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菱成為藍昊的侍寢已經有近十天時間,無奈他夜夜未返寢宮休憩,教她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詢問後才知道現在他都在愛蓮那兒過夜,同時也明白愛蓮原是他的新寵,兩人經常是黏膩得分不開身。
照這種情形看來,不知幾時她才會有機會下手。
眼看夜色已暗,想必今晚藍昊也不會回來寢宮了,於是慕容菱整理了一下床褥,便打算回自己的房間。
可就在她走出門檻之際,突聞外頭護衛大聲喊道:「恭迎太子殿下!」
慕容菱一愣!什麼?他回來了!這麼說,今晚就是動手的最佳時機囉!她絕不能再錯失了!
看見藍昊大步走進來,慕容菱趕緊走上前,「小的拜見太子殿下。」
「小木呀!你還跟我客氣什麼呢?快起來吧!」藍昊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
嗅聞到他滿身的酒味,她試問道:「殿下,您喝酒了?」
「淺酌而已,不礙事。」他搖搖頭,隨即走向床榻。
可瞧著他略顯顛簸的步伐,她已經能判定他肯定是醉了。
「小的扶忽上床!」慕容菱趕緊上前為他褪下鞋子與外袍,而後攙扶他躺上暖床。
藍昊打了個酒嗝,斜倚在床頭瞧著她直笑,「小木……如果你說你是位姑娘家,我也信耶!」
「呃……太子殿下喝醉了,早點休息吧!」她慌張的為他蓋上被子,急著放下帳簾。
「喂!我說我沒喝醉,你幹嘛急著走呢?我們聊聊吧!」他坐直身軀,伸手壓住她解著帳簾繫繩的手。
「聊?聊什麼?」她尷尬地笑了笑,直望著他那雙帶著醺茫醉意卻更顯得深邃多情的眼眸。
多情?該死!她到底想到哪兒去了?他可是與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啊!
可和他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對視,吸進鼻間的全是他清爽中帶著霸氣的男人味,直讓她心生迷惘。
「隨便聊什麼都行,我不想睡。」他低頭瞅著她。
「這樣……那麼就請太子殿下您起個話題……」她膽怯地開口。
「好,那你坐下吧!」他指著身邊。
「這……這不好吧?」慕容菱抬眼看他,想求證他是否真的醉了,甚至到底醉了幾分。
「有什麼不好的?現在這兒只有我和你,你就別在意那些禮節了。」說著,他使硬將她拉坐下來。
「殿下!」她驚叫了聲!
「哈哈……你真是天真!」他瞇起一雙醉眸,直盯著她那張透明白皙的芙蓉面。「小木,有人告訴你,你很美嗎?」
「我?」慕容菱詫異地往後退,一手偷偷擱在腰間,探向她在來此之前便準備妥的匕首。
「呵呵!我開玩笑的。來,睡我旁邊。」他笑笑地拍拍床面。
「這怎麼可以?不……我絕不能以下犯上!」她趕緊站起來,拱手垂首地說道。
「現下只有你和我,你緊張什麼呢?」
藍昊瞇起眸子,一雙眼看似醺醺然,卻又是清亮無比,慕容菱實在不好判定他到底醉了幾分。
「殿下,話不能這麼說,你是主、我是奴,這是不變的道理,我看您還是先睡吧!」她二話不說的閃出簾外,一手壓著胸口猛喘氣。
「好吧!既然你堅持,我也不勉強你,我就睡了。」他低沉的嗓音仍帶著醇濃如酒的醉意。
「是!」聞言,慕容菱緊閉著眼、暗暗吐息,仍是不敢鬆懈。
她知道藍昊的個性是多變的,前一刻說好的事情,下一刻極可能改變,應付這樣的男人真的是讓她疲憊不堪。
接著,簾內已不再有聲音,趨近細聽,只能聽見他輕微的呼吸聲。
她瞇起眼,拔起匕首,慢慢掀起帳廉,望著正朝天而眠的藍昊。
他醉了且睡了,而且睡得好沉,這算是老天爺賜給她動手的最好機會嗎?
望著他的睡容,慕容菱高舉起匕首欲刺下,但不知為什麼,就是頓住了動作。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下不了手?是因為他絕俊的容顏?抑或是他軒昂的外表?更或者是他邪魅的談吐與狂肆的肢體動作?
不行!她不能有這種想法,絕不能再猶豫了!
腦海中彷彿清晰浮現父母親死後的慘狀,她甚至還隱約嗅聞到那種血流成河的血腥味,這樣的仇、這樣的恨,她怎能忽略?
目光一斂!她再度舉起匕首,閉上眼睛,猛力地往藍昊的心窩刺下──
「啊!」
但是,發出慘叫聲的並不是藍昊,而是慕容菱!
只見她持刀的手腕被藍昊狠狠抓住,匕首也順勢落進他另一手中。
這情形讓慕容菱瞠大眼,直瞪著已坐直身子、正帶著一抹佞笑看著她的藍昊。
「你沒睡著?」她不敢相信地問道。
「通常我身邊都有女人陪伴,今晚少了女人,還真是不適應。」他眸子清亮,這下子慕容菱可以確定他根本沒醉。
「你下流!」既然已經披露了她接近他的目的,她也就沒必要再對他必恭必敬了!
「哦!這就是你對男人下流的註解嗎?」藍昊冷冷一笑,鉗制住她手腕的力道逐漸加重。
「難道你不承認自己是最佳代表?」她蹙眉道:「既然目的已經被你看穿,要動手就快點,別囉唆了!」
「你的目的?」他揚著下巴睥睨著她。
「哼!」她如今只想一死。
「是殺了我?」藍昊站起身來,漾著無與倫比的俊魅微笑,「剛剛我給了你這個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
「什麼?」她不懂他的話中之意。
「剛才我要你睡在我的身側,就是方便你動手,唉!真是可惜了,錯失囉!」他邪謔一笑。
慕容菱大吃一驚,愕然地瞧著他,然後啞聲問道:「這麼說……你……你早就知道我想殺你?」
藍昊用力將她往自己身上一拉,緊貼著她那張泛白的臉蛋說道:「我不但知道你要殺我,還知道你是個女人!」說完,他猛力一扯,撕開了她的衣裳,露出被白布條緊束起的胸部!
「啊!放開我!」慕容菱拚命掙扎。
「呵呵!怎麼?想裝貞節烈女?」藍昊冷言冷語的。
「哼!要殺要剮隨便你,但休想碰我一根寒毛!」慕容菱大膽對視他的眼,已經做好一死的打算。
「你是想死囉?」一寸寸地欺近她,他深沉的表情、語調帶著威脅。
「你動手吧!」她閉上眼睛。
「真的要我動手?不過……因為我疼你,不捨得讓你一個人死,可是會找人來陪葬的。」他狹長的眸子掠過一抹邪肆笑痕。
「你的意思是……」慕容菱張開眼睛,提防地看著他。
「知道一個叫做尤信的男人吧?」突然,他抬起眼,寒光迸射的眼眸底掠過一絲冷沁光影。
「尤信!你把他怎麼了?」再也不能假裝無所謂,慕容菱忽地軟下身段,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急切。
「這麼緊張啊?」他故意吊她胃口。
「你快說!」她的胸口莫名湧塞著一股沉重緊張的壓力,這種感覺當真要比死還難過啊!
「他很好,如果你希望他成為你的『陪葬』,你盡可以找死去。」他刻意加強「陪葬」兩個字。
「你……你好狠!」她怒視著一臉笑意的他。
「狠?我在你心目中原來是這樣的啊!狠!」他緊抓住她的下巴,逼著她對著他的臉。
「既然你知道尤信,就應該知道我是誰了!」慕容菱深吸了一口氣。
「本來不確定,現在我確定了。」他很早就懷疑過她是女兒身了,遇上尤信後,便聯想到她的身份。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是為了整個慕容山莊百餘人的性命報仇囉?」既然已被揭穿身份,她就不想再逃避了。
「你憑什麼報仇?」他亦不退讓的逼近她。
「你命人殺了我爹娘,我為何不能報仇?」慕容菱流下眼淚,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絲毫悔意。
「你爹勾結敵國你知道嗎?」他瞇起眸子瞪著她。
「你胡說!他是受奸臣所害!」她激動地反駁。
「你有證據他是被害的?」藍昊貼近她的眼,用著極為陰沉的音調反問著一臉怔忡的她。
「我?」她是怎麼了,為何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懷疑起自己的父親?
「沒話可說了是不是?我可不是在說慕容烈的壞話,他為官不清廉,還拿我國機密通敵,你想我能不重懲嗎?」說著,他竟在她毫無心理準備之下,將她背後的兜衣繫繩給解了,讓她想閃躲都來不及!
「別看!你好過分!」她一隻手被他緊緊拽住,只剩下一隻手可以遮住胸部,無奈又遮不住。
「這麼麻煩做什麼?遮半天不也挺辛苦的。」他漾出一抹淺笑,接著竟抓住她一對手腕,往兩旁一拉,讓她豐腴的渾圓呈現在他眼前。
慕容菱淚盈於睫,此刻的她只想死,死了就一了百了,就不會再被他那邪惡的眼神給侮辱了。
「放開我!」她大聲嚷道。
「嘖嘖!你習過武?」他肆笑地問道。
「這與你無關!」她別開臉。
「可悲的是你的武學太淺,很容易露餡。」他猛然翻開她的手掌。「你說你家中務農,可瞧瞧你的手心,滑嫩細白,唯一長繭之處卻是練家子握劍把的地方。」
慕容菱被他的話給一懾!她完全沒料到光從一雙手就洩了自己的底,而他……又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原來你早就懷疑我了?」突然間,她發覺自己真是可笑,提防、計畫了這麼久,最終還是敵不過他的一雙利眼。
「現在你可以明白,你不但武功不及我,就連演技也差,所以……別再逞強了!」他狠戾地掐住她的下巴,「想弄死我,你可得再滾回娘胎修練個幾年吧!」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她震驚地回睇他。
「因為我想折磨你!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讓你死嗎?」他以抵冷的嗓音說著。
慕容菱抿緊唇,直抗拒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先放開我……」
「這是不可能的。」他的熱唇直貼著她的櫻桃小口,幾乎要封鎖住她微弱的呼息。「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你……」淚水赫然淌落,有一種說不出的沮喪在心中蔓延開來,在他的強勢下,她的抗議怎麼都無效,最終只是變成微弱的低泣。
「不過……你還有挽回的餘地。」藍昊的眼神忽地一銳,英俊的臉孔冷然含威,讓慕容菱無法漠視。
她蹙眉瞪著他,卻不語。
「想知道嗎?嗯?」他瞇起眼,勾起她的下顎,目光卻是肆無忌憚地盯著她軟滑誘人的凝脂。
「放開我!你別這樣……」她梨花帶雨地掙扎著。
「依順我,你才得以自由,才能保住尤信的命。」他咧嘴肆笑,笑得深沉難懂。
「呸!你作夢!」她狠狠地朝他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藍昊瞇起眸子,以手背輕拭了下右臉頰。「你膽子真不是普通的大呀!」
「反正已經落入你手裡,隨你了!」她頭一轉,楚楚可憐的臉上滿是怨與惱。她惱自己為何會被他控制,連死的自由都喪失了。
藍昊的臉色一沉,「很好!你是想試試我說話的威信夠不夠是嗎?」猛力壓縛住她,藍昊陰沉的眼底彷彿閃現火苗。「既然你這麼的堅決想嘗試,我就成全你囉!」
「你要做什麼?啊──」
倏地,慕容菱張大眸子,眼底寫滿驚恐,因為他竟然低首吮住她……
終於,一股強烈的激切將她拱上了天,她再也抑止不了地吶喊出絕對的歡慰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