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亦昀策馬回前院時,正好遇上寧南王爺大駕光臨,他飛奔下馬,快速的迎 向前,“不知王爺駕到,未曾遠迎,請王爺恕罪。”
寧南王田沛鴻扯開嘴角笑道:“你這孩子,怎麼就是講不聽呢?除非在什麼必要的 場面你才喊我王爺,平常你就喚我義父不是更親切嗎?難道說,你也要我回禮喊你一聲 將軍?”
“義父,您說笑了!”雷亦昀朗笑三聲,領著田沛鴻進入廳堂。
待田沛鴻坐穩後,這才開口說出此行的目的,“我聽江海說青星堂在前天夜裡被人 給滅了?”
雷亦昀一震,這個江海什麼都好,就是嘴巴大了些。
“是的,聽說全部遇害。”
“那他的女兒費若情呢?難道也遭到了毒手?”田沛鴻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臉 上布滿了愁緒。
他這種異常的反應令雷亦昀萬分不解,為何提起她,義父會有這種悲痛莫名的表情 呢?莫非這其中尚有什麼他所不了解的內情?
“不錯,青星堂之人都沒有留下活口。”對於若情的生死他扯了謊,因為他尚不清 楚義父若知道她尚在人世,會怎麼安排她。無論如何,他絕不忍心讓她一個孤苦女子再 度流落街頭。
“唉,難道這一切均是天意!”
田沛鴻噫歎了一聲,這兩天來,他莫不告訴自己,他對費侖有恨,但對費若情卻有 償不完的歉意,因此,當十幾年前他的妻子晴雲被費侖的手下誤殺後,他並未前往報仇 ,就當作是兩家的恩怨就此扯平。
然而當他聽聞青星堂被害的剎那,他還是禁不住想起自幼失去母愛的費若情,但願 她能免於噩運,她可是晴雲生前唯一掛念的人,也是他極欲想補償之人。
“義父,您是否有心事,可以告知亦昀,讓我也為你分擔一些。”雷亦昀試著想解 除義父的心防,好讓自己能與之分憂。
“沒事……沒事,你只要好好將若情安葬,就等於幫我做了件大事了。”田沛鴻搖 搖頭,蒼蒼白發下的容顏似乎老了許多。
“義父,您放心,我會去做的。蜜兒已有好一陣子沒回府了,可有捎信回來?”雷 亦昀知道只需一提及羽琳(田蜜),義父糾結的眉毛立即就會舒展開來。
“你不提我還忘了呢!前兩天我收到她捎來的消息,她准備在月底要和諸葛擎回府 待產,我就快要抱外孫了!”
果然,一思及田蜜,田沛鴻立即笑逐顏開。
“那太好了,好久沒和諸葛擎比試幾招,手腳還挺癢的。”坦白說,雷亦昀的武功 當今世上也唯有“諸葛四郎”可相比擬,能和他們任何一人切磋武學,真可謂是人生一 大樂事也!
另外,田蜜回來待產,也就意味著可以住上一段時日,這麼說,這期間他就可以常 瞧見義父歡喜的笑聲,待小娃兒出世後,他就更沒空去傷春悲秋了。
“也是,阿擎在信上曾說老早就該帶蜜兒回府探望我,只是蜜兒這丫頭去訪群山游 千湖,玩得不亦樂乎,他壓根說不動她,於是,靈機一動,索性讓她懷了身孕,至少可 以讓她靜上一年時間。”
田沛鴻捻著胡須,高興地啜上一口熱茶。
“諸葛擎這家伙早就該想通了,到時候義父當了外公,可就有得忙了!”
“是啊!我已經等著抱孫子等了好久了。”田沛鴻唇上帶著一抹滿足又和藹的笑容 。
“義父,今晚就留在府中用晚膳吧!餐後咱們再到茶亭把酒當歌,好好聊聊,晚上 就留宿在此,您的意見呢?”
雷亦昀最愛泡茶聊天,除了那些下人們,他總是苦無對象,但下人們都要干活,總 不能一天到晚拉著他們閒聊吧!
“就這麼近,我趕回去就行了。”
“太晚了,亦昀不放心,還是在這兒住一宿吧!再說,王府裡有總管及護衛在,義 父不用掛心。”雖然現在正是大唐開平盛世,但一入夜還是有宵小流竄在暗處,這可不 得不防。
就拿青星堂全部千余口的死因來說吧!那金針既不是中原的東西,即表示已有番邦 的勢力入侵,他們對付青星堂的主要原因是啥沒人知道,是私人恩怨呢?抑是另有龐大 侵略大唐的計謀?這一切均是未知之數,不能怪雷亦昀不格外小心。
“你這孩子,那好吧!我就在你這兒打擾一夜了。”田沛鴻笑說。
“不要這麼說,亦昀立即吩附下去,為義父整理一間干淨的客房,時間也差不多了 ,咱們現在就到飯堂去用膳吧!”
雷亦昀恭敬的起身,領著寧南王走向北廂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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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個夜裡是若情睡得最安穩 的一夜了,她終於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了。雖說這間房也只不過是間木屋,就跟阿 銘那間一模一樣,但是從今天起,她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膽的睡覺,或怕不宜的舉止暴露 了自己的身份,萬歲!
心情好,睡的又安穩,她今兒個特地起了個大早,打算早點兒進入馬廄,替那些可 愛的馬廄洗一個舒適的澡。
說了也挺不好意思的,平日都是阿銘早起將她該做的事也一塊兒做了。今天她要好 好的回報他一次,並讓他知道她不是都那麼貪睡的,只不過之前她因為擔心又煩躁,因 此總是熬到半夜才熟睡,阿銘見她累了一天便不好意思喚醒她,可待她醒來趕去馬廄時 ,往往發現事情已被阿銘做了一大半,這令她既不好意思又尷尬!
她快快進入了馬廄,牽出那匹最不愛干淨的大黑馬“鬃龍”,別瞧它一身黑亮如漆 般的鬃毛,那是因為它不愛洗澡,累積的油光所滋潤而成的!常常都是她和阿銘費了九 牛二虎的力氣,才將它從頭到尾打點好的。
偏偏它還是雷將軍的愛駒,聽說可日行萬裡呢!人家說“人不可貌相”,看來可改 成“馬不可貌相”了!
今天她費若情就是不信邪,非得一個人搞定它不可。
“你今兒個得聽話喲!落到本姑娘手裡,就不要再鬧脾氣,若是乖乖的,我會溫溫 柔柔的幫你洗個好澡,要是給我耍花樣,我就把你淋成落湯雞。嘻!”
若情自言自語的在撈著水,一面用軟刷輕輕刷著它的鬃毛。
“鬃龍”一碰到水就開始不安分起來,它前扭後搖,像是拚命壓抑著怒氣似的。
“別這樣,別這樣,洗澡很舒服的,你捺著性子點兒,很快就好了。”若情仿若與 小孩兒說話一般,又寵又騙的。
然而“鬃龍”可不是孩子,普天之下也唯有雷亦昀馴服得了它,若情一個弱女子想 擺布它,別想□NFDC4□!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若情自認為快要成功的當兒,“鬃龍”卻出其不意的提起後 腿往後一踢,馬蹄正好落在若情的胸部!
“啊——”她一聲慘叫,直往後倒下。
“‘鬃龍’,你……”若情疼得再也說不出話來,撫著胸口昏厥了過去。
這時,正在竹林內練功的雷亦昀,赫然瞧見他的“鬃龍”竟遠遠的從他眼前狂奔而 過。
他立即施展黃鶴騰雲的輕功疾追而去,不一會兒工夫他已落在“鬃龍”的背上,由 它全身尚濕漉漉的情況來判斷,這家伙一定是為了逃避洗澡,從馬廄裡逃了出來。
問題是現在還四更不到,誰會那麼賣力的起個大早呢?
一定是阿銘這小子!雷亦昀輕輕撇嘴一笑。
“喝!”一聲,他將馬騎回了馬廄,然而,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令他為之心驚膽怯的 一幕。
“若——小霏——”
曾經多少次他壓抑住自己來看她的沖動,就是不希望自己對她產生不該有的情愫, 怎知如今見到這一切時,他便深深的後悔了!
雷亦昀輕手診過她的脈象,很明顯的,她身受嚴重的內傷,為了盡快找到致命點, 他已無法再避諱什麼男女之別了。
他迅速解開她的青色衣衫,赫然發現就在她右前胸的隱私處有一個深紫色的馬蹄印 。
老天!他狠狠的瞪了“鬃龍”一眼,這家伙就會給他找碴。
雷亦昀倏地覆上她的衣衫,深深的吸了口氣,以冷卻心底那漸漸翻騰的情潮欲焰。
他該怎麼辦呢?如果再不以內力逼出她體內的傷,恐怕她就沒救了!
他看了一眼她出塵絕倫的小臉,為什麼她就不會多照顧一下自己?他多希望能接下 照顧她的責任,但他不能!
眼看她的臉色漸漸泛白,紅唇也愈趨於深紫,這種情形告訴他絕不能再拖下去。
猛地,他施展輕功將她抱回他的房間,以避免讓別人看見她玲瓏有致的身子。將門 緊鎖後,他抱她入暖床,讓她背靠著牆,他則端坐在她的正對面,將眼一閉,立刻解下 她的衣衫及貼身肚兜,隨即運出白色煙霧狀的內力氣功,自手掌處徐徐散發出來,然後 緊貼在她溫香軟玉的胸前……就這樣約過了三炷香的光景,待他將她體內的瘀傷全部沖 散後,這才緩緩收氣,睜開眼看著她已漸紅潤的臉色。
扶她躺下後,他輕柔的再審視一遍傷處。不錯,瘀血全部散了,那礙眼的紫青色也 不見了,如今又是那白裡透紅,充滿誘人色澤的雙峰……驀地,雷亦昀心口突然一震, 為何她雙峰間亦有一個和蜜兒頸後一模一樣的玫瑰胎記?莫非……不!這怎麼可能,瞧 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雷亦昀撇開視線,仔細地為她穿上衣服,盡可能做到不露痕跡,以免以後雙方見面 尷尬,更為了害怕因為此事讓她含羞離開這兒。
為她蓋上被褥後,他在她耳畔輕聲吟道:“對不起,事出緊急,故不得不冒犯你。
放心吧!這件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起。”
沉靜冗長的又盯著她細致的俏臉看了良久,雷亦昀這才舉步走出了房間,並暗忖, 對於她的工作,他必須要做重新的調派與分配。
馬廄的工作不適合她,一個纖纖弱女子怎能馴服得了那些魁梧凶猛、脾氣又古怪異 常的馬兒,看來,他得為她的工作仔細斟酌一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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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情由昏睡中醒來,感覺胸口 一陣郁悶,這才使她想起在馬廄內的一切——天呀!想不到“鬃龍”還真狠,一點兒也 不懂得憐香惜玉,那一腿還真有得她受的。
奇怪的是,那麼重的一擊,她現在倒不覺得痛,只是稍微感到悶悶的罷了。
咦,這是哪兒?
若情一睜開眼,正想起身之際,忽然被眼前的景物嚇了一跳。她應該躺在馬廄才是 啊!然而,這兒卻像是個威儀沉穩的男兒房,所用的色系全是藏青色與棕色的組合,看 來是既陽剛又不失溫和。
她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吧!不管是誰她都不願意撞見,免得一緊張又露出了馬腳。
“你醒了?”房門敞開後,走進一個矯健的身影,她定睛一瞧,原來是雷亦昀,這 令她慌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見她一副局促不安狀,雷亦昀會心一笑,將手上端著的餐盤放在桌上,“快將早餐 吃了,然後再把這碗藥給喝了。”
“吃藥!”天啊!她費大小姐天底下最害怕的事莫過於三樣,其中包括蟑螂、練身 ,另一樣就是吃藥了。
“對,吃藥。”雷亦昀很有耐性的再重復一次。
“不,我不吃。將軍,你叫我吃苦或吃什麼都行,我就是不吃藥。對了,這是什麼 地方?我看我還是回去上工了。”若情找機會想遁逃,否則一見到他,她就會芳心大亂 。
“你受了內傷,在馬廄被我遇上,所以我帶你回來療傷,這裡是我的房間。”他一 個字一個字慢慢解釋著,然而聽在若情耳裡卻是一個字比一個字還要令她震驚!
他說什麼?替她療傷?她可是傷在……完了!他是不是已看了她的身子?看來她不 只貞節不保,就連再待在將軍府的臉也沒了。
“將……將軍,我不是故意欺瞞將軍的,而是……”天,這要她怎麼開口呀!
雷亦昀故作迷糊的喝斥,“你說什麼?欺騙我?你倒說說看你欺騙了我什麼?我禾 慶將軍府可容不下騙子。”
“我——”難道他沒……“你不是曾幫我療傷?”
“沒錯,我是替你把了脈象,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哦,沒什麼……或許是剛醒來,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麼。”若情暗歎了聲 “好家伙”,他只不過是替她把脈而已。
“可能是餓了吧!快吃。”他指了下桌上的早餐,而後又繞到另一邊的案頭坐下, 拿起案上的兵法翻閱著。
“你不走啊!”若情拿起粥喝了一口。
“我有話想對你說,就等你吃完它。”他的眼光依然定在書本上,因為他害怕自己 的眼神會不經意流露出情意。
他有話想對她說?是不是嫌她笨手笨腳的想辭退她呢?若情食不下咽的慢慢喝完那 碗粥。
雷亦昀余光瞥向她那張哀戚的臉蛋,心中竟有股被撕裂的痛席卷著他。她為何要那 麼傷心,緊蹙著一雙美麗的柳葉眉?莫非是那碗粥有問題?
他遽然起身,兩個大跨步即站在若情的眼前,“粥給我!”
“什麼?”她著實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住了。
他無意再說,一把搶過她手上的碗,放在自己的唇邊輕沾了一口,“滋味不錯啊! ”
“我又沒說不好。”她無辜地嬌嗔道,瞧他那口氣好像她欺騙了他似的。
她那眩惑迷人的眼眸盯得雷亦昀全身起了燥熱。他哀歎了一聲,為何始終他都無法 在她面前保持他一貫的沉著呢?
“我是看你吃得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以為這粥不好喝。”他無奈的解釋著。該死 !
他根本不用解釋什麼的嘛!
“你偷看我?”
若情古靈精怪的瞄了他一眼,眸中有一絲絲意外,更令她窩心不已。只是令她洩氣 的是,她現在是男兒身的裝扮,即使他真的關心她,也不過是處於照顧下人的心態下, 她也沒什麼好開心的。
“我只是看你會不會把藥給偷偷倒了。”雷亦昀現在才知道自己做的有多明顯。
“好了,現在把藥喝了吧!”
藥!老天,她怎麼給忘了呢?
“我好了,真的已經痊愈了,能不能不要喝?”她的語氣柔得能擠出一攤水。
去!她沒事用那麼柔的聲調跟他說話干嘛!害他心中又是一陣紛擾。
“是男子漢就把藥吃了,發財他們都說你娘娘腔,有本事就做給他們看!”沒辦法 ,他只好祭出激將法。
“我才不是娘娘腔,絕不是!”她緊張的迭聲道,那股欲蓋彌彰的味道有夠濃的。
“好,我相信你不是,那就喝了它,讓大伙都相信。”他溫柔的語調似催眠一般蠱 惑了她的心。
若情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接過那碗湯藥,把心一橫,囫圃吞棗般的喝下它;但她卻不 知道此刻她那張俏臉皺的有多難看!
雷亦昀滿意的點點頭,“很好,你的確是個“男子漢”。”
若情卻不以為然的吐吐舌頭,“當男子漢的代價還真不小喲!”
“你知道就好,所以,以後無論做什麼事都得三思而後行。”他話藏玄機地暗示著 她。
若情驚訝於他突如其來的暗示,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你這句話的意思是?”
“沒什麼,現在我們該說重點了。”他淺笑著,且極為技巧的一語帶過。
“重點!你不要趕我走好嗎?我以後會小心行事的,絕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也 不會帶給你們任何困擾的!”
無依無靠的若情就怕被逐出將軍府,到時候餓死不說,青星堂千余人的仇恨又將何 時能報!
她不能走!絕不能走!
“誰要趕你走來著?”雷亦昀聳起兩道濃眉,表情驟然變得詭譎了起來。
“你……你不是要趕我走?”若情的眼睛突然一亮,又有了一線希望。
他搖搖頭,歎口氣,“我只是打算替你安排另一份工作,馬廄的工作太粗重,不適 合你。”
“不用那麼麻煩,我可以勝任——”
“嗯——還狡辯!險些死在馬蹄下,還說能勝任。”他板起臉,故作威嚴道。
她倏地噤了口,一抹委屈揣在胸口;不說就不說嘛!凶什麼凶!
“明天起你就去灶房工作,幫忙洗菜、摘菜之類的。”見她安靜後,他才徐徐道出 。
“不——那是女人家的工作!”
瞧她那種張牙舞爪的憤怒表情,雷亦昀無奈地一笑,“你不就是——算了,這是我 的命令,你不得不遵守。從今天起讓你休息三天,第四天你就去灶房幫忙吧!”
語畢,他已邁步走了出去,在他得意的表情背後,卻是若情那若有所思且義憤填膺 的倔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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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霏,你去哪兒了?一大早 就不見你的人影。”若情氣嘟嘟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還沒坐穩就險些被阿銘給撞倒在 地上。
“我……”若情想:她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在將軍房裡待了一上午吧!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她愈不說,阿銘就愈心急。
“不是啦!我只是一早去馬廄想幫鬃龍洗澡,誰知道被它一踢受了點兒傷,剛好將 軍路過,就帶我去給大夫醫治了。”最後若情說了百份之八十的實話。
“你也太不小心了,有沒有怎麼樣,傷的嚴重嗎?”阿銘一向就把他當成親弟弟般 照顧,這下得知他受傷了,可緊張極了。
“我沒事!咦,你怎麼還不去買馬食?別讓人家楊姑娘等急了!”為了岔開話題, 若情提到了阿銘心裡最惦記的人。
楊翠兒是馬食行老板的千金,對阿銘情有獨鍾,只可惜身份上的差異,阿銘一直不 敢回報他的愛意。這碼事他也只有向若情說,若情私下決定,為了報答阿銘的關懷之恩 ,有機會她一定要撮合他們。
阿銘悒郁的說:“算了,我跟她不會有結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爹有多市儈,眼 裡只有金錢權勢。”
“那你可以找將軍為你倆說項嘛!一定會成功的。”
若情天真的為他倆在-著完美的劇情,嘴角還掛著滿意的微笑,宛如是她要當新嫁 娘似的,當然,她夢想中的新郎倌是非雷亦昀莫屬□NFDC4□!
“你別傻了,我怎麼能這麼做,我已自願賣給了將軍,一輩子都必須留在將軍府當 下人,除非楊老板願意讓翠兒跟著我吃苦,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阿銘愁眉苦臉的呻 吟道。
“雷將軍不會綁你一輩子的,他絕不是這種人!”若情相信以將軍一向令人稱道的 待人方式,他一定也希望阿銘能成家立業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這麼做。好了,小霏,你別替我傷神勞心了,我相信緣這個 字,現在我得去照料那些馬兒了,你就好好休息兩天吧!”
阿銘拍拍她的肩,露出感激之情,有小霏這個好兄弟能訴以心聲,他已經很滿足了 。
“喂!阿銘哥——討厭,感情也不是這樣逃避法的嘛!”
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若情無聊的坐在床上,雙手托著腮,也開始思忖著自己 感情的歸依……她該再逃避嗎?雖然她爹曾對不起田家,但她並沒有啊!而且雷亦昀充 其量也不過是田家的義子,他對青星堂的仇恨應該沒那麼深才對吧!
與其這麼悶聲不講話,倒不如對他表白來的好,或許結果不是她所想象那麼完美, 但最壞也不過是像現在這樣——他不知道她是誰罷了。
當然,她亦有可能被他轟出將軍府,但誰管他呀!
對,她決定冒險看看!也許他逃不過她的溫柔陷阱也說不定。
她亦可以用一切來彌補田家,如果寧南王爺能原諒她,她也可以和郡主做個好朋友 ,那更是再好不過了!
想想他爹的行徑也真差勁,怎麼能去搶奪王妃呢?這不打緊,還把王妃給誤殺了, 看來,這種深仇大恨要化解,還得費一番功夫哦!
若情躺了下來,開始煩惱著和解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