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御醫診治後,藍昊的情況已漸趨好轉,但由於要一舉衝破天蠶網,他嚴重的傷及內腑,內傷的部分就得經過長時間的調理才可痊癒。
為此,慕容菱可說天天陪伴在側,悉心照料著他。
藍昊發現這段日子可說是他這一生最幸福甜蜜的日子,也因此即便身體已經好了八成,他還假裝十分虛弱,貪戀的就是她的那份溫柔。
「今天好些沒?」慕容菱端著糕點進房,附在藍昊耳畔輕輕說道。
「嗯……還是疼。」他一會兒揉著太陽穴,一會撫著胸口,露出疼痛難抑的模樣。
「什麼?已經一個月了,都沒好轉嗎?」她緊張的坐在他身畔,溫柔地檢查著他的傷勢。
「我也不知道,時好時壞的,早上好些,現在又疼了。」藍昊緊蹙著雙眉。
其實,他只是希望慕容菱用一雙手輕撫著他的胸口,感受那綿密滑嫩的滋味,是多麼的讓人心動啊!
「真糟!本以為你好了,所以特地炸了些酥糕讓你嘗嘗,哪知道你又犯了……大夫說過,若傷處還疼,是不能吃油炸的東西的。」看著盤內的精心傑作,慕容菱不禁歎息了聲。
「我可以吃!」他可是最想吃她親手做的東西。
「這樣不好吧?我看我還是拿走好了。」她不敢冒這個險,大夫既然說了不能吃,就不該偷偷給他吃。
「菱兒,等等!」藍昊突然跳下床,「別走呀!」
「你怎麼擅自下床呢?快躺好!等你的傷完全好了,我可以再做給你吃。」她趕緊將東西放在桌上,而後扶著他上床。
藍昊卻趁她不備之際跑到桌邊將木盤子取來,大快朵頤著。
「喂!你吃慢點呀!」慕容菱憂心地走到他身邊,直想搶下他手中的糕點,無奈見他吃得這般開心,也只好靜默地看著他吃了。
但逐漸的,她起了疑心,因為瞧他那股吃勁兒,根本不像是個傷重之人。於是她疑惑地望著他,還在他身旁左看右看,最後舉起手在他後背的傷處輕觸了下。
以往若是遇上這情況,他一定會疼得哇哇大叫,現在他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昊,你這兒疼不疼?」她壓低嗓音,試探地問道。
「不疼呀!我只知道你做的東西好吃極了──」此話一出,他又立刻愣住,裝模作樣的大喊著疼痛,「痛呀!怎麼不痛呢?只不過吃了你做的東西可稍稍緩解一些呀!」
「哼!你分明就是欺騙我!你的傷早就好了對不對?」慕容菱噘起小嘴兒,對他的說詞是又好氣又好笑。
「唉!我只不過是希望你多照顧些嘛!」他露出一抹瀟灑笑意走近她。「怎麼?生氣了?」
一個大男人低聲下氣撒嬌的模樣,自然是惹得慕容菱噗哧笑了出來。
「我哪敢生氣,你可是太子殿下呀!」
「哦!這麼說,我要你做什麼,你都會領命服從囉?」他揚起一邊俊眉,灼灼目光始終盯著佳人,不忍稍瞬。
「擔心被你罰,我當然會遵命行事了!」她掩起嘴兒,笑得艷美如花。
她明白藍昊是在跟她開玩笑,她也無懼地頂回去,因為現在沒有人比她在他心中的份量還重要。
有這麼一個曾經高傲霸氣、無所不為的男人愛著自己,夫復何求啊?
「好,那麼現在我命你……」藍昊走回床邊坐下,望著嬌美的她。「過來,坐在我腿上。」
「什麼?」她的小臉瞬間酡紅。「我才不要!」
「不要?可你剛才說若不服從我,我可以罰你的。」他扯著笑意。
「那……那就讓你罰吧!」眼睛波光流轉,她露出調皮的神采。
「好!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喔!」他瞇起眼,笑得春風得意,讓慕容菱突然燥熱了起來。
「好,隨你怎麼處罰我,我絕不皺一下眉頭。」她仰首望著他,表情中流露出一抹堅決。
「哇!真的呀!嗯!好,讓我想想……」藍昊微頷首。
慕容菱偷覷著他,而他垂著眼睫,低首沉思,讓人完全瞧不出他打著什麼主意。
「有了!」他猛抬頭,嚇了她一跳。
「決定怎麼了?」瞧他一副謹慎模樣,慕容菱這才緊張起來。
糟了!她方才說隨意他懲罰,那不是可以任由他胡來了?這……她怎麼這麼傻呀!
果然,他接著笑道:「我的懲罰就是要……要你在我面前自動寬衣解帶。」
「什麼?」她拚命搖頭,「人家才不要!」
「不要?可你方才答應我的,好姑娘可不能食言喔!」藍昊瞇起笑眼,逗著她又羞又惱。
「那……那你轉過身去!」她咬咬唇,羞窘地說。
「還得轉過身呀?」藍昊蹙起眉頭。
「要不要隨你,如果你不肯,那……那我也不要!」噘起小嘴兒的她此刻看來天真又可愛。
「好、好、好!我轉就是了。」對她做了個鬼臉,藍昊轉過身去。
見他轉過身,慕容菱才暗吐了下舌頭,並一步步朝門口躡手躡腳移動,打算趁他不備之時趕緊溜了。
「站住!」
沒想到才剛到門檻,就聽見他一聲喝令,嚇得慕容菱身子一顫!
「我只是叫住你,瞧你嚇的。」藍昊從她身後抱緊她,下顎抵在她的肩上安撫著,「別怕、別怕……」
「你好凶……」她的眼角泌出淚水。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那就由我來脫,你說好不好?」他的話可又逗笑了慕容菱。
「誰要你脫呀!」她笑睨了他一眼。
「可我就想脫給你看呀!不管你看不看,我都要脫。」接著他用力抱起她,直往床榻走去。
「你要做什麼?」慕容菱緊抓住他。笑著尖叫。
「你說呢?」輕輕將她放在軟墊上,他將她整個人覆在身下,「不好意思脫的話,就由我幫你脫,好不好?」
「昊……」她羞紅了臉兒,但沒有拒絕。
藍昊緩緩撩起她的長裙,從她白皙的小腿肚開始摸索;慕容菱半合眼瞼,享受這種親匿溫柔的撫觸。
「啊……你……你說什麼?」慕容菱搖著腦袋。
「我說我要成親了。」他以指尖代替唇舌,感受到她細柔的肌膚漸漸緊繃了起來。
「什麼?你要成親?」她倏地張大眼睛,神情驚慌。
「是啊!」他笑意盎然的說。
「那我……」慕容菱雙腿一夾,逃開他的觸摸。
「菱兒,你怎麼了?」抬起上身,藍昊望著她失魂落魄的小臉,瞧見了她眼角乍現的水影。「怎麼了?」他心口一提。
「你要娶的是哪家千金或郡王?」說著,她的嗓音變得哽咽了。
「老天!不是的,你想想看,我藍昊愛的女人是誰?可能娶的又是誰?」他急切地解釋。
「我不要聽!我要離開你、離開王宮!」她開始掙扎。
藍昊索性將她壓得緊緊的,怕她真的鬧性子跑了。「你冷靜點,仔細想想我剛剛那些話吧!」
「我怎麼知道!我要離開這裡!」推不開他,她只好別開臉。
「拜託!我的新娘子可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呀!」他捏了捏她的鼻尖,「如果你是跟我說笑,我可以原諒你;但倘若你是真心要離開我,我可要打你小屁股,外加拿條繩子將你捆起來。」
慕容菱愕然地看著他,「你……你是說真的嗎?」
「當然了。」見她終於肯聽他說話,藍昊也鬆了一口氣。
「這怎麼可能?」她有絲疑惑,甚至不敢相信。
「為什麼不可能?我愛你、你愛我,締結連理是理所當然的。」他輕柔地觸摸她的臉頰。
「不可能呀!」
「為什麼?」他不解地蹙起眉。
「因為……因為我是逃逸的犯人,你沒把我關起來已是對我寬宏大量了,怎麼可能娶我……」她垂下臉蛋,憂心地說。
「傻瓜,我愛你,當你是什麼人。」他義正辭嚴地表示。
「大王……大王肯定不會答應的,他怎麼可能讓你娶一個犯人之女?就算答應,你將來……將來也必須娶個家世清白的女人做妃子,而我不想與其他女人共享丈夫……」
其實,這些她早已想過了,原本準備等他傷勢痊癒後就暗自離去,沒想到他今天就提出來了。
那是不是……是不是暗指她該離開了?
「你多慮了,這件事我早已向父王稟告過了,他還教我帶你去見他老人家呢!」他扳住她的肩,表情十足認真。
「真的?大王……不嫌棄我?」她張大眸子,心中這時才放鬆下來。
「我不會騙你的,你是我的王妃,我的妻子,這一世我只願牽你的手。」藍昊的眼底淨是深濃情意。
「可是……可是我若嫁給你,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爹娘呢?」再怎麼說,爹娘也是因為他的命令而死。
「為什麼對不起他們?若真說我下令殺了他們,那也是國法規定,再說,是他──」他噤了聲,因為他又瞧見她臉上的愧色。「我不管!慕容菱,你聽好,這輩子你是嫁我嫁定了,無論你同不同意,你聽清楚了沒?」
隨即,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小嘴,大手拉開她的衣衫……
他趴俯在她身上,輕柔地拂過她同樣汗濕的發,「怎麼樣?舒服嗎?」
「嗯……」她紅著臉兒點點頭。
「想想,若沒有你,以後我有多孤單,別那麼狠嘛!」他陽剛味極重的臉龐直勾引著她的心靈。
「如果大王真不反對,你也不會再有別的女人,那我就嫁給你!」見他這麼愛她,而她也愛他愛到無法自拔,再拒絕就太對不起自己的心了。
「當真?」他興奮地漾出一抹絕俊笑痕,「好!我馬上命人去籌備,一定將婚禮辦得隆重非常,絕不讓你有半點兒委屈。」
「我相信……我相信你一定會善待我的。」她忍不住掉下眼淚,是興奮、歡喜的淚水。
「還哭?」他顰起額,「這是喜事,你應該開心的。」
「人家是喜極而泣嘛!」在藍昊的逗弄下,她終於是破涕而笑。
「為了報答你答應嫁給我,我還要告訴你一個消息,不過……」他露出一抹賊賊的笑意。
「什麼?」
「親我一下!」他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討厭!」說是這麼說,她還是抬起上身,在他頰上印下一記香吻,然後羞怯不已地囁嚅道:「還不快說?」
「好,我說。」藍昊一雙大手緊擁著她,「我已經請求父王撤除罪及九族的這項刑罰,不希望再殃及無辜,而他老人家也全權讓我處理了。」
「真的?」她興奮不已地反問。
「沒錯,所以你已經不是什麼罪犯,以後別再把這句詞往自己身上攬,嗯?」笑睇著她滿是感動的容顏,他又說道:「是不是該感謝我啊?」
「你要我怎麼感謝你?」她咬著下唇,提防地問道。
從他炯炯有神的眼底,慕容菱已猜測到他在打什麼主意了。
「我要你再讓我愛一次!」
果真!可她已經來不及逃了,猛地被他拽進懷裡,又一次在大床上翻雲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