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從她還小時,就不斷灌輸男人是下賤的觀念,是天生要來折磨女人的,身為女
子,在這個世界上是可悲而危險的,為了自身的安全保護自己,要不斷的尋找好男人蠱
惑他們來愛你,為你賣命。
很矛盾的說法,既然否定又硬要去強求。
母親是可悲的失敗者,毋庸置疑,從小她就看見母親鬱鬱寡歡,落魄的直至發瘋。
她發誓絕對不要像母親,她要安分守己,平凡的生活著,沒有大起大落,找個真心
愛她的男人,生小寶寶延續生命。
經歷過數次戀愛,交付於心,竭力為對方著想,他們的回報卻踐踏摧毀她的心。
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哭到沒淚,無心可傷。
黎燕開始質疑愛情是否存在,世間是否真有男人能不顧一切的愛上她。
幾經追尋,她放棄了、妥協了,事實證明沒有男人能通過母親和父親的那一關考驗 。
為什麼?因為母親教育她千萬別用自己的外貌為手段,否則下場會一樣。所以她遮
蓋自身的光華,披上老古板的外衣,掩飾所有。
父親則是不斷的以金錢和地位來陳述事實。告訴對方她什麼都沒有,黎燕不是真正
的千金大小姐。身份曖昧不明,極盡變態的破壞她用假相堆砌的愛情堡壘,羞辱她的愛
情。
她憤怒、悲傷、錐心泣血,大家對她所做的一切,似乎是為了摧毀她追求的理念。
彷彿見到母親的詛咒靈驗,她一輩子會枯竭一生,開始精神錯亂,把母親臨死前凹
陷瘦塌的臉頰和她的重疊,彷彿怨恨也一併的遺傳給她。
除了上班時間外,她整日胡思亂想,幻象如同妖魔鬼怪,一波波的向她侵襲。
最後她想不要坐以待斃,如果她的結局一如母親的下場,最後一刻,她要找一位好
男人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也就是龍行風。
基本上,她懷疑自己瘋了。人在狂亂憤慨的時刻都難求冷靜,尤其她又遭逢被拋棄
,等到發覺自身不對勁時,龍行風已經被她擄來。
有那麼一刻,她後悔的想放他走,回頭看她已經深陷泥沼,抽不出身來,她決心錯
到底,社會的規範、善惡觀念已左右不了她,她被逼瘋了、逼怕了,不要被丟掉,被否
定,也不要獨活,既然沒有人肯愛她,那她要自己綁架一個十全十美的愛人。
她要為她低賤的身世做補償,選擇家世優良的龍行風最恰當。
「黎護士-黎燕身後傳來叫喚聲,她抱著資料轉身。
原來是醫院新寵,-龍醫師,你好,有什麼事情嗎y龍行冰婉約可人的笑著,陽光
在她身後搖曳,-哎呀,還不要叫我醫師啦,我還是實習生,不知道通不通得過『冠醫
』的標準?-她調皮的吐舌頭。
黎燕透過鏡片深深的打量她,果然是名門後代,溫柔得體,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吸引
人。這就是她們之間最大的差別嗎?
「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做的?」她想離開,不多停留。
「你太客氣了啦,其實是我有求於你。」
「我?」她皺眉頭。
龍行冰點點頭,「是啊,是院裡的醫生說的喔,他們都稱讚你經驗豐富,臨床經驗
充足,穩重不慌亂,下星期是我要考試的日子,到時候我很希望你能當我的助手。」她
一臉可愛的拜託她。
倘若她是男人的話,一定也會迷惑於她的年輕,龍行冰擁有最佳的條件——美麗,
單純、善解人心、富有而乖巧,任何人見著她的求助,一定會狠不下心來拒絕,她是天
之驕女,上天把最美好的事物全賜予她,前途光明。
反觀她,背道而馳,一步一步的跨進地獄裡。
黎燕收回陰黯的眼光,淡淡的說:「我很想幫你。但是我不確定到時候是否有別的
班要上-在人前,她不輕易表露真實的情緒波動,也因此在醫師的印象中是穩重的。
她不曉得拒絕龍行冰是真的沒時間,還是自己因嫉妒不想幫她。
龍行冰見狀,馬上露出小女子神態,熱絡的攬著黎燕的手臂搖晃撒嬌。
「哎呀,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最好了。雖然別的護士都說你公證無私到不近人情
,可是呢,我知道你不會那麼狠,對不對?沒有你幫我,一定過不了考試這一關的。」
壓根兒想不到龍行冰會做出熱情的舉動,黎燕被她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嚇一跳。從
沒有人敢這麼接近她,那樣的行為太陌生了,她羞澀的慌了手腳,鏡片後面的臉孔很難
堪。
她極端不自在的向後退,-龍醫生,你別這樣,我看看時間表,才能給你答案。」
「我不管,你一定要空出時間,否則我不放手-龍行冰像是找到新奇玩具般,雙
手如籐蔓的纏住她。
其實龍行冰很早就注意到黎燕了,-冠醫-鼎鼎大名的酷護士誰不曉得,她對任何
人都一視同仁的模樣最令人敬佩。
早期出入-冠醫-不乏趾高氣揚的政商名流,她既不巴結奉承,也不嫌惡對待,直
到現在有些貧窮病人住進來,她仍舊是那盡忠職守的樣子,沒有改變。
聽說她還曾追隨救國團到戰亂、落後的國家當義工,天啊!那是她畢生的願望啊,
黎燕竟比她早完成。
關於她的評語還不止如此呢,不過她面對任何事情都不改顏色這點,可能被她打破
了。
誰會想得到,她小小的摟臂動作能讓她臉紅成那樣,真是耐人尋味啊,這年頭還有
誰臉皮那麼薄。仔細一看,發現黎護士的皮膚好自好細哦,皮膚好到令她聯想到嬰兒的
細膩,真是讓人羨慕。
為著她的成績,她今天是非成功不可。
黎燕更是沒想到,她剛剛在心中認為的大家閨秀竟是如此難纏,只見她連忙閃躲龍
行冰的戲弄,她一撥開龍行冰的手,又被纏爬上身,-我真的無法確定,你讓我查查行
事歷。」
好不容易扯離她黏人的哀求,她又亦步亦趨的追來。
「好啦,你就答應我,別查了。」龍行冰再一次的拉住她。
「龍醫生,你別這樣-她真的急了,龍行冰怎麼跟她想像中差如此多。
在她們吵得不可開交時,身後又傳來悅耳的男聲,語氣裡有著批評。
「喂!行冰,你很小人哦,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性騷擾黎護士-龍行水護衛著
她,擋住妹妹的攻擊行為。
黎燕看見龍行水出現,大大的呼出一口氣,哥哥來了,比較能管得住妹妹不能理解
的舉動。
想不到龍行水教訓完妹妹的行為後,馬上轉過身,露出龍家人特有的無害笑容,殷
勤的說:「黎護士,我想請你幫我。」
又來了,她呆滯半秒,驚訝的說不出活來,怎麼他們一家子都如此啊!
「你不可以插隊,是我先來的。」妹妹抗議了,長幼有序是沒錯,另一句-捷足先
登-也不假。
他撇嘴道:「還說呢!你有什麼資格反對,不是說公平競爭嘛,你竟然偷跑,還用
這麼不人流的方法求人家,要不是我算準了埋伏在此,哪還能抓到你。」
原來此次的考試有關他的實習分數,雖說兩個人平時用功又好學,實驗做不少也沒
缺席,但真要上場,還需要一位得力優秀的助手。黎燕是每個醫生手術時的第一助手人
選。
大家的口中一致認為,她細心、臨危不亂、知識充足,更重要的是,她瞭解每位醫
生的習性,予以幫助。
這次的實習生卯足勁,莫不希望她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小哥,剛剛黎護士已經答覆我的要求了,你還是死心,另找人選吧-龍行冰得
意洋洋,彷彿真有那麼一回事。
「我……我沒有。」黎燕瞪大眼瞧她。
「聽到沒,黎護士說沒有。」
她不甘心的說:「明明就有。」她這小賤招,可是從大嫂那裡學來的。把無瓣成有
,大哥不是每次都對大嫂投降嗎?
「騙子-龍行水好整以暇的等待她出招。
「才怪。」
幾乎要吵起來的兩兄妹,根本不聽黎燕的勸阻,兩人平常美好的形象,開始在她面
前崩潰。
黎燕反而勸解的在中間當和事佬-你們別這樣嗎?有話好說,大家先冷靜下來。 -
她額頭簡直淌汗,不清楚自己怎麼會陷入這樣困窘的局面。
聽到她這麼說,吵架的兩個人,馬上笑瞇瞇的一同轉向她,異口同聲的問:「你是
不是願意當我們的臨時助手啊?」
她一楞,有種上賊船的感覺,該不會他們故意演這場戲,讓她上當吧?
「好熱鬧啊!你們在聊什麼,那麼興奮?」王道元醫生笑吟吟的走過來。
黎燕一見到他,馬上收斂表情,有點僵硬的站直身體,這般細微的動作除了她,恐
怕沒人注意到。
「王老師好,我們是在為下次的考試而努力-行冰據實以告,甜美的笑容吸引不
少迎面而過的人。
「哦?是嗎?成功了嗎?」王道元一派長者的穩健模樣問著。
龍氏兄妹不愧為雙胞胎,兩人眼神互換一下之後,又笑瞇瞇的說:「當然成功了,
黎護士答應我們,下星期要當我們的考試助手。」
黎燕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們,啞口無言。
「那真是太好了,有黎護士幫忙,你們一定會表現得很好-他微笑以對,嘴角留
有一抹輕視。
聽到王道元的話,她的身形有點晃動,臉上防衛的表情有些潰散。
「是啊,我們也這麼認為呢。」
「啊!對了,五點了,我要去巡視我的病人了。」行水低頭注意到時間。
行冰聽哥哥一說,自己也緊張起來,-我也是。」
「那麼我們兩個先走了。」他們向王道元和黎燕道別後,馬上分別到自己的工作崗
位上。
王道元微笑的看著他們越行越遠的身影,-真是天真可愛。」
黎燕不語的轉頭要走。
「等等-他回頭阻撓,語氣高傲。
「有什麼事?-她面如稿灰,盡量不讓自己的語調上揚,顯示內心的激盪。
「不要破壞我的計劃-他老實的形象只在外人面前偽裝,此時敦厚的面貌不再,
有的只是猙獰,撕去正直的外表,露出市儈算計的面目。
「我不懂。」
王道元冷笑,聲音聽來令人極度反感,-你懂的,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而你卻無
法給予,這也是我們為什麼要分手的原因。」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情緒不穩的壓抑。
似乎非要看到她受傷害,王道元才肯罷手,他對著她僵硬的身子繞圈子,觀賞她的
掙扎,嘴裡奚落的說:「看到沒,那才是正牌的大小姐,不是隨便冒充就行的。」
「我還有工作,先走了。」她充耳不聞,踉蹌的欲離開。
王道元猶不放過她,惡狠狠的警告,-在未結婚之前大家都有權利選擇,你不過是
我淘汰的人選,我不准你去龍行冰面前嚼舌根。」
她緊緊的閉上眼,渾身抖動得不能自己,再次睜開眼時,她吐出活:「放心,我不
會擋你的財路。」
「呵,你能明事理最好。龍行冰家財萬貫,對我的將來有非常大的助益-他說得
罵定,彷彿一切已成定局。
當初知道龍家千金要到醫院實習時,王道元便算計好了,佯裝成老實敦厚的模樣,
讓大家對他毫無戒心,對龍家雙胞胎也特別包容,甚至在龍行風面前也表現良好,而這
一切全是為了他的未來著想。
他天衣無縫的設計,就壞在黎燕這步棋。早先,王道元在特殊的情況下得知她是某
富商的女兒,曾以職責上的便利追求她。
雖然她灰暗的外表和鬱悶的內在令他不敢苟同,甚至於覺得嫌惡,但是她身份上的
附帶條件優渥,也只好委屈一下。
他百般討好獻慇勤,也成功的打進她的生活圈,兩人也約會過幾次,卻一直毫無進
展。
直到有一次她提起自己父親的生日宴會,要求他一同前去時,他知道飛黃騰達的日
子即將來臨。
誰知道黎燕的父親根本不在乎他是誰,連自己的女兒他也懶得打招呼,彷彿她是怪
物,都不給他好臉色看。
他終於發現黎燕根本不是鳳凰,連正常人都算不上。
當晚王道元開始疏遠她,眼神也變得藐視,不再好言好語。
看見黎燕那醜態,他閒閒的丟下一句,-怪只怪你的身份,假不成真-然後譏笑
的離開。
黎燕受屈辱的立在原地,胸膛上下起伏的喘著,下唇咬到流血。淡淡的血腥味化在
口腔中,有種狂亂的甜。
她悶聲的自我虐待,-活該、活該,都是你自己不好,看人不清。都是你不好,吸
引不了他,都是你不好,不是真的千金小姐。」
她讓淚水緩緩的流下來。
龍行風甩甩頭,掙扎的坐起身來。不停的蠕動身軀,發現不能前進,低頭一看,一
條全新的鐵鏈子緊緊的拴在腳上,發出鏘鏘的聲音。
哈!敢情他是被當成狗了。他乾笑的自嘲,發現喉嚨發不出聲音。
黎燕到底在他身上搞什麼鬼,一個優秀護士竟然衝動的綁架他,又說不出用意。只
是硬把他關在這諾大的空間裡。
嗯!這房屋大,十分空洞,喊叫說不定還有回音呢。
現下他應該求救才是,但是他卻無計可施,身體無法動彈,也無法發聲。
好安靜,靜到可以聽見流理台上的水滴聲,牆壁上的秒針走動聲。還有窗外傳來的
學校鐘聲。
全身的感覺也突然敏銳起來,感覺到有點涼爽,他看見白色窗簾隨著風左右的搖曳
,仰望窗外的藍天白雲,是那麼的乾淨。
如果不是身體上的束縛,他會有絲錯覺,自己其實是很優閒的度假。
他勉強的坐起身,靠在牆壁上,打量屋內的一切,和昨晚一樣,差別室內的光線明
一些,看得更細膩。
這是很整齊的地方,所有的東西都井然有序,規規矩矩的安置在自己的位置上,連
書架上的書,都按照作者筆畫排列整齊。
由此可知黎燕是一個非常注重秩序和愛乾淨的人,這樣的人通常是很悶的。
書桌上有一張相片,年代有點久遠,照片有些發黃,但是看得出是個美人,艷光四
射,十足的情婦相,嫵媚動人而且和黎燕非常像,應該是她的親戚吧!
經過昨天晚上後,他懷疑黎燕有雙重人格,怎麼有人能在工作崗位上和私下差那麼
多,對他來說,黎燕本身像個謎一樣。
壞了,他遭人綁架,不知家裡的人會不會成一團。
恐怕不會,因為父母親可能忘了他的存在,而大哥會認為他不堪日夜不停的工作,
終於受不了而逃跑,至於那對雙胞胎更不用說了,他們自己的課業都忙不過來了。
這麼說來,根本沒人知道他的處境了。
唉!不曉得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啊!
到了夜晚,黎燕準時回到自己的住宅。
當她站在門外掏鑰匙,轉動鑰匙孔要開門進來時,龍行風馬上機警的閉眼裝睡。
他聽到換衣服的聲音,直到感覺到有人注視時,才倏地張開眼,而黎燕的臉龐恰好
貼在眼前。
「肚子餓嗎?-她輕聲問,一點也不訝異他提早清醒。
龍行風點點頭,發覺她已卸妝換下制服,穿著短褲了,頭髮也放下來,簡單的縮在
耳後,此刻的她又是那位艷麗的美女。
「時間過了。你應該可以講話了。」她猜得到龍行風的藥物抵抗力,劑量下得剛剛
好。
龍行風潤潤喉,輕咳幾聲,還真的有聲音。一下午他都以為說不出話,況且也沒人
交談。他便呆呆的思考,錯過求救的機會。
他很懷疑她怎麼能有那麼多藥物。
黎燕看出他的疑慮,說道:「不用懷疑,你猜得沒錯,所有的藥全是從你們的『冠
醫』實驗室偷出來的。」
他大聲笑,-有點諷刺,是不是?用我們家的藥來控制我。」
「你放心,這些藥都已通過實驗,效果良好,無副作用,是未來賣給美國軍方的處
方,大概兩年後才會大量發行。」
龍行風莞爾的調倪自己,-那我還真榮幸,能事先使用。」
黎燕不安的抬起眼眸,尷尬的說:「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擾。」
他不甚在意。「那麼,能放我走嗎?」
「不行-她罵定的回答。
龍行風莫可奈何的問:「好,那麼你可以告訴我綁架的理由嗎?」
黎燕無語望著他後,又收回目光。
理由是什麼?告訴他自己缺少人愛,所以囚禁他來愛自己;告訴他因為自己的男友
移情別戀。所以捆綁他以茲報復;告訴他因為嫉妒他完美的人生、幸運的生活,所以迷
昏他。
「不能。」
「準備關我多久?」
「不知道。」
「能不能放開我?」
「不行。」
連續的幾個拒絕讓他有頗深的挫折感,從沒遇過這麼無理的事情。
沒有理由,反正黎大小姐就是喜歡把他當狗一樣,把他拴在家裡豢養。
黎燕問:「你現在很惱我,對吧?」
應該的,任誰被這麼限制行動,不被當人對待,誰能有風度的笑出來,饒是好性情
的龍行風,怕也要破口大罵了,只是他修養好,臨危不亂,還看不出跡象。
「你認為呢?-他把問題丟回給她。
她冷言,-把我當瘋子吧,你就當被瘋子咬一口,這樣想會讓你好過一些。」
她結束話題,不想再談,逕自忙自己的事情,把他這個大男人晾在角落裡。
龍行風無聊得緊,忍不住的找話題,但是她不為所動,直到他出關鍵性的要求。
「我要上廁所,也想洗澡,一天沒刮鬍鬚了。」
黎燕楞了半秒後,緩緩的回頭,慎重其事的點頭,-也對,我不能忽略人質的基本
需要。畢竟我是第一次當綁匪,很多事都沒經驗。」
龍行風微笑的問:「我可以把你剛剛說的話當成笑話嗎?-他突然異想天開的認為
她有某種程度的幽默。
等到她正式來時,他開始認為不好笑了。
「你不能脫我的褲子-他嚴重的聲明。
「是你說要上廁所的-她抱胸注視他。
「方法有很多種,例如你可以慈悲的解開我的手,讓我自力救濟-他緊張的瞪著
眼前的馬桶,有她在身後扶持著,可以站得很穩,但腦海裡隨時有想暈倒的念頭。
看他慌張的模樣,黎燕實在很想笑,最後考慮到人質的自尊心,她還是一本正經的
說話-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去宣傳-她發誓的保證。
龍行風從廁所鏡子的反射看見她的表情,一派冷靜,他真的覺得嚴肅的黎燕有冷面
笑匠的特質,可惜主角是他,他笑不出來。
她不理他的抗議,從他身後環抱他的腰,去解開他的褲頭。
「等等,等等,小姐,你這樣算性騷擾耶-緊要關頭來臨,他聲音不自覺的大了
起來,額頭簡直要滲汗了。
「你生過病嗎?」她沒由來的問。
「當然。」
「現在把你自己當成病人,沒法自理,需要一個護士幫你,而我是唯一的人選,所
以認命吧。」
不認命的龍行風拚命的掙扎,硬是不讓她得逞。
黎燕沒好氣的問:「你怕什麼?我見過的東西可多了,你別大驚小怪。」
「喂!小姐,別因為你見多識廣就驕傲起來,裸露的人是我,不是你,你當然輕鬆
了。」他仍舊不鬆口的跟她辯,士可殺、不可辱。
不成,說什麼都不能讓這女人扒掉他的褲子。
黎燕恨恨的瞪他一眼後,再問一次。「是不是我脫,你就脫?」
「可以-有誠意就大家一起來。
什麼?她在幹什麼?龍行風-目結舌的盯著黎燕的動作。
她二話不說,-咻!-的一聲。迅速的把T恤給脫了,下面那片雪白的肌膚,和高
聳堅挺的胸部,震得他七葷八素。
「可以了吧,換你-說著說著,她不忌諱的幫他脫褲子,讓他纖解生理上的需求 。
從頭到尾,龍行風只感覺到,抵在他背後的胸脯是那麼的柔軟,他甚至起了反應。
天啊!他真想撞牆,竟然在美女面前有這種反應,還被她瞧見。
黎燕當然大吃一驚,雖然當護士很久,這種情況也不少,她還是無可避免的紅了耳
根子。
龍行風尷尬萬分的說:「我糗了,你滿意了吧。」
「既然到這種地步,我順便幫你洗澡吧。」
「你開玩笑的吧?」他驚恐的盯著她,剛剛他上廁所,是她幫脫褲子,沒錯。可是
她什麼都沒看見。現在她真要一路脫到底,這……「放心,你的腰部會得到一條圍巾。 -
她試圖讓自己的語氣正常,臉頰也不要那麼紅辣。
他死心的盯著浴缸,看來逃不過這一動,想不到有生之年,他會被女人綁架兼看光
光。
他可憐又可悲的遭遇啊!他脆弱的男尊嚴啊!他的貞節啊!
哀悼完後,他突然邪惡的回頭問黎燕:「那麼你是不是也要脫光光,陪浴啊!」
龍行風當得為這句輕佻的話付出代價,那就是冷水大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