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像過得一不經心,便是一日的流逝。
那夜激情不能自己的景幕距今已有五日之遙了。
經過那夜,她和宸欹之間的關系似有些微的改變,她察覺到當兩人獨處時,空氣中彷佛比以往多了些親暱。
他變得更常和她說些溫柔至極的情話──是嗎?他將她認為是他的情人嗎?而在雙方都不說話時,也能了解對方的心思,不需言語。
她該感到高興,是不?和他的感情又深了那麼一些。
然,為何她和他好像都有些在逃避那夜的事?
她不知道那夜的親吻在她心中燃起的那把火,代表著什麼?如果亮瑜不在那時敲門打斷一切的動作,而她也不去拒絕他深入的吻,接下來發生的事,會讓她後悔嗎?
也許不會吧!將自己交給心所愛的男人,試問哪一個女人會後悔?
她今天便可以看見唐宸欹了!可以切切實實地將他的容貌刻畫在眼底。興奮、期待、緊張是她目前的心情。
能成功吧!唐宸欹看向早就准備就緒的伙伴。
姚宗傑一臉似笑非笑,直想自己是不是不該接受大哥的命令到澳洲,而錯過一場好戲,還不忘投給唐宸欹自信的眼神,表示──醫界的權威醫師我出馬,還會有不成功的嗎?
「傑──」尤亮瑜看著他們兩人在那「眉來眼去」,不禁抱怨道:「拜托讓喬悠早點看到我們才重要吧!」
「OK,別再瞪我了!」在大家的注目下,姚宗傑總算移動他的尊腳,走到官喬悠面前。
官喬悠抿了下因緊張而有些干澀的雙唇。「呃……姚先生──」還沒說完,就教他打斷。
「叫我傑就好了,別叫姚先生,那聽起來頗生疏的。」他笑得三八。「如果你要叫我小傑傑也沒關系。」
「傑,廢話少講!」唐宸欹不耐煩地瞪視他,直覺他有「勾引」喬悠的嫌疑。
「傑,先幫喬悠拆掉那礙眼的紗布吧!」阮天浩附和著四哥。真不懂傑到底搞不搞得清楚現在的狀況?明明可以馬上完成的動作,他卻故意拖拖拉拉的!
「那麼凶啊?我才不過講了幾句話而已。」他嘟噥。
他只不過瞧他們的氣壓都挺低的,想緩和一下氣氛罷了,唉!真不領情。
總算,姚大帥哥開始進行他身為醫師的職責。
收起一貫玩笑的面孔,挺正經地詢問官喬悠一些正常醫師在拆紗布之前,都會問的基本問題,可是偶爾還是會穿插了一些和他表情不搭,跟她的眼睛沒關聯的問題──
「小姐,有男朋友了嗎?不用害羞,如果沒有的話,這裡有三位帥哥任你選擇,如果你恰巧是『薔薇』一族的話,我們這兒還有一位漂亮的美眉,也很不錯!
「嗯,宸欹這人不錯啦!長得不會令你晚上作惡夢,也不會讓人擔心他在外頭拈花惹草,他很癡心的哦!考慮一下。
「我也不錯啦!沒有大男人主義、對老婆也很好,重要的是和我在一起不會愁眉苦臉的。」
聽!活像鴇母在「拉客」似的。
他講得面不改色,其他人聽得快暈倒了!
唐宸欹沉下臉,再次瞪視他;阮天浩聽得想去撞牆,覺得有這種二哥真丟臉;尤亮瑜緊閉著快爆笑出聲的小嘴;官喬悠則因他正經話中夾帶著的「胡言亂語」愣住了。
姚宗傑喜孜孜地瞧著眾人的表情時,突然覺得背脊一凜。識時務者為俊傑這道理他懂,只是官喬悠這丫頭還沒融化宸欹這座冰山嗎?
「好了,小姐,請你坐好,我准備要將你眼睛上的紗布拆下來了。」
緊張的氣氛隨著他的話又再次彌漫四周。
唐宸欹等三人全正襟危坐地盯著姚宗傑和官喬悠。
「別緊張,放輕松。」姚宗傑伸手至她腦後,准備拆下紗布,發覺她的身子微顫抖著。
她也不想緊張啊!可是想到如果紗布拆掉後,她仍看不見任何東西、看不見宸欹怎麼辦?
她好怕!好怕她所擔心的事發生……
驀地,她的雙手被一雙熟悉的手掌握住。
「喬悠,不要緊張,你一定可以看得見的,相信我們!」
「是啊!你要相信小傑傑我的醫術,我確定你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可以復明!」
這是什麼話?!要說不會說百分之一千啊?阮天浩和尤亮瑜睨了他一眼。
姚宗傑不理會一旁的「小孩子」,看別人談情說愛才重要!
「喬悠?」唐宸欹更握緊了她的小手。他需要她的再次信任,不!是永遠的信任。
「我相信,可是,事情沒有一定啊!」尤其是這件事,她才會如此不安。
他用手指點住了她的唇,阻止她接下來說出口的話。「如果不能,我們可以再試一次,反正這世界上的醫師多得是,總有一個比傑的醫術更高明的人吧!
「喬悠,緊張、害怕的人不只你,還有我們啊!萬一你的眼睛不能復明,我也會無法原諒我自己的。無論如何,我們一起解決這心結,可否?讓傑拆了蒙住你雙眼的紗布,讓你可以真正、切實地看到每一件你想看見的東西。喬悠,你願意嗎?」一番深情使人沉醉的話。
沉默了好半晌,喬悠才徐緩應聲。「嗯,我……我願意。」
「那就好辦了!」姚宗傑不識相地插話進來。「小姐,請你坐好吧!」
官喬悠順從地任他一圈一圈地解下那纏繞她眼部已有十一天的紗布。
唐宸欹緊握著她的手,由手心傳給她勇氣。他絕對不比她輕松!
在感覺到已沒有東西覆著雙眼的同時,姚宗傑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OK,你試著睜開眼睛,記得別太快,要慢慢地,不然已經習慣黑暗的瞳孔一下子接觸到強烈的光線,會受不了的。」
「我……」一遲疑,原本的勇氣又消失了。
她怕睜開眼的瞬間,她所擁有的這一切和他,會不會消失?
「喬悠!」不只唐宸欹,其他人也全克制不了地喊出口。
「我……」她試著想抬起緊闔著的眼皮,「不!我怕!我沒辦法睜開眼睛啊!宸欹──」她轉身投入他的懷裡。
「宸欹!我怕!我不敢……我沒有辦法……」淚水沿著臉頰滑下,滾落進他的胸膛,灼痛了他的心。
唐宸欹心疼地抱緊她,她痛苦的表情令他自責不已。
「四哥。」尤亮瑜輕喚著。
「讓他們去溝通吧!」姚宗傑推著他們兩人出了門,將偌大的客廳留給那一對人兒。
「喬悠,別哭了,你這樣讓我好心疼。」輕捧起她猶掛淚珠的小臉,拭去她的淚水。「我知道你怕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且充滿了不安,可是若你一直逃避,那你何時才有勇氣睜開你的雙眼、看看這一切?」
「你不懂!你不懂!」她捶著他的胸膛,哭道:「我真的好怕!好怕我一睜開眼卻什麼都看不到時,我該怎麼辦?這一切、包括你會離我而去,那時,我能做什麼事挽回?你不懂!我……」
接下來的話被他俯下的雙唇截去。
她毫無抵抗地任他擷取她唇間的芬芳,只是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
他的吻帶點憤怒,也帶點欲望,更有著一種疼惜的情感。
她不自覺地雙手環住他的頸項,知道自己並不討厭這個吻。她片片的感覺只隨他時而溫柔、時而霸道的熱吻,全然融入那由他一手帶動的沉淪世界。
整個身子彷佛全部氣力被抽光似的,癱軟在他懷裡,恐懼睜開眼那瞬間的感覺已遙遠模湖了。
原本只是想制止她繼續說話的吻,竟成了無法自拔的熱吻,但──現在不是時候,他的喬悠還沒睜開眼瞧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唐宸欹,硬生生地費了好大的力氣,使自己能離開她的唇、中止這過於火熱的吻。唉!為何他總得壓抑心中洶湧的情欲?
突然從那蒙-激情、宛如夢幻的國度中被拉回現實,頓生失落感的官喬悠不禁猛然睜開眼。
被刺眼的光線震懾住,隨即閉上眼,一種絕望湧上心頭──她看不到?!
為何她只見到一大片模糊的白影?!
「喬悠?」他不解她突然低低切切哭泣的舉動。「怎麼了?」
「我……我看……不到。」
這句話如同一聲雷轟進唐宸欹的腦門中,轟得他無法立即反應過來。
「你、你說什麼?」
不!不可能,他不相信!他的喬悠不可能失明的!
「只有一大團白色的模糊影子,什麼都看不清楚……宸欹,我該怎麼辦?」她好難過地窩在他懷中哭泣。
她不該睜開眼的,明知道睜開眼可能會有的後果,她該怎麼辦?
「別哭了,喬悠,那只是你還接受不了光線,一下子無法適應,才會產生的現象。別太在意,你再睜開眼睛一次!」唐宸欹柔聲安慰著,心中也希望真如他所說的這般,她的眼睛只是還接受不了光線。
「我不敢。」她拒絕。她真的沒有接受失望的勇氣。
「喬悠,拜托你!只要再試一次,試著看我!」捧著她淚跡斑斑的臉,他一次又一次地要求她。「再試一次!這一次,連我的勇氣也一齊用上。」
他如此溫柔的要求,只令她的淚更似無窮無盡地流下。「我真的怕,怕睜開眼後,看不見你……」
「喬悠!」唐宸欹的口氣不禁多了些微慍。
「別逼我,宸欹!求你……」她沒辦法克服那恐懼。
「喬悠……」他將她緊緊地鎖在懷中,歎了口氣。「對不起,我不該這樣逼你。」他該拿她怎麼辦?
官喬悠靜靜地靠著他的肩,許是哭得累了,或是和他爭執得倦了,只要一刻的寧靜就好。
「喬悠,」唐宸欹等她的情緒已穩定下來後,才打破沉默地開口,「不只你怕,我也害怕。」
「可是,你又這樣……逼我。」感覺眼淚又快掉下來了,她別開臉。
「那是因為我不相信你看不到。」他有些急了。「你只是太緊張了,所以一時之間無法適應光線──」雙手不由得更加圈緊她,極力說服自己,也說服她。
「宸欹……」他弄痛她了。
「抱歉,我太激動了。」他小心翼翼,如同她是搪瓷娃娃似的將她安置於沙發上,心情煩悶地走到另一個角落。他必須冷靜下來!
他在生她的氣嗎?不安頓時浮上心頭。因為她一直克服不了恐懼,所以他生氣了嗎?
不然,他為何不再將她抱在懷裡,反而放下她在這冰涼的沙發椅中?
「宸欹?」他的不語令她著急,她受不了他的冷淡。
官喬悠惶恐地站了起來想找尋他,卻忘了自己仍不熟悉這裡的一切地形,平時都是他帶領著她,而此刻根本沒人可以告訴她前方有一把椅子──
「喬悠!」一只有力的健臂及時勾住她即將被椅子絆倒、而有受傷可能的身子,伴隨著低吼,「沒有人在旁邊陪你時不要亂走動,別忘了你現在還不熟悉這裡的環境!」
「對、對不起,我只是怕你走了、不想再理我……」珍珠般的淚又落了下來。
「我怎麼會棄你於不顧呢?」唐宸欹的口氣緩和了許多,歎了口氣。「傻丫頭,我是絕對不會不理你的。」
「真的?」
「真的。」他以手指拭去她的淚水,知道自己絕對無法再像四年前那般拋下她。
「喬悠,你再試著睜開眼,看看我,好嗎?我無法時時刻刻守著你,更無法在你有危險的時候一定在你身旁,你得睜開眼睛,學會照顧自己,不然剛才那種情況再多來幾次,你總有一天會受傷的。答應我,嗯?」他輕啄了下她的唇。
「嗯。」
「那就再一次睜開你的雙眼吧!真正、好好地看我。」他將她抱至沙發上,蹲在她面前,熾熱的目光緊緊盯著她。
她不自覺地漾出一抹微笑。他是真的關心她呵!
恐懼因他而遠離了些,無論如何逃避,她總得面對這決定一切的時刻。
「宸欹。」她伸出雙臂撫上他。這胸膛給予她及時的勇氣。
「嗯?」
「答應我,不管結局如何,你都不能拋下我。」只要他答應,賭這一次是值得的。
「我何時說過會拋下你?」他將她的身子扶正,讓她靠著倚背。「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那……」
「別想太多了,你只需那一點勇氣睜開眼。」
試一次,真的再試一次就好!不能看不見啊……
官喬悠顫抖地努力睜開眼睛;唐宸欹握緊她的柔荑,手心也冒著冷汗。就是這一刻──
第一道亮光進入她眼裡,刺眼得令她忍不住眨了下眼,又緊閉上。又是一大片模糊的白影!
「喬悠?!」他不自禁地喊出聲。
原本想放棄的她聽見他的呼喚,忽覺一陣哭意湧上心頭,她得再試一次,為了自己,也為了他。
她強迫自己去適應那光亮,唯有適應了它,才能看清這世界!
過了一會兒,她再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慢慢地直到感覺睜開眼睛不是那麼吃力,而原本那一大片白影隨著她的眼球適應了周遭的亮度,愈見清晰……
「喬悠,你看得見我嗎?」唐宸欹著急地執起她的手,貼著他的臉龐。
一張俊逸、有個性的男性臉龐在她眼前由模糊至清晰,他的臉上溢滿了關心和柔情。
她看見了!官喬悠不敢相信地輕觸著眼前男子的臉龐,這熟悉的感覺是宸欹沒錯!
一顆淚珠滑落下來。
她的無言和落淚使唐宸欹心頭一悸。她……看不見他嗎?
「喬悠……」他困難地開口,「如果真的看不見的話,別太傷心,我會永遠在你身邊陪你,一定會讓你看見這世界!」他真不該要求她再試一次,這樣的結果是不堪承受的。
她撇開心中突然湧現一絲疑問──他的面孔好熟悉,似又牽動封閉記憶中的某一段……她含淚端詳著他,而後出其不意地摟住他的頸項。
「宸欹,我看見你了!」心中的喜悅難以言喻。她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唐宸欹愣愣地抱住她,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過來。
「你……你說什麼?」她能看見?!是真的嗎?是不是他聽錯了?
「我說──我看見你、還有這世界了。」
唐宸欹飛快地堵住了她的小嘴,以唇。
他的喬悠復明了!無法克制心中澎湃的喜悅,在這一刻,他虔誠的感謝上蒼──喬悠終於重見光明了!
「呃,傑,我們會不會『觀察』太久了?」尤亮瑜紅著臉蛋,吶吶地問著身旁蹲著,同樣也在做窺視行為的兩人。
不到三十分鍾的時間,就有兩幕火辣辣激烈的吻戲上演,看得她不禁臉紅了起來。
想不到以往的大冰山,原來也能如此地……火熱!
「不會啦!不過,」一頓,姚宗傑揚起一抹得意,「嘿!我這醫界權威不是蓋的吧!以後如果再有什麼治不了的疑難雜症,找我准沒錯!」
阮天浩揮了揮手,表情有些嫌惡。「傑,別亂詛咒!」
「我只是說如果,又沒說一定!」
「哎呀!你們倆別吵了!」鼓著紅通通的臉頰,尤亮瑜制止阮天浩欲開口的反駁。
「我可沒在和他吵!」兩人異口同聲。
聽到對方和自己竟說出同樣的話,姚宗傑竟像個小孩子似的向他扮鬼臉。
唉!二十六歲的人了,還如此不長進。她開始懷疑二哥的心智年齡到底多大。
「傑,要繼續看下去嗎?喬悠的眼睛已經確定復明了,繼續看下去,真的叫偷窺了!」尤亮瑜又瞄了眼門縫內的景象,頓時心跳加倍。那……那兩人又親在一起了!
阮天浩見她的舉動有些怪,也探頭看了下,同樣地快速挪開目光。好像比上一次……更熱情!
「兩個單純的小孩子。」姚宗傑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改天你們如果看到更刺激的,豈不當場暈倒?」見的世面太少了!
「走啦!別再偷看了啦!想看的話,到日本去比較『值回票價』!」說了句令人難以了解的話,他瀟灑地起身走向通往陽台的階梯。
傑在說啥?阮天浩和尤亮瑜對看了眼,連忙追了過去。
「傑,你說什麼?」
「為何要去日本?那兒有什麼好東西?」
「不是東西,是人。」沒停下腳步,他回答道,臉上的笑容顯得奸詐無比。
呵呵!吊人胃口的滋味──真爽!
「傑!」分明是故意的嘛!「別吊我們胃口了。」
呵呵!告訴他們吧!反正……雖然「目擊者」只有他一人,但幫忙「他」散播這消息出去,說不定能助「他」早日達成目的呢!呵呵呵……
「現在誰在日本?」姚宗傑提示道。
「日本人啊!」廢話!不然是台灣人嗎?
他會問這麼白癡的問題嗎?「我是說,咱們W.C.R.的人,現在有誰在日本?」
「大哥他們啊!」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總算有些摸到邊了!姚宗傑滿意地點頭。「除了他之外呢?」
「堂本那些人。」緊跟著他走,他們又是異口同聲。
真不是普、通、的、呆!看來他不能迂回前進了。
「大哥想追誰?」
「絮姊!」兩人同時停了下來。不會吧!跟絮姊、大哥有關?!
「賓果!」看他們的表情,應該都猜中了。「前幾天我完成澳洲那邊的事,便飛回日本,正巧讓我撞見精采的一幕!」
他回到W.C.R.日本分部後,聽到有一男一女在會議室吵架的聲音,原本以為是宵小之類的人膽敢跑到重要的會議室中「辦事」,結果他從另一隱密的小套房窺視──乖乖,竟是大哥和歆絮,而且兩人還吵得渾然忘我!
在他打算現身當和事佬,免得待會兒整層樓教他們的吼叫聲毀去一大半時,大哥竟……
「傑,是哪一幕?」尤亮瑜不是很明白地問道,也不明白傑的笑容為何怎麼看怎麼曖昧。
「自己去想吧!」姚宗傑可惡地將問題丟回給她。
「傑──」
拾階而上的姚宗傑並不理會身後的叫喚,嘴角笑得快裂開了。
呵呵!他才不多說咧!留個空間給他們去想象不是更好嗎?
「天浩哥,傑到底想說什麼?」她鍥而不捨地將矛頭轉向阮天浩。
「這……」他該怎麼解釋?
其實他也不明了傑到底指啥事,只是稍微猜測而已。是……那碼子事嗎?
「我也不清楚。」將問題撇開是明智之舉。
真實情況可能只有那當事者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