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惡男 第四章
    緩緩醒來,楚紋瞇著惺忪的眼望向窗外,暮落時分,天邊散著幾抹紅霞在夕陽掩映下,分外鮮紅瑰麗。

    現在是什麼時候?她睡了多久了?楚紋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實話作了一場如同親臨實境的惡夢,奇怪的夢境夾雜著高中時期的記憶,教她分不清何者是真實,何者是虛幻。

    她夢見在暗無燈光的圖書館中,被高中時期所單戀的人「挾持」,他受了重傷流了好多血,好可憐,所以她只好帶他回家療傷……

    呵,挺浪漫的,不是嗎?

    然後,她也夢見了她第一次開口和他說話的情形,真不知天高地厚,她竟敢當著他的面「糾正」他哩!其實她當時嚇死了,還以為他會動手打她,不過事後雀躍的心情卻是任何事也無法比擬的。

    拉長身子伸伸懶腰,楚紋滿足地歎了聲,翻身抱住棉被想繼續賴床。

    「喵嗚——」瑪咪跳上床蹭了蹭了她的臉。

    她笑著搔搔它的脖子,「瑪咪,讓媽媽再睡一下好不好?」

    「不好!」不預警,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你已經睡一整天了。」

    他怎麼會在這裡?咦?不對,她不該在床上,她記得,她應該是睡在沙發上的。

    杏眼大睜,楚紋猛地彈坐起身,睡意全消。

    放眼一瞧,只見修長健美的蕭健塞滿門口,穿著她父親鬆垮垮的襯衫,雙手抱胸,神態悠閒的斜靠在房門口注視著她,彷彿屬於這裡的一分子,他的存在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他的帥氣和魅力不啻是種罪惡,勾引她的遐思不說,還膠著了她的視線。

    眼光和主人差不了多少、「重色輕主」的瑪咪立即轉移目標,下床踱到他腳邊蹭來蹭去。

    「在蘑菇什麼,還不起床!」他的聲音讓她夢境更遠了。

    她喜歡作夢,但她討厭現實!用力眨眨眼,確定他不會消失後,楚紋無力地閉上眼睛,低吟一聲:「老天,不是夢……」意識到她的夢是真有其事,就一點也不浪漫了。

    「別賴床,你已經作夠久的夢了。」蕭健催促道,用腳板去逗瑪咪玩,輕輕摩擦它向上翻的肚子。

    喟歎一聲,她翻身下床,好整以暇地折疊棉被,順口問到:「是你抱我上床的嗎?」

    「廢話,不然還會有誰?快去做飯,我快餓死了!」他大刺刺地命令道。

    她皺皺眉頭,覺得此時的他似乎和餐廳中那個有禮的形象不大一樣,想來是要原形必露了。

    「冰箱裡沒什麼東西可煮。」楚紋小聲回答。

    「我不管這些,快去做給我吃。」他頤指氣使道。

    火氣一來,她的眉心更緊了,轉身面對他,她衝口回嘴道:「我欠你幾百萬了是不是?要吃不會自己去煮,我又不是你的僕人!」

    蕭健揚揚眉鋒,「你這是什麼態度?讓客人餓得前胸貼後背,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你不是我的客人,我的客人不會不請自來,更不會老作無理的要求。」楚紋反唇相譏。

    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怕他,想只,他「嘿嘿!」兩聲,站直身軀走向她,「即使你不我當成客人,那我也不用客氣了,我差點忘了我是幹什麼吃的。」

    她惶恐地後退幾步,喝道:「做什麼?別過來!」

    大手抓住她,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拖向廚房,他還蠻橫地下令道:「我肚子餓了!快做飯給我吃。」

    才一起床就被抓來抓去,楚紋氣得快冒煙了,「比是跟你說過冰箱裡沒東西嗎?你聽不懂人話啊!」

    「我只聽到肚子咕咕叫的聲音。」

    「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快放開我!」

    「你忘了,我是個流氓。」蕭健說著,將隱約帶有笑意的臉湊近她,他非讓她「怕」他不可。

    他的臉部特寫在瞬間讓她的心跳不知是慢了一拍,還是快了一拍,一股熱潮快速蔓延開來,直爬上她的兩頰。

    匆忙別開臉,楚紋不敢直視他,企圖冷靜下來和他理論,「你們黑道不是最重道義、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你這是對恩人該有的態度嗎?」

    「沒錯,因為我是個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流氓!」他更加惡聲惡氣,「少囉唆,快做!」

    「你不放開我,我怎麼做?」她忿忿地反斥。

    他依言放開後,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拿鍋拿鏟,乒乒乓乓起來。

    見她紅著臉,氣沖沖地粗手粗腳做飯,蕭健忍不住擴大了笑容,捂嘴在她身後無聲地笑彎了腰。

    「喂!你!」她倏地轉身過來。

    他急忙斂容站挺,擺出兇惡的臉,「幹麼?」

    楚紋覺得他扭曲的臉真是怪極了,「別杵在這兒礙手礙腳!」

    「快點啊!別讓我等得不耐煩了。」說完後走開,他當即笑倒在沙發上,看來這幾日有她相伴是不會無聊了。

    「哼!氣死我了,他以為他是誰啊?」楚紋氣呼呼地哼著。

    不久,上桌的是一鍋加蛋和白飯的水煮泡麵。

    「這是什麼?你餵豬啊!」蕭健抗議道。

    「不吃拉倒!」她想收回,但他已盛了滿滿一碗往嘴裡塞,不知是否真餓扁了,他狼吞虎嚥,吃相不是普通的難看。

    性格惡劣的他時而男人,時而孩子,大快朵頤之餘,依舊死性不改,嫌東嫌西,令她後悔沒在裡頭添加一點老鼠藥,以增風味。

    在別人眼裡,他是精幹彪悍的黑道大哥,應該是威風凜凜,不苟言笑,充滿不可測的神秘感,且擁有攪海翻江的力量,可在她面前,他卻平凡得好似一般老百姓,照樣又吃有睡,還會任性地大吵大鬧,一點酷酷的黑社會形象都沒有,很難要她懼怕他。

    平常,蕭健的確是那副惡人該有的德性沒錯,那是他絕對必須具有的保護色,但是對她,他卻忍不住想任性撒潑,宛如小男生總愛逗弄喜歡的小女生似的,逗她生氣,見她因自己而心緒起伏,他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快感。

    如果他突然吻她,她會怎麼樣呢?他用眼角瞄她,邊吃邊想,臉上不住溢滿笑容。

    見他吃得心不在焉,賊頭賊腦的瞄她,還詭異地笑著,楚紋心裡一陣發毛,害她都快食不下嚥了。

    打了個飽嗝,他放下碗筷隨口問道:「你這裡滿大的,一個人住嗎?」

    她收拾餐具回道:「是啊!」

    「既然是一個人住,怎麼會有男人的衣服?」蕭健質問道。

    「那是我父親留下的。」

    「你父母呢?」

    「他們移民到國外去了。」

    「你從事什麼工作?」他再問,宛如在作身家調查。

    「圖書館管理。」她回答,雖然她不想再多說有關於自己的事。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那麼晚的時間,你還會在圖書館裡?」

    「我敬業,不行嗎?」楚紋彆扭地回道,端著空鍋走進觸犯,將之放入洗滌槽裡,旋開自來水清洗。

    「我又沒有說不行。」蕭健跟著走進廚房,緊貼在她身後,氣息熱熱地吹吐在她的發上,「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

    她感覺到他的體溫和呼吸,一道顫意不由自主地由脊底竄起,「有又如何?沒有又怎樣?」

    「沒有就算了,有的話我就會叫人去砍他。」他山之石低沉地呵呵笑道,再追問:「有沒有?」

    「很可惜沒人可以讓你砍。」說著,她關上水龍頭,拿起抹布側身閃開他,走去擦拭餐桌。

    要是他再繼續貼進她,她肯定會像丟入熱鍋的奶油塊一樣,由頭融化到尾。

    蕭健站在旁邊看著她,似一頭等待獵物自投羅網的狼。

    楚紋知道他在看她,她慢慢擦著桌子,直到把桌面擦得乾乾淨淨,光可鑒人後,她還在擦,她不敢再走進廚房,因為那裡有他。

    他到底想做什麼?她不解,而此時的她也無心瞭解,因為在他可及的範圍內,她怎麼也無法定下心來分析任何事。

    他不僅闖入她寧靜的生活,亦撩動她無波的心湖。漣漪緩緩擴散,漸漸激湧成浪,怕擊不再堅固的心防。

    她不再是個小女孩,而是個成熟女人了,因而對他,亦不再只有單純的少女情懷而已,這是她最害怕成真的事實,也是她內心最深沉的渴望。

    他不該來招惹她,楚紋明白她其實是貪心的,一旦沾取與陷入,她會渴望更多、更多,多到她和他都無法承受。

    她憎惡這樣的自己,所以她堅決保持單身可是他卻出現了……

    而蕭健其實也同她一般貪得無厭,甚至更進一步需索無度,只是他不怕去面對,而且進一步地強搶豪奪,欲使她成為他的所有,他的禁臠。

    看著她雪白的頸項和因嫣紅而嫵媚的側臉,擁吻她的慾念急速高昇,不思等待,他舉步走向她。

    瞥見蕭健陡然近身,楚紋停下擦拭的動作,全身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他想伸手拉楚紋,觸碰的一剎那,她立即觸電似地驚恐跳開,惶恐地回視他盈滿熱切的瞳眸。

    天,他看起來好……性感!

    是的,他想要她,而她也想要他,即使他們會弄得彼此都痛得死去活來。

    目光交凝,蕭健逼近她,她則不自覺地連連後退,兩人皆呼吸急促,脈搏狂飆。

    「啊!」腳下忽然一個踉蹌,她不穩地想後傾倒。

    「小心!」怎可放過英雄救美的機會呢?蕭健迅速地衝向前去,一把撈住她纖細的腰肢。

    「亂世佳人」海報上的美美姿勢重現,但也只有在那一瞬間,隨後他們雙雙跌落楚紋絲不動身後的沙發上。

    同時呻吟出身,一個是被壓得痛得要死,一個是傷口疼得要命,他們果然如預期地讓對方「痛不欲生」。

    「你重死了,快點起來啦!」楚紋推著他喊道。

    瑪咪以為他們在玩「疊疊樂」,不甘受到冷落的它一步躍至蕭健背上,快樂地踩踏起來。

    蕭健整個人趴在楚紋身上,一隻貓則在背上踩來踩去,無絲毫的心猿意馬,他已痛得說不出話了。

    對於這種情形,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活該!

    「叮咚!叮咚!」

    門鈴響起,蕭健趕下背上的瑪咪,咬牙撐起身子離開楚紋,倒入另一張沙發,楚問則連忙爬起身去開門。

    「方先生,你好,快請進!」她說道。

    仲彥點點頭走進門裡,掃一眼躺在沙發的蕭健,再看看頭髮零亂的楚紋,加上他剛才在門外所聽到的呼聲,對此似乎頗有誤解,但他山之石仍無啥表情地說道:「在傷口還沒癒合之前,最好避免有拉扯動作的劇烈行為。」

    怔了會兒,她才會意過來,霎時漲紅臉,一路紅到耳根去,「你誤會了,我們才沒有做……」

    「沒有做會讓傷口裂開的劇烈運動。」蕭健接口說到底,緩緩坐起,「嗨!仲彥,好久不見了!」

    「我們今天凌晨才見過面的。」仲彥回道,拎著醫療箱走到他身旁,「你覺得如何?」

    「痛死了!你這個庸醫!」他直言罵道。

    「認識你這麼久,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也會痛,我還以為你是鐵打的。」仲彥調侃道。

    「所以你就乾脆省下一劑麻醉針?」

    仲彥乾笑一聲,四兩撥千斤地轉移話題,「我替你換藥。」

    楚紋周到的沏了杯香茶給他,迫不及待地問道:「王先生呢?他不是說要來接他走的嗎?」

    「他說他會盡快趕過來。」仲彥利落地替他換著傷布回道。

    她聽到這個答案就曉得,他們想賴皮,硬要她收留「流亡」的蕭健,「我不要盡快,我要現在、馬上!」

    仲彥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

    「真無情,這麼快就要趕我走。」蕭健不快地咕噥。

    楚紋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再不把他掃地出門,她有幾條命都不夠用,不是被嚇死、累死、氣死、壓死,就是被迷死……

    「他不能到你那邊去嗎?」她再問,一點也不認命。

    仲彥矢口拒絕,「不行!我住醫院提供的宿舍,很小的,他塊頭太大了,擠不下。」

    「真的不行?」楚紋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推推眼鏡,「我看你這裡挺寬敞的,多他一個人應該沒問題。」

    「我只有一個房間可以睡。」

    「那就一起睡吧!」蕭健插嘴說道,對這個提議顯得興致昂揚。

    他打什麼主意,她看得一清二楚,狠狠地瞪他一眼,她真想推他去撞牆,「想得美!就算等到世界末日,我也不會和你一起睡。」

    「那可不一定。」蕭健拉長聲音,調皮地回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大色狼!」

    「男人嘛!不色怎麼安邦立國。」

    「歪理!」她嗤之以鼻。

    兩人鬥著嘴,壓根忘了一旁忙碌的仲彥,不過他倒也聽得津津有味,禁不住想頭頭竊笑。

    仲彥沒想到會有女人敢這樣對蕭健說話,更沒想到蕭健會這樣和女人說話,平時他根本不屑和女人多浪費一個字,他認為女人都是有胸無腦,智商不比狒狒高到哪裡。

    然而,眼前這個女人似乎不同,她或許沒有蕭健傲人的IQ,但卻也聰明的不讓他沾到一點便宜,這也得拜她的憨勇之賜吧!

    其實其他女人並不是真的笨,只是到了蕭健眼前,就會突然變呆了,她們不是像花癡般吃吃傻笑。就是猛拋媚眼,只到歪嘴又斜眼後,也不見得能贏得他一眼,難怪他會認為女人都是白癡。

    當然,王氏總裁向冰伶是個例外中的例外,在他眼裡她不是女人,甚至不是人,而是一種有別於人類的邪惡生物。

    想到這裡,仲彥不得不介入他們兩人的世界,「阿健,你知道是誰出賣你的嗎?」

    頓時停止和楚紋打情罵俏,蕭健沉下臉色,「除了那個人還會有誰?」

    「你心裡明白就好。」仲彥終於處理完最後一道傷口,「我向來不過問你的事,但是這次的情形不一樣,希望你凡事小心點。」

    「我會的。」

    「好了,我該走了。」仲彥收拾藥品說道。

    「雖然你還沒被他們盯上,但你也要小心一點。」蕭健提醒道。

    「我曉得。」

    在他踏出大門之際,蕭健驀然問道:「睡美人近來好嗎?」

    仲彥頓了頓,淡然微哂,「很好。」

    他離去後,楚紋好奇地問道:「你們認識很久?」

    「我們認識幾乎一輩子了。」蕭健坦率回道,覺得對她可以不必隱瞞任何事,他第一次有這種能完全去信任一個人的感覺。

    「人家是醫生,你卻是流氓,差太多了吧!」她挖苦道。

    「總統的朋友也有可能是乞丐啊!」不滿她的說法,他反嘴道:「《聖堂教爺》的兩個男主角不就是一個搞政治,一個混黑社會。」

    她睨他一眼,不敢置信,「像你們這種人也會看漫畫?」

    「看啊!怎麼不看,《聖堂教爺》還是我們混黑道的必修科目。」他說得振振有辭。

    「我才不相信!」

    「不信就算了,我要去睡覺了。」他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說道。

    楚紋當即想起這個梗在眼前的問題,她還沒把他「請」出門去,「我去打電話給王先生,叫他快來接你。」她垮著臉說道。

    「隨便你!如果他來了,記得叫我。」蕭健不在乎地擺擺手,大模大樣地佔據她的床,拍拍身旁空位,「這裡還有空位子,我介意讓你上來擠一擠。」

    喧賓奪主!他的馬不知臉長讓她氣得快吐血了。

    趁蕭健入睡之際,楚紋方才出門採購日常用品。

    不知是非常時期的敏感所致,她總感覺有人在身後跟著她,若真有,她明白對方必定是衝著蕭健來的,而非是她,她知一旦和麻煩沾上邊,甩都甩讀掉。

    當她證實確有兩個看似路人的人跟著她後,她只好一邊選購,一邊思考應對之策,設法擺脫跟蹤,安全無虞地返回家門。

    唉——什麼時候她也變成黑社會電影的角色之一,她希望她不是那種出聲沒多久就死於非命的臨時演員,這是真實存在的,演完不但沒有車馬費和免費便當,搞不好連小命都會丟了。

    又無奈,又恐慌,楚紋索性只好隨手買點小東西,便開始兜圈子,在人群中穿梭,尋求逃脫的路線。

    她走著,他們在後緊追不捨,最後,她隱入一間大廈裡,見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另一個街角時,她趕忙往另一個方向疾行。

    突地靈光一閃,她走進服裝店買了套衣服換上,將原本披散在肩的頭髮束成馬尾、戴上平光眼鏡,然後大方走出店外,重新迎向人群。

    小心謹慎地繞路,不知不覺,她開始擔心起單獨在家中的蕭健,既有人跟隨她的行蹤,那麼就可能表示他的藏身之處亦被獲知了。想著,她不由得加快腳步。

    突然間,兩人男子由一條暗巷竄出,摀住她的口拖入巷內角落,「帶我們去找蕭健!」其中一名男子惡聲命令道。

    還是沒能瞞過他們!她暗想不妙。

    「乖乖照我們的話做,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你。」另一名說道。

    她聽而不聞,死命掙扎,雙腳亂踢,用力咬一口覆在她嘴上的手。

    抓著她的男子痛呼一聲,猛力推開她,狠狠打她一巴掌,「X你娘!竟敢咬我,看我不搞死你才怪!」

    楚紋伏跌倒地,意識幾乎被打掉一半。

    男子面目猙獰地走向她,她直往後退縮,嚇得近乎暈厥,他大手扯住他的頭髮,拉起她壓在牆上。

    男子置若罔聞,開始扯她的衣服。

    「不……不要……」楚紋驚駭地抓住衣服,想呼救卻發不出聲音來。

    「喂,正事要緊,等找到蕭健再做這種事!」另一名男子再次阻止。

    他甩掉那人的手,「囉唆!」

    「我勸你最好放手。」一個女孩突然說道。

    「誰?」兩個人同時詫異地望向發聲處。

    女孩又暗影中走出,清秀可愛的臉蛋帶著頑皮的笑容,「別欺負女人,小心有人代替月亮懲罰你們哦!」

    「少管閒事!」男子放開楚紋吼道,重重跨向她一步。

    「叔叔好凶喲!我好怕!」女孩輕巧地向後一跳,很不淑女地擺出戰鬥姿勢,「怎麼?要打架嗎?來啊!誰怕誰啊?」

    「你這個臭丫頭,找死!」

    「來呀!我最喜歡打架了。」她挑釁著,「本小姐到現在為止還沒打輸過呢!」

    「小姐,別鬧了!」一名高大男子突然由暗處出現。

    女孩哼一聲,用一種很戲劇劃得口吻說道:「我才沒鬧呢!你也看到他們在欺負那個姐姐了。還不快斬奸除惡,替天行道?」

    「是!」應令,他迅速出手,兩人眨眼都來不及就別他幾手撂倒。

    女孩洋洋得意地踢著他們的屁股,「趁本小姐還沒下格殺令前,快滾吧!」

    兩人知敵不過,狼狽地落荒而逃,臨去時,那名企圖侵犯楚紋的男人還不停地放狠話。「去!搞不清楚狀況,憑你們竟也敢和海北聯合會的皇劍打!」

    女孩朝他們做了個鬼臉,然後走向癱坐在地上的楚紋關心問道:「你要不要緊?」

    楚紋楞楞地看了她一會兒,搖搖頭,勉力撐著牆站起,虛弱道謝:「謝謝你!」

    女孩扶她,助她站穩突然脫口問道:「蕭健在你那裡對不對?」

    楚紋嚇得推開她的手後退。

    「別緊張,我們是蕭健的朋友。」女孩真誠地笑道,「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問他嘛!」說著,由背包中掏出一支小巧的行動電話給她。

    楚紋仍不信任地盯著她。

    「你打打看嘛!」女孩說服著。

    她猶豫地接過,撥通家裡的電話,「喂,是我!我人在外面……」

    女孩-地搶過電話,大叫道:「阿健,是我,綾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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