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影幽幽,寬敞的臥室垂吊著曳地的白幡,沒有風,沒有蟲鳴蛙叫,只有冥紙的灰煙裊裊。
「我還沒死呢。」躺在床上的玄谷老人咆哮著,但已無往日的十足中氣。
「爹,早一點燒可以先打好關係。」買通鬼。
「你這丫頭在咒爹早死早超生呀!」玄谷老人沒好氣的道。早在數日之前就已經算 到他大限將至。
「師父,靈玉師妹已經好幾晚都沒睡口就為了折紙蓮。」蓮檯燈座,黃泉引露。是 魂打個呵欠,可憐被威脅做苦役不能沾床。
「祈雲,你過來。」玄谷老人注視著一旁跪在地上不發一語的男子。
祈雲抬起頭,深邃的寒瞳猶如千年古井。
所有徒兒中,祈雲最沉穩內斂,雖然寡言了些,處事有條不紊公私嚴明,深得玄谷 上下人信賴。將唯一女兒托付給他,做父親的他比較心安。
「你聽著,我玄谷老人將唯一的女兒交付給你。」
「爹!」
「師父!」在場的每個人都臉色丕變,就連乖僻冷傲的怪醫無常也微皺了下眉,只 有當事人祈雲漠然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是!」祈雲無動於衷的點頭。
「師父,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你不再考慮嗎?」是魂覷了眼臉色陰沉的不棄和失去 血色的靈玉。
「去!到底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咳咳」
「師父,你再這麼激動,馬上就可以去見閻王。」一旁試圖延長玄谷老人時辰的無 常開口,若有所思的斜睇著大師兄,他應該知道靈玉心中只有不棄,為何沒出聲阻止師 父這老糊塗呢?
「這事就這麼決定,直到你生命結束,你都必須好好待她口畢竟我只有這麼一個女 兒。」玄谷老人勉強執起靈玉的手交到祈雲的手掌上,緊緊的握住。
「是!」祈雲波紋不興的眸心看不出喜或悲,宛若兩顆鑲嵌在稜角分明的臉龐上的 透明黑色水晶,完美得毫無瑕疵,也毫無溫度。
「爹,我」靈玉與祈雲四目相對,無言的低下頭。
窘紅了粉頰,彷彿新嫁娘般的嬌羞模樣讓玄谷老人看在眼裡樂在心頭,忍不住大笑 。
「哈哈,好好,祈雲,她交給你了」燈熄了,火滅了,武林第一的一個傳奇的人物 -玄谷老人與世長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