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覆上黑布的台北燦亮宛如白晝,彎月星辰的光華都被炫目閃爍的霓虹燈給掩蓋了。
關在一棟棟高樓大廈裡忙碌的人群,就像蟻窩裡的螞蟻一樣,在一格格明亮的方框中穿梭。
“琥珀姊,時間不早,我先下班了。”季熙悌拎起背包,經過資料室門口對背對她正忙碌的琥珀道。
琥珀回頭一掃,“嗯,順便幫我把外面不用的燈關掉,留下走廊的燈就好。”節約電源,現在經濟不景氣,能省則省。
“好的。”她去關掉沒用到的電燈,回到資料室,“琥珀姊——”遲疑的不知該怎麼問起。
“怎麼啦?還有事嗎?”
“今天打電話來找你的男人真的是君氏企業總裁,那個鑽石級的單身漢?”她小心翼翼的探問。
“是啊,我們有些公事上的問題要討論。”琥珀輕描淡寫的說。
還沒有必要讓外人知道他們曖昧的關系,一方面是不清楚他對她是怎樣的感情,一方面也是他名氣太大,還是謹慎一點好。
“噢。”原來如此!或許是她想太多了,“那琥珀姊你自己小心一點,我先走了,拜拜。”
“我知道了,明天見。”回頭繼續埋首在資料裡。
隨著加班的人陸陸續續跟她道別,燈一盞盞的熄滅,整間辦公室裡空蕩蕩的,不知不覺只剩琥珀一個人。
而她仍舊心無旁騖的沉浸在工作中翻閱著手中的資料,渾然不覺背後有人慢慢
的逼近,直到意識到有人,她緊張得寒毛豎立,正要轉身大叫
“琥珀。”一顆沉重的頭靠在她肩窩上,她的尖叫聲及時煞車。
琥珀深吐了口氣,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子祺,你干麼沒出聲的嚇人,我差點被你嚇死!”
這棟大樓有警衛管理和層層身分認證的安全門禁,未經通報,他居然能進得來?說不定是哪個下班的同事放水。他這萬人迷,公司裡一半的女同事都視他為夢中情人。
“你來干麼?沒看到我正在忙?”肩膀好重。
君子祺不發一語的雙手摟著她的腰,埋首在散發馨香的秀發裡,汲取她的氣息,淡淡的薰衣草香寧神定心。
“人,你還好吧?”她感受到他的異樣,一股擔憂流過心扉。
他仍是悶不吭聲。
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琥珀正想轉身,冷不防他緊抱著她使勁帶入懷裡,他狂野的吻旋即覆上她驚愕的唇,劫掠她口中的空氣。
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不留一絲縫隙,她幾乎可以敏銳的感受到屬於他男性的陽剛正壓迫著她,某種戰栗的強烈電流自背脊竄上頭皮,兩腿瞬間一陣酥麻無力。
她該推開他嗎?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如此的脆弱。
這麼-遲疑,她整個人被推到鐵櫃上,背後冰涼的櫃子和他狂熱的擁抱,在她體內激起強烈的渴望,她感覺力氣被他抽去,只能用雙手攀附著他厚實的肩膀站立。
她低喘,沒有反抗的任他滑溜的舌侵入她口中。感受到她的臣服,他加深了吻,直到彼此喘不過氣。
君子祺沒有說話,將下巴靠在她肩上,濃濁的鼻息拂過她發熱的耳折,她的心跳跟他的呼吸一樣急促。
琥珀深吸口氣和緩起了騷動的心,覷了覷靠著她一動也不動的身影,打破沉默,“你——要不要去看醫生?”他看起來好像有病。
君子祺一愕。
“我可以打電話幫你掛急診。”
他哭笑不得,“我看起來像有病的樣子嗎?”心中陰霾一掃,撥雲見日,她真的是他的開心果。
“外表是看不出來啦,但有隱疾不要怕人知道,現在不知名的文明病很多,小病不治會變大病,然後莫名其妙就送命。”還有新聞說有年輕人死在電腦桌前,原因是肝衰竭。
他習慣了她的烏鴉嘴。一.我的身體很健康,每一部分都非常的“強壯”,你要試試看嗎?”
刻意的強調那字眼,他漫不經心的挺起腰桿撞擊她,大膽的將膝蓋項向她兩腿間隔著衣服磨蹭,富挑逗意味的舉動點燃她體內的烈焰,她感覺被他碰觸的部位像點著火燒了起來。
這滿腦子邪念的色狼!紅霞爬滿她窘迫羞澀的嬌靨,身子僵直的不敢妄動,以免引發大火。
她薄嗔的小聲提醒,“這裡是辦公室。”
“.嗯,偷情的好地方。”
“君子祺!”不自覺的扯開嗓門。
“好凶喔,我怕怕。”驚嚇的拍撫胸口,臉上可沒半點害怕。
“你別鬧了,你很重耶。”
推著他如銅牆鐵壁的胸膛,感受的他心跳又急又猛,琥珀不禁喜孜孜的。這是否意味他對她並非無動於衷,她還是有能力影響他?
“你要習慣我的重量,要不然被我壓傷了我會心疼。”
這家伙把肉麻當有趣,可是她的臉卻不爭氣的滾燙發熱。
“快點站好啦,要是給人瞧見了不太好。”
“這麼怕被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他那麼見不得人嗎?雜志上都大篇幅的登出他倆的照片,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的關系,唯獨她這鴕鳥小姐還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隱瞞得很高明。
“呃——你不覺得我們還是暫時不要公開比較好?”他那麼受歡迎,他身邊愛慕他的女人隨便吐-口水都會把她淹死。
“原來在你心中,我什麼都不是,一切都是我一相情願。”君子祺哀怨的垂首
斂目。
“這個——你別這樣,我這是為了你好。”她會不會說得太過分了?
他自嘲的一笑,“算了,既然你那麼討厭我,那我不打擾你了。”這女人不下猛藥是不行的。
她看著他落寞的背影。“等一下。”
“有事?”君子祺回頭,神色黯然。
琥珀一看,心髒好似被萬支針穿刺,她的話頁的傷到他了,可是他條件那麼好,她怎麼配得上?
她不自在的低問:“你肚子餓不餓?”
他從她猶豫的眼神感受到她的自卑和愛情正在作拉鉅戰,那就繼續下重藥逼出真心,“本來是找你吃晚餐的,看來我還是走好了——”
“你晚餐沒吃?”琥珀抬頭,心疼不已。
“現在的我還吃得下嗎?”
“你怎麼可以這樣虐待自己的胃,走,我帶你去吃東西。”琥珀憂心的擰眉,勾住他的手臂。“怎麼不走?”
“你的手——”指了指她分不清界限的手。
“抱歉。”她驚跳的抽回,耳根子一陣熱,情不自禁就拉著他了。
“哎唷,我的胃——”冷不防他突然捧著肚子往她身上倒下來,一臉蒼白的讓人心驚。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看他痛苦的模樣,琥珀一顆心緊緊糾起,驚惶失措的抱住他躺下,手足無措的任他躺靠在她大腿上。
頁舒服!她身上的甜香讓他迷戀的不想起身,“讓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而腳步聲進來了。
“我就說琥珀姊還沒回去,有些事得當面講清——”聲音卡在喉嚨,門口站了兩個驚嚇過度的人。
“阿東,阿倫。”琥珀杏眸圓瞠。毀了,這下子跳到黃河也洗不清,明天謠言就會傳遍整個公司。
“琥珀姊,你們——”震驚的吳映倫感覺心被撕裂,張口結舌的指著曖昧相依
偎的兩人。
“琥珀姊,君總裁,你們果真如雜志上所說的在一起了?”阿東首先回復冷靜,憐憫的看了眼呆若木雞的吳映倫,看來你沒望了。
“什麼雜志?”琥珀嗅到一股異樣,她不是笨,只是懶得把腦筋花在工作以外的事。
“最新一期的八卦雜志,我去拿來給你看。”阿東好心的去雜志區取來新的雜志遞給琥珀,然後拍了拍失魂落魄的吳映倫,“走吧,兄弟陪你大醉一場。”勾著失意人黯然退場。
半晌之後
“君子祺!”一個驚天動地的河東獅吼震得整棟大樓似在搖晃,接著,萬籟寂靜,好一會後,隱約傳出一陣粗喘氣息和瓔嚀聲,引爆激情的交響樂,回蕩在寬敞的辦公室。
至於他們頁的做了嗎?
子曰:非禮勿視。
寺 - 寺
“君子祺,你好樣的!”琥珀和君子祺剛步出大樓,就被暗巷裡沖出的一群惡煞團團圍住。
“商予強,好久不見。”君子祺反射的將琥珀護衛到身後,神態自若的朝為首剽悍黝黑的男子頷首一禮。
“廢話少說,交出安迪來。”商予強面無表情的道。
“這些家伙是哪來的?聲勢那麼浩大。”琥珀兩道柳眉擰起。從君子祺和他們的對話聽來似乎是舊識。
“琥珀,你先退到一旁。”君子祺安撫著琥珀,怕她被嚇到。
“好。”反正事不關己,何必惹塵埃。她非常識相的轉身往一旁躲,正當她要踏離危險范圍:
“你怎麼可以搶我的女朋友?”商予強突然冒出的話讓她腳步停在半空中,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我?這話好像應該是我說吧?”君子祺啼笑皆非。
當年身為茉莉男友的他做順水人情成全了好友商予強和茉莉,以為她應該是愛商予強才會跟他發生關系,誰知道她只是為了氣他的不在乎,因為這事爆發開來,還導致他跟商予強之間關系交惡。
“是你自己不要她的。”商予強臉頰浮現狼狽的潮紅。
“女朋友?”返回君子祺身邊,琥珀的眼瞇成一條細縫,一把揪起君子祺的衣襟。“你給我老實招來。”
那她現在算什麼?親也被親,床也爬了,他居然還敢給她挖牆角?
“那是過去式。”母老虎抓狂可不是好玩的。君子祺忍俊不住,貪看她吃醋的模樣,親啄了下她的臉。“你想想我這些日子都跟你在一起,你一個就讓我吃不消了,怎麼可能還有能力爬牆?”
琥珀臉一紅,松開手,“你別胡說。”
“既然你都已經有女人了,為什麼還不放過她?”商予強見兩人卿卿我我,有些不是滋味。
“我跟她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了。”君子祺長歎,怎麼他身邊一個個男人都是死腦筋,女人有什麼好,不過琥珀例外。
“她有打電話給你。”他所查出的電話通勤紀錄,她是打給他。
君子祺挑眉,“你難道還不知道嗎0i”可憐,女人出牆男人戴綠帽,還傻呼呼的以為她愛他。
“她人在你身邊,心已經不在了。”
“我知道你是在報復我從你身邊搶走她,所以叫安迪來報仇。”商予強顛倒是非的低吼。
“你想太多了。”而且都是過往的事,早八百年前他就沒有跟茉莉聯絡。安迪跟她有一腿,也是最近幾個月的事,安迪得知她是他前女友於心有愧,於是選擇分手。
“安迪又是誰?”她搞不懂這些男人復雜的關系,她只要看好她的男人就好。
“我現在就算說破嘴,你也不會相信。”面對商於強,君子祺兩手一攤。
世間罪惡的淵藪,一個情字,男女糾纏不清,愛恨嗔癡,名利權勢,都因為人
心的占有欲望,而無法忘情。
“她在哪?”商予強恨恨的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君子祺歎息。為了一個女人搞成這樣不累嗎?
“她有跟你聯絡!”
“我想你找羅文間會比較清楚。”抱歉了,兄弟,他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安撫琥珀,只有犧牲他了。
“羅文,我遲早會找上他,不過,現在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否則——”商予強無法輕易饒恕他,光想到茉莉與安迪在床上翻滾的情景,他就快抓狂,心中的怨恨需要找一個宣洩的管道。
“要膠帶,不會自己去雜貨店買?他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以為你是誰,黑社會老大嗎?女人跑了,表示你無能,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看管,還跑來耍流氓,自曝其“短-這句成語在你身上得到印證。”
“琥珀。”君子祺扯了下她的衣袖。
“你這臭娘們!念在我們兄弟一場,叫你的女人閉嘴。”商予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凶狠的怒硯說中他內心痛處的琥珀。
“呵,你罵到你媽,我同情她生養你還得遭你羞辱。”
“你以為我不敢打女人?”商予強怒氣騰騰。
“琥珀,冷靜下來。”君子祺趕緊安撫她。
“你別吵,我在幫你打抱不平。”哪有女朋友看男朋友被欺負還不吭聲。“當人就要有人樣,只有末開化的野蠻人會用暴力。”
“他媽的,你這賤女人找死!”
“你的嘴真臭,幾天沒刷牙了?”髒話連篇。“別扯我衣服啦,我還沒說完。”琥珀氣呼呼的。
君子祺小聲低語,“他真的是混黑道的。”
耍流氓是他的習慣,大學文憑也是威脅得到,不過,他不失為一個血性漢子,只可惜“遇人不淑”,愛上一朵我見猶憐的茉莉花,他粗魯霸道以自我為中心,掌控茉莉花的生長,以為給她金錢美食鑽石珠寶就是對她好,卻從沒細心關懷茉莉花的心事,也難怪茉莉花芳心孤寂會另求新歡。
“你說什麼?”琥珀音量陡高。“這家伙頁的是黑社會老大?”
君子祺用力點點頭,還沒開口:
“啊 救命哪!”她發出雷霆萬鈞的尖叫。
“媽的,閉嘴,我叫你閉嘴沒聽見是不是?”商予強怕引來警察,緊張的低吼。“該死的——”砰!槍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制止了琥珀引來側目的尖叫。
她呆了片刻,商予強居然有槍!
“這臭娘們!撤。”槍聲一定會引來人,商予強趕緊揮手叫眾兄弟離開。
“還好沒事了。”琥珀松口氣,不枉她扯破喉嚨的尖叫。
“可是我有事——”君子祺低頭,看了眼胸口掌心下那染紅的襯衫,嘴角淡淡彎起虛弱的微笑。“如果我現在昏倒,你會不會笑我?”
“子祺,我不准。”琥珀眼眶一紅,慌了手腳,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魯莽的尖叫會制造殺機,那一槍竟打中了他。
“我好累——”他緩緩閉上眼。
“不,子祺。”她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救護車怎麼還不快來,警察呢?”圍觀的群眾越聚越多。卻不見警察和救護車,琥珀驚駭的抱住君子祺,淚流滿面,生怕他有什麼萬一。“子祺,你不能死,我以後會對你好,你別死,快來人呀!”
“還有聽子祺的話,不管他說什麼。”
“聽子祺的話,不管他說什麼。”哭成淚人兒的琥珀摟緊懷中的愛人,視線早被淚水遮蔽了,只是這聲音聽起來好像很耳熟,輕柔帶著笑的好像君子祺。可是他不是命在旦夕?
“也要愛我一輩子。”
“我也要愛你——你沒事?”琥珀直覺的低頭,只見笑咧嘴的君子祺正對她露出一口白亮的牙齒,霎時怒火取代了原來的擔憂,她憤怒的站起,安適的靠在她懷裡的君子祺立刻摔到地上,頭還撞到地面。
“琥珀,你聽我說。”君子祺吃痛,可不敢哀號,老婆氣跑了可就沒了。
他趕緊自西裝外套內取出一只紅色絨布盒子,盒上嵌了顆子彈,看來有些怵目驚心,而殷紅的鮮血染濕了整個盒子。
“多虧了這鑽石,原本買來准備當求婚禮物的。”打開盒蓋,一條璀璨耀眼的鑽石項煉迷炫了琥珀的眼。
“這不是我現在拍廣告的那條鑽石項煉?”她挑挑眉,板著臉,害她在眾目睽睽下哭得淅瀝嘩啦,女人的臉全丟光了。
“我跟朱姨買了下來,就是為了想向你求婚。”臉色蒼白的君子祺躺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拿高盒子送到她眼前。雖然有盒子阻擋子彈,但他還是受了傷。
“那你還裝死?”琥珀氣呼呼的問,一道甜蜜的暖流流過心扉,不過她表面還是不擺好臉色。她又再次被他耍了。
君子祺忍住痛,“比廣告片裡的男人更誠懇,我已經五體投地,俯首稱臣,琥珀,你願不願意嫁給躺在地上的我?”
她好笑又好氣。
“小姐,答應他,他那麼可憐。”旁觀群眾鼓噪起來。
“就是說,嫁給他。”
“他這樣躺在地上妨礙交通也不是辦法,小姐你干脆說好,這樣我們也好抬他上救護車。”一旁的警察和醫護人員等著救人。
“琥珀。”君子祺乞求的叫喚。
“答應他啦。”
一旁的人開始起哄,滿臉通紅的琥珀接下不是,不接下也不是,最後懊惱又甜蜜的伸出顫抖的手取過他手裡的盒子,現場立刻響起一片歡呼聲。
醫護人員旋即一擁而上,將受傷的君子祺抬上單架,曖昧的瞅著面紅耳赤的琥珀,“小姐,你也一起來吧。”
琥珀羞窘的在眾人歡送下上了救護車。
這種求婚經驗大概畢生難忘吧!
中 豐 寺
經過醫院檢查,君子祺命大,子彈只造成擦傷,並無大礙,留院觀察一天就可
以出院。
琥珀氣呼呼的邊削醫院護士送來的蘋果,邊氣急敗壞的咒罵,“男人都是不負責任的動物,做錯事就只會逃避,你干麼為那種連雜草都不如的爛人說話,老實跟警察說不就得,像那種拿槍到處亂打人的人早該關進監獄。”光想到他倒下那一幕,她心有余悸。
那個商予強闖了禍卻避不見人,而君子祺又三緘其口,任憑警方問話都說是不小心遇到黑道火並被流彈波及。
君子祺一住進醫院,馬上就有仰慕者送上鮮花水果,塞滿了整個病房,連小護士也三不五時來探鑽石男。
“我可沒有,我不是對你負責?”接過她削得幾乎只剩下果核的蘋果,他無怨無悔的咬下。
“我問你,你跟那個什麼茉莉小姐有沒有發生關系?”琥珀眼睛噴火,拿著水果刀指著他。
“我不是君子。”他苦笑。
“我就知道,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放下水果刀,見他沒事心頭大石落下。
君子祺不敢答腔,反正她答應嫁給他了不是嗎?
“那個茉莉花是怎麼回事?”
“茉莉曾經是我大學時候的女朋友,後來我發現她跟商予強兩人赤裸裸的躺在床上,我腦子空白的不知該說什麼?她哭著說她是被強迫的——不過,一個巴掌拍不響,那次意外正好給我與她分手的借口,她卻又說她只是想藉由商予強來引起我的醋意,仍拚命懇求我原諒。”
“然後你們就糾纏不清?”
“沒有,我到英國當教授後就沒再聯絡,後來從朋友口中得知她跟商予強已經開始同居。”
“那安迪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牽扯在一起,我想他大概不曉得茉莉和我還有商予強之間的糾葛,是後來才得知。”
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麼一段,其中最可憐的應該算是被利用的商予強,至於床上這老狐狸君子祺一點也不值得同情,說不定茉莉和商予強發生關系都老早在他計書之中。
“我警告你,別以為我接下你的鑽石項煉就答應你的求婚,你現在還在觀察期,以後再這樣捉弄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琥珀就是氣不過,被他三番兩次戲弄,還為他落下女人珍貴的眼淚。
“是,我錯了。”
“哼,你今天就待在醫院反省。”琥珀鼻哼一聲。
“你不怕我“爬牆”?”君子祺促狹的眨了下眼,滿醫院示好的護士病人不在少數,她今天就快被醋淹死。
她皮笑肉不笑,瞥了眼桌上的水果刀,讓他膽戰心驚,她該不會是想閹了他?嗯,有這個可能!
“這種水果刀不夠利,明天你出院的時候,我會記得帶修剪樹枝的大剪刀。”斬草除根。
君子祺哭笑不得。
琥珀走到門口,又呵嚀一句,“記得給我安分一點。”剛步出房門,不意外門口聚集偷聽的護士和女病患,她朝她們粲然一笑,“我的丈夫就偏勞你們多照顧了。”示威的掃一眼臉色發白的眾愛慕者。
“當然當然。”小護士忙不迭的點頭陪笑,不禁有些同情病床上娶到母老虎的君子祺。
現在社會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新聞,離婚再娶也是平常,包二奶、三奶滿街都是,要是讓君子祺見識到她們的溫柔,也許她們還有機會,這是在場每個女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