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戲鳳 第七章
    「無常,這人是誰,竟敢如此放肆,見到本皇子還不下跪?」一抹譏誚躍上眼梢,  是魂偽裝著冷漠。  

    「稟九皇子,此人自稱是九皇子的摯友,特來探望。」無常一揖。  

    「放肆,本皇子豈是平民百姓說見就能見的,還不快將她給我攆出去。」  

    是魂冷凝的表情讓她的心涼了半截,臉色慘白。  

    他不再是那嬉笑怒罵、開朗風流的是魂,他變了!。  

    「出去!或者你想進來陪本皇子?」他撫著下巴,睥睨她的目光露出淫邪,讓她的  身體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無常在一旁沉聲開,,「楊姑娘,我們出去。」這白癡,演戲演到破綻百出還不自  覺,看來還真要讓他吃回魂草才行。  

    飛鳳留下含怨的一眼,「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幸虧她乍見是魂過於驚喜和震撼他的轉變,以致沒發現他表現出的漏洞。無常快步  領著她出去。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臉上沒有了血色的飛鳳強忍心痛,望著無常,希望他給她  一個答覆。  

    無常幽幽歎息,「服下了回魂草,他不再是是魂,也不是邀月樓樓主,他遺忘了過  去的一切,包括你。」  

    「不!他怎麼可以忘了我?忘了我們曾經擁有的愛,怎麼可以」決堤的淚水瞬  間擊潰她偽裝堅強的面具,一陣天旋地轉後,她失去了知覺。  

    無常立刻抱住她,揚聲一喚,「無命。」  

    一個飄然如鬼魅的影子閃出。  

    「送楊姑娘去客房休息。」  

    待無命銜令抱著飛鳳離去,無常卸下了面具,沒想到當壞人也不簡單。他轉身再度  進入石室。  

    「我剛剛演得怎樣?」是魂佯裝若無其事,用以掩飾看到她昏倒的驚惶和心痛。如  果不這樣做,他無法全心跟月靈打鬥,想她、擔心的同時也就是他露出破綻的時候。  

    「騙愛上你的小白癡可以,但要騙月靈的話,你在作夢!」無常走到花桌邊落坐。  

    「怎麼會?我剛剛表現得連我都覺得不像我。」傷了她是他所不願的,但願哪天她  願意聽他解釋……  

    「我問你,既然不知道她是誰,你怎麼一眼就看出她是男是女?就算你有我這種高  深的功力,但,一開頭就想吃了人家,你當皇子是這樣沒格調,像市井流氓呀?」他隨  便板起臉都比他威嚴稱頭。  

    是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當皇子。」  

    「我看你還是吃回魂草好了。」無常搖搖頭,他怎麼會有那麼笨的師弟。  

    「一決生死。」多吃無益,反而損身,誰知道陰陽怪氣的師兄會不會乘機惡整他,  以報復他曾經打那朵「蓮花」的主意。  

    「隨你!回魂草我擱在桌上。」無常從懷中掏出白色瓷瓶一放,隨即站起往外走去  ,「回魂草,忘卻紅塵世俗,還歸天地皆無-八風不動,憂喜苦樂二近世上有幾人能放  下一切」  

    他幽幽的低喃陣陣敲入是魂的心坎。  

    如果他不放下,他就無法全心全意與月靈交手,到時候只有一種下場,死亡。他不  怕輸,勝敗乃兵家常事-他不怕死,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唯一叫他牽掛的只有她,他不  想看到她的眼淚。  

    憶及剛剛她臉色蒼白,強忍著淚支撐的模樣,他的心像被萬針穿過,他險些想把她  擁入懷。  

    注視著眼前的白色瓷瓶,他想,或許他該賭一賭。  

    無風無雨的天空藍得詭異,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看不見一個人影。  

    「是魂!」飛鳳站在空曠的草原中央大喊二道時一陣大霧突然飄過來,包圍住她。  

    霧海中,一個人影背對著她,她不禁問-「是你嗎?」  

    人影轉身,薄削的唇慢慢勾起,「你是誰?」  

    她心痛的回答,「我是飛鳳。」他怎麼可以忘了她?  

    「飛鳳?」他譏誚的揚起眉,「沒聽過。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為了榮華富貴,還  是當上皇子之妻?」  

    「我不是不是這樣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傷她。  

    「看你還有點姿色,如果你服侍得好,我或許會考慮納你為妾。」這時候他身攤出  現了許多環肥燕瘦的隹麗,個個衣衫不整,極盡挑逗的纏著他,「過來,加入我們」  

    「不你不是是魂。」飛鳳淚如雨下的嚷叫著「鳳兒姑娘,你醒醒。」月  兒守在床側。  

    「不!」自惡夢中驚醒,飛鳳發現臉頰掛著兩行淚。  

    「你要不要喝杯水?」  

    石道裡是哪裡?」飛鳳憶起她見到了是魂。  

    「落日山莊內,是無雪姑娘讓我進來照顧你的。」  

    「喔!我得起來,我見到了是魂,我要去找他。」飛鳳逞強的欲坐起身,卻被月兒  制止。  

    「你別動,無雪姑娘說你有孕在身,不可以太過受刺激。」  

    「我懷孕了」飛鳳難以置信的低下頭望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對,無雪姑娘說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現在還看不出來,她千交代、萬交代,說  你體質虛弱,需要多加調養,絕不能太過激動以免影響到胎兒。」  

    她有小孩了!飛鳳不知該喜或該憂。  

    月兒擰乾臉盆裡的毛巾替她擦臉,遲疑的探問-「茫樓主的吧?」  

    飛鳳舒展愁眉,「我要去找是魂,跟他說。」這孩子來得正是時候,或許能喚醒他  。  

    「沒有用的。」月兒低低的說了聲。  

    她轉身,困惑的看著眼神哀傷的月兒,「怎麼回事?」  

    「我們樓主已經離開落日山莊,他已不是原來的他。」  

    飛鳳臉上頓時失去血色,「不!他一定還記得我。」那不是夢!  

    「是真的,我跟我的姊妹都可以當見證,我們跟樓主朝夕相處二遢不夠瞭解他的為  人嗎?」  

    「不!這不是真的。」眼前一黑,她再度陷入黑暗中。  

    萬里晴空,和風徐徐飄著夏臼涼意。  

    「鳳兒姑娘,你在做什麼?」月兒送來早膳,看見一大早便起床的飛鳳正在收拾行  囊。  

    「我不能在這空等。」  

    「可是你已經允諾過落臼山莊莊主,不走出山莊半步。」將早膳櫥在花桌上,月兒  來到她身後。  

    飛鳳臼過頭,雙瞳晶燦有神,「無常說的是我不能用走的出山莊,可沒說我不能離  開。」  

    「可是就算你想離開,山莊外湖面那麼寬,沒有船的話,你要怎麼走?」連她都不  敢保證輕功橫渡得了。  

    「游泳呀,」將包袱用羊皮包裹可免被水沽濕二道她早就想好了。  

    「你瘋了!那樣太危險。」  

    「放心,以前我都在海裡游過了,這小小的湖難不倒我的。」飛鳳信心滿滿的說。  

    月兒提醒她,「可是你今非昔比,已不是一個人的身體。」  

    「沒事的,我相信肚子裡的寶寶也一定想快一點見到自己的爹。」拍了拍肚皮,飛  鳳眼中閃爍堅決的光芒。「看來我是阻止不了你。」月兒微笑的看著飛鳳,她忽然有點  明瞭風流放浪的樓主為什麼會愛上她。「那麼你什麼時候要走?」「再過兩天等天氣好  一些。」飛鳳巧笑倩兮的回答。  

    這一次換她來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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