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憐冰做了個夢。
她夢見自己飄浮在空中,踩不到地面的感覺絲毫不令她感到心慌,反而還有股安定的感覺;身邊的白雲看起來冷冷的,但卻反而溫暖了她。
眼前是張讓女孩看了都會欣羨的芙蓉臉蛋,而她正睡著。
夢裡的白雲是烙嗎?因為她此刻正摟著她睡覺,因為她,所以她在夢中感到相當溫暖,也不怕會掉下去。
「別再這麼看我,我擔心會失身。」赴靈烙纖長的睫毛動了下,一對有些惺忪的眼睛馬上睜開。
「你醒了。」曲憐冰柔柔一笑,眼前她所能看到的,都是陌生的景物。「這是哪兒?」
「畫舫的廂房。你不再睡一下嗎?」摟著她睡的感覺好好,他想再瞇一會兒。
「不了,我昏倒了,是嗎?」她記得自己當時有些不舒服,好像被陽光一照後就昏了過去,她又麻煩她了,是嗎?
「沒有,你只是不小心睡著了。」他睜眼說瞎話,不過對他來說,昏跟睡都一樣,只不過睡聽起來比較好聽罷了。
「睡著了?可是……」
「憐心,你還要睡嗎?」他突然朝她嫣然一笑,不讓她再提出疑問。他不喜歡她總把自己看得很虛弱,這種自我暗示的效果可是很恐怖的,她該認為自己與平常人無異才是。
「不了,我剛剛是……」
「那我們也該回去了,不然戀冰姐可能會很擔心。」基本上有他在是不必擔心的。
「現在是什麼時候?」糟!她睡了多久?
「快申時了。」對他來說還不晚,可她就好像……
「天,申時了!我們得快些回去才行。」她從未在外逗留到這麼晚,這會兒姐姐定是非常擔心。
「才申時而已,天還很亮呢。」瞧她匆匆的下床,他仍是躺在床上不動的看著她。
「烙,姐姐會擔心的。」她看得出來烙還不想回去,外面是很有趣,但她不能自私的只顧自己遊玩而不去考慮到其他人。
「有我在她不會太擔心的。」不然怎麼可能會讓她跟他一起出來。
曲憐冰垂下臻首,低哺著:「可是奶奶會不高興。」奶奶已經很不喜歡她了,她不想再讓奶奶不高興。
這下赴靈烙就算再想睡也清醒了。那老太婆確實很囉嗦,平日不管憐心的死活就算了,還一心想把她嫁出去,她又礙不著她,她管人家那麼多作啥,老太婆真是吃飽了太閒。
「烙,我們現在就回去可好?」她小心翼翼地看著赴靈烙,不想掃她的興,卻又不得不顧慮到其他事,她不應該帶她出來的。
「好吧,以後有的是機會出來。」現在他也沒多大心情遊玩了,若害她被那個老太婆欺負就非常不好玩了,況且他還得去對付齊少軒呢!
「以後你還會帶我出來?」她很意外,自己這麼麻煩,她都不介意嗎?
「當然會。」這是無庸置疑的。
「為什麼?如果你只是要人陪的話,有很多人可以陪你出來;我的身子這麼差,只會給你惹麻煩,我看得出來你玩得不盡興,如果是其他人陪你的話,你就不會如此了。」她討厭這樣懦弱的自己,但卻無力改變什麼。「可是我只要憐心。」這句話很順的就從他嘴裡說了出來,「而且今天也不是你陪我,是我陪憐心出來遊玩,只要你高興就好。」他的目的夠簡單吧!
「可是烙不是說要買東西?」
「那只是順便啦,等等回去時沿路再買就行了。」他起床整了下衣裳,再補妝才肯踏出房門。
「烙喜歡抹胭脂水粉?」真看不出來烙比她還小,不管怎麼看,烙都像是長她一、兩歲的姐姐。
「不抹的話我會覺得不敢見人。」不過今天他補妝的次數還真是少得可憐,在一臉素淨的憐心面前,他總覺得自己像個唱戲的丑角,不時有種想將臉上的妝給洗乾淨的想法。
病了,他肯定是病了,雖然說他不用胭脂水粉也能迷死人,但抹上美美的妝的他才能更風華絕代,不把所有看到他的人給迷得暈頭轉向的,他會覺得對不起自己,對不起把他生得這麼美的爹娘,對不起把他養得這麼迷人的師父及其他師兄姐們,更對不起老天爺對他的厚愛、對不起天下萬物;他怎麼可以有那種拿素臉出來見人的想法呢,真是恐怖呀!
「怎麼會?我想烙就算不抹胭脂水粉一樣很迷人。」現在的她多了點匠氣,若能素臉或是別將水粉抹得那麼厚,她一定會更出色好看。
「真的嗎?你覺得我迷人?」迷人耶!憐心說他迷人,雖然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感覺確是新奇的,那是不是表示她有被他迷到了?
「是呀,烙就像仙子一樣美麗迷人,以後要娶你的人一定有如過江之鯽。」而且她相信她會為自己挑一個最好的夫婿。
晤,他是男人耶,怎麼可以嫁給男人,他要娶的是……憐心。
完了!
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她這麼在乎了,而且還能毫不猶豫的做出可能毀壞她名譽的事,原來他這麼想把憐心佔為己有是因為……他喜歡上她了!
怎麼可能,為什麼他會喜歡上她?理由是什麼?
「烙,你怎麼了?」她的模樣好讓人擔心。
他苦著俏臉看著她,就是這模樣兒讓他放心不下,才會……
「我的心情蕩到谷底了。」他哀怨的瞅著曲憐冰,一時間好難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可是個嬌滴滴的美少女耶!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姑娘?ˍ,
雖然她很漂亮、很有氣質,也很讓人想保護她,但,嗚……他還想當個弱質美少女啦!
析兒、劍兒、丹兒、楓師兄、師父,烙兒對不起你們,烙兒喜歡上一個看起來更弱質的姑娘了啦,人家不是故意的,你們一定要原諒我,嗚……
「烙,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看赴靈烙眼裡噙著淚,一副惹人心憐的模樣,是不是還不想回去?
他搖著頭,難過得說不出話來。他才十五歲而已,怎麼可以這麼早熟,人家楓師兄說的變聲他都還沒有,怎麼就喜歡上姑娘了,怎麼可以這樣!
「若你還不想回去就再待一會兒,我自己先回去沒關係,我記得回去的路要怎麼走。」看赴靈烙難過成這樣,曲憐冰也不忍心再逼她,姐姐那邊她會幫她說,而奶奶應該也不會怪她才是。
「不用了,我們一起回去。」赴靈烙難過的低著頭走了出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才好。
烙果然很難過,以後她不會再麻煩她了,看她難過,她心裡亦不好受。
oo
「這個、這個、這個,麻煩幫我送到冰曲山莊,銀子我先付了。」
在一間成衣莊裡,赴靈烙一口氣買了十幾套漂亮的衣裳,大手筆的將一張銀票遞給掌櫃的後,又指示東指示西的,要求更該些小地方。
「這件領子改成這件的樣式,而這件的袖擺改成這件這樣,再繡上跟那件一樣的圖案,不過顏色要跟這個一樣;而這件的裙子也改成……」
他一口氣說完,幾乎所有的衣裳都被他改了。
他才不要跟一般人穿的一樣,把某些地方改得更好、更出色是他常做的事,同樣是花錢,當然要花得有價值一點。
「好,那請盡快幫我送到,這些衣服我急著用。」剛剛那張銀票夠他們找最好的師傅將那些衣裳整個拆掉重作了。
「是是,咱們定會請最好的師傅在最短的時間裡完成,送到冰曲山莊給您,請赴姑娘放心。」捧著薄薄卻讓人感到沉重的銀票,掌櫃的簡直是笑得合不攏嘴,直當她是尊貴的財神爺般供著。
「好,越讓我滿意,以後我自然會多來光顧,告辭了。」他拋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帶著曲憐冰轉往下一個地方。
「烙,你買了這麼多東西,都用的著嗎?」剛剛還去挑了藥品、首飾及胭脂水粉,若由她們自個兒拿回去肯定是沒辦法,原來她早就想好要請店家送回去,才沒帶僕人出來。
「別擔心,當然是用的著我才會買。」而且有些是幫她挑的,他看不慣她樸素過頭的裝扮,偶爾也該華麗點才行。
「烙的生活肯定是多采多姿的。」像她,就沒什麼機會可穿那些衣裳。
「憐心想要多采多姿也很容易。」他又看到一些小玩意了,馬上感興趣的上前拿起來把玩著。
現在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與她相處才對;他只想當個自由快樂的小姑娘,可小姑娘卻喜歡上一個比自己感覺更小姑娘的小姑娘,這讓赴靈烙覺得好混亂。
既然他年紀小,還無法處理這樣的感覺,那乾脆不想好了,反正憐心也還不知道,就當什麼事都沒有就行了,只要他不去想,這件事應該會自己過去。
「這木偶雕得好可愛,烙,你看!」曲憐冰拿起一個小木偶,已經忘了她們要趕著回去的事,現在的她心中只有濃濃的好奇。
憐心好像小孩子喔,好可愛!
完了,又是那種感覺,他不要想起的!
「你先在這兒看看,我去買兩串烤乳鴿來吃。」不等她回答,赴靈烙幾乎是用逃的離開她身邊。
「我不餓……」她都來不及告訴她呢,現在她才知道原來烙跑得這麼快。
唉,烙是怎麼了?從剛剛開始就怪怪的,好像一直在迴避她的目光,是她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她會難過?
還是……她真的不知道烙為什麼會難過……
oo
「真標緻的小姑娘,你打哪裡來的?怎麼都沒見過你?」
三名流里流氣的男子忽地欺近,將曲憐冰包圍在他們與小攤販之間,放肆的目光正上下打量著她。
這些人是誰?為何這麼看她?他們的眼光令她感到相當不舒服,彷彿自己是桌上的物品般,正待衡量其價值中。
「姑娘別怕,咱們可不是壞人。」
說完就是一陣標準的壞胚子訕笑,要她把他們當好人看實在是件挺困難的事。
怎麼辦?她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三個人,她沒遇過這種情況,現在又只有她一個人……
「姑娘,你——」
「天色已晚,你們這三隻河馬怎麼還不回家?」
似乎有些壓抑的聲音如鬼魅般自那三個人身後響起,接著有一人馬上非自願的撲到另一人身上。
「烙!」曲憐冰驚呼,聲音裡除了高興她回到自己身邊外,還嚇了一跳。
烙居然把腳抬得那麼高,她的小腿都讓人看到了!
「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敢踢我,看我非把……」
被踢了一腳壓倒同伴的男人氣急敗壞的跳起來就要給來人一巴掌,但卻揮拳落空,又被人從身後補了一腳,這下沒墊背的,當場跌了個五體投地。
「唷,人家都還沒死你就對我行這麼大的禮,你這麼老來拜我會折我壽的。」赴靈烙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狂樣,完全沒有半點歉意。
遠遠的就看到這三個人渣在調戲他的憐心,真是向天惜膽了,居然把憐心給弄哭!
「烙,你這麼做似乎不太好。」曲憐冰連忙走至他身邊,有些害怕的看著那三個鐵青著臉的男子。
烙真是太大膽了,居然連續兩次踢倒一個大男人,她這麼做不怕對方做出什麼事來嗎,她們兩個要打一定打不過人家,要跑的話也……
「我不過是踹了條擋路的惡犬罷了。」更何況他們還欺負她!他沒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就不錯了。
「可惡,你這婆娘竟敢說大爺是條狗!」被踹的男人氣極了,完全不被她的花容月貌所惑,只想狠狠的教訓她一頓,讓她明白,男人是不能被一個女人這麼侮辱的!
赴靈烙懶懶的瞄著他,以一副很不屑的口氣道:「我有指名道姓嗎?你那麼喜歡當狗就當你是狗好了,畜生!」末了,還不忘罵他一句。
要是他的腳抬慢點或晚點到,那隻狗爪不侵犯到憐心才怪,啐!真是越想越氣,直想剁了他們餵狗。
「烙,你別再惹他們了。」曲憐冰覺得自己快昏倒了,看那三個人好像不會輕易放過她們,好駭人。「我們快回去吧!」她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只想快快回去她的避風港,不然她們兩名弱女子會遭殃的。
「想走?哪那麼容易!」說著,一個男子馬上伸手擋住他們的去路。
先不管他們剛剛的目的是什麼,現在這看來弱不禁風的小姑娘踹了他同伴兩腳,這件事可沒那麼好解決。
「哪不容易,要不要我走給你看?」哼!臭傢伙,他們以為他們兩個看起來嬌弱的姑娘會怕他們嗎?沒打聽清楚他赴靈烙是何許人,是他們這輩子最大的錯!
「烙,你別再惹他們了。」曲憐冰害怕的拉了拉赴靈烙的衣袖,很懷疑她的自信是從哪兒來的?難道她完全不怕這些人嗎?
「這三條長得像河馬的大狗欺負你、把你惹哭,我不會放過他們的。」他們還讓他拋下美味的乳鴿衝過來,害他連想讓憐心嘗嘗新奇玩意的機會都沒了,真該死!
欺負是有,只是他們還來不及有所動作就被烙給打斷了;可是她何時哭了?
「烙,我沒哭。」她是不是看錯了?她可沒懦弱到這等地步。
沒哭?那他剛剛看到的是什麼?而且一般姑娘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應該都很驚慌的嗎?是他低估她了?
「那是我看錯了。」但他們欺負憐心的事怎麼也不能原諒,憐心剛剛沒哭,不表示晚一些她不會哭,他可不容許任何人惹她傷心難過。
「那我們可不可以馬上回去?」唔,這三個人的臉色好難看。
「當然可以,東西也買的差不多了。」雖然晚上有更好玩有趣的東西可看,但考慮到她體力可能負荷不了,他決定改日再帶她出來。
「那我們……」
「別以為我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們!也不打聽看看我們三個是什麼人,冒犯了咱們還想全身而退?」她們當他們三個是傻子嗎?這麼瞧不起他們的人管他是男是女,他們照樣不放過!
看他們突然伸出手,曲憐冰縮了縮身子,「烙……」她現在能依靠的也只有她而已,可是她們倆能做什麼?若姐姐知道她還沒回去而派人來找她們,或許她們就能全身而退。
刷的一聲,一條宛如發光的白蛇從曲憐冰眼前迅速掠過,她驚愣了下,眼前那三個想捉她們的男人也跌飛了出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
「哼!皮在癢。」赴靈烙輕甩了下手上的銀白長鞭,等著那三個識人不清的白目男起身再自找鞭挨。
「烙,你這鞭子好特別。」她是因為有這條鞭子才這麼大膽的嗎?要是她打不準怎麼辦?
「你喜歡的話我再買一條給你。」這是師父幫他找來的武器——雲蛇鞭,表面如白蛇鱗般特殊少見,不經過多年訓練是沒辦法使弄它的;要再找一條似乎也挺難,找師父想辦法吧!
「可是我不會使鞭。」她怕會抽到別人或自己,與其要她傷害人,她乾脆不要。
「放心,這很簡單的,我再教你就好了。」他使鞭使了好幾年,該怎麼樣才能打到目標,他自然是瞭若指掌。
「我可以拿拿看嗎?」曲憐冰興匆匆的問,這條鞭子一看即知價值非凡,要再有一條恐怕不容易。
「當然可以。」雖然他很排斥別人動他的鞭子,不過憐心沒關係,她愛碰幾次都行。
曲憐冰期待的伸手接過,但他才一放手,鞭子馬上自她手上落下。
鞭子一落下他才想起某件事,趕緊伸手去接;若他再慢一點,她的腳可能就遭殃了。
「好重。」她完全拿不住,看烙拿得這麼輕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條鞭子會重得令她拿不住。
「我剛剛才想到這鞭子跟表面上看起來的不太一樣。你沒事吧?手有沒有怎樣?」他忙翻視她的手掌,幸而與平常無異,他的雲蛇鞭未傷到她。
就算是大男人也不見得可以順利使用他的鞭子,更何況是她一介弱女子,這下子又要被她懷疑了。
「烙怎麼拿得動?」她看來比她強壯不了多少,怎能毫不費力的就將這沉甸甸的鞭子拿在手上使弄?
「我力氣很大呀,而且從小就拿習慣了,這對我來說就跟拿一枝筆差不多。」本想再示範給她看的,可那三隻河馬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他根本沒機會再試;不過那三隻河馬……他剛剛下手應該沒那麼重吧!
「這好像比一百枝筆還重。」好佩服烙,也難怪她能將一張石桌擊裂,姐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才願意讓自己跟她一塊出來?
「你放心,我會找一個輕如柳絮的鞭子給你,你不必拿一百枝筆。」當初要拿起這條鞭子時,他也受過不少訓練,他才不可能讓她受那樣的苦;反正重的都有了,要找輕一點的應該不難。
「你不必費心找,我就算有了再好的鞭子也沒用處。」她不敢傷人,也怕會傷到自己,自然是不敢去使用,給她了也等於是浪費一個好東西。
「怎麼沒用處,你若擔心不會使用我可以教你,以後若不小心被這些禽獸給找上了也能保護自己。」他不屑的又瞧了那三個人一眼,這下子他們終於有所動作了,看他們氣沖沖的起身的模樣,剛剛不會是氣昏了吧!
「你這臭婆娘,看我——」
刷的又一聲,說話的男人跌飛得更遠。
沒人看清楚他的動作,一旁的攤販路人早就驚訝的躲在一旁偷偷討論著了。
「烙,你怎麼又……」那人好可憐,不知道他傷得如何?
「因為我知道他要說些惹我們生氣的話,反正一定會再甩他一鞭,何不在他還沒真正惹火我之前讓他閉嘴呢?這樣較不會浪費彼此的時間。」他沒用力,他真的沒用力,但誰知那人那麼弱不禁風,他輕輕一揚鞭就將他給甩得老遠,真是沒用的男人。
「你怎麼知道他會說出惹你生氣的話?」那人都還沒說話,不是嗎?雖然看起來很可能是這樣,可烙怎能如此確定?
「一般人都是這樣,這就叫惱羞成怒。」嗯,他可以幫她上上人生課程了。
「他看起來的確很生氣。」
曲憐冰乖乖的任他牽著手往回家的路走去,他還很故意的從那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男子身上踩過去,而另兩個早就躲在一旁驚恐的看著她及她手上那條鞭子了。
「嗯,他千想萬算也想不到會栽在我們手上。」真是大快人心吶!
「是栽在烙的手上,跟我沒關係。」她什麼都不會,只會連累她罷了。
「我們還分什麼彼此,何況我是為你而打的。」要是只有他一個人,恐怕還會嬌滴滴的任他們調戲呢!
唉,他的老毛病。
突然一陣不小的掌聲傳來,在他們身後的人們全因為他的舉動而歡欣鼓舞著。
「看來大夥兒都很討厭那些人。」曲憐冰手上被人硬塞了幾項小玩意,一時之間她有些不知所措。
「而且我們出名了。」他手上也多了一大堆水果蔬菜,全都是感謝他剛剛幫人們出了一口怨氣。
「那怎麼辦?」女孩家不宜拋頭露面,她這樣會被奶奶責備的。
「怎麼辦?當然是不負眾望的多出來走動走動,多多跟街坊鄰居聯絡一下感情也不錯。」雖然再也沒人敢調戲他有些可惜,不過若因此而能多跟憐心出來倒也算不錯。
「烙好像完全沒煩惱,真好。」她好羨慕她,一般姑娘都跟她一樣嗎?還是只有她這樣?
煩惱?
他當然也有,只是剛剛一時忘了,現在經她提醒,他才又想起對她的喜歡及佔有慾,他原本不想想起來的。
唉,這就是他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