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當於蕎飛轉醒後,所看見的便是躺在她身側,合衣躺著的練毅。
而自己的衣裳雖完好,但不難看出有些零亂的皺褶,可以想象她昨晚肯定又發作了!
來這兒的目的就是想勸他離開自己,但依現在的情況看來,她能確定練毅對她的情意篤深,是絕不可能棄她而去,想了想……也唯有她離開才是上上之策了。
輕柔地撫了下他的臉龐,她壓抑住心底那股堪澀的滋味,匆匆地離開了他——
須臾過後,練毅也隨之清醒,恍然間他似乎想起小蕎昨晚來府邸找他,最後就在他身旁睡著的情形,可猛一轉首,她卻已經不見了!
突地坐起,他立刻拉了拉身上昨晚未褪的衣衫,快步走出屋外,大聲嚷道:"來人啊,快來人啊,楊樵……楊樵……"
他又怒又狂,幾乎將所有的人都給叫了來,當大伙匆忙趕到他身旁時,他不禁厲聲逼問:"你們誰看見於姑娘?"
"沒有。"
"屬下也沒有。"
此起彼落的聲音全部都告訴他"沒有"兩個字!
練毅呼吸一窒,"楊樵,你是整個府邸的護衛長,難道什麼也沒看見嗎?"
"屬……屬下沒見到……"
此話一出,立刻引來練毅激憤的神情,他立刻轉向他們,沉悶的嗓音說:"你們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那麼大的一個人走了出去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難不成你們全瞎了眼——"
瞇起了雙目,他體內火焰高漲,噴出的話語更是熾燙。
"王爺,於姑娘不見了嗎?這麼吧,我派所有人去找她。"楊樵不禁唉歎,沒想到她一個女孩子家還真會溜,溜得他們幾次都像熱鍋上的螞蟻,若一天不找到她,他們就得時時提防著被王爺削皮的危機。
"你們……不用了,我自己去。"
生怕他們找到她時小蕎又發了病,到時候隨意抓個男人,那他該如何是好?
想著,他便沖出了府外——
一連又找了三天,這下練毅簡直快瘋了,心口的急澡可比上回更深,因這次於蕎飛她身上的毒有可能早已發作,倘若她隨意在路上抓個男人,那麼他該如何是好呢?
去過靈幻居,那裡的人全說於蕎飛沒回來,仇瑚甚至運用他的法術去找尋於蕎飛的下落,居然也不見她的蹤影。
不過他能感受到於蕎飛微弱的氣息,她極可能使盡最後的一絲氣力在她周圍罩上隱身迷障,好讓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有此可知她離去的意念甚深,甚至抱著必死的決心。
隨著來人一個個的回報,他失望的心情也愈來愈濃厚……
可就在這時候一位下人突然沖進府邸,來到他的面前急聲說道:"王爺……有了於姑娘的下落了!"
"你說什麼?"
練毅簡直不敢相信的張大眸,然而表情中除了濃烈的雀躍外,更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是真的,有了於姑娘的下落,一位樵夫上山時,正巧發現她昏倒在一個石洞內,而樵夫是看見她頭上的玉簪有著咱們王府刻上的特有標志,才趕來通報。"那人急急說著。
練毅這才驀然想起,就在數日前,他特地將他們敬遠王府的傳家寶翡翠簪贈給了她!
還好……還好上天有靈讓他因為這支玉簪找到了她!
"她現在在哪座山?我要去見她。"
"就在東邊的七星山上。"
於是練毅二話不說,便乘上快騎,迅速往那兒趕了過去……
到了七星山,樵夫已在山下等著他們,一見練毅親自到來,趕忙跪地顫著聲說:"小的張立,叩見練王爺。"
"別多禮,快告訴我小蕎在哪兒?"
"你是說那位姑娘嗎?她就在半山腰上,請您隨我來。"於是樵夫便坐上了尾隨而來的楊樵的座騎跟著指揮方向,找到了那處洞口。
當練毅下了馬,連忙對他們說:"你們全部回府去,還有,別忘了贈予這位樵夫五錠金了做為答謝。"
隨即他連接受樵夫答謝的時間也沒,便迅速沖進了洞內——
外頭雖然艷陽高照,裡頭卻甚為漆暗,練毅在洞口頓住了會兒,直到眼瞳習慣了裡面的黑,才慢慢往裡走……
不久,果真讓他瞧見蜷曲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於蕎飛!
"小蕎……小蕎……"他趕緊摟住她,卻發現她身體冰涼,已氣若游絲……
"不,你不能丟下我,你絕不能——"
隨著他淒厲的喊叫聲,小蕎這才緩緩地張開眼,當見到他時,先是伸手撫摸他的臉,而後扯開一記微笑,"是你……毅……是你來了?"
"對,是我,我終於找到你了,從此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身旁。"練毅激動得肺部像漲滿了激流,緊緊束住她。
"為什麼要來?"她虛弱地抬起眼,凝睇著他因焦慮數日而顯得憔悴的面容,"瞧,都長出了胡渣了……"
於蕎飛笑了笑,撫摸著他臉龐的手不免愈來愈下垂。
"小蕎,你不能有事,快振作起來。"練毅抓住她的手,男兒淚竟毫不自覺地一顆顆落在她衣襟上。
"別哭……我想我就快要不行了。"輕抹去他的淚影,於蕎飛又笑了,是笑得這麼美,但就怕如曇花般,消逝得也快。
"不可以,你要挺下去。"他摟住她,"走,我帶你下山去。"
"不要,真的沒用的。"她頭暈目眩地說:"這裡好隱密,山洞內滿是陰氣,可以讓我藏住身形……不知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別管這些,我一定要帶你下山找仇瑚,或許他有辦法治你。"他心急如焚,已無心思聽她這些。
"不要……我真的不要。"
揚起眉睫望著他,"知道嗎?我在這兒每晚都發病,這次我用盡全部自制力去感受它,不讓外界的一切干擾我……終於讓我明白中那種毒……有多難過了。"
"為什麼不回來找我?"他攬著她虛弱的身子,"真傻!真傻!"
"我與它抗衡了三夜,還是輸了,我知道當夜晚到來,我就將發作了!"她悲苦地垂下臉,"我不要做個那樣的女人,我不要——"
一激動,於蕎飛便受不了的全身發起抖來。
"好,好,可也一定得熬到我救了你呀。"練毅不停拍打著她的雙腮,強迫她得正視自己的存在。
"不——熬不下去了……"她的腦袋窩在他懷裡慢慢睡去。
"小蕎!"
"讓我睡會兒,就這麼抱著我……"她吐出這話後,便熟睡了。
直到挨到了天色就要黑了,她卻突然張天眼,"你走……快走……"
"為什麼?"練毅沒料到她居然會使出那麼大的力道推開他,只好怔然地望著她。
"我就要發作了,你快走……快離開我……"她快速爬到石洞最內側,"快出去,求你——"
"小蕎!"練毅怎麼可能走呢,他非但不走,反而疾奔上前。
"不要碰……嗯……"他的男人味漸漸侵襲她的呼吸中,讓她體內的激情因子又在做怪了。
"怎麼了?"他已經明白她似乎已陷入情焰中。
"我好痛苦……"小蕎的小腦袋急急在他身上鑽動。
"別怕,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響應著她熱情的需索,他又一次縛鎖住她的嬌軀,滿足她最激切渴求。
"嗯……"柔軟的身子緊貼在他身上,彈指間她身上衣物已褪去,上半身自是春光外洩。
"小蕎,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可以為她忍,為她犧牲一切,可就是不能承受每每親熱時她恍惚的神情,甚至喊不出他的名字。
"別問……我只要你……"她比以往還要狂野的表態,不禁讓他思緒走了位,就連自制力也跟著大亂了。
只見她動手剝除練毅身上的衣物,甚至媚惑地抬首對他一笑,"你的身材好壯,好好……"
見眼前的小蕎已變得不是他所認識的,練毅的盡情驀然下沉,臉龐掠過了一絲抽搐!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心疼地揉弄著她的身子,練毅一心想采擷她的柔情。
"嗯……"於蕎飛的身子直向他靠去,直撩撥著他的意識。
練毅瞧著她臉上出現的紅暈,知道她正身受欲火狂燃的痛楚,四肢已承受不住地顫抖著。
他這也才感覺到,她似乎比以往還嚴重,心底也突生一比恐懼,"小蕎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好熱……"她緊抓著她的衣領,揚首望著她。
可由於於蕎飛這陣子躲在深山中,幾次的抵抗未果,已造成她這回單單靠愛撫已無法滿足了。
練毅乍見她這般,頓時不可相信地瞠大眼,"小蕎,你沒感覺好些嗎?小蕎……"
"不,我好熱,就快要熱得斷了氣!"她額上胸前全都布滿了細汗,臉兒更變得嫣紅不已。
"怎麼會這樣?老天,誰來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震驚地看她仿似真要死去的模樣。
"好渴……渴……"她原本臊熱的臉頓時血色盡失。
練毅見狀,眼下只有一個辦法能解除她的痛楚了。
如果終得死,那他只想陪她而去,於是他緊抱住她,吻上她的唇,以更趨鷙猛的姿態占有了她。
"啊——"她尖銳大喊了聲。
而練毅也釋放那股溫熱,直達她緊 窒之中。
"小蕎,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見於蕎飛一直對著他笑,練毅頓覺心驚膽跳,生怕這只是回光反照呀。
"我真的沒事,而且精力充沛。"
她坐起身,直凝睇著她,"我現在甚至於可以起來奔跑、跳躍,身體似乎要比以前更好了。"
"真的?你沒騙我?"練毅緊扣住她的身子,並觸碰了下她的額頭。
"我又沒發燒,干嘛要騙你呢。"她索性站起來,在他面前轉起圈來,不但如此,還露出最可人的笑容。
"可仇瑚不是說了,你這症狀是無藥可醫,而且若兩人交合還會喪命呀。剛剛我是見你好麼難過,才打算與你一道的。"這就是令練毅百思不解的地方。
"練毅!"她感激地緊抱住他健碩的腰身,"可知道我有多愛你,真的好愛你,如果我的一生就到今天為止,我也已死而無憾了。"
"噓!"
他伸手堵住她的唇,"不許你這麼說。"
"不過我現在真的已經好了,快……快回靈幻居,我要跟我那些伙伴看看我現在健康又開心的模樣。"
說著,也便拉住她的手,兩人結伴同行,一塊兒下了山。
直到靈幻居外,竟發現仇瑚他們已經等在外頭迎接著她了。
"於蕎飛,看你的氣色那麼棒,你已經好了是不是?"畫漓首先迎上,興奮地與於蕎飛兩互擁著。
"嗯,我想……我應該是好了。"於蕎飛微笑著,轉首看向一臉深思的練毅。
"毅,你怎麼了?看樣子好像不高興呢。"纖纖玉指輕輕拂上他緊蹙的眉心,於蕎飛不解地問。
"我怎麼會不高興,見你又回到以往,且變得更有朝氣,我敢發誓我要比全天下的人都振奮,可是我怕——"他頓住了話,竟已說不出口。
於蕎飛凝起細眉,"你怕什麼?"
"他是怕這一切只是海市蜃樓。"
這時秦未央走向前,俊魅的笑顏裡盡藏一絲對練毅這個男人的欽佩之意。
他不僅用盡所有的愛去愛一個女人,甚至不惜犧牲身為男人該有的情欲滿足,這天下有幾個男人做得到。
更何況,他還曾是一位出了名的風流才子啊!
"海市蜃樓!什麼意思?"於蕎飛轉首看向未央。
"怕你這只是短暫的好轉。"秦未央仍掛著他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直睨著練毅那張澀然的臉。
"是真的嗎?真的只是短暫的?"這下子連於蕎飛也傻了。
"仇瑚,我求你再替小蕎看看,好確定一下,否則……否則我真是放心不下呀。"練毅快步走向仇瑚,緊抓著他的手。
"我說練毅,你這麼抓著我,可知我的原神是什麼?"仇瑚笑看著他那雙激動地抓著自己的雙手。
"小蕎喊你仇瑚哥,你應該也是金鯉吧?"他微愣了下。
"錯,你現在抓著的可是只千年狐妖。"
原以為他這麼說,練毅便會嚇得松手,哪知道他根本無動於衷,"狐就狐,我相信任何精怪都有好與壞。"
"你不怕?"
"我現在只怕小蕎會離開我。"黯然神傷一歎,練毅轉向小蕎,"你別擔心,就算這只是片刻,我也會隨你到最後。"
說著,仇瑚便立刻鼓起掌,"真好,讓我聽得都自慚形穢了。"
"哼,你還好意思說,要是你有練王爺一半就好了。"小玥忍不住睨了他一眼。
"我說老婆,我哪裡對你不好了?"仇瑚沒想到小玥會這麼說,頓時變得裡外不是人。
這時芊芊也對著秦未央說:"你也要跟人學,不然我就不弄好吃的給你吃了。"
"我……我對你的愛可是比天還高呀。"秦未央趕緊解釋道。
"哼,這種話一聽就知道是花言巧語。"她噘起紅唇,不依地嘟嚷著。
"呃——"天呀,他是招誰惹誰了?
沒想到練毅這下子可成為這裡娘子軍眼底的最佳情人表率了!
"好了,你們要吃醋晚上隨你們吃,我們男人自有安撫的辦法。"仇瑚嘴裡說著調笑的語言,"現在我得解除練毅心底的迷障了。"
於是他便轉向一臉憂色的練毅說道:"於蕎飛是真的沒事了,你大可放心,以後只要全心愛著她就行。"
"當真?小蕎沒事了?"總算,練毅緊揪的眉撫平了,緊抿的唇也咧開了笑容。
"可這是怎麼回事?"於蕎飛也覺得意外。
"是這樣的,這陣子我一直在找為你解毒的秘方,雖然沒找到,但是我卻意外得到一個消息。"仇瑚緩緩笑說。
"什麼消息?"
"這種毒當到了最極限時,也就是在鬼門關徘徊之際,若對方像練毅一般抱持著願與愛人一塊去死的念頭,與她共赴雲雨,這樣便可解毒了。"
"什麼?這麼說來這一切算是巧合了?"於蕎飛露出原就屬於她的甜笑。
"也就因為是巧合,更能考驗出練毅對你的愛,現在你是不是更該珍惜他所給你的這份感情?"
仇瑚疼膩地拍拍她的臉,隨即擁緊自己的愛妻,"走,剛剛不是說好要去逛市集嗎?"
"對呀,我們快去吧。"花芸也開心附和。
"你們先去,我有話想跟毅說。"於蕎飛卻說。
"好啦,你們剛剛解開心中大結,是不甜言蜜語要說,那我們到市集的酒樓等你們。"花芸曖昧地說。
"嗯,你們快去啦。"被她這麼一說,於蕎飛頓時緋紅雙腮。
眼看他們一行人緩步離開之後,於蕎飛這才轉身對練毅道:"這幾天一定害得你無心處理公務,快回去吧。"
"為什麼要趕我走?"他深鎖雙眉,凝睇著她的臉,"是不是又在想法子想逃開我、疏遠我?"
"我只是希望你能以正事為主。"她斂下眼睫,"好幾次都想告訴你,希望你能……你能再找個女人結婚生子。"
"你說什麼?難道你不相信我的愛?"練毅激動不已地回問。
"不……不是,我當然相信你,更明白你是真心受我的,只是……只是你生為敬遠府王爺,而我只是只魚精……"她揚起含著淚霧的眼,瞧盡他沉冷的瞳心中。
"我不說又有誰知道你的身份?"他壓住亟欲冒出的脾氣。
"百密總有一疏,有天一定會讓某個高明的法師發現的。"這事不無可能,這世上道行高的法師可不少啊。
"發現又如何?他找出證據呀,如果會威脅到你,我寧可不當王爺。"他斬釘截鐵,且毫不遲疑地說道。
"毅……"她好感動。
"知道我的心就好,別再胡思亂想了,嗯?"輕揉了下她的腦袋,他笑得恣意。
"嗯。"
於蕎飛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去和他們會面了,想想畫漓的丈夫還是一國世子,我對你的愛絕不輸他?"
為她拭了下淚,練毅挽著她的手正欲離開時,突然於蕎飛渾身一陣疼痛,忍不住捂住嘴,強嘔了起來。
"小蕎,你怎麼了?仇瑚不是說你已沒事了?"練毅擔憂極了直拍著她的背脊。
"我也不知道,我……我從沒這種感覺。"她難過得直皺眉。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從天上飄降一張紅紙在於蕎飛腳旁,練毅奇怪地拾起一瞧,不禁愕然,"這……這是觀士音大士所賜的靈符!"
"什麼?"於蕎飛趕緊起身,接過手一瞧。果然,上頭有著觀士音大士最精細的描繪。
"觀士音大士賜給我們這個是什麼意思呢?"於蕎飛眉頭輕蹙了下,"難怪,難怪我剛剛感到渾身不對勁兒,原來是大士來過。"
"這上頭都是些梵文,這……你看得懂嗎?"練毅直瞧著,卻怎麼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對了,畫漓曾研究過,我們趕緊去問她。"於蕎飛突然思及。
"嗯,快去問問。"
可就在半路上,他們卻見仇瑚一行人折返,直覺納悶。
"你們怎麼回來了?"於蕎飛上前問道,卻瞧見他們手上也都有這張靈符,"你們也有?"
"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終於可以轉為真正的人了。"畫漓開心地說。
"這怎麼說?"
練毅仍是一頭霧水。
"這靈符上頭寫著,由於我們的人妖之愛感動天地,所以觀士音大士特向天帝請求,賜我們成為真正的人類,只是得捨棄幾百年的道行。"
"這我願意,那些道行我全不要,只希望能和毅正常地生活在一塊兒。"於蕎飛對練毅溫柔一笑。
"我也是。"
花芸也道。
"我們當然也一樣。"
仇瑚和秦未央也是道。
"好,那我們趕緊回居,將這靈符以火化水中吞下就行了。"畫漓說著,已是迫不及待地先行奔回了靈幻居。
其他人也片刻待不住地尾隨而去。
可以想見,這五對有情人日後的生活會是更為甜美。
所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死契闊,與子成說。"不就是這個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