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過後,所有人都聚集在綠油油的山坡地上,舉辦著營火晚會,喝酒嬉鬧唱歌,每一個人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表現出最引以為傲的才華,希望在這熱鬧滾滾的一刻,能博得大伙一笑。
少東陳東耀捧著吉他自彈自唱了一首英文老歌“昨日重現”,而裴嘜杉則當場吹奏了一曲薩克斯風,均贏得不少人的掌聲。
自幼在展-瑕的逼迫下勤練了不少年芭蕾的展妍,也在草皮上表演了一支現代芭蕾,其動作之優美,身段之俐落柔軟,皆讓裴嘜杉看得心醉神迷。由於場地的關系,展妍並未穿著正統的芭蕾舞衣,乃是身著類似網球裝的打扮,緊身衣下勻稱的身材令在場所有的男人看傻了眼,其下的小圓裙,隨著她飛舞的動作而搖擺著,更能展現出她修長的腿部,其肢體語言表達的淋漓盡致。
“真看不出來她有那麼好的舞蹈天份。”陳東耀坐在裴嘜杉身旁,自言自語著。
“你已經有美女在抱,別打她的主意。”裴嘜杉的眼光一直鎖在展妍身上,並未移動。
“你是指牡丹?”“我勸你別太接近她,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裴嘜杉面無表情的望了他一眼。
“如果你願意將展妍讓給我,我願意捨棄牡丹。”陳東耀似笑非笑的說,他哪會看不出來裴嘜杉對展妍的感情。
“你敢動她!”裴嘜杉眼神中多出了一道寒光。
“我是不敢,說說笑罷了,可別信以為真呀!”陳東耀瑟縮了一下,懾於他那不動如山的氣勢,“對了,公司方面,這幾個月來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為了轉移話題,他轉向公司的事。
裴嘜杉卻笑了,“你陳總好命,這兩個月來跑到法國去泡妞,把公事都丟給屬下管,你不怕我監守自盜?”
陳東耀也笑了,“不會,你不會拿‘北海’的名譽來開玩笑。”
“算你聰明!其實可疑人物我是發現了,但我暫時還不想說出來,等到時機成熟了,我會將他們一網打盡。”他面露自信。
“那就好,反正交給你我很放心就是了。”
驀地,他發現裴嘜杉臉色驟變,並用他所無法想像的速度飛快沖到表演場地內,一把攬起展妍的腰,就只差一寸,她就會栽到山坡下了。
“有沒有怎麼樣?”裴嘜杉眼光熾熱,注滿關心地問著展妍。
“沒什麼,只是腳扭傷了。”她撫著腳踝,似乎滿疼的。
裴嘜杉此時心中所蟄伏的怒氣已表現在臉上,銳利的眸光毫不避諱的射向坐在一旁佯裝一臉無辜的林牡丹身上。
“你為什麼要故意絆倒她?”他話中帶刀的問著林牡丹。
“沒……沒有啊!副總,你可別冤枉我,我只是坐在這兒,腳有點兒酸疼,想換個姿勢罷了,誰知道那麼湊巧,展妍就突然跳到我身邊——唉呀,真是對不起。”
林牡丹唱作俱佳地解釋著,到最後,似乎變成錯不在她,全是展妍的錯了。
“換個姿勢,動作也未免太大了吧!”他目光中透著怒氣,且已瀕臨爆發邊緣。
因為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展妍的舞技所吸引,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誰是誰非,但他可不同,一開始,他就察覺出這女人對展妍含著某股怨氣在,所以,他一直注意著她;就像剛剛,那一腳可不是換姿勢所會擺出來的。
“我……你既然不相信,我也沒轍。”她轉過頭,裝成一臉可憐樣。
“好了,你們別爭了,我腳好疼,你帶我回去休息,好嗎?”展妍疼得臉色都泛白了。
“好,你忍著點兒。”他俐落地抱起展妍,無視於大伙的驚訝聲,從容的從大家面前走過。
在經過陳東耀的身邊時,他頓了一下,小聲說道:“幫我聯絡石奔,務必要他在明天以前趕到。”
“為什麼?”
“不為什麼,只需照我的話做。另外,我還是奉勸你那句話,少接近林牡丹,太艷麗且攻於心計的女人總是帶刺的。”
而後,裴嘜杉已無意再多說些什麼,加快腳步抱著展妍離開。
???
“還疼嗎?”裴嘜杉輕揉著展妍白皙細致的腳踝,希望能減少她的疼痛;然而,全身的血液卻全因為她袒露在外的修長美腿而翻騰不已,他甚至於只要一抬頭,即可與她豐滿的酥胸對視個正著,為此,他大歎君子難為。“不疼了,走路大概沒問題了!你的功夫真好,以前是當跌打損傷的師父嗎?”她俏皮的調侃道。
裴嘜杉為她的想像力而失笑,“跌打損傷的師父是沒做過,倒是當過專門修理淘氣鬼的魔王。”
“我才不是淘氣鬼呢!你也不是駭人的魔王。”她天真的踢著另一只沒受傷的腳,短得只到臂部裙擺因她的動作飄呀飄的,仿若在考驗他抗拒色誘的程度到底有幾分。
“我不是魔王,那你認為我是什麼?”他粗糙的大掌用力按下她那只不安份的腿,因為他已無力去控制自己的思緒了,而今唯有把這個引人犯罪的禍首擺平,他才可能從情欲的洪流中獲救。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有和別的女人打混了,自從遇上展妍後,他“超級情聖”的外號已離他遠去;他甚至從未想過,自己會愛一個女子愛到這種不可自拔的地步,寧願一輩子栽在這小女子的手裡。
他不是不想要她,而是不想傷害她,貞潔對一個女人的重要性他懂,所以,他從不玩處女,偏偏展妍就是他的禁忌。他告訴自己愛她就是要體諒她,除非她答應了自己的求婚,否則,他永遠都不能碰她。
深吸了一口氣,以前幾次他不是都控制很好嗎?今天也應當不會例外才是,他這麼安慰自己。
她輕輕跳下椅子,挪動著步伐說:“你是個最佳的情人。”
“哦!”他笑著想,看來,他“超級情聖”的魅力依然存在。
小木屋裡,燈影暈黃,羅曼蒂克的氣氛是很讓人自動宣洩心事的。展妍將手心按在胸口上,突然有股極欲向他坦白的沖動。
“嘜杉,我想……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你聽了以後不要太激動。”展妍胸口怦怦跳著,一顆心好幾次都有即將跳出口似的難受。
“什麼事?你盡管告訴我,我發誓絕不會生氣。”他舉起手來發著誓。其實,他心裡卻急的不得了,並不停的在心裡喊著:小妍,我知道你要告訴我什麼,這是我祈求多時的,雖然對你的一切我了若指掌,但我依然希望從你的口中知道你對我的信任。
“我……我千裡迢迢從帛琉來到香港是有目的的,我……”她倏地趴在裴嘜杉身上,泣不成聲的說:“我說了,你不可以嫌棄我,更不可以離開我,否則,我就什麼都沒有了,嗚……”
“不哭啊!你放心,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絕不會棄你於不顧的。”他輕拍著她的背部,試著安撫她的情緒。是否他該告訴她,他什麼都知道、都清楚,這樣一來,她就不用受這種苦了。
室內在片刻的肅然之後,裴嘜杉先開口了,“我想,我也該對你坦白……”
“不,你先聽我說。”她伸出食指,蓋住他的唇,“不管你會不會諒解我,我還是要趁現在有勇氣的時候說出來。”她低下頭沉默了五秒,蓄足了勇氣,終於抬起頭道:“我來香港的目的就是為了進‘陳氏’,進陳氏的目的又是為了那套KQB311的檔案程式。”
裴嘜杉漾出一個釋然的笑容,她終於願意向他坦白了。
見他絲毫沒有動怒的跡象,反而還笑了,展妍不解的問道:“我那麼壞,你一點也不生氣嗎?”
“你能克服心理障礙向我坦城,我非但不生氣,還很高興,因為你是信任我才告訴我的,此刻,在我心中已沒有任何事比得到你的信任更讓我愉快的。”在他諱莫如深的目光中掠過一抹愉悅的光彩。
“好奇怪的邏輯喲!不過,我很高興你不恨我。”她用力吐了口氣,“呼!真沒想到,說出來後反而感覺全身上下都輕松多了。對了,你怎麼不問我,我為什麼要那份機密程式?我的背後是否有幕後主使者?你不可能就像個沒事人似的把我的坦誠當成在聽故事一樣吧!”
展妍突然變聰明了,她頓感事有蹊蹺;竊取機密對一個公司來,說是屬於多麼重大的事呀!就算他喜歡她,也不可能問都不問吧!
裴嘜杉輕扯了一下略帶無奈的笑意,“如果我也向你坦城,你剛才所說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呢?甚至還知道你的幕後指使者是你舅舅展天祥,你又是怎麼樣的反應呢?”
“什麼?”在她清麗絕倫的臉蛋上占滿了驚愕與訝異。他剛剛在說什麼?他說他全都知道,那麼,從頭到尾,她又參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跑龍套的嗎?
“別這樣,小妍,我不是不說,而是在找機會告訴你。”他無法忍受她看他的這種眼神,好像他是個大騙子。
“你是在找像今天這樣的一個機會,是嗎?等我全身赤裸的站在你面前時,你再狠狠的捅我一刀,我剛剛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的運氣好,原來還是遭到了報應。”
展妍努力想甩掉梗在胸口的激動,與霸著眼眶的淚水。
“不是這樣的,小妍!”他已顧不得那麼多了,像一頭狂野的黑豹直沖到她面前,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柔順的發絲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當年救出你干姐姐的沈達爾你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他如今已是我干姐夫了。”她躲在他胸前啜泣著。
“那麼,你知道他的身份嗎?”他沉著氣又問。
“好像是什麼秘密情報組的,我沒有很刻意去記它。怎麼,我姐夫跟你有什麼關系?”她抬起眼眸,像一枝帶雨的梨花。
“我是他同事,我們都屬於‘北海’情報網,他叫‘變色龍’,我則是‘電鰻’。”
展妍的眼眸因他說出的每個字而變換著不同的光芒,最後,她以挫敗的口吻說道:“這麼說,你早就查出我的底細,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
“絕不是。當初我接受陳東耀的請求時,根本不知道你會來插一腳,難道你忘了,我們是同一天進‘陳氏’的。”
展妍掙脫他的懷抱,以一種質疑的眼神問道:“但後來你查出我的企圖後,才故意來接近我的,是不是?甚至不惜冒著危險將我帶到二十一樓的機密室內,拿出那份文件在我面前炫耀著。”
“我不得不承認當時我帶你去那兒的確有我的目的,但絕不是你所謂的炫耀,而是這個——”他從衣袋內掏出一張紙,交在她手中,“為了這張設計稿。還記得嗎?當時我問你這間屋子要怎麼設計時,你提供了不少意見,而今,我都已照你的意思修改好了,你看看還滿意嗎?”
展妍以戰顫粟的雙手打開它,一棟美輪美奐的電腦動畫立體稿顯現在面前,裡面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屋瓦都是她所建議的,想不到他全都記得,而且做得比她想的還深入。
“你明明知道我是有企圖的,為什麼還要對我那麼好?”她心亂如麻的看著他,但她並未在她眼瞳中看見她所預料的鄙夷眼神。
“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但我還沒查出是什麼原因,能告訴我嗎?”他溫熱厚實的大掌捧起她淚痕斑斑的臉蛋,想吻去她的眼淚。
展妍被他的真情感動了,她坦言道:“為了我們在帛琉的那棟老房子,我母親一生的回憶都在那兒,我從小到大的快樂時光也是在那兒度過的,雖然它已經老得不值錢了,可是,我不能讓它就這樣給我舅舅糟蹋了!”
“他拿它要脅你?”他面露寒光。
“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一份遺書,上面是我外婆的字跡,意思是,那棟屋子的所有權在我母親去世後,就自動移轉為我舅舅所有。”她氣憤的握緊拳頭,痛苦的喊著:“我知道那是他偽造的,他和他的律師企圖想誆騙我。”“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去辦,其實,你早該告訴我的。”他望著她的眼神有點深不可測。
“你打算——”
“你別傷腦筋,由我去處理,等一切解決後,我們去邁阿密看看我們的新房子,怎麼樣?大約再四個月就可以完工了。”現在的他可是精神抖擻,因為他腦中運轉的全是他倆的未來。
她因為他所吐出的話而心動,更為他身上古龍水所散發出的一抹麝香味道而迷醉,他漆黑如子夜的眸子熾熱如火般的燃燒著她,令她無所遁形,也帶來幾許無以名狀的忐忑難安。
幾次熱情遭到他的婉拒後,展妍克制著自己不敢再造次,她故作輕松的說:“謝謝你。那你現在該出去與他們同慶,我一個人待在這兒就行了。”“那麼晚了,他們也應該都去休息了。”他雙眸流轉著迷蒙的薰人色澤,根本不理會她這一招“驅人術”。
“那麼,你也該去休息了。”展妍被他含情的眼神瞧得心神一動,趕緊找話來驅走這份燥熱,他應當懂得她的意思而回自己的房間呀!怎麼他兩只腳就像生了根似的,動都不動呢?
裴嘜杉突然起了一個戲謔的念頭,清亮有神的眸子閃了閃,“我忘了告訴你,由於小木屋不夠,所以,我與你被編排在同一間房。”
“什麼?這怎麼可能?”她的心情為之一變,細如蚊蚋的輕逸出聲。
展妍心忖:再怎麼沒房間,也應該是要和女同事擠一間房吧!怎麼會輪到他倆呢?
她的心思盡收裴嘜杉眼底,他狡黠的笑道:“是我自告奮勇告訴他們要與你同一間房。”
“他們答應了?”展妍難以置信。
“雖然表情曖昧極了,但他們還是同意了。”他性格的唇這回咧得更大了。
“天呀!那我們明天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在這麼有氣氛的時候,她一心所掛念的竟是他倆的名聲?
“別煩惱那麼多,反正我也不打算要洗清自己,你願不願意和我一塊兒跳到愛情的泥淖沼裡呢?我再一次向你求婚,也是最正式的一次。”
出其不意的,他倏地將一只鑽戒套在展妍的手指上;在她瞠目結舌、喜極而泣的當口,裴嘜杉立即用他溫熱的唇封住了她的,深情款款,烙上永恆不渝的愛戀。
呵!這招實在夠辣、夠嗆的,嗆出了展妍滿臉感動莫名的淚水……
他輕輕吻干了她的淚,“嫁給我?”
她現在只會點頭,除了這個動作,他什麼也做不出來,但這些對裴嘜杉來說已經足夠了。
“今晚我真的沒地方好去,你收不收留我?”他狂野熾熱的眸光靜靜地鎖著她那立即紅透的蘋果臉。
她抹去了淚,換上笑靨,獻上她的軟玉溫香,翩若蝶翼的睫毛徐徐地眨著,吐氣如蘭地在他耳鬢廝磨著,“我收留你有什麼代價?你該不會又臨陣脫逃了吧?”
他笑得極詭與邪氣,“你當我以前是‘臨陣脫逃’?”
老天,這句話要是傳揚出去,他電鰻還要做人嗎?
“難道不是?”她仰著小臉,漂亮的臉蛋盡是靈秀神彩與天真爛漫。
他輕拂過她及肩的秀發,柔柔撫觸著她紅灩灩的臉頰,一抹令人神魂顛倒的懾魄笑容在唇邊輕輕漾開,眉宇深處更隱隱透露著他慣有的野性。
“我不是在逃,只是為你著想,我愛你,所以尊重你,但今天可不一樣。Λ鬩汛鷯α宋業那蠡椋就是我裴嘜杉的老婆情人了,你逃不掉了。”
他話語一落,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輕輕將她抱起擱在床上,盡量避開她受傷的腳踝,半傾身靠在她身邊,誘惑著她的唇、她的耳垂、她的頸項……
“我等這一天,已經好久了。”他粗嘎的聲音透著混濁的喘息聲。
他的手也隨著他的唇而挪動著,以前所未有的魔力滑過她肋間、肚臍,最後停留在她的高峰上;雖然隔著一屋薄衫,但那種酥麻的感覺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礙似的帶給她陣陣悸動難安。
“杉……”她嚶嚀地逸出聲。第一次,她感覺到他動作之狂放與以往的點到為止不同,令她意亂情迷,她甚至不知何時兩人的衣衫都已褪去。
“別說話——”他的唇輕輕逗弄著她的唇瓣,更盡其所能的撬開它暢飲她的滋味。他的熟練、他的技巧,在在都令她瘋狂,他的手帶著無比魔力,令她想痛苦的尖叫,她不知自己如何能承受得下這個魁梧至極的男人!
展妍自然而然的拱起自己的身體,要求他的給予,由她半瞇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她的渴求……
裴嘜杉努力地壓抑自己的欲望,警告著自己不能急躁,絕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而傷了她,他要帶給她的歡愉、是喜悅。他沙啞著嗓音教導著她,“為我張開這個屬於我的禁地!”他輕易地找到她的柔軟,在她深陷情欲的剎那,他進入了她。
“噢!”無奈地,她依舊要承受這疼痛,但裴嘜杉已將那疼痛盡力減到最輕了;展妍雙手不自覺的環繞住他的頸部,攀緊了他,借著他溫熱的擁抱來幫助自己經歷這一波波在體內爆發的激烈火焰。
“我愛你,小妍!”他把頭枕在她的頸窩,輕輕低喊著。
“我也是,永永遠遠愛你!”一股愛意泉湧的淚滑下她的臉龐,能擁有這個男人的愛,她此生已無憾。
???
凌晨五點時分,窗外已呈霧蒙蒙的一片暈白景色,裴嘜杉凝望著身旁的佳人甜美的睡姿,如今的她,全身散發著一股初為女人的成熟韻味及動人的神采,長長的睫毛覆蓋在她的眼上,眼下是一個小巧挺立的鼻,和菱形豐潤的小嘴。
他發覺他還是頭一回那麼專注的看著她,就是在欣賞一幅上帝完全的作品般,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有早起運動的裴嘜杉不忍心吵醒她,輕輕在她額際獻上一吻後,立即像一頭豹般翻起身,俐落的著上運動衫,准備晨跑去。
今天一定要有所收獲才行,他這麼告訴自己。
初夏時節,山上的景臻應是最美的時候,除了鳥叫蟬嗚特別多外,氣候也是最宜人的。
足足在半山腰跑了一個鍾頭後,太陽也已慢慢展露出了溫和的魅力,自裴嘜杉鬢角緩緩滑下的汗水與它相照映。
看了看腕表,時間差不多,他該回去叫醒那只小懶蟲了;回憶起這兩三個月來,幾乎天天都是由他充當鬧鍾的職責來叫醒她,每次只要拿這話題來笑話她時,她總是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既然他叫她小懶蟲,她當然不能太早起床呀!免得被他這只早起的鳥兒給吃了。
想想,還真是有那麼點道理!
“嗨!裴副總,好雅興呀!出來玩還不忘運動。”林牡丹穿著一套緊身褲裝,企圖突顯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做,扭腰擺臀地遠遠的朝他走了過來。
“沒辦法,已成習慣,改不掉了。”他雙手環胸,想瞧瞧她究竟在玩什麼把戲,反正他今天一要讓她露出狐狸尾巴。
“對了,展小姐呢?她的腳傷好了點嗎?昨晚一夜我都內疚得睡不好,都怪我害她受傷了。”
裴嘜杉瞧她一臉紅潤,壓根兒沒有半點兒睡不好的樣子,想不到這女人不但攻於心計,臉皮也滿厚的。
“托你的福,好多了。”他凝著一抹慣有的笑意,睇睨著她。
他一臉俊逸非凡的笑容,配上額際垂著汗珠的發絲,和粗揚的濃眉,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孟浪的可以;林牡丹發誓,她一定要從展妍手中得到他,無論用什麼樣不入流的辦法。
“昨晚我去找你,你不在你的房裡,是吧?”話雖說的不疾不徐,但臉上早已被妒意所蒙蔽。
“沒錯。”
“你在展妍房裡?”說這話的口氣可真有夠酸。“你找我有事?”他不答反問。
“我……我是有個秘密要告訴你。”她施展起她的勾魂媚眼,自認沒有男人能逃過她這一招。如今,他為展妍著了魔,就當是她先施捨給展妍的好了。
“哦!我不喜歡道人是非,當然,聽別人道是非也不是我所喜愛的。”他擺明了不想聽她廢話。
“若是有關你的個人利益呢?”她鍥而不捨的追問著。
他挑起劍眉,淡漠的一笑,“如果你非說不可,而且,不說便會食不下咽的話,那你就說吧!”
“別那麼不在乎,我若是告訴你是有關展妍的事,看你還著不著急。”她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這我倒要聽聽看了。”
他不疾不徐的態度簡直氣煞了林牡丹,她不敢相信為何他完全沒有她預料中激動急促的表情。好,愈不容易吃到的瓜愈甜,想她林牡丹還得過××小姐冠軍,哪會比不上那個幼稚無趣的展妍。
展天祥就曾說過,他那個侄女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千億美金的誘惑竟看不在眼裡,只顧著一味的護著眼前這個男人。
不過,平心而論,眼前這個男人還真可與那千億美金媲美呢!若要她選擇,她還得傷神好一會兒。
“我勸你千萬別被展妍故作單純天真的模樣給編了,最好是離她遠一點兒,你才安全。”她賣弄風騷的撩撥了下大波浪的發絲,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他已是她等待了好久的獵物一般。
“為什麼?這和你所要說的秘密又有何關系?”
牡丹差點氣得捶胸頓足,他是人嗎?表情非但不起波瀾,連問起話來也是那麼無動於衷,莫非……莫非他對展妍的感情並沒她想像這般,只不過是基於同事間的情誼才表現出一種禮上的關心?
對,八成是這樣,看來,她奪冠的機率大大提升了不少,若是再加油添醋一番,必然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這可是大有關聯了,其實,她根本不安好心眼,接近你是為了那份機密程式。”她得意洋洋的說著。因為她決定了,在千億美金與他之間,她選擇他了!所以不惜出賣展天祥的計劃,就是要得到他的信任,繼續產生愛意。
裴嘜杉擰起眉毛打量著她,不懂她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這麼一來,她不是反而幫了倒忙了嗎?或者,她另有別的目的,看來,這女子不似她外表看來的那麼容易應付。
他當然也明白,絕不能表現出他早已知道實情,否則,他擔心她會再找機會加害展妍。
“是這樣嗎?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她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他佯裝成一副很驚愕的樣子。
林牡丹考慮了一會兒,決定暫時不能洩漏太多,否則,以後就沒借口接近他了,“證明我是有的,只是,我想保留。”
“既然這樣,我又怎能相信你所說的一切?”他沉峻的臉上不慍不火的問道。
“反正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別太相信她就對了。放心,我絕不會害你的。”她邊說不忘邊對他“使眼尾”。
裴嘜杉搓了搓鼻翼,黑眸深奧難懂地道:“謝謝你的忠告,我會小心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忽略我對你的好意。”
她徐徐走近他,余光突然瞄見展妍從他背後的木門探出了身子,驀地,一道奸計掠過她腦際,就見她扯著嫵媚無比、風情萬種的笑容,在裴嘜杉猝不及防之下,將她火紅的唇覆上他的,更在他驚愕之余,將一雙皎白的玉手攀到他的背後亂摸了一把。
裴嘜杉厭惡的用力推開她,正要開罵之際,即聽見後面木門砰地被甩上的聲音。
天,是小妍!
“你是故意的?”他森冷憤懣的望著她。
“我是為了幫你擺脫她,你應該謝謝我才對呀!”她對自己剛才那種投入的演技滿意極了。
“是哦!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不用再管!”他漆黑的眸子蒙上一層滾燙的怒氣,轉身追著展妍的身影而去。
林牡丹被他冰冷無情的眼神震駭住了,難道他根本不介意展妍接近他的目的?霍地,她的表情也同樣被一種恨意所蒙蔽,咬緊牙根的想:展妍,我不會讓你得到他的,即使我得不到,也輪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