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第一道曙光直射入朱婷的睫扉,她嘴角彎起上弦月,回想起近來溫柔體貼的他,粉頰染上兩抹紅霞,這幾天都是他來叫她起床的,今天應該也不例外。
她輕巧的跳下床,梳洗一番,換上T恤、牛仔褲,便靠在和式拉門邊,准備嚇他一跳,等了許久,她有些按撩不住時,敲門聲響起。
“朱丫頭,你起來了嗎?”潘伯蒼老的聲音如一盆冷水澆熄了她滿腔的熱情與期待,心中嘀咕著文大哥今天居然沒來,等一下再去找他算帳。打定主意,她拉開了拉門。
“潘伯,早!”朱婷微笑。
“早,早餐已經准備好了。”沒想到事隔多年,昔日黃毛丫頭己亭亭玉立,真讓潘伯有歲月不饒人的感慨。
“文大哥呢?”她還是習慣稱呼文魁為文大哥,與潘伯並肩而行。
“他一早就出去了,天黑以前會回來。”
“喔!”正好晚上,下廚煮東西給他吃。打定主意,朱婷忙不迭開口,“潘伯,吃完早餐後,可不可以麻煩你帶我去附近市場買一些菜,我想親自下廚。”
“朱丫頭會作菜?我倒要先嘗為快,留些剩菜給阿文就可以了。”潘伯豈看不出小倆口暖昧的情愫。
“潘伯。”朱婷嬌嗔的跺了下腳。
潘伯笑呵呵,“這附近有個菜市場,就在我們大宅後方圍牆外,我開車載你去。”
“為什麼不直接穿過道場比較近?”還要從正門燒一大圈,不是很麻煩?朱婷狐疑。
潘伯笑容僵了下,還好她沒發覺,他趕緊道:“萬一你買太多提不回來那怎麼辦?”
“那倒也是?”朱婷腦中已經開始籌劃要作什麼菜才好,以致忽略了潘伯臉上的表情變化。
在這窮鄉僻野的市集,早上七、八點就已經擠滿了人潮,而且南北雜貨,貨色齊全。
花了一番工夫,朱婷與潘伯才買齊了所有材料。
“真看不出來朱丫頭你居然那麼會討價還價!”潘伯戲謔。
“本來就是,那個雞販看我年紀輕好欺侮,以為我不懂行情故意抬高價格。”她可有個錙銖必較的朋友,練就自已的殺價功夫。“潘伯,以後別跟那個雞販買東西,他態度太惡劣了!”
潘伯不覺羌爾。
正當朱婷還有話要說,一陣微弱的呼救聲傳入她耳中。
“潘伯,有人在喊救命!”她尋聲舉目四顧。
“哪有?你聽錯了,我們還是快走吧!”就算有,他也不願多生是非,萬一朱婷有什麼差錯,他怎麼向阿文交代?早知道就多帶兩個壯丁出來。
“真的有,我去瞧瞧。”朱婷提著大包小包穿梭人陣中,在一條冷清的巷道看到了兩個流氓光正在天化日下辣手摧花,“住手!”
喝斥沒效,朱婷沒多考慮的將剛買的全雞整袋砸過去,精准無誤的命中壓在少女身上的壯漢的腦袋。
壯漢一陣慘叫跌坐在地,而少女機警的拔腿就跑,衣衫不整,慘白的嬌靨布滿淚水,跌跌撞撞的跑到朱婷身邊。
“小姐,救我!”荏弱的少女緊揪著被撕開的衣襟,驚惶害怕得不停顫抖。
“朱丫頭!”氣喘吁吁的潘伯趕上來,老眉都糾成一團,“你怎麼這麼沖動?”
“潘伯,沒事的。”朱婷對潘伯安慰的微笑,並將受驚的少女及大包小包交到潘伯身邊,“麻煩照顧一下她。”
被砸得暈頭轉向的壯漢狼狽的在同伴攙扶下從地上爬起,瞥見地上跌出塑膠袋的肥碩的雞,怒不可抑。“誰?好大膽子敢用雞扔我!”
“是我!”朱婷氣走神閒的雙手環臂。 “皮哥,是個漂亮的小姐。”扶壯漢起身的地痞淫邪的盯著朱婷,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阿瘦,這個好,比剛才那沒幾兩肉的小妞好。”壯漢也兩眼發直,邪笑,“這個給我,剛才那個給你,咱們一人一個。”
“皮哥,那個老頭怎麼辦?”阿瘦指了指保護他口中肥羊的潘伯。
“別理他就好。”皮哥搓手挨上前,一臉猥瑣,“小美人,咱們聊聊……”
朱婷猛的一記右勾拳擊中壯漢的下巴,他發出殺豬般哀號,“啊!我的下巴。”
“別亂叫,骨頭沒碎掉。”朱婷怨歎想到,白白浪費了一只全雞。
“你這不知死活的臭娘們!”阿瘦扶著皮哥不斷的叫囂。
“別光站著亂吠,要上就快動手,姑奶奶沒空陪你們玩!”她還得回去煮東西給心愛的文大哥吃;不知道那只雞還能不能吃?
這一分神,潘伯驚聲大叫。“小心!”
一支木棍當頭劈下,朱婷反射性以手肘去擋,她痛的悶哼一聲,旋身一個飛踢踢中偷襲者阿瘦的胸,阿瘦當場摔飛出去。
“朱丫頭!”潘伯差一點嚇得心髒病發作,而一旁的少女早嚇呆了,僵成石膏像。
朱婷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回瞪視著兩人,“還打嗎?”
皮哥連忙扶起痛苦呻吟的阿瘦,“你給我記著!”互相扶持著連滾帶爬的落荒而逃。
才一拳一腳就清潔溜溜,看來她的力道還是太重了,揉揉被木棍打中的手肘,她一定淤青了一塊。
“朱丫頭,你有沒有怎樣?”潘伯趕緊上前探視。
“沒事沒事。”朱婷笑著安撫嚇白了臉的潘伯,斜瞟一眼娟秀的少女,“你有沒有怎樣?”
少女噙著淚,搖搖頭。
還末從驚魂回神過來,“沒想到朱丫頭也會功夫!”
“大學時在社團學的。”因為有柔道基礎,所以練跆拳道也格外順手。
她端詳眼前娉婷的美少女,纖瘦一如迎風搖擺的蘆葦一樣,肌膚白皙賽雪,唇無血色,兩頰卻泛著詭異的潮紅,那份層弱令她攢起秀眉。
“我叫朱婷,他是潘伯,你叫什麼名字?”
“伍菲菲。”少女晶亮澄澈的大眼睛不掩崇拜和感激,只是說話的聲音氣若游絲,才吐了三個字就開始喘息,呼吸急促。
“不介意的話我稱呼你菲兒。”朱婷擔憂的上前。
“嗯,朋友都是這麼叫我的。”伍菲菲心猶余悸仍不停輕顫。
“你臉色似乎不太好。”反射性去碰伍菲菲的額,伍菲菲本能反應的後退,卻沒朱婷手快,“哎呀!你額頭好燙,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不!求你不要送我回醫院,我要去半崖山的天地武道館……”伍菲菲激動的抓著朱婷的手,乞憐的眸子盈滿淚光,接著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朱婷及時接住她疲軟的身子,“潘伯,她昏倒了耶,怎麼辦?”
“就叫你不要多管閒事!”潘伯沒好氣,“這下可好,又不知道她家住哪,又不去醫院,我看交給警察去處理好了。”
“潘伯,她不是說要到天地武道館,我們就送她一程……”朱婷扶著荏弱纖細的菲兒,發現她異常的輕,簡直是現代的林黛玉。
“朱丫頭,你不知道天地武道館是什麼地方?”潘伯老眼睜大,難以置信,“那你是怎麼來的?”
“小幽帶……等等,該不會我住的大宅子就是天地武道館吧?”朱婷啞然失笑。
“沒錯!住那麼久連住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我看你呀!被人賣掉還替別人數鈔票喔!”潘伯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多年以後的朱婷變得標致動人,純淨的剪水秋瞳盛滿正義感和善良,而且身手矯健,真是女大十八變。
“潘伯,我們帶她回去好不好?”朱婷低問,畢竟那不是她的家可以任意帶人進出。
“不答應你行嗎?”人都救了,總不能丟著不管。潘伯無奈的吁了口氣道。只是,回去後怎麼向阿文交代?
“謝謝潘伯。”朱婷興高采烈的忘形,不禁啄了下潘伯的臉,潘伯老臉刷地漲紅,更惹得朱婷笑得花枝亂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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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她怎麼樣?”朱婷拉起木門,以防驚動房內沉睡的伍菲菲,快步追上天地武道館專門的家庭醫師老張,老張年紀雖大依舊老當益壯,健步如飛。
來到客廳,老張托了下老花眼鏡,不悅的皺起老眉,“你知道她是一個一只腳已踏進棺材的癌症末期患者嗎?”
“癌症末期患者?”潘伯和朱婷異口同聲,相視一眼。菲兒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會不會是你誤診?”
“死老潘,想我老張開始行醫以來哪次出錯,竟敢瞧不起我!”
“沒的事。”朱婷陪笑的奉上茶水,“張伯,你喝口茶順順氣。”
“還是小丫頭貼心。”老張淺啜口茶,斜睨一眼干笑的潘伯,“裡面那個小女生運氣好的話可以熬個一年半載,不過照她現在這樣沒好好調養,又虛弱疲乏、精神不佳,恐怕情況並不樂觀,我已經替她打了劑營養針和退燒藥,然後又開一份藥方,但這樣也只能暫時撐著,你們最好趕快送她回醫院,否則她撐不了多久。”喝完水,老張再三搖頭的離去。留下面面相覷的兩人。
“怎麼辦?”潘伯懊惱的老眉攏起。在這多事之秋真不該亂收留來路不明的人,這下可好了,“能怎麼辦,只有等她醒了。”朱婷回望了眼長廊盡頭那緊閉的門扉,心中無限感慨。人的命運真的很奇怪,有人無病無痛卻怨天怨地,甚至不好好愛惜生命;有人一生下來就病魔纏身,先天不良再加上後天失調,想活下都很困難;有人樂觀,有人悲觀,但生命是要靠自己掌握的,好運、惡運就端看人怎麼去改變它。
她相信自己,所以她選擇掌握自己的命運,從收下那顆不起眼的粉紅玉石開始,她就認定了文大哥,不管前途多麼坎坷她都會堅定意志的走下去。
她挽起潘伯的手,“我們待會兒再來看她,先來幫我做萊吧。”
“我不會啊!”潘伯連忙拒絕,堅信男人應遠避廚而遠之。
“沒關系,來嘛!”朱婷巧笑倩兮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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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豐盛的晚餐!”文魁拖著疲倦的身子甫踏進門,就聞到空氣中飄著飯菜香,看見一桌的菜餚令他食指大動,他顧不得形象的偷吃。
“啪!”潘伯身穿圍裙,雙手叉腰,手拿湯勺的罵,“阿文,怎麼可以那麼沒規矩?”
文魁瞪大了眼珠子,旋即迸出悶笑聲,抱著肚子一手指著潘伯,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潘伯老臉微紅,“再笑,今天的萊就沒你的份!”沒大沒小的小鬼頭!
“潘伯,這一桌菜該不會是你弄出來的吧?”文魁忍俊的問。 “我怎麼可能那麼厲害,是朱丫頭。”潘伯回瞥一眼在廚房忙碌的背影,壓低了嗓門,“看不出她那麼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手藝那麼好,心地又善良,能娶到她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要不是潘伯的兩個笨兒子都已經成家立業,潘伯真希望有這樣的媳婦。”
文魁微笑沒答腔,深幽的黑瞳盛滿柔情跟隨著她的一舉一動。
“清燉雞湯好了。”朱婷端著湯走進來,驚喜的看著桌邊呆立的人,“文大哥你回來啦!咦!你們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瞧?”將這鍋湯擱在桌子中央,不解的蹙了下眉,以為自己身上髒了還是臉上長了什麼。
文魁站起身移到她面前,輕柔的拂去她鼻端一撮垂落的烏絲,情意綿綿的注視她,令她不自在的緋紅了臉。她心跳如鼓,佯裝輕松的笑,“文大哥,你……你怎麼啦?”真可惜有潘伯這電燈泡在,不然她好想吻他。
“你今天好漂亮。”
潘伯下巴快掉下來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向來對女人不假辭色的文魁說出那麼惡心的甜言蜜語。
朱婷心跳加速,臉頰熱得像蒸籠裡的紅蝦發燙發燒,窘澀的吶吶道:“我……還有一道萊沒煮。”話未完,人已經溜回廚房。這是文大哥第一次稱贊她,她死而無憾了。
她慌亂又困窘的模樣惹笑了潘伯,斜睨了眼像呆頭鵝的文魁,“真不知道你走什麼狗屎運,讓朱丫頭這麼死心蹋地的愛你。”
文魁無奈的苦笑,“潘伯!”什麼狗屎運,講得這麼難聽!
“人家那麼好的姑娘願意跟著你,要是你敢辜負她,潘伯第一個不饒你!”撂下話,潘伯尾隨朱婷而去。
沒想到短短幾天,全宅上下全被她收服了,而他何嘗不是?可是命運不由人啊!
吃過晚餐,所有人都非常識相的離開,留下文魁和朱婷在客廳。
“過來。”文魁不待她開口,大手橫過桌面,攔腰將她抱在他盤膝的腿上。
“可是……可是我碗筷還沒洗……”朱婷心髒砰砰跳,空氣中彌漫著他男性特有的味道,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溫溫的拂過她發梢,還有他平穩規律的心跳節奏不斷的鼓動著她的心跳加快。
“沒關系,有人會洗。”她好香,她身上有股甜香飄人他鼻腔。
連接客廳與廚房的三重和式門早有預謀的全己拉上,留給客廳裡小倆口獨處的空間,而空氣中的氣氛愈來愈暖味,夏夜的氣溫竟比酷日下的沙漠還要灼熱。
“可……可是我剛才做菜的一身衣裳還沒換下。”朱婷感覺自己被他圈在懷中的感覺好好。
當他的吻印上她柔軟的耳垂,一陣戰栗在她血液中奔竄,“我喜歡你的味道。”一只手游移到她背後輕巧的解開了圍裙,靈活的溜進她T恤內撫觸她柔軟細致的嬌軀。
他蠱惑的低啞嗓音使她像奶油一樣融化,而他那粗糙帶電的指腹震顫了她神經末梢,使她全身骨頭為之酥軟。
“為什麼大熱天還穿著長袖T恤?”他以舌尖深入她耳廓,粗啞的呢噥,放肆的手毫不留情的往上脫下她T恤。
“那……那……”她絞盡腦汁沒來得及解釋,便被他狂野的舉動嚇得倒抽一口氣,更令她驚惶的是,不知何時她胸罩居然巳被解開,而且隨著T恤一起被脫下。
她窘迫又笨拙的用雙手遮掩,而她急於掩飾的那塊淤青就這麼落人他黝黑的幽瞳中。
他眼底簇起兩團火,分不清是欲火還是怒火,唇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輕握住她受傷的手肘舉至唇,舔舐那柔嫩的肌膚。
“這是什麼?”他的雙目與她交錯,令她的心卜通的一跳。
她一手忙著遮掩無法去取衣服,另一手偏偏又掙不開他強而有力的手勁,而他灼人的吻無所不在的令她蝕骨銷魂,漸漸融掉她女性的矜持和理智。
“你不解釋一下?”
“那……那是煮菜不小心撞到的。”她強撐著殘余的理智。牽強的答案僅換來他挑了下濃眉,微勾著嘴似笑非笑,沙啞而富磁性的嗓音誘惑著她,“如果你不老實說,今晚你就別想走出去!”言下之意非常明顯,若非潘伯告訴他,知道她尚有能力保護自己,否則此刻她應該是俯臥在他大腿上被他打屁服。一想及可以撫碰她俏臀,陣陣欲望由四肢百骸凝聚在他下腹,沒想到練功練到沒力氣,她卻輕易的讓他恢復。
朱婷遲疑的瞄了瞄他洞悉人心的深邃眸子,心裡打了個顫,不知是期待,還是害怕。“你……你知道啦?”
文魁沒回答她,專心的品嘗她泛著淡香的肌膚,嚙咬著她的頸項,印下一個無法消抹的吻痕。
在她微痛的輕呼聲中,他咬住她溫潤的嘴唇,封住她的抗議聲,暱噥低語著,“剛才那個是懲罰,以後不准你隨便和人打架,知道嗎?”他放開了她,並拿起地上衣服交到她手中,他知道再吻下去受苦的可是自己。
在他銷魂的吻一離開自己,她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悵然,冰涼的衣服塞進她懷中,在那冰涼沖擊下,她身體忍不住一陣哆嗦,而他扶起了她,溫柔的將外套披在她肩上,他便轉身要離去。
他……他怎麼可以在激起她欲火後一走了之!朱婷的理智己被怒火取代,她忘了自己胸前全裸,沖動的從背後抱住他的腰,阻止他走。
他挫敗的低咒,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欲火又被她點燃,他深呼,吸的背對著她,粗重而沙啞的嗓音從他緊繃的喉嚨逸出,“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嗎?”
她羞紅的俏臉埋進他的背,如蚊鈉的呢噥,“我只知道你又要丟下我了。”
文魁呻吟著,轉身摟她入懷,“小傻瓜,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嗎?”
“你教我!”她頭羞的不敢抬,忽然身體被抱起在半空中,她連忙用手去抓可以穩住身體平衡的任何物體,卻不自覺的摟住他的肩。
將她的緊張和羞澀納進眼底,文魁綻開笑容,“這次可不容你後悔了。”反正他也打算今生只愛她一人,只有她才能做他的妻。
在經過慢漫的愛情漫跑中,兩顆心在亙古的旋律中舞出生命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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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留一盞燈的床榻上兩個交纏的人影相互依偎,光線幽暗,朱婷在慵懶甜美的夢境中醒來,她夢見文魁以狂野的熱情帶她飛上雲端,她還聽到他最重要一句話——我愛她!呵呵,她好幸福,這若是作夢,她寧願一輩子不要醒來。
“你在偷笑什麼?可以讓我知道嗎?”他粗嘎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欲望的在她頭頂響起。
她一怔,猛的睜開眼,映入眼簾是他那雙笑得像賊貓似的深瞳,而她正趴在他光滑結實的軀體上。
“你……你沒穿衣服?”她瞪現著他裸露著古銅色泛著光亮的胸膛,她心髒撞擊著胸口。
他笑得邪惡,“你也沒穿。”挑逗的手游走她嬌軀,輕拍了下她豐滿的俏臀。
被這突來的碰觸。她倏的彈坐起身,捂著臀,漲紅著嬌顏,控訴著,“你……你怎麼……可以……”結巴的聲在他幽瞳簇著火苗集中在她身上時煞住,驀然,她想起自己身無寸縷,還來不及找東西遮掩,他熾熱的吻已覆上她傲然挺立而泛著紅暈的蓓蕾,她猛吸了口氣,感覺身體的體溫正逐漸升高,她想開口說什麼卻發不出聲。
欲望正和她的理智交戰著,她想推開他卻怎麼也使不出力,而滾燙的血液像要噴出血管似的痛苦卻又渴望些什麼,驟然間,體內有個硬梆梆的東西正在她下腹規律的磨蹭,一個不屬於她身體的物體仿佛是從沉睡中清醒過來的野獸不斷的沖撞她,卻奇異的安撫她的痛苦,又點燃另一波的欲火焚燒她的身體、她的靈魂。
她不知不覺發出深沉的呻吟,無意識的扭動著身體,令他更加速的律動。
在剎那間,她感覺自己飛上了雲端,御著風飄浮著……
刺目的朝陽肆無忌禪的吻上朱婷粉撲撲的面頰,騷擾得她無法安穩的睡,拉高了被單,卻發現到一件可怕的事,她沒穿衣服,而床單上的那抹血漬更不容她抵賴。
她……她昨晚真的和文大哥上床了,而環顧這男性化的大臥房更肯定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灼熱的紅潮湧上兩頰,她羞愧的埋進被單裡。昨晚是她主動的抱住他不讓他走的,然後……然後……他會不會覺得她像蕩婦?羞死人了!
伴隨著敲門聲響,“朱丫頭,你起來了嗎?”
是潘伯!潘伯怎麼知道她在文大哥房裡?朱婷驚愕的圓膛著眼,探出小頭顱。該不會全宅上下都知道她留宿文大哥房裡的事?
天哪!她不敢見人了。朱婷撫額呻吟,
“朱丫頭,那位菲兒小姐醒了……大概還在睡吧?昨晚也真夠她累的!”聽不見朱婷回應,潘伯喃喃的離去,“先去叫廚房准備些補品來給朱丫頭補補身子好了。”聲漸行漸遠。
聽到潘伯的話,她覺得全身像著火似的,抓起衣服便沖進浴室,想借洗澡來消刃彌漫全身的躁熱感,分不清心情是喜,是憂?
喜的是他依然愛她;憂的是她要怎麼面對他,該用什麼心情面對他?
算了!多想無益。關掉水龍頭,她換上衣服時赫然注意到不是昨晚的T恤和牛仔褲。是他從她房裡拿來的嗎?想到這,她心窩感到暖烘烘。
朱婷自覺心情還沒調適好,沒有勇氣去面對潘伯及其他人,可是又不能死賴在文魁的房裡。忽然想到潘伯說那名少女醒了,朱婷決定先去探視伍菲菲。
於是她鬼祟的拉開門,確定長廊沒人,,快速的移動,躡手躡足的來到伍菲菲的客房,小心翼翼的等到送早餐的僕人背影消失在長廊盡頭後,朱婷才忙不迭的溜進伍菲菲的客房。
“朱小姐!”
“噓。”朱婷比了一個噤聲手勢,在門邊東張西望了下,才趕緊拉上門,撫著胸口松了口氣。望著一臉困惑的伍菲菲,她溫和的笑,“早,你身體好多了吧?”
伍菲菲一看見她,眼眶中蓄滿淚水,淚動的忽然沖上前,“朱小姐,求求你救救阿德,阻止他和文魁先生決斗,要不然也請你帶我去見文魁先生,求他不要傷害阿德。”她一口氣說了一大事而呼吸急促。
“等等,你說什麼決斗?阿德是誰?:跟文魁又有什麼關系?”朱婷安撫的拍順她的背。
伍菲菲嗚咽的道:“阿德是個殺手,他要來找文魁報仇,相約在大地武道館決斗。”
朱婷如受到電擊般震驚,臉上倏的失去血色,緊抓住伍菲菲的纖肩,“幾時?”
“早上十點。”被朱婷狂亂的眼神嚇了一跳,伍菲菲結結巴巴, “朱……小姐……你抓得我好痛。”
“該死的!”現在離十點不到半個鍾頭。朱婷惶恐不安的轉身去阻止時,卻被伍菲菲揪住了衣服。
“拜托!帶我去。”伍菲菲布滿水霧的眸子乞求的望著朱婷。
“可是你的身體……”天殺的文魁,要和人決斗居然不吭一聲,說什麼去訓練場修身養性,還叫她別去打擾,原來一切都是為了今天!
伍菲菲噙著下唇,拼命的搖頭,“我不要緊,求你帶我去,我可以幫忙說服阿德。”雖然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看伍菲菲那麼堅決,朱婷知道再勸她也無益,於是彎下身蹲到她面前,“上來!”
伍菲菲怔了一下,明白朱療是擔心她身體想背她去,為了阿德,她只好攀爬上朱婷的背,感動的囁嚅著,“謝謝!”
“抓好。”朱婷背起居弱的像羽毛一樣輕的伍菲菲,快步奔向武道場,但願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