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愛情的國度裡,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但是,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總會有幾個人來阻止一切太順利的戀情。
出現了一個插曲才又知道,我到底多愛他。
戀愛中的人是盲目的,看不清事情的對錯就下定論,也傷害了彼此相愛的兩個人。
懷疑,是愛情破裂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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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來找我幹嘛?」藍泉重重的放下手裡的咖啡杯,口氣不是很好的停在六號桌前。
難得今天忙裡偷閒下樓來幫忙,卻遇到了這個死對頭兼換帖。
這人之前才丟了一堆工作給他,別想要他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男子不甚在意的示意他坐下,捻熄手上的煙,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絳晰回來了。」
「絳晰?她不是在紐約?」藍泉聽到這個消息幾乎要發抖了。
他小時候的惡夢要回來了?!
「回來了,昨天傍晚七點四十分入境。」男子為他的緊張感到好笑。「以她現在的能力,應該很快就會找到你了。」他再下一記強帖。
「噢!不要!」
惡夢!惡夢哪!
「那只水蛭回來於嘛?」美國待得好好的,幹嘛回來台灣這個又臭又小的城市。
「水蛭」這個綽號是他小時候為裴絳晰取的,她黏了他整整十年,黏到他以到國外求學為借口,來躲避她的「黏液範圍」,好不容易脫離她了,她才給他十年的自由身就要再來煩他,不是惡夢是什麼?
「談公事,順便找你。」璽季堤不懷好意的笑道。「她下飛機後三個小時就來找我了,我們談了很久。」
「你們說了什麼?」藍泉戒備的開口。
「很多事,談我們離開後六年來發生的事,談她到美國卻沒來找我們的事……」他們談了幾乎快五個小時,直到東方漸白她才離開。「你不問問我,她過得好不好嗎?」
「以她的本領根本不用問,她一定過得非常好,不好的反倒有可能是『美神』或者是『裴家』那些人。」
絳晰叫他別跟藍泉說她在美國的生活,想到絳晰在臨走前跟他說的話,他搖搖頭,不給藍泉答案。
「你有必要那麼怕絳晰嗎?」
「她纏的又不是你,你當然在那邊說風涼話。」藍泉沒好氣的說著。「我已經被她纏伯了!」
「只怕絳晰是非你不嫁了。」璽季堤噴著笑。
「璽季堤!你再說一句風涼話,我就丟下所有的工作落跑,讓你找不著。」
藍泉陰狠的威脅。
「我給你十天落跑,相信絳晰很樂意去找你的。」璽季堤聳肩,表示隨他去。
「好,算我怕你了,千萬別告訴她我在哪裡。」藍泉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的剋星就是裴絳晰。
「我不告訴她,她自己就沒辦法找得到嗎?現在的裴絳晰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裴絳晰了。」誰會認為即將成為全美最大企業公司的接班人會與以前那個三餐不濟的小孤兒是同一個人?「她現在搞不好已經在要到這裡的路上了。」定時炸彈正在倒數計時,好戲要上演羅!
這時咖啡屋的門也叮叮咚咚的開了,藍泉嚇一跳,用力轉過頭——是一位男客人。
「你要嚇死我才高興啊廠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覺得自己像是恐怖片中即將被暗殺的那個人。
「神經兮兮。」璽季堤嗤笑。
「我現在是危機四伏,四面楚歌好不好。」他八歲以後十八歲以前沒得到精神分裂症,是他哪個不知道的祖先有保佑。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倒不如去『美神』待好了,任絳晰再怎樣的精明,也不會攏到自個兒公司男廁。」璽季堤歪著頭,說得挺真的。
拐著彎要他去當廁所侍者就對了。「我幹嘛沒事放棄年薪千萬的工作,跑去美國自找苦吃。」
藍泉不是輕賤廁所侍者這份工作,職業是不分貴賤的,只是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特地跑到美國去委屈自己。
「要不然去當清道夫好了,每天跟著垃圾車跑也不錯:再不然去當漁夫也行,出海跑船,絳晰肯定找不到你。」璽季堤煞有介事的道。
「璽季堤,你拎著我的小辮子不挖苦我是會死是不是?」從小到現在都還是一個樣,對付外人就冷冷冰冰,對他就特加的「熱情如火」,他的女伴除外,如果他對女伴還一副死樣子的話,那他大概是
璽季堤看到剛進門的火紅色身影,不著痕跡的揚眉打招呼,「沒有,我只是先幫你想好後路。」
「什麼後路?那臭水蛭……哎喲!」藍皋的後腦勺突然被一個硬物打到。
「噢!:對不起,對不起,不小心打到你了,真是抱歉。」紅衣女郎非常誠懇的直點頭道歉。
「沒關係。」藍泉雖對她的大眼鏡感到怪異,卻也沒多在意,要她可以走開,表示沒問題。
紅衣女郎沒有再說什麼,轉身無聲無息的坐在他們的前一桌,藍泉背對著她,她與璽季堤面對面。
她看到璽季堤偷笑了,她朝他揚起嘴角。
絳晰戴著一副很大的太陽眼鏡,幾乎遮住臉的一半,難怪藍泉會認不出她來。
「其實絳晰這次回來,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辦。」
「什麼事?」絕對不會是好事。
「與你結婚。」紅色帷幕拉開,戲正式開演。
「什麼?!你在跟我說笑吧!」藍泉真的快尖叫出聲了。
「你忘了十年前說要娶她嗎?」璽季堤想起了小時候的戲言。
十年前,他們離開孤兒院到美國的那一天,裴絳晰巴著藍泉的褲管不讓他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往他褲子上塗,好說歹說就是不放手,他們在院門口的大太陽底下僵持了一個多鐘頭,藍泉怕搭不上飛機,怕以後陷入更恐怖的深淵,不得已才說要娶她,把她拖進院裡,換了條褲子後順利、正式的逃離她的魔掌。
「絳晰真的是回來找老公的。」不過新郎不是他就是了。
「找什麼老公,我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藍泉極力擻清關係。他怕極了絳晰真的是回來嫁他,他可是還有夕澄呢!
裴絳晰掩者嘴,極力忍住別讓笑聲溜出來。她是回來找老公的沒錯,可是找的老公不是他啊!看藍泉緊張成這樣,她有這麼恐怖嗎?
「你結婚了?」不可能吧?
「我有女朋友。」
「女朋友?以你的花名,有一個女朋友不算什麼。」藍泉車子金子、房子,該有的都有了,再加上一副女人愛極了的酷臉,女人不巴著他才怪。
「什麼花名,我又不像你愛亂來。」璽季堤可是社交圈裡的花蝴蝶,什麼青菜瘦肉、環肥燕瘦是他沒吃過的。「夕澄跟你那些女人不一樣。」
夕澄?「那絳晰怎麼辦?」製造人家的痛苦其實是件很好玩的事。
「我管水蛭怎麼辦,只要她別出現在我面前就阿彌陀佛了。」他並不想「重溫舊夢」,而且還是個惡夢!
「絳晰可不是這麼想的。」
「我管她怎麼想。」
「可是我想纏著你耶!」突然冒出一個不相關的聲音。
「那我會……」說得很激動的藍泉突然停口,恢復冷淡的對著那位紅衣小姐道:「小姐,請你放尊重一點。」
又是那位紅衣怪小姐,還偷聽別人說話。
裴絳晰收起有點誇張的太陽眼鏡,起先還以為藍泉會認出她來,才戴了這麼大一副眼鏡,沒想到根本是多餘的。
不理會藍泉不歡迎的臉色,她硬是把他擠到另一張椅子內,坐在他旁邊。
「先生,有沒有人說你很性格?」她一隻手還往他的下巴摸去,狀似輕佻。
藍泉不客氣的抓住那只行兇得逞的手,不溫柔的甩到一邊。
「你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虧我還明戀了你十年。」裴繹晰撫著右手腕。
才抓一下下就被他握出一圈紅印了,真是粗魯到沒話說。
「小姐,請你不要亂說話,我不認識你。」十年?什麼十年?雖然有疑問,但是藍泉沒問出口。
「璽,」她直接問著坐在他們前面擺明看戲的人。「我以前已經很笨了,現在居然更美到這個呆瓜泉認不出來。」她好無奈喔!變得這麼美又不是她願意的。
「絳晰跟以前那個總會流著兩管鼻涕的水蛭不一樣羅!」璽季堤看者瞪大眼、張大嘴的藍泉,他的模樣果然像絳晰說的是「呆瓜泉」了。
「你、你……是水蛭?!」藍泉差點尖叫出聲,一臉的不相信。
怎麼可能!他身旁這個女的臉蛋是臉蛋,身材是身材,雖然有點騷,但是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種自信媚人的風采卻是令人不可忽視酌,這群一個美人,會是那個從小「愛哭、愛呷、愛跟路「的鼻涕水蛭?!
「什麼冰蛭?我有名有姓的,不叫水蛭。」真是笨到極點。
很熟悉話,以前那只水蛭也常常說這句:「我不是水蛭」。
藍泉仔細看著身旁的女人,看到跟睛都瞇起來了。「裴……絳晰?!」
「嗯!呆瓜泉總算長大了,終於叫對我的名字了。」裴絳晰滿意的點頭直笑。
「璽季堤,你小人!洩漏我的行蹤。」被困在玻璃與裴絳晰之間的藍泉沒得跑,低咒聲連連。
「我沒有。」他只不過說他會去喝個下午茶罷了。
「泉,我回來了。」裴絳晰像只八爪章魚般巴到藍泉身上。
沒有多年不見,相擁而泣的感人畫面,有的只是一句:「誰要你回來,滾開……噢!」極力避開她的後果是頭去撞到玻璃,而且還是「叩」一聲很大聲。
在吧檯內的員工頭一次看到老闆那麼驢,全都笑成一團。
璽季堤也跟著搖頭失笑。
「不痛不痛。」裴絳晰假好心的幫他揉揉,其實是乘機弄亂他的頭髮。
「別這麼無情嘛!人家可是千里迢迢從美國回來找你呢!」喀嘻!他多可愛啊!
「誰要你回來!是『美神』倒了還是『裴家』死光了?你回來千嘛?回去!回去:」天靈靈,地靈靈,水蛭妖孽速速散,』散!散!
唉!黑色咖啡屋的酷哥招牌快倒了,因為那個招牌已經快露出女性專有的歇斯底里的特質了。
「哎喲!人家還好好的嘛!就知道你想包養我,也別咒別人倒店嘛!」裴絳晰極力的往藍泉身上靠。
吼!泉哥在外面養小老婆。員工開始吱吱喳喳的討論起來。
「你走開!走開!」藍泉的身體開始狂冒雞皮疙瘩。
「別這樣嘛!人家等了你十年了,你居然狠心把我推開。」有人當觀眾,裴絳晰演得更賣力,八爪章魚搖身一變,成了泫然欲泣的小可憐。
哇!小老婆還是個癡情種呢!等了泉哥十年!吱吱喳喳聲顯得更熱烈了。
「這十年來沒有你,我過得比誰都快樂!」藍泉何止要把她推開,簡直想把她打死!
「你把人家丟在美國,自己卻待在台灣享樂,還跟那個什麼夕澄的在一起,你當然快樂。」裴絳晰摀住臉「痛哭失聲」,其實是為了掩蓋嘴角愈彎愈大的笑意。
哇哇!原來小老婆才是「正牌」的,夕澄才是第三者啊1吱吱喳喳聲變成了一陣驚呼。
「能夠遠離你,跟誰在一起都快樂。」何況是他的最愛夕澄。
「你一定是被那隻狐狸精給騙了,才會離開我的。」應該是這樣說沒錯吧!台灣電視劇都是這祥演的。
哇哇哇!夕澄是狐狸精哪!吱吱喳喳聲持續沸騰。
「狐狸精總比水蛭妖好。」他情願夕澄每天都黏著他。
「狐狸精一定對你下了迷幻藥,所以你才會憨憨的跟她定。」看她把他說得多單純。
「裴絳晰,你有完投完啊!」藍泉十指緊握,他怕只要手一放鬆,就會忍不住想揪住她的頭髮往外拉,,
裴絳晰看到窗外有一個美麗的女孩正瞪著他們兩個瞧,一副抓奸的臉占
「不!我不要你離開我!」她一把抱住藍泉。
呵呵!美麗的女孩正冷著一張臉,要進門了呢!看她的樣子,應該就是劇裡的「女主角」吧!
「絳晰,別鬧了。」藍泉無奈的拉住她的手。「店裡很多人。」
「不要,我不管,我要你說你愛我。」哇哈哈!戲愈來愈精采了。
「絳晰……」
「你不說我就不放手。」
「好,算我怕你,我說就是了。」藍泉無力的翻白眼。絳晰老愛來這招。
「我、愛、你,行了吧
「我可是你未婚妻呢!就知道你最愛我了。」前一句是講給那個女孩聽的。哇!玻璃反射出那個女孩的臉,有夠冷的。
「藍泉。」夕澄站在他們桌前,她面無表情,音調不高不低的開口。「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他有未婚妻!
「夕澄,她是……」藍泉話說到一半就被截走,「我是泉分開十年的未婚妻,裴絳晰,你好。」裴絳晰還很故意的在藍泉的臉上啵一聲很大聲。「請問你是?」對方的臉看起來好僵。
「絳晰,』你別……」藍泉推不開她,急著解釋,又被夕澄擋下。
「我只是路過的陌生人,對不起,打擾了。」夕澄什麼都不想聽,冷眼看了藍泉一眼,轉身就走。
「夕澄,你別走……絳晰,放手。」藍泉邊推開裴絳晰,邊叫著, 可是裴絳晰偏不放手。「裴絳晰!我叫你放手!」他對裴絳晰大喝,因為夕澄就要走了。
裴絳晰被他這一喝嚇到,本能的鬆開手。
藍泉直接站上椅子,跨出座位,追了出去。
店內五名員工全都看著老闆的背影目瞪口呆。
「泉從沒對我這麼凶過耶!」裴絳晰瞪大眼看著他「跳」走。
「他怎麼變成這樣啊?」她一副癡呆相問著璽季堤。
「我不知道。」璽季堤挑眉。「那個女孩大概對他很重要。」認識泉那麼久,他也從沒看他那麼驚惶失措過。
「哇塞!俊男美女街頭對抗賽呢!」坐在落地窗旁就有這個好處,還看得到實況轉播呢!
「還不都是你害的。」她明明是要來台灣找她那個落跑的「正牌」未婚夫,卻跑來這裡找這個「假牌」未婚夫。
「好玩羅!看泉那麼幸福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撩撥個幾下,手癢嘛!」
美女報仇,十年不晚嘛!誰教他小時候都愛欺負她。
「小心等你找到老公的時候,泉會雙倍還給你。」
「等他來還。」只是怕她連自己的老公都找不回來了……
「找到『他』了嗎?」絳晰看起來似乎很疲倦。
「不,暫時不談『他』,談泉。」裴絳晰搖搖頭,笑得很沉重。「初春,愛情的花才正要開呢!」然而她的愛情卻還冰凍在冬季的限定期裡。
看樣子,泉還有得耗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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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泉追了出去,在店門口前的紅綠燈抓住夕澄。
「夕澄,你等等。」
「有事嗎?」夕澄冷冷的開口,不看他。
「絳晰她是……」
絳晰?!叫得這麼親密。「綠燈,放手。」夕澄甩開他的手,逕自走開。
「夕澄,你聽我說好嗎?」在斑馬線的中間,他直接站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不讓她走。
「你擋到我的路了。」她走左他擋左,她走右他擋右。「馬路不是你家開的吧?」她帶刺的開口。
「你聽我說,絳晰她只是……」他欲解釋。
「走開。」她根本不想聽他說。
他在人行道上一把抓住她。「夕澄,不要要小孩子脾氣。」
「對!我就是愛要小孩子脾氣!比起你來,我就是小孩子,怎樣!你既然喜歡成熟的女生,為什麼不去找你那個美艷的未婚妻,幹嘛還要追出來?你去找她啊!去啊!」她大吼,一步步的把他推開。
「絳晰她不是,我沒有未婚妻。」
「她不是?!那她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何必平白無故騙我?我跟她又不認識,或者你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
「我騙你?!我騙你幹嘛?我如果騙你,我為何還要追出來?」他拉住她的手。「夕澄,別鬧了,絳晰真的不是我的未婚妻。」
街上的路人全都慢下了腳步,看他們吵架。
「你不要再騙我了!我親耳聽到你跟她說我愛你,難道是我耳朵有問題嗎?」那三個字就像一支箭插入她的心窩,刺得她疼痛不堪。
「親耳聽到的未必是事實,那只是一句戲言。」
「連我愛你這三個字你都可以當作是戲言,那我要的你更加給不起!」
「我們必須為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來爭吵嗎?」
「對你來說沒有意義,對我來說卻是很重要的事情。」
「問題是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你要我如何說你才懂?」
「對不起,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就是直線思考,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不可理喻?」他無力的停下追逐的腳步。
「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看到他們兩個抱在一起,她就沒來由的心痛,也想要傷害他。
「你既然那麼認為,我再多做解釋也只是像在為自己脫罪。」他僵直著背,為她的不信任感到痛心。「我再說最後一次,絳晰不是,我沒有未婚妻。」
他直直的看著她的眼,深沉的眼坦承而無欺。
他邁開腳步,與她擦身而過,不曾回頭。
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他了?
她看見他眼底的傷痛。
為什麼?因為她的不信任嗎?
還是……她真的錯怪他了?
夕澄握緊了拳頭,慢慢的回過頭,只見他走進咖啡屋,從頭到尾沒再看過她一眼。
風抖落了一地的黃葉,她與他的第一次吵架,在他們交往的第一個月,在她的不信任之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