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龍知雲應該會醒來,可是一早她依然熟睡著,冷翡翠守在床畔。會不會是她來 得太早?
仇思君沉默的站在一旁,曾聽僕人說起,冷翡翠過去是天下第一美人,還曾是沉家 莊莊主的義妹、未婚妻。
後來遇見了沉莊主義結金蘭的兄弟龍門少主龍少白,兩人一見鍾情,而沉莊主退讓 成全兩人姻緣還成為一段佳話,但好像是結婚前夕,有壞人為了搶奪龍門寶藏而圍攻龍 少白,龍少白不敵墜崖身亡,沉莊主為此還替他隆重的辦了喪事。
外傳沉莊主為替龍少白照顧冷翡翠而娶她做二房,事實上冷翡翠依然小姑獨處,外 傳根本不實。
仇思君心想如果她猜得沒錯,這消息可能是沉莊主放出去的,為的是保護冷翡翠, 因為在龍少白死後,龍門分裂,許多利慾熏心的龍門子弟就想從冷翡翠身上查到龍門寶 藏,唯有以沉家莊的勢力才能遏止這些心懷不軌的人,不過,人心貪婪,還是有些人蠢 蠢欲動,就像她上次遇到那個什麼青龍門的。
仇思君望著溫柔慈祥的冷翡翠,她心一動,不知道她親生父母長什麼樣?自幼就沒 有父母的她被義父收留,從來沒想過要查出自己的身世,因為就算找到,她父母未必會 認她。
可是看到冷翡翠,她突然有點想尋根,不知她是否還有家人在這世上?
「小君,你坐呀。」冷翡翠回頭看著楞在一旁的仇思君,親切的道,「知雲會沒事 的,你別擔心。」她相信她的女兒。
「我沒有擔心,倒是冷夫人別太操勞。」真不知道高貴優雅、儀態萬千的她怎麼會 有個刁蠻任性的驕女,她們看起來完全不像……她在想什麼,她們當然是母女。
「你過來。」冷翡翠溫柔似水的眸光讓人無法拒絕。
仇思君上前一步。
「再走近一點。」她想看清一點。
仇思君再踏前一步,張著好奇又防備的眼望著冷翡翠,不知她喚她上前有何目的, 該不會是要怒斥她傷害龍知雲吧?
「來這邊坐。」冷翡翠拍了拍身旁的椅子。
「這樣不太好吧,我只是個丫鬟。」仇思君遲疑的開口,她為什麼要用那種殷切渴 慕的眸光凝望著她?她柔亮的水眸裡閃動的是淚嗎?
「沒關係。」冷翡翠頭也不抬的淡道,「你們幾個退下。」
冷翡翠身後幾個丫鬟一福,離去。
「我也退下吧。」仇思君心想她也是丫鬟,不應該待在主人房,要不是冷翡翠喚她 來,她也懶得進來,免得又傳出她意圖謀害龍知雲的謠言。
「不,你留下。」冷翡翠趕緊拉住她的手。
仇思君微愕。
冷翡翠輕觸著她纖細的小手,掌心裡佈滿了練武及煉毒而不小心弄傷的舊疤,和斑 斑厚繭。
「這幾年你吃了不少苦。」光想到她被陌生人抱走後的遭遇,冷翡翠整顆心糾結在 一塊。
「還好啦。」這位冷夫人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是哪怪。
「別淨顧站著說話,你坐。」她硬是拉她坐下。「我聽靖宇提過你的養父是惡虎寨 仇浩天?」
仇思君點了下頭,不知怎麼搞地,在冷翡翠面前她完全不敢造次,連平常粗急大剌 刺的動作都收斂起來。
「我知道他,他也算是我的恩人,當年我丈夫墜崖,我不相信他就這麼離我而去, 於是趁我大哥不注意時偷溜出去尋他,卻在惡虎寨附近遇到殺手被追到山崖邊,要不是 有他解圍,我恐怕性命不保,就連我肚中的胎兒也難逃。」冷翡翠回憶過過去,「那時 候我喪失了記憶。」
失去記憶?驀地仇思君腦海飛快閃過義父臨終的遺言……心愛的翡翠……翡翠…… 不會吧?她兩眼瞪大如銅鈴。
「你失去記憶?」仇思君聲音陡高。但願不是她所想的,否則癡君、夢君、今君的 尋寶夢豈不破滅?!
冷翡翠點點頭,「後來我不知道怎麼回到沉家莊的,我大哥告訴我他是在前往惡虎 寨的路上發現昏迷不醒的我,他會去惡虎寨也是因為他收到消息,得知我在那附近遇難 便立刻趕至,後來聽那附近獵戶說我是被惡虎寨的人救走,之後的事他沒多提,我的任 性給大哥他添了太多麻煩。」她幽幽歎了口氣。
仇思君小心翼翼的低問:「那冷夫人你還記不記得在惡虎寨發生的事?」
冷翡翠搖搖頭,「連仇浩天的名字都還是從我大哥口中得知呢。」沒想到她的女兒 竟會淪落到惡虎寨,會不會當年擄走嬰兒的人就是仇浩天……「算了!事情都已經過去 ,重要的是你回到我身邊了。」
「冷夫人,我不懂你的意思。」
「其實你是我……」
「咳咳!」突然一陣輕咳聲打斷冷翡翠的話。沉靖宇敲了下門,「姑姑,我可以進 來嗎?」
「進來吧!」冷翡翠深吁了口氣。看來時機不對。
「少莊主。」仇思君趕緊起身一福,「我先退下好了。」她還是沒有勇氣面對他, 面對自己的感情。
「不用,你留下。」這丫頭一直躲他,讓他很不是滋味,他們都已經那麼親密了, 她還想當他們之間什麼也不曾發生過!
仇思君強忍下翻白眼的衝動,緩和內心的騷動。
「姑姑,知雲還未清醒嗎?」他轉頭望著床榻上沉睡的人兒。
看到他溫柔的眸光,仇思君感覺胸口窒悶得透不過氣,喉嚨梗著酸澀,她發現她嫉 妒床上的龍知雲能獲得他的關愛。
「嗯,大夫剛走,情況還是一樣,他們說沒看過這樣詭異的脈象。」雖然不是親生 的,但還是陪伴了她無數寒暑。
「那是那些大夫見識淺薄,愚昧無知。」仇思君小聲嘀咕著,卻還是落入聽力敏銳 的沉靖宇耳裡。
他揚了揚眉,沉聲道:「君兒,你過來。」
「等等,你想帶她去哪?」冷翡翠站起,一副母雞保護小雞的姿態瞪著他,警告著 :她是我的女兒!
「放心,我不會把她吃了。」心裡是很想啦!沉靖宇一瞬也不瞬的凝視她,他笑非 笑,「我們需要談一談。」
仇思君感覺手臂上的疙瘩一顆顆站起來:心底打個突兒。
他想做什麼?
?????????????????「你跟我來。」
一句淡然的命令,仇思君乖乖的跟著沉靖宇,誰叫他是主,她是丫鬟。走過了九曲 橋,他們來到寰宇樓。
「沉問,你看好門,別讓任何人靠近。」
沉問銜令的守在門口,忍不住瞟一眼手段毒辣的仇思君。就算她有可能是少莊主真 正的未婚妻,但外在環境足以改變一個人,天知道她懷著什麼目的來到沉家莊。
她朝他吐了下舌頭,扮個鬼臉。
「別慢吞吞的,快進來。」沉靖宇沉聲催促。
「是。」仇思君不甘願的踏進寰宇樓並帶上門,轉身率先看到的是內房寬敞的大床 ,兩人歡愛的記憶立刻湧進她腦海,熱浪自脖子爬升。
「你在想什麼?」沉靖宇回睨著她,順著她的視線,冷硬的唇線慢慢勾起一抹邪惡 ,「你在想念那一夜魚水之歡嗎?」
「誰、誰想念啦,你別胡說。」她激動的辯駁,白皙的臉泛著狼狽的紅暈,洩了底 。
「不想念喔,不知道那晚是誰說我要,我還要。」
「你……你……」此刻的他哪有半點當家的嚴謹冷肅、正經八百,輕佻邪肆得像登 徒子、採花賊。仇思君瞠目怒視著站在面前的他,忽然眼一花,他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 在她耳後根飄起。
「你別急,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嘗到真正的欲仙欲死。」
她嚇一跳的彈開,像貓被踩到尾巴一樣。
看到她的舉動,沉靖宇忍不住放聲大笑,負手從容的走到後花園,大喊著,「你不 跟來嗎?」
仇思君咬牙切齒,這男人分明是故意看她出醜,以此為樂事,他就不要犯到她手裡 ,否則就要他好看!
她恨恨的跟著他走到後花園,映入眼簾的是那溫泉瀑布,陣陣香醇的酒氣瀰漫空氣 中,不是非常濃郁,但此刻她還不至於把這酒氣當成水氣,那天她怎麼沒聞到,一古腦 的跳進池子,才會釀成遺憾。
「你還想下去洗澡嗎?我可以等!」沉靖宇回瞟了眼面紅耳赤的她對溫泉避而遠之 ,忍不住促狹道。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仇思君又羞又惱。
「你不是想找寶藏?」這寶藏屬於她。在比對過姑姑玉珮上的地圖和她身上的印記 後,他找出了龍門寶藏,並把它挖出來,問過姑姑的意思要交給她,於是,他帶她來取 。
「真的有寶藏?」仇思君張口結舌。
「你想看嗎?」沉靖宇嘴角彎起。
「想想想。」這可是她來沉家莊的目的,只是他未免太好說話了,讓人不禁起疑竇 ,「你那麼好心有什麼目的?」
「你還不算真的笨得太徹底。」
這應該是罵人的話吧!她黛眉顰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深情凝眸直瞅著她,「沒什麼,我可以把寶藏全部送給你,不過有個條件,我要 你……」嫁給我三個字還未出口,突然的吶喊聲便響起,讓他把話停在舌尖。
「少主不好了。」是阿香的聲音。
「少主說不准進去。」沉問盡忠的阻止。
「人命關天,小姐、小姐、她就快死了。」阿香的哭喊聲傳遍寰宇樓。
不只沉靖宇訝異,仇思君更是震驚,胸口像挨了一記悶棍。不可能的!她的毒從來 沒有失誤。
沉靖宇目光變得幽深莫測,眉頭深鎖著凝重。太不對勁,照理,青龍門被挑了,那 些殺手被擒後揪出幕後主使,潛伏在沉家莊的餘孽應該也都被清除了,怎麼可能……「 我去看看。」丟下話,仇思君便施展輕功,頭也不回的飛奔出寰宇樓。
「沉問。」沈靖宇踱出寰宇樓,看了眼心憂如焚的阿香,冷靜自若的道:「阿香, 你先回小姐身邊,我一會立刻趕過去。」
「好的。」阿香哽咽的低身一福離去。
「沉問,你進來,我有事交代,門帶上。」他低沉平板的音調不透喜怒哀樂。
見沉靖宇進入屋內,沉問連忙跟上。
??????????????????當仇思君踏進龍知雲的房間時,龍知雲的 房裡聚集了許多奴僕,有的忙著遞水、遞毛巾,有的壓著龍知雲的四肢免得她傷了自己 ,眼前床榻上的龍知雲口吐白沫,臉色慘白,痛苦難耐的在床上掙扎著,活像中了劇毒 快瀕死的模樣,讓人看了沭目驚心。
「大夫到底請來了沒有?」冷翡翠痛心疾首的深深看了眼蒼白著臉的仇思君。「你 說會沒事的!」
「我沒有說謊。」仇思君搖搖頭。為什麼會這樣?「讓我看看。」她想上前,可還 沒靠近便被人攔了下來。
「這裡不需要你。」沈安冷冷的道。龍知雲是他打小看到大的小娃兒,就算她再怎 麼不是也罪不至死。
仇思君一愕,腳步跟艙。
「讓開,別站在這擋路。」小蓮捧著臉盆進屋,看也不看仇思君一眼,「冷夫人, 水來了。」
仇思君退了開。這裡沒有人相信她,她真的沒有毒害龍知雲,這毒根本毒不死人, 那些同中她毒的有些昨晚就清醒過來了。
對了,沉靖宇他一定可以為她證明!想到這,她轉過身,險些與剛進門的阿香相撞 ,她被推了開。
「閃開,你又來幹麼,還想下毒是不是?你害我家小姐害得還不夠嗎?」阿香涕泗 縱橫,見了仇思君就有氣,使勁推著她,「你出去,出去!這兒不歡迎你,你滾。」
她沒有反抗的被推出門,跌坐在地。「砰!」房門在她面前被關上。
仇思君渾身發寒,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倏地,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從迴廊傳來,她也沒回頭,只是僵硬的坐在地上一動也不 動。這不是真的!
「大夫來了。」沈浩急忙帶來了大夫,深思的注視地上的仇思君一眼後,便搖搖頭 推門進入。「大夫快請。」
門在她面前帶上。
沉浩也不相信她!仇思君從他冷然的視線感受到這一點。這裡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那她該怎麼辦?
對了,還有沉靖宇!如果他相信她的話……仇思君想到這,立即提振起精神從地上 爬起,還沒轉過身,一股熟悉的男人氣息飄過她鼻端,一團黑影跟著罩過來——她驚喜 的轉頭,抬眼望見沉靖宇就站在她身後,「少莊主你來得正好,我……」
「你想去哪?」話被冷冷打斷,他那冷硬的聲調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
「不是的,我沒有要去哪……」一股寒意充斥她全身。
「你該不會是想畏罪潛逃吧?」沉浩自屋內踱出來,在沉靖宇耳邊低語,看著她的 眸光充滿鄙視。
沈靖宇聽了沉浩的話點點頭,看著她的瞳眸依舊幽深,讓她猜不透他心底在想什麼 。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逃?」怒氣逐漸高漲,她抬起不馴 的下巴。
「那是誰下的毒?」沈浩嗤聲冷諷。
「我的藥沒有毒死人的紀錄。」
「總有錯手。」沈靖宇突然冒出一句。
仇思君一愕,「我沒有殺人!」她聲嘶力竭的大吼。
沉靖宇沉默不語。
看他寒著臉,仇思君聲音卡在喉嚨,艱難的吐出,「他們下相信我也就算了,連你 也不相信我?你也認為是我害她這樣?」
她張著一雙傷心欲絕的明眸望著面無表情的沉靖宇,他那曾經溫柔吻遍她全身的薄 唇,此刻無情的緊抿著,曾含笑的眸子透著前所未見的冰冷。
她雙頰憤怒的漲紅,低吼道:「你說話呀?」
慢慢的,她眼中浮現一層氤氳水氣,讓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她趕緊抹去。
她不哭,她沒有錯!
沈靖宇冷沉的開口,「沉問,把她關進大牢,沒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靠近。」
沉問點點頭,立刻上前箝制住她。
她掙開他的手,「我自己會走。」臨走前她拋下怨慰憤懣的一眼,「沉靖宇,你這 冷血、沒心沒肺的蠢豬,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真的沒有害人,為什麼他不相信?就因為她是出身不清不白的土匪?
目送她挺直著背脊離去的背影,再想到她剛剛受傷的神情,沉靖宇心如刀割。可是 在還沒有揪出潛伏在沉家莊的殺手之前,他不得不對她狠下心腸。
「她醒了?」沉靖宇收回視線,眼底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痛苦,他閉起眼,倏地又 張開,回復平靜無波的冷漠。「查出幕後兇手了嗎?」他用只有他們彼此聽得見的傳音 方式問。
「大概知道了,不過還得確定。」沉浩也以這種傳音方式和他對話,他捕捉到沉靖 宇強掩著內心的煎熬,「其實你不必這樣對她。」
「不這樣,躲在沉家莊的黑手就會伸向她,我不能冒任何失去她的風險,我已經失 去過她一次。」沉靖宇面無表情,深邃眸子進射出堅決認真的光芒,他不會放過任何傷 害她的人。
沉浩幽幽深吁了口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凡事無動於衷、冷漠淡泊近無情的沉靖宇流露出真性情。
原來他遲遲沒有娶龍知雲過門的原因就是在等,等待著最初也是最深的依戀,他早 就知道龍知雲不是龍知雲,原本的女嬰早在出生沒多久就被調了包,而仇思君才是真正 的龍家骨肉。
?????????????????仇思君被關在地牢,不見天日。
位於沉家莊地底的監牢乾淨寬敞,清爽通風,跟朝廷陰森潮濕、藏污納垢、蛇虺蚊 蚋聚集的天牢相比,真的舒適太多,不過,一樣是沒了自由。
三天過去,仇思君煩躁的來回踱步。
她不信她下的毒真的會讓人死!一定是有什麼環節出了錯。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得 想辦法去證明自己的清白。
監牢裡沒有人看守,她記得進來地牢入口處有四個沉家莊守衛。只要扳倒那四個高 大的傢伙,她就可以離開。
這對她而言應該是輕而易舉。她掏出身上所有的毒藥、迷藥,瓶瓶罐罐放在地上檢 查,待她拿起一瓶迷藥時——猛然想到,為什麼沉靖宇沒命人把這些對他們而言,是致 命的毒藥搜括走?他既然不相信她,應該會防備她再用這些毒來害人?啊!仇思君搔搔 頭,心想可能是他忽略了吧。
她倒了一滴化蝕骨屍水腐蝕鐵鎖後,抓起衣角當布,探手將鎖拉開,她收拾好瓶瓶 罐罐揣回懷中後,躡手躡足的步出牢籠。
循著她進來的路走上階梯,階梯盡頭是個堅硬的木門,木門上有個鐵窗,窗外不時 有人巡守監看。
仇思君蹲在牆角探出頭,當人影晃過鐵窗時立刻縮回頭,暗忖她要離開這恐怕得先 料理門外的守衛。
不能用七日斷魂散,因為風向不對,沒迷倒那些守衛,她先倒下。還是先把那些守 衛拐進來,再一個個解決。
她靈機一動,將一隻瓷瓶擲出,在階梯下方摔成一片片,清脆的破碎聲引起門外守 衛注意。
「有聲音!」
「怎麼可能,會不會是老鼠?」
「那是什麼,亮亮的!」
仇思君在一旁暗笑,笨蛋!是白色瓷片反光。
「我們進去看,你們兩個守在這。」
門開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將一瓶迷煙朝守衛四人灑過去,守衛們連叫都來不及,就眼一翻 的倒下。
她深吁口氣,連忙衝到門口,東張西望,確定門外沒有人後,趕緊將四人拖入地牢 裡。
門一關,然後提氣一躍上屋頂,施展輕功飛奔到龍知雲的香閨,一路非常順利,順 利到她即使覺得有異,也顧不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