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嘛!小格格。你還記得我。」赫爾龍焱放開尚葉,並替她撿起掉在地上的燈籠。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他不是該跟那些文武大臣一樣,從順貞門依序離開,為什麼會在相反方向的漱芳齋出現?
「因為想你!」赫爾龍焱在尚葉耳畔說著,低沉的嗓音與灼熱的呼呼,讓尚葉的心底突地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那種酸酸甜甜的滋味,是她從未嘗過的。
她後退幾步,鎮定住心神道:「鬼才會相信你說的話。」幸好今晚月色朦朧,讓他看不清她臉色緋紅的模樣。
「你信了不是嗎?」她的唇有種魔力!讓人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品嚐。赫爾龍焱箝制住尚葉的雙手,將她帶進自己懷裡,低頭吻上她的朱紅檀口,恣意汲取她口中的香甜,露舌輕巧的竅開尚葉的貝齒,溜進她的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嬉戲。
尚葉被吻得意亂情迷!身軀不由得放鬆下來。
赫爾龍焱見機不可失,吻更一路下滑到她雪白的項頸。
尚葉一驚,往赫爾龍焱的腳一踢。
沒防備的赫爾尤焱痛得放開了尚葉。
「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黑暗中有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她,這也是赫爾龍焱為何會在此出現的原因。
「拜託!這是不合禮教的,你快點回去吧!趁他們還沒發現你。」大清的律法一向嚴明,萬一被人知道赫爾龍焱沒從順貞門出去,反而溜到後宮來,那就慘了。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赫爾龍焱帶笑的望向她,眼眸裡興味十足。
尚葉彷彿被看透心思般,整個人羞窘起來。「笑話!我只是不希望被牽連到,你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她怎麼能因為那一吻,就對他滋生莫名的情懷,她是瘋了不成?
「他們能把我怎樣?更何況我是你的額駙,送你回寢宮是天經地義的事。」赫爾龍焱霸氣的握住尚葉的手,另一手則提著燈籠照著前頭的漆黑道路。
她想掙開赫爾龍焱,卻反而讓自己的手被握得更緊。
她不能在他面前施展武功,但又抵不過他的蠻力,看來只好委屈的讓他跟了。
「就算這樣,你也沒必要握著我的手吧?」尚葉猛翻白眼,這只色龍到底在想些什麼呀?為了向黑暗中的神秘人宜示尚葉為他所有,赫爾龍焱硬是不肯放開尚葉。「這樣比較安全。」
比較安全?這算哪門子的廢話?在這守備森嚴的深宮中,還會相遇上什麼危險,更何況以她是煞星的傳聞,誰敢來招惹她,又不是不要命了。
「我的屋子就在偏僻的那一角。」尚葉指著遠處道。
「你住在那種地方?」赫爾龍焱皺起眉頭,那種地方應該叫冷宮,而不是寢宮吧!同樣身為格格,尚葉受的竟是這般的待遇。
「你後悔了吧?娶一個失勢的格格為妻,不能為你帶來其他附加的好處。」尚葉誤解了赫爾龍焱的語意。
「怎麼會沒有好處,例如……」赫爾龍焱不懷好意的日光直盯著尚葉不放,那包裹在穿著步驟繁複旗衣裡的姣好身材,非常玲瓏有致。
赫爾龍焱炯炯有神的雙眼好像看穿她,看盡了她的胴體一樣,教她想吐。
「我說過了,我不是那些供你玩弄的女子,你最好收回那種目光。」
不可否認,她的人與身子的確都吸引著他。「你該感謝我投射出這種目光,至少它代表我們成婚後,我一時半刻不會離開你的身邊。」赫爾龍焱親暱的對她耳鬢低語。
「你若真想離開,我攔你也沒有用。」她的額娘在世時,是如何傾盡心力想永遠擄獲皇帝的心,可到頭來呢?皇帝不過是貪一時新鮮。等得到手後就棄額娘而去,男人都是一個樣的!
「你挺瞭解男人的心思嘛!這是不是跟你在青樓打滾過有關?」赫爾龍焱邪魅的嗓音能輕易撩撥人心,也能迅速置人於死地。
「你……你胡說些什麼?」赫爾龍焱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
「也對!我瞧你方才生澀的模樣,不像有經驗的青樓女子,也許是我聽錯了也說不定。」赫爾龍焱又挨近尚葉半寸,整個人幾乎要貼上尚葉。
「喂!你就不能走過去一點嗎?你一直靠過來教我如何走路?」尚葉直想拉開兩人的距離,無奈被箝制住的手腕讓她的身子無法抽離。
「我不介意抱著你!」赫爾龍焱不懷好意道。
「謝謝你的好意,我這人什麼都沒有,就是身子特重,你如果不想嘗到泰山壓頂的滋味,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她這樣被他牽著就夠委屈了,還遑論讓他抱著!要真如此,她的豆腐不被他吃光才怪呢!
「身子重是嗎?」他笑得一臉邪惡,並放開箝制住她的手,作勢要抱起她。
她心一驚,提足往前方狂奔,原本就不方便行走的旗鞋此時更拖慢她的速度。
赫爾龍焱輕而易舉的就摟住她,把她整個人扛在肩頭。
「赫爾尤焱你這隻豬,快放下我!要不然我會給你好看的。」尚葉一氣,手腳騰空亂舞著,拼了命捶打著赫爾龍焱的前胸兼後背。
「哦!你能給我什麼好看呢?」她畢竟是名弱女子,儘管輕功再好,不見得其他方面就贏得了他。
「你……你……」她確實不能露底。
氣死她了!她居然讓她生平最厭惡的人扛在肩上。
士可殺不可辱!既然不能施展武功,那她用牙咬他總行吧?想到這,尚葉狠狠的從赫爾龍焱的肩呷處攻下去。
赫爾龍焱一陣吃痛,但畢竟是長年征戰沙場的勇士,這點小痛自然是挺得住,只是把鐵臂縮得更緊了。
「只有在一個時候你才能咬我,小格格!」
「什麼時候?」咬人還有局限時辰的?尚葉不明所以的問。
「我們魚水交歡,我讓你很滿意的時候。」赫爾龍焱語氣曖昧,手在尚葉的腰間游移著。
「你……你這個沒人性的色胚子!」尚葉扭動的想離開赫爾龍焱的肩頭,無奈赫爾龍焱將她鎖得更緊。
只能在有限範圍內掙扎的尚葉一時氣不過,低頭又狠狠的咬上赫爾龍焱;而且這次再也不鬆開口。
「你說得沒錯,我確實不是君子,我只是個粗魯的武夫,你再亂動的話,我會在這兒要了你。」尚葉完美的胸脯一次又一次晃動,輕易的撩撥著他的感官,要是再這麼下去,他恐怕會抑制不了衝動,發狂的在這天地之間要了她好幾回。
「你說什麼?」尚葉不敢相信赫爾龍系膽敢在她面前講這種話!
「如你剛才所聽到的。」
「你這只不要臉的豬。」這次尚葉聰明的不再亂動了,以赫爾龍焱嗜色成性的習性,很有可能做出這種事的,她怎能讓他得逞。
「很好!我就喜歡溫馴的你。」赫爾龍焱快步向竹屋行去。
***
冰玉她們早已等候多時,在看到赫爾龍焱的身影後,驚訝得忘了行禮。
「都已經到了,可以放我下來嗎?」尚葉嘟著嘴,沒好氣的說道。
「樂意之至。」赫爾龍焱放下她。
冰玉與琴心不敢趨上前。
「別繃著臉,很容易變醜哦!」看著一臉不高興的尚葉,赫爾龍焱捏著尚葉的俏鼻寵溺道。
尚葉勾勾食指,示意赫爾龍焱低下身子。
不明所以的赫爾龍焱自然照做了。
就見尚葉兩手拉扯著赫爾龍焱引以為傲的臉蛋,用力的把赫爾尤焱的銅色肌膚給弄紅後,才滿意的放下雙手道:「你是怕我成婚後變醜,讓你無法在眾色男面前立足嗎?哼!我明天就變醜給你看。」
「小格格。我很期待你變醜的樣子哦!」赫爾龍焱沒料到尚葉會來這招,啼笑皆非的望著她道。
「色龍,希望你走出宮門時,不會被侍衛給攔下來,別以為我是關心你,我只是怕你拖累我,你最好在我數到五之前滾離我的視線,要不我就叫人來抓你。」
「我千辛萬苦的送你回來,你是否該送我什麼以示感謝?」
「哈!笑話!我有叫你跟來嗎?」尚葉不客氣的數起數。
「那我要點小報酬應該不為過吧?」赫爾龍焱向前一步。
尚葉快速的退了一步。
「你想都別想!」尚葉手叉著腰,怒意橫生的望著他。
「我是你的額駙不是你的仇家,你犯得著這麼快趕我走嗎?」赫爾龍焱不死心的再上前,這次他聰明的用猿臂緊緊的圈住她不放。
「回去陪你貌美如花的侍妾吧!」只要想起他在外頭有一堆愛慕者,將軍府裡還有一位如花美眷,她的心就揪結在一塊兒,教她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看到尚葉又要張口咬他,赫爾龍焱低頭封住她的唇,但嘴唇卻被尚葉給咬傷。
鮮紅的血連帶沾上尚葉的唇,鹹濕的味道在兩人口腔中流竄著,曖昧的氣氛霎時擴散開來。
「我的血已經印上了你的唇,我再也忘不了你的芬芳。」看著尚葉的雙唇因他唇上的血更加紅艷,怒氣不減她的風采,反而讓她更加嬌媚,赫爾龍焱心底又是一陣翻攪,恨不得再一次一親芳澤。
「這種甜言蜜語你留給那些笨女人吧!」尚葉在心中發誓,如果赫爾龍焱敢再侵犯她,她就要他好看!
「小格格吃醋了?」赫爾龍焱得意的笑了,這小格格輕功雖好,可畢竟嫩了點,居然這麼輕易就掉入他設下的陷阱。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確很吸引他,尤其是那甜美的朱唇,最令他流連忘返,還有她旗衣下的完美身材,嘖嘖嘖!為了得到這個大獎,他願意繼續讓她玩下去。
「你誤會我的意思,我是要你把時間多留給侍妾,少來打擾我清靜。」眼看赫爾龍焱又要欺上她的唇,她氣一運,手揮了過去,赫爾龍焱的臉頰上登時出現五指印。
第一次被女人打到瘀青的赫爾龍焱不但沒生氣,反而大聲的狂笑起來。「有趣!有沒有人說你像只小野貓?」這一掌,讓他更想征服尚葉。
「書兒!給我找侍衛來,把這討人厭的色龍給我趕出去。」尚葉見赫爾龍焱不再攔著她,迅速逃進竹屋,諒他有再大的色膽,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格格,這……」書兒為難的看著尚葉。
現下一切看來,格格應該是在乎將軍的,只怕她一請侍衛們來,即使將軍未被判刑,格格的聲譽也會受影響,這下該如何是好呢? 「你不用為難,我這就走,好好照顧格格。」赫爾龍焱已成功的攪亂了一池春水,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也該是回將軍府的時候了。
「恭送將軍。」冰玉、琴心、書兒同聲道。
赫爾龍焱再次回頭瞧了瞧竹屋,才轉頭朝漆黑的道路邁進。
愛新覺羅.尚葉,你這輩子注定是我赫爾龍焱的妻子,誰也別想染指你!
待赫爾龍焱走遠後,三人才進了竹屋,就看見尚葉坐在銅鏡前,拼了命的用手絹拭著嘴唇。
幸好這手絹是以上等的綢緞繡成,否則以尚葉用力的程度,沒讓嘴唇破皮,也會把手絹扯破。
「格格,您沒事吧?」琴心覺得奇怪,但不敢僭越過問,只是關心的問道。
「是呀!您不是同和月格格出席在御花園的晚宴嗎?怎麼沒看到和月格格同您回來呢?」冰玉也跟著關心的問,她好奇的是,為什麼是將軍送格格回來的?
「和月有些事要處理,等會兒會來這兒就寢,你們先幫我把這身行頭卸下吧!我被那只色龍氣到快累死。」尚葉坐在床沿,腳一踢,旗鞋飛得老高,又重重的摔落,現下地把這雙礙眼的旗鞋當作是赫爾龍焱的化身,恨不得一腳踹壞它。
「格格,您就行行好吧!這鞋可不能這麼糟蹋的呀!」琴心忙拾起旗鞋並將之歸位。
「就是呀!即使您再氣將軍也於事無補呀!人家現在大搖大擺的回將軍府去了,您卻在這兒對鞋生悶氣,我真替這些鞋抱不平哪!」一向機伶的書兒一語道中尚葉的心思。
「您要氣就對著將軍氣吧!這鞋可是令皇貴妃賞賜的,弄壞不得呀!」冰玉幫尚葉將卸下的旗頭收好後道。
「你們就這麼怕掉腦袋?壞了就壞了嘛!又不是沒鞋穿。」尚葉接過琴心擰好的毛巾淨臉。
「這可是令皇貴妃的心意,您忍心弄壞它嗎?」琴心忙道。
「好啦好啦!算我錯了行不行?現在我要就寢了,你們也別再嚼舌根。」尚葉抱著棉被,滾進床的內側。
「那我們就退下了。」冰玉放下床畔的紗簾,三人才依序離開。
***
雖然才五更天,尚葉卻早已醒來,因為昨晚被赫爾龍焱吻,一夜輾轉難眠。
奇怪的是,她竟深深懷念著那種滋味。
這也就是她最生氣的地方,為了早點甩掉這種奇怪的念頭,她索性拿了幾本小說。就往沁香亭去。
清晨的空氣中,混合著芳香味,露水停佇在嫩綠的葉子上,微亮的天空,金光穿透過綿密雲朵迫切地想降臨大地。
拉緊身上的披風,尚葉放任自己在霧氣中狂奔,她與風早己融為一體,在這林子裡恣意翱翔。
「哈哈哈!」此刻她的心情有說不出的暢快,她就這樣在林間穿梭飛躍著,銀鈴般的笑聲不絕於耳。
只見晴空下,林間有一道粉色的身影穿梭盤旋,點點的金光落下,彷彿要將這最美好的時光留給她。
就在天色大亮之際,尚葉端坐在沁香亭內,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小說。
她的思緒早已被書中的人物拉走。情緒隨著故事的發展或悲或喜,整個人沉浸在故事裡頭。
她將全部心神都放在書上,外界的一草一木根本影響不了她。
「呼!」終於,她心滿意足的合上書,踏上歸程,但心中仍為那些奇人異事著迷不已。
在中國之外的國度,那裡的民情風俗真的與眾不同嗎?她雖瞧過那些金髮藍眼的異地人,可未真正見過當地的地理奇景,有朝一日她定要走出大清帝國這塊土地,看盡天下的奇山美景。
***
「格格,格格!皇上派人送來一份將軍的門戶帖,您要過目嗎?」冰玉將手中的紅色帖子遞向甫踏入門尚葉。
「不用了!犯不著!」尚葉隨手將那帖子丟在竹櫃上。
關於帖子上頭所列,有關赫爾尤焱的旗佐、經歷、姓氏、世代,她早已知情,至於生辰八字那部分,她沒興趣知道,不過若依照風俗,在收過帖後,就該輪到她放小定了。
所謂的放小定,就是女方拜見男方至親時,所得到的財物。
赫爾龍焱那個下流胚子自然是不可能送什麼信物給她的啦!但她正好可以藉著前往將軍府之便,到外面遛達遛達。
「冰玉、書兒、琴心,你們想不想到外頭散散心?」尚葉開心的問道。
「格格,沒通行令我們無法出宮。」琴心多事的提醒著。
「不打緊!我想到一個好辦法。」
尚葉眼珠子轉呀轉的,似乎想到什麼好計謀,但這次絕對不是翻牆,因為冰玉她們三人並不會輕功。
「您要找皇上嗎?」書兒不認為尚葉會因為這種小事去找她最不願見到的人。
「不!我們找太后去。」尚葉笑瞇瞇的道。
***
慈寧宮裡,太后正在小花園裡舒展筋骨。
沒多久,宮女就通報尚葉前來的消息。
太后會心的笑了笑,忙招手要宮女們請尚葉進來。 「尚葉,你就不用多禮,怎麼這麼早來慈寧官找哀家?」太后揮手阻止尚葉行禮。
「尚葉確有要事相求。」
「哦!如果沒要事的話,你就不來慈寧宮嗎?」太后故意提高聲音道。
「太后誤會了,尚葉不就是聽您的話才來的嗎?」
「呵呵呵!」太后滿意的笑了。「那到底是為了何事呢?」
「尚葉自從搬進宮中後,許久未曾出過宮,在宮外有很多在我與額娘最困苦的時候,幫助過我們的人,現下尚葉將要嫁進將軍府,所以想通知那些恩人們。」
「好,你拿著我的親筆函出去吧!」太后坐在案桌前,洋洋灑灑的寫了起來。
「太后,那尚葉可否帶隨身侍女與和月格格出宮呢?」
「和月也去?這孩子也即將出閣。你就與她出去散散心吧!而且你這一出宮需要人照料著。」
「謝謝太后。」
「我可是真心喜歡你這孩子,以後不要有事相求才來慈寧宮晃晃哪!」
太后將信函交給尚葉道。
「尚葉慚愧。」
尚葉多少出感受到太后對她的疼惜之心。
「哀家知道你在跟皇上賭氣,可皇上畢竟是你的阿瑪,你與皇上愈親近,下嫁將軍府後,他們看著皇上的面子,自是不敢欺凌你的。」太后心疼的看看這位歷盡風霜的孫女。
「太后,尚葉既然嫁出去,就是將軍府的人,如果還靠著皇上的勢力,使那些對我不滿的人順服我,那我還寧可他們直接說出討厭我的話,起碼我能知道自己不好的地方。」
「你這些想法固然是好,但能不能看在哀家的面子上,開口叫皇上一聲皇阿瑪?」她深知這也是乾隆的冀望。
「太后我……」
她要就這麼輕易原諒皇上嗎?
她不是額娘,不管皇上做什麼對不起額娘事,額娘因為深愛著皇上,就輕易的諒解了他。
「你知道嗎?昨晚我出席宴會時,皇上對我說了一句話。」
「一句話?」
難道是跟她有關的嗎?
「皇上要將你額娘追封為貴妃,並將她的骨灰移進皇陵安葬。」
「額娘死前的心願就是能回歸為皇室三貝,只是如今人都不在了,要這些名號有什麼用呢?」
尚葉歎了一口氣。
「至少代表皇上的一番心意呀!其實他一直很愧疚,也曾經發密函要忻妃帶著你回宮,誰知忻妃一直未動身,才會讓你吃盡這麼多苦頭。」太后道。
「皇上曾經發過密函?」如果額娘真有收到密函,不可能不回宮的,難道這中間出了什麼錯?
「可不是嗎?當時正好端親王要下江南,於是皇上才委以密函,聽你的口氣,似乎不知此事。」 「太后,尚葉自幼住的尼姑庵位於非常偏遠的山區,如果端親王真有前來的話,誓必會讓庵裡出現騷動,可從我有記憶以來,庵裡一向平靜,這沒道理呀!」
「也許端親王獨自一人前往吧!也或許是忻妃仍怨懟皇帝,所以不肯回宮。」太后猜測道。
「那更不可能了,即使端親王獨自前來,但額娘生前一直冀望著能回宮,沒道理收到密函後還不動身呀!太后可記得密函是何時發出來的?」難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不成?
「是乾隆二十七年,因為是十六皇子出生的那一年,所以哀家記得特別牢。」
「啊!正是額娘服毒未成的那一年呀!」她還記得那天清早,她早早就前往師父住的草屋練功,中午時分,師父突然催促她回去後,那時她一踏進門,就見額娘倒在床鋪上,她隨即倒了一杯清水,將師父之前給她的去毒藥丸用水化開,讓額娘嚥下。但額娘甦醒後,一直不肯告知她自盡的緣由,難道是因為那封信嗎?難道那封信被調包過不成?
「忻妃曾服毒自盡?」太后原以為忻妃是病死他鄉,想不到堅強的忻妃竟曾經意圖自盡。
「太后,尚葉大膽的猜想,也許額娘服毒的理由,就緣自於那封信。」
「莫非那封信被掉換了?天呀!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偽造皇上的親筆信函,這種禍害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否則有可能會危害到朝廷呀!」
「端親王忠厚老實,自是不可能做出這等事,照尚葉推算,換信的人一定與端親王有關聯、與咱們皇室有關聯,有可能是皇親國戚中的三貝。」
「身為皇室中人,竟敢違反大清例律,哀家這就召皇上來慈寧宮。」
「太后,此事切勿打草掠蛇,也許宮裡有此人的眼線,此事尚葉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請太后暫時保守這個秘密好嗎?」
「這不好吧!萬一你遇上危險……」太后甚覺不安。
「太后,這人害尚葉與額娘白白受了這麼多苦,尚葉若不親手逮到他,是不會甘願的。再說,赫爾龍焱將軍是尚葉的額駙,尚葉絕對不會有危險。」既然她不能將有武功之事說出來,那總能拿赫爾龍焱來充場面吧?天知道她多不願意跟那隻豬扯上關係。
「好吧!你與赫爾龍焱追查此事時定要小心點。」太后再三叮囑她。
「太后請放心,尚葉這就告退了。」尚葉行完禮,便跟在宮外候著的書兒、冰玉、琴心一同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