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為練毅消毒的過程中,只見於蕎飛片刻不離地守在一旁。待診治過後,她又憂心忡忡地追問:"他沒事吧?"
仇瑚笑睨著她,"已幫他消了毒,沒事的。"
"真的!他真沒事?"於蕎飛鬆口氣地握住仇瑚的手。
"是啊,這下你總可放心了吧?"仇瑚輕擰了下她的鼻尖,"你呀,是我們大家最疼的小妹,總不忍見你傷心難過。"
"我就知道,你們對我最好了,尤其是你仇瑚哥,一直很照顧我,原諒我的不懂事。"說著,她便隱忍不住趴俯在仇瑚肩上抽搐了起來……
而這一幕卻讓初醒的練毅瞧得正著,他一動氣,正欲出手,卻讓背對著他的仇瑚猛地逮住手腕。
"別逞強,你體內的毒才剛清除,體力還很虛弱,若真要跟我打你不見得會贏呀。"仇瑚轉身,笑睇著練毅那張雖然虛弱卻仍俊魅的臉龐。
"你——"練毅撫住胸坎,輕咳了幾聲,又看看這裡陌生的環境,"這裡是哪兒?"
"你別太激動,這裡是……是我家。"
於蕎飛想上前安撫他,卻被仇瑚阻擋,還將她扣在雙臂中,"像他那種又傲又了不得的王爺,你甩他幹嘛呀?"
"混蛋——"
練毅氣得突地坐起,不管自己身體的弱勢硬是要跟仇瑚比個高下,"她已經是我的女人,我是不容許哪個男人再染指她,若真要比我奉陪。"
他此話一出,可是惹得於蕎飛臉紅耳熱,讓她頓然不知該怎麼說了,"你別亂講,我們……我們……"
"聽見沒?於蕎飛說了,這完全是你胡說,你可別亂說話毀了一個姑娘家的清白。"仇瑚撇唇低笑,"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派人將你扛回去。"
"你……你是誰?"練毅聞言,忍不住吸了口氣,狠狠地說:"別以為我怕你,有膽子我們就決鬥。"
"憑你!"仇瑚勾起唇,一副鄙視他的目光。
"該死的——"他再也按捺不住地爬下床,這情況看在於蕎飛眼中簡直就要嚇壞了!
她想衝過去照顧他卻又被仇瑚阻止,"於蕎飛,他那種男人你就別關心他了?等他回到他的敬遠王府,他又會被群芳圍繞。"
"我……"被仇瑚這話一刺激,於蕎飛忍不住一陣鼻酸,她拭了拭淚,轉向仇瑚說:"我只希望醫好他,別無所求。"
他揮揮手,一副倨傲的模樣,這樣的態度差點兒讓練毅怒急攻心,頓時心頭一激,又咳了起來。
這下於蕎飛再也忍不住地趨上前,輕拍他的背脊,又扶他上床躺好,"別氣了,別氣了,仇瑚哥就是那樣,你別放心上呀。"
練毅猛地抓住她的手,眼神急切無比,又帶著熾人的炯利,"說,你是要跟著他,還是跟著我?"
"我……"她愕然地睇視他。
"說。"他可不容許她有片刻的遲疑。
"對不起,我不行。"甩開他的手,她走向窗邊面對外頭午後的溫暖的陽光,"你我不適合,永遠都無法在一起。"
"為什麼?"他又抬起上身。
"因為……"她連忙回頭凝視著他那張急於知道原因的臉龐,"不,我不能告訴你,你知道後一定會嚇跑的。"
"為什麼?"
"別問我……別問我……"捂著耳朵,於蕎飛哭得像梨花帶雨般地奔出房外。
"小蕎!"他舉手喊她的名字,見她沒回頭,正想追出去,卻又被仇瑚給擋下。
"你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老要阻礙我們?"練毅一雙火眸直對住仇瑚那雙帶笑的眼。
"不為什麼?因為你們真的不適合,聽我的勸,回去吧。"丟下這句話,仇瑚也跟頭目不出屋外。
"不,你們不能走,不能……"練毅用盡所有的力氣,好不容易奔出了屋外這才恍然發現這外頭居然是他們敬遠府的花園!
再回頭往屋裡一瞧……天!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看來很普通的房間,現在居然變成他的寢房!
倒抽了口氣,他想了許久仍是厘不出半點兒頭緒,難道他這一病,病得連眼睛都出了問題嗎?
不,他一定要找出其中癥結!
而奔出府外,一心仍掛在練毅身上的於蕎飛卻後悔不已,"仇瑚哥,你真不該將敬遠王府變成靈幻居的模樣,最後又將它變了回來。這下可好,他肯定是起疑了。"
"我就是要讓他起疑,看看他究竟會不會嫌你是只魚兒?"仇瑚倒有他的一番看法。
"可是……我寧願他什麼都不知道,寧願他懷抱著這份美好的記憶,也不要看見他得知我是只魚的時候那種厭惡的表情。"於蕎飛緊握雙拳,嗓音不住地顫抖。
"真是仇瑚哥做錯了嗎?"
扶住她的抖動的肩膀,他撇嘴一笑,"難道你不想試驗他對你的心。"他扯唇一笑。
"我……"心情仍凌亂不堪的她已無心去思考。
"他若心底有你,定會追根究底,查出其中癥結。"他笑意盎然地凝住她那張無措的臉兒。
"我就是不希望他追根究底。"她激動地喊道。
"於蕎飛!"他歎了口氣,"希望你能明白,很多事不是你所想的,你就算不讓他知道,他也可能會忘了你對不對?"
"我……"於蕎飛被他這麼一說,也已無話好說了。
"聽我的,嗯?"
"你說的也對,好,我就聽仇瑚哥的。"淺淺地彎起唇線,她的眼神仍是情不自禁地往敬遠王府的方向瞟去。
仇瑚見她這抹癡情樣,只能搖頭歎息了……
在房裡千思萬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練毅,甚是惱怒地吼咆了聲,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可是驚動了正在外頭等著領命楊樵!
他立刻衝進屋裡,一見練毅便道:"王爺,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他深吐了口氣,隨即又問:"可有劉婉婉的下落?"
"沒有,自從王爺受了傷後,全部的人已沒人敢離開王府一步,就怕她又找上門。"楊樵照實稟報。
"你們——還真沒用。我現在命令你,趕緊派出所有人出去找。"他抬頭直瞪著楊樵。
"王爺,您就算殺了我,我也不願再冒險了。再說剛剛有位法師經過咱們府邸,他竟然告訴外面門房說……"楊樵遲疑了會兒。
"說什麼?"
"他說咱們府裡妖氣太重,還要咱們注意大人的安全。"他一五一十地將那法師的話全數道出。
"荒唐,我練毅的手下怎會道聽途說?"練毅突地噴笑出聲,但臉色卻難看至極。
"可王爺……那人說得頭頭是道,還指那妖是只鯉魚精呢。"
"什麼?鯉魚——"
練毅嗤笑有臉孔突地一斂,就這句話讓他突然想起於蕎飛曾說的那件事。
六七年前他曾救了一隻小金鯉!
那麼該不會她就是……
想到這兒,他禁不住暈眩了下,轉向楊樵,"知道那位道士住哪兒嗎?"
"他有留下住址。"他這麼問,還真是讓楊樵吃了一驚。
"快給我。"
即使不願相信,但他還是不得不懷疑,也唯有這個原因會讓她拒絕他,讓她說出他們沒有未來的話。
罷,管她是人是妖,他非得再見她一面,弄清楚情況不可。
見了法師,終於在他的解釋下他明白了自己的揣測有九成是正確的。更在法師的指點下來到了於蕎飛藏身之處……靈幻居。
一來到這裡,突覺風去密佈,顯現出一絲詭譎的氣氛,讓他全身神經驀然緊繃起來!
"小蕎……我知道你在這裡,你快出來……"他將手圈在嘴邊,使足真氣地大喊著。
而在靈幻居的於蕎飛聞聲,便飛奔出去,可才到屋外就見仇瑚站在門口,一手橫檔在門框上,饒富興味地看著她。
"可是他喊得那麼大聲,那麼急切。"她的心真的好難過呀。
"不是說試探他嗎?就讓他受點兒苦。"他意有所指著,但見她臉上突生的急躁,他的笑容也更燦爛了!
"我……可我也不能任他在外頭拚命的叫啊。"
她聽得出來他用盡了所有的真氣的嘶喊,這樣下去,他的身體肯定會吃不消的。
"我……我聽不下去了!"她摀住耳朵,聽著他一聲比一聲還要激烈的嘶喊……聲聲呼出都是她的名字——
直到嗓音啞了、破了、她的心也碎了……
"小蕎,聽見嗎?我知道你在這裡,我感覺得到你的氣味、你的體溫,你就在我週遭。"練毅撫著喉頭,承受那乾澀嘶啞的痛苦,就是希望能喚回她。
"你不會那麼狠的對不對?"
他吃痛的嗓子喊出破碎不堪的嗓音,足以讓於蕎飛全身緊束——
"蕎,我知道你聽得見,你一定聽得見,只是不肯見我?"他一鼓作氣地大聲吼道:"就因為你是個魚精嗎?"
在屋裡的於蕎飛一聽,眸子突地圓瞠,難地置信地看向仇瑚,"他……他知道了?怎麼辦?他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了,我想這也沒辦法呀。"他聳聳肩。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知道呢?仇瑚哥,這實在太讓人起疑。"她好急呀,這下更不知該不該出去了。
"那就出去問問吧。"伊瑚讓開身,"早說了,得當面解決才行,還是讓你出去吧。"
"可……"她能用魚精的身份和他碰面嗎?
可這時耳畔又響起他吃力的喊聲:"小蕎……若你不出來,我會一直喊下去……一直喊下去……"
聽見他已聲嘶力竭,若依他的硬脾氣,於蕎飛相信他是會真的吼到她出面見他為止。
"好,我出去。"
於蕎飛再也忍不住地急奔出去,一衝到練毅面前,見他蹲在地上,渾身顫抖的模樣,已隱忍不住地攀住他的雙肩,"毅……你怎麼了?既然知道我是只魚精,為什麼還不死心?"
"你叫我怎麼死心?當發現一顆心已漸漸被一個女人所融化,可後來才知道她竟是只魚精時,她卻避不見面,這要我如何承受得住?"他忍著滿腔苦楚,沉著嗓說。
"你是怎麼知道的?"飛蕎飛現在只想知道他是如何知曉這個秘密?
"我本就懷疑你,近日府裡又來了位法師,他確切地告訴我你是魚精的事實。"他緊抓住她的雙手,"不管你是誰,是人是妖或是精,我都不怕。"
"你……你當真不怕?"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我怎麼會怕呢?"他緊緊抱住她,終於扯開嘴角笑了。
"可我怕……"倚在他懷裡,於蕎飛心底雖是感動,但仍對未來感到無比的無助與茫然。
"你怕什麼?"練毅嗓音又嘶啞了。
"我怕……怕你我沒有以後,你是王府的王爺,更是當今聖上最重要的左右手,若與一個魚精在一塊兒的消息傳出去,那還得了!"於蕎飛斂下眼,對著他倩然一笑,"你回去吧。"
"你怎麼可以?"一激動,他嗓音又形破碎。
"別這樣,我是說真的,但我會在一旁好好看著你,祝福著你。"柔柔地一記笑容裡涵蓋多少無奈。
"住在府邸嗎?"一雙鑠目直瞅著她。
"不……我還是住在這裡。"回開臉,她已不敢回睇他那雙仿似要看透她心思的雙目。
其實她多希望能夠守在他身側,永遠永遠——但任誰也知道,她是妖,守在國之大將旁,不久定會被發現。
若聖上怪罪下來不就連累了他?
"不行,我要你——"嗓子一破,他居然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這都怪他剛才太過逞強,直喊著她的名字。
"好好好,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回敬遠王府。"
"不,我不走。"他倒是耍起脾氣,硬是跟她鉚上。
"你怎麼可以不回去?"她咬著下唇,不希望成為他的負擔,如果他真走,她肯定會傷心,可為了他的仕途,她不能不這麼做。
"既然我們怎麼也談不攏,那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他重重吸了口氣,已經打算賭上未來。
"好,反正我們只是妖精,只要我一變法術,立刻會將這個靈幻居消失掉,轉移另一個地方。"她也賭了氣。
他的瞳底映上她堅定的臉……最終,他放開了她,黑沉似海的眼依舊鎖著她,"好,你拿法術來逼我投降是吧?"
"我……"見他黑瞳再度讀不出訊息,於蕎飛的心頭已猛然揪住。
"可以,你若堅持,我也束手無策,但我要讓你知道,我是不會投降,回去後就辭掉敬遠王這個頭銜。"
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他便面無表情地轉過身,飄然而去??
"毅!"於蕎飛心急了,想衝上前之際卻突見仇瑚哥從她面前劃過,直追練毅而去??當仇瑚一接近他,立刻提氣攻向練毅,這一切讓緊追而來的於蕎飛看得雙眼圓瞠,掩嘴尖叫,"不……"
練毅自然也聽見背後有道勁力襲向他,於是立刻舉起手刀回身一劈化開突如其來的冷勁。
"哈——功夫果真了得,那我可以安心將我這個小妹交給你了。"光一招就能探出對方武功底子,仇瑚心底已有數。
"仇瑚哥,你這是做什麼?嚇我一跳。"於蕎飛衝向兩個男人間,卻見練毅仍是一雙仇視的目光看著仇瑚。
"你不肯跟我走,是因為他嗎?"練毅突地轉向於蕎飛,目光如炬。
"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她咬著下唇,猛一跺腳。
"是不可能,因為她只是我的小妹,而我也已有了最愛的老婆。"說著,仇瑚突地轉身,再回過臉時竟已變成那位法師的模樣!
"是你!"練毅吃了一驚。
"仇瑚哥,你就是毅所說的法師囉?"瞧他那穿著打扮,肯定是。
"沒錯。"仇瑚得意地咧開嘴。
"你為會麼要這麼做?"練毅火大了!突地揪住他的衣領。
"只想弄清楚你的心意,解開我這小妹的心底的愁結。"他笑著響應他,"歡迎你來我們居裡坐坐。"
"仇瑚哥,不行呀!"於蕎飛心慌了。
"我是老大,說可以就可以。"
於是在他熱切的眼神下,練毅便還以一笑答應了,且對於蕎飛說:"我想幫我的人不少,你這次是逃不掉了。"
而於蕎飛只是望著仇瑚那雙機智又帶著調侃的笑眼,頓時可是又氣又惱,當然也有絲絲喜悅在心底。
轉眼間,練毅已在這兒住了有半個月之久,與於蕎飛兩人的感情更是與日俱增,已似金石般堅定。今天他一人跑來後山練功,卻見到久久不見,甚至他還以為已畏罪潛逃的劉婉婉!
一瞧見她,他立刻板起一張臉,俊臉背後還藏著抹捉摸不定的深沉,"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難道不怕我新仇舊怨一起算?"
練毅扯開嘴角,直望向劉婉婉那抹流浪逃亡、居無定所下,所顯現出的憔悴面容。
"沒關係,你儘管來,反正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和你同歸於盡!"她狠狠地冷笑。
"你說什麼?"他那醒目的五官難免因為她這句說而呈現出防備的顏色。
"哈……"
劉婉婉雙手抱胸,以逸待勞地欣賞著他那錯愕的表情,"你一定猜不到,我找了你有多久?或是上天保佑,讓我前兩天在鎮上瞧見你居然和那丫頭在逛市集。"
練毅眸子一緊,突地想起前兩天他當真是陪小蕎到鎮上買些東西,真不湊巧,居然讓她給撞上了!
"所以你就跟蹤我?"他英俊的外表下盡露黑暗危險的陰影。
"若我不跟蹤你,怎麼會讓我發現那麼好玩的事。"
劉婉婉的眼神突轉犀利,"向來玩弄女人於股掌之間的練毅居然會對一個魚精動情,這算不算是天大的笑話。
"怎麼?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練毅挑起一眉直逼視著她那狂傲的臉龐,"無論我對誰動情,現在我要對付的人只有你。"
正準備揮開雙掌,抵抗她的攻擊時,於蕎飛卻突然衝了出來,"不要打了……我求求你們不要打了——"
她知道劉婉婉定會耍些陰險伎倆,練毅不見得能鬥得過她,這才迫不及待前來阻止他倆之間硬碰硬的對立場面。
"於蕎飛,你倆怎麼來了?"練毅一看見她,就擔心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劉婉婉會對她下毒手。
"瞧你那副護著她的模樣,好像真的愛上一隻魚精似的。"
劉婉婉發出尖銳的笑聲,突地目光狠冷的一瞇,"告訴你,今天我絕對不會饒過你,除非你跟我走,要不我會殺了她。"
她伸手比向於蕎飛,那眼底的怨懟讓練毅與於蕎飛兩人看得都不禁一震。
為了保護練毅,於蕎飛又鼓起勇氣,對著劉婉婉叫著,"別忘了,上回你還是我的手下敗將,難道你還想再試一回我如何折斷你手中刀刃的功夫?"
可沒想到,她這話卻引來了劉婉婉更猖狂的放肆大笑。
"你笑什麼?"於蕎飛凝眉不解地望著她。
"據我所知,你們的法術絕不能持續使用,用一次就會耗費了許多真氣,你上啊,我就不信你能撐多久。"劉婉婉得意地看著他倆陡變的臉色,還將手中鋒利的刀利落地閃了下。
"你!"於蕎飛雖緊張,卻不願屈服,"沒關係,即便我會魂飛魄散,我也要收服你這個在從人心中真正的妖女。"
"小蕎,她就由我來對付,你靠邊一點。"練毅聽劉婉婉這麼說,立刻攬下所有責任,他是絕不會讓於蕎飛去冒險的。
"你們不用推來讓去,今天我可是有備而來的,他們一個也逃不了。"劉婉婉已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
聞言,練毅立即護住於蕎飛,深情款款地對著她說:"快走……你快回靈幻居去。"
"不,我怎麼能放任你一個人對付她,再說她一天不除,我就一天放心不下你的安危,無論如何,我今天一定會盡全力對付她。"
為了練毅,她就算是被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也心甘情願。
"於蕎飛!"練毅心一動,緊緊地將她扣進懷裡。
當他得知她是只被他所救的小魚精,為報恩尋覓他多年,還不計後果地愛上、寧願毫無所求地跟著他,他就無法漠視心頭那股溫熱感受以及緊緊束縛的疼……
無論她是妖是人,他已是要定了她!
"別在演出這副卿卿我我的戲碼,我看得厭倦。"
劉婉婉仿若受了刺激,猛地出手,招招都逼向於蕎飛!
當然練毅沒有讓她這麼輕鬆得手,武藝高強的他若非當初她使詐,也不會敗陣下來!
而今天他心底既然有了提防,更不會讓她得逞了。
於是他很快地接住了劉婉婉每一攻擊,而且轉守為攻,讓劉婉婉疲於招架,已呈現疲弱之態。
這時的劉婉婉像似被逼上絕路一般,眼珠子輕轉之下,正欲故伎重施,可練毅卻早有提防之心,在她出手之前,先行以毒攻毒——
"啊……"
劉婉婉未料到他身上也暗藏毒物,身上被灑入一抹無味的細粉後,頓覺刺痛無比,渾身已開始不停地發熱。
"小蕎,我們走。"
可就在練毅拉住於蕎飛直馳回靈幻居時,奸佞的劉婉婉居然趁最後一口氣在向於蕎飛北部射出一支毒針,且精準地插入她的頸間穴脈上。
"呃!"毒針一刺入,於蕎飛突覺暈眩,練毅見狀便著急地將她納入懷中,"怎麼了……你怎麼了……"
"我……我好像中了暗算。"她氣虛地說。
"什麼?"轉過她身子,他竟看見插在她後頸的毒針!
"該死!"
咒罵了句他又回到劉婉婉面前,目光肆火地說:"快,快給我解藥。"
"甭想,我要讓你們……永遠做不成夫妻……我要讓你們……承受無法結合的痛苦——"
劉婉婉在急狂地大笑數聲後,當場咬舌自盡。
"你……你不能死……我要跟你拿解藥——"
練毅對著劉婉婉大喊,可這時懷中佳人已昏厥,這情形竟讓他麻痺了四肢,瞬間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