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亂石崗上依舊雜草叢生。
一輛馬車徐緩的行駛在狹隘的山徑,突然一棵巨木夾雜著落石滾落,剛巧將這唯一的路給封住。
「圍上來。」
一聲吆喝,自雜草中湧出一群綁頭巾的惡煞,將馬車團團圍住。
騎在馬背上的儒雅男子及時拉扯韁繩,安撫著驚嚇的馬兒。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惡煞中走出個手持三尺精鋼刀的胖漢。
儒袍男子困惑的抱拳一揖,「不知各位大哥攔住我們去路有何指教?」
「誰跟你指教,把你身上全部的錢財交出來,大爺我說不定會好心放你們一條生路。」胖漢得意洋洋。
「你們要錢是吧,等等,我先問我家娘子。」男子對著馬車內的人低語,「念君,前面的路被擋住了。」
「這小子真沒用,連這點小事都要問娘子。」嘲笑聲揚起,他這舉動看在這些土匪眼裡就是懼內,沒半點男子氣概。
「各位大哥,我們身上的盤纏僅夠我們回家,請各位大哥行個方便讓我們過去。」杜寒飛客客氣氣的道。
「寒飛,你幹麼跟他們講那麼多廢話?」念君氣沖斗牛的掀開馬車車簾,挺著大肚子,單手叉腰,「是誰想要錢的?」
「你小心一點,別摔著了。」杜寒飛連忙跳下馬車,伸手去攙扶她。
他們此行是回惡虎寨去看看,本來早就想回來,臨行前被鍾嬸檢查出她有一個月身孕,不宜遠行,因此拖到現在。
「怎麼又是你們?」念君環視手拿武器的土匪,穿著破舊,鶉衣百結,她看了都不禁搖搖頭,「怎麼都半年多過去,你們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這回連掃帚都出籠了。」
「你是……啊啊……」這聲音,這睥睨一切的姿態,指著念君,張著嘴大叫。
也有人認出她那匹拖著馬車的紅色駿馬,嚇得臉色發白,手裡的武器郎當掉落地面,害怕的倒退。
「念君,你是不是曾對他們做過什麼,否則他們怎麼活像見了鬼?」杜寒飛可是親身領教過,問純粹是好奇。
「我什麼也沒做呀。」念君沒好氣地瞪向眾人,「你們怎麼那麼笨?當土匪也不會,當土匪當到那麼落魄那麼窮,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念君。」她真毒!
「算了,看你們當土匪當那麼辛苦,要不要考慮投靠到惡虎寨?」
被罵得一臉慚愧的土匪猛然抬起頭,個個臉上儘是驚喜不敢置信。
「回去把東西收一收,就來惡虎寨吧!」念君轉身,在杜寒飛攙扶下回到車上。「現在可以讓我們過去嗎?」
「當然當然。」眾土匪成一列恭送。
杜寒飛啼笑皆非,不過,他就是愛慘了她!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