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蛇族人要殺公主?」
Ivan回來後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眾人不敢置信怎麼事情會演變成他們自相殘殺。
「我們得救公主。」樂之願咬著下唇決定道。
「什麼,先前她要殺你,你還要救她?」小韓不同意淌他們蛇族人的內鬥糾紛,何況他對那公主沒啥好印象。
「不,那是她誤以為我們是蛇的敵人,是她誤會我們了,其實以對蛇的熱愛來看,她跟我們是朋友才是,再者,方才依Ivan的說法,那公主其實人不壞的,我們不能放任他們濫殺無辜,這可是一條人命。」
樂之願的說法感動了Ivan,因為他的想法跟她的一樣,他也想救公主,但卻怕他與公主之間的關係會讓她誤會,沒想到,她居然主動提說要救公主。
「沒錯,一條蛇你們尚知珍惜,更何況是一條人命。」Ivan附議道。
「如果可以救公主,我們定當救她,但今連我們自己都自身難保,我們要怎麼救?」王希提出了最實際的問題。
「還是得智取了,看來,他們害怕的關鍵該是黃昏的七星貫月及這場流星雨,沒想到會這麼巧,二項天文奇景都擠在同一天出現,難怪他們會怕。」羅得從木頭空隙看著外頭說。
「其實這也該怪我們,如果我們沒騙他們,恐嚇他們,他恐怕也不會嚇成這樣。」樂之願有些自責。
「別這樣,在那種情況下,我們若不這樣,恐怕死的不是公主一人,而是我們十條人命了。」王希安慰道。
「那怎麼辦,咱們該怎麼做?」樂之願急了。
「以毒攻毒,他們迷信,我們就給他們迷到底。不過未免我們公主沒救成,又賠上自己,待會出去後我們兵分二路,一路去祭壇救人,一路去放火燒房子製造混亂。」這裡的夜,路口都有火把,而且屋子又是混著草木製的,要點燃它是非常容易的。「現在,咱們得想辦法離開這屋子。」Ivan望著屋子四圍說著。
「這屋子外表看起來破破爛爛,但架構倒挺紮實的。」小韓推了推屋於說。
「慢著,外頭看門的那二個人急忙忙的跑掉了。」王希從縫隙中看到那個土著的慌張。
樂之願湊近看,發現他們真走了。「看來他們都去參加祭典了。」
「看,那邊有煙,他們的儀式開始了!」羅得說。
「糟了,來不及。」
「這裡的門鎖是木板栓著的,現在沒人更好,也許咱們可以從空隙中打開它。」方才Ivan從外頭進來時發現其實這裡的鎖很簡單,於是他從地上撿起一根細枝開始想勾門外的鎖。
「我個頭小,手較細,我來。」王希說,於是一群人開始展開救公主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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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感覺著腳下的火舌無情的竄上她的身體,她閉起眼睛等待著,她不斷地告訴自己,至少到另一個世界,父親會在那陪她,她不會孤單的。
巫師沉痛的念著咒語祭文將公主獻於蛇神,望能平怒,但,他的心卻自責的淌著血,每念一次祭文,他身上的肉像是被割下一片。
偉大的蛇神呀,請您息怒,請您赦免公主吧,她年輕不懂事,她並非有意冒犯您惹您動怒的,蛇神啊,請您寬待您的子民吧。巫師在心裡對天激喊著,盼它能再降一個奇跡救救公主。
就在這時,巫師身後響起了驚煌的喊叫聲。
「啊,失火了失火了!」
「怎麼回事?」他與第一勇士同時旋身,結果他們望見了身後一片火海。
「啊,這是……」
「難道……難道是蛇神,蛇神降火降災於我們了。」提議殺公主獻祭的第一勇士登時駭嚇的身軀動彈不得。
隱於暗處的,Ivan見他們居然連失火都連想成蛇神降災,於是,他靈機一動,突然衝出暗處大喊:
「沒錯,蛇神降災了,因為你們竟然欲燒死他的女兒。」
樂之願聽到他的話,登時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她跟上前說:
「愚昧的子民,還不快救公主下來,要是她有分毫閃失,只怕蛇神燒了這地都不夠。」
「你……你們……你們怎麼逃出來的?」
「我們是蛇神任命所派人間的守護神,自然是蛇神放了我們的。」樂之願心想,她雖不是蛇族人,但以她對蛇的愛護,當守護神不為過吧。
「守護神!」不知為何,巫師其它人一聽到這三個字,登時駐的瞳孔圓睜,然後他們像是被什麼給釘住了。
不會吧,真這麼好騙!Ivan心想。
「還不快救公主下來,她要有絲毫閃失.你們就等著接收蛇神的怒吼吧。」樂之願再大叫。
「呃……是……是……快,快救公主下來。」巫師急忙大吼,順便忙著撲火,而佈滿皺折的一對老眼登時濕濡了,因為他在心裡的吶喊祈求蛇神真的聽見了,並應允了,哦,我的神吶,謝謝您,謝謝您的赦免與寬容。
公主腳下的火很快的被撲滅,她也被順利的從木樁上解下來。
而當她看到Ivan來救她時,她的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激動。
「咦,你們還佇在那,房子都快燒光了,你們還不快救火!」樂之願見公主順利救下來後,他們所有的人都只是站那哀傷的看火舌燒溶他們的房子,一點搶救的動作也沒有,這下,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呀,還不快救火!」Ivan也急的大叫,想要去救火,畢竟雖然放火燒房子是他的點子,但這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可不是真想毀了他們的家啊。
「這火是蛇神的憤怒,我們只有接受。」巫師說的很無奈。
「啊?」Ivan與樂之願一聽都面面相覷的愣在當場,這……這……
「蛇神祇是想小懲你們,並阻止你們殺公主,現在既然公主平安了,自然也無需再責怪,所以你們當然可以救火。」樂之願說。
「不,我們不能違背蛇神。」
「可以,你們可以。」後,拜託,迷信成這樣,那蛇神叫他們去跳海,難不成他們也全干。樂之願蹙眉道。
「不行。」
「可以,我是守護神,我說可以就可以,快去救火。」
「你說你是守護神,有何證明?」勇士見她言語間對蛇神無全然的敬畏,反而輕佻,他懷疑道。
「蛇神的咒詛殺不死我,就是證明。」樂之願聽說只要進蛇島的人不是傷的傷就是死的死,如今,她仍安好在此,她想,這理由很夠看了吧。
勇士聞言稍稍猶疑了一下,末了,他又開口:
「那既然守護神說我們可以違背蛇神滅火,那倒不如就請守護神施展你的法力,召來一場雨,好滅了這火。」
「啊?召雨?」不……不會吧……樂之願不自覺的咬了下唇求助的望了Ivan一眼,Ivan接受到她的問題後,第一個反應是握緊她的手要她別慌。
而後,他開始沉忖了起來,約莫半分鐘後,修地,他眼一亮,突然想到了什麼。
「有了!」他放開樂之願的手,走向公主。
而樂之願在失去他溫暖的掌握那一刻,她的心莫名的有種不捨,然後他看到他附在公主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麼,公主朝他點了蟀首並勾起一道優美的笑意。
遽地,她的心升起一絲酸楚,雖然很小很細,但,她知道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怎麼,承認你不是守護神了。」勇士見她沉默,他再開口相逼。
「記住你此刻不敬的語氣,等待會雨落下了,我就要聽見你的賠罪。」Ivan傲然的睨著他。
「Ivan?」她去哪召雨來,她連祈雨舞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放心,待會兒就會有雨了。」Ivan拍拍她的手背保證說。
「可是……」話未完,一滴豆大的雨滴咚的自天上打在樂之願臉上。「這……」不敢置信的伸手撫上那滿異物,繼而,一顆,二顆,三顆……十顆……二十顆……瞬間,滂薄大雨就這樣刷一聲的落下。
「是真的,雨真的來了,Ivan你怎麼辦到的?」置身大雨中,樂之願驚奇的聲音也被大雨給遮蓋。
繼而,全族人皆一致的朝樂之願跪下,包括那位被駭的臉色鐵青的第一勇土。
「嘻嘻,我說我會魔術你不信?」雨勢大的打的人發疼,Ivan拉她入懷,並用手擋在她額前玩笑道。
一旁的公主目睹這一幕,只有心痛的緊握著手心裡和著她鮮血的蛇魔石。
雨不停的落,她手心的血也一直淌,漸漸的白色的蛇魔石被染成觸目的紅,而這顆血淋淋的蛇魔石就像她的心,除了不停的地血,她不知道她還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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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風雨波折的一夜,翌日,又是個艷陽天。
而探險隊的危機已在Ivan與樂之願的機智下,奇跡式的解除。
「原來是你施了法,我還想說Ivan怎麼真有辦法可以召雨呢。」樂之願聽Ivan說了真相,她才發現公主的手受傷了,她是為了用蛇魔石許願所以才割破自己的手的。
公主聞言沒有答話,她靜靜的任樂之願包紮傷口,也靜靜的端詳她,方纔她聽其它探險隊的人說,是她堅持要救她的,她不懂,她救她做什麼,她跟她該是情敵的,不是嗎?
「你不恨我?」末了,公主問。
「恨?沒這麼嚴重啦,你只是誤會我而已,其實我跟你一樣愛蛇的。」
「我不是指這個,我說的是Ivan。」
突地,樂之願微愣了下。「他怎樣?」
「我喜歡他,甚至用強要嫁他,你不吃醋?」
「你誤會了,我跟他沒怎樣,所以,哪來的醋可吃。「話說的是清淡,但樂之願的眼卻不敢對上她打量的探索。
「你不喜歡Ivan?」她不信。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真的?」
「真的。」
「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他身上散發著一股神秘卻又親切的想力,我想只要是女人,都該喜歡他的。」這就是他在演唱會上第一眼看到他的印象,那凌亂的發,顯示他不羈的個性,那帶滄桑的獨特唱腔,惹的她心疼,台上他孤單卻又光芒萬丈的身影讓她覺得他像天邊孤傲的一顆星,而這一二天,她所看到的他又像是個鄰家哥哥。她覺得他的優點太多,只要見過他的女人,無一不會折服在他腳下的。
「我本來就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口是心非的說著,心裡卻因為公主的話而顯驚慌,因為她怕的就是他的萬人迷,她不敢也不願想像有一天自己會被他拋棄,所以,她選擇關上心門,雖然,關的有點晚,他的氣息他的影子已然進駐了她的心。
「你喜歡Ivan就放膽的跟他表白吧,我祝福你們。」樂之願腦海中的思緒不自覺的又鎖住某人的影子,她晃晃腦後,開口說道。
有這麼簡單嗎?她的宿命沉重的栓制住她,她連選擇自己男人的權利也沒有。族裡原先命定將與她成親的第一勇士,昨晚竟提議要將她獻祭,呵,多可笑呀,她要嫁的男人,竟然是一個不顧她生死,要逼她致死的人。
「你們昨晚不該救我的。」她寧願死,讓魂魄在幽幽的天上,去感應Ivan在人間另一半生命的自由,而不是被迫嫁給一個絲毫沒感情的男人。
「怎麼這麼說,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呀。」
希望,呵,她跟Ivan是不可能的了……本以為只要自私一點就可以過想要的生活,可,她忘了,她是公主,是蛇族人的領袖,她怎麼可以因為自己的自私而使全族人都招致災難呢?她不能呀。
哀慟的望著遠處,公主感覺她所有的希望都被抽高,這一刻,她再不是那個高傲凶狠的公主,她跟其它的女人一樣,只是一個渴望被愛的女人。
樂之願望著她緊鎖的眉,蝕骨的淒酸,她不能想像她怎麼會有這麼一雙絕望的眼神,這一切都是為了Ivan嗎?她真的那麼喜歡Ivan?
公主沉重蒼涼的哀默眼神,深深的震撼了樂之願,看著她那種仿若生離死別的眼眸,一時間,她也被她的憂傷所染,陷入了無邊無底的泥濘難以自拔。
那晚醉酒與Ivan激歡的一夜教她狂喜也教她不知所措,她的理智很想忘了那一夜,就當作一切都沒發生,可是,她的身體卻不爭氣的清清楚楚記得他落下的吻有多炙燙,他的愛撫有多輕柔。
那一夜的荒腔走調是不該演出的意外,她早該將它給剔除,但,她卻沒辦法,她甚至因此而無法面對Ivan,因為那會讓她想起他與她溶為一體的氣息,叫她記望他渴望到發狂。
到底怎麼辦呢?她的生命計劃裡本就沒有男人的參與,跟他一時的交集,是意外中的意外。
到底,她跟他還可以回歸到原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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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之願跟Ivan那的那個激情夜,除了他們二人以外,無人知曉,所以,樂之願對Ivn照舊維持普通朋友的關係,但Ivan卻對此很不滿意。
他感覺的出來,她在躲他,她閃避他的目光,閃避他的話語,閃避與他坐在一起,除此之外,她還有意無意將他跟公主給兜在一起。
幾天下來,他發覺他生氣了,真的真的很生氣,他得跟這女人好好談談。
「之願,我有話跟你說。」見她從早到晚忙個不停,Ivan再不想等她何時有空,他得立即跟她談清楚。
「我沒空。」樂之願連看他一眼也沒有,直接回絕。
「很好,那我就直接在這當著大家的面說,以免用你太多寶貴的時間。」他是知道她這幾天都在忙著記錄蛇族人的傳奇,並且經由他們的幫助對島上的生態做出更切確的研究數據。
但,對他而言,任何研究任何天大的事也比不上他跟她的事。
樂之願嗅出了他威脅的意味,知道如果她再不給她單獨的空間時間,他待會可能就會扯出他們不該有的那一夜。
飛快的惦量後,她心想,跟他說清楚也好,趁早了斷他們之間不該有的牽連。
「羅得,王希,你們先隨巫師去看蛇靈之墓,我待會就去找你們。」蛇靈之墓是蛇族人的祖先留下來的,據說裡頭埋了一條百年的彩色大蛇,而這彩色大蛇正是他們現在所祭拜的蛇神。
羅得與王希早在這幾天就直覺出他們之間的處有種詭異的氛圍,他們不似朋友不似仇人,互動之間的微妙讓人忍不住連想起吵架的夫妻,他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但,總之,這其中的原由絕對是他們能理解的。
「好,我們先過去,你們慢慢聊沒關係。」
待樂之願見人都走遠了,聽不見他們談話了,Ivan才開口:
「你為什麼躲我?」
「躲?我哪來的時間躲你,我很忙。」樂之願話說的理直氣壯,但閃爍躲避的眼神卻洩了她的底。
「看著我。」他不悅的看著她的側臉,她冷漠的態度給逼的耐性盡失。
「你到底有什麼事,有話快說,別浪費我時間。」她匆匆睨了他一眼後,又隨即移開視線。
「你到底在氣什麼,我們順利平安的解除了危機,你又可以盡情的記錄研究這島上所有的一切,這樣不好嗎,我們不該更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嗎?」
「我、們?先生,請注意你的用詞,你是你我是我。」
「什麼意思,你想否決掉那夜發生的事?」他黝黑深邃會放電的雙眼隨即瞇成一條線,綻著危險又狂暴的視線。
「那不過是場情緒的渲洩,過了就算,不必太認真,這世代,男女上床像是家常便飯,不值一提。」樂之願努力的營造輕鬆的語調,表明她的無所謂。
「你是說那一夜對你而言不具任何意義?」他不敢相信她是這樣的人。
「那當然,你我都是成年人了,總不會以為那樣的一夜情代表什麼地久天長吧。」這話不只是對他說,也是樂之願對自己說的,她不想讓自己陷入任何難堪的局面裡,她只有這樣相信,才可以保住自己的尊嚴,不受男人踐踏。
但,她說服了自己,卻沒說服Ivan。
「你不是這樣的人,我給你機會,你可以再找個漂亮點的借口來拒絕我。」要不是她閃避的眼洩漏了她的心,他還真會被她這番冷漠無情給騙了。
這女人,究竟在搞什麼把戲,承認愛他很難嗎?她到底在代ㄍ一ㄥ什麼?難不成他還得天天拿酒將她灌醉,她才會對他表現她的真心。
「我說的是真的,那一夜我們只是酒後亂性,不具任何意義的,那是個錯誤,我希望你可以忘了它。」
「哦,既然你承認是你酒後亂性,那你就要對我負責,沒理由用過我之後就一腳踢開我。」
「什……什麼……負責,什麼用過……你用詞注點。」
「我說錯了嗎?那在你或許是醉了,所以你記不清楚,但我可是清醒的很,我至今還記得你是怎麼誘惑勾引我,並主動獻上你的熱情,而且,你說過的每句話我也都字字句句刻在心板上,你要不要聽聽,也許那些誘人的告白能使你恢復不佳的記憶,像是……」
「夠了,我不管我說什麼,那都是酒精的影響力,你不能逼一個醉酒的人負責她做過的事。」她害怕他重複那夜的情景,那會讓她難堪。
Ivan定定的睇著她的恐懼,他不明白她究竟在怕什麼。突然,他想到她那夜她說過的那個「他」,難道說,她拒絕他是因為她心裡有了另一個男人。
可,如果真是這樣,那早上她對於公主對他逼婚的事,她就不該有那麼大的反應才是。
「唉,之願,你究竟是在顧忌什麼,接受我很難嗎?」
「我跟你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有你的大千世界,我有我的海闊天空,我們之間的生命迥然不同,會在這裡交集,只是一個意外。」
「未來的事誰都測不准,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未來。」聽著她看似無謂卻悲情的講述,Ivan的心也跟著揪成一團。
「既然測不准,就不要去用它賭,我不喜歡活在我不能掌控的生命裡。」
「這不符合你探險勇敢的個性。」
「我的探險勇敢只用在大自然上頭,對愛情,我不想浪費時間。」她在大自然的探險上,如果受了傷,只要在仔細的醫療及休息下就會痊癒,但感情上的傷卻不是這樣,痛在心口上的傷是任何科技醫療與時間也無法平復的,她拒絕她的生命再有這樣的錐心刺痛。
Ivan望著她憂傷的眼,他懷疑以前她到底經歷過什麼,她口中的那個「他」,給過她不能承受的打擊嗎?
看著她說的如此的絕決,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來,要打開她心裡的死結不是短時間可以解決的事。
「好了,我想我說的夠明白了,我要去忙了,你的公主也在等你。」樂之願看到公主與其它蛇族人的老少遠遠的站在那裡,她想起這幾天他跟公主相談甚歡的各種畫面,心裡不僅泛起止不住的酸楚。
「她不是我的公主,她跟我只是普通朋友。」和公主談的來是因為他覺得她跟他一樣,都想是擺脫受限的生活與宿命的安排,所以他才會跟她的距離拉近了些。
「是呀,我們也只是普通朋友。」
「我跟你不一樣。」他拉了她的手縮短二人的距離,他得仔細看清楚她這句話到底是她真的無所謂還是她故意想氣他,亦或是,這是她在吃醋。
「拉拉扯扯很難看,放手。」
「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會一直等你的,等你點頭接受我。」說完,他放開她,走向公主的方向,然後蛇族人的一群孩子們便蜂湧跑向他,並纏在他身上玩耍。
樂之願看著他在短短幾天內便和蛇族上下和成一片,連老人小孩都喜歡跟他在一起,這讓她再一次的相信開朗自信的他,是注定活在人群裡的一顆發燒星。
這樣的他,生活的世界裡永遠不是乏寂寞吧。
尤其他最不缺的就是主動送上門的女人。
條件優異的他,有太多選擇了,就算此刻他對她說的全是真心話,但,只要日後他回到他的世界後,誘惑一多,她只就會淪為他夜空裡最邊遠最弱小的那顆星了。
她在他的世界裡,將會逐漸失去光芒,然後他會忘了她的。
忘了他們的曾經,忘了對她的迷戀,也忘了那一夜她不顧一切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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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蛇島的日子終於到了,樂之願等人的研究工作也將告一段落了,雖然,這裡還有很多他們想瞭解研究的真相,但因為各人後續都有早已排定的其它研究計劃,所以,他們也只能依依不捨的坐上研究室同伴來接他們的船離開。
這一趟奇特的探險經歷,無疑的都在每個人的心裡寫下最難忘的一頁。
而他們也都有默契,雖然記錄了蛇族人的傳奇,但,他們只用摸擬的想像方式呈現,讓蛇族人繼續保持神秘也維持他們安靜的生活。
「好了,別送了,到這裡就好,否則我研究室的同事會發現你們的。」樂之願在瀑布前停下,跟蛇族人道別。
「那請您多保重了,我們的守護神。」巫師敬虔的站在人群前頭朝她比著某種儀式的手勢。
「謝謝,你們也一樣,我會再回來看你們的。」樂之願手上拿著他們贈於的一支木雕蛇前他們揮手。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樂之願束髮的帶子突地脫落,清風順勢撩起了她如波浪般的髮絲,海卷的長髮就這樣飛揚於熱風中。
倏地!
蛇族人突然都被這一幕給駭怵住了,他們的身體一致的於空氣中僵硬了,幾秒鐘後,他們像是被下了什麼神奇的魔咒,突然間全族人都對她矮了半截,個個伏在地上齊聲膜拜:
「守護神!守護神!我們的守護神!」
呃……干……干……幹嘛這是?怎麼突然又行這種大禮?樂之願被他們的舉動嚇到了。
「守護神,原諒我的愚癡,竟然為己私而得罪您。」公主恭敬的伏在地上謙虔的說著。
這公主真是太會演戲了,她明明知道她假守護神祇為救她而已,現在臨別還來這一招,真是高招呀。樂之願在心裡這麼想著,然,她卻不曉得公主此時此刻是真的發了心,恭敬的向她磕首的。
她本來也以為她是假扮的,但,直到方纔,當她手舉木蛇於空中,風吹散她的卷髮,狂亂的有如一堆亂蛇在她發上飛竄的那一刻,她才真的明白了原來她真是那個祖先預言的那位守護者,因為方纔她那模樣真的跟祖先留下的石板雕像一模一樣呀。她一直以為石板上的那位守護者,是半魔半人,真的以蛇為發源來,那不過是她的卷髮而已呀。
樂之願帶給蛇族人的震撼,她當然不知道,不過,她見他們真的視她為神祇,於是,腦袋飛快的轉了一圈後,她決定利用他們對她的尊敬。
「在我走之前,我還要宣佈一件事。」
「請說。」
「我決定廢除公主只能與第一勇士結婚的規定。」
什麼,她……她……她居然為她……跪在地上的公主激動的望著樂之願,心裡有著無法言喻的感謝。
「可以嗎?」
「可以,一切但憑守護神的命令。」
「那就好,那麼從今此,公主與第一勇士都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對象結婚,希望你們都能找到好伴侶。」樂之願會提出這些要求,其實不單是為了公主,因為她發現第一勇士喜歡的也是別的女人,所以,她才乾脆廢了這不人道的規矩,放他們自由,也讓以後蛇族人都能不受限的尋找他們的所愛。
「往往守護神。」公主與第一勇士齊聲感謝著樂之願,他們的語氣都有著激動的顫抖。
「好了,很高興認識你們,我真的得走了,下回再見。」樂之願最後一次向他們道別,這回,她真的轉身離開,與夥伴們懷著喜悅與紛亂的心情搭上來接他們的船。
也從這裡開始,他們將各自迎向彼此不同的生命及未來。
偷偷跟著他們,目送他們上船離去的公主,終於在船影消失的只剩空氣時,她的淚才終於忍不住的滑下了。
「唉,你為什麼不讓他知道是你犧牲了自己一半的生命救回他的,就算他不能跟你在一起,但,至少他不會忘了你的。」巫師見公主傷心,他也跟著難過。
唉,如果Ivan喜歡的人不是守護者就好了,那或許,他會幫公主得到Ivan也說不定。
「不能忘了我又如何,只能活在他回憶裡,對事情並沒有幫助。」
「公主能釋懷自然是最好,只是,你的生命也……」
「既然不能開心的活著,少活一點也沒關係。」公主擦乾眼淚,傲然的轉身離去。
她是公主,她再不容許自己脆弱。
「公主,那不然你再去外頭挑一個男人,這回我幫你。」既然守護者下令她不用嫁第一勇士了,而又她只剩下一半的生命,巫師覺得他不能讓公主就這麼遺憾的生活下去。
很意外聽到巫師說出這種荒謬的話,突然間,公主的心情好了一大半,她想,她雖然沒有愛情,但至少她還有關心她的族人。
「謝謝你,巫師不過我們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該辦,我們得選新酋長了。」快刀揮斬對Ivan的迷戀,公主決定把自己脫序失軌的生命再調整回來。
巫師看到她反常的冷靜,知道她只是不想讓人擔心,她用這樣故做堅強,他越擔心。
也許,他真替她找個男人的,不如……荒唐的計劃在他的腦海裡飛竄,巫師佈滿皺紋的唇角也不自覺的越揚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