃驚,他竟然提出要搬出去住,想來也是怕打擾了兩人親愛的時刻。
留予謙認為不該是這樣,畢竟大家都同住這麼久,怎可因為他而害大家離去;因此最後的結果,就是他搬出來住,但沒想到卻變成方便了季濯偉。
「來,你也喝一口看看。」季濯偉一把將留予謙揣在懷中餵他喝湯。
「喝就喝,幹嘛動手動腳……唔……」留予謙急於移開季濯偉的毛手,最後還是就範的喝下一口湯。
「好喝吧!」季濯偉喜孜孜地道。
「神經病!我要去洗澡了,你吃一吃就給我滾回家吧!」留予謙面紅耳赤的推開季濯偉溫暖的胸膛,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奔進浴室。
季濯偉像是偷腥的貓似的站在原地傻笑個不停,隨後又躡手躡腳的跟過去。想不到兩年過去,予謙還是這麼害羞,這個事實著實讓他欣喜不已,因為這表示兩年來沒人碰過他的予謙。
「謙,要不要我幫你刷背?」季濯偉簡直是快笑翻了。
「你如果想身首異處就進來試試看!」
季濯偉可以想像到現在他怒氣勃發的神情,頓時垮下了臉,腳步蹣跚的踱回客廳去。
季濯偉很認命的幫留予謙把那一鍋熱騰騰的面端至客廳的餐桌上,並拿了兩副碗筷,小心的添好面放置在桌上,隨後就打量著留予謙的小窩。
不一會兒,留予謙身著浴袍,頭髮濕涼泳的走過來,敞開的浴袍可以看出他衣服下是未著寸縷,這給了季濯偉很大的想像空間。當然想歸想,他還想保住自己的頭。
「你還沒回去啊?」洗了個熱水澡,留予謙情緒明顯的穩定下來,語氣也不再像方纔那麼兇惡,倒是添了一抹慵懶。
「我在等你吃麵……」季濯偉露出一副極盡哀怨的表情。
「等我做什麼?吃完趕快回去我就感謝你了。」說著,留予謙走進臥房,找到吹風機後便走了出來。
待他落座後,季濯偉卻伸手拿過吹風機,然後坐在他身後幫他吹乾頭髮。真好,這樣的日子就算要他死也甘願,這個時候要是有哪個傢伙敢不知死活的來搞破壞,他鐵定要那個人身首異處。
在季濯偉一雙大手略施壓力的按摩下,留予謙舒適地閉上了眼,肩膀也不由得放鬆,整個人幾乎是偎在季濯偉的懷中。
「謙,這樣會不會太燙?」低沉的嗓音魅惑著他。
「嗯……不會。」留予謙放任自己享受著。
「謙,等會兒去外頭散步好不好?」季濯偉一步一步慢慢的誘惑著。
「散什麼步?」意識漸漸模糊。
「這麼久沒回來,想跟你聊聊,然後順便去買杯咖啡回來喝,前面轉角那兒開了一間新的咖啡店,看來好像還不錯。況且我都不知道你這兩年發生了什麼好玩的事。你可真無情,連一封信也不肯回給我。」他剛來的時候曾對週遭環境稍微瞭解一下,否則還不出來這些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懶……」
「這不是理由,再說我寫的是E-mail,你不會連開機都懶吧!」他像個怨婦控訴老公不忠似的。
「我每天那麼忙,哪有時間回……」留予謙並不想告訴他,他是故意的。他那時候還在氣他的不告而別,明明可以解釋的情況,卻要故意隱瞞,活該!
唉!季濯偉暗暗歎了口氣,早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還好他是個公眾人物,所以要知道他的消息是易如反掌、只是他並不想跟那麼一大群人分享他。
「等會兒吹乾頭髮、吃完麵就出門好嗎?」
「哦!好……」留予謙未加思考的就答應了。
季濯偉簡直在心裡狂叫著,太好了!等拐騙出門後,再拖到半夜,屆時想留宿就不是那麼困難了!呵呵……當然他也想到用喝醉酒、頭痛,或是看電視到半夜等等的爛理由,迫使予謙不得不留他過夜。但是這幾招之前都用過,所以一定要換個新招。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留予謙太累,還是他的按摩技術真的太高超,沒想到他竟然已經半趴在他腿上呼呼大睡。他小心地將他抱起,輕手輕腳的抱入臥房。
「謙,好想就這麼霸佔住你的心……」看著他不設防的模樣,季濯偉忍不住在他的頰上印下一個吻。
???
鈴……
刺耳的手機聲響成功的將淺眠中的留予謙驚醒,他想也不想地就拎起擱置在桌面上的手機接聽。
(達令,你好壞喔!要回來台灣都沒有通知人家……不管啦!你要過來跟人家陪罪……)
一道極盡嬌嗲的聲音傳來,讓留予謙全身都泛起雞皮疙瘩。
「哪位?」他捺著性子反問。
對方停頓了一下,繼而語氣不悅地道:(你……你是誰啊?我找濯偉……)
「他在睡覺。」留予謙簡單利落的回覆。
(你跟他說我是安琪拉,他知道我的。)她猶不死心的希望季濯偉能起來接聽電話。
「我不是總機。」說完,留予謙十分不客氣的合上手機蓋,不願承認充斥於胸臆間的難受情緒叫作妒忌。
回頭卻見一雙帶著嘲弄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直望著他。
「是什麼人找我?」對於留予謙的反應,季濯偉滿意極了,想不到他也會為了他而吃醋。
「手機上不是有號碼?」留于謙生著悶氣的踢開被子,而後進入浴室梳洗。
「哦!是安琪拉啊。」季濯偉故意大聲的讓隔著門簾的留予謙聽到。
噗的一聲,可憐的牙膏宣告陣亡。留予謙索性用力關門來表示他的不悅。
呵……想不到他連吃醋的模樣都是那麼令人心動。一大早就有這麼好的事,真是太令人愉悅了。而難得的好心情竟讓這位龍威科技的少東摺起棉被來,要是讓他那些兄弟們看到,不跌破眼鏡才怪。
在三十分鐘後,他們已經在往電視台的路上。
一路上,留予謙沉默得嚇人,除了接幾通工作上的電話外,他幾乎不多說一句話,直到兩人走進電梯裡……
看著像耍孩子脾氣的留予謙,季濯偉溺愛地遞上方才下車替他買的早點。「等會兒記得要先吃早點。」
「唆!」留予謙惱怒地接過塑膠袋。
「對了,上午我跟濯宇他們有個會議要開,中午我會準時來接你吃午餐。」季濯偉一點也不在乎電梯內其他人怪異的眼神,及個個豎長耳朵的模樣。
「不用了,我中午約了片商談事情。」留予謙完全不領情的回絕。
「好吧!那我等你回來。」見他生著醋勁,季濯偉簡直笑得合不攏嘴。
「免了。」予謙乾脆按下最近的樓梯鈕,氣煞的跨出電梯。
季濯偉見狀,也只能暗爽在心裡。
「我說你這惡習慣真的要改了。」不知何時,狄硯初竟也搭乘這部電梯。
「嗨!硯初,這麼巧。」季濯偉笑著打哈哈。
「對啊!很巧,我只知道有人昨夜未歸,結果我的手機滿滿的留言,要我交出死屍讓他們鞭打,也不知是不是已經被得逞了,只可憐我們那只清純的小綿羊。」狄硯初搖頭悲歎著。
「承蒙看得起,就差那麼一點。」季濯偉煞有其事的哀歎著。
「還好還好,不然我真替他不值。」轉眼間,兩人已經來到樓下。
「對了,媚姨昨天又跟我提起你,有空回大宅吧,子君跟行風也很想見見你。」季濯偉還趕著要回去開會。
「你啊!你是不打緊,但要顧慮到予謙,他是個公眾人物。」狄硯初決定挑明了跟季濯偉講清楚。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去干涉他想要做的事。」季濯偉知道這些天已經有幾家報社盯上他們。
「所以你自己要跟予謙談,我們這群好友都支持他。」狄硯初代替陸劍央跟無退黨鏊們的關心與支持。
「我知道,謝謝你們代我照顧他這麼久。」
「你想得美哩!把他交給你我們還不放心呢。」狄硯初揮了揮手走入攝影棚。
季濯偉這才笑著搖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