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御仞怎麼說拉就拉呀!
「我想我應該是沒拒絕的權利對不對?」憑她姬靈-的力氣根本比不上他,若他以為她腦袋的靈活度也比不上他那他可就大錯特錯。
「你是都沒吃飯是不是?」何-的身材就跟柳涵香差不多,他可是男孩子,這麼瘦弱能看嗎?
「你也知道我營養不良呀,以後記得對我好一點,多弄些好料的給我補一補!免得我死在路邊,這樣你的鏡子就永遠也拿不回來了。」是她的偽裝太好,還是他太笨?還真看不出她是女兒身,那就不能怪她整他了,是他自己太驢了。
「姬靈-到底要到何時才會出現?」他不提他都有些忘了,他的目的無非是為了憾心鏡,現在雖然是要找那名姑娘,但他的鏡子也不能不拿回來。
可姬靈-若真的出現了,他會讓他離開嗎?他已經買下了他,他的去留就只有他能決定,他最好也能認同這點。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去問她,相信她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覆才是。」哈!他找得到就有鬼,就連他們這次要找的那名姑娘也一樣,若他真找得到,她把頭給他。
問她?他問得到就怪了,這幾日和他到過不少城鎮鄉野,問了不少人,就是沒人見過姬靈-,他一點線索也沒有,目前就只有讓她自動出現而已。
「除非你去找,由你出面她應該會早點現身。」他一點也不想拜託這傲小子,可目前卻又只有靠他才有辦法引出姬靈-那女人,這件事早點解決會較好,這樣他也較能專心找那名姑娘。
「你以為本少爺就喜歡跟你在一起呀!我是巴不得她趕緊出現救我脫離苦海,哼!我又不是被虐待狂。」除了對她惡聲惡氣外,他還會奴役她,不理他還會受那拳頭的威脅,說他虐待她他根本反駁不了。
不過她卻也沒自動幫他找過人,她通常是在一邊看著他忙著找人打探消息而絕不幫忙,沒有誰會比她更清楚,那位有著半邊殘面的姬靈-是不可能再出現在他眼前,明知這點的她真會做那白工才怪。
「真的沒辦法找到她嗎?」
「找得到我還會在這裡受你荼毒嗎?」她一臉的傲氣,一點也看不出是被荼毒之人。
「那句話該是我說才對。」惡人先告狀,到底誰比較可憐相信上蒼看得相當清楚。
她不反對那句話讓他給奪了去,那的確較適合他用,惹上她的人通常不會太快樂。
「我讓你感到難過嗎?」若是,就太好了。但她卻表現出一臉的難過,俊俏的臉蛋上有著濃濃憂鬱之色,這副模樣只怕是所有女人都會為之傾倒。
「你是個大麻煩。」這是事實,可他說出口後竟感到有絲不忍。
他對他是否太苛刻?他應該把他當弟弟般看待才是,就算他再怎麼令人生氣、再怎麼給他製造麻煩,他畢竟只是個男孩,而這年紀又剛好是最為叛逆的時期,他不該為他生氣的才是。
看來他不若自己想像中成熟,這樣的他還有資格教訓他嗎?
「我不想給你添麻煩,真的不想。」她頭低低的,聲音似乎有絲哽咽,讓人不難察覺出此刻她正難過地掉眼淚。要裝哭她厲害得很,之前還演過一場更逼真的,除了她自己心知肚明外,誰都不知道她玩的小把戲。
這小子真的這麼難過嗎?除了不忍外,他還讓自己也產生了心疼的感覺,而不知為何,對於他的難過他竟有種熟悉的感覺,這小子應該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這麼難過吧?
「別難過了,以後乖一點就好。」他摸摸他的頭安慰,動作自然得彷彿他常這麼做一般,但只有他明白,這樣溫柔的自己只有那位不知名的姑娘見過。
雖然奇怪,但用在他身上卻不感到陌生,還覺得理所當然般自然無偽,好像這麼做不是第一次。
「那你還會對我生氣嗎?」她上前一步,幾乎是靠在他的懷裡了,肩膀更是抖動得厲害。
「嗯……」他的嘴巴那麼毒,想要不生氣似乎是件難事,可看他難過成這樣,他不自覺地輕擁著他單薄的身子安慰,「不會了。」他會盡量克制自己的脾氣。
「那……好吧,雨停後我們馬上到開封,然後我會盡全力幫你找人,我想姬靈-應該也會在那裡。」她往後退了步離開他溫暖的懷抱,笑得異常燦爛。
「姬靈-會在那裡?」他不是說無法找到她的嗎?
「應該吧!我覺得她會去那裡。」而現在則是在這裡,就在他面前,不過她當然不會傻得自掘墳墓。
「你怎會知道?」這小子還藏了一手沒告訴他?
「我就是知道。」還有人比她更清楚的嗎?沒吧!
「告訴我你怎麼知道。」
「猜的,記住你說過的話,你不能再對我生氣了。」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花園。
看這天氣,明天應當可以出發前往開封了,到時她只要再易個容他便永遠也找不到她,連他要找的那兩個女人也一併消失無蹤,對這樣的結果她相當喜歡。
雖然有些不捨……去!她對誰不捨呀,他只不過是她無聊時打發來玩玩的傢伙罷了,要找人玩的話她人選多得是,她沒必要……
好吧!她對自己一向誠實,她承認心底對他有好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也不會因為這樣就留在他身邊,她還是得回去靈山。
他這是什麼意思?怕他反悔不成?才剛說過的話他不可能這麼快就忘記。
他神色一凜,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爬來爬去地令他感到不舒服,手馬上伸進衣襟裡,伸出來後他的手上多了只手掌般大小的毛蜘蛛。
這臭小子,原來剛剛那副受盡委屈的模樣是裝的,目的就是在他衣服裡放這只蜘蛛。他幾乎以為他轉性了,很好,敢這麼玩他,他也不會讓他太好過。
* * *
「這是什麼?」姬靈-不安地看著滿桌的佳餚,這些東西看來挺美味的,可怎麼好像……
「何-哥,這些都是你喜歡的料理,你快來嘗嘗。」
柳涵香愉快地請他入座,馬上幫他盛了碗香味四溢的湯。
「我喜歡的料理?誰說的?」她喜歡的東西何其多,就算再準備個三大桌也不見得能全齊,而這整桌的東西她沒瞎當然看得清清楚楚。全是她討厭的蘿蔔。
「是日公子說的,他說你對蘿蔔料理情有獨鍾!希望今早這頓飯能讓你吃得愉快些。」柳氏柔柔地解除他的疑惑,冀盼他能高興地接受。
「日御仞!」天殺的大王八,都已經要離開這裡了他竟給她來這招,他一定是存心想整她,這沒肚量的小人!
「這些都是柳夫人跟柳姑娘親自為你下廚所做的早膳,你會把它們吃光的對不對?」他要讓這小子拒絕不了,他看得出來他對柳涵香挺好的,至少為了她,他會強迫自己吞下討厭的東西,而他的目的就是看他難過。
「我想把你宰了下酒。」她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說得十分用力,美麗的黑眸早化作千萬利箭射穿他,而語氣中的殺氣也早將他給焚燒殆盡,可惜這些就只能在她腦中想像而已,眼前的仇人還是毫髮無傷,而且還笑得挺愉快的。
「何-哥,你不喜歡涵香跟娘親為你準備的早膳嗎?」柳涵香苦著臉,兩手不停的扭攪著手上的絲帕。
她說不出她心裡的真實感受,尤其當她看到柳涵香手上的刀痕和燙傷時,她這百年難得一見的良心再次甦醒。
太像了,柳涵香跟她所疼愛的小師妹紫靈丹好像,一樣怕別人生她的氣,一樣的可憐兮兮又可愛得緊,自己只有面對丹兒時她才會有那麼一絲不忍。
「我沒有說不喜歡。」她盡量維持著一張高興愉悅的僵硬笑臉,凝聚強大的勇氣喝下柳涵香為她盛的湯。
嘔!她好想吐,這些料理雖然美味,但她腦中就是會不停地出現小時候吃到那根爛蘿蔔的景象,她真的好難過。
「看樣子我這位何-表弟還真的是蠻喜歡這頓早膳的,這也不枉柳夫人和柳姑娘一大早就起來為他忙得不可開交。」日御仞這麼說就只是要讓他更拒絕不了,「我可愛的表弟,你千萬不能辜負人家的好意,來,多吃些。」
他又夾了一堆蘿蔔到他面前的盤子上。
去他的好感,如果她真的喜歡上他她就去跳河!這人根本是生來跟她作對的,可惡!真想把這些東西吐到他那張笑得花枝亂顫的臉上,讓他也嘗嘗這整桌的「美味」。
看他邊吃邊瞪他,痛苦的模樣讓他稍微出了點氣,這小子得知道惡整他的下場絕不好過,在吃住都得靠他的情況下,他最好是安分點。
「對了,我還做了些點心要讓你們在路上吃,我現在就去拿。」柳涵香小跑步地跑了出去,為了她喜歡的何-哥,她昨兒個晚上都沒睡,就只是為了讓心怡的他吃好些,若是忘了拿她精心製作的點心的話她一定會很難過。
「不必麻煩了。」眼看著阻止不了柳涵香再去拿那所謂的點心,她只能在心裡猛歎氣,兩眼更是惡狠狠地瞪著眼前這該死的大王八。
她恨!這死人竟這麼惡整她,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蘿蔔,可這弱點竟然被他知道,好,他竟然都這麼無情無義了,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柳夫人,若非我們尚有要事在身,我這表哥其實是不太想離開這裡的,你也知道,他的年紀都這麼一大把了也確實該成親了,昨兒個晚上還聽說他喜歡上令莊的某位姑娘,可惜他這人就是有點彆扭,明明想要卻又……」
「何-!」日御仞嚴聲厲斥,再讓他說下去可怎麼得了。
「我想,如果柳夫人不介意的話,在下於此向柳夫人提……」
「閉嘴!」這臭小子,他可以想見他接下來會說出怎樣的話,他就這麼喜歡幫他找麻煩嗎?
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她就是要找他的麻煩,而且越大越好。
「柳夫人,你願意下嫁給日御仞嗎?雖然他沒什麼家產,人緣也很差,個性又爛到讓人想扁他一頓,又喜欺壓良民百姓,偶爾也愛……唔……」
她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日御仞給摀住嘴巴。
「柳夫人,非常抱歉,小孩子不懂事亂說話,咱們這就告辭,後會有期。」他捂著何-欲張口的嘴,一手攔腰抱起,不等柳氏反應便要馬上離開。
「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聲自外面傳來,他們對看一眼立刻往灶房奔去。
* * *
在灶房門口圍了一群看來像是土匪的大漢,而且人人手上不是拿著刀就是拿著劍的,還有一個拿著斧頭,一看即知絕非善類。
「糟!涵香在裡面!」姬靈-心驚著往前衝,一想到生死未明的柳涵香便顧不了她會不會武功,她不能讓她出事,絕對不行。
她運氣著實不錯,在所有大漢未看清楚什麼人接近前她已經閃身進到灶房了。眼前的景象和她曾策劃的劇碼很像,不過這是前半段,也是她決定跳過的那段重點。這男人想侮辱柳涵香!
「臭小子,你還敢進來!」正抓著柳涵香的男子不屑地看著如陣風般闖進來的何。
「放開她。」她冷冷地瞪著擠在灶房的幾名大漢,心裡是有些害怕的,這些人看起來雖然頭腦簡單,但也不是她力拼就拼得贏的。
「放開她?」那名男子突然仰天大笑。
這人瘋了,讓柳涵香待在一個瘋子身邊真的很危險,但她又沒啥膽子上前把她拉過來,除非她突然武藝大進,先把前面這幾個礙手礙腳的傢伙給解決。
可惡!那日御仞是跑哪裡去了?怎麼她都看不到他?而且門口那些人還故意擠在一起擋住她的去路,光她一個人就很難逃走了,更別說還要救柳涵香了,她剛剛真是太衝動,沒想清楚就跑進來,這下子她真會送命。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那名男子似乎是笑夠了,這才收斂起難聽的笑聲狠狠地瞪著他。
瞧他一身奴僕打扮的,八成是混進來的山寨頭子。
「我愛了她四年,從她九歲時我就小心地呵護著她,把她捧在手心裡疼愛,可她回報我的是什麼?她竟然愛上別人,愛上一個不男不女的毛頭小子!」他瞪著手上的柳涵香,話除了說給何-聽之外也是說給柳涵香知道。
人長得俊美點也是種罪過嗎?她的男裝扮相一向如此,他就算看不慣大可衝著她來,幹嗎要抓著小女孩呢?而且他說她什麼?不男不女的毛頭小子?拜託,嫉妒她也不必這麼詆毀她。這人沒聽過眼不見為淨嗎?何況她今天就要離開這裡了。
「你想怎樣?」問太多話只是浪費她的時間,開封的涮羊肉正在對她招手,不過她還想留命品嚐,當然也就不能太刺激眼前這些人。
「殺了你。」他也不想浪費時間,眼前這小子不該出現,只要他死,涵香就是他的了。
「殺了我你也得不到柳姑娘的心,她只會恨你一輩子。」而且這人還會被她楓師兄追殺,殺了她一點都划不來,只有白癡才會做這種蠢事。
「這你管不著。」他示意一旁的大漢動手,不管涵香如何哭叫都改變不了他要他死的決心。
眼見刀就要往她身上砍下來,她還不逃的話真是呆子,可灶房就這麼點大,她如何逃得了?
日御仞突然從天而降,屋瓦四處散落,他一把拉過柳涵香,隨手出個一招便馬上砍下四名大漢的手臂。
哇!想不到他這麼厲害!她還能活到現在真是佛祖保佑、上蒼垂憐,這會兒有他在不怕搞不定這些惡霸。
「我先送柳姑娘出去,這兒就交給你先頂著。」他話才剛拋下,馬上抓住柳涵香飛身而出。
「啥?」她訥訥地抬頭仰望著破了個大洞的屋頂,一時有些錯愕。
他叫她先頂著……他要她去死是不是?什麼都不會的她要怎麼頂?
「有沒有搞錯呀?這些人……」她僵硬地轉頭看著這群不懷好意的傢伙,現在才開始感覺到瀕臨死亡是何種滋味,可感受歸感受,她還不想這麼早死。
「兄弟們,砍死他!」不知是誰這麼說,一群人便蜂擁而上。
這還得了,這麼多人她還怕死不成嗎?再不逃的是白癡。
她提氣輕巧地避過如亂流般砍來的刀劍,在他們之間東飛西竄的,一把把的刀劍被透進來的陽光照得亮晃晃的,她瞇著眼繼續找尋出路,在他們一陣亂砍之後她終於擺脫他們竄飛了出來,當下也不管如何,她死命地往前跑去。
一看到衝過來的日御仞,她氣極地劈頭就罵:「王八,我不會武功呀,你想看我被亂刀砍死是不是!」長這麼大還沒被這麼多人追殺過,她嚇都嚇死了。
「你……」日御仞有絲驚訝地想碰他的臉,原來他不會武功,這樣子的他還能逃出來只能算他命大。
「他就是日御仞,他身上有憾心鏡。」
「有了憾心鏡就能刀槍不入。」
「大家砍死他們!」
後面的追兵不死心地跟來,還嚷嚷著要殺人搶奪,她緊張地回頭看了眼就想跑,心裡只記得逃命要緊。
「天呀!那面鏡子怎麼這麼有名?你別這麼招蜂引蝶不行嗎?」現在這情形他也有錯,沒事幹嗎制那面鏡子,就算要做也別讓人家知道不行嗎?
他不語地看著他,伸手輕觸他的臉,眼裡的心疼非常明顯。
這人是木頭呀!那邊都殺過來了他還有閒情逸致輕薄她這假男人,「你武功那麼好你去解決他們!」她不玩了,她要馬上回靈山去,山下的人真是暴力,她玩不起。
才剛跑幾步,大地卻很不配合地給她一顆石頭,突然一陣令人心驚的聲音在她心裡響起,她整個人直直地往旁邊倒下。
「怎麼了?」他隨手一勾便接住他輕盈的身子,語氣異常溫柔。
她此刻管不了他對她有多好,她只知道她的腳扭到了。
「我腳好痛。」她攀著他的手垮著臉,嗚……真想哭,難道她的命只到今天?
「忍著點。」他一手摟著他,另一手從容自在地抽出佩劍應付衝上來的莽漢們。
她雖然難過,但這種可觀賞高手過招的機會她當然不會輕易放過,而且她還在戰鬥中心,要是躲著不看她以後一定會後悔。
她看他耍劍的樣子挺厲害的,她真覺得自己命大,竟然活到現在還沒被他給宰了,還好她決定要回靈山了,若是留下來不小心東窗事發,想必她有九條命都不夠死。
沒多久,所有的入侵者全都被家丁給綁了起來,而這些人以後恐怕都變殘廢。
「你被砍到了是不是?」她看他的衣服上有血跡,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他的傷口,還是這是那些殺千刀的血?
「我沒受傷,這是……」
「何-哥,你沒事……」柳涵香擔心地跑了過來,一看到她何-哥的樣子時不免驚呼出聲。
「我只是腳拐到了而已,你們沒事吧?」柳姑娘幹嗎這樣盯著她看,她臉上有什麼東西不成?
「何-哥,你的臉……」柳涵香才剛開口,眼淚又像斷線珍珠般滾滾而落。
「你怎麼了?我的臉怎麼了嗎?」她不自覺地伸手摸了下,沒事呀。
突然她低叫一聲,怎麼左臉頰這麼痛?剛剛還沒感覺的,現在放心後左臉頰好像火在燒般疼痛。
他衣服上的血不會剛好是她的吧?她的臉什麼時候被砍了一刀?難怪他剛剛看到她時那麼驚訝,原來是……他破相了!
* * *
「我這樣很醜對不對?」她苦著臉坐在椅子上,鏡子裡的自己讓她感到有些陌生。
「男人無所謂醜不醜。」他安慰他,但沒什麼說服力,他臉上那一刀雖然不深,卻很明顯,只可惜了他那臉俊美容貌。
「可是很難看。」尤其她是女人,臉上有道疤能看嗎?她是想過要弄道疤在這張俊臉上,可沒想過要真的見血。
他無言,平常就看他非常寶貝那張臉,不許人家碰個一絲一毫的,不難想像他有多討厭臉上多出那道傷口。
「原來臉上有道疤是這種感覺,以後你就叫我刀疤何-好了。」她平常就是很怕痛的,如今她不只臉上痛,心裡更是疼。
一般大夫的藥一定只能讓她的傷口癒合,想要讓它消失似乎很難,她得盡快找到丹兒才行,只有丹兒的藥才能讓她恢復原貌,而且現在這樣她無法再易容了,她可不想讓傷口再惡化。
「你放心,不管要花多少銀子,我都會讓你臉上的傷消失。」看他這樣他也不太好受。
她有些疑惑地轉頭瞄他,怎麼突然說這些?她又沒有怪他,這件事若真追究起來她也有錯,誰教她要長得這麼俊美遭人嫉。而且他也想得太嚴重,這點傷只要擦了丹兒調配的藥後便能好得很快,她也只相信丹兒而已。
「我想單獨靜一靜可以嗎?」她歎口氣,現在真的要離開才行了。
「你沒事吧?」他冷靜異常,除了剛剛一言不發地瞪著鏡子看許久外,他表現得太過正常,正常到有些奇怪。
「放心,死不了的。」反正臉上的傷都已經存在了,她再唉聲歎氣也沒什麼用,還是趕緊動身去找丹兒來得實際。
「你想不想吃點什麼?」目前他只想得到這方法來讓他別那麼難過。
這種情況下還有誰吃得下。而且她也沒忘記稍早時那一整桌的蘿蔔料理,她寧可餓死也不願再看到那些蘿蔔一眼。
「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他們準備和蘿蔔有關的東西。」看他的表情他自然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有時他非常機靈,像只狡獪的狐狸般讓人猜不出心思,可有時卻又單純地將心事寫在臉上,到底他是如何讓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特性同時存在身上的?
「若沒有蘿蔔的話我勉強接受。」她說得委屈極了,讓他有事忙的話她要離開也較順利些。想不到她會淪落到拿蘿蔔當擋箭牌,做人真是太悲哀了。
「你好好休息。」他不放心地再看他一眼才走出去讓他獨處,除了盡量別讓他感到難過外,他什麼事都辦不了。
「嗯……」休息?過一陣子吧!現在這樣她還有心情休息才有鬼。
兩刻鐘後,柳涵香因擔心何-而偷偷跑去看他,可是……
「娘,何-哥不見了,何-哥不見了啦!」柳涵香匆忙地跑進大廳,剛剛才止住的淚水又滑出眼眶。
柳氏才剛驚訝地站起來,日御仞已衝出大廳,立刻來到了何-剛剛待的房間。
這裡什麼都不變,惟一不一樣的就是少了個人,就連他的包袱都不見了。
這次他是真的離開了,那小子那麼傲應該不會想不開,可他一個人會去哪裡?莫名的,他心裡竟有股令他怎麼也忽視不了的失落,就跟那位姑娘失蹤時一樣,甚至有過之,在一起這麼久了……他不想失去他。
雖然他的性子壞到無人能比,卻也帶給他不少樂趣,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每天一早醒來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平常是巴不得他滾得遠遠的,永遠別再讓他看到,可一旦他真的離開他了,他這才有所不適,他不知他這樣算怎麼了,他只想盡快找到他,已經被他給買下的人沒有權利自動離開他。
他會找到他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