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敖終於來到“項家別苑”。
在與項勳照過面後,他對“病十一”項勳更加鄙夷了。
這樣的男人居然還要他千裡迢迢的從江北趕來對付,真不知道爹和妹妹把項勳當成什麼了。
他更不懂,瞧他那副病懨懨的模樣,吃他的骨血真能練好什麼神功嗎?
“司徒兄能來敝苑做客,真是咱們的榮幸,既然來了就多住些時日吧。”項勳無力地靠在椅背上,談吐間不停喘息,像是甚感疲累。
司徒敖看了不禁在心中冷哼,走上前道:“既然十一少這麼有心,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眸光一閃,隨即想伸手襲向項勳,就在這時,突然從項勳腋下頂出一把利劍,抵住司徒敖的下顎!
泛著白光的利劍著實把他嚇了一跳,才抬眼就瞧見一雙水燦靈眸直瞪著他。
哇……好美的眼睛!
再往下移,司徒敖瞧見的是小巧挺立的鼻,粉紅如凍的小嘴,她……她究竟是哪家姑娘?
“姑娘……你手中的劍可是不長眼的,請拿遠點兒行嗎?”司徒敖笑得奸邪,看著她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你這個臭丫頭,快把劍拿開呀!”坐在一旁的司徒欣欣見狀,忍不住大叫,“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我只負責十一少的安全,至於待客之道就得看對方的表現了。”於珍非但不收手,反而猛一使勁兒,將劍尖指向司徒敖的額心。
“你——你眼裡到底有沒有主子?”司徒欣欣氣得跳腳,隨即對項勳道:“勳,你管管這個不識好歹的丫頭啦!”
“小珍,退下吧。”項勳淡淡地說。
“我要他先離遠點兒。”於珍並未收回手中的劍,眼睛直盯著司徒敖。
“這……好好,我走開就是,姑娘別生氣呀。”司徒敖干笑幾聲,坐回原位。
“小珍,不得無理,瞧你可是嚇壞了司徒兄。”項勳輕咳兩聲,笑著對於珍說。
“是他靠您太近,不得不防。”於珍光瞧司徒敖對著自己直笑的嘴臉,就渾身不舒服。
“司徒兄又不是別人,你太大驚小怪了。”項勳坐直身子,對司徒敖笑問:“司徒兄應該不會害在下吧?”
“我!”司徒敖眸子一緊,遂笑道:“呵呵,這怎麼可能呢?我怎會害十一少,您怎會有這種想法?”
“實在是這一路上,遇見太多想刺殺我的人,所以大家神經都緊繃了吧!司徒兄,真是不好意思。”
項勳漾著抹笑,察覺到司徒敖那雙賊眼直對著於珍瞧,裡頭帶著屬於男人才有的獨占意味。
“當真?有人要害十一少?為什麼呢?”他裝模做樣地問。
“誰知道呢?可能有人看不慣十一少優雅的氣質、英挺軒昂的外貌,所以才會想辦法對付他。”
於珍直覺司徒敖這人有點怪異,眼神經常飄出一些邪光,就怕他會對項勳不利。
何況昨夜項勳才遇上刺客,今天他就登門拜訪,這其中有太多巧合處,對他,她還真不能不抱持懷疑。
“這位姑娘,不知你是十一少的?”
雖然她說起話來咄咄逼人,可是司徒敖就是喜歡她這股辣勁兒,但見她對十一少如此忠心,就不知他們是什麼關系?
“她是我的貼身丫鬟,也是我爺爺請來的鏢師。”項勳替她說了。
“哦,原來如此。”他笑了笑,那他還是有機會的。
“真不好意思,司徒兄。我撐不住了,想回房歇會兒。”項勳歉然說道。
“那我就不打擾十一少了,您去歇息吧。”司徒敖有禮地道。
“待會兒我讓小珍帶你到客房,那我先退下了。”
項勳這話一出,於珍一陣錯愕,“十一少,我得保護您呀!”
“這你放心,有楊超陪著我,你幫我好好招待客人就行。”項勳回道,在楊超的陪伴下離開了大廳。
司徒欣欣對於珍冷哼一聲後,便隨項勳而去,“勳,你等等我呀,我可以伺候你……”
瞧她急忙追了去,於珍心裡實在氣不過,可因為司徒敖在場,她不好跟上,於是道:“司徒公子,請吧。”
“小珍姑娘,你別對我這麼冷漠嘛。”司徒敖掛著抹俊逸的笑,他認為自己的外貌和氣勢不比病十一差,不信會拐不來這丫頭的心。
“你還有事嗎?”於珍蹙眉看著他。
“我只是想與姑娘聊聊罷了,既然十一少去歇息了,你陪我聊兩句應該不為過吧?”他搓搓鼻翼淡淡一笑。
“我又不認識你。”她坦率地道。
“怎能說不認識呢?我知道姑娘芳名小珍,而你也知道在下叫司徒敖,也算是朋友了。”他露齒一笑,並走近她。
她往後退,“我姓於叫於珍,並不叫小珍,那是十一少對我的暱稱。”
“哦!這麼說,十一少對你不錯了?”
司徒敖冷冷地說。哼,項勳病得連正常生活都有問題了,又怎能帶給女人幸福呢?
這丫頭之所以對他忠心耿耿,一定是因為還不識情滋味,等他好好調教過她,她定會對他死心塌地的。
“他是對我很好。”說起項勳,於珍臉上便出現小女人的羞澀。
“怎麼個好法呢?”司徒敖瞇起眸,不以為意地問。
“他對我——”於珍頓住,疑惑地望著他,“司徒公子,你問那麼多干什麼?這是我與十一少之間的事。”
“是是是,這是你們之間的事,只是,我實在不希望你一朵鮮花插在牛……呃,就這麼凋零了。”他話中有話地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提防地看著他,他臉上的笑容讓她看了很反感。
那種感覺就像他是個心懷不軌的人,而他的笑容就像黃鼠狼般讓人討厭。
“我的意思是,十一少對你再好也不過是個病人,而你那麼美,把自己的一生葬送在他身上,多可惜呀!”他垂著眼觀察她的反應。
“哥,你錯了,十一少不是說了嗎?她不過是他請來的鏢師,等這趟任務完成後,她就得和十一少分道揚鑣了。”不知何時司徒欣欣竟出現在角落。
“欣欣!”司徒敖回頭看她,“你怎麼跑來了?不陪著十一少?”
他可是難得有機會與於珍獨處,不希望妹妹來打擾,反正他們除了爹交代的任務外,可說是各取所需。
“十一少要休息了,他身邊那個楊超真羅唆。”司徒欣欣嘴裡叨念著,對楊超老破壞她的好事懷恨在心。
“看來你魅力不夠羅。”司徒敖取笑自己的妹妹。
“那你行嗎?我看不也一個樣!”司徒欣欣忍不住調侃回去。
“那可不一定呀,對付楊超……我自有辦法。”
這情形看在於珍眼裡不禁心驚,就不知他們兩兄妹在打什麼鬼主意?她冷冷地說:“司徒公子,你要不要休息?你的房間就在司徒姑娘隔壁,還是要由她帶你去。”
“呃……我當然希望小珍姑娘帶我去了。欣欣,你不是說要去鎮上買些東西嗎?還不去?!”他拉拉妹妹的衣角,示意她離開。
“哼,我也希望你能成功,那我就少了一個對手了。”睨了他一眼後,司徒欣欣快步離開。
“小珍姑娘請帶路。”司徒敖這才對於珍嬉皮笑臉地說道。
她蹙眉瞪了他一眼,“走吧。”
項家別苑雖是私人別苑,可占地極廣,苑內煙波千裡、十步香草,仿若世外桃源;花園內萬紫千紅、百卉含英,中央辟著一處“碧水湖”,浮嵐曖翠、一碧萬頃,著實是人間仙境。
於珍帶過他繞過碧水湖,走過小橋流水,便到了為司徒敖准備好的客房。
“司徒公子,就是這裡了,你早點兒休息吧。”將他帶到後,於珍淡淡說了句便要離開。
“等等!小珍姑娘。”司徒敖趕緊喚住她。
“還有事嗎?”她回頭睇著他。
“不知姑娘何時有空,我想邀你去市集逛逛,聽我爹說你們來自江南,一定沒逛過這裡的市集吧?”司徒敖眸子瞬亮,討好地說。
“很抱歉,我沒空。”她是有興趣和人出去逛逛,可是對象絕對不會是他。
“這……這樣啊!那你總有比較空閒的時候吧!我可以等。”他極盡溫柔地說,可就是無法打動她的心。
“對不起,我實在沒空,你找別人吧。”丟下這話,於珍快步離開了。
望著她那纖柔的背影,司徒敖心底升起一絲邪念。
他要她!無論如何一定要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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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珍回到項勳的房裡,看著他安靜地躺在床上,心中有無限感慨。
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她帶司徒敖去他的房間呢?這種事一般僕人便可以做的呀!
看他睡得香甜,渾然不知已將被子踢落一旁,雖然現在是午後,可是北方的氣候不比江南溫暖,為免他著涼,於珍上前為他重新蓋上被褥。
這個動作卻驚醒了他,他迅速將她攬在身上,“怎麼?想趁我睡著時對我毛手毛腳?”
望著他那張帶笑的俊容,她不禁心一動,羞怯地說:“人家只是幫您蓋被子呀!”
“哦,這麼說,你對我一點兒遐想也沒?”他輕扯笑意,將她摟得更緊。
到了燕山之後,他一直沒空出去,更無暇去找別的姑娘,有她在,至少可以替他解解悶。
“您怎麼這麼問呢?”她臉兒一躁,這下更難堪了。
“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害羞什麼?”他突地翻身到她身上,目光幽柔地望著她。
“既是您的人,為何又要我去招呼司徒公子?”羞赧地抬起頭,她問出心底的疑惑。
“唉……”他佯裝歎了口氣,“你難道看不出來?”
“看出什麼?”她疑惑地望著他。
“司徒敖對你可是印象不錯呀。”項勳瞇起了眸,仔細端詳她。
“那又怎麼樣?”提起那個男人她就渾身不舒服。
“跟著他或許比跟著我好,畢竟他是健康的男人,而我做什麼都累,能活多久也不知道。”他望著她。
“我不在乎,我愛您不是因為您的身子,而是您的人。”她直瞅著他滿不在乎的表情。
“難道……您不相信我?”見他沒有回應,她傷心地問。
“不是的。”他握住她激動顫抖的雙肩,“剛剛說那些話只是逗你的,其實我真正的目的是——”
他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面是為了試探她對他的忠誠度,另一方面則是想利用她來迷惑司徒敖。
他不想讓自己的秘密那麼早曝光,在查到司徒炎叛變的證據之前,他病十一的角色必須繼續演下去。
但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對他的忠誠度真是無話可說,既是如此,他何不利用她的這個優點來牽制別人呢?
“什麼?”她不解地望著他。
“我希望你能假意接近他,然後找出他爹的叛變證據。”項勳緩緩說出他的計畫。
“您是說那個司徒炎有叛變之心?”於珍驚愕地張大眸子,拔尖嗓音大喊。
“噓……小心隔牆有耳呀。”他貼近她的耳畔道:“你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只要是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呀。”她抬起臉看著他,“可是……我該怎麼做呢?”
“對他示好。”他抿唇一笑。
“什麼?”她倒吸口氣,似乎無法苟同他的話。
“有困難?”項勳微抬下顎,睥睨著她的表情。
“不是,而是……”她慌張地不知該如何解釋,難道其要她去迎合那個討厭的男人嗎?
“若你不同意,那我就不勉強了。”輕歎一聲,他故作體諒地笑說。
“我願意,可我想知道您的想法,若我真和別的男人在一塊兒,您不會為我……為我……”
“吃味嗎?”他笑著輕撫她的下巴,“當然會呀!”
“既是如此,您又為何要我去接近司徒敖,或是您只當我是個卑微的丫頭、粗野的鏢師,怎麼也不及欣欣的溫柔?”她有些慌了,壓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要求。
“你怎麼會這麼想?”項勳的笑容馬上退卸,並瞇起一雙銳利的目光,冷睇著她。
“我只是感覺您似乎沒有那麼在乎我……我說不出心中的那種失落。”於珍斂下眼,淚水輕沾在眼睫上。
“小傻瓜,我怎麼會不在乎你呢?”捧起她傷心的小臉,在她耳畔呢喃。
“可是——”
“你想想,我既然要你跟著司徒敖,從他那兒探得司徒炎叛變的證據;同樣的,我對欣欣好,也是為了相同的目的。”他目光直勾住她那雙恍然大悟的眼睛。
“我……我懂了!”她笑逐顏開地說:“是我多心了,原來您這麼做全是要演給司徒欣欣看的。”
“是呀,現在你懂了吧?”扯開笑,他翻身壓住她,“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嗯,不會了。”於珍甜甜一笑,“以後不管您說什麼,我一定會照辦的。”
“這才乖。”他一笑,欣賞著她那天真憨傻的表情。
“可是您也別跟她走得太近,人家看在眼裡……可是會傷心的。”她抿抿唇,一雙多情美眸直凝注在他臉上。
“這還用說,我一定會對她很君子,不過對你……”
他彎起唇,俊魅的笑臉下藏著她所猜不透的算計,“我可是無法再當柳下惠了。”
接著,他將她整個人縛在臂彎中,對她施以一種濃情蜜愛的撫摸。
在他的愛撫下,於珍直覺有股激流囂張地在她體內吶喊,轟得她幾乎碎成片片——
終於,在意亂情迷中,她的體溫愈升愈高,最後在他極力的沖刺下,一塊兒跌進了無法預知的未來……
“勳……我能這麼喊你嗎?”她緊擁著他,埋在他身下喘息。
“當然可以了。”他肆笑著,大手不停揉捻著身下柔軟的女體,暢意地聽著她為他逸出的嬌喃。
“啊……”她低吟了聲,再次迷失在他那霸氣狂狷的氣勢下。
也唯有這時候,她無法將他與“病十一”聯想在一起,可無論如何在她心底,他永遠是最強的、最無與倫比的。
她愛他的心也更加堅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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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兄昨晚睡得可好?”翌日一早,在花廳上,項勳客套地問著司徒敖。
“睡得不錯,謝謝十一少關心。”司徒敖笑答,可目光始終沾在於珍身上。
項勳別有含義地看了看司徒敖又瞧了眼於珍,於是道:“你看我這爛身體,無法親自帶司徒兄在苑內四處走走,還請司徒兄見諒。”
“十一少別這麼說,反正我得在這裡叨擾好一陣子,這苑裡的風光我可以自己慢慢欣賞呀!”他帶笑的眼又瞟向於珍,“如果小珍姑娘可以做陪的話,我會更開心的。”
於珍聞言本欲頂回,可一想起昨晚項勳的交代,立刻閉上嘴。
“那好,我就命小珍帶你四處看看了。”項勳淺笑著轉向於珍,“小珍,司徒公子是我們的貴客,你可得好好款待呀!”
“是……我知道。”即便百般不願,她還是勉為其難地附和,因為她現在可是身負重任呢。
“由她去陪我哥,我陪你,怎麼樣?昨兒個我在街坊發現一處專賣古畫的地方,聽說十一少對古物特別有興趣,我們去看看如何?”司徒欣欣提議。
“這個嘛……”項勳看著司徒欣欣那雙期待的眼,遲疑了會兒才道:“當然好了。”
“十一少,我倒覺得——”於珍急急開口。
“小珍,你還待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快陪司徒兄去逛逛園子。”他利眼一瞇,威喝道。
“是。”感覺出他可能生氣了,於珍只好噤聲,轉首對司徒敖說:“我們走吧。”
也不等對方回應,她便氣得往外走去。
司徒敖一愣,而後在她身後喊著:“小珍姑娘,請等一下呀……”
看見這情況,項勳蹙緊眉,一臉不露痕跡的憤然。
這丫頭就是說不聽,脾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執拗,看來……他得找個時間好好說說她了。
想想他老是遷就她,她似乎沒有變得聰明些,反而笨得讓他直覺無趣。
“瞧她那副高傲樣,真不懂我大哥是喜歡她哪一點。”司徒欣欣噘起嘴,一臉不屑。
“別跟她計較了,她就是那副樣子,別理她就行。”項勳握住她的手,輕輕拍著她的手背。
“那麼十一少也答應我別理她羅?”她目光一閃,魅惑地撫弄著他的下顎、頸項。
項勳得意一笑,隨即轉向楊超,“你退下吧。”
楊超有絲猶豫,可最後還是聽命離開,“是。”
待他一退下,司徒欣欣立刻爬上他的大腿,“我這樣你吃得消嗎?”
“你是指你坐在這兒的重量,或是你的水媚調情呢?”他一把攬住她,眼底的璃光霍然加深。
“你……討厭!”她直往他懷裡鑽,小手不客氣地在他身上來回摸索,“今天你不會再拒絕我了吧?”
“我從不願拒絕你呀,實在是前陣子我體力太差了。”他笑得極其慵懶且魅惑。
“那今天可以嗎?”她一雙藕臂勾住他的頸項,對著他巧笑倩兮著。
“當然可以,偶爾我也是挺精神的。”他伸手解著她的衣襟。
“等等,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算是要求吧。”司徒欣欣突然壓住他的手,貼近他的唇,喃喃笑說。
“好,你說。”他邊問邊解著她的衣襟,並俯下身,聞著她身上的乳香。
“呃——”她深吸了口氣,輕笑說:“我想……我想請你來寒捨做客,我爹爹要我定要請你來。”
“哦,平盧節度使要我去府上做客?”他愛撫的手一頓。
感覺他神情的僵滯,她眉頭突地攏起,“怎麼了?你不喜歡?或是我們府邸請不動你呀?”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拒絕了嗎?”他撇唇一笑。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司徒欣欣眼睛一亮。
“沒錯,不過得過兩天。我身子不似一般人,得多准備幾天。”他微撇的嘴角帶著抹陰沉。
“沒關系,只要你答應了,我們全家都會很開心的。”她咧開嘴,笑得極為興奮。
“那就等我准備好再通知你。”項勳俯下身吻上她的雪胸,讓春情彌漫在花廳裡,淫逸之味瞬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