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娘子 第五章
    清晨的露水自樹梢滴落在屋簷上,滑入了破廟裡。

    和煦的陽光自破裂的屋瓦灑入,在地上散成暈黃的光芒,照得袁雪墨自睡夢中悠悠醒來。

    或許是因為一夜高燒耗去她的體力,此刻她只覺得渾身不舒服,甚至還有些頭暈眼花。

    眨了眨眼,袁雪墨試圖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她只記得自己跟司徒清依躲入破廟裡,然後準備生火烤衣服,再接下來就……

    沒印象了。

    她徹底地失去昨夜的記憶。

    不過她身上這床被子倒是挺暖的,雖然舉目所見淨是稻草,但她沒想到用稻草迭起來的床,躺起來竟然這麼暖和。

    反射性地動了動身子,袁雪墨翻過身想賴個床,卻沒想到她一轉身,竟在被窩裡見著另一具身軀……

    而且還沒胸部。

    袁雪墨瞪著眼前那一片平坦的胸膛,再順著那光裸身子往上望去,只見著一張再熟悉不過的漂亮臉龐……

    司徒清依!

    袁雪墨差點沒尖叫起來。

    怎麼會是他?司徒清依應該是她的好姊姊,不是哥哥啊!

    可是女人應該會有胸部,但是司徒清依卻完全沒有。

    袁雪墨瞧著光裸著身子的司徒清依,正想伸手去確定一下自己不是在作夢時,才赫然發覺到自己跟司徒清依一樣——什麼都沒穿!

    剎時間,袁雪墨傻住了。

    她忘了要尖叫、忘了要給司徒清依這個登徒子火辣辣的一巴掌,只是楞楞地瞧著司徒清依的臉龐,直到那雙原本閉合的眸子緩緩張開,甚至與她四目交接……

    「墨兒,你醒了?」略帶低啞的嗓音隨著唇瓣微啟而吐露,司徒清依看見袁雪墨那雙瞪大的墨黑色瞳眸,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的前額。

    「已經不熱了……」掌心傳來的溫度不再燒熱,令司徒清依鬆了口氣。

    袁雪墨面對司徒清依的關心卻完全沒反應,她只是轉頭看向四周,旁邊有她昨夜脫下的衣物,以及司徒清依的衣服,衣服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而冒著溫熱的火堆則只剩下些許火星在跳動。

    袁雪墨的視線掃過眼前的景象後,又轉回屋頂,開始發起呆來。

    在她不怎麼靈光的小腦袋裡,她記得自己拉著司徒清依踏出東山鎮老家,然後一路上與司徒清依談天說地、結拜為姊妹,直到昨夜兩人一同趕路淋雨,自己似乎是發了高燒……

    可怕的沉默橫亙在兩人之間,袁雪墨半聲不吭,只顧著回想過去的點滴,兩顆黑眼珠直勾勾地瞪著屋頂。

    「墨兒?」司徒清依用手撐起上半身,輕拍了下袁雪墨的臉頰。

    他還以為袁雪墨已經醒了,沒想到她還是一副呆滯樣,讓他感到有些擔憂。

    「你還冷嗎?要不要我去把火生起來讓你取暖?還是……」司徒清依見袁雪墨半晌不回答,索性伸出雙臂用力一攬,將她摟進自己懷中。「這麼抱著會不會暖一點?」

    反正他都已經豁出去了,不管袁雪墨會不會生氣,他此刻只想確定她的病是否已經好了。

    至於道德教條的問題……既然他已明白自己愛上這個小迷糊鬼,也看光她的身子,兩個人抱都抱了、摟都摟了,成親也是勢在必行的,因此他根本沒再把袁雪墨當外人看,而是大方地摟住她,儼然把她當成自己的妻子在照料。

    袁雪墨因為司徒清依的舉動,瞬間感覺心口傳來強烈的震動,那枰咚枰咚的心跳聲喚醒她的神智,也讓她驚覺現在可不是想事情的好時機。

    推開了司徒清依,袁雪墨匆匆撥開稻草床,隨手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去。

    「墨兒,你剛病癒,別急急忙忙的,當心又昏倒了!」

    司徒清依自然明白袁雪墨在緊張什麼,但是該看跟不該看的,昨夜他都看光了,袁雪墨現在再遮掩也是於事無補。

    不過袁雪墨像是把他當空氣似的,完全沒吭聲,等她穿好衣服後,才抓起司徒清依的衣服,往他的臉上扔過去,然後漠然地瞧他一眼。

    「快穿好,準備上路了。」袁雪墨說完,便將自己的行李重新背好,然後抱起大刀,對著司徒清依丟下一句命令:「再過去是清河城,我們得在天黑前進城,我在外頭等你,穿好就出來。」

    「墨……墨兒?」司徒清依微愕地瞧著袁雪墨冷淡的態度,他還以為袁雪墨應該會害羞、生氣,怎知她卻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活像他們昨夜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

    「快點穿上,不然當心我砍了你!」袁雪墨沒對司徒清依的叫喚感到高興或生氣,只是板起面孔,揮舞著手裡的大刀吼道:「是男人還這樣婆婆媽媽的,真麻煩!」

    「墨兒!」司徒清依慌忙地套上外衣,隨手把衣帶一綁,才走近袁雪墨試圖想跟她解釋,「你別生氣啊,我那麼做也是不得已的,你總不能叫我丟著高燒不退的你不管啊!」

    雖然他看光她的身子是實情,可他也是萬不得已啊!怎麼說他都救了她的小命,她還擺臉色給他看,有點太絕情了吧?

    「喔。」簡單的一個應聲,就像是他們兩人初會面時那樣的冷淡。

    不管司徒清依怎麼樣拚命地解釋,袁雪墨的反應卻依舊很漠然。

    只不過雖然看起挺面無表情的,但事實上袁雪墨倒是沒在生氣。

    她再怎麼單純,也絕不是個傻瓜,仔細想過一遍後,就算不用司徒清依解釋,她也知道司徒清依是在幫自己取暖,免得她重病不起。

    對於這點,既然她已明白,那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總之,就是她染了風寒,然後司徒清依救了她,就這樣罷了!

    至於她弄錯性別的事……本來司徒清依就說過,他是個道地的男人,要她叫他清依大哥,也說過他絕對不是女人;所以從頭到尾都是她太呆,幹嘛沒事一直胡思亂想,認定司徒清依是個大姑娘,還親熱地把他當成姊姊。

    想來司徒清依是認為他絕對拗不過她,所以才懶得同她解釋吧!

    因此那天在客棧裡,雖然他們同房度過一夜,但司徒清依應該不是刻意早起,而是根本沒睡!

    這一切的烏龍,說來說去其實都是她的錯,司徒清依根本沒騙她,甚至沒有乘機佔她便宜,所以她就算想氣也氣不起來。

    只是……

    既然現在她已經明白司徒清依是個大男人,就不可能再跟他當好姊妹,像之前那樣親親密密的,又是挽著手、又是任她撒嬌的,所以袁雪墨決定了,她對待司徒清依的態度,還是恢復原本那樣最好。

    除了自家父兄,以及家中那群看她長大的鏢師之外,對其它男人,她都一視同仁、漠然以待!

    「墨兒,你果然在生氣。」司徒清依聽著袁雪墨沒感情的應聲,真是心寒到了極點。

    他寧可袁雪墨生氣尖叫,或是罵他都好,就是別把自己縮回殼裡去。

    袁雪墨那副對什麼都很淡漠的態度,他可是受夠了!

    「沒呀!」袁雪墨從地上拔起一根草枝,放進嘴裡咬了咬,然後轉頭看看司徒清依。「都準備好了就上路吧。你不趕,我趕,我一定要在天黑前進城找客棧!」

    說罷,沒等司徒清依說聲好,她便自顧自的出了廟門往外走去。

    「等……等一下,墨兒!」司徒清依沒想到袁雪墨會用這麼絕情的方式來拒絕他,一時之間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他知道,誤會這玩意兒是一刻都拖不得的,能夠越早解釋清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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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穿戴妥當後,司徒清依連忙奔出廟門,瞧見袁雪墨正緩步往山路走去,他連忙跟上,一把拉住她的手。

    「墨兒,你聽我說幾句話好不好?」

    「好啊,你說啊。」停下腳步,袁雪墨依舊是不為所動的樣子。

    「墨兒……」司徒清依重重歎了口氣,「雖然沒有跟你解釋清楚是我的不對,不過我絕對沒有乘機佔你便宜,這點我可以保證。」

    姑娘家最在意的事情莫過於清白,至少他得讓袁雪墨知道,他司徒清依雖然花心風流,但可不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下流事!

    「你真的很煩耶!」袁雪墨瞪著司徒清依,來來回回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抱怨道:「不管什麼事情,你都要拉哩拉雜的講一堆,煩不煩啊?」

    她邊說邊往司徒清依身上看去,要不是今早她確定過,知道司徒清依胸前少了那兩團,下面還多了東西,不然她覺得司徒清依簡直跟個大姑娘沒兩樣!

    「墨……墨兒?」司徒清依徹底傻住。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騙我,更沒佔我便宜,昨天也只是幫我取暖而已,所以我沒生氣,就這樣了,別再說了好不好?」袁雪墨給了司徒清依一個白眼,打斷他的解釋。

    不然依司徒清依婆婆媽媽的個性,只怕他們又得在荒郊野外露宿一晚。

    「你沒生氣?可我就覺得你看起來像在生氣啊!」

    司徒清依才不相信,哪有人成天老闆著一張臉的?

    「你覺得我生氣比較好嗎?」袁雪墨微愕,她以為一般人寧可選擇不去面對旁人的怒氣。

    雖然不知道司徒清依的想法為什麼這麼奇怪,不過既然他都這樣說,她就應他的要求。

    「好吧!」袁雪墨突然拔出大刀架在司徒清依脖子上,然後板起臉大嚷:「我現在很生氣!要不是你僱用我,我還得當你的保鏢,我現在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

    「墨兒!」司徒清依還是頭一次離刀這麼近,瞧見那一片銀白貼在他的頸子上,他嚇得差點魂飛魄散。「我知道突然遇上這種事你一定會生氣,可是我……」

    「可是什麼?」

    他吞了吞口水,「墨兒,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一句掏心剖腹的告白自司徒清依嘴裡吐了出來,雖然夾雜了點恐慌,但卻是出自他的真心。

    只不過……

    雖然司徒清依的態度是十足十的真心,但對袁雪墨來說,男人除了爹和兄長之外,同齡的男性她一律管叫童年玩伴,因此什麼情不情、愛不愛的,其實她半點沒沾染過,自是無法理解。

    因為袁雪墨很凶,自小就打遍鄰里裡每個青梅竹馬,以至於她雖然生得漂亮可愛,卻從沒有男人想跟她談情說愛;再加上對於俠女行走江湖的故事,她可是聽得遠比才子佳人的浪漫傳說有興趣,導致她活在這世上十六年,卻依然是個與愛情兩個字毫無關聯的青嫩小姑娘。

    即使她曾經幻想過和才子談場戀愛,但對她來說,當個俠女行走江湖比跟男人牽手摟抱有趣,所以她壓根兒與男人絕緣。

    也因此,在聽見司徒清依的示愛後,袁雪墨非但沒有一般姑娘家驚訝、害羞的反應,反而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

    「什麼?」袁雪墨愣住,發現自己實在是無法跟司徒清依溝通。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呀?聽聽這些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他們剛才不是在吵她要不要對司徒清依生氣的事嗎?怎麼這會兒卻突然跳到愛不愛的問題來了?這一點都不合理嘛!

    袁雪墨呆愣好一會兒,由於眼前的情況變化太大,再加上她從來沒遇過這種事,所以她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想了半天,她決定收起愛刀,拉著司徒清依繼續趕路。

    「跟你說東你講西,真不知道你到底要說什麼!我看你也別拖時間了,還是趕路吧!」

    「墨兒!」司徒清依真是不敢相信,自己活了二十幾年,頭一次對個姑娘家動了真情,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一句「聽不懂」,讓他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魅力退化、口齒不清,怎麼袁雪墨非但沒有任何感動,還對他投以白眼?

    「墨兒,你好歹也告訴我你的感覺吧?」司徒清依不死心地快步追上袁雪墨,與她並肩行走。「至少你告訴我,說你對我有沒有意思啊!」

    什麼都不講清楚只會令情況變得曖昧不明,更有可能導致兩人在誤會之下分離,而他好不容易找到這個真心想疼愛一輩子的對象,可不希望讓袁雪墨這個可人兒給跑了。

    「感覺?我先前不就告訴你了嗎?你有點娘娘腔,做事婆婆媽媽、說話囉哩囉嗦,連長相都不像男人!」袁雪墨真不懂,這麼簡單的問題她之前就回答過了,司徒清依為什麼還要再問一次?

    「我不是要問你這個!我是想問你喜不喜歡我!」

    非常時期只能用非常方法,司徒清依發現,與袁雪墨咬文嚼字實在是白耗工夫,倒不如同她講得清楚明白還比較容易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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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較喜歡清依姊姊。」袁雪墨給了司徒清依一個白眼,她多希望司徒清依是個大姑娘,可偏偏……

    「啊?」

    「不過也沒辦法,我沒想到清依姊姊是清依大哥。」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和司徒清依同住一間房,甚至在他面前脫衣服。

    「墨兒……」司徒清依感到哭笑不得,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扮女人竟會比扮男人容易追到未來的妻子。

    「嗯,反正事實就是這樣,想改也沒辦法改。」袁雪墨自顧自的下結論,然後又拉著司徒清依往前走去。「所以啦,既然事實就是這樣,那我們只好趕緊進城,在天黑前找間客棧住,這個比較重要!」

    這回換成司徒清依聽不懂袁雪墨在說什麼,他們明明就是在討論她喜不喜歡他的問題,為什麼會跳到趕路去客棧?

    「墨兒,你的意思是你討厭我嗎?」司徒清依發現自己跟袁雪墨完全是在雞同鴨講,只好用問話的方式逐一把問題引向重心。

    「還好啦……」袁雪墨想了想,對這個男人,她好像談不上討厭,不然大概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她就會嚷著要回家換人來護鏢。

    所以事實上就是,她根本沒把司徒清依看進眼裡,哪來討不討厭的問題?

    若不是發生這一連串的烏龍事件,司徒清依對她來說,就只是個要護送上京的貨物。

    「那就是不討厭了?」司徒清依稍稍鬆了口氣。

    「嗯,就是因為不太討厭,所以我們還是快點進城,然後找個地方成親吧。」

    這句回答聽起來雖然令人錯愕,但其實這也是袁雪墨趕著進城的真正原因。

    對於討不討厭、喜不喜歡的事情,她並沒深思太多,反正眼前的事實就是這名叫司徒清依的男人把她全身上下都看光了,而且他們還好死不死地一起睡過;再簡單點說就是她的清白被司徒清依毀了,所以這件事非得找個辦法解決不可。

    而由古至今,處理這種事情最簡單、也最快速的方法,向來就是讓發生曖昧關係的男女成親;如此一來,她不會失去她的清白,也不必再介意被司徒清依看光身子的問題,更不用煩惱回家後這件事會不小心被爹和兄長知道,使得她被罵到臭頭,甚至有可能從此之後得被關在家裡,或者慘一點被送去尼姑庵出家。

    「成親?」司徒清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墨兒,你沒說錯吧?你趕著進城是想跟我成親?」

    他一直以為袁雪墨在介意清白的身子被他看光的事情,而且對他又沒什麼太深的感情,所以才會對喜不喜歡他的問題一再敷衍,哪裡曉得袁雪墨竟說要與他成親!

    這該說是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嗎?

    可是,這其中又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因為袁雪墨的表情一不嬌羞,二不害臊,怎麼看都不像個新嫁娘。

    「嗯,誰教你把我全身上下看個精光,還又摟又抱的,不成親怎麼可以?」袁雪墨皺起一雙秀眉瞪著司徒清依,瞧著他好一會兒後,突然拔出大刀指向他,大聲嚷道:「難不成你想賴掉?」

    如果司徒清依敢賴掉這筆帳,她一定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我怎麼會想賴掉!」司徒清依瞥見那亮晃晃的刀鋒往自己的臉上劃過來劃過去,連忙往後一退,保持安全距離。

    「諒你也不敢!」

    「能跟你成親,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司徒清依陪著笑臉,就盼袁雪墨能早些把刀子收起來。

    雖然得到袁雪墨與他成親的允諾,不過就袁雪墨的回答聽起來,她似乎是因為不得已才想與他成親的。

    唉!這世上果然沒那麼好的事情,雖然能娶得美嬌娘他是挺高興,而且袁雪墨又是他喜歡的姑娘,照道理來說他沒什麼好抱怨,可是……

    難道袁雪墨就不能表現得嬌柔可人一點嗎?好歹也收起那把刀吧?哪有妻子是成天磨刀霍霍向丈夫的?

    這樣子就算他想在婚後再跟袁雪墨培養感情,慢慢引誘她愛上自己,可是有那把刀橫在兩人中間,再好的氣氛也都被破壞光了!

    「嗯,既然這樣,那就一切好說啦!」有了司徒清依的保證,袁雪墨總算鬆了口氣,只要司徒清依不是想賴帳就好,不然她回家一定會被兄長和爹罵死!

    不過,瞧司徒清依那副害怕到極點的表情,袁雪墨猜想司徒清依大概是因為他看光了自己的身子,所以只得說些什麼喜歡她的鬼話來博取原諒,甚至在逼不得已的情況,負起責任娶她為妻。

    雖然是可憐了點,不過照這樣看來,司徒清依還是個不錯的男人嘛!

    樣子雖然清秀了點,是弱不禁風的書生樣,不過卻能像個大男人一樣勇敢負起責任……

    想著,袁雪墨忍不住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雖然不是武林高手,也不是江湖俠客,不過起碼司徒清依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還算可以接受啦!

    她稍稍提高對司徒清依的好感,畢竟他沒在危急的時候丟下自己,還救了自己一條小命,更願意負責,所以自己就大方一點,不跟他多計較了。

    收起大刀,袁雪墨露出很有義氣的模樣,拍了拍司徒清依的肩膀,開朗地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你下半輩子的!」

    司徒清依眨了眨眼,不禁懷疑自己耳朵有點問題,怎麼老聽到一些奇怪的回答?

    袁雪墨說會好好照顧他的下半輩子?

    哦,老天哪!這對象是不是反過來了呀?

    他是男人哪!照道理來說,應該是由他來照顧袁雪墨的下半輩子吧!

    只是瞧袁雪墨的態度,司徒清依實在很懷疑,昨夜的事……到底算是誰欺負了誰?

    被看光身子、應該要害羞緊張的那個人……應該是袁雪墨這個姑娘家吧?

    「墨兒,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不過就現實來說,應該是我來照顧你才對。」司徒清依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說明他才是將來的一家之主,而他所喜歡的女人,應該由他的雙手來保護。

    「你要照顧我?」袁雪墨聽了這句話後更感意外。

    看來她是撿到寶了吧?這個看來斯文樣的男人不僅要負責任娶她,還要挑起養家的擔子?

    雖然她不覺得文弱的司徒清依能做什麼粗活,更不覺得他養得起她,但是……看在他這麼認真的模樣上,就給他點面子吧!

    「都好啦,這種小事我不在意。」袁雪墨揮了揮手,不打算再爭論這個問題。

    反正司徒清依生得一張俊美的面孔,加上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所以她心裡其實是挺高興的。

    拉過司徒清依的手繼續趕路,袁雪墨一心只想著自己可以「娶得美丈夫進門」,所以一路上開心不已。

    至於這世間向來由男人養家活口的傳統觀念嘛……

    老實說,袁雪墨對那些根本沒、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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