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過得很快,可是凌敬海簡直是度日如年。
“光以電話熱線實在很難表達我的相思之情哪。”抬眼望向會議室裡的掛鍾,他將手伸向電話,歎道,“才一個多星期不見,我連打瞌睡都會夢到她。”“惡心。”
“嫉妒心別太重呀!”他撥著羅敏若家的電話號碼。
上個星期他在高雄待了好幾天,周末無法趕回來跟小敏和聚,回到台北,也因為兩件案子開庭在即,忙得他連覺都沒睡飽……想到這,他就不禁捶了心肝幾拳。
若早讓他知道自己會陷入情海,忙得不可開交,他根本就不會建議阿揚接下這件案子!
搖頭歎氣,在等待電話接通的同時,他哼起八百年前有位崔姓歌手唱的那首歌。
“愛神……愛神……嗚……嗚……”哼著,腦袋還悠哉的左搖右晃。“惡!”
“不舒服就到廁所去吐,別害我倒胃口。喏,這是我大致擬好的結辯,拿去瞧瞧,看有沒有要補充的。”
“寫好了?真行。”伸了伸懶腰,他忍不住出口嘲諷。“幸好你的腦子沒跟你的小弟弟一樣被小敏搞得魂不守捨,否則老婆還沒娶進門,我們統統都得陪你喝西北風了。’”
“去,少這麼酸溜溜的了,你哪次追女人不比我還瘋呀……”他忽地放柔嗓門。“喂,小敏?睡了沒?”
眼白一翻,陪著他加班的李顯揚做了個惡心的動作,識相的閉嘴,伸手拿過他推來的文件,專心翻閱。
凌敬海的熱線沒講多久,收了線,他的眼裡沒了笑意。
久久沒聽到他吭氣,甚至連曲兒也不哼了,李昆揚微訝的自文件中抬起眼瞪他。
因為這件刑事案比想像中還來得復雜,甚至還得動用到某位大哥的勢力來擺平一些枝節,所以他不得不轉向阿海求援,連熬了好幾個晚上了。
他倒無妨,反正目前沒固定的女人可以神魂顛倒,可他知道阿海想極了小敏;雖然無法天天來個溫馨接送情,但一定借由熱線晨昏定省兼聊天道晚安。
“干嘛突然沒氣了?小敏還好吧?”看阿海的神情便知,今天的熱線氣氛很不尋常。“她不好!”
“不好?在生你的氣?”
“或許、大概吧。”漫不經心的應著,他的目光回到埋首多時的文件上,卻視而不見,磐宕在腦海中的是小敏無意中流洩的郁郁寡歡與陰幽的氣息。“她的心情很低落。”
而他不喜歡她又變回多愁善感的小女人。
這也代表,他不在她身邊的這幾天,有事情在煩擾困惑她!
“她跟你說了?”“這還需要她開口嗎?”
李昆揚沒對他的篤定嗤之以鼻。
阿海仿佛與生俱來的敏銳觀察力實在叫人又妒又恨,既然他說有問題,那就一定有問題。
而他的感覺雖然沒阿海來得敏銳,卻也在社會上打滾多年,白癡都看得出來他已經心不在焉了。
果不其然!
“你要去找她?”見凌敬海站起身,他索性也站起來伸展筋骨。嗯。
“這麼晚了,她應該預備上床了吧?”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給了他一個抱歉的聳肩,凌敬海道:“其他的就你自己來了。”
“快滾吧,反正你人在這裡,心也不在,根本就是廢物一個。”他無奈的揮揮手。“喂,別開快車。”“俄知道。”
他才走到門口,李昆揚又叫住他,“阿海,我跟你說真的;她心情不好,但至少是乖乖的窩在家裡,哪兒也沒去,所以你別心急的猛踩油門,聽到沒?”他很雞婆的叮嚀。
阿海平時愛玩愛笑也偶爾會叫人吐血地假正經一番,但飆起車來,無人能比!“我不會飆車。”
哈,他才不信他的信誓旦旦。“你會!”李昆揚一口咬定。
“我不會。”回首,他給了他一記安心的保證。“我這條命跟以往不同了,有價值多嘍。”“怎麼說?”
“我曾對她發誓,會一輩子保護她,萬一我玩完了,不就食言而肥了?”
李昆揚放心了,可是還是忍不住脫口一句,“惡心!”
* * *
側身斜躺,將泛著涼意的臉頰貼靠在椅背,羅敏若癡望著窗外的一輪明月。
她想念阿海的陪伴,對於聊天,她興致缺缺。
為何阿海最近這麼忙?天天熱線又如何?習慣了他總在身邊出沒糾纏,一旦他不再早晚相守,這才知道她竟已將他擱在心底這麼深的地方。
她真的很想念他那猖狂中帶著溫柔的笑臉,尤其在黃東升連著幾天的騷擾,心情更是惡劣,若能見見阿海,就算只是匆匆一瞥,也算了願。
她不要成天只能巴著他的聲音聊表思念之苦,她更貪心,她要見到他的臉、他的人,說不定,一個吻?!
“我在強人所難了。”拭去眼角的淚漬,她苦笑。“總不能有了女朋友就不管肚皮了。”女人,當真是不能寵呀!
只不過她想阿海陪,他沒空,偏黃東升不知哪根筋接錯了,瞧不見她的不耐神情,三天兩頭跑來撩撥她的壞心情,才會害她連跟阿海情話綿綿的精神都沒了。
“該死的男人!”她忍不住開口詛咒。
羅敏茱恰巧拉開房門,聽了一愣,先打了個哈欠。
“誰該死?”
“黃東升。”她不想瞞姐姐。“你被我吵醒了?”
“在客廳看月亮發呆是不會吵醒人的。”羅敏茱扮了個鬼臉。“我尿急。”她拎著褲頭直接沖進廁所。
羅敏若繼續瞪回那一輪明月。
沖水聲響起,羅敏茱一臉舒坦的走出廁所,摸著肚子,見妹妹頹喪的賴坐在椅子裡,她歎道;“怎麼,黃東升還敢去騷擾你?”
愁眉苦臉,羅敏若點點頭。
“你也真奇怪,既然討厭死這個人,干嘛還這麼好脾氣的應付他?要我,早就賞他兩巴掌,再一腳踹給他死了。”
“他是偽君子,下流又卑鄙,我不想再過那種得時時都留心背後的生活。”羅敏茱無言以對。
她看黃東升不順眼,是很自覺、很主觀,打心底浮起的厭惡;但妹妹卻是那個曾與他共處一室過的人,他奸不奸,妹妹說了算!“他老來煩你干嘛?”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他以為我當真是蠢過頭了。”身處地獄時,無論他怎麼偷襲,她都安全躲開了,沒將她弄上手,他心有不甘吧?她心忖。“男人,犯賤!”
“就只有他們黃氏兄弟才那麼變態,別一桿子打翻一船人。”聽妹妹還能動怒,她心安了些。“別想太晚了,早點睡。”
“好。”羅敏若也不羅唆。“我再看一會兒月亮。”
“今天的月亮怎樣?”“很美!”
笑笑,羅敏茱哈欠連連的踱回房間。
很美的月亮?小敏真傻,再美又如何?睡個好覺遠比瞪著月亮發呆來得享受呀!
門鈴響時,有些困倦的羅敏若正想回房間躺下。
是誰這麼晚還上門吵人?她不太想去應門,又怕來人再按門鈴,會吵醒姐姐……
快步走到門邊,她朝電眼望出去。
“我看見你的眼波蕩漾了。”隔著一道門,凌敬海愉悅的誘人嗓音依舊傳進她的耳裡。“哈羅!”
她飛快的拉開門,“你?!”
“親愛的,晚安!”他俯身吻得她心醉神馳。
“阿海?!”傻了眼,她瞪了他幾秒,又驚又喜的情緒驅走了睡意。“你怎麼來了?!”
方才他連提都沒提呀!
“宵夜時間。”他拎高手中的好幾袋熱食。“喏,我連奶油螃蟹都替你買了一份噢。”
宵夜?張口結舌,半晌,她搖頭失笑。
阿海向來極能感應她的情緒起伏,八成是被他識破了她的心情惡劣,所以才會撇開工作,三更半夜還跑來逗她開心……這男人,她若再不動心,就真的是蠢過頭了!
吸著氣,她又有一股想痛哭的沖動了。
“有免費宵夜呀?”在房裡聽到有客來訪的羅敏茱不甘寂寞,先探頭張望,聞到味道,索性跑出來湊熱鬧。“我喜歡宵夜,有沒有我那份呀?”
想追小敏的男人都得經過她這一關,這是無庸置疑的責任與義務;只不過,當年她們姐妹倆都看走眼,沒防到老天爺會存心做梗,讓黃東文那麼好的一個男人在婚後成了只野獸,錯在命運,不是小敏的選擇。
阿海在剛開始時也不是很對她的眼,雖然他條件極好,可誰能保證條件好的男人都是表裡如一?像黃東文,他不就是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經過前一樁的不幸婚姻,她對妹夫的條件要求得更嚴苛了!
但在幾次觀察他對待小敏的態度與思維後,她認可了他。
小敏需要快樂,而他總費盡心思遠地笑;她這個姐姐沒法子辦到的事,他辦到了!
“當然有嘍。”阿海爽快應話。“知道你一定會醒,所以我不敢忘記你的臭豆腐。”
長姐如母,小敏的父母已經上天堂了,他不巴結這位比他小了好幾歲的“長輩”,就沒人可以巴結了。
“臭豆腐?哇塞!”羅敏茱的眼睛亮得完全看不出來幾分鍾前還睡眼惺松。“我肚子餓了。”“趁熱吃,口感比較好。”
領頭走向餐桌,他反客為主,不便招呼姐妹倆入座,還拿盤拿筷,身手靈活得很。
“馬屁精!”盯著他的舉動,羅敏若在他經過時,輕聲嗤笑。
“你知道我的腰能彎得這麼軟為的是什麼就行了。”
“惡心!”
“嘿,你跟阿揚串通好了?怎麼說的都是一樣的話?”拍拍她的腦勺,他將椅子拉近,你一筷我一筷的分享食物。
一連吃了兩塊臭豆腐,羅敏茱盯著凌敬海軟硬兼施的要羅敏若獨享那只奶油螃蟹,有些看不過去了。
“這麼晚了,你還喂她吃這麼高熱量的食物,是想養豬呀。”
“小敏是胖是瘦,都合我的眼。”趁她在笑,凌敬海舀了一湯匙的蟹黃送到她嘴裡。“胖點兒好呀,我喜歡抱你的時候滑潤滑潤,也不用怕胸肌被你的骨頭給撞瘀了!”
這回,姐妹倆異口同聲,“惡心!”
“不玩了,你們跟阿揚竟然結黨營私起來對付我!”他扭擺腰身的樣子實在很有模有樣,逗得姐妹倆連聲嗆笑。
“慢慢笑、慢慢吃,沒人跟你們搶啦。”他笑著,溫柔的替羅敏若拍背順氣。
有他在,羅敏若心情大好,不但真將那只螃蟹吃進肚,還吃了好幾塊鹽酥雞。“既然你來了,就勸勸她。”羅敏茱擦著嘴巴。“她心情不好。”
凌敬海的笑容微斂了斂。
“我聽出來了。”不避諱羅敏茱在場,他攬過羅敏若,只是摟了摟,沒進一步以吻撫慰她低落的心境;雖然,他很想。
有小茱在,他最好別輕舉妄動,因為小敏挺保守的!
“所以你特地跑來逗她開心哪?”
“有效嗎?”他望向羅敏若。
咧咧唇,羅敏若朝他扮副鬼臉,心情的轉變已經不言而喻了。“我看是很有效。”羅敏茱替她開口,“你呀你,偶爾也該讓自已松懈一下,別繃太緊。”
“我也常這麼嘀咕她。”忽然,他福至心靈,“干脆我們出去走走?”走走?她微詫。“現在?”很晚了哩。
“你要現在嗎?”他比她更驚訝。不是現在?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這兩天,排個假,我們出去玩一趟,怎樣?”
“出去玩?”他不是很忙嗎?“你想去哪兒?”談到玩樂,尤其羅敏若似乎不太反對,凌敬海的精神很High,但他沒忘記自己的責任。“可能沒法子跑太遠,所以我們就在北台灣找個地方玩幾天。”他沒忘記拍馬屁,“小茱,要不要一起來?”“我想,可是哪有時間呀。”她算計的眸光一掠。“話說回來,如果你想折現補償我,我也不反對。”嗤,姐妹倆一個調調!親密的目光瞟向羅敏若,他捉住她擱在大腿上的手,輕捏輕揉,存心要她憶起兩人曾經聊過的“包養過程”至今仍然有效;他凝望著她,挑挑眉。別作夢了!她沒移開笑眸,也學他挑挑眉。“唉,你們這是干嘛?在我面前眉目傳情?你們是存心想酸死我呀?”改天也找自己那口子試一試。阿培都不愛踉她眉目傳情,想怎樣怎樣,他都直接弓肘或是用腳尖朝她贈呀蹭的。
“我只是忽然想到,小敏似乎對錢挺不屑一顧的呢。”
“錢,誰不愛呀?”她懂他的暗示,紅著臉笑。
“請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幸好錢這玩意兒我收集得還不算少呢。”突發奇想的向羅敏茱獻計,“還是,我一次付清,將小敏全定下來了,姐姐你意下如何?”
“哼,財大氣粗。”抽回手,羅敏若沒好氣的將心裡的嘀咕溜出口。“我又不是特價品。”“你是無價之寶呀,親愛的!”
大小眼瞪一瞪,姐妹倆同時發笑,異口同聲又吐了句,“惡心!”將剩下的鹽酥雞挪到桌前,他毫不浪費的吃光它。
“財大氣粗沒什麼不好呀,起碼,有時它讓人更輕易就能心想事成嘛。”心想事成?
無聊的望著阿海解決剩食,不知怎地,羅敏茱琢磨起他的話,忽然將眼一豎。
“阿海,你是嫌我礙眼不成?我們姐妹住得好好的,你這麼快就想將我掃地出門了?”“我哪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朝他咧齒凶笑,她起身,很不甘心的棒了杯珍珠奶茶。“我回房間打電話跟阿培告狀,你皮繃緊一點。”
笑望著她識大體的退回房階,凌敬海沒留她,待她房門一關,關切的虎目旋即上上下下梭巡著羅敏若的神情,仿佛要完全確定她沒有一絲的損害。
“你還好吧?”
“嗯。”坦白說,見到他後,心情就好太多太多了,但她的聲音哽咽在喉頭。這男人噢……
如果沒什麼意外,大概,她很快又會栽進他設下的婚姻陷阱了,心裡開始起了這份自覺!
* * *
隔沒幾天,不顧事務所的伙伴們哀鴻遍野,硬就是攢出空檔的凌敬海私下跟阿蓮打聲招呼,趁著接羅敏若下班時,直接將她綁到新北投。
上了車,羅敏若才知道自己成了肉票。
“你設計我?”
“是啊。”他笑得無辜又很無賴。“看來是這樣沒錯,你要開始喊救命了嗎?”“你鼓勵我逃跑?”
“逃出生天,不是肉票的義務嗎?”
“這麼說我不試著逃命,似乎說不過去嘍?那能不能請問,我成功逃生的機率有多高?”
“零!”笑容漸顯狂妄的他斬釘截鐵的將手一甩。“頂多讓你喊幾聲救命,應應景。”啊,這種事情還有應景的?搖頭歎息,羅敏若等得一臉甜密。“我沒帶任何行李。”他再這麼善解人意,天准海角她都跟他走定了。“又不是要住上一年半載,別麻煩了,需要什麼店裡都有得買。”凌敬海忽然很曖昧的往她大腿拍了拍,掌心感受到她輕泛的痙攣,胸口一緊,他在駕駛座上換了換坐姿。“或許,我們一住到飯店你什麼都不需要呢。”只除了……真傷腦筋,他該不該先買幾盒保險套以防不時之需?
想到保險套,他差點脫口說出更露骨的欲望,但忽然瞥見羅敏若紅艷似水,怕她真會被他逐漸顯露的狼心刺激到選擇跳車逃命,他硬生生的斬斷話題,吞下欲望。
唉,他真懷念遠古時代的男女關系,當男人相中一個女人,他只要將她直接綁回山洞去就行了!
“你歎什麼氣?”
“別提了。”幸好,她沒羞澀到一把將他擱在她大腿的手撥開,否則他當真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撲向她了。
呼,嘖嘖嘖,他愛死了她在他掌下無措又輕悸的情欲滋味,若不是得掌控駕駛盤,鐵定要將她拉到身上就地正法。
唉,他的心變軟了!
“阿海!”聽他長吁短歎,她不假思索的朝他手背捏去。“你究竟在想些什麼?”“說出來,你會保我心想事成?”
“為什麼要保你……”瞧他擠眉弄眼的賊笑與一臉的澎湃色欲,她懂了,轟地一聲紅了臉。“噢!”
突然覺得渾身不對勁,熱氣從胸口源源不斷的冒起,好熱,阿海他是沒開冷氣嗎?
“是呀,噢。”大手繼續巴在她腿上,借以撫慰漫漾在四肢百骸的情騷。“待會兒找間7-ELEVEN。”
“要買什麼?”
保險套!
真想告訴小敏她有多幸運,不必借助按摩棒或是威而剛,他已然是一尾夠力的活龍了。
“噢,別說了,也不准你再想下去!”她瞪著那雙太過閃爍的虎目,想動怒,卻很困難才抑住脫口而出的笑意。
“連想都不准?”
“凌敬海!”
“好,我專心想7-ELEVEN,這總行了吧?”啐,他千挑萬選卻煞到一個不解風情的小婦人,他懷疑,是不是老天爺故意整他冤枉,要他開始禁欲的日子?”你覺得缺什麼,就買什麼嘍。”
羅敏若忙不迭地點頭贊成,主意已定,只要他將車停住,就算她什麼都不缺,她也會飛奔進7-ELEVEN。
說不定,就干脆住下來了!
她又不呆,也不笨,怎會瞧不出阿海已經陷入情欲勃發的狀態,若兩人再窩在這麼小的空間玩諜對諜,結局就拿捏在他的一念之間,而她,絕對只輸不贏。
果然車一停,她連招呼都沒打,直接跳車,逃命去也。
凌敬海傻了眼。她怎麼了?
“你急什麼?”真要逃命哪?
“我……我……”天哪,心跳得好快,好喘。“我……口渴!”說完,她消失在7-ELEVEN裡。
待他停好車,在冰櫃前找到幾乎將上身給塞進裡頭的羅敏若;她不像在找飲料,反倒像只貪圖涼快的北極熊,拼了命地往鋁泊包的縫隙裡鑽。
忽然,他完全了悟她的異常舉止,不禁失笑;悄步走到她身後,展臂將她密密的嵌在熾熱的懷中。
羅敏若動也不敢動。
“你被我嚇到了?”他在她耳邊吹氣。“怕被我怎麼了?”
“是啦。”
“你不點頭,我不會霸王硬上弓。”親密的吻上她的纖頸,他的手指在她的胸下打了個叉。“這是你的允諾?”
“對。”算是對啦。
他是不會逼她,可是誘惑她成為共犯,這不算違背誓言吧!
他不能對她怎樣,但她可以呀!
邪惡的心思在肚裡兜著,他再無一絲猶豫,趁羅敏若不注意,他拿了兩盒保險套踱到櫃台結帳;沒錯,他不敢硬上,也做不到狠心逼奸,但萬一老大開眼,真讓他有機會生米煮成熟飯的話,總不能一些准備都沒有吧!
依耳濡目染兼親身經歷,小倆口出外旅游,擦搶走火的機率比吃麥當勞還高呀;唉,總算有機會心想事成了。
錯,他完全沒機會!
原本羅敏苦心情忐忑,幾乎是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走這一道,但凌敬海的鬼主意,她全都看在眼裡,也讓她改變原本想保他“心想事成”的念頭。
他篤定她幾乎是手到擒來?她已然是甕中鱉?對他,她毫無招架能力?哈,看誰比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