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見她?相思來不及會意,大批官兵忽由兩方蜂擁而來。「在那裡!
大家快圍住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
司空譽見閃躲不及,索性一把抱住身著夜行裝的相思,不讓來人看清她,否則她必惹禍上身。
老實說,她也不想閃躲,就是要來人瞧見兩人摟摟抱抱的模樣兒。
「你幹什麼呀?!」相思像只撒潑的小貓,又推他又端他。
「別亂動。」司空譽低聲命令。「還有,閉上你可愛的小嘴,不然我就用我的貧嘴吻你。」
「你敢?」
「不過就是親個嘴兒,有何不敢?」他俯下頭,一臉色迷迷的靠近她,想乘機親她。
盯著他靠近自己的臉,她方寸大亂,心如擂鼓,「放開我!不然我要大叫非禮了!」
她的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推他,可這動作卻令她的下半身緊貼住他,更形親密,在旁人眼裡,足以形成欲拒還迎的假像。
他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倘若你想讓人家知道你雲家小姐是個飛賊的話,就儘管叫吧。」
「別忘了你也是,我會一併拆穿你,要死一起死。」她恫嚇道。
「反正有美人相伴,黃泉路止必不寂寞,在下樂意奉陪到底。」
他臉不紅,氣不喘的說。「況且,不能與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卻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此榮幸,也算不枉此生了。」
這次換相思對他歡鬍子瞪眼了,想她向來牙尖嘴利,怎卻老是鬥不過油腔滑調的司空譽。
難道他注定是她的命中剋星?
瞧他滑不溜丟的,活像尾笑臉泥揪,而此時的她,只想把他這尾泥揪大卸八塊,刺成碎片,丟進滾燙的油鍋裡炸,吞吃入肚。
話雖如此,但她仍強烈地感覺到,他扶在她腰間的掌溫穿透薄衫,灼燒她的肌膚,他的氣息無孔不入的鑽入她的鼻間,在她的肺裡沸騰。
她的心口小鹿亂撞,雙頰發熱,她猜她的臉必定紅得像顆熟透的番茄。
「快放開我,我不能呼吸了。」相思掙扎。
司空譽強按住她,呢喃道:「不放開,永遠也不放開。」
凝娣她粉頰紅雲嬌嫩,他陶醉於她柔軟身子散發的撩人芳香裡,臂勁情不自禁的加強,更教她緊貼他。
她抬頭惡瞪他,他猶自悠哉游哉的微笑。
人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她想狠狠的賞他幾個耳刮子,她揚手想擱他,被他抓住,她進而舉起膝頭,往他的膀間撞雲。她依舊沒如願,強而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膝頭,緊握不放。
「別那樣,會很痛的。」他軟聲道。
他的手驀然滑向她腳一拉,讓她的腿內側緊貼他腿外側,姿勢極為親熱煽情。
猛地,一道電光石火的熱力激盪開來,震撼了兩人。
突如其來的情慾,是陌生的……
「你……快放開我,!」她輕聲驚叫。
「你保證不再偷襲我,我就放開。」他粗啞說道,亦被這道電流電得熱血沸騰,緊繃難耐。
「偷襲的人是你吧!」
僵持不下的結果,便是讓眾官兵和聞風追至的武大德撞見此景。
「譽兄……你……你和她……你們兩個……」武大德呆愣愣的指著他們,張口結舌。
兩人同時扭頭望向武大德。
瞬間,相思在司空譽懷裡僵住,俏臉一陣紅、一陣白,直想乾脆暈倒裝死一了百了。
春茗平日的擔憂終於實現了,這下子她玩完了!
她玩完了,但他可不,好戲才要開鑼呢。
司空譽強壓下滿腔慾念,慢慢放下相思的腳,順水推舟的說:「大德兄,我跟你介紹,這位是雲家小姐,雲相思。」
他、他、他……他什麼意思!明知男女授受不親,他們的景況必會遭來猜疑和誤會,他竟還戳破她的身份?登時,張口結舌的不只武大德,還有相思不同於武大德的錯愕和相思的驚愕,司空譽氣定神閒,眾|目睽睽之個,逕自攬著相思不放。
「譽兄,那麼在下不打擾了,告辭。」武大德不好意思的抱拳道別,帶點羨慕的眼光繼續追賊雲上。
相思回神,怒不可遏。「你到底安了什麼壞心眼,竟然曝露我的身份?」
壞心眼?呵,沒錯,他女的心眼可壞了,「你說呢?」,司空譽輕浮的眨眨眼反問。
擺明了,他是蓄意損她名聲、壞地名節!「我說我要殺了你!」她抬手又要揍他,他不費力地抓住她揮舞過來的玉腕,快速低頭「嗽!」地一聲,在她的縫唇上偷了—個香。
「偷到你了。」他笑例了嘴說。
猛地,相思再次僵成一具化石,不敢置信地瞪著他,臉蛋越加燒了炭似的躁熱。
他怎麼可以如此輕薄她?!
她想像個瘋婆子一樣對他尖叫,可聲音卻卡在喉嚨發不出來,她著實快抓狂了」,可是他梁然的笑容,卻教她頭暈目眩,一口氣怎麼也提不上來。
司空譽的眼中滿是詭計得逞的光芒,見她因震驚而闔不攏的櫻桃小嘴,他真想再度吻她、深深的、徹底的吻她,不過這個吻就留待不久後的洞房花燭夜吧,到時他想怎麼吻她都行,當然還包括男女間最親密的情事,他志得意滿的想著,一腦子的磕旋綺思,無限飛馳。
事到如今,她非嫁他不可了!¤
¤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翌日,關於相思和司空譽的謠言立即傳得人盡皆知,沸沸揚揚,人們交頭接耳的啐嘴著。
「你聽說沒,司空府的二少爺和雲家小姐兩人昨晚被人撞見在幽會,而且還摟摟抱抱呢!」
「豈止摟摟抱抱,還衣衫不整,想也知道做了啥事。」
「他們前幾日不是才沒相親成功。不歡而散、怎這會兒卻成了老相好?」
「誰曉得,說不他兩人早暗通款曲了。」
「聽說雲家小姐都珠胎暗結了。」
「哎唷,這種醜事真丟盡兩家的顏面了。」
昨晚一陣瞎攪和之後,司空譽不顧相思的意願,強硬的親自送她回雲府。還大大方方的敲門,喚守門人開門。
守門人見小姐半夜竟由一個男人送回來,忙向雲侵羅夫婦報告,如此這般,更加擺明了司空譽的用心。
自從知悉相思就是「紅豆」後,他更要定她了!耳聞各種荒謬露骨的謠言,雲侵羅將相思叫到正廳,繃著臉質問:「紅豆,昨晚是怎麼一回事?」
相思心裡又慌又急,支支吾吾的編造道:「爹,女兒昨晚只是出去散了一下步,不小心遇到司空譽……」
「半夜出去散步?」雲侵羅將從相思房內搜出來的夜行衣丟到她跟前。「穿著這種衣服?」
事跡敗露,相思更焦急,信口胡譏道:「半夜的時候較涼快嘛,而且這衣服穿起來也比較舒服。」
雲侵羅利目一閃,掃向立於她身後的春茗。「春茗,你說,為何小姐出門散步你卻沒跟著?」
春茗惶恐的跪下。「老爺,請原諒春茗!」
「爹。不關春茗的事,是我不要她跟著。」相思忙護起春茗來。
「還敢說慌!」他拍案怒喝,難得表現出嚴父的一面。
相思瑟縮一下,站在父母面前,她簡直無地自容,羞愧而悅怒,她想為自己辯解,卻有口難言。
孤男寡女在夜裡摟成一團,任誰都不相信他們之間還是清清白白的,現在她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更何況,她又怎能說出她是飛賊去了。
她求救她望向坐在父親身旁的母親,「娘……」
慕南琦聽女兒喚她,忍不住嗚咽一聲哭了出來,「怎麼會這樣,相公,你看這怎了得?」
雲侵羅緩下峻色,摟住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你先別急,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慕南琦的嗓音提高了好幾度,淚眼濛濛的瞪他,「咱們女兒夜裡跟男人抱在一起被瞧見,這樣你還說不會有事?你可知道外面傳得有多難聽?你到底有沒有把她當成自已的女兒看?咱們就這麼個女兒,如今名節不保,我這個做娘的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我……我不要活啦!」
雲侵羅對女兒使了使眼色。
相思上前,揪揪母親的袖子,擺出最可憐兮兮的表情「娘,名節不保的是我又不是你,該哭的是我,不要活的也應該是我吧。」
「你這孩子真是……」慕南琦哇地一聲,哭倒在丈夫懷裡雲侵羅沒好氣的瞪相思一眼,趕緊安撫妻子。「別哭,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向來以冷靜理智聞名的他,只要愛妻的他,一哭,就慌了手腳。
「你還說不糟?哇—一一」她哭得更凶。
雲侵羅無奈長歎。「這樣好了,我現在立刻差人請司空大人過來,同他好好詳淡此事,你說好不?」
「看來也只好如此了。」她嗚嗚的哭著回道,溢滿淚水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嘻,她的東床快婿就快上門了。
已無丁點說話餘地的相思。聽到父親的話,歎的氣比他還重。
都是那個天殺的司空譽,真不知他藏了什麼禍心!她在心裡狠狠的咒罵著,氣個半死,也叫苦連天。
這回她可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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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沒差遣到司空府雲傳口信,司空譽便偕同兒子前來拜會。
「雲大人,在下同小兒告罪來了。」,司空父子向雲侵羅深揖道。
「司空大人,千萬別這麼說。」;雲侵羅延請他們上總價值奉茶。
司空譽站在父親身邊,而相思則和母親迴避到正廳旁的偏堂,暗地觀察。
相思透過鏤雕屏風瞧見司空譽,真想衝出去把他打成豬頭,再宰了他,塞顆鳳梨進他嘴裡,送到廟裡當祭神拜祖的大豬公。
「雲大人,我想我們兩家該談談令嬡和小兒的事。」司空禹開門見山的道出來意。
「當然,我也正想與司空大人商討此事。」雲侵羅回道兩個父親很快的進入主題,沒過多久,兩家即決定本月五日,即滿月之時,讓小倆口正式拜堂成親,締結秦晉之好。
這個匆促的決定已在司空譽的計畫之內,他未置一詞,欣然接受,可卻差點沒讓相思當場吐血而亡。
「摘什麼鬼!我才不要嫁給他!」她衝到正廳叫道。
「紅豆,怎生如此無禮?」雲侵羅斥責。
慕南琦尾隨其後,急急走出來,「紅豆,快退下。」
相思不顧三七二十一,忿然指著司空譽對父母親:「爹娘,你們知道不知道他是……」
司空譽倏地飛步上前,放肆地用力抱住她,用厚實的胸膛阻斷她的聲音,搶白道:「多謝雲大人與父親成全。」
見狀,在場的所有人頓時愣住。
相思氣急敗壞的亂動,她怎麼老是被他抱得死死的?彷彿這輩子就這麼被他吃定了。
「別意氣用事,當心禍從口出的道理。」他以只有她聽得見的聲音警告道。
「你就是個大禍害,嫁給你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她反道,聲音被悶在他的胸膛裡。
緊偎著他,他的氣息又一次鑽入她的鼻間、侵入五臟六俯,心臟宛如驚弓小鳥,備力怕翅。
「要死等嫁給我之後再死也不遲,到時我陪你一塊兒雲死」司空譽低笑道。
「誰要你陪,連死都不肯放過我嗎?」
「哎,我是怕你在黃泉路上寂寞」
兩人低聲細語,唇槍舌劍,然由旁人看來,活似—對卿卿我我的歡喜冤家。
司空禹返神,尷尬的乾咳一聲。「譽兒,還不快放開雲小姐,雲大人,請原諒小兒唐突。」
「你聽到了,還不快放開我!」相思暗暗的想重踩他一腳報復,,司空譽像預料到她的動作,霍然放開她向後退,沒教她踩著。
相思突地一腳踏空,重心不穩.跟艙的跌進他懷裡,又與他抱了個滿懷。
「這次不是我。」司空譽舉著雙於證明自己的「清白」。
相思急忙彈開身,眼角瞥見其他人掩嘴竊笑,她不由得面紅耳赤。
眼見司空譽竟能輕易制伏躁烈的女兒,雲侵羅和妻子交換—個瞭然於胸的微笑,並不責怪孩子們的逾禮。
人不輕狂枉少年,雲侵羅夫婦最能體會愛情的熱烈,他們也曾經年少狂戀過。
他們瞭解女兒,她雖然表面不從,可心裡卻恰好相反,她和司空譽可說是天造地沒的一對。
「司空大人……不,現在我該叫你親家公了。」雲侵羅對司空禹笑道,司空禹則笑得闔不攏嘴。
「爹!女兒不要!」相思急得直跺腳。
眾長輩不理會她的抗議,相偕離開正廳,默許地讓兩人獨處,反正這門親事成定了,多單獨相處一會也無妨。
待剩兩人時,相思轉向司空譽,潑婦般地叉起腰,破口大罵,「你這個死皮賴臉的王八羔子!」
「你都要嫁給我了,就別咒我當王八。」司空譽摸摸鼻子,悻忡然的回嘴。
「我就是要咒你怎佯?王八、王八、王八蛋!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刮、碎屍萬段!」
「姑娘家說話這麼粗狠.當心被別人聽見,有失體面,」
她才不理體面不體面,更不在乎被人聽見她說粗狠的話,她只想知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就是想娶你而已。」他但承回答。
她難以置信的睞著他,心想他是不是腦子壞了?相思不解,她勉強自己定下心神,再問:「我不明白,為何你想娶我?」
「窈窕淑女,君子好遂」
「你忘了我們是死對頭?」
「俗話說的好,不是冤家不聚頭」
「聚你的大頭鬼!」說不過他,她撇撇紅唇碎道。
真可愛,他凝視著她想,而這般可愛動人、富有生命力的女子,將成為他的妻子啊。
「別直盯著我。」相思白眼瞪他。
她討厭他看她的眼神,也害怕那樣的眼神,人多情、太溫柔了,多情溫柔得令她不由自主地坪然心動。
他微微—笑,捧起她嫣紅粉嫩的臉龐,低沉呢喃道:「自從遇見你我才明白,你是我一生最想偷到手,然後藏在懷裡、捧在心上珍惜的無價之寶。」
「別碰我。」怦然加遽,她更慌了,想拍開他的手F。
他捉住她的青蔥玉手,在掌心輕輕—吻,按在心窩,這就是—切的答案——一他喜歡她呀!她怔住,抽不開手,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在她的手下鼓動,亦感受到自個兒的脈絡,只是比他亂多了。
初來乍到的柔情令她無言失措,整個人身陪他編織的情懷囿團,被網羅在大局已定的寧譏中。
時間似乎不再行進,靜止了。
而她,迷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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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既已說定,納采、問名、納吉、納微、請期等婚議悉數接踵而至,只等月圓當日迎親,雲府及司空府的賀客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不僅兩家動了起來,京城的人們也湊合著沾染喜氣。
望月之日,良辰吉時。
迎親隊伍在大街上緩緩前行,五花大轎浩浩蕩蕩,陣仗很大,鑼鼓喧大,孩童們在一旁追追嚷嚷,益加熱鬧滾滾。
司空譽騎在駿馬上,頭戴新郎倌帽,身穿大紅喜服,胸前結著大紅喜花,喜上眉梢,容光煥發。
迎得美嬌娘,人生大快事啊。
不同於新郎的春風得意,女方家裡,新娘正枯坐閨房,一身精繡的霞帔嫁裡,鳳冠珠翠滿頂,悶熱沉重。
慕南琦進房,坐到即將出嫁的女兒身畔。「怎麼苦著一張臉,要嫁人了應該高興,來,笑一個給娘瞧瞧。」
「我只聽說新郎子要哭,哪有叫新娘子笑的?」相思蹶嘴道,此時她既笑不出來,出哭不出來,心思雜亂無章。
她拚命告訴自己她是被迫嫁人,絕非自願,然想到將和司空譽結成夫妻,她的胸口便怦怦跳個不停,一抹惱人的甜蜜溢在心頭。
越接近婚禮,她就更急更茫然,每天徘徊在惱悶和期待的矛盾裡,有時真想一逃了之,不想面對這樁詭譎莫名的婚姻。
慕南琦執起她的手,憐愛的拍一拍。「別人家的新娘子要哭,可咱們家的新娘子要笑,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寧願看我的女兒嫁得開開心心。」
「我又不想嫁,如何開心?」
「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種孩子氣的話。」
「可我真的不想嫁人嘛!」尤其是嫁給她現在要嫁的人。
「女孩子長大了總要嫁人的,直到遇見你爹,我反而巴不得立刻嫁給他呢。」慕南琦回憶起往事,甜蜜的緬懷笑道。
「你是因為愛了爹才嫁給爹,可我又不愛司空譽,你們偏偏硬要把我嫁給他,真不公平。」相思抱怨道。
慕南琦沉默了會兒,問道:「紅豆,你老實說,你和他來往多久了?」
「沒有哇,我才沒和他來往。」相思失口否認,被這個問題嚇了好大一跳。
嚴格說起來,她確實和司空譽「暗中來往」好一段時日了,不過,此來往非彼來往,雖然三不五時就會碰頭,但總是又打又吵,而且兩人亦是最近才獲知彼此身份。
慕南琦見她不願承認,並不點破,不想她難堪,改口再道:「我拿了一本書給春茗,叫她壓在新房的枕頭下,入洞房後,你記得拿出來看。」
「什麼書?」
「你看了就知道。」慕南琦神秘一笑,這是每個父母都會在女兒成親當天,送給他們女兒的壓床禮。
「喔。」不就是素女經,春宮圖嗎?她哪會不曉得,可這不就表示,今晚她將與司空譽裸呈相見……
思到這兒,她禁不住滿臉通紅,心跳加快。
「以後你不再是雲府的千金小姐,而是司空府的媳婦兒,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任性,知道嗎?」慕南琦端起架子,諄諄告誡相思為人妻媳的道理。「記得要聽從丈夫公婆的話,要早點起床,要服侍丈夫,要早晚問候公婆,要……」
老天,她是嫁雲當苦工嗎?相思的心裡不禁叫起苦來,忍著不反駁,左耳進,右耳出。
突然,春茗跑進房喊道:「小姐、夫人,迎親隊伍到啦!」
慕南琦十分不捨的抱抱相思,目泛淚光地拿紅蓋頭替她罩上。
想逃也逃不了了,只得趕鴨子上架,相思暗歎,哽著頭皮由媒婆和喜娘們扶出閨房。
一連串的繁禮後,相思拜別父母,慕南琦終於還是哭了,母親流淚,相思跟著哭了,雲侵羅側偷偷別過臉,按按濕潤的眼角,臨去前,雲侵羅對司空譽耳提面命道:「賢婿,我們雲家就這麼一個獨生女,請務必好好待她。」
「小婿謹記在心,小婿必會全心全意的侍她,請岳父、岳母大人放心。」司空譽恭謹拜道。
最後,司空譽扶著相思走出雲府大門,纖夷在握,他的胸臆允塞柔情,與她步向人生的另一個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