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甜冰沙 第六章
    「軒大哥,我帶冰沙來了。」

    不管粱凱軒怎麼躲她、不理她,梁莎莎告訴自己不可以放棄,至少他不討厭她,就還有機會,她決定向國父看齊,繼續努力。

    一早,她捧著從店裡偷渡來的兩杯冰沙,怕動作太慢會被三姊發現她咬布袋,所以連蓋子都沒來得及加上,她就衝到隔壁進貢。

    站在門前,她騰出手按了下電鈴,來開門的人卻不是她熟悉的劉管家,而是個從沒見過的男子,他長相陰柔俊美得足以當偶像明星。

    「你是誰?」男子挑了下眉。

    「你又是誰?」他無禮的問話讓梁莎莎眉黛顰起,還以顏色。

    「我在問你話!」

    「先生,要不要我借一本國小公民道德給你?看不出來你長得人模人樣,卻比鄰居家的大黃還不如,大黃見到我還會禮貌性的叫兩聲呢。」

    莫苡威挑了挑眉,不冷不熱的道:「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我講話。」這小女孩的姿色,以他的目光來看只能算普通的鄰家妹妹,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不過她大概就是劉管家嘴裡讓Andy心情和情緒大起大落的梁莎莎吧。

    「那些人不是不敢,而是迫於淫威。」梁莎莎鄙夷的瞅著他,「看你這副整型失敗的模樣,你一定脾氣很壞,做人太失敗,所以沒有人願意靠近你,自然沒有人願意跟你講話。」

    「你膽子不小,敢罵我?」他這張臉哪點像整型過了,比女人漂亮不是他的錯,是生他的那個禍水害的。

    梁莎莎依舊不客氣的嗆聲。

    「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讓開。」

    「我為什麼要讓開?」莫苡威也沒好氣的說。

    「你有沒有聽過『好狗不擋路』這句話?沒知識也要有常識,沒常識也要裝懂事,這樣才不會被人當白癡。」

    這丫頭挺嗆的。「我有得罪你嗎?」

    「有,你擋住我的路。」害她手中的冰沙快融化了。

    「怎麼了?一早就在大呼小叫。」又是她,她還真是不死心。梁凱軒站在門邊,看著她跟莫苡威談天,一股沒來由的悶窒感壓迫著胸口。

    乍見英姿勃發的梁凱軒,梁莎莎眼波流轉著興奮,一古腦兒的往前跑,「軒大哥,我特地做了巧克力冰沙給……啊。」

    「砰!」不知道腳下踢到什麼東西,她整個人往前撲倒跌人屋內,還好門內是草地,摔不死人,但……「我的冰沙呢?」

    梁莎莎坐在地上四處張望,不期然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梁凱軒白色褲子兩腿間的重點部位上,那兩坨正徐緩淌下的冰沙。

    「軒大哥,對……對不起。」這下糗大了!怎麼也沒想到冰沙會無巧不巧的擊中軒大哥,早知道就該先加上蓋子。

    「沒關係。」梁凱軒看了眼褲襠上的慘狀,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軒大哥,你別動,我幫你擦擦。」梁莎莎一張俏臉寫滿了驚慌、焦慮、懊悔、內疚各種情緒,急急忙忙的上前,揪著自己單薄的上衣就要幫他擦拭,也不管自己衣服一掀春光外洩了。

    梁凱軒眉頭打結,斯文爾雅的風度氣質在那兩坨黏答答的冰沙,幾乎凍傷他的「小弟弟」時宣告破滅。

    「不用了。」讓一個末出閣的女孩子碰那裡畢竟不是什麼好事,特別是還有旁觀者的情況下,而更讓他兩眼發直的是她居然還大刺剌的掀開衣服,裸露了大片肌膚養了別人的眼!

    他胸口燃起一把無明火。「你快把衣服放下。」

    「我幫你……」閃過他阻擋的手,梁莎莎奮勇前進。

    「站住別動,站在那就好。」梁凱軒再度伸直了手臂擋住它,與她保持一臂的距離。殺人的目光像兩把淬毒的利刀,射向她身後看戲看得正高興的莫苡威,無言的警告他:還不快滾。

    「那、那……你把衣服脫下來給我,我替你洗。」

    在光天化日又有觀眾的情況下,敢當面叫男人脫衣眼,除了演戲之外,現實生活中她大概是天下絕無僅有的奇葩……難道她真的不知道,什麼叫世俗禮儀矜持。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處理,你快回去。」而那個天殺的莫苡威還一派愜意的倚牆看戲,無視於他致命的眼神。

    「那個很難洗,軒大哥,你更少給我個機會彌補。」能夠幫他清洗衣服,她有種幸福的感覺,

    又是那種垂涎的笑臉!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地方讓她癡戀著迷?比他英俊瀟灑的男人眼前就有一個,而她看也不看那傢伙一眼……想到這,一股輕飄飄的感覺讓梁凱軒的男人自尊得到了滿足。

    「衣服送洗也不一定能處理好,我們家開冰城的,對於這些黏漬污垢,我知道很多有效的小偏方,你快脫下來。」梁莎莎努力勸說著,在他不留神的同時,小手

    自動欺近他的褲頭,準備解開扣子……

    「莎莎,拿開你的手。」差點給她得逞了。

    「喔喔。」二芳的莫苡威居然學起狼嚎,吹著口哨在一旁鼓噪。

    「我們又不是外人,有什麼關係,小時候你身上哪部份我沒看過。」還摸過呢,嘻嘻!

    「莎莎!」梁凱軒臉色變了變,狼狽的紅潮爬上他黝黑的肌膚,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你跟我進來。」冷眸掃過看好戲的莫苡威,「至於你,滾!」然後便拖著莎莎快步進入屋內。

    莫苡威興味盎然,也許他這個大哥並非外表表現的那樣冷淡無情、無動於衷,特別是遇上梁莎莎這個鄰家妹妹……記憶超強的他想起了上次在雷神金控看見粱凱軒露出笑容的那一天,好像辦公室裡有同事叫了「涼館」的飲料請大家,該不會那天也是因為她吧!

    這下可有趣了,他不留下來看戲,豈不太對不起自己。

    「你給我坐好。」一走進屋裡,梁凱軒的語氣透著不容反駁的威嚴,拉著梁莎莎到沙發前。

    「我可以幫你換衣服……」她還想跟。

    梁凱軒嘴角彎起溫柔的弧度,只是笑不入眸底,「你什麼都不用幫,在這乖乖等我就是幫我最大的忙。」

    被他勾魂攝魄的笑容俘虜的粱莎莎心頭如小鹿亂撞,傻呼呼的點點頭,等她回神時他人已經消失在樓梯口。

    好可惜!

    梁莎莎坐下,不時仰起頭探望樓上發出歎息,又不時起身走到樓梯口,但想到他的話,只好又乖乖坐回沙發。

    好想跟上去……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第一次在這宅子看到他不著寸縷的健美體格,至今仍叫她回味無窮。好想、好想再看一次,在他房門前等應該沒有關係吧……

    「你該不會是想上樓去偷窺吧?」

    梁莎莎才走到樓梯口,身後冒出的輕笑聲讓她硬生生的停住腳步,身子僵直如水泥柱,被人識破的窘迫潮紅撲上粉頰。

    「我這位大哥表面上看起來一副和顏悅色,親切有禮的好好先生樣,實際上卻執拗頑固、冷漠無情,一旦觸怒了他,就算是怎麼賠禮道歉都無法讓他軟下心腸。」他那內疚想彌補,偏偏又碰釘子的父親就是個活生生、血淋淋的實例。

    人前恭敬謙卑的對待父親,事實上梁凱軒對父親連野狗都不如,看到拘,他還會親切的摸摸狗的頭,而看到父親卻總是保持三步以上的距離,生疏得讓父親敢怒不敢言,就伯嚇到他離得更遠。

    梁莎莎縮回腳步,回身看著在大門遇到的,這自以為英俊瀟灑、狂妄無禮的男子,此刻正好整以暇的走進屋內。

    「你說軒大哥是你的大哥?」她謹慎的探問,

    「你好,敝姓莫,莫苡威,是樓上那位睥氣好到很假的傢伙的弟弟。「莫苡威

    上前執起她的小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一種很自然的紳士禮儀,並對這位有可能成為他大嫂的鄰家妹妹展露罕見的迷人微笑。

    梁莎莎不好意思的迅速抽回手,眨了眨眼驚訝的道:「我沒聽軒大哥提過他有弟弟?」哇!仔細一瞧,這傢伙長得不比軒大哥差,不過還是輸她的軒大哥,她的軒大哥是舉世無雙的。

    「同父異母,我的母親是他父親的情婦,說起來我應該算私生子,不過,在梁伯母過世後不久,我那急性子的老爸硬是將我入到他的戶籍下,」還惹得他老媽嘔氣了三天,畢竟他媽對那位未曾謀面的正室有著很深的歉意。

    聽他說得輕描淡寫,梁莎莎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梁媽媽那位不曾出現過的丈夫其實沒死,而是在國外金屋藏嬌,以致樂不思蜀?」

    「你要這樣說也是可以。」錯的一方的確是他老爸!

    當初他老爸被祖父母以病重為由騙回台灣後軟禁,並且給老爸下藥來個生米煮成熟飯逼他娶妻,因為生性保守傳統的祖父母,無法接受他那受洋教育、講ABC香蕉一族的老媽。

    而老爸得知被騙,羞怒之餘在新婚隔天落跑,留下這筆爛帳中最無辜的受害者梁媽媽。

    後來祖父母病重,他老爸回台探望祖父母最後一面時,才得知他已經有個兒子,卻又怕他老媽知曉,始終不敢面對現實,直到梁媽媽過世前來函才揭穿了真相。

    「也是因為對大媽的愧疚,我媽至今仍然不願嫁給我老爸,就像是Andy始終不願入籍莫家一樣。」

    「我……一直以為軒大哥沒有爸爸。」粱莎莎心疼梁凱軒的遭遇,幽幽的歎了口氣,「因為粱媽媽不曾提起關於她丈夫的事,只淡淡的對左鄰右舍表示,她丈夫到遙遠的地方去了,而人之常情就會想到她丈夫是死掉了才……抱歉,我不是有意詛咒梁爸……莫伯父。」

    「沒關係,如果是我,我也會當那老頭子死了。」試問有哪個妻子可以忍受她丈夫在洞房花燭夜過後就逃跑去找另一個女子,放她孤零零的獨守空閨不聞不問十數年,還讓她獨自扶養孩子並伺候公婆。

    若是他處在梁凱軒的位置,對付那位拋妻棄子又不負責任的父親,手段肯定會北他更激烈暴力。

    「莫大哥,我問你喔,你能不能再多說一點軒大哥的事?」梁莎莎一蹦一眺的像小狗一樣來到他跟前,睜大好奇的明眸,「在他去你家……應該說是去找莫伯父之徒,這七年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會七年來都毫無音訊?甚至……遺忘了她。

    凝睇這活潑可人的鄰家妹妹,莫苡威心底有個預感,或許她就是解開Andy心鎖的鑰匙,

    「就這些了,你還想知道些什麼?」

    這就是梁凱軒甫下樓時看到的一幕,梁莎莎正跟莫苡威親暱的一起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的談天。見狀,他的胸口像挨了記悶棍。

    「對了,莫大哥,我想請問一下軒大哥是不是在美國曾經發生過嚴重車禍,還

    是說從山頂滾到山下?」

    「沒有呀,為什麼這樣問?」她直率的說話方式讓莫苡威哭笑不得,就算埋怨梁凱軒沒時間陪她,她也沒必要詛咒他吧?

    「那是什麼樣的情況,會讓一個人遺忘了記憶,遺忘了過去?」粱莎莎俏臉掩下住哀怨委屈。

    莫苡威挑了挑眉,「會嗎?他記得大媽,記得在哪裡唸書,在哪長大,也記得以前的家……」

    「卻忘記我。」粱莎莎悶悶的打岔。

    非常難得,向來泰山崩於前,仍面不改色的莫苡威被她的話嚇到,這種事他聞所未聞呀。

    「他不記得我,也不記得我的家人,也不記得我們之間的過往。」被遺忘的失落感讓她難過得想哭。

    「怎麼可能?」

    「這是真的,我跟他八前經歷過的一切他全都忘得一乾二淨,在他的記憶中我是個不存在的人物。」

    很少有事情能夠驚嚇到莫苡威,就算外星人出現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太訝異,而這次他真的呆掉了。

    「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笑問我是誰呢。」梁莎莎自嘲的一笑,「我想或許是我在他心中並不重要吧。」

    莫苡威這才想起,打從梁凱軒被老爸帶到美國之後,就不曾提過他的私事和過往,就算是他的母親也未提起,這些消息大都是從他老爸那聽來的,更別提梁莎莎這號人物還是他從劉管家和劉嬸口中得知。

    莫苡威悚然一驚,一陣莫名的寒慄竄過背脊,他發現對這位有著血緣關係的大哥似乎瞭解得太少了。

    莫苡威露出性感誘人的微笑,大掌忘形的揉了揉她的頭。「沙莎,能不能分享一下你跟Andy之間的童年過往,我這做弟弟的很關心他,很想知道他以前是個怎樣的人?」

    「好啊、好啊!我跟你說……」梁莎莎才開心的起頭,就被突來的乾咳聲給制止,

    「咳咳。」他竟敢摸她的頭!梁凱軒被內心翻騰的那股強烈妒意給嚇了跳,但仍面不改色的走下樓。

    「軒大哥。」梁莎莎立刻拋下莫苡威,蹦蹦跳跳的到他跟前,活像是討好主人的小狗,「你衣服換好了,那換下來的衣服呢?我拿回家幫你洗。」還是那麼帥的男人才能讓她心花朵朵開。

    「那點髒沒關係,我會拿去送洗,不需要麻煩你,你不是晚一點還有家教課?別把自己搞得太累。」

    對現在的梁莎莎,他一點都不陌生,每天她都會來報告她一天生活的點點滴滴,如果他不在,她就會跟劉管家和劉嬸說,然後那兩個多事的月老,自以為他也想聽的不吝嗇轉述,例如她幾點要去學校上課、幾點回家、幾點會來莫宅報到,又偷渡了什麼吃的來,還有包括暗戀她的那位學長來了幾次。

    「不會呀,才洗個衣服下會累啦。」聽到他關心的話,不管是不是聽起來很敷衍,梁莎莎還是備感窩心。「你放在哪裡?走走,帶我去拿。」

    「莎莎。」面對樂觀開朗的她,梁凱軒有時候真的很無力。「你的手,」又自動旁若無人的挽著他的手臂。

    「嘿嘿,又忘記了。」俏臉難掩那濃得化不開的失落和受傷,她勉強的笑了笑。「你真的不要我幫你?」

    「不過一件衣服,不值得大驚小怪,你也毋需道歉。」

    可是對梁莎莎而言,那不只單純是一件衣服啊,是「他」穿過的衣服耶,她在乎他的東西,她在乎他呀!

    「你們要不要私下聊聊?」他這老謀深算的大哥明明心裡很清楚梁莎莎的一番心意,還裝出神愛世人、世界大同般的溫柔,殊不知對癡戀他的粱莎莎這是最殘忍的,連他這做弟弟的都看不下去了。

    「好啊!」梁莎莎小臉重綻燦笑,點頭如搗蒜。從那次早餐的出遊之後,她都沒有機會跟他獨處,她好想跟他約會。

    「正好劉管家和劉嬸都出去採買了,家裡沒有人,你們可以慢慢的談,莎莎你

    也別急著回去。」莫苡威起身。「親愛的大哥,希望你多多努力,別讓為弟的失望,我先走了。」

    瞪著莫苡威臨別秋波那惡魔長角般的邪惡笑容,梁凱軒兩道濃眉糾結成一團。他這位運籌帷幄日理萬機的小弟,該不會跟好管閒事的劉管家和劉嬸一樣想改行當媒婆?

    在莫苡威離去後,屋內陷入一片寂靜,笑容滿面的梁莎莎和他四目相望,面對她那一雙充滿殷切期待和癡愛火炬的燦眸,他呼吸一窒,忙不迭的轉開視線。

    不久,而他嘴裡吐出了一句話,「我送你回家。」

    「砰!」門外傳來物體撞擊地面的聲音。

    「同學。」梁莎莎氣喘吁吁的跑進家教中心,看見牛宏升如釋重負的表情,內疚的道:「抱歉,我來遲了。」

    她因為想跟粱凱軒多相處些時間,不小心就忘了時間:

    「沒關係。」為了能看到她,牛宏升可是天天都來家教中心站崗,就為了會佳人,比成功嶺的大頭兵還勤勞。

    「你今天怎麼特別早?」梁莎莎抬眼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鐘,六點三十分,還好沒遲到太久,她釋懷的吐了口氣,稍微扭腰擺頭,運動了下緊繃僵硬的肌肉。

    不枉費她催足十二萬分的油門,一路狂飆到家教中心,還冒著生命危險闖了紅燈。

    「莎莎,我聽你三姊說,你最近都往隔壁的莫宅跑。」這個情報花了他六百元,買了二十杯飲料請整個家教中心的工作人員。

    「對呀。」這沒什麼大不了,這件事左鄰右舍都知道,她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現眼,還有婆婆、媽媽每天給她加油鼓勵。「雖然一切都還在單戀的階段,他根本只當我是鄰家妹妹在胡鬧,不過我不會放棄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總有一天頑石也會點頭。」這就是她的「希望」——她從小便開始作的那小小、不切實際的夢。

    「你不覺得你這樣太傻了?」牛宏升頓時青天霹靂,聽別人轉述是一回事,聽

    她嘴裡道出才真是一種打擊。

    「不會呀,你不覺得愛一個人很幸福,只要能看到心愛的那個人快樂的笑容,心裡也會覺得很滿足啊!」

    她單純的話卻該死的道破乍宏升暗戀的心境,若下是為了這小小的滿足和聿福,他何須大費周章的百般討好她。

    梁莎莎從玻璃窗看了眼教室裡的小朋友正埋頭苦幹的啃書,毋需她這班導督促,她欣慰又放鬆的笑了。

    「莎莎,情海無邊,回頭是岸。」牛宏升看她綻開幸福的笑靨,胃裡一壇酸醋直冒泡。

    「哈哈哈……你好像在誦經。」梁莎莎看了眼認真嚴肅、個性四平八穩的牛宏升,拍拍他的肩,「謝謝你的關心,我心情好多了。」若下是她的心早擺滿了對軒大哥的愛戀,她或許會多放花心思去注意週遭的人,也許是班上的帥哥,也許是對她照顧有佳的牛宏升。

    「你就這麼喜歡你的軒大哥?」他嫉妒呀!

    以前聽粱莎莎談起隔壁的軒大哥是怎麼被她戲弄,怎麼為了救她從大樹上摔下來;怎麼在夏天裝了整個冰箱的冷飲,就為了等著她來偷,卻又裝出那不是他做的冷漠樣……還有許多替代不了的記憶和依戀寫在她臉上。

    「喜歡嗎?不!」她的這句話讓豐宏升心底萌起一點希望的火光,但她接下來的話卻給了他當頭棒喝,「說喜歡太簡單,那是比喜歡還要喜歡的情緒,打從七年前我就奸喜歡、好喜歡他,若一天見不到他就渾身下舒服,腦海裡滿滿的都是他。」

    豐宏升想哭又哭不出來,苦著臉活像吞了十斤黃連。那他等候了這麼多年,跟在她屁股後面團團轉,甚至為了她而考壞,這一切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後來我才明白那就是愛,我愛軒大哥卻沒來得及告訴他,因為害怕被討厭而不敢踏出那一步,怕他把我當妹妹看,可是就因為這一猶豫,造成了七年的分離。」梁莎莎嫣然一笑,如芙蓉出水般純淨,「而這次他又再度回到我生命裡,我不想再讓自己有所遺憾了。」

    牛宏升望著她對他露出那燦爛的笑靨後,拉開門定進教室,他就站在門裡悼念

    著逝去的暗戀。

    更懊惱的是明明他失戀了,心底卻為她的傻勁和努力心折下已,而且更加的……怦然心動。

    他喜歡的下就是這樣活潑開朗、對任何事都不屈不撓的梁莎莎嗎?她都可以守候一份暗戀整整七年,他一個大男人又怎麼能輸她?

    重新地,牛宏升燃起了希望。何況他比她那位軒大哥年輕,年輕不就是本錢,等那傢伙老了,機會不就是他的?哈哈哈……

    剛進辦公室的同仁看見老闆那位個性沉穩內斂、四平八穩的侄子,突然冒出像卡通蠟筆小新一樣的白癡笑容,看得他們膽戰心驚並考慮著要不要打二九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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