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就是一年。
兩人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他們都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合則聚,不合則散。
而在投資和理財方面,與風有自己的一套。所以他可以一直靠腦力吃飯。
大半年的時間,他花在暗中幫助穆氏身上,看見與天運籌帷幄已漸人佳境,也放鬆了一下,乾脆到處去旅遊了。
主要是西歐。
荷蘭、西班牙、義大利……這些城市他也去過多次,但是這次的心情不同。
風車、奶酪、鬱金香、木屐。他可以在阿姆斯特丹的的花卉展上漫步,可以在海牙的小人國邊觀覽,暢遊宮殿,吃遍小食。
晚上或和別人群魔亂舞,或是自己走在街上。看繁華如煙。
越熱鬧自己一人越是冷清。
當他漫步在馬德里的街上,穿過羅馬的競技場.滑過威尼斯水城時,每次見得喜愛之物,都會突然轉身問身邊的人。
但得到的卻是一片惘然和失望。
沒有人,不是他。
原來快樂不能和別人分享也是一種遺憾。
茫茫的人海,喧囂人群,卻如走在水族館一樣,到處是游來游去的魚,卻很陌生。
有時看見的熟悉的背影,他會突然想追上去,想問一問。但一轉身,便又重歸如初。
又是一個熱鬧的城市,又是一個茫茫的人海。
纏繞著他的東西,薄如霧,淡如煙,伸手一抓時,卻什麼也沒有。就像把手伸入水中,似乎是托起了什麼,但瞬間卻從指縫中溜走了。 原來複雜的不止是城市,他的心情也是。
巴塞羅納。
穆與風首先去的是位於市中心的步行街。
這裡到處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人群。
坐在街上一間酒吧裡。穆與風百無聊賴。
「你在等人?」一個溫文的聲音。穆與風抬頭,上下打量著他。一個英俊的混血兒,藍色如深海的眼睛,挺直的鼻樑,優美的
薄唇,頎長的身材。與風承認,他比他還沒有變成這個少年身體的時候,還英俊這麼一點點。
「沒有。你是英國人?」他英語的發音很標準,帶了點軟軟的語腔。
「我奶奶是英國人,我有四分之一英國血統。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冒昧想問一下……」男子欲言又止,沖與風一笑。
「問吧。但我不一定會回答你?」與風瞇了瞇眼,審視著男人的危險程度。
「你在等愛人嗎?」
「哦。你是心理學家?職業病發作,想剖析我?」與風懶懶地笑著。
「不。」男子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著,像新月,十分可愛。「我不是心理學家。但我看得出你在等人。」
「這是你跟了我一條街得出來的結論?」
「抱歉,我不是存心跟著你的。我也是來這裡旅行的……只不過你看起來很特別。」
「特別?」他變成這個少年之後就沒想到自己的形象在別人面前會是特別的。「這個理由太遜了,我就用過很多次了。」
「啊,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男子漲紅了臉,笑了笑。
「那你說我在等什麼人?一夜情的?」與風啜了口冰凍的酒,存心挑逗他。
「呃,不能這麼說。」男子又笑了笑,叫來一杯紅葡萄酒,便道:「就和這個差不多。」
「你不要告訴我。你想在這裡吃飯吧。所以叫葡萄酒來開胃口吧?」
「當然不是。」男子晃著手中如胭脂般的液體。
「你知道怎麼釀造葡萄酒的嗎?用紅葡萄做材料,葡萄渣也要放在一起,這樣才可以把色素揮發出來,融人酒中。然後再發酵完畢再放人橡木桶裡。大概要醞釀六個月的時問,到了要喝的時候先拿出來讓它和空氣接觸,才能有更獨特的味道……」
「哈哈,葡萄理論。所以呢?」與風看著這個有趣的男人,笑道。
「感情也是經過沉澱和發酵的,或許以前你沒有注意到,但到了最適合品嚐的時候,他發出酒香,你也不要錯過啊。」
「是嗎?」不要錯過?與風沉默會兒,「如果說我現在想喝威士忌呢?」
男人笑,深藍的眼眸如無邊無際的大海,「當然可以嘗試,權當作比較吧。」
他俯下身,輕輕地在與風的臉上落下一吻,手也環住他的腰間。
與風一怔,心裡微微顫動,竟然想起司雷吻他時的樣子。沉醉?激動?或許都不是?
唯一可以確定的卻是,他吻他時,和別人是不同的。不是純粹的慾望,不是同情的安慰,僅僅是發自心海的波瀾漣漪,一圈又一圈的,帶著淺淺的水紋,散開。沉醉時,他分不清楚,但清醒時,他又何嘗明白呢?拿開男人放在他腰間的手,與風笑道:「抱歉,我還是喝不慣威士忌。」
男人苦笑:「有了比較,你就會聞到葡萄香的了。我看得出來,你對那人的感情很深。」
「我也不大清楚。」與風笑了。「不過還是很高興認識你,葡萄先生。」
「我也是,祝福你。」男人舉杯示敬。「順便慶祝一下我失戀了。」與風和他乾杯,他想,如果當初強暴他的人不是司雷的話,也許,他會不顧一切地報仇吧。即使是會同歸於盡,他也不會猶豫的。但……他卻這麼輕易原諒了司雷,是否,愛情的酒精一開始就已經醞釀呢?
突然對旅行疲累了。
月色清冷,冷如霜。
與風坐在酒店的吧檯上,晃動著杯中的紅酒,把玩著手中的銀環。
銀光中轉動著月暈,相得益彰。他對著潑墨般的蒼穹遙敬一杯酒,低聲道:「雖然你我都沒有什麼對月傷情,對酒當歌的情懷,但真的想知道,此時此刻,你是不是也在想著我。」
原來這個遊戲一開始便有人在其中沉淪。
看來,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原以為回到這裡時一切都會改變,但似乎並非如此。
到處依然是蔚蔚籬籬的樹木,依然是亭亭的樓台,變的似乎只有心情而已。
與風微笑,輸人密碼打開門,想像著見到司雷的樣子。他會有何種反應呢?撲過來還是呆在那,或者會談笑自若地說聲:「好久不見了。」或者會激動地狠狠抱著他:「我以為你不再回來了。」
會嗎?與風翹起嘴角,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突然發現可以有這些想像也挺有趣的。
「司雷。」客廳裡空無一人,與風皺了皺眉,這個時候以前他應該在家的,不會發生什麼事吧?
與風推開房門,身體如雷擊一般,麻痺起來。
房中床上躺著一個傭懶的少年,明眸貝齒,眉宇輕蹙,隱隱透出一股艷麗風情,說不出的清麗動人可愛。
與風是這事中的行家,當然明白這是做愛後的神情狀況。
司雷!
與風恨得磨牙,胃裡像灼燒一般痛。
我以為我可以相信你的!我們從不調查對方,因為我們互相信賴。
但為什麼偏偏是,為什麼偏偏是!
與風走過去輕輕撫摸少年的臉。與雲,他最疼愛的弟弟。
「你是——」穆與雲閃著晶亮的眼睛看著他,好像星星。
與風翻開他衣領,看著其中嚴重瘀痕,青紫交錯——明顯的劇烈做愛的痕跡。
「你是羅落?」與雲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問道。
「我看過司徒哥給我的相片,裡面的你好可愛。」與雲勉強地笑著。
「你怎麼會在這裡?」穆與風低聲問。
而與雲似乎沒聽到,依然嫣紅著臉說自己的話,「司雷哥很喜歡你呢,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看重過一個人,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打斷他的話,與風用力抓緊他的雙肩,大聲地問道。
他不想聽司雷什麼什麼的,他只是想知道為什麼與雲會在這裡,以這個狀態出現在這個地方。
「他……」與雲給嚇到了,微張著小嘴看看他,卻說不出來。
與風一陣心疼,他知道自己失態了。
「抱歉。」他深吸一口氣。「告訴我好嗎?」
「是不是司雷?」
與雲呆住了,臉上一陣紅白交錯,良久也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司雷?」與風重複問道。他不想再冤枉他,所以即使與雲難堪,也要問個清楚。
而與雲也盯著與風,眼神交織著幽怨和不甘,心內卻洶湧彭湃。
「是他嗎?」與風也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溫柔地問道。
「是的。」咬緊了下唇,與雲垂下了眼睫,不敢再看他。
「禽獸!」與風狠罵一句,旋風一般衝了出去。
「等一下。」與雲驚慌起來,衝下來想攔住他,卻只聽到門甩上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與風因為心跳加劇而感到疼痛,他以前對他說的話是假的嗎?他以前做的事是假的嗎?他以前對他做的承諾也是假的嗎?如果是這樣,那他的猶豫又算是什麼?那他做的決定又算是什麼呢?
與風發現他現在連平心靜氣都很難做到,連同要給司雷一個驚喜的打算也一起放棄了。
開著跑車在公路上狂飄,他撥通了司雷的私人號碼。裡面傳來的是沉穩的聲音。
「喂。」
「是我。」與風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
「你在哪?」電話旁邊傳來東西打翻的聲音。
「我回來了。有事找你。」與風突然心痛。
在外的一年,他經常會想到這個場面,說著「我回來」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情景呢?司雷會是怎麼個表情呢?自己會怎麼反應呢?每每想到這時,他都會露出會心的微笑。他期待這個場面。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會在這種情況、這種心態不說出來。
不要辜負我的信任啊,司雷!與風在心中嘶喊著。
他還記得司雷帶他回家後的那個晚上,那個有力的擁抱。
記得他擦著他濕漉漉的頭髮時,真摯又痛心的眼神。
也記得離別前貼在他胸口時的那種溫度和顫動。
所以,不要讓我相信這是事實。我接受不了。
一個他疼愛的弟弟,一個誓言說著愛的朋友。
他無法接受其中的背叛。
「我在雨軒裡,你要過來嗎?」聲音激動得有點沙啞。
「是的。」與風不知道自己的眼睫在顫動。「有些話,我要當面問你。」
「我等你。」司雷沉穩的聲音似乎只是在敘述一種事實。
但聽到這句話的後的與風卻突然掛了電話。
全身顫抖。
他知道的,司雷在等他,一直在等他,等他做出決定。
但……與風抓住方向盤的手漸漸用力而發白。
為何要發生這種事呢?司雷不知道這對他來說便是無可挽救嗎?
車子到達雨軒。那裡是司雷名下的產業,也是他和朋友經常聚會的地方。後廳是個茶館,前廳則是一武場,可以說是他們之間武術交流切磋的地方。
今天是聚會的日子,與風下車出示證明的時候才記起這麼一回事。
沉著氣走講前廳.司雷和司徒都在這裡。但與風不管他人,逕自走到司雷面前,劈頭就問道:「與雲的事是怎麼回事?」
司雷見他先是激動,但一聽到他的問題卻是一愣:「你知道了?」
「你!」與風氣紅了眼,心卻如石落水井,一直往下沉。「你瘋了他只有十八歲。」
「我很抱歉,與風。」司雷認真的看看他,「但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對你說。」
「混……混蛋!」與風差點把牙齦咬出血采。「這樣的事你也做得出來。我看錯你了!」,
說著,他隨手就從旁邊的黑裂紋岩石的牆壁上取下一把軟劍,一抖便向司雷攻去。
司雷聽了卻一怔。「什麼混蛋?與風你……」他剛想說話,與風的劍已經如靈蛇般竄到,逼到他連翻幾個身,才避開這重重的劍影。
與風心神煩亂,此時更是恨極了司雷,出手更是毫不容情。劍光直如平地湧起的秋水,比不透風地向司雷潑去。
「與風你聽我說……」司雷這時真是分身無術,一見與風使出的是師門的獨門劍法,也嚇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我先宰了你再聽你說。」與風冷笑,「唰唰唰」幾劍過去。都是辛辣凌厲的劍法,霎時整個武廳裡殺機瀰漫,戾氣衝霄。
「與風!」司雷臉色煞白,想到事情必有蹊蹺,但又在劍虹亂閃下不能和他解釋。
一時亂了心神,也顧不上司徒在場,竟叫出了與風的名字。
「枉我這麼認真,你竟然給我逢場作戲。」一想到這裡與風就怒火中燒。手腕一抖,又是幾個劍花起落。
但司雷這次竟然不躲,直直地站在那裡,等著劍光向他喉頭射來。
與風大吃一驚,手一震,劍鋒一偏,就從他的肩頭險險滑過,削去了大片的衣服。
「你瘋了。幹什麼不躲?」
「你不是說要宰了我就聽我說嗎?現在可以了嗎?」司雷剛才差點進了鬼門關,現在卻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你!」與風是又氣又怒,恨得咬牙。「噹」一聲把劍扔到地上。狠聲道:「有什麼好說的。」
「為什麼生氣?」即使是如此,司雷看著他的眼光也是柔和的。
與風抿著嘴不出聲,半晌才怒道:「你和與雲這樣,難道我生氣也不行嗎?」
司雷這一驚非同小可:「我和與雲?與風,你誤會了……」
「我親眼看到,與雲親口承認,難道還是我誤會嗎?」
司雷神色凝重,「我不知道與雲剛才和你說了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和他絕對沒有進一步的親密關係,就是我對他好,也是因為你。」
「那你剛才又承認?」
司雷愕然:「我什麼時候承認?」
「剛才你對我說氣很抱歉,不知道怎麼對你說」。難道不是承認?怎麼,轉頭就忘記了?」與風冷冷地盯著他,抱胸問道。
「原來這樣啊。」司雷輕歎,伸手過去抱與風,卻給他推開,只好訕訕地苦笑道:
「雖然這件事對你有點打擊,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不然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快說!」
「和與雲發生關係的不是我,是與天。」
怎麼會?與風瞠目結舌,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們、他們是兄弟啊。」
司雷歎了口氣:「所以我才不知道怎麼和你開口,與天,嗯與天和他發生了關係,他跑到我這裡躲避……我之所以對你說抱歉,是因為我沒有代你照顧好他……真的很抱歉,與風。」
看著司雷澄清的眼光,與風愣了一會才道:「真的?」
司雷苦笑:「我言盡於此,相不相信就由你決定了。」
與風咬唇,司雷這樣說,那就是與雲故意說謊。他為什麼這樣說呢?也是為了一時之氣吧。
與風頭疼。這次的確是他太衝動了。
手摸上那個銀環,與風帶點歉意,看著還在等他回答的司雷,一時倒不知道做什麼反應。
倒是他們一沉默下來,司徒倒找到機會出聲了:「喂喂喂!你們忽視我已經很久了,難道我透明到這個程度了嗎?」
「嘿嘿!」看到兩人都不理睬他,司徒笑起來:「你們倒向我解釋一下嘛,為何剛才司雷叫小落為「與風」了。還有,怎麼小落會使望堂的獨門劍法,使得也挺熟練的……」
瞪了多事的司徒一眼,與風揚眉,「有什麼好解釋的,我是穆與風,他叫我與風是理所當然的,會使望堂的劍法也不奇怪吧。」
雖然已推測到十之八九,但真正聽到時司徒還是吃了一驚,詢問似的望向司雷。司雷無奈地點頭。
「天!」司徒興奮地大叫:「真的,真的?與風還沒死?」
「廢話。我死了會站在這裡嗎?」與風受不了地翻白眼。
…司徒則哈哈大笑:「哇哇!與風,想當初怎麼也算是個成熟穩重英姿颯爽風度翩翩大好男人啊,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可愛?還長得一副小模樣,哇哈哈……哈哈……」
「你說誰是一副小模樣?」與風寒了臉,反手就扣住幾支銀針,準備讓他腦穿孔。
「你和司雷床都上了,還怕我說——哇啊——謀殺啊!有人惱羞成怒啊——」
事情落幕。
最難堪的是與雲。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氣你一下,並不是有心要你們吵架的……
與風微笑,他是明白與雲的。小孩子心性,爭高斗傲,從不計量結果,溫室中的小孩。
他接受了他的道歉。說生氣,他又怎會生他的氣呢?次日,與雲離開了司雷家,獨自一個人去旅行。而與風終沒有把他身份的真相告訴他。
「你放心他一個人走?」司雷問。
「他終會長大的。」記得那綿綿細雨下那蒼白的臉,與風淡淡地說著,雨絲飄進脖子,冷颼颼的。
「先不要讓與天找到他,他需要時間。」等他有一天心裡有陽光,等他司以掃除所有的陰翳。
「嗯,你打算插手他們的事?」
「不。」與風淡淡地說,「那是他們的事。」
「為什麼不告訴他你的身份。」司雷從後面抱著他,埋進他的脖子。他喜歡這種感覺。
「不了,有些事情該知道時總會知道的。」
「我知道你顧忌什麼?」司雷吻著他細膩的脖子低笑。笑聲有著歎息。「你怕你不會在這個身體待太久……你怕你會再次離開,你怕他再次為你傷心……是嗎?」
「……」
「你怕你的親人會傷心,你為你的親人著想,那你為何要告訴我呢?你不怕我會傷心嗎?你以為我現在還捨得你離開嗎?」轉過他的身子,司雷捧起他的臉,認真地問道:「與風,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種地位?」
「不是。」咬著唇回答,與風撫上他的臉。那麼堅硬,像刻出來一般。
「……我也會痛苦的。很痛很痛。」司雷苦笑。他感謝和與風的再次相遇,即使換取這瞬間的幸福要付出太多痛苦,他也願意。
「與風。和我結婚可好?」司雷突然問道。
「你在說笑?」與風一呆。
「我是認真的。」
「認真地說笑?」與風別過臉。「你父母不會同意的。」
「那是我自己的人生。」司雷讓他認真地看著他,細細的吻著他的臉頰。「司家現在是我作主。」
「……」
「不要考慮了,其實你很想答應的是不是?」
「……」
「……」
「你喜歡玫瑰還是百合?」
「我沒答應。」
「婚禮在哪裡舉行好呢?美國還是荷蘭?」
「我還沒答應!」
「寶貝,鑽戒喜歡哪種樣式的?」」我說我還沒答應!」
「也請司徒一起來吧。」
心肌梗塞。
「那你和司徒結婚好了。」
「呵呵,寶貝,不要吃醋,我和司徒是一清二白的。」
……無力……這和吃醋有什麼關係啊?
「好了,與風,不要生氣了。你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
怒火沖天……更生氣了!
「誰是新娘啊?」穆與風臉黑,這傢伙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哈哈!」司雷大笑,一把抱住他,輕聲在他耳邊喃呢。「我想跟你說……」
「我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
「嗯,我知道。」人影交纏的瞬間,暖意嫣然。
轉瞬之間,足以抵得上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