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的溫泉池中並沒有人,只有池子四周的假山岩石上堆積了不少的雪,圍繞著一泓冒著白色蒸氣的溫泉水。
「哇!好棒喔!和電視上看到的一模一樣耶!」美眉忍不住發出驚歎。
阿雅微笑著,回頭吩咐跟著她們上來的侍者去拿東西,侍者點點頭就關上門離去。
「可以下去了嗎?」美眉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問著。
「去把衣服換下來,包著毛巾就可以下去了。」她用下巴指一下更衣室。
美眉像個初次泡溫泉的孩子般在池子中走來走去,一會拿雪塊融在溫泉裡,一會竟然吃起雪來了。
「好舒服,好好玩,原來在冰天雪地裡泡溫泉是這麼舒服好玩!奇怪,台灣的溫泉區怎麼都不會下雪呢?」
「你呀!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兩天前還是對雪恨之入骨的人。」阿雅笑著說。
「那不一樣啊,那時我了心只想到你身邊,雪對我來說是一種阻礙,我當然討厭啦!不過呢,現在有你在我旁邊陪著我,為什麼我要不喜歡雪呢?」她甜甜地笑著。
阿雅笑著,不應她的話。
這時侍者正好推門進來,拿了一大瓶的日本清酒,他將東西放置在池邊,阿雅用日語對他說了幾句話;侍者笑了笑,口中直說著「DOMO-ALIGA-DO」,就轉身離去。
美眉好奇地靠近阿雅身邊。「你跟他說什麼?他幹嘛一直跟你道謝啊?」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阿雅將兩瓶清酒放入桶中用溫泉水來溫酒。「想知道嗎?我是跟他說門口的窗台上放有十萬日幣,如果他出去後順便掛上「暫停使用,請勿進入」的牌子,錢就是他的了。」阿雅笑著回答。
「為什麼?這樣別人不就進不來了嗎?」美眉訝異地張大嘴巴。
「當然,我是故意的。至於他要怎麼跟人家解釋,那是他的事。」阿雅倒了兩小杯清酒,遞一杯給她。「來,嘗嘗看,這個牌子的味道不錯。」
「阿雅,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美眉一臉狐疑地看著阿雅。
「先喝了我再告訴你。」
美眉雖然一臉懷疑,但還是咕嚕地喝了下去。「我喝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再喝一杯。」阿雅又倒了一杯給她。
「好吧!」她側一下頭看著她,又喝了下去:「這下子該可以說了吧?」
阿雅伸手拉她到自己的身邊。「瞧!這裡是這附近最高的地方吧?」
美眉四處張望了一下。「看起來應該是吧。」
「所以嘍,只要沒有人進來,這裡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世界了。」
「只為了這樣,你就給人家十萬塊?你錢多啊!」美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你大病初癒,需要新鮮的空氣,這裡是最好的地方。為了你,值得的。」阿雅從背後抱住她。
「阿雅,你怪怪的。」美眉側著頭看著她。
「有嗎?哪裡怪?」她又倒了兩杯酒,自己喝了一杯,另一杯則是拿著餵她喝。
美眉雖然有些抗拒,但仍然喝下去了。
「你以前對我是避之唯恐不及,但是今天……」
「是你希望的不是嗎?你不是問我是喜歡你,還是愛你嗎?」阿雅回答著,兩手拉著她的手環抱住她的腰,輕吻著她裸露在外的雪白香肩。「這就是我的回答。」
阿雅勾開圍在她身上的毛巾,美眉驚叫一聲,想要掙開她的手去拉毛巾,阿雅卻加重了雙手的力道,用力壓住她。
美眉紅著臉,想遮掩又無計可施,只好侷促地別過臉看著別的地方。
「再喝點,醉了就不會不好意思了。」阿雅將酒杯湊到她的嘴邊讓她喝下。
「不公平!你老是叫我喝,自己都不喝。」美眉抗議著。
「好啊!抗議有效,我喝。」說完她自己灌了一杯酒後,又立即倒了第二杯喝下。
美眉想阻止她,卻在回頭的一瞬間被阿雅握住下巴,她吻上她的唇,企圖打開她的嘴……
在一陣意亂情迷之下,美眉微啟櫻唇,阿雅口中的酒就流入她的嘴裡,讓她慢慢地吞下;她的舌頭並跟著進入她的口中肆意地搜索她的舌,交纏了好一會才放開她。
阿雅笑著。「是你要我說出愛你的,我的愛是很激烈的,一放出去就收不回來了,直到我的愛盡了為止,如果你認為你有本事吸引我一輩子,你就準備燃燒吧!」
美眉在她甜言蜜語的告白中軟軟地倒在她的懷裡。
她們兩個就這樣相擁著,將一大瓶的清酒喝完。不過奸詐的阿雅,幾乎讓大部分的酒都進了美眉的口中。
慢慢地,美眉的動作也變得大膽起來,她轉身過來柔媚地笑著,雙手搭在阿雅的肩上,臉頰在她臉上摩擦著索吻。
「告訴我,你愛我好不好?你每次都含含糊糊的,正經地說一次好嗎?」她靠在阿雅的身上。
「說出來是要付出代價的,你不怕?」阿雅笑著吻一下她的額。
「不怕!」也許是酒精助興吧,美眉比平常更大膽雖然她平常就夠大膽的了。
「那麼,我說了……」阿雅看著她。「我愛你!而且,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人,所以我害怕,所以我逃走……可是你又追來了,現在我決定不放開你了。」阿雅吻遍她的額、眼、鼻、頰、耳、唇、下巴、頸子、肩膀……一次又一次地吻著。
美眉滿足地笑了。「我等這句話等好久了……」
阿雅再次用吻封住她的口,不讓她說下去。
她的手捧住阿雅的臉,手指描繪著她的嘴唇,要求阿雅吻她。
「還要是嗎?好是好,不過該回房了,泡太久不好。」阿雅吻一下她的唇和鼻尖。
「可是我全身軟軟的,力氣好像都流走了……是你不好,讓我喝這麼多酒,要是被爸知道,一定罵死你……」她倒在阿雅的懷裡,無力地捶打著她的肩,喃喃地說著。
「是是是……是我不好,我抱你回去可以了吧?」阿雅裹著她迅速上岸到更衣室去,幸好更衣室中有暖氣,才能讓阿雅從容地把她擦乾、幫她穿上浴袍。
當阿雅擦著自己的身體時,聽到美眉吃吃地笑著:「啊!阿雅的胸部平平的。」
「對我而言沒差啊。」阿雅彎下腰擦著腳。
美眉突然跳起來抱住她。「不過還是你抱起來舒服,軟軟的,不像男生抱起來硬梆梆的!」
「哦?這麼說你好像抱過哪個男人了?」阿雅一手擁著她,輕吻了她一下。
「有啊,我爸和我哥嘛,還有信文啊。」她笑嘻嘻地說著。
「他們不算呢?」
美眉歪著頭想了好久。「那就沒有啦。」
「小笨蛋。」阿雅擰一下她的鼻子。
「誰敢抱我,我就揍他。」美眉比手劃腳地說著。
「好好好,那就先揍我吧。」
「你不算啦。」她勾住阿雅的脖子說著,眼看她的眼皮就要閉上了。
「好啦,你先坐好,讓我把衣服穿好,好嗎?」阿雅拉開她的手,讓她坐下。
就在她換好衣服這短暫的時間裡,美眉已經靠在牆邊睡著了。
阿雅抱起美眉,回到房間,將她放到床上,看著她醉酒後的睡臉猶帶著笑容,偶爾還會說一兩句甜膩膩的夢話。
如果……不考慮後果,原來從逃避到接受是件這麼簡單的事,一個吻就可以出現這麼美的表情,為什麼她要讓她整日哭泣?
其實在吻她之前,阿雅已經想了很久,早上她打電話回家,她不是沒聽到,聽她和父親談話的語氣,看來除了她母親,似乎每個人都投降了;而那一關,更要靠她回去才能擺平。
對於一心一意愛著她的美眉,她也能同等地愛她嗎?為何她說至少一年?是因為美眉知道她愛人的時間都不久?還是有別的原因?以她的個性應該會要求她永不離開才是啊……
一年多來,阿雅沒去找另一個伴侶,連一夜情的對象都少得可憐……先聲明,不是沒人主動來找她,而是她沒將人家看在眼裡。就算有吧,現在回想起來,每一個長得都像美眉……現在主菜都上桌了,她還留戀前菜乾什麼?
好吧!要愛就來愛吧!阿雅閉上眼,重呼一口氣,心中默思著。
用她知道的方式去愛、用她想像的戀愛方法去愛吧!搬到美眉家,是她的第一個錯;遇上她,是她第二個錯;招惹她,則是她第三個錯;沒辦法拒絕她,又是她第四個錯,愛上她,更是她最大的錯……以前她老是告訴鍋子,她怕她會拋棄美眉,現在她才發現,她真正害怕的是當她離開美眉時,一定會比現在更墮落……
阿雅想著,躺到美眉背後,隔著被子緊緊擁住熟睡的她;美眉動了一下,伸展一下手腳,翻過身來縮入她的懷中。
微睜開酣然未醒的眼睛看她一眼,阿雅吻一下她的眼皮,她咯咯笑了一聲,又閉上眼繼續睡,彷彿只是確定身旁的人是阿雅沒錯。
???
沈父掛上電話之後,正好信泓從二樓走下來。
「爸,早。」
「嗯,去吃早餐吧。吃過了,就快去上班。」父親拿著報紙,擋住了整個臉。
信泓看一眼父親,平時看報紙總是拿得老遠的,今天怎麼快貼到鼻子上去了,而且——
「爸,你……報紙拿反了。」信泓輕聲地提醒明顯有異狀的父親。
「喔……」父親慌亂地將報紙翻過來。
「怎麼啦?是誰打來的電話,讓你這麼心神不定的?」信泓坐到父親身邊的沙發上。
「是小薇打回來的。」父親乾脆放下報紙。
「小薇?我昨天好不容易才收到一張她刷卡的帳單,是到札幌的機票。她去札幌幹嘛呀?」一聽到是妹妹打回來的,信泓連早餐都顧不得吃了。
「說是重感冒,所以就留在北海道了。」他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重感冒?那……那現在呢?要不要去接她回來?」信泓著急了。他從小就對這個妹妹疼愛有加,比父母還寵她,更何況芳薇本來就……「她的病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我想暫時是不要緊了,聽她的聲音,感冒是都好了。她說那個江……哦,江雨傑已經飛到她那去照顧她了,我擔心的是之後的狀況……不過她們兩個現在在一起就是了。」沈父歎口氣。
「哦,她到北海道了啊!她怎麼會知道小薇在哪兒?聽小薇說如果她不主動打電話,根本沒人知道她在哪呀!」信泓狐疑地說著。
「誰知道呢?我只希望她們快點回來就好。我擔心的是,這麼一來,芳薇的病會一發不可收拾……」他又啜了口茶。
「爸,你真的不反對她們了?」
「反對有用嗎?我只是希望你們都能快樂地過日子,我看她這一段日子是過得快樂多了。」
「說得也是。」信泓認真地思考一下,點頭回答。
「好啦,快去上班吧!要來不急了。」
「嗯。爸,再見。」說完,信泓便出門去了,不過他可不是去上班,而是要去查早上那通電話是從哪裡來的。因為小薇的感冒雖然好了,可是不代表沒有後續問題……
???
當天傍晚,旅館房裡的電話響起,美眉正在看她聽不懂的綜藝節目。
聽到電話聲響,阿雅喊道:「美眉,接電話呀!」可能是鍋子吧!
「好啦!」她應了一聲,轉過頭爬向電話邊,抓起話筒。「喂?」
「小薇。」電話的那端傳來一個男中低音。
「哥?你怎麼會知道這裡的電話?」美眉訝異地驚呼。
「廢話!你以為你哥是何方神聖,你的江雨傑在天涯海角我都找得出來,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札幌!」信泓不滿地哼一聲。
「是啊,哥好了不起哦!」美眉嘻嘻地笑著,幾乎要給他拍手鼓掌了——不過鐵定挨罵就是。
「你……你的身體真的好了嗎?」
「嗯,都可以活蹦亂跳了。」
「原本的藥還是要按時吃,知道嗎?」
「知——道——啦!」芳薇拉長聲音說道。
「她在你身邊嗎?」
「誰?」
「你還在給我裝傻,江雨傑,你的阿雅。」
「你記得她叫阿雅了呀?她在洗澡啦。」
「你……你們……」信泓張口結舌地說道,嘴都快合不上了。
「我們沒怎樣啊,她照顧了我兩天……哦!哥,你想歪了對不?你好邪惡喔。」她吃吃地笑。
「是!我邪惡可以了吧?我對不起你行不行?現在人找到了,也該回家了吧?」
剛從浴室出來的阿雅,擦著頭髮,邊倒著威士忌,看一眼美眉,只見她用唇語對她說。「是我哥啦。」
想等一下八成少不了盤問的,唉!阿雅拿著酒杯走到她身邊坐下來。
「再說吧!我想多玩幾天。」美眉和他打起馬虎眼。
「你們兩個中間有聯絡人吧?」信泓話鋒一轉。
「……」阿雅湊耳在話筒邊聽著。
美眉看她一眼,她向她點頭。
「對啦,然後咧?」美眉回答信泓。
「那個人明知道阿雅在哪,也不願意告訴你;也明知道你在生病,還不阻止你,這樣的人算是朋友嗎?」信泓有點生氣地說著。
「你還不是阻止不了我。」她對著聽筒扮鬼臉。
「別岔開話題。」
「聖母瑪利亞啦!」她大聲地說著。
看著美眉不悅的表情,阿雅不禁失聲笑了出來。
「她出來了?叫她來聽電話。」耳尖的信泓並沒有漏聽阿雅的笑聲。
美眉抬起頭來,將話筒交給她。「如果他罵你要告訴我。」
「知道了。」阿雅接過話筒,吻一下她的唇,將酒杯交給她。
「喂!我是阿雅。」她心中深吸一口氣。
「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愛我們家小薇嗎?」信泓劈頭便直搗問題核心。
「我這次出國原本就是為了要讓自己放棄她的,可惜……一遇到她,我什麼招數都沒用了。」眼角餘光看到芳薇眼裡都是眼淚,又很快地拭去。「所以我人現在才會在這裡——我想我是愛她的!」
「……」信泓在電話的那一端沉默著。
阿雅緊握著美眉的手。「開學前我一定會帶她回去……一個健健康康的芳薇。」
「我能說什麼呢?人都在你那裡了——」信泓算是妥協了。「有什麼需要,就打電話回來。」
「知道了。」阿雅發現她緊握著美眉的手正在發抖。
「還有!我們家最疼的就是小薇,信文也不例外,我想小薇一定沒有告訴你信文說要揍你的事吧?他想打你的理由是因為你不懂得好好珍惜小薇,老實說我也想!」
「……」美眉聽阿雅突然沒聲音,便抬頭看著她。阿雅放開她的手,摸摸她的臉頰。
「知道了,回去我會乖乖接受處罰。」
「什麼處罰?」
阿雅微笑著搖頭。
美眉已一把搶過電話:「哥,你在威脅她呀?」
「我?沒有啊,我只是把信文的話說給她聽而已,你八成沒說吧?」信泓奸笑著。
「誰教你說的啦!人家我們現在很好啊。」美眉哇哇地叫道。「我要掛電話了!」
「我還有話要跟她說,把電話給她。」
「好啦!你真煩耶!」雖然語氣上不客氣,但還不真敢掛哥哥的電話。「哪!哥說還沒說完。」
「火氣別這麼大,好不容易才找到人,多說幾句是正常的。」阿雅接過聽筒,笑著安撫她。
「喂?對不起。」
「小薇在你旁邊吧?找個理由,支開她。」
阿雅一口氣喝掉杯中的酒。「再幫我倒一杯好嗎?八分滿喔。」
「嗯。」她興高采烈地拿著阿雅的杯子去倒酒。
「小薇患有白血病。」
「什麼?」一陣青天霹靂打在阿雅的頭上。
「你沒聽錯,就是白血病。」
「可是……她……」她壓低聲音顫抖地說。
「她一直是靠吃藥在控制病情的。從小我們就怕她生病,所以我們都一直很呵護她,這次她大病一場,雖然好了,可我很擔心她所有的病症會一次發作。」信泓歎氣說。「再加上她又是隔代遺傳的,血型是罕見的B型Rh陰性,在台灣這種血型非常少,所以你最好早點帶她回來。」
「她知道嗎?」
「我們都告訴她吃的是補藥。她知道自己從小體質就不好,倒是沒有懷疑。」
「我知道了,我會小心注意。並且盡早回去。」
「注意什麼?」倒了酒來的美眉坐在阿雅的腳邊。
「沒什麼。」阿雅立即回過神。「大哥,沒事我收線了,好,拜。」
「他是不是還叫我們快點回家?」她盯著話筒看。
「難道你都不想家?」
「想啊!不過既然來了,哪有那麼快回去的,當然要好好玩一玩再說嘍。」
阿雅啜一口威士忌。「來,躺下來。」她向後挪動一下身體,讓出一個位置來。
不明就裡的美眉依言躺下,只是不解地看著她。
阿雅喝一口酒湊到她的嘴邊吻了下去;美眉臉紅了起來,嘴一張,阿雅口中的酒就流入她的口中。
「別馬上吞下去。」阿雅放開她的嘴,輕聲說著,然後又再度吻上,品嚐她口中的威士忌和用來佐酒的香舌。
阿雅輕輕地解開她浴袍的帶子……
美眉緊張得反手握住她,口中的酒一下子吞了下去,臉避開了她,結結巴巴地說:「阿……阿雅……」
阿雅輕聲地笑了,吻一下她的臉頰。
「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的,別怕。剛在室外都不會害羞了,現在在房裡還會不好意思?」她笑著。
「那時我喝醉了嘛。」她抗議道。
「所以才要把你灌醉呀!依我吧,只有在沒有你家人的地方,我才能放肆。」阿雅壞壞地笑著,在她臉上放肆地吻著。
阿雅捧著她的臉,看著她開始對她強力放電……以前只要是她想釣的女孩,很少能逃得了她的電眼,何況是美眉。
「可是……」她的眼神有點朦朧。
「哪,你閉上眼睛,乖。」阿雅一手遮住她的雙眼。
美眉依言乖乖閉上她的美目,全身僵硬地任她解開她的浴袍,阿雅失聲地笑了出來。
「別這樣,你這個樣子,好像我是個要強暴你的色狼。」
美眉睜開眼睛,略帶哭音地說:「可是人家真的好緊張嘛!」
「再喝點好嗎?」阿雅遞上酒杯給她。
美眉坐了起來,接過杯子,閉上眼睛,一口把它喝掉。雖然只有三分之一杯,也夠阿雅驚訝的了,因為美眉一點也沒被嗆到,只是喊著:「好辣!好辣!」
「這下好了,把你養成一隻小酒蟲,你哥怎會放過我?」阿雅哭笑不得地說著。
「我才不管。」美眉對她扮個鬼臉,又拿走她的酒杯,仍是喝個精光……
如果沒記錯,她剛應該是叫她幫她倒八分滿,自己喝一口、又餵了她一口……
在快速喝下兩杯威士忌的結果,就是美眉突然倒了下去,滿臉通紅,重重呼一口氣。
「好熱喔!阿雅……怎麼不開冷氣?」
「現在是冬天啊!」阿雅皺著眉頭說著。
「咦?阿雅,天黑了嗎?我們房間有天窗啊?滿天星星耶!啊!不要動來動去,你變成好多個了……」美眉伸手捧住她的臉。
說捧實在太客氣了,她根本是胡亂抓剛好被她抓到的,原來是醉了……
「乖,睡吧,我陪著你。」阿雅在她耳邊輕聲地哄著。
她嘻嘻地笑著。「你說的……不可以跑掉,如果我起來看不到你,我就大哭、我就報警、我就告訴我哥、我就……」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不會的,我會在你身邊照顧你,不會再讓你哭泣了。」阿雅摸著她的臉說著。
美眉似乎聽到了阿雅說的話似的,甜甜地笑了起來,側身抓住她的衣服。
阿雅仔細地看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一丁點瑕疵都沒有……
白血病?白血病的患者很少活過二十歲的……她一陣寒顫。剛剛信泓的言外之意,他們一家人的血型都和她不相同,才會拖到現在還不敢讓她知道,連控制病情的藥物,都說是補藥……
如果……美眉知道了真相會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