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殷彩虹一時沒反應過來。
「關於我為什麼一開始就隱瞞身份的那個真正理由。」雷霆軒知道自己在冒險,揭露這個秘密之後,他們很可能連電子情人都做不成。可是倘若不能真正的擁有她,那麼他還堅守著一個虛幻的玫瑰姑娘有何用呢?
他嚴肅的表情讓殷彩虹屏息以待。
「你追掉了五十元硬幣的那天,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那裡並非偶然。我……我其實是預備去看一位網友。」他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接著說:「我本來已經決定打消念頭了,真的,可是,你突然叫住了我……」他艱難的停住口,雙眸緊緊盯著她平靜無波的眼睛。
「除了你有網友,其他的我都已經知道了?」殷彩虹一頭霧水。
雷霆軒激動異常。「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你到底在賣什麼關子?」說到這裡,她仍舊猜不出他究竟要說什麼。
雷霆軒停了三秒鐘,一鼓作氣地吼了出來:「我就是小王子!」話一出口,儼如逃亡已久的犯人棄械自首,雷霆軒頓感說不出的輕鬆和解脫。
小王子?他在開玩笑嗎?「你是說,你是聖伯-修裡筆下的小王子!?」敢情小王子的故事不是平空杜撰,而是真有其人?
雷霆軒搖頭,如果他真的是就好了。「我是說,我是你的網友:小王子。」
「啊!」殷彩虹悚然一驚,心口一陣緊縮。就算是遇到飛碟降落在地球,看見成排的外星人走出來,也不會比他的話更讓她訝異。「你……你怎麼會知道?」她覺得自己快昏倒了,天旋地轉中她抓住一種可能。「你偷看我的電子郵件?」這不無可能,他為了處理公事,時常借用她的電腦。
雷霆軒逐句緩慢地讀出許多她的硬碟裡沒有存檔,惟有小王子本人才會知道的話。「這就是我隱瞞真正身份的原因,因為基本上,那天早上我會出現在那裡,就已經是破壞了小王子和玫瑰姑娘之間的約定。」他終於能夠用真實的身份愛她了,他總算可以結合虛擬和真實的感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殷彩虹用手撫著額頭,一時難以接受。
她的反應讓人辨別不出是喜是怒,雷霆軒焦急的擁她入懷。
「彩虹,你會原諒我吧?」
「你怎麼可以不守信用?你怎麼可以破壞我們的約定?」殷彩虹的粉拳像雨點似的落在他肩上,似嗔似怨。
雷霆軒握住她的手繞在自己腰上,再沒有距離的貼著她。
「你真是……真是教我恨得牙癢癢的。」她冷不防地朝他的肩膀咬下去。
「好痛!」雷霆軒一動也不動地故意叫痛,「你可真是『牙尖齒利』,沒想到你居然隨身帶著懲罰人的刑具。」
殷彩虹忍不住笑了出來,掙脫他的懷抱。「你活該!」
「這表示你原諒我了嗎?」聽到她的笑聲,他的世界彷彿又有了色彩。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你把我騙得那麼慘,三言兩語就想打發啦!」
雷霆軒搬出免死金牌。「記得嗎?你在E-mail裡答應過我,無論我犯了什麼錯,你都會原諒我。」
好小子!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是玫瑰姑娘答應你的,關我什麼事?我得好好想想,要怎麼跟你算這筆帳。」她留下他愣在原地,逕自往前走。
雷霆軒回過神趕了上去,「你放心,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的跟我算。」
殷彩虹一時間似乎尚無法平息內心的震撼。
他們相互凝視著,她的內心有一股嶄新的喜悅。她居然用不同的方式愛了這個男人兩次!
「大嫂!大嫂!」秦之儀的聲音突然闖了進來。
他們兩人不約而同的循聲望去。
秦之儀上氣不接下氣的停在他們面前。「霆軒?原來是你來了,害我到處找不到你們。」
殷彩虹霎時罪惡感泉湧,剛才,她居然把躺在病床上的秦之皇忘得一乾二淨,完全陶醉地和霆軒打情罵俏。看到秦之儀跑得這麼急,她和雷霆軒對看了一眼,緊張地問:「是不是你哥哥怎麼了?他……」
「他醒了。」秦之儀露出笑容。「他一醒來就吵著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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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我要見彩虹!」大老遠就聽到秦之皇瘖啞著嗓音不停的叫嚷,病房裡一片混亂。「她在哪裡?我要見她,我要見她。」
「你別激動,之儀已經去找她了。」可憐素之皇的母親連聲音都已經疲憊不堪。
「大嫂來了。」一進病房,秦之儀連忙出聲告知。
聽到這句話,素之皇好不容易停止了咆哮。「彩虹!」他東張西望尋找她的倩影,努力想坐起身,卻因為體力不濟又躺了下去。
「你別起來,我在這裡。」殷彩虹奔向床邊。
秦之皇伸手牢牢握住她。「太好了,你沒事,你真的沒事。」他用臉頰磨蹭著她的手背,「他們告訴我你沒事,可是我不相信,我一定要親眼看到你好好的。」
殷彩虹聞言立即濕紅了眼,淚水潸然而下。「我沒事,你好好休息。」
病床上的秦之皇變得像個任性的孩子。
「不要離開我,答應我,彩虹,不要離開我。」他如泣如訴地哀求。
殷彩虹淚水縱橫,僵硬的點了下頭。
凝望著她顫抖的背影、紛飛散落在白色床單上的淚珠,雷霆軒突然覺得自己可以透視她的心。他知道,他是真真正正的失去她了。他痛恨這種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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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後
「下午三點,政府官員要親自接見您。晚上八點,歐洲總體經濟組織委員會的主席團要來拜訪您,接待地點我們依照您的吩咐就安排在鍾靈飯店的桂冠園。還有,明天……」李秘書念著PDA上密密麻麻的行程。
雷霆軒揮手阻止她。「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他看了眼手錶,「你剛才說會見總統是在三點?」
「是。」
「也就是說我還有二個小時的空檔……停車。」他對著司機命令。
司機一收到命令,立即打亮方向燈,運用他純熟的開車技巧往路邊停靠。
「我要一個人靜一靜,待會兒我會自己到總統府,你們就暫時放假吧!」他拋下這幾句話,不顧他們滿腹的疑惑,逕自瀟灑的下車。
罕見的豪華轎車和他英挺憂鬱的俊容引來不少路人的側目,這些,他習慣了,也早已無動於衷。因為再多欣羨愛慕的眼光,都不可能會有那雙他殷切渴盼、如星子般閃亮的慧黠明眸。
漫無目的的隨著人潮穿越斑馬線,望著對街燈示下步行的小人愈來愈快的腳步,愈來愈少的秒數,他突然有股衝動,好想喝一杯咖啡。
他不知不覺地走進一家裝潢明亮而溫暖的新式連鎖咖啡館。
吸引他走進去的真正原因是裡面飄散出來的咖啡香。那種熟悉的香氣,讓他像毒癮發作的吸毒者,絲毫沒有抵抗能力。
他選了一個人少的角落坐下,點了一杯侍者推薦的招牌咖啡,整個人因為瀰漫的咖啡香氣而陷入迷濛的惆悵中。
惟恐自己將跌落塵封的記憶裡,雷霆軒強迫自己瀏覽店內的擺飾,這才發現這家店所有牆上掛的、架子上擺的,全和那本小王子的書有關。
他有種無處可逃的心煩,接過侍者送來的咖啡,迫不及待地想借咖啡因來清醒自己。奇跡似的,入口的咖啡竟發出他朝思暮想的芬芳。
雷霆軒不敢實信的接連飲了好幾口。錯不了!雖然他在一年多前已經戒了咖啡,但眼前這杯咖啡的濃淡、甘醇、芳香,他只在一個地方喝過。
他的心跳慢得可以默數。
拿起桌上的菜單,背後有一張自報紙上剪下,關於這家店的介紹:
吾拾咖啡館:二十世紀末、二十一世紀初台北最耀眼的焦點,最熱門的商業話題,憑藉著經營者對咖啡獨特的品味,引進意大利精選咖啡豆,利用特別在日本訂製的咖啡機,研發出多款風味絕佳、價位低廉的咖啡,加上溫馨明朗的裝潢風格,短短半年內即橫掃台北街頭,迅速擄獲咖啡族的心,征服了無數寂寞的靈魂,為原本商業繁忙的台北市增添了另一種浪漫風情。
雷霆軒覺得頭腦發脹,胸口一陣躁動。吾拾……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名字大有文章呢?再看一眼菜單,上面所有的咖啡價格一律是五十元。
雷霆軒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小姐!」他招來侍者,壓抑著心裡翻江倒海的激動。「我要見你們負責人。」
「呃……先生,是咖啡有什麼問題嗎?還是你對我們的服務有什麼地方不滿意?我可以……」訓練有素的侍者嘗試解決問題。
雷霆軒不顧她友善的態度。「我要見你們的負責人。」他再度堅定簡潔地說。
他的眼神和態度有一種教人難以違抗的氣勢。
「可是我們老闆娘今天不在這家店,我請我們俞副總經理出來可以嗎?」
雷霆軒的眸底閃過一絲失望,但是那個俞副總經理讓他重獲生機。姓俞的人並不多,而殷彩虹焦不離孟的那個知心人就姓俞。
他遞上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麻煩你告訴她,我想見她。」如果能見到寧馨,那麼離主角應該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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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俞寧馨吃驚的在他對座坐下,「我看到你的名片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員工在跟我開玩笑。」
她還是那麼溫婉可人,剎那間往事如潮水般朝他湧來。
「我才真的……意外。」雷霆軒欣喜得不知該怎麼形容。
俞寧馨依然一眼就察覺了他的激動。「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今天下午政府官員不是要接見你嗎?」她毫不掩飾自己分外注意他的種種消息。
「我剛才打電話取消了。」雷霆軒輕描淡寫的帶過。
俞寧馨輕笑了起來。「你還是一點也沒有變。」
淡薄一切平常人汲汲營營追求的名利。
雷霆軒扯了扯嘴角,啜了口咖啡,藉以助長勇氣。「她……她好嗎?」
俞寧馨調皮地一瞪眼,「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打算問了。」
雷霆軒的明眸黯了下來。「她和秦之皇閃電的結婚,無聲無息的飛到美國去定居,不就是希望我永遠都不要再過問嗎?」
「他們離婚了。」俞寧馨突然冒出這句話。
雷霆軒大感詫異,頓時心頭五味雜陳。「怎麼可能!?」
「是真的,已經一年了。秦之皇那個混帳!」
一提到他,俞寧馨氣得咬牙切齒。「原來,他早在你去醫院找彩虹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也看到了你和彩虹那場渾然忘我的演出。
他的腿根本就沒事,他是故意裝瘸以博取彩虹的同情,好讓彩虹因為內疚而答應和他結婚,再借口要去美國治病而移民,他其實是心存報復。
彩虹嫁給他那半年裡受盡了委屈,素之皇欺負她在異國人生地不熟,扣壓她的護照不說,還孤立她、冷落她。要不是後來他勾搭上一個日本AV女優,這才答應無條件離婚,否則彩虹還不知道要讓他折騰多久呢!」
聞言,雷霆軒痛徹心肺,雙手握拳霍然拍著桌子氣憤的站了起來。
「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去宰了他!」
俞寧馨對著四周投射過來好奇目光報以歉意,強拉著雷霆軒坐下。
「你冷靜一點,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難道事情就這樣算了?」一想到殷彩虹曾經深陷煉獄般的境地,而他竟一無所知,甚至幾番暗自埋怨她的無情,他不禁心疼地眼眶泛紅。
「即使你現在立刻飛去美國殺了他又如何?」他此刻的衝動和念頭她不是沒有過。「重要的是彩虹已經和他沒有瓜葛,她又是個自由的單身女人了,這一點豈不是更值得你把握?」她一語驚醒夢中人。
雷霆軒不敢抱太大希望。「你不必安慰我,如果彩虹心裡對我還有情,為什麼我會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呢?」也許在她心裡,他和秦之皇一樣都已經過去了。
「耶?你對電腦的事情一把罩,怎麼對感情的事情那麼遲鈍?」俞寧馨被他氣得想用咖啡潑人。「如果彩虹心裡沒有你,她會把咖啡館取名『吾拾』嗎?如果不是因為答應過你,這五十元近乎賠本的咖啡誰要賣啊!」
雷霆軒不以為然。「可是她為什麼沒有來找我呢?」
「我猜……她是不想再強求了吧。」她歎了一口氣。
「秦之皇的事,彩虹一直當成是她的報應,是老天爺對她一心一意妄想做少奶奶的懲罰。她把心封閉起來,改用一種消極的態度過日子,把她積極的天性和勢在必得的幹勁全用在經營咖啡館上。」
「你是說……她對感情已經死了心?」雷霆軒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俞寧馨樂然一笑。「也許是,也許不是,就要看你這個愛情醫師,有沒有辦法賽華佗,讓彩虹的心……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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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一個禮拜,在所有報紙的頭條上佔著斗大醒目的篇幅,刊登著一則誠徵少奶奶的廣告。整座台北城議論紛紛,綜藝節目先後以此為題,請來各界名人開講,就連新聞報導也將之列於頭條。人人都在揣測,這則廣告的真實性有多少?人人都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麼人願意不惜鉅資為求一女?
多數的女性望而卻步,卻也有更多懷著少奶奶之夢的女性不畏真偽上門求職。
於是,整個為這個徵求少奶奶而暫設的臨時站天天門庭若市,沒有一刻不是擠得水洩不通。年輕至剛滿十八歲的少女,成熟至六旬老婦,嘰嘰喳喳的將佔地百餘坪的辦公室搞得像個人聲鼎沸的菜市場。
才六天,為雷霆軒接辦這件事的幾個得力親信個個累得像條狗,體重直線下降。有的不堪負荷,早已趴的趴、癱的癱,到最後,只剩曾經在海軍陸戰隊當過兵的馬如霖主任還勉強撐住,但可憐他再死撐大概也沒有多久了。
(董事長,已經第六天了,您說的那位殷小姐還是沒有出現,明天早上的報紙廣告還要上嗎?)馬如霖雖然極力振作精神,但仍掩不住被疲勞轟炸後的虛軟。
雷霆軒的心情從第一天的滿懷希望,到今天可說已經心如止水、徹底絕望。
這麼大的一則報導,殷彩虹不可能沒有聽聞;就算她忘了自己曾經有過的夢想,沒有聯想到應徵的人是雷霆軒,俞寧馨也絕對會明示她。
換言之,對於當雷家少奶奶一職,她是不再有興趣了。
(董事長?)許久沒有傳來回應,馬如霖不安的再度出聲。
「我知道了。」雷霆軒聲音如冰,「一切到今天下午五點鐘為止。」
馬如霖聞言連喘息都彷彿在歡呼。(是!董事長。)終於解脫了!
掛下電話,雷霆軒的心情惡劣到極點。原以為這個辦法是他和殷彩虹之間僅存的默契和聯繫,如今看來,他不過是又鬧了一則笑話,演了一場獨腳戲罷了。
於是當桌上的電話聲驟然響起時,他發出的聲音幾可凍人—
「還有什麼事?」
(董事長……)馬如霖細腔細調地道:(您要找的那位殷彩虹小姐來應徵了。)一想到那筆豐厚的獎金,他就好似剛服下一劑強力大補帖般。
老天有眼,所有的煎熬總算有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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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學什麼的?」
「會計。」
「現在從事什麼行業?」
「經營連鎖咖啡館。」
雷霆軒微揚起眉,清了清喉嚨:「為什麼來應徵這個職務?」
殷彩虹換了個姿勢。「因為不堪寧馨和承磊每天在我耳邊唱雙簧。」
雷霆軒對這個答案頗為失望,他炯炯有神的雙眼不再假意盯著文件夾,他緩緩起身走向她。「為什麼到今天才來?」他險些放棄了。
殷彩虹掀起眼瞼,露出一雙清麗的明眸。「因為我不確定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是不是還符合條件,因為……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有夢。」
她的話教雷霆軒心疼不已。「為什麼還是來了?」
「因為……」她昂起下巴回應他的凝睨。「我愛你。」
雷霆軒再也忍不住牢牢地擁緊她,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貫穿了兩個人的身心。
「你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苦嗎?」雷霆軒激動的濕了眼眶。「為什麼一年前回來時沒有來找我?為什麼讓我等這麼久?」
像一艘在茫茫汪洋中飄泊許久的船隻,殷彩虹依偎在自己渴望已久的港灣。
「結束那段惡夢之後,我恍然醒悟。我不想再靠男人得到幸福,我要做一個自己也可以製造幸福的人。」
「現在呢?你找到你的幸福了嗎?」
「我原本以為咖啡館的成功就是我的幸福。」殷彩虹嬌柔的說,「沒想到我真正的幸福還是得建立在男人身上。」
雷霆軒感動的、百般呵護的撫著她軟亮的秀髮。
「我錄取了嗎?」她在他的懷裡貪婪地吸嗅他的氣息。
雷霆軒的唇游移在她的唇畔。「非你莫屬。」
然後,她的芳唇被輕吻。所有的相思經歷過滄桑的洗禮,化成涓涓清流,徹底誘發了兩人身體的慾望與渴求。
幸好,面試的地點是在鍾靈飯店的總統套房。據說,他們三天三夜沒有出過房門,所以鍾靈飯店的員工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雷家的喜事又近了。
消息傳出,全島懷著少奶奶夢的女性同胞們皆相擁嚎啕大哭;翌晨,她們毅然將雷霆軒從名單上剔除,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本書完—
★欲知雷霆鈞如何拖得美人歸,請翻閱《囚禁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