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他們是強盜嗎?」巫束娟悄聲問。
「小聲一點,只是一些小搶匪,別怕。」熊靖之以為她在害怕,不覺加重了手上保護地環住她的力道。
「小搶匪?你不是說就快近縣城了,他們為什麼不盡自己的本分進城去搶銀子,好端端的忽然在這停了下來,他們想幹什麼?」巫束娟很想將頭伸出去瞧個究竟,但是身體被熊靖之給圈住了,不管她身體怎樣扭來扭去都鬆不開他的掌握,「他們是不是發現了我們的行過?」
「噓!」熊靖之示意要她別出聲。
「大熊?」巫束娟實在是捺不住好奇的蟲子在腦子裡鑽爬。
「他們只是讓馬匹喝一下水而已。」熊靖之敷衍地搪塞個理由給她。
「真的?讓我看看。」巫束娟的身子又不安分起來。
「小娟!」警告似的低斥一聲,熊靖之將她不聽話的身體往自己胸前塞得更緊。
忍了幾秒,見熊靖之光只是拉著她隱在樹後什麼事都不做,巫束娟有些沉不住氣來了,熊靖之的功夫她可是曾見識過,就那幾個不怎麼起眼的角色,憑他那麼厲害能飛來躍去的一流功夫,他們簡直是不夠看,他還在顧慮些什麼?衝出去,一刀一個將他們解決就好了。
「大熊……」
「噓。」
「可是……」
「別吵。」捺不住心煩的隨口罵了句,熊靖之謹慎的盯著前方的一夥人,不是他對付不了他們,而是他不想無端端的平白生事,況且對方也沒有來惹他,而最主要的是,現在他身邊有著最重要的寶貝,她並不諳武功,萬一有個什麼閃失的話那怎麼得了,所以他不敢隨意輕舉妄動。
但是巫束娟倒是真的被他的話給惹火了。
哼,嫌我煩?!身子一扭,巫束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要走出去,但被眼明手快的熊靖之一把扯回,重新回到他的懷裡。她噘著嘴,板緊的小臉蛋迎面貼進他的肩窩,整個人更加緊密的被擁進他暖呼呼的胸前,「大熊,我快不能呼吸了。」
「小聲一點。」熊靖之輕斥她一聲,並不放鬆她。
臉貼著他因規律的呼吸聲而起伏的胸,巫束娟感到有些陌生的情緒在她的胸口冒了上來,「放開我……」掄起也被困在他胸前的雙拳,她輕捶著他。
「唉,小娟,你靜一下可不可以?」熊靖之的口氣有著大人管訓小孩的意味。
巫束娟賭氣的將握成拳的手往嘴裡一塞,真的閉上嘴不講話了。
僵滯的氣氛直到那批槍匪全都上了馬,馳出了林子好半晌了,還沒有散開,熊靖之還來不及想法子再延續佳人抱滿懷的膩人時刻,眼眸就接觸到她氣呼呼的模樣,然後才後知後覺的領悟到他剛才不知道哪句話,又惹毛了眼前這位難纏的小姑娘了。
輕輕的將她推開了些,熊靖之柔聲細氣的問:「怎麼啦?突然那麼安靜不說話?」
巫束娟低俯著臉,臉色沉寂靜靜的不吭聲。
「剛剛不是有話要說嗎?怎麼現在又不說了?」熊靖之陪著笑臉問。
「不高興說話不行哪。」巫束娟直接的一句話就將熊靖之的話給頂了回去。
瞧她不服氣的倔強樣子真是逗人喜歡得很,「為什麼又突然不高興說話了呢?」熊靖之像在哄小孩似的,眼神中的笑意濃得化不開。
但一心在發著脾氣的巫束娟並沒有發現到他的笑意,「拜託,剛剛要我閉嘴安靜的是你,這會兒嫌我不說話的也是你,熊靖之,你到底想怎麼樣,拜託一次就說完好不好?」連白眼也吝於送給他,她舉起雙手,將他的胸膛一推,掉頭就走。
「我又怎麼啦?」見巫束娟沒理會他,連釘在樹幹上的刀子也不去抽回來,熊靖之大感無奈的望著她不肯回身的背影,「小娟,你要上哪兒?」
巫束娟不理會他的話涵著頭逕自往前走。
「小娟!」熊靖之自身後喚著她,望著她孩子氣的將長髮一甩,賭氣的抿著唇不理會他,而且還很用力的加重腳下走路的力道,似乎準備將林間小徑踏得更平坦些,他好氣又好笑的跟在她身後慢慢走著。
「小娟。」
「不要叫我。」巫束娟忿忿地說。
「小娟,你別孩子氣了,我……」
「誰管你怎麼樣?大熊,我現在跟你嚴正聲明,從今天開始咱們兩個橋歸橋、路歸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巫束娟毫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逕自丟下狠話。
聞言,熊靖之倍感無奈,他不解這會兒又是出了什麼事?怎麼那些搶匪才一離開,小娟就急著跟他劃清界線了?
「小娟。」他又喚了聲。
「不准你再叫我,既然你不高興讓我跟著你又嫌我煩,我也不想再繼續賴在你身邊,做個惹人嫌的拖油瓶,以後沒有我在旁邊囉嗦,你耳根子可以清淨一些了。」逞強地說著決裂的話,但心中卻不由得開始揣摩著她消失在他身邊後,他雀躍萬分的心情,巫束娟頓時覺得有些委屈,「你可以放一百二十萬個心,我不會那麼不識相的死賴著你。」
原來是他無心的話惹得人家姑娘心傷了!熊靖之省悟地想,望著她略帶沮喪地垂下了瘦小的肩頭,又不覺得心裡想發笑。
「你要去哪裡?」他微笑地問。
「不用你管。」儘管心中不滿,但是巫束娟還是率性的將他的和悅問句直截了當的丟了回去。
「可是你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熊靖之提醒她。
「你還會那麼好心擔心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巫束娟口氣酸溜溜的說。
「小娟。」他覺得有些好笑。
「就叫你別再跟著我了。」巫束娟不耐地說。
「可是,如果你一個不小心走丟的話……」熊靖之並不理會她的怒斥,逕自在她身後跟著走。
走了幾步路,熊靖之還是尾隨著她,巫束娟忿忿地跺了跺腳,猛然將身子一旋,火冒三丈地望著他,「我警告你別再跟著我了,再跟著我,我……我就會不客氣的將你活活打死。」她威脅著他,話一說完,她就帶著一副很不屑的表情,轉身離去。
活活打死我?!熊靖之啼笑皆非的見她執拗的身影朝城裡走去,他悠閒的回身走去將刀子取下,然後牽出被他安頓在林子深處的馬兒,臉上是幾乎毫無遮掩的笑。
「不客氣的活活打死我?」熊靖之忍不住的又大聲的重複了一次,他被人威脅不是頭一遭了,但是會覺得高興得想笑出聲來倒是第一次。
他也沒有想到,這幾天笑出聲的次數加起來,幾乎超過了他近三十年以來的總和。況且,他還在感情的矛盾圈圈打轉時就已經奈她莫何了,更待認清自己心的方向後,更是白旗舉不盡了。
那只食言而肥的臭狗熊真的沒有跟來!
巫束娟惱火的在市集裡閒逛著,嘴角翹得半天高,心頭直咒罵著熊靖之——
沒良心的傢伙,這裡是他的故鄉,他再怎麼慘都不會沒有落腳的地方,而且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人,可我壓根就沒來過這裡,身上又沒半兩銀子,又是一個孤孤單單沒有半點依靠的嬌弱女子,他就真的放心讓我一個人流落在外?!
「簡直是太過分了。」
低聲咒罵著,巫束娟不自覺地又回頭望去,身後的路上行人紛紛,個個往來匆忙,但就是沒瞧見半個熟悉的身影,連條悠閒的狗影子都沒看見,她心中霎時更是對熊靖之覺得不滿。
見她生著氣的跑開了,而且起因是他惹的禍,害她連銀兩也忘了跟他分一點過來,結果,他竟然真的狠下心不跟上來?
想到他的絕情,巫束娟不覺心中一黯,「還那麼大言不慚的說他會保護我!保護個屁啦,我只不過是隨口恐嚇他幾句,他就嚇得不敢跟過來,鐵定是嫌我跟著他礙事。」靜了幾秒,她又強自打起精神來,「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他不在身邊,靠我自己也一定可以找到棲身之處。」她哺哺的說著,雷達般的眼眸掃視地四下張望,企圖找尋一張看起來和善易欺的倒媚臉孔,一個稍圓的臉蛋上掛著盈盈淺笑的人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眼一亮,巫束娟自動的朝她走去,腦子裡開始仔細而謹慎的在盤算著,「這位小姐的舉止看起來典雅端莊,心地好像還挺善良的,應該不用費太大的勁就可以『說服』成功了。」
愈想愈得意,巫束娟的腳步更加輕盈愉快,「而且瞧這小姐的穿著打扮,應該家世不錯才對,家世不錯就代表她應該可以先住進去混口飯吃。找張床睡。」決定甫一下定,她就這樣猛然的停在毫無所覺的陌生美女身前。
疑惑的望著站在面前的女子,「這位姑娘,有事嗎?」蘇媚兒不解地問。
「你忘記我了嗎?」無聲的念著咒語,巫束娟小心翼翼的朝著她吹出一口氣,臉上仍漾滿了笑,「還記不記得我?」
「你是?」眨了眨眼,蘇媚兒還是有些遲疑的望著她。
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確定,心想可能是自己所下的魔法不夠重,巫束娟稍微加了些法力,猛對著她微圓的臉龐又吹了一口氣,「我是小娟哪,你不會真的忘記我了吧?」
一直愣在蘇媚兒身後的小丫鬟小雪往前跨了一小步,走近蘇媚兒的身邊悄聲問:「小姐,你認識她嗎?」蘇媚兒搖了搖頭,但在巫束娟很快的又吹了一口氣後,不自覺地點了點頭,「我不知道耶,好像很熟但是又叫不出名字來……」
「我是巫束娟,小娟哪,你還記不記得?」巫束娟煞有其事的皺起了眉,一副傷心不解的神情望著蘇媚兒,「小時候我們兩個很要好,幾乎每天都玩在一起,後來我家遷至北方,咱們才斷了訊,記得你以前總是叫我小娟妹妹,而我都叫你……」
巫束娟停了下來,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觀察著對方的反應,這是她第一次施這種法術,沒有把握憑她的功力是否會行得通。
「你都叫我媚兒姐姐!」蘇媚兒略微癡傻的答了一句。
她叫媚兒!很快的掌握住這個情報,巫束娟的神色更見那種欣逢親人般的喜悅,「媚兒姐姐,你終於記起我來了?」她親熱的持起蘇媚兒的手,高興地嚷著,「太好了。」
單純的蘇媚兒這時更是不疑有他的相信這場「大街巧遇青梅竹馬」,「小娟,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我……」長長的歎了聲,巫束娟搬出了剛剛在腦子裡快速擬定的說辭,「唉,我是跟爹娘一道兒出來玩,順道回老家看看,但是卻和他們走散了,身上所剩的一些銀兩又被人給偷走,正在發愁呢。」
「天哪,真可怕,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一聽到自小跟自己要好的巫束娟即將流落在外,蘇媚兒好生心疼,「小娟,我看你先跟我一起回家住一陣子,待找到你爹娘再說。」
「這……方便嗎?」巫束娟以退為進的故意猶豫地問。
「怎麼會不方便呢?憑咱們以前那麼要好的交情,我爹娘他們一定會很高興隔了那麼多年又見到你的。」
「真的?」巫束娟裝出了個萬般驚喜樣。
「當然是真的,你大概忘記了,我爹娘一向就很好客,尤其是你又是我小時候最要好的玩伴,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看見你長那麼漂亮了。」蘇媚兒催促著步履有些不太確定的巫束娟,「走吧,我等不及要瞧瞧娘看見你時的驚喜表情了。」
「媚兒,你覺得這樣妥當嗎?」巫束娟不安地問,但她的不安實是另有考慮。
「要不,你在蘇州還有別的落腳地方嗎?」蘇媚兒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猶豫不決的表情。
「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巫束娟悶悶地說,想到這,她不禁又想要咒罵:那該死的狗熊,害她被困在這兒。
說要來這裡的是他,說要保護她的人是他,將她丟在這裡不聞不問的也是他,害她現在還得為落腳處傷腦筋的還是他,尤其是害她得昧著良心施法術去拐騙這麼善良的姑娘……他真的是萬死不足以謝罪!
「那還有什麼好考慮的?」蘇媚兒不解地問。
對呵,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只是,如果要住到媚兒的家裡,她待會兒豈不是又得再施一次法!她辦得到嗎?
但是如果不住到媚兒家的話,她就會居無定所,過著流落在外的淒慘日子了。所以,左思右想,辦法還是只有這麼一個,事到如今,就算是冒險,她也得再試他一試了。
「媚兒,這樣子真的不會太唐突吧?」巫束娟不太放心的又問了最後一次。
「不會啦。」蘇媚兒輕快的對她保證著,旋即拉著她往前走。
巫束娟任蘇媚兒挽著她往蘇家走去,腦子裡飛快的又盤算著接下來的步驟。
臨去還不死心的回過頭望著自己走來的方向,「那只臭狗熊真的沒有跟來。」想到這,她忿忿地加快腳步,霎時,情況改觀了,變成是她拉著蘇媚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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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兩人吵嘴後便一直遠遠地跟在巫束娟身後、隱在一旁的熊靖之,難以置信的望著巫束娟跟才剛認識的蘇媚兒兩個人手挽著手,好像兩人真的是青梅竹馬的好姐妹般的相攜離去。
「這樣也好,就讓小娟暫住在蘇員外家,前些日子葉伯不也是提到家裡有人搞鬼,如果這個時候貿然將小娟帶回去怕會沾惹危險,等我回去弄清楚狀況後再將她接回來。」熊靖之自語著,他認識蘇媚兒,也知道蘇員外好客的性子,若是由蘇媚兒帶著小娟回蘇家,絕對會受到最好的招待,但是
「這也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剛剛明明看那蘇姑娘壓根就不認識小娟的模樣,怎麼一晃眼的工夫而已,兩個人就挽在一起了?難不成小娟的魔法真是那麼了得?」瞪視著三個小女人漸漸遠去的歡喜身影,熊靖之是滿心的疑惑與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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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的好天氣,蘇媚兒興致高昂地在府裡搜尋著已在蘇家住了兩、三天的巫束娟。
「小娟,你在哪裡?」
結果,她在蓮花池畔找到了巫束娟。
「小娟,你幹嘛老是躲在這兒?那些花兒再怎麼瞧還不就是長得這副模樣?你整天看都不覺得厭哪?」
找尋的經驗一多,蘇媚兒知道只要在屋子裡一找不到小娟,在蓮花池畔鐵定就可以發現她懶洋洋的身影,只是她有時會覺得挺納悶的,怎麼有人那麼喜歡看蓮花?
「這叫做培養氣質、修身養性。」懶散的應了一聲,巫束娟瞅了蘇媚兒一眼,「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今天去城裡逛逛好不好?」蘇媚兒一臉的興致勃勃。
「不要,不是昨兒個才去逛過,怎麼今天又想去了?」意興闌珊的又望了蘇媚兒一眼,然後將眼光重新調回她手中正在進行的工作——繡一朵小花。
對於刺繡,她不在行,可是她真的是很用心地在繡著,但是她的繡功真是可媲美蘇家媚兒小姐的手藝,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其爛無比。
不但小花繡成個四不像的怪模樣,她那可憐的手指頭都快被那繡花針當成針包刺了。
「反正也沒別的事做。」見她沒答應自己的邀約,蘇媚兒自動在她身邊坐下,好奇地問:「小娟,你在做什麼?」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幫你繡個枕頭套啊!」巫束娟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枕頭套?」蘇媚兒奪過了她手中的布料,拿到眼前仔細地端詳,「小娟,怎麼現在枕頭套上的花樣除了鴛鴦、花草,還可以加上石頭啊?」她語帶驚訝的問。
「石頭?!」巫束娟微噴了聲,沒好氣的說:「我的大小姐,哪來的石頭?難道你看不出來那是朵綠色的小花嗎?」
「說實話,我還真是看不出來它哪裡像朵花。」看到巫束娟那雙噴著小火的眼睛,蘇媚兒也不客氣地說,「本來就像顆長了青苔的石頭嘛,你自己說說,這一團糟的刺繡哪兒繡得像朵小花?而且我也沒有見過有人用綠色繡線去繡小花兒!」
「誰規定花兒不能用綠線繡?」眼一瞪,巫束娟沮喪地將布自蘇媚兒手中搶了回來,看也不看一眼地就將它丟進籐籃裡,然後再拿起另一塊布料,準備楔而不捨地進行另一項工程。
「小娟,陪我上城裡去嘛,我可以請你吃桂花糖佛手。」蘇媚兒試圖以美食誘惑她。
「我不想吃桂花糖佛手啊!」巫束娟興致缺缺的回了過去。
「拜託你嘛,」蘇媚兒臉露好笑,「而且,我們還可以去吃上回看到的那個攤子。」
「你不是說看起來不是很好吃嗎?怎麼現在又主動說要去嘗嘗?」巫束娟不太感興趣,隨口問一句。
「小雪已經去吃過了,她說看起來雖然不起眼,但是非常、非常的好吃。」媚兒用力的強調著說。
非常、非常好吃?!巫束娟心中一動,口水一蕩,但是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媚兒,我看我們今天還是乖乖待在家裡比較好。」「為什麼?」蘇媚兒有些不悅地問。
「你忘了,朱霸傑那一群人總是在城裡閒晃,萬一我們今天又碰見他,然後又起口角的話……」
「那只能算他倒媚囉。」蘇媚兒幸災樂禍的輕哼一聲,「誰教他上回那麼有眼不識泰山的惹到我們,被我們整回去是他活該,每回都見他在城裡耀武揚威、欺壓善良百姓,上回可教他大大的吃癟了吧。」
「上回是我們運氣好。」巫束娟提醒著樂過頭的蘇媚兒。
「或許我們這次運氣也不會壞到哪兒去啊!」蘇媚兒很有信心的說。
聞言,巫束娟實在是有苦難言,其實那天在大街上她們不是運氣好,是因為在遭到朱霸傑那一票人騷擾時,她趁著眾人沒注意的時候偷偷的使了個小魔法,而且意外的沒有失手,讓朱霸傑那一群人都慘遭滑鐵盧,好端端的全都褲頭一鬆,幾個大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全光了個大屁股,丟了個超級大的臉。
但是,不見得每回都會有那麼好的運氣,況且她也已經答應過那只「狗熊」,她不會在眾人面前使出法術來,雖然他也食言而肥,沒有盡到保護她的責任。
「這次應該不會那麼倒媚啦。」蘇媚兒仍苦苦的哀求著,「我們去嘗嘗小雪說的那個小攤子嘛。」
「可是……」巫束娟仍有些猶豫。
「還有糖葫蘆跟棉花糖耶。」蘇媚兒不死心的誘惑著她。
忍耐!忍耐!別那麼貪嘴!巫束娟努力的控制著已經蠢蠢欲動的口水。
「再加上一盒狀元糕!」蘇媚兒拿眼偷瞧著她。
狀元糕……心,悄悄的松落了一角,「唉,媚兒,我……」「還有玫瑰松子石榴糕!」
「成交。」壯士斷腕般的將手中的布放進籐籃裡,巫束娟爽快地站了起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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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剛像個姑娘家羞答答的將整個身體初露在天空,朱家偌大又俗麗的園子裡聚集了幾個狗腿子,他們全都圍著朱霸傑站著。
「阿彪,她們只有兩個人嗎?」朱霸傑冷聲地問。
「就只蘇家那兩個丫頭,她們一大早就往城外走了,八成是去廟裡上香,少爺,你說我們要不要……」阿彪因為馬不停蹄的跑回來報訊,現在還喘著大氣,但一雙討人厭的賊眼直盯著朱霸傑笑,「跟過去給她們點教訓?」
一想起仇恨,朱霸傑就一肚子的火,「當然要給她們些苦頭嘗,竟然敢讓少爺我丟那麼大的臉,這口鳥氣我怎麼都嚥不下去。」他志得意滿的狂笑幾聲,「阿彪,你去找幾個弟兄,咱們這就趕過去,好好的送那兩個丫頭一份厚的回禮。」
「是,少爺。」
見阿彪匆促的往院子深處走去,朱霸傑早已急切的先往大門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