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長,兩人如膠似漆的生活給一個電話打斷了。
「與雲給綁架了。」收到電話後,司雷神色凝重。
他知道與風最緊張的就是這個寶貝弟弟,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的話,後果……他也不敢想像……
「說清楚一點!」與風只覺眼前一片漆黑,冷冷地道。「有沒有可疑的人物?」
「位置在這裡,時間是昨晚的凌晨。」按下廳裡的大螢幕顯示幕。
那裡有錯雜的標記。「與風,你先冷靜一下!」
「我沒有時間冷靜了,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人手。雷,你去準備飛機吧,我們邊走邊說。」
盯住螢幕一陣,與風就開始動手收拾。
心內又痛又冷,猶如冰塊不斷敲擊。綁走與雲的是傭兵,他一看就知道了。巧妙又俐落的做法。問題是——綁匪是衝著穆家來的還是衝著與雲來的呢?
要是可以用錢來解決的問題是最好不過的,但……要是單單為了尋仇呢?
一想到自己見過人質的血腥蹂躪慘狀會發生在與雲的身上,他感覺得到腹腔上的胃正痛苦地一陣陣抽緊。
他不能再等了。
撥通了秘密的號碼,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已經冷冽得如浸
「名字叫穆與雲……詳細資料我會馬上send過去……」
「有任何消息,不管什麼時間都要立即跟我聯絡……」
「……嗯。在對方沒有要求之前不要輕舉妄動……聽著,我不准有任何的閃失……」
「……」
「剛才的是你的私人組織——鬼火。」安排好飛機和各種措施,司雷和與風已經坐在車上了。道路和街燈走馬看花地不斷後退。
「與天知道嗎?」
「他們的目標瞄準穆家的話,這小子可能比我們先一步趕去了。」
「這小子……」與風疼痛地揉額,「雷,怕又要麻煩你了。」
「親愛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一把將他的頭按進自己的懷裡,司雷低頭親吻著他的發旋,「我相信,你一定會在床上感激我的——」
臉蛋緊緊地貼在寬厚堅實的胸膛上,傳來的是陣陣熟悉的氣息和安穩的心跳聲。
與風的神經也慢慢地放鬆下來了。
「老想著佔便宜。」
「呵呵!」悶悶的笑聲傳來,胸膛輕輕地起伏著。與風臉上嫣紅,叫道:「笨蛋!小心開車啊!」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有人在迎接他們了。
「現在情況這麼樣?」
「穆與天和他們交涉,情況很僵。」
「媽的!」穆與風眼中的火焰熠熠地躍動著,「多久了?」
「四個小時三十分鐘。」
「他們還挺有耐性的。」冷風翻飛,司雷把大衣披在與風的身上。拉下車裡的監視系統。
「查出他們的來歷了嗎?」
「這裡是他們的資料。」男子遞過資料,司雷取出看了下,視線移到監視器中模糊的人影。「風,穆家的死對頭。情況很不利啊!」
「我知道。」與風此時此刻看起來特別的美。艷麗而殘忍的美。如深不見底的潭水,表面上平靜無波,而裡面卻危機四伏。
「那你打算怎麼樣?」
眼波掠過監視器的一個瘦削男人的身影,與風在瞬間就有了決定:「讓我出面。」
「你是說——」
「讓我來交換人質。」
「首領,有人要求對換人質——。」碧波蕩漾的大海中的豪華油輪,一個金髮碧眼的斯文男子正在品嚐著紅色的液體。
「哦——說說理由。」男子淺色的眼珠仿如海水般溫柔,眼底卻是夜晚星空下無邊無際的深邃。
「他說他有穆家秘密的晶片。」報告的人壓低了聲音,但還是給男子身邊一個瘦削的身影聽到了。
渾身一震,「是他?」
斯文的男子嘴角勾過淺笑,「就是那個捅你一刀的男孩。」
「屬下不敢確定。」
「哼。」斯文男子語氣不悅,但嘴角還是噙著微笑,優美的唇抿成一個新月的弧度,「你在穆家當了這麼久的臥底,還是什麼也不知啊!」
「屬下——」瘦削的中年男子渾身一顫,腿一軟,差點就跪下來了。
「本來我想要你的眼珠的,不過現在——」瞥了眼臉色發白的手下,「還是先認認人吧。我倒看看,他有什麼價值,可以和我講條件。」
驚詫。
當穆與風踏進油輪的時候,驚詫更差點迷亂了他的神智。
就如海潮,一波一波地撼動著他的情緒。
他——他竟然是在巴塞隆納請他喝葡萄酒的男人!
人心果然是難測的。
「你!」男人見到他也是微微一怔,隨即便反應過來了。「想不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再見面。」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是十分不願意的。」與風歎道。舉起雙手,讓走過來的男子搜身。
「是你太讓我意外了。」男子瞇起了眼,喀嚓地舉起槍來,瞄準他的方向。
與風沒有眨眼。
「砰」一聲,剛才搜身的男子就倒在他身邊,腦袋像砸爛的馬蜂窩。腦漿四濺。
「對自己人也這麼狠,真是個毒辣的人。」與風眨了眨眼,清秀的面龐跳躍著如水般柔和的光彩。
「說出你的條件。」剛殺了一個人,男子若無其事地收起了武器。陽光下藍色的眼珠正反瀲著金色的光芒。
「放了穆與雲。以我為質,我把穆家的晶片交給你——」
「你有這個價值嗎?」男子不同於初見時的溫文,身上散發出來 的是嗜血的味道。
「這個當然是由你來估計。」
而在另一邊。
司雷的臉色陰沉,宛如夜雨中的鬼火。
「你為何讓他獨自上去?」身邊的青年望著眼前煙波浩渺的大海,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是他做的決定,我無權阻止,也無力阻止。」
「他可以嗎?」穆與天不相信。這個男孩可以嗎?對方是個狠角色,並不是那些如泥沙般的傢伙,任由他揉搓。
但——想起上次見到這男孩時的震撼。看似花瓣一樣美麗,事實上卻是灼熱燃燒的火焰,一不小心接近他便有灼傷的危險。
他——應該可以吧!
「我相信他。」拂過的海風有著黏稠的味道,血液般的黏稠。
「司雷先生,對方已經答應條件,釋放穆與雲。」
對話機裡傳來最新的消息。司雷呼吸一窒。
「那他呢?」
「羅先生說,他已作了安排!請你立即執行計劃。」
「我知道了。」閉了閉眼,司雷深吸一口氣。「安排快艇接穆與雲過來,我們就立即行動——」
「是的!」對話機裡的聲音還是機械而無機質,但司雷卻感覺到全身的血液如開水般滾燙起來。
與風——不要有事啊!
兩日之後「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就快被水淹死啦。反正醫生說這傢伙只不過是大腿處中了一槍,沒什麼事的。」
「嗚……很多血……」
「不怕,不怕,血而已嘛,當它是番茄醬就好了……」
「——」穆與天還沒有說完,一個啤酒罐就扔了過來。
「匡鐺——」可憐的啤酒罐打落在牆上,變成啤酒餅。穆與天跳了起來,對著司徒就大吼:「你幹麼?亂丟垃圾。」
「沒什麼。手癢罷了。」司徒喀嚓喀嚓地捏著拳頭。
穆與天看了他一會,恍然大悟,「原來你也喜歡這個叫羅落的小子!」
司徒臉色一沉:「你不要亂說話,平白壞了我們兄弟的感情。」
穆與天不管他,逕自說著話,「不過這小子還真的是厲害,竟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竊取他們所在地的詳細資料,還抓這麼準的位置和時機,引爆油輪裡的彈藥庫……再趁亂逃走……要是他錯了一丁點的話,怕也會給炸成薯條……嗯,不過說起來,雷哥怎麼會叫他與風呢?」
穆與天想起油輪上火花散落海面時,司雷神色大變,衝口而出的竟然是「與風!」
奇怪!他為何會叫那個男孩做與風?
難道雷哥把他當成大哥的替身了?沒理由吧?這個男孩的體格和大哥差那麼多。
「呵——」司徒仰頭喝著啤酒,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喂,司徒。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與天突然問道。
與雲也好奇地等著他的答案。
「嘿!你不是查過他的資料嗎?」
與天搖頭:「完全不符,雲泥之別。」
說著他補充道:「一個天天給醉酒父親毒打的男孩會有這麼俊的身手嗎?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出來的。而且強將手下沒弱兵,他的部屬……」與天做了個射擊的姿勢,「從海面上完全看不見的地方,再加上風速和阻力也可以把子彈送上油輪,有這樣神射的技術,怕也是頂尖的職業殺手吧!這樣厲害的人竟然會聽從那男孩的話,他的來頭可想而知了。」
「那你想到了沒有?」司徒反問他。
「呃……」與天的臉色忽明忽暗,好像電量不是的檯燈下的影子。
可以讓司雷如此關心的人,可以有如此敏捷身手的人,可以如此熟悉他招數的人,可以調動職業殺手的人,可以讓司雷叫與風的人……好像不多吧。
「不會吧?」
潛意識地否定這個答案,如果是真的話——
與天想起上次在司雷家裡說的話——天啊!如果是真的,就讓他撞牆吧,讓他埋在沙堆裡永遠不要見人算了。
氣嘿,不要亂想了。他要說的話自然會告訴你。」拍了拍他的肩膀,司徒有點幸災樂禍,得罪與風就要有心理準備啊。
「……」一想到自己竟然對最敬愛的大哥說出這樣齷齪下流的話語,與天就覺得悔不當初,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算了。
「嗯,這條油輪給炸了後,好像這個主謀也失蹤了吧。」轉移了話題。司徒想起這個男子,自動就把他列為一級危險人物了。
「他最好不要撞在我手上!」穆與天想起這次事件的元兇,就咬牙切齒。
「呵……」司徒不予置否,只覺穆與天不會這麼容易成功的。
在螢幕上接觸到男子的眼睛,幽藍得一如大海,靜時水平浪靜,動時波濤洶湧,竟無意中撼動了他的心弦。和他還會再見面嗎?
房間裡。
「喂……你幹嘛?」
「削蘋果……」
「你想要我吃蘋果核啊!」可憐的蘋果,給削掉的都是一塊塊肉啊。
「要不要喝水?」
「嗯,我喝得太多了。」
「與風……」
「幹麼?我又不是死掉了,只不過吃了顆流彈。又沒傷到神經……喂……你別趁機吃豆腐啊…」看到司雷把頭埋在自己的胸前,與風尷尬地說。
「我真後悔,為何在你身邊都保護不了你。」司雷的聲音十分的沙啞。「知道心臟碎裂的感覺嗎?我剛剛試過。」
「喂……我發現你變得肉麻很多了耶,是我的錯覺嗎?」
「你才真的是沒神經。」司雷認命地歎了口氣,「此時你應該做的是抱著我的脖子,情深款款地對我說「雷,我愛你」才對!現在你竟然繃緊臉說我肉麻。唉……我的心給傷透了,一時半刻是好不起來的了。」
「你……」這真的是他以前見到的冷酷無情,冷若冰霜的司雷嗎?聽說以前給司雷甩掉的情人的眼淚差不多也可以流成一條小河了。現在看來……那些人真的是……那個無辜啊!
不過說起來自從自己變身後,司雷一直都挺溫柔的。不同以前動不動就飛幾記白眼過來,不然就是……劈幾記手刀……以表示朋友間的友誼……
果然做情人就是不一樣啊!與風抿起嘴角一笑,飛快地就在他臉上啾啾啾地親了幾下。
「這下恢復元氣沒有!」
「還差一點!」司雷色迷迷地在他唇上補上大大的一口。得寸進尺的代價是給與風狠狠的在大腿擰了一下。
「色豬!」
「風……」司雷俯下身便想吻與風。卻給喀嚓一下開門聲打斷了。
穆與風和司雷僵持著個曖昧的姿勢,而與天和與雲則定格在門邊。
「啊——我什麼也沒看到,你們繼續吧。」
穆與天說完,便拉起與雲往回走。
「等一下。」穆與風叫住他,順便瞪了司雷一眼。
「我有事和你說,你們不介意吧。」
「不介意,怎麼會介意呢?」首先衝上來的是與雲,拉起穆與風的手眨眨眼又想流淚了。「要不是你的話,我早就沒命了……嗚!都是我害你受傷的……」
「沒關係啊。」穆與風摸摸他的頭,好像摸著鄰家的小貓,語氣是從來沒有的溫柔。「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此舉立即就引起另外兩個男人鬥牛般的噴氣。
與風視若無睹,拉著與雲柔軟的手便問:「你可是準備和他在一起?」
這個他——不用問,當然是非穆與天莫屬了。
「我……」與雲臉上一紅,接著便垂下額來。「我不知道。」
頭痛!真的是小男孩。
「那你上次的事怎麼辦?」與風繼續問道。兩人總不能當作沒有發生過吧。
「我……這個……我……我會負起責任的。」與雲的臉紅得如煮熟的蝦,支吾了幾聲,才閉上眼睛不定決心大聲喊了出來。
「你……你負責?」這不是穆與風嚇呆了,伸出去的舌頭差點就縮不回來。「不是你給與天……嗯……什麼了嗎?」
轉頭一看穆與天臉色,乖乖的不得了。
「那天我心情不好……喝醉了酒……所以……呃……」偷偷望了一眼與天,與垂子心虛得不敢再說下去了。
「你竟然答應?」不可思議地看著黑著臉的與天,與風的舌頭又滾了幾下。
「閉嘴!要不是我不小心中了藥……」穆與天一出口便知道方向不對,連忙急剎車,閉口不語。
饒是如此,穆與風也聽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與雲的功夫雖然上不了檯面,但是在用毒用藥方面在行內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不過,在喝醉的情況下還可以用藥,與天躺下也不算冤枉。
「你怎麼說……」與雲給強暴了?穆與風狠狠地瞪了司雷一眼。
給上的是明明是與天麻!竟然敢誤導我。可惡!
我怎麼知道!我只看到與雲身上做愛的痕跡啊!一般情況都是這樣啊,誰知道你家的兄弟如此的出類拔萃,與眾不同啊!
司雷真的是無奈……
「那你幹嘛要逃啊,而且身上有這麼多的……呃……痕跡?」穆與風頭痛地問與雲。大哥真的是不好當啊,這麼勞心勞力。而且又沒錢收。
「這個、這個是與天藥力過後時弄的。而且……而且我怕嘛……不知道怎麼做才好……」與雲是越說越小聲了,心虛,怪不得!
「……」無語問蒼天。現在穆與風真的是同情與天了。難怪他會暴跳如雷,如果是他的話,也會暴走。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天!穆家不會絕後吧。老媽會不會氣暈啊!三個孩子都和男人搞上了。還有二一一對是兄弟戀。
如果是他的話,必定會拍案而起的!可惜現在自己也沒什麼立場。
「如果你們決定在一起並且公開身份的話,最好是先穩固自己的勢力。」司雷提議。
「雷哥……不是這樣的……與天是我哥哥,我們……」唉!看來與雲的心還沒定下來。
與天……內憂外患。要走的路還很長啊!
之後與風岔開了話題,兩人才鬆了口氣。
而到了最後,穆與天還是不敢問與風的身份。到了司雷以與風要休息為理由趕人時,他也只好帶著一團疑雲走人了。剩下來的便是兩人甜甜蜜蜜的時刻了。
「喂!你摸哪裡?」
「哦……不小心碰到!」
「……」不小心碰到了壓得嚴嚴實實的臀部?他騙誰啊!又不是手臂,一碰就碰得到。
「嘿!幹麼擺出這種臉色……最多給你摸回來吧。」
「……」與風的臉色更差了。
等到與風的傷好,已經過了兩個多月,而司雷早就相與風回到碧雲山莊了。
但是因為前陣子的事情,工作落下一大截,兩人也忙個焦頭爛額的。
「與風,我家的老頭過幾天大壽。」用完餐後的司雷盤腿坐在沙發上對著手提電腦處理文件,與風則在他的PDA上玩遊戲。
「嗯。所以呢?」
「和我一起去吧!以前你也是每次都出席的。」
「現在有點不同了,我總不能以穆與風的身份去祝壽吧。」
「這有什麼要緊的,我請的賓客還有人敢置疑嗎?何況,司徒和與天、與雲也去啊。」
「哦?」與風放下PDA,爬到他身上掛住,「我怎麼聞到有陰謀的味道啊。」
「呵呵,沒有這麼嚴重。」司雷也合上了電腦。「只是有人發信給老頭,叫他小心。我怕大壽那天會出岔子。」
「會惹上司家的人,膽子也不小啊。你沒多派人手嗎?」
「我安排了些眼線,但老頭子聲明不要我管,我也不好明著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司雷說到這時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是內部的人?」與風猜到了。
「嗯。你跟在他身邊,我會放心點。」
「對我這麼有信心?」與風微笑地翹起了嘴角。
「當然。也不想想我跟你做了多少年兄弟了,你的本事我還放心不過嗎?不過——如果公主深情地呼喚我的話,我保證,你的騎士會馬上為你披掛上陣的。」
「胡來。」與風皺了下眉頭。「甄和擎也去了嗎?」
「去了,不過他們不能貼身保護。我也有點不放心,與風,你考慮得怎麼樣?」與風聳肩。「我去準備一些猛一點的傢伙。」
「就知道你是我的賢內助——哇啊!不要掐我的脖子——謀殺親夫啊——」
司雷是城中的大家,司家老君的壽筵,其中的衣香鬢影、弱管輕絲,可想而知。
穆與風在離壽宴還有幾天的時候,就隨司雷來到司家。
司雷事忙,往往不見人影。所以見面見得最多反而是司家的老頭司懣和他的妻子楊麗雨。
「壽宴那邊都安排好了?」一邊陪著司懣下棋一邊喝茶的與風問道。
「嘿嘿!這些事自有人來操心,我這個老頭倒樂得輕閒。」司懣看了看棋盤,露出讚賞的神情:「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棋倒不得不錯。」
「是嗎?」楊麗雨在一邊露出疑惑的神情。棋盤上早已經一片「白茫茫」,幾乎全是司懣的天下了,為何司懣還會如此盛讚他。
「呵呵!這個小子滑得很呢。現在棋面上是黑棋不利,但——且投機著——」司懣用手指指指點點地示範著,一臉的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樣子。「怕就是要勝敗逆轉了!
哈哈……這小子竟然設個這樣的局讓我踩,真的是晚節不保、晚節不保啊——」
「原來這樣,小落真厲害,懣可很少贊人的。」楊麗雨還是似懂非懂,不過知道與風的棋藝很厲害就是了。
「都給你看出來了,也不是什麼好局。」與風微笑。這個老狐狸啊,真的難對付。
「哈,這倒不能這樣說。反正勝敗已定,力挽狂瀾已經來不及了。小子,你是不是想故意輸給我,討我老頭子歡心啊?」
「討你歡心?」穆與風輕啜了口茶,只覺得滿口生香,味醇回甘,果真是好茶。
「唔……那你會把兒子嫁給我嗎?」
「嘿!小子。你的胃口未免大了點吧?」司懣瞇了瞇眼,看著與風微側著頭,一派淡定自若,似是認真又是玩笑。
「哈哈!當然是你兒子秀色可餐,我的胃口才會大啊。」
「小子,你還未滿二十歲吧?」
「但我的腦袋已經滿三十歲了。」
「呵呵……」司懣大笑,「看來你的口舌和你的棋藝一樣厲害啊。」
我說的都是實話。與風微笑,「不過,我最擅長的都不是這些。」
「哦?那你最擅長的是什麼?」司懣好奇。
「當然是廚藝啊!這是我唯一可以引以為傲的特長。」
「是嗎?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試一下。」果然是兒子看中的人,入得廚房,出得廳堂。楊麗雨滿是讚賞。
「有機會的。」與風想了一下,「也許我們現在也可以試一下啊。」
「好啊。不過試什麼好呢?唔……不如就佛跳牆吧,這個最考功夫,選料要精細,刀法要講究,也要按照其極為嚴謹的調配烹製程式……小落,你說這個好不好?」
「……」
「小落?」沒聽到與風的回應,楊麗雨奇怪的多問了一句。
「小心!」與風感到背後光點般的灼熱,直覺得危險的氣息撲來,想也沒想,一手拉一個,撲倒在地上。
「噗噗」兩聲。
竟然是消音處理過的。電光火石間,與風抽出特用的手槍,「砰砰砰」便連續幾發。
「嘩啦啦」地驚起一群飛鳥,直衝藍天。接著的葉隨風響,便再無聲色了。
「小落,怎麼回事?」迅速的腳步聲帶著節奏感響起,甄和擎連同幾個男人聽到槍響跑了過來了。
「有點奇怪。」與風皺眉凝思了下。「你們保護兩位老人家;我追去看看。」
追出去的結果,一無所獲。
隨即他便和司雷說了,司雷沉默了下,便道:「明天便是老頭的宴會,你小心一點啊。」
「我曉得。」
與風回到房間,隱約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卻想不出個頭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