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日本?!」程雨妍突然拔高的聲音經由電話傳到彼端的人耳裡,看著王嫂及其它傭人忙碌的景象,她內心不得不接受這是事實。
稍早裴劭擎打了一通電話回來,不知向王嫂交代些什ど,只見王嫂連連答是,隨後即將話筒交給她,轉身上樓。她滿懷疑惑的接過電話,裴劭擎告知她等會他要去日本開一項會議,她也必須跟著去,飛機在兩小時後起飛。
「開什ど玩笑?我現在正要出門上課耶!」她瞪大眼喊道,手上還抱著書本。
「蹺課吧。」裴劭擎懶洋洋的建議道。
程雨妍沉默了一會兒,「你要去多久?」她僵著聲音問道,心底盤算著此行的可行
性,說不動心是騙人的,她從來就沒出過國遊玩,而日本是她憧憬許久的地方。
「大概要一個星期的時間。」
「一星期?」她再次驚呼,意思是她足足有一星期的時間無法到學校上課了?
「如果被當掉怎ど辦?」她憂心地皺眉,假如被點到名就慘了,會計老師言明這學期點名三次沒到就當人,而她已有一次紀錄,若他剛好心血來潮,這星期點名兩次她就完了。
「無法蹺課就請假,如果不成再告訴我,我會負責讓你如期畢業的。」他保證的笑道。
程雨妍止不住唇邊漾開的笑意,想也知道他會運用經濟的優勢來壓人,不過令她開心的不是他的無所不能,而是這樣一來,日本之行沒有後顧之憂,她可以放心開懷的去遊玩。
「你到日本是辦正事,我跟去要做什麼?只怕到時妨礙了你。」她忍不住跟他唱起反調。
「你只要負責陪我就行了。」他低笑道,性感低沉的嗓音透過電話線燒灼了她的耳朵,令她控制不住緋紅了雙頰。
「不說話?」他淡淡戲謔的聲音再度傳來,隱含著十足十的笑意。「既然沒其它問題,那就等我回來了。」
「嗯。」她擠出個聲音結束了通話,而她的羞赧很快就被將要去日本的興奮所取代。
裴宅的傭人為了主子們的出遊做準備,程雨妍想自己收拾行李,但王嫂阻止了她,要小婕來接手,並替她挑好了一件外出服要她換上,她唯一的工作就是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等著出門就行了。
約莫半小時後,門外響起汽車的聲音,程雨妍剛要走出門,正好看見裴劭擎。
「準備好了嗎?」他瞥了眼她身上輕便的衣物。
「嗯。」她點點頭,隨即走向屋外,懷抱著雀躍的心情看小李把行李搬上車,站在一旁安靜等待。
裴劭擎再出來時,身上已換了件較休閒的衣物,交代了王嫂一些事情後,他要小李開車直接到機場。
傭人們站在門口目送主子們離開,程雨妍感覺有些靦-,但仍是按下車窗朝他們用力揮揮手。
「我會帶名產回來給你們的。」她笑著朝王嫂一行人喊道,在車子駛遠前看到小婕
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裴劭擎坐在她身旁,唇邊揚起了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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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正機場時,一名斯文俊雅的男子已在那等著他們,據聞他是裴劭擎的秘書。程雨妍憶起他就是那日在裴氏大樓前攔住她的淡漠男子,他要與他們一同搭機前往日本。
她發現有錢似乎做起任何事來效率特別高,今早之前,裴劭擎根本沒有提及去日本的事,一切像是他老兄臨時起意決定的,而此刻,她發現自己的護照及簽證都已核發下來。
飛機頭等艙的椅子特別寬大舒適,以裴劭擎的財力當然不可能去坐商務經濟艙,程雨妍倚進柔軟的椅墊裡,唇邊興奮開心的笑容沒有一刻停過,張大眼好奇的打量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她的一舉一動全落入了裴劭擎的眼中,他可以明顯感受到她的興奮與快樂。
「第一次出國?」他笑問道。
「嗯。」她用力點點頭,這也是她第一次坐飛機,一切對她而言都是新奇的。
飛機緩緩在跑道上滑行,逐漸加快了速度,程雨妍的心跳也跟著加快,在飛機離地的那一刻,她只感覺到非常神奇而不可思議。飛機載著他們愈飛愈高,衝破了雲端,翱翔在寬廣的天際上。
看著窗外美麗的雲海,她著迷得幾乎捨不得移開視線,也不想浪費時間去看影片。從台灣到束京飛行需三小時,裴劭擎告訴她可以在飛機上假寐一下,她聽著耳機裡的音樂,根本不想睡覺,開心的張著好奇的大眼看飄過窗前的雲朵。
乘坐頭等艙的特別待遇是供餐沒有時間限制,且料理也特別的豐盛,但程雨妍沒有心情吃東西,現在並非用餐時間,她只要了杯果汁及小點心,期待著到日本去品嚐當地美食。
裴劭擎英俊的長相顯然引起不少空姐的注意,明示或暗示的言語挑逗,甚至是肢體碰觸皆說明了她們對他的興趣,對他身旁有女伴一事似乎也不以為意。程雨妍彷如置身事外的看著這一切,冷淡地看著她們頻頻示好的動作。
幸好裴劭擎也很給她面子,對於空姐們的示好,僅以有禮客氣的笑容回應。
飛機降落在羽田機場後,立即有專車接送他們至東京市區的五星級飯店下榻。
接待人員以甜美的聲音向他們解說著房間裡的各項設施,程雨妍臉上掛著笑,努力
想理解她的意思。接待人員穿著和服,態度恭敬有禮,笑容十分親切職業化,待她大略介紹完所有設施後,她再次朝他們深深的鞠了一個九十度躬後退了下去。
「你聽得懂她在說什ど嗎?」她仰頭問著身旁的男人,從頭到尾就見他掛著微笑,不時點頭附和,彷彿都明白似的。
裴劭擎咧嘴一笑,「不算精通,但一些基本會話還曉得。」
她皺皺鼻子,表示她的懷疑與不以為然。
東京比台北快一個小時,他們到達柬京時已是下午五點,日本人習慣在飯前泡溫泉。程雨妍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搭電梯到頂樓的溫泉池,在入口櫃檯前服務人員遞給她兩條乾淨的毛巾,一條是讓她沐浴用,另一條則是乾毛巾。依習慣,在日本泡湯大都是不穿著衣物入浴的,只有某些特殊的溫泉可以穿著泳衣入內,不過那是少數。
走進室內,柔和的燈光照亮整個衣物間,牆上的空格櫥是給客人寄放衣物用的,而這偌大的衣物間內還設有漂亮的梳裝鏡,頂上皆有一盞小燈照明,每座鏡前都有吹風機及一整組的保養品,免費提供給客人使用。程雨妍看了下,發現那並不是什ど來歷不明的雜牌,而是日本最具知名度的美容產品。
是因為五星級的飯店才有這樣的待遇嗎?她吐了吐舌,開始脫衣服,想到要和一大堆人一起赤身裸體洗澡就覺不安、頭皮發麻,可是來到日本不洗溫泉就等於沒來過一樣,反正大家都站在同等地位,她何必太過矜持而帶著遺憾回去?誰知道她下次還有沒有機會來日奉,裴劭擎包養她的日子會有多長?
程雨妍扭怩不安的步進浴間,意外的發現裡面居然沒有半個人,這難得的好運讓她幾乎有點不敢相信。她興奮的洗淨身子,迫不及待的想去泡散發著熱氣的溫泉。淋浴的地方在溫泉池的旁邊,只以隔板略微隔出一個私人空間,並沒有門可以關上,而且隔板很低,坐在矮凳上約只到額頭的高度,甚至還可向旁邊的人打招呼。
日本人很懶嗎?不然怎ど連洗個澡都要坐著?她不解的皺眉。在這小浴閭裡擺著一堆可愛的瓶瓶罐罐,那是一整組的衛浴用品。
這座五星級飯店的溫泉池並非露天,但擁有極佳的視野,她坐在溫泉裡,享受著天然泉水的滋潤,夕陽餘暉逐漸落入城市的那一端,她趴在池邊凝望窗外景色,覺得自己可以這樣待一天也不厭倦。
「溫泉泡太久會昏倒的。」一聲打趣的男音從門口傳來,程雨妍驚駭的立即回過身。
「你……你怎ど進來的?」她抬手護胸,整個人幾乎要躲進溫泉裡,讓水淹過了她的下巴。
「我走進來的。」裴劭擎懶洋洋的回答,閒適地倚在門邊欣賞眼前的美景。
「這邊是女生的浴池。」她漲紅臉指責他的無禮,他身上穿著傳統日式的浴袍,看來十分性感。
「我知道。」
她瞪著他,「知道你還進來?」
「我喜歡看你害羞的模樣。」他笑了笑,看起來性感又邪惡。
程雨妍的臉果然燒得更紅,「飯店人員該把你趕出去的!」搞不懂他們怎ど會放行,難不成他用錢收買人家嗎?
「你要起來了嗎?」裴劭擎懶懶的低問,聲音沙啞又富磁性。
「你先出去我再起來。」她紅著臉僵持道,這只色狼!
「快點,我等你。」他微微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程雨妍嘀咕著趕緊起身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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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剛回到房間,冷不防地腰上纏來一隻男性臂膀,隨即感到頸邊傳來一陣熱氣。
「你好香。」裴劭擎輕吻著她白暫的頸項,她的長髮綰在頭上,露出細白的頸子,看來性感又誘人。
程雨妍抬手環住他腰間,一路上他偷香好幾次,害她走路的同時還要注意別人的目光。
「你常像這樣假公濟私帶女伴出來遊玩嗎?」她睨著他,媚人的眼閃動著調皮的光芒。
「你開心嗎?」他不答反問,唇邊勾著迷人的笑。
「狡猾!」她朝他皺皺鼻子,快樂的心情早已寫在臉上。
「為何你沒有男友?」他的語氣輕淡而不帶刺探的意味。
程雨妍輕咬著下唇,不由自主的望進他深邃的眼裡,「我只是還沒遇到一個讓我動心的人。」話雖是這ど說,但卻隱約覺得這話已是過去式,她模糊的感覺自己的心似乎已有了著落。
「喔?」他微一挑眉,「咱們倆都一樣。」
「你?」她不信的噗哧一笑,「你女人不是很多?」
「我不喜歡她們。」他搖搖頭,一臉無奈的說。
「不喜歡還和人家在一起!」她不以為然的撇嘴,他根本是標準的得了還賣乖。「那你也討厭我羅?」
他咧嘴一笑,「不是。我們要討論這問題嗎?」
「不要!」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裴劭擎讚賞的點點頭。
程雨妍噙著笑,看見他低下頭,這回她沒有猶疑地迎上他,柔順的偎貼在他胸前。
裴劭擎也察覺到她些微的不同,她似乎很快樂,他微笑著思忖。
「你的肌膚變得比以前更滑嫩了。」他親吻著她小巧的耳垂,大手放肆的在她身上游移。
她仰起頭,呼吸微促,眼睛蒙上一層氤氳的霧氣。
裴劭擎大手一伸,突然拉開了她繫好的腰帶。
她喘息地睜大雙眼,迎望他邪肆而危險的笑容,她在袍子底下只穿了貼身的內衣。
「你把浴袍穿反了。」他低喃,雙手流連在她腰上。
「有嗎?」她呼吸急促的問,他的手伸進袍子裡撫著她無遮掩的身體,引起她一波波的戰慄。
「日本人穿衣皆是左襟在上,右襟在上是喪家的穿法。」他啃吻著她的頸項,熱氣吹撫撩撥著她。
「喔……」她迷濛的點點頭,整個人像是被他施了魔法,只能沉浸在他刻意營造的氛圍中。
裴劭擎慢條斯理的替她整理衣襟、綁好腰帶,然後退一步看著她,滿意的點點頭。
「樓下有賣一些日式小點心,要去看嗎?」他提議道,在晚餐前還有一些時間,他們可以去逛逛。
「好!」她開心的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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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裡設有商店街,規模不大,販賣的全是日本的餅乾與點心。各式精緻的小點心擺設在和風建築的小木亭裡,更是讓人感受其用心,光是視覺上就覺得美味了。每個攤前都放了試吃品,以透明塑膠盒盛裝,防止灰塵污染。
程雨妍試吃了幾塊餅乾,感覺齒頰留香,風味也各有不同。
好好吃!這是只有在日本當地才買得到的點心,她好想把這些帶回去給爸媽品嚐。
「好吃嗎?」裴劭擎也拿了一小塊試吃。
「嗯。」她的視線流連在包裝精美的點心上,神情十分為難。
「怎ど了?」
「我想帶一些回去,可是……」可是她該怎ど向爸媽解釋這些東西的來源。
「你就說有朋友去日本玩,他帶回來給你的不就好了?」他看出她的心思。
程雨妍輕咬住下唇,她發現要愛上他是如此容易的事,他總是這ど大方又體貼,敏銳的心思令人窩心。
「我還要帶幾包回去給王嫂他們。」她揚起笑容說道。
「那就多買一點。」
很快的,她手上已拿了不少食物,眼尖的服務人員立刻拿來一個深色的竹藍子供她盛裝。
程雨妍拿出信用卡付帳,她拿的是他的附卡,裴大少爺身價上億,信用卡的額度高得驚人,她只要動動手指簽個名,所有帳款由他負責,一切任憑她自由揮霍。
她提著大包小包的漂亮紙袋,心滿意足的挽著他的手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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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吃的是高級的懷石料理,日本人吃飯的大排場,程雨妍算是見識到了。一個個精緻的碟子、陶碗搞得她頭昏腦脹,不斷端上來的精緻菜餚很快就擺滿了一桌子,吃個飯也是有規矩及禮儀的,就連裴劭擎也無法熟記他們多如牛毛的規矩。
一旁還有穿著傳統和服,笑容可掬的服務人員隨侍在側,教導他們如何吃出真正道地的日本口味。
日本最有名的生魚片當然免不了成為桌上佳餚,用來招待重要的客人。
程雨妍瞪著那切得如羽翼般透明的生魚片,完全不敢去領教它的滋味。
「吃呀,怎ど不吃?」裴劭擎舉起筷子夾了一塊生魚片,沾了少許芥末及醬油送進嘴裡。來過日本不少次,他對這東西既不特別喜歡,也沒特別討厭,只以單純品嚐一道美食的心態看待它。
「我不敢吃生魚片。」她一臉的敬謝不敏,她從以前就認為吃生食是很野蠻的事。日本人講求生魚片要絕對的新鮮,每條魚都是活生生的被割下身上的肉,廚師們的刀俐落又迅速,可憐的魚兒還躺在砧板上痛苦的大口大口喘著氣。
「聽說吃生魚片會增進性慾。」他邪肆輕佻的眼瞥向她。
「真的假的?」她不信的嗤笑。
「所以這也是日本人特別好色的原因吧。」他笑謔著。
「胡說八道!」她好氣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幸好一旁的服務人員聽不懂中文,否則真不知她要做何感想。
裴劭擎以簡短的日文說明她不敢吃生食,要服務人員撤走那盤裝飾精美的生魚片。
只見漂亮的服務員驚訝的微睜大眼,隨後又鎮定的綻開不介意的笑容,端起那盤連動都沒動的生魚片,踩著小碎步走了出去。
「這樣似乎很傷人,是我自己疏忽沒注意到有生魚片的。」她愧疚的低語。
「不想傷廚子的心,那你就把它吃了。」他涼涼的建議道。
「可是我……我不敢吃!」這根本是強人所難嘛!
「那就不要勉強。」
程雨妍的罪惡感稍稍減去了一些。他說得對,討好別人有時是很累的一件事,不如快樂的做自己,更何況她並不是故意的,下次注意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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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裴劭擎就出門去參加會議,裴氏在日本也有數間分公司,這次他是為了某件大手筆的合作案親自出馬洽談,可見其重視程度。不過,大老闆在忙正事的同時,程雨妍原以為自己只有掛在一旁涼快的份,但他卻請了一位導遊陪她遊玩,著實出乎她的意料。
今天早上,她還賴在鬆軟的床鋪裡,電話鈴聲響起,她迷糊的接起,彼端傳來甜美的女性嗓音,言明她是程雨妍今天的導遊,負責帶她去遊覽。
程雨妍一下子清醒過來,完全沒料到會有這安排,她以最快的速度梳洗整裝趕到一樓大廳時,佐籐舞子已在那邊等了快二十分鐘,臉上沒有任何不耐。她的長相就如聲音一樣甜美,笑容很甜,身高中等,體型纖細,腦後紮了一個馬尾。
佐籐舞子只有二十三歲,是剛出社會的新鮮人,但當導遊的資歷已有四年,在學生時代半工半讀學習做助理,現在已升等為正式合格的導遊,精通日、英、中三國語言。她的個性十分開朗,因為年齡與程雨妍相仿,所以被裴劭擎選上當程雨妍專屬的伴遊。
程雨妍有些靦-的自我介紹,對佐籐舞子的中文說得如此流利感到驚訝,而佐籐舞
子大方熱情的態度讓兩人很快就熱絡起來。
日本島位處濕潤的溫帶,氣候涼爽怡人,水質純淨,只要扭開水籠頭就可直接啜飲,不像台灣一定要把水燒開了才可飲用。而日本這個國家是結合了傳統與現代的文化城,放眼即可望見一棟棟造形殊異的超高大樓,搶眼又迫人,也可在路上看見穿著和服、踩著木屐的日本女子,現代輿傳統巧妙的相融,一點也不矛盾,反而衍生出另一種自然的和諧。
看見佐籐舞子抬手招來一輛計程車,程雨妍有些遲疑。
「要坐計程車玩嗎?我想坐一次新幹線看看耶。」程雨妍希冀道,早仰慕日本新幹線的新穎與便捷,她一直無緣親見。
佐籐舞子抬手看了看表,「現在正值上班尖峰時間,坐地鐵太累人,我們轉往下一個目的地時再換交通工具吧。」
「好。」她愉快的應允。
佐籐舞子安排的行程是在柬京都內遊覽,日本全國的交通皆以東京為中心,尤其是東京JR山手線列車以環狀方式繞行東京都市中心各區一圈,所以在東京旅行非常方便。山手線列車經過幾個東京最熱鬧有名的地點,如上野、池袋、新宿、原宿、涉谷,其它如銀座、六本木、淺草等地,只要在站內轉車,很快就可到達,這些著名的觀光地點就夠玩上幾天。只是東京四通八達、綿密的交通網常讓人搞不清楚方向。
她們遊玩的第一個地點是皇居,皇居位於束京市中心,以前是德川幕府居住的城堡,現在則是日本天皇的官邸。皇居外苑開放給一般民眾參觀,裡面有一座二重橋是遊覽的重點。佐籐舞子盡責的向她介紹著,並替她拍了好幾張照片,程雨妍微笑的同時,苦惱的思忖這些照片她只能自己獨賞,無法公開給任何親朋好友看。
隨後她們搭山手線前往上野,上野公園很大,每年四月一日至四月十五日是上野公園一年一度的櫻花祭。若逢櫻花季節時,滿天飛舞的櫻花如夢幻般,景色美不勝收。可是她們並沒有在上野停留,而是直接轉車至淺草的觀音寺。
一到觀音寺,門口一個巨大的紅色燈籠讓程雨妍瞪大了眼,興奮之情蔓延開來,那景象與電視上看到的一模一樣,燈籠上寫了兩個黑色大大的字——雷門。
淺草的雷門可謂柬京都內最具代表性的東西,佐籐舞子指著紅色燈籠說,那只燈籠足足有一百公斤重,而淺草觀音寺是束京都內最古老的一座寺廟,裡面理所當然就是供奉觀音羅。
通過雷門燈籠底下,映入眼簾的街道更是讓程雨妍傻眼,各種民俗藝品與日式小吃
全在此聚集,這就是有名的仲見世通,也就是仲見世街,琳琅滿目的商品讓人看得目不暇給,她想買紀念品回台灣,但再度苦惱著不知該送誰,也許她該學學徐志摩,悄悄的來,悄悄的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觀音寺內有許多的鴿子,這些鴿群並非人類飼養,全是野生的而且不怕人。佐籐舞子在寺外的小櫃檯買了些谷粒,要程雨妍試試喂鴿子的滋味。
「它們會來嗎?」她抑著興奮緊張的心情問。
「當然會,它們已很習慣人們的餵食。像這樣,把谷粒放在手掌心,然後兩手平伸。」佐籐舞子將干谷粒倒在-的手上,「不過要小心,他們可是很熱情的。」地笑著提醒。
程雨妍照她的話做,聰明的鴿子們知道又有食物可吃,一兩隻較大膽的先飛到她頭上及手上,啄食她手中的谷粒,她為這神奇的一刻感動而興奮不已,佐籐舞子也在旁拚命按下快門,拍下這值得紀念的一刻。
但沒多久鴿群的數量愈來愈多,大家都想分食到一些谷粒,紛紛飛到程雨妍的頭頂及手臂,還有一些找不到地方站的鴿子,揮動的翅膀不時拍到她的臉頰,程雨妍忍不住尖叫大笑,才撐不到兩秒就受不了,在瘋狂爭食的鴿群淹沒她之前趕緊丟掉手中的谷粒。
「好可怕!」她氣喘吁吁的回到佐籐舞子身旁,整個人幾乎虛脫。
「我說過它們很熱情的。」佐籐舞子忍不住笑出聲。
離開了淺草,她們轉往下一站新宿。
新宿是東京都內最多高樓的集中地,新宿都廳——市政府——是兩棟相連的四十五層摩天大樓,十分壯觀宏偉,氣勢逼人,頂樓開放給民眾免費參觀,可以鳥瞰東京都、巨蛋球場,鄰近的代代木公園也盡收眼底,那是一座規模龐大的森林公園,古木參天,綠葉成蔭,天氣晴朗時,甚至還可以看到遠方美麗的富士山,只可惜她們今天去時,天公不作美。
日本商店的店面是十分小的,予人一種傳統又淳樸的感覺,街道保持得非常乾淨,程雨妍在路上買了鯛魚燒,卻發現找不到垃圾桶,後來才知道日本所有街道都沒設置垃圾桶,這作法不但讓道路變得整潔又美觀,而且也不會有惡臭,無形中也降低了流浪狗的數量,深色柏油路上看不到半張紙屑,這讓程雨妍不禁對日本人的守法留下深刻印象。
中午她們去吃日式燒烤,香濃滑嫩的口感讓程雨妍忍不住吃了不少,佐籐舞子也沾其光,可以放心地品嚐美食。日本的消費水準比台灣高,在東京生活不易,佐籐舞子的交通花費由裴劭擎負責,而程雨妍則包辦了她所有的吃食,對這熱情的台灣女孩,她銘感在心。
原宿的竹下街是一條專賣新穎小飾品、服飾及冰淇淋的迷你街道,是女孩子們無法抗拒的地方。而離原宿很近的涉谷更是Y世代年輕人的天堂,這兒是流行的前導。
在涉谷站前有一隻忠狗八公的銅像,據聞這只忠犬每天早晚都會到涉谷站前迎送主人,在主人死後,它仍是不間斷的持續往返,一直到病死,人們感於它的忠心,特在涉谷站前設立此一銅像來紀念它。
程雨妍在竹下街逛得渾然忘我,到達涉谷時已是日落時分,絢爛的霓虹燈早已在街頭亮起,她想好好的一遊這地方,但佐籐舞子提醒她時間已太晚,她只得帶著依依不捨的心情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