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嫻最適合拍整型廣告了,平時土裡土氣邋遢的模樣,打死眾人都不會相信夏家的書呆子居然是炙手可熱的廣告明星Baby。
此刻摘下眼鏡、換上隱形眼鏡的夏曉嫻,正乖乖坐在梳妝台前,任由造型師替她化妝。
“寶貝,你不戴眼鏡和戴眼鏡差別好大,平時干嘛戴個大眼鏡,白白掩蓋你的好容貌。”經紀人姚玉沒事找事做地在一旁嘀嘀咕咕。
“一來方便,二來我不想被別人發現。有一次我戴了隱形眼鏡逛‘誠品’,被人指指點點的好煩。
化好妝的夏曉嫻可真是艷光四射,不要說男人了,連女人都會流下口水。長長的直發被卷子卷出大波浪,一襲剪裁簡單的紅色晚禮服,將無懈可擊的凹凸身材襯托得更加玲瓏有致;甚少曬太陽的肌膚更為雪白、透明。一雙修長的腿,豐滿的胸部足以媲美歐美的Size,娟秀的五官經過化妝之後,可不只晶瑩剔透可形容,簡直是傾國傾城的絕色大美人。
“Baby,即使我說了很多次,可是我忍不住還是要說,你實在太正點了,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要娶你。”姚玉乘機摸了她一把。
“喂,你好色。”夏曉嫻打掉姚玉擱在她胸前的手。
“嘿嘿,男人不色女人不愛。”
“哼,你又不是男人,更何況我才不嫁人呢!”她嘟著嘴說。
“你該不是被我同化了,抱定獨身主義過一輩子吧。”
夏曉嫻斜斜地看著她,“誰和你一樣,我不當人家老婆,可是要做人家情婦。”
正喝著水的姚玉差點把水噴出來,“什麼,你說什麼!?”
夏曉嫻從包包中找出煙和打火機,點燃一根煙,擺出一個極誘人的Pose,緩緩的說:“像不像情婦。”
“你……你在開玩笑吧!”
夏曉嫻眨著明亮的雙眸說:“我從來不開玩笑。”
姚玉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煙,狠狠地吸一口。”我從小看著你長大,我疼愛你猶如自家姊妹,更正,像我女兒一般,你怎麼可以嚇你干媽呢!”
“才大我三歲,當我干媽會不會太過分了。”
“別扯開話題,我說Baby,你好歹是個博士耶,一個堂堂立正、貨真價實的博士怎麼可以做情婦。當情婦的多半是沒學識、無一技之長的可憐女子,才會仰賴男人過日子,你和她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模特兒不可能做一輩子吧!我的確沒有一際之長!”
“你、你、你……”姚玉一時間竟然找不出話來反駁她。
就在這時候,工作人員進來說明已准備就緒,請模特兒上場拍攝,兩人的對話就此打住,工作為先嘛!
※ ※ ※ ※
“天擇”是一家跨國企業,企業體包括歐美知名化妝品牌“伊莉莎”和以休閒服為主的名牌服飾——
“TASE”,去年開始跨足到電腦界。而周文森正是天擇亞洲區總裁。
天擇在台灣的總經理唐以夫駕著賓士高級房車,不斷游說總裁周文森到片場觀看“伊莉莎”CF的拍攝。
“我不覺得有必要去看廣告拍攝,這個部分由公司的行銷部、公關公司及廣告公司負責就行了,用不著總裁和總經理親自出馬吧!”
“話不是這樣說的,‘伊莉莎’已經成功的打開香港、新加坡及日本的市場,對台灣這塊處女地是勢在必得,否則總裁您又何必親自來台坐鎮呢!而這個廣告對‘伊莉莎’是很重要的。”吞了吞口水,唐以夫繼續拍馬屁:“以總裁成功打開亞洲國際市場的經驗,到現場蒞臨指導,可降低日後出來成品的失敗機率。”
周文森擺擺手當作默許,戴上墨鏡,閉目養神一番。
唐以夫在心中暗笑,其實想去的是自己,聽說這次公司請的是台灣首屈一指的名模特兒Baby,而她是有名的大波霸,想著想著唐以夫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不曉得這個Baby是否真如傳聞般的波濤洶湧。
這時,夏曉陽拎著—籃切好的葡萄柚及大蕃茄,和一壺熱咖啡走進片場。
“咦,曉陽,你來了,這裡就麻煩你了。我的攝影工作室還有事。”
“不要緊,姚姐,你去忙你的,我會看著姊姊的。”平時雙胞胎誰也不肯叫比她們只大十個月的曉嫻一聲姊姊,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作作樣子。
“現在才開始拍,等一下還要換造型。快結束時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們。”
“OK!”
姚玉前腳才剛走,周文森等一行人就踏了進來。
廣告公司的人一看大老板駕到,馬上過來打招呼。
“周總裁,唐總經理,我們這支CF主要的概念,是借由卡門與天使的迥異形象來表達兩種截然不同的美,而將由同一人借由‘伊莉莎’的化妝晶呈現給大眾。現在拍的就是卡門這款造型。”
“唉!真是性感尤物。”唐以失禁不住地喃喃自語。
周文森隨著唐以夫貪婪的眼光看過去,見到一個令人心蕩神馳的噴火女郎。她正隨著音樂輕擺著腰,舉手投足間充滿致命的吸引力,眨動的明眸釋放出超強的電力,精致的容顏並沒有太多的色彩,微啟的紅艷薄唇和身上的紅衣輝映得極為誘人。俗艷的紅色在她身上,呈現出不可思議的魔力。她已經完全迷惑了片場中男男女女的魂魄!
導演一喊卡,工作人員趕緊上前把夏曉嫻帶領到大老板眼前。
“Baby,這是伊莉莎亞洲區總裁周文森先生,這位是總經理唐以夫先生。”
“你們好,我是Bsby”夏曉嫻慵懶地撥了撥卷發,禮貌性地欠了欠身,絲毫不知細肩帶的禮服已使她豐滿、渾圓的酥胸半裸,她這稍微向前傾的動作,簡面使所有的男人鼻血直流。
一旁的夏曉陽看到唐以夫那如狼似虎的模樣,仿佛在眾目睽暌下就想將曉嫻這個小紅帽給吃了。她不禁暗暗罵了聲:
“白癡”拿著外套,—個箭步沖上前去,
“對不起,借過。”她立在那臭男人和傻大姊中間,迅速地將外套披在她身上。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夏曉嫻,看到妹妹刀:心地道:“咦,陽你來了。”
“曉……不,Baby,你還要換造型呢!”夏曉陽不由分說連推帶拖的將夏曉嫻推回化妝室裡。
一進到化妝室裡,正直、保守的夏曉陽怒氣沖沖地吼道:“嫻。你這個笨蛋,你怎麼穿得這麼……這麼暴露!”
夏曉嫻無邪地看著她。“這是工作啊!”
“你知道嗎?剛才那個男人剛十分下流的眼光直盯著你的胸部猛流口水耶!根本是——一頭大色狼。”
夏曉嫻無奈地說:“沒辦法,工作嘛!不過,那個男人頭發都花白了,有一定年紀,而且應該結婚了,你說他會不會要我當他的情婦呢?”
夏曉陽氣得想把她捏死,語氣不善的說:“他那麼好色,你會被他累死,不適合你啦!”
夏曉嫻歪著頭想了想,“對哦!還是你細心,那麼你有沒有留意到其他適合的人選?”
夏曉陽沒好氣地白她一眼,“沒有。”
“可是,那個花白頭發旁邊的那一個人,我好像見過。”
夏曉陽不想氣得腦充血,決定保持沉默。
片場外,唐以夫猛往化妝室門口瞧,向周文森邀功似的說:“Baby是台灣首屈一指的當紅模特兒,由她來做伊莉莎的產品代言人是最適合了。”
周文森不得不承認,那女人的確是風華絕代,非常非常的養眼,是男人沒有不心動的。只是如火一般燃燒的蕩婦如何能轉換成完全不同的空靈天使呢?
周文森不免好奇心升起,欲看個究竟。
三十分鍾後,夏曉嫻穿了一件連身的純白洋裝走出來,大波浪的卷發已變成直順亮麗的直發。她依導演的指示,走到定位,正式開拍。
現場的眾人似乎忘了呼吸般,全場安靜無聲。
絕美的容顏在燈光下呈現半透明似的雪肌,姣好的身材在白洋裝下若隱若現,一舉一動恍若春風拂過似的輕柔飄逸。
當她回眸淺笑時,周文森不禁驚愕的瞪大雙眼。
“連氣質和神韻都完完全全的不同,簡直就是天使的化身。她和剛才的性感女郎真是同一個人嗎?”
拍攝工作出奇地順利,傍晚時分就已大功告成了。
“Baby,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你的表現實在太出色了,相信伊莉莎一定能成功地在台灣搶得市場。”唐以夫諂媚的靠過去說。
“謝謝!”夏曉嫻隨他走向周文森。
周文森若有所思地望著Baby,“我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好餓,不曉得陽會不會賞我一頓像樣的晚餐大吃一頓呢!神游太虛中的夏曉嫻正幻想著滿桌的佳餚。
“Baby。”
突然間被夏曉陽偷捏一把的夏曉嫻頓時嚇醒,
“什麼?”周文森捺著性子重復一次方才的話。
“哦,請問。”好煩,都拍完了還問什麼,我都快餓死了!雖然心裡嘀嘀咕咕,夏曉嫻仍不忘露出一個Baby式的笑容。
周文森清了清喉嚨,“剛才你的卡門和天使真令人印象深刻,不只是裝扮上的差異,還有你的氣質和神韻簡直判若兩人,便我覺得非常好奇。”
又是個色鬼!夏曉陽在心中暗罵著。哼!判若兩人?哪來的兩人?她橫看豎著怎麼看都是同一人。
不過,她比較喜歡嫻身上這件密不透風的白衣服,這才像樣,之前那套紅色的簡直太妨害風化了。
夏曉嫻認真地打量周文森。“你知道趙飛燕、楊玉環之類的大美人吧!”
雖然是中國人,但從小接受外國教育的周文森不太明白地說:“你說的是古時候的美人嗎?”
她微啟著性感的小嘴,如夜空裡閃爍的星辰般的黑眸直直地盯著周文森,慵懶的聲音教人全身骨頭都酥麻了。“當我在拍攝卡門系列時,我幻想自己是楊貴妃,一個能夠媚惑人的妖姬。”
周文森困難的吞了吞口水,心髒好像停止跳動般,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夏曉陽冷眼旁觀圍在四周的這些男人,都似呆子傻傻地看著曉嫻,有的口水快流滿地,有的像是貓兒見到鮮魚一樣的興奮。她推了推身為超級模特兒的大姊,“喂,夠了。”
一眨眼,夏曉嫻換上另一種神情。用她淡得若有似無的微笑,緩緩地低下頭,再微側約莫三十度地輕輕抬起螓首,悠悠地說:“而小龍女出塵的清麗、不惹俗世塵埃,是我表現天使的對照范本。”
周文森傻愣愣地呆望著她,一動也不動,連眨眼都捨不得。同樣一張美麗的容顏,一下子是讓人血脈僨張的冶艷妖姬,一下子又成為落入凡間的精靈;前後的轉變實在令人目眩神迷。“你……你是演員嗎?”
“演員?我才不會演戲呢!只不過是想像書中的描述,幻想自己是書中人物,而攝影機是我的過兒不就得了。”
“到了用時間了,不如大家一起吃個便飯,不知道Baby小姐是否肯賞光。”唐以夫搓著雙手垂涎地看著波霸美女。
“吃飯?”夏曉嫻兩眼發光,咽了咽口水。
周文森好奇的看著她。咦,他好像也見過一個女子和她一樣,提及食物就雙眸發亮,是誰呢?
夏曉陽一眼便看穿唐以夫不懷好意的眼光,她怎麼能坐視不理地任由夏曉嫻落入色狼之手呢!“不好意思,下次吧!我們還有事。”說完,她抓住夏曉嫻的手直往休息室跑。
夏曉嫻瞪大雙眼,甩開夏曉陽緊抓不放的手。
“我們哪有事情,爸媽出國,露不到深夜不會回家,家裡只剩下我們兩人。”
夏曉陽斬釘截鐵地說:“反正不能跟那些男人去吃飯!”
姚玉匆忙趕來接她們,就只見兩姊妹不發一言的大眼瞪小眼。
“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們去吃飯吧廠夏曉陽撇撇嘴走了出去。
一聽見有飯吃,夏曉嫻立即忘了方才所發生的事。
※ ※ ※ ※
一頓飯吃下來,兩姊妹回到家都快十二點了。一進家門,就看到—身皮短裙、皮制中空小可愛服裝的辣妹夏曉露也跟著踏進家門。
夏曉陽看了一眼急馳而去的甲色寶馬,“露,今天這麼早?”
夏曉露摘下金色大耳環,癱在沙發上、“悶死人了,不早點回來,難道還和那根大木頭泡。”
“怎麼?你和那個保時捷的在一起還不到一個月就吹了?”
“哎呀!你不知道,和那個保時捷的在一起不知道有多開心呢!可惜……”
“可惜什麼?”夏曉嫻一臉的好奇。
而夏曉陽一向不屑露如此放蕩,自顧自的倒杯水來喝。
“兩個在一起開心就行了,都怪他,說什麼希望每天早上醒來就能看到我。”短裙下的美腿晃啊晃的。
“什麼,他向你求婚!”夏曉陽激動地放下水杯,沖到夏曉露眼前,興奮地盯著雙胞胎妹妹。
夏曉露拍著早她一分鍾出生的小姊姊的臉頰,
“醒醒吧!還在做結婚的美夢,誰跟你說他要娶我。”
夏曉陽不解地望著她,“不是結婚?那他又說……”
“他只是說希望早上醒來就能見到我……”
話還沒說完,一旁喝著咖啡的夏曉嫻便打斷她的話:“是同居。”
“什麼?同居!?”夏曉陽受到打擊似的叫了出來。
“多讀書是有這麼一點好處,雖不中亦不遠矣。”夏曉露對著大姊詭異地笑著。
“我需要一杯熱茶壓壓驚。”
自言自語的夏曉陽為自己泡了杯烏龍茶。
夏曉露故意賣關子,踱步到酒櫃,為自己倒了杯白蘭地。
客廳中,三姊妹各自喝著不同的飲料。
夏曉陽忍不住率先發難:“不是結婚、不是同居,那他到底要干嘛?”
夏曉露喝口酒,抿了抿塗著紅黑色口紅的嘴唇,
“是金屋藏嬌。”
“金屋藏嬌和同居有什麼不同?”單純的夏曉陽一直認為結婚是女孩子最大的幸福。
“當然不同,同居其實和結婚在諸多余件和義務上是相同的,差別只在一張薄紙。而金屋藏嬌,顧名思義是男方購置一間房子,將女人也養起來,換言之,即是……”說到一半的夏曉嫻突然住口,望向夏曉露。
夏曉露給予她一個鼓勵性的笑容,“說下去。”
夏曉嫻看看迷惘的夏曉陽,最後視線落在當事人臉上。“換言之,即是情婦。”
夏曉露滿意地頷首,“對,情婦。”
“那個保時捷的要你當他的……情……婦。”夏曉陽結巴的說。
“答應他。”
“不,你不可以。”
夏曉嫻和夏曉陽同時說出截然不同的意見。
“陽,你不應該阻止露的幸福,你想想能開保時捷的人是何等有錢,露跟了他只有吃香辣的份。”
“嫻,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露又不像你毫無長處。”
“可是……”
“夠了。”當事人大吼一聲,阻止爭論不休的兩人。待兩人部住口後,夏曉露才說出自己的想法:“與其被人金屋藏嬌,還不如嫁人算了,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對。”夏曉陽很高興妹妹也有此共識。但最後那句“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卻狠狠地刺進她心裡最深的脆弱。
“可是,我才不要被一個男人所束縛。戀愛是女人最佳的保養品,我要不停地戀愛,我要快樂地享受人生。”不知不覺地,夏曉露已經喝完酒杯裡的酒。
“因為這個原因,你和那個保時捷的分手了?”夏曉嫻試探的問。
“沒錯。”
“那可不可以……”夏曉嫻看著她。
雙胞胎心有靈犀地異口同聲喊道:“不、可、以。”
夏曉嫻嘟著嘴,咕噥:“自己不要,也不肯便宜大姊……”
※ ※ ※ ※
周文森翻來復去的就是無法入眠。腦海裡全是Baby的倩影,她那欲語還休性感的紅唇,妖媚得令他心蕩神馳;忽而清明無邪、清靈出塵的笑容又宛若仙子。他從不相信何謂“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現在卻在Baby身上看見。
“我是怎麼了,難道是太久沒近美色了嗎?”心煩意亂的周文森干脆下了床,倒一杯烈酒,坐在書桌前,努力地想集中精神處理公事。
十分鍾後,他徹底放棄,卷宗裡的報表、文件在他眼中全都幻化成芙蓉面、柳葉眉和櫻桃小嘴,一會兒深情款款地蠱惑他,一下子是閉月羞花惹人憐愛的模樣。
周文森甩了甩頭,要自己清醒一點,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美女他見過不少,但是像她這麼淡妝濃抹皆知此吸引人的還真沒遇過。不過,胸大無腦的草包美人比比皆是。再倒一杯酒,咕嚕嚕地一口喝了下去,他頹然地說:“我一定是太久沒碰女人了。”
※ ※ ※ ※
美麗的星期天,難得夏家三朵花全部在家。
睡到中午才起床的夏曉露,穿著小背心、迷你短褲姍姍地走下樓,看見窩在沙發上看書的大姊便說:“嫻,你拍的那支伊莉莎廣告最近很紅,辦公室裡的女職員都在討論。”
長發亂七八糟糾結在一起,一件長及膝蓋的大襯衫,眼鏡已蒙上一層灰塵的夏曉嫻有聽沒有到地應了一聲,“哦廠繼續埋首在她的蠟筆小新裡。
剛拖完地板,端著——杯熱茶進客廳的夏曉陽不相信的問:“真的嗎?”
一屁股坐下,拿著報紙的夏曉露點點頭地說:“廣告企劃案做得很成功,再加上鉅額的廣告預算,不紅也難。”
雙胞胎互望一眼,夏曉陽若有所悟地道:”跟嫻一點關系也沒有,憑她副那德行別把人家搞得破產就不錯了。”
從報紙後傳來夏曉露的聲音:“嫻,托你買伊莉莎的產品有沒有折扣?”
夏曉陽雞婆地說:“露,廠商送給嫻一大堆贈品,全在嫻的房間,我想嫻不會介意你拿去用的。”
夏曉嫻放下漫畫書,推一推眼鏡,“我餓了。”
三姊妹轉移陣地到廚房。
“哇,好香。”永遠處於饑餓狀態的夏曉嫻,目不轉睛地盯著牛腩飯和羅宋湯。
“這是你的。”夏曉陽將一盤生菜和一條烤魚送到她面前,烤魚上沒有油和任何調味料,僅薄灑少許的鹽。
“我……”
夏曉露吃著牛腩飯,瞪著猛吞口水的夏曉嫻說:
“看在你現在只有四十八公斤的份上,才吩咐陽給你一條魚,再羅嗦連魚都沒有。”
夏曉嫻沮喪的放棄申辯,無奈地吃著沙拉和烤魚。
“露,今天沒節目啊!”夏曉陽喝了口水隨意地問。
“別提了,都怪那根大木頭,自以為是的將我那些追求者全給趕跑了。”
“哪一個人木頭?”
“就是開黑色寶馬的那一個。”夏曉嫻吃著無味的沙拉,不忘提醒夏曉陽。
“哦!就是接替保時捷的那一個。”
“我都快他煩死了,又悶又呆,無趣極了。本來只是用他作為借口和那個保時捷的分手,怎麼知道一沾上就甩不掉了。”
夏曉陽有意無意地反諷:“你甩人向來有一套的,從國中開始,你甩掉的男人沒有千個也有幾百吧?”
夏曉露很是惱怒地說:“這個像塊牛皮糖似的,任我如何奚落他、辱罵他、想盡辦法治他,他依然不為所動,每天到我公司站崗,你們說煩不煩。”
一直夢想步入禮堂的夏曉陽羨慕的說:“這麼癡情的好男人怎麼不來追我,我一定答應嫁給他。”
“他又沒說要娶露,搞不好他只是貪戀露的肉體。”夏曉嫻突然插話。
“你怎麼這麼邪惡!”夏曉陽不滿意地睨她一眼。
“是你太天真了。”夏曉露贊同夏曉嫻的話。大姊只是懶但卻不笨,大眼鏡下的雙眼,往往比誰看得都還透徹。
“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保時捷的?”夏曉嫻一針見血地直指重貼。
夏曉露無奈地坦誠:“我確很喜歡他。”
夏曉陽不屑地嘀咕:“那種想把你藏嬌的男人,一點都不負責,有什麼好。”
“喜歡他就和他在一起。”生性懶散、喜愛簡單的夏曉嫻平鋪直敘地說。
“你們不懂,愛,美在不能永恆
夏曉陽歎了口氣,“結婚才是永恆。”
三朵花各有所思,陷入各自的困擾中。
門鈴不知響了多久後,夏曉陽第一個發現。她立即轉身出去開門。
“你們在吃飯啊!”姚玉一身中性打扮,挑染成金色的發絲被她圈成馬尾。
夏曉露熱絡地招呼她坐下。
幾年前姚家搬走後,姚玉每次都只是匆匆地接送夏曉嫻,甚少有機會登堂入室。
夏曉陽端上一杯茶,“姚姐,難得到家裡坐坐,用餐了沒?”
“吃過了,不用客氣。”
夏曉嫻推了推眼鏡,“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
姚玉看了她一眼,“是這樣子,我是來通知你,伊莉莎明晚在凱悅舉行慶祝酒會,天擇企業邀請你出席宴會。”
“不去。”夏曉嫻也看她一眼,“你知道我從不去應酬的。”
“寶貝,你是伊莉莎的代言人,怎麼能不去呢!”姚玉看著她,那眼神告訴她:如果能不去,我又何必親自跑一趟?
“婀,你要去。”雙胞胎有志一同地出聲。
夏曉陽迫不及待地說:“嫻,你成天閒著也是閒著,為什麼不去?你這樣會令姚姐很為難的。”
夏曉露接下去說:“你不去多認識一些人,難道你的情夫會從天而降嗎?”
姚玉不明所以的看著三姊妹,“情夫?”
夏曉陽再次發揮小雞的祖母之特性,“嫻想要做人家的情婦。”
姚玉差一點被口中的那口茶嗆著,“咳咳……你……你是認真的?”如果連曉陽、曉露也這麼說,那麼這事肯定是毋庸置疑了。
思考片刻後,夏曉嫻點點頭,“露說得沒錯,好吧,我去。”
姚玉不知是該喜還是憂,總之明晚的事先解決再說。“寶貝,明天下午我會請造型師、化妝師和發型師來家裡幫你打點裝扮。”
夏曉嫻揮揮手,不在意地說:“不用這麼麻煩吧!”
“天擇為了伊莉莎花了這麼多錢,隆重點是應該的。”姚玉盯著她瞧,那意思是說:人家平面加上電視廣告,付給你上百萬的酬勞,不花點心思可以嗎?”我要去。”
“我也要去。”
夏曉嫻無聲地望著雙胞胎,眼裡寫著問號。
“反正我沒事,陪你去走走。”嘴裡這麼說,夏曉陽心裡想的卻是,上一次陪嫻工作的經驗,那一群披著人皮的禽獸全對嫻垂涎不已,當時她還陪在嫻的身旁,他們就已經是那副德行,如果這次不跟著去,小紅帽不就讓他們生吞了。
夏曉露一派自若的說:“我最近快被大木頭煩死了,去散散心也好。”
夏曉嫻、夏曉陽對看一眼,一副很了、很明白的表情。
夏曉露心裡打的主意,不外乎是想借參加Pany的機會,甩掉大木頭再譜一段新戀曲,或是乘機結交一個更稱頭、更有錢的男人來甩掉大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