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晉唯掀了掀眼簾,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伸了伸懶腰卻發現撞到東西,她轉頭一看,瞧見睡得正香甜的費諾文正將頭埋進她的肩窩,整個人頓時僵住。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何會睡在一起?
她頭痛得無法思考,想推開他,才發現他的兩手抱在她的腰間,還不小心瞄到他裸露的肩頭,這色狼!幹嘛脫衣服睡在她……這裡?
突然,一些綺麗畫面閃過她的腦門,她的眼睛倏地瞪大,嘴巴緩緩張開,慢慢望向自己的肩……天!也是裸的!
她驚呼一聲坐起來,又連忙摀住嘴巴朝門口探了探,生怕被人發現。隨著她的移動,被子滑落腰間,她驚悚地呆在當場。她竟然一絲不掛!
晉唯才剛要把被子扯過來將自己包住,身旁的費諾文就醒了,他一張開眼就瞧見這副令他噴火的美麗胴體,大掌直接罩上美麗的渾圓,引來她的全身顫動,她驚駭地拍開他的手,快速地扯緊被子,連帶地使他整個人露出被外。
瞧見他線條優美、結實健壯的完美裸體,她再次驚呼出聲,兩手又要抓被子、又要捂眼睛,弄得手忙腳亂。
全身涼颼颼的讓費諾文頓時清醒了,仰頭瞧見晉唯的驚惶失措,他連忙坐了起來,卻發現床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遮住他的重點部位,只好側身擋著。
眼前的一床狼藉讓他憶起昨夜的香艷刺激,一時竟紅了臉龐。說真的,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這麼神勇,這下子他真的成為道道地地的男子漢了。
「我……我的衣服呢?」晉唯扯緊被子不敢看費諾文,她全想起來了,昨夜她竟厚著臉皮求他愛她,雖然後來的事她記不太清楚了,但兩人激情交纏的畫面卻不時閃過腦海,天!他們竟然可以密合成那樣?好丟臉!希望他別記住才好!
「在地上,我幫你撿。」他才要跨下床,就被她拉回來了。
「等等!你先把衣服穿好。」她的臉簡直快燒起來了。
「我的衣服也在地上。」他快笑出來了,卻又有些擔心,他搞不清楚她現在的心情,她會不會生氣?氣他偷偷吃了她?
「那等我躲好。」她連忙躲同被子裡,連頭都埋進去了,她再也不要出來見人了!
看著眼前那一坨「肉包」,他哭笑不得地將她的衣服全撿起來遞給她。「唯?」
一雙小手怯怯地探了出來,將衣服全扯進被子裡,在裡面艱困地穿回身上。「你也快點穿,免得被小君她們看到。」
他歎口氣,起身穿衣。「我們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何要怕別人看?」
「沒穿衣服耶!怎麼可以被看見?」她氣急敗壞的吼道。
她不知道小君一早就來探過了,發現主子終於成為名副其實的福晉,開心地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打擾他們繼續恩愛。
「你這麼大聲,全部的人都聽見了。」他失笑不已,很快地把衣服穿好,又坐回床上。「你要不要出來穿?這樣很難穿的。」
「不要!」她一口回絕,又在裡面摸了許久,才探出頭來。「你轉過去啦!」
「怎麼了?」
「人家那個……怎麼也系不起來。」她紅著臉小聲說道,「肚兜」兩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漾開笑容,真的轉身坐在床沿。她這才小心翼翼的坐起來,背過身子抖著小手想將繫帶綁好,可愈慌手就愈笨,這時,一雙大掌靠過來,溫柔地為她綁好。
「還好昨夜是我脫的,我已經知道要怎麼穿脫了。」他輕輕環抱住她,在她美麗的肩頭落下無數細吻。
「啊?」她僵在當場,完全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種狀況。
「唯,這不會是唯一的一次,雖然趁著你醉了,強要了你的第一次是我不對,不過我可沒打算道歉,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說著,他在她的額上輕啄了一口,才為她披上中衣,將手繞到她的身前拉好前襟、繫好帶子,然後才將她轉過來,頂高她的下巴。
「現在我們可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她羞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卻被他溫柔的動作和話語給感動了,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你真的喜歡我,想和我做夫妻?」
「不會吧?這麼久了,你還不明白我的心?」費諾文無奈地垂下頭。
「我……」
「幾個月前我根本不相信我會愛上女人,但是我愛上了你,你老是讓我做一些以前的我根本不可能去做的事,若不是馮了你,我幹嘛苦練那些老是把我摔個半死的功夫?雖然現在覺得挺有用的……」
一想起宣祺整他的練功過程,他還是一肚子火。
晉唯聽了,嘴角忍不住上揚,他這麼做全都是為了她耶!
「唯,我想保護你,再也不想見到你小小的身子擋在我的身前,誓死保護我的樣子了,那讓我覺得自己好沒用,根本配不上你。」
「別胡說,你怎麼可能配不上我?反倒是我,又自私又笨,所以找才會那麼害怕,才會不敢相信你的話。」晉唯梧住費諾文的嘴,急急說著。
「最惡的是,為了確定對你的心意是獨一無二的,被六夫人強吻時我還強自忍耐,那種感覺噁心死了,還倒霉地讓你誤會我,其實那件事受害最深的人是我耶!我再也不要被別的女人吻了,好噁心!」費諾文一想到就反胃,乾脆趴在床沿干吐。
「嘻……」晉唯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切突然都明朗了,他一開始就對其他夫人沒好感,還怕她們怕的要命,一切都是她自己嚇自己,她不再擔心了。
「還笑?你可知道為了你,我做了多少努力嗎?你不安慰我就算了,居然還笑我?你這女人真是寵不得!」他反身欺上她的身,就是一陣搔癢攻擊。
「呵……好癢!不要啦……」晉唯縮成一團,她最怕癢了,沒幾下已經笑到不行了。
「那快說!」費諾文壓在晉唯身上,大掌已不由自主地往下游移。
「說什麼?」晉唯緊縮著臂膀,就怕他又癢她。
「我已經說了,現在換你表白了,警告你,別又拿我和瑞寧比。」他心裡也有難解的結,就怕她愛的是那個虐待她的臭男人。
「我從來沒拿你和他比過。」她雙手環上他的頸項,眼眶微紅地說:「因為他根本和你沒得比。」
所有的猜疑全因她這一句話消散一空,他激動地摟緊她。
「任何男人都無法和你比的,誰會像你這樣事事以我為先?這麼寵我,這麼關心我?就算你不會武功,就算我們遇到壞人還是要跑給他們追,你在我心中仍是最棒、最強的男人,因為我愛的是你!我還以為今生再也不會遇到今我心動的人了,但你來了,我很高興你不是王爺,不然我們就無法相愛了。」
「你這小惡魔,就這樣偷走我的心,還害我被偷得心甘情願,小惡魔!」他抱得更緊,聲音卻忍不住硬咽,這女人居然害他掉眼淚,這太沒男子氣概了,他連忙用手背抹去淚水。
「你也偷了我的心呀!別抱怨了。」聽出他的感動,她好心情地拍拍他的背,漾開大大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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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嫂子,抱歉,借一下諾文。」宣祺來到晉園,正巧瞧見費諾文和晉唯,連忙朝他招招手。
「就在這裡說吧!這事她有也點關係。」
「啊?」
「唯,昨天本來就想告訴你的,左兒家改建到一半,又被破壞了。」費諾文握住晉唯的手,柔聲說道。
「什麼?那他們有危險嗎?」晉唯慌張地更貼近了費諾文一些。
兩人奇妙的肢體語主言讓宣祺看了嘖嘖稱奇,看來是有進展囉!
「沒有,我讓他們住到田侍衛家裡去了,有人保護他們的。」他們走到亭裡,坐下詳談。
「那就好,為什麼又被破壞了呢?」晉唯還是不解。
「我們查到幕後指使人就是許家,被破壞的地面會被挖掘過,於是我們進行開挖,才發現下面藏了不少黃金,可能是以前盜墓者遺留的。」
「許家數代前就有人幹過盜墓的勾當。」宣祺補充說明。
費諾文和晉唯對這事全都訝異不已,等著宣祺的下文。
「許家已經有了警覺,嫂子可能不知道,許家原本靠著和祈王爺的姻親關係,強勢包攬了南方水陸運輸事業,如今失勢了,一切營運已經失控,每天都傳出貨船被搶的事,而且很多是由他們主導的。」
「天哪!怎麼會這樣?」
「如今證據齊全,朝廷已經下令要嚴辦,那天我和諾文就是去探路,總算已經調齊兵力,該是了結這事的時候了。」
「你也要去?很危險嗎?」晉唯聽了半天,只聽出這件事,擔心地按住費諾文的手。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費諾文柔聲安撫著晉唯,他已經明白她的擔心全都來自於愛。
「嫂子,他現在的功夫雖然比不上我,但比起一般人還是強到不可思議,再加上出動大批官兵,他不會有危險的。」宣祺笑個不停,怎麼突然恩愛成這樣?難不成他們真的做了?
「你那什麼表情?」被宣祺瞧得渾身不自在,費諾文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呵呵……原來真的做了!你瞧!聽我的準沒錯吧!你可欠我一份大大的恩情哦!」宣祺咧開更大的笑容。
被宣祺的取笑弄得萬分尷尬的兩人,臉上的紅暈迭了一層又一層,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哈哈!」宣祺再也忍不住狂笑出聲,這兩個人有夠純情的,真是絕配呀!
「你笑夠了沒?什麼時候行動啦!」費諾文見晉唯被取笑到抬不起頭來,惱怒地朝宣祺彈了顆石塊,因為力道過猛,石塊竟散成數片朝宣祺飛擊而去。
沒想到費諾文會突然出手,宣祺手忙腳亂、文檔又踢的,手臂還是被一,塊碎片擊中,惱怒地瞪了費諾文一眼。「你搞謀殺呀?明晚啦!」
瞧見費諾文的「神乎其技」,晉唯安心了,原來他真的變得很厲害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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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逃!」費諾文運用輕功在河邊攔截到竄逃的許香和許老爺,其它人則早在剛才的包圍中被抓了。
許香和許老爺因為輕功了得,竟然突破重重包圍殺出一條血路,費諾文立刻隻身追了過來。
「可惡!」明知被抓難逃一死,兩人立刻連手進攻,持刀攻擊未持任何兵器的費諾文。
刀光劍影中,縱使費諾文的武功進步神速,還是被武功不錯的許香劃了一刀,所幸隨後趕來的宣祺加入戰局,兩人的實力高出對方許多,很快便制服了兩人,這時提督大人帶領的人馬也趕到了,總算把逞兇者都抓住了。
「稟王爺,許進財一干人犯已經全部落網,這就帶回提督府審訊。」提督大人恭聲稟告。
「去吧!」宣祺揮揮手,這樣他的責任就了了。
「喳!」提督大人領命離去前又回身問道:「是否要屬下派馬車送兩位王爺回府?」
雖然能抓到所有嫌犯全靠兩位王爺傑出的武藝,但他們現在這德行實在很狼狽耶!提督大人強忍著笑意,不敢表露出來。
「不必了。」費諾文有他的考量,坐馬車太招搖了,一下子就會被發現。
「那……屬下告退。」提督大人行禮退下,也帶走所有犯人。
「你這個笨蛋,『窮寇莫追』這四個字你一定沒聽過吧!」見人都走光了,宣祺才沒好氣地念著費諾文,一邊累壞了似地癱坐在地。
「反正搞定了呀!」費諾文更是直接躺在河邊的草地上,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原本他也不想追的,但他瞧見許香眼裡的殺意,立刻明白她若逃走了,絕對不會放過晉唯,所以他才不顧一切地帶頭來追,幸好宣祺的功夫真的很不錯,兩人連手總算將人全部逮住,只是他們也付出代價就是了。
「哪裡搞定了?回去你要怎麼交代?我會被你害死。」
「關你什麼事呀?」
「我才在嫂子面前打包票說絕對不會有危險,結果咧!你笨笨地被砍了一刀,我絕對會被嫂子剝皮。」
「不會啦!她那麼善良,見你受傷了,會等你好了再剝你的皮。」費諾文笑出聲來卻牽動了傷口,笑聲頓時變成呻吟,他慢慢撐起身體,懊惱地歎道:「我真笨!剛剛該叫提督大人送我們到巷子口的,這樣我們就可以偷偷潛進去,又不必走這麼遠的路。」
「你現在才察覺呀!」宣祺站了起來,他只傷到手臂,並不嚴重,見費諾文痛得齜牙咧嘴,好心地上前扶了他一把,說真的,他今天的表現讓他刮目相看,佩服之至。
兩人相互扶持走了一段路,費諾文才開口說道:「絕對不能讓晉唯知道我受傷,你回去叫大聲一點,把她的注意力全部引過去,我好先去換掉這身血衣,簡單包紮一下,應該可以瞞過去。」
「叫大聲一點?我幹嘛做這種蠢事?」
「你若想好手好腳回京城,最好叫愈大聲愈好。」費諾文現了宣祺一眼,忍不住笑了,有種完成大事的快感。
「先說好,這事絕對不能傳進京裡讓任何人知道,不然我可不幫你。」宣祺偏頭想想終於同意了,萬一被人知道他只是中了一刀就呼天搶地,會被恥笑一輩子的。
「沒問題。」兩人伸手擊掌,哈哈大笑。
拐著腳、淌著汗水,還不時滴下幾滴鮮血,費諾文突然覺得以前當同志的日子離他好遠好遠,讓他再也記不起來,現在的他只有一心想保護心愛女人的雄心壯志,這股氣魄讓他覺得連走路都有風了。
「到了!你覺不覺得我們由後院繞進去,先去我房裡包紮好,再去見嫂子會比較好?」宣祺想到好點子,立刻建議道。
「來不及了。」費諾文眼尖地瞧見正守在門口的晉唯了,立刻由兩人相互換扶變成他扶著宣祺,還不聲吩咐道:「記住,要叫大聲一點!」
宣祺白了費諾文一眼,這渾球只想自己當英雄,全然不顧他的面子呀!
「怎麼了?」晉唯見兩人全身是血、一身狼狽的回來,嚇得臉色蒼白,抖著嗓音迎向他們。
「都是這小子太沒用了,被人砍了一刀。」費諾文漾開笑臉安撫著晉唯,宣祺則在一旁猛翻白眼。
「可你身上都是血。」晉唯不敢碰費諾文,就怕會碰到傷口,焦急地跟在他們身邊進到大廳。
「呃……那是這小子的。」費諾文惱火地擰了宣祺一把,宣祺立刻哀號出聲。
「哇……痛死我了,嫂子,你扶我一把,我為了救這渾小子,硬是被人砍了一刀,痛死我了。」宣祺不演則矣,一演就驚天動地,兩腳一癱跌坐在地,還不時鬼呼狼號。
費諾文被宣祺的演技嚇到了,真的假的啊?就連一同守在大廳裡的柯總管和小君等人也都嚇得呆立在當場。
「嫂子,你快點過來呀!扶我回房間好不好?我真的快痛死了,柯總管,快點傳大夫呀!你們全杵在那裡幹什麼?還不過來扶我?」宣祺躺在冷冰冰的地上,愈演愈不是滋味,想他堂堂睿親王,居然擺平在地演猴戲給人看?實在有夠蠢的!
晉唯的目光一直鎖定在費諾文身上,無視於地上作戲哀號的宣祺。當她瞧見他右胸口那道明顯的刀傷時,再也聽不見、瞧不著任何人了,她奔向正想潛逃回房的他,小手顫抖地撫上他的胸膛,泛紅的眼眶馬上滴下淚水。「你答應我不會受傷的。」
「對不起!我只受了一點輕傷,你別擔心。」費諾文連忙柔聲哄著晉唯。
「還說輕傷,都流了整身的血了,柯總管,快去請大夫。」晉唯哭著拿衣袖摀住他的傷口。
「真的,我沒事,只是被輕輕劃了一下,這些血都是別人的,你別擔心。」見她強忍著顫抖扶著他,他心疼死了。
「我扶你回去,你要快點躺下來!」她小小的身子抱住他,焦急地想送他回房。
「好!不過你要陪我。」他邊走邊小聲地在她耳畔低語。
「別鬧了。」她又氣又羞,想睡他又捨不得。
「這樣你就知道我真的只受輕傷呀!別擔心了,你哭起來好醜……」兩人的聲音逐漸遠去。
柯總管急著去請大夫,小君等人立刻回去準備,大廳裡的人一哄而散。
「喂?你們也留個人扶我呀!」躺在地上的宣祺發現所有人都不見了,氣惱地吼道。「怎麼沒人想到該替我療傷咧?我也被砍了一刀耶!可惡!我好歹也是個親王耶!怎麼沒人理我呢?」
又過了一陣子,躺在地上愈來愈冷了,宣祺不禁發出真正的哀號。「拜託啦!誰來救救我啦!痛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