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糖終於贏得這項比試,也獲得了金嫁山莊五小姐所頒發的銀嫁嫁妝一套。
就在期限的最後一夜,葛卿再度來訪。滿糖—看見他,不禁蹙眉往角落躲去,提防 地問:「你又來做什麼?」
「來拿屬於我的東西啊!」葛卿一進滿糖房間,便看見角落擺著一隻銀製箱子。他 心想,那裡頭裝的定是她這次贏得的銀嫁嫁妝了。
「你趕緊走好不好?」她嚇得看了看窗外,還好沒人發現。「你三天兩頭的跑來這 兒,會被人發現的。」
「只要你將嫁妝給我,我以後不會再來了。」他心急地想馬上扛走那只箱子。
「你還真急,就算你來了,我也不可能馬上就把這只箱子交給你,讓你堂而皇之地 搬出金嫁山莊,你快走呀!」滿糖又怕又惱地說。
「可是……可是我等不及了——」只要一想到外頭有大批債主等著他,他便惶惶不 安。
反正綁架滿糖是明天的事,他得在今天先將東西弄到手才行。
「我不管,今天已經晚了,你還是快回吧!」
滿糖指著大門,嗓音發著抖,更怕他又會再一次侵犯她。
「我說滿糖,你就那麼狠,對我當真沒有一點舊情在?」
「什麼是舊情?我只知道你不是人!」她狠狠地凝注他,真希望自己有足夠的力氣 把他趕出去。
「對,我不是人,你罵的對,是我該死。」葛卿突然在她面前跪下,抱住她的大腿 深深懺悔。
反正只要能騙到這些東西,要他做什麼都行。
滿糖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舉動,一時間傻了。
「別老跪在女人面前,你是不是男人呀!別碰我,拿開你的髒手!」
「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他垂著臉,懺悔不已地說:「對不起,我那天真是鬼迷心竅,居然拿滿老爹要脅你 。滿糖,如果你要打我才能出氣,那你就動手吧!」
她還真被他這點演技給騙了。「算了,只要我爹沒受傷害,我也懶得跟你計較,你 快走吧!」
「如果我要走,就一定要拿走這些嫁妝。」
「不行!當初我來參加這項比試,除了五小姐和金算總管知道外,旁人全不知情, 我擔心你扛著這東西出去,若讓別人發現,這些東西就全沒了。」
「難道就連二莊主也不知情?」葛卿表面上納悶,心底卻暗自得意,只要向金煜敲 足了銀子,他便可把這消息告訴金煜,到時候滿糖可是會人財兩失。
「他是不知道。」說到這兒,滿糖便落寞地垂下眼。
金煜對她那麼好,她卻欺瞞他,實在太對不起他了。
「哈!你膽子真大,二莊主要知道這一切全是你欺瞞他的把戲,他鐵定會恨死的。 」葛卿邪惡的眼裡充滿了一股趣意,既已拿不走東西,他便不打算離開了。
「你別說了!」她怒視著他。
「唉!你也太緊張了。」葛卿搖搖頭,「我說說又有什麼關係?反正金煜又不在這 兒,他聽不到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葛卿愈說,滿糖心底可就愈亂了!
「不是這個意思?」他眉一揚,突地恍然大悟道:「那我懂了,其實你並不是不要 我,這一切只是做給金煜看的是不是?唉——我真笨,如果你真氣我的話,也不會那麼 賣力的為我賺得那套嫁妝啊!」
「你……」
滿糖見他說得離譜,正想解釋時,哪知眼一抬,就看見金煜站在門外,一雙幽光熾 熱的.瞳仁如火炬般地凝睇著她!
「二爺……」頃刻間,滿糖像被人點了穴似的動彈不得,想說的話更像被梗在喉裡 ,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她知道金煜肯定是誤會她了……「好個賤女人!我這麼相信你 ,為此我還壞了自己一貫的原則,原來這只是場騙局!」金煜的薄唇嘲弄地揚起,狂野 深邃的五官頓時綻放出最森冷的線條。
「不!不是的——你誤會我了——」滿糖急忙奔向他,緊抓住他的雙手,淚光盈然 ,滿腹委屈。
她該怎麼解釋?神啊!千萬別讓金煜離她遠去,萬萬不可讓他恨她呀!
站在一旁的葛卿怔愣住了!他絕沒想到金煜會湊巧來此,這下可好,他可能什麼都 沒了……「你們兩個認識很久了?」金煜沒理會滿糖,朝葛卿走了過去。
「對……打小就認識……」葛卿嚇得直發抖。
「打小認識?」金煜撇撇嘴,嗓音低沉而性感,目光卻的利得駭人,「這麼說…… 你們是青梅竹馬了?」他抿緊了唇,冷逸的面孔看不出任何表情。
「對……」葛卿顫抖地回應。
「你就這麼愛他?」他望著滿糖,眼底有著難掩的傷感。
滿糖眸子輕楊,就這麼凝人他一雙冷肅的男性瞳眸中,裡頭一道道寒徹骨的冷芒震 撼了她。
「為什麼不說話?默認了?」金煜冷酷的唇角稍縱即逝地掠過一抹淡笑。「我不知 道我居然會被自己的妹妹給騙了,甚至愛上你這麼一個處心積慮的女人。」
他揉揉眉心,突然擺擺手,「滾吧!帶著這些嫁妝滾得遠遠的,永遠別再讓我見著 你們。」
丟下這句話,他便快步走出了這間讓他心碎的房間。
滿糖頓時傻了,水霧的大眼掠過受傷的眼神,隨著他的漸行漸遠,她突然狂喊道: 「不——不要——」
***
滿糖一聲狂吼後,突然像瘋了似的衝出去,一直到柳葉亭才追上他。
「別走……聽我說,你聽我說——」滿糖攀緊金煜,淚眼迷離地說:「不是你所想 的那樣……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不是嗎?這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難道這些全是我看錯、聽錯了?」他瞇起 眸,眸底不再掩斂意怒。
「沒錯,當初我是為了他才來到金嫁山莊,也是為了那套銀嫁嫁妝才接近你,可後 來……後來我卻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愛上了你……」
「是愛上我?還是愛上我金嫁山莊的產業?」他嘴角微微一勾,閃著謔笑的冷眸毫 不遲疑地對住她。
滿糖臉上血色一寸寸褪去,梗凝地開口,「為什麼要這麼問?我知道我只是普通村 婦,根本配不上金嫁山莊的二莊主,但請你千萬別說這種話來傷我……」
「一切歷歷在目,你不用再以苦肉計來欺騙我了!」金煜狠著心說。
「不是的——」她猛然朝地一跪,拉住他的手,「別走……你別走……難道你對我 沒有一點感情嗎?」
「我當然有感情,可是我愛的是那個可愛又善解人意的滿糖,而不是此刻跪在我腳 邊,像狗一樣乞憐的賤女人!」他一腳踹開她,憤而往前走。
「金煜……」
她傻在那兒,淚水不斷狂流,腦子裡劃過的全是這陣子他們相處的歡樂情景,她不 要這一切就因為一個誤會而灰飛湮滅啊!
「你聽我說!」她又衝過去攔住他,「你可以不要我,可以不愛我,可是我要解釋 清楚這一切,我要你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
滿糖抽抽泣泣,淚水已弄花了她一張精緻的小臉。
「你要不要臉啊?為什麼非要纏著我不放?」
他心底也有說不出的苦痛,但他強迫自己絕不能對她心軟,畢竟她那可恥的行為已 經傷透了他的心。
「我不要臉?」滿糖忽地一愣,徐徐放開手,淚光閃爍地看著他。
「如果你還有點羞恥心的話,就該馬上給我滾出金嫁山莊,別讓我再看見你!」他 無情地說。
「我沒有要你接納我,只是想要給你討一個信任而已。」她哭啞著嗓,眼神陡變空 洞,望著他那雙漠然的冷冽雙目,她心中的疼痛赫然加劇。
抬眼望向蒼穹,漆黑的暗影中有無數星子閃耀,卻怎麼也照不亮她已冰封的心…… 「信任?」金煜狂笑,帶笑的眼眸掃過她那張蒼白容顏,「一個女騙子所說的話如伺能 讓人相信?」他濃眉緊蹙,慎重地一字—頓。
「煜……」
「別這麼叫我,我的名字喊在你口中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滿糖腳步踉蹌了下,淚眸瞬也不瞬地凝睇著他,「你好狠……好狠……」
「我沒打算收回那套嫁妝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敢說我狠?」他冷冽地轉移星 眸,牢牢地盯住她。
「是啊……是我太貪心了。」她垂下腦袋輕聲低吟,慢慢拾步離去,「我不該再討 什麼信任,你是不會給了……」
滿糖的翦翦秋瞳透露著哀怨,純淨無邪的容顏猶似六月粉荷,觸動了金煜的心,可 他卻狠下鐵石心腸,決計不再讓她影響了自己的決定。
「等等。」他突然喊道。
滿糖定住腳步,趕緊轉回頭問:「你是不是願意相信我了?」
「我上回送你的銅鏡呢?」他提的竟是這個。
滿糖心一撞,身影顛躓地震了下。
「一個女騙子是沒有資格擁有我金煜親手打造的銅鏡。」
他強迫自己封緘住對她的磅礡情感,僅以一雙決絕的眼神看著她。
一滴清淚再度無聲的滑落,滿糖只知道她的心正被他無情的撕裂著,再一片片丟進 深不見底的地獄中。
她顫著手,從衣襟內拿出銅鏡遞到他面前,眸底淨是灰冷絕望、心碎神傷——金煜 抽回銅鏡,一咬牙,用力將那面銅鏡往地上一砸。
那碎裂的聲響震住了滿糖的心魂,慘白的臉一下褪得更為青湛!
看著透著月影的殘碎鏡面,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們兩個之間已是破鏡難圓了?
「你碰過的鏡子,骯髒。」他故意漠視她那張受了傷的容顏,強說出更狠冽的話。
一顆顆淚珠俏然暈在衣襟上,滿糖再也沒有說出半個字,也不再企圖為自己解釋, 只是旋過身子徐步離開了他。
可每走一步,她的心痛便更加深一分。她緊緊揪著襟口,告訴自己不能倒下,只要 拚命地往前走,走得愈遠愈好,趕緊離開這處傷心地……金煜望著她的背影,心中的痛 苦令他肝腸糾結,可是他卻不甘心被騙,更無法原諒她啊!
為了她,他改變一切;為了她,他讓自己陷入從來不願意觸碰的情感;為了她,這 幾天夜裡他埋首趕工為她打造另一面更新穎的銅鏡。剛剛到她房裡只是要將它送給她。 卻沒想到會讓他聽見、看見這樣的事實!
拿出衣袋裡的新銅鏡,他的心又不自覺地陰鬱了下來。
***
滿糖回到家中,已經天亮了,她可是在路上走了一夜。
她愛金煜,用盡所有的心、所有的情去愛他,也唯有和他在一塊兒時,她才會覺得 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只要一思及他拿起銅鏡在她面前砸碎的那一幕,她的心便擰了起來……這種 恐慌是她以往不曾有過的,就連親眼目睹葛卿與其他女人在一塊兒,她也沒這麼心碎過 。
她並不恨金煜,只是怨命運捉弄人啊!
才將門推開,眼前突然躍出一個陌生男人,嚇得她拔聲尖叫:「啊——」
「住口。」男人揮刀抵在她頸側,沉著嗓說:「再叫我就殺了你。」
原來他就是余敬派來的殺手。由於葛卿昨兒夜裡嚇得扛起嫁妝就溜,根本沒知會余 敬,告訴他金煜已與滿糖翻臉,綁人這事壓根就不用做了。
「你……你是誰?」滿糖直瞪著脖子上的刀,真怕他一個不注意,便往她的頸子抹 了去。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只要你乖乖聽話,跟著我走就行。」那人咧開嘴,露出一 臉的狠樣。
「跟你走?去哪兒?」她扭動身子,想找機會脫身。
「跟我回余家莊。」
「什麼余家莊?我又不認識姓余的人!」
「余敬余大爺,你沒聽過嗎?」
「余……」她忽然想起,那天和金煜在房內聽見有客採訪;好像就是這個人。
「想起來了吧?誰要金煜得罪了他,我們只好拿他心愛的女人下手。」他粗蠻地說 。
「心愛的女人……」她喃喃念著,突然逸出一絲悲歎,「你們全弄錯了,他從沒喜 歡我過。」
「少找借口,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會放了你嗎?」他用力抓住她的頭髮,痛得她流出 了淚。 」我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由你。」滿糖一雙淚眸直瞪著他。
「我是不信。走,跟我回余家莊。」他用力拉她,可滿糖說什麼也不肯離開,拚命 與他抵抗掙扎著。
「你這個死丫頭,再拖時間,小心我殺了你!」
「你殺吧……殺呀!」反正她也不想活了。
「可惡!」那人舉起手用力擊向她的後腦,滿糖因而昏厥過去,任那人將她逮走。
***
「二哥,滿糖離開了是不是?」
翌日一早,金鴿便在門房的通知下,得知滿糖昨晚哭得像淚人兒似的奔出了金嫁山 莊,於是她便來到金煜的房間問個究竟。
「我哪知道?」金煜冷著聲說。
「你這是幹嘛?」金鴿這也才注意到金煜變了,向來只吃青菜豆腐的他現在居然喝 起酒來了。
究竟是怎麼了?天下紅雨了嗎?
「我在幹嘛,你看不出來嗎?」他抿唇一笑,一副頹廢不振的樣子。
「別再喝了,二哥,你從沒喝過酒,一下子喝那麼多,會弄壞身體的。」金鴿走過 去,一把搶走他的酒杯,又命身旁下人把他桌上的酒壺全都收光。
「金鴿,你這是做什麼?」他憤懣地站起,眉頭一皺,胃也跟著緊抽,「媽的,這 酒還真難喝。」
金鴿趕緊為他拍拍背脊,「你和滿糖究竟是怎麼了?一個是一聲不響地跑掉,一個 是悶不吭聲的在這兒拚命灌酒,我都被搞糊塗了。」她直搖頭歎息,這陣子可被她四個 哥哥給弄得體虛力乏。
「你也是騙子之一,別在我面前說話。」他眉頭一凝,怒色已在眼底顯現。
「你說什麼?我是騙子?」金鴿大吃一驚。
「你用銀嫁嫁妝做誘餌,讓大伙來參加比試,看誰能讓我吃掉一桌子的東西,誰就 是得主對不對?」他聲音硬如磐石,讓金鴿深感威脅。
她靈秀的雙眼出現訝異之色,「這……這是誰告訴你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現在可好,一下被我發現了兩個大騙子,你說我該怎 麼辦?狂笑還是狂怒呢?」他冷冷一哼,聲沉如鼓的道。
「這麼說……滿糖真是你趕走的?」金鴿難以相信地問。
昨天她才親眼看見金煜和滿糖兩人和諧相處的畫面,說有多恩愛就有多恩愛,為何 才一夕之間就全變了樣?
「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那筆嫁妝?」他瞇起眼問。
「這……這我就不清楚了。」金鴿搖搖頭。
「她那套嫁妝是要給她的心上人的,換言之,那套嫁妝是她為自己準備的——」他 突然狂吼出聲,憤怒又不自覺的竄上腦門。
望著二哥冷冽又痛心的模樣,金鴿只能勸他,「你別這樣,我想事情應該不是這樣 的。」
「什麼不是這樣!她只是個賤女人,為了嫁妝才對我示好,為了她的情人,居然還 對我獻身,簡直無恥——」
「不是的——」小菊突然出現在門外,哭泣的嗓音還帶著濃重的沙啞。
「小菊!」金鴿趕緊走過去問她,「你說「不是」是什麼意思?」
「二爺誤會滿糖了。」小菊拭著淚說。
「平時你們兩個就在一塊,你會為她說話是必然的,我不怪你,你走吧!」金煜的 聲音一樣沉冷,體內狂熾的怒火並未稍歇。
「二爺,你全弄錯了……」小菊抽泣了會兒,又說:「有一天我在街上遇見滿糖和 葛卿在一塊談話,基於好奇,我便躲在一旁偷聽,才知道原來是葛卿欠了人一大筆債務 ,才逼著滿糖來咱們山莊贏得這筆嫁妝,好為他解圍。」
「這不都一樣嗎?反正是為了情人做事。」他冷嗤。
「滿糖她重情重義,答應他是因為她一開始不知道葛卿是個風流又花心的大少爺, 成天背著她在外頭玩女人,可是那天卻被滿糖親眼撞見了。」小菊又道。
「天,那樣的男人真是配不上滿糖。」金鴿口裡故意這麼說,又偷偷觀察著她二哥 的表情。
「更可怕的是,葛卿居然起了歹念,趁路人不注意時,把滿糖騙到後山的樹林內打 算凌辱她。我……我當時追了上去,可卻因為無力救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與那壞蛋纏 鬥。」小菊淚流不止的低下頭,為了這事,她一直內疚到現在。
聞言,金煜的身軀一震,卻沒說話。
「那後來呢?」金鴿著急地替他問了。
「還好滿糖機警的咬了那壞蛋一口,乘機逃脫了,可他卻揚言拿滿糖的爹威脅她, 要她一定要將嫁妝贏到手。」
「小菊,你說的可是真的?」金鴿也忍不住怒罵道:「那個葛卿真不是東西!」
「當然是真的。每次煮東西給二爺吃,她總是非常的認真、非常的小心,我知道她 在裡頭放滿了對二爺的愛。」見金煜還是沒說話,小菊急切地又道:「我發誓這些全是 真實的,也怪我平時有偷聽人家說話的毛病,不過我希望這次能夠為滿糖洗刷清白。」
「那就對了。二哥,我看你是錯怪滿糖了,如果你真要怪我就怪吧!做妹妹的真的 是怕你營養不良,身體吃不消,才會想到用這個辦法。可是你不能怪滿糖啊!她那麼可 愛,那麼善解人意,現在她不知道有多傷心呢!」聰明的金鴿不忘在一旁加油添醋,刻 意擾亂他的心思。
「夠了!」他面露痛苦的線條,「我不想聽!我不知道該信誰才對!你們全出去, 別來煩我——」
該死的!為什麼小菊要來對他說這些,他能信嗎?可光憑這些,他又怎能確信她是 愛他的?
「二哥……」
「出去!」他怒吼道。
金鴿與小菊相視搖頭,只好歎了口氣,轉身正要退出房間之際,卻見金算匆匆忙忙 的奔進屋裡。
「什麼事那麼急?」金算一向持重沉穩,金鴿從沒看過他慌張的樣子。
「不好了,余敬叫人帶了口信給二爺。」金算拭了拭汗說。
「什麼口信?」金煜沉聲問。
「他說,他已抓走滿糖姑娘,要您今日午時單獨前往金沙霸赴約,倘若不去,就只 會瞧見滿糖的屍首。」金算著急地說。
「什麼?」金鴿迭退了步,小菊趕緊扶住她。
金煜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前方,只見他一雙拳頭握緊又放鬆,迅即以令在場所有人的 震驚目光下,施展上等輕功衝出屋外。
「啊!金算……剛剛……那人是我二哥嗎?」金鴿難得口吃了。
「沒錯,是二莊主。」
「他……他什麼時候有那麼好的功夫?」她張大眼,連眨也沒眨一下。
「我也不知道。」
「天!」金鴿揉了揉眼,「希望不是我眼花了,我們還是趕緊迫上去瞧瞧吧!」
「五小姐,對方可是說單獨赴約啊!」小菊提醒她。
「這……這該怎麼辦?」
「我想,我們還是派人在後面偷偷跟著吧!」向來老謀深算的金算也沒轍了,只好 祈求上蒼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