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火燒般的干。狂渴。昏暗中醒來,陳朱夏只覺力氣被吸光。
不得已,她用力睜開眼。漆著乳黃色的陌生的天花板。一時之間,她想不起身在何處。
“醒了?”
陌生的聲音,她嚇一跳。
反射的想坐起來。頭重,身體也重。她發現她躺在一張大床上,手腳被分開綁住,不能動彈。
武田信次走到床邊,露骨的盯著她。
陳朱夏這才看清他那張臉有點浮腫,但長得算端正,氣質感覺也不錯。如果不相識,即使不對這個人產生好感,一般也不會厭惡才對。但他的目光不對。他的眼神有種猥瑣,淫穢的意味,讓人覺得不舒服。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那目光讓她心懼,又這樣被綁在一張大床上,內心恐慌拼命吞噬著她的冷靜。
沒想到蓮井深那家伙喜歡的是這種口味。武田信次摸著下巴,瞇起浮腫的小眼睛品量著陳朱夏。
那身肌膚看起來柔軟富彈性並且光滑;身材的比例也不錯,雙腿挺修長的;臉蛋也還過得去,大眼挺鼻,就是嘴巴稍大了一點。看來蓮井深那家伙玩膩了大奶翹屁股肉彈型的女人,這女孩胸部小了一點,摸起來大概不怎麼過癮。
“這裡?”武田信次伸手摸她的臉蛋。“上回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意外,你早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了。你說會是哪裡?”
武田家。陳朱夏倒吸口涼氣。掙動著,企圖避開武田信次的手。那撫摸令她覺得強烈的想吐。
那是種厭惡,全心全意的惡心感,反胃想吐。與蓮井深碰觸她時,她因為內心應和他而產生的罪惡感所引發的心理性干嘔截然不同。
“你們抓我來這裡究竟想干什麼?”
“你沒必要知道。”武田信次無意說太多。手掌往下摸,停在她胸口上,捏了她胸部一把。“不過,我倒想知道,你在蓮井深身底下是怎麼扭動的,也好好扭給我看看。”
“住手!”無比的羞辱感直沖腦門。陳朱夏拼命掙動,但手腳都被綁得緊緊的,根本無法掙脫。
武田信次興奮起來,爬上床,一手滑進她的衣衫,一手摸上她的大腿。
盡管穿的是長褲,但伸進衣衫的手的撫摸,讓她忍不住反胃起來。
“害什麼羞?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都不知跟蓮井深上過多少回!跟自己的舅舅做那種事很爽吧?你可也要讓我好好爽一爽!”用力一撕,便將陳朱夏的上衣撕開。
“啊!”
“信次!”
陳朱夏的叫聲與剛巧進來的武田裕一郎及信一郎父子的怒喝聲同時響起來。
武田裕一郎一把拉下武田信次,破口大罵:“你在干什麼?要你看管一個人,看到床上去!我不是不准你動她口她可是我們跟蓮井深談判的籌碼!”
陳朱夏的上衣被撕開,像破布一樣掛在腰間,露出純白色的胸衣。
武田信一郎上前,一副紳仕模樣替她蓋上薄被遮掩。一旁,武田信次爭辯說:
“反正這女孩也不是原裝貨,我上一次有什麼關系。信一郎不是說過,會讓我爽一爽的嗎?”
“你也太急了,信次。朱夏小姐才剛醒,你這樣會嚇著她。”
武田信一郎說得溫文儒雅,陳朱夏全身都寒栗起來。
她避開武田信一郎金邊眼鏡下狹細的眼光。那雙蛇般的雙眼,完全沒有笑意,與她嘴角那抹溫和的笑紋呈強烈的反比。
“老大,”一名手下進來報告。“潮崎健來了。”
武田父子三人對望一眼。武田裕一郎狠狠瞪武田信次一眼,命令說:“跟我來!”交代那名手下。“把人好好看著,別給我出任何差錯。”
丟下陳朱夏,父子三人魚貫走出去。
潮崎健獨自一個人,單槍匹馬等在大廳中,沒有帶任何隨從。廳內四周,守著近十名彪形大漢,虎視眈眈盯著潮崎健。
“潮崎大總管大駕光臨,真是稀客啊!”武田裕一郎堆上一臉假笑,臉皮松弛幾乎疊在一塊兒。
武田信一郎推推金邊眼鏡,這麼快就趕來,而且是蓮井深手下第一號人物,他這個賭果然沒賭錯。像蓮井深那樣精算的人,竟為了這個女人這般沉不住氣,牢牢抓住他這個弱點,不難對他予取予求。
潮崎健目光從武田裕一郎臉上溜過,掃過武田信次,對著武田信一郎時多停留了兩秒,然後再回到武田裕一郎身上。
門口門內都安置了人手。剛剛他進門時暗暗粗算過,不下十個。廳裡廳外,也安排了不少的人,看樣子,武田父子是有備無患。
“您應該清楚我為什麼而來才對,武田先生。”他不多廢話,直截了當。
武田裕一郎干笑兩聲。“我不是諸葛孔明,能未卜先知,怎麼可能會曉得。”
這只爛狐狸,還要裝蒜,潮崎健平淡說:“武田先生不曉得,信一郎少爺應該會明白才是。對吧?信一郎少爺?”一眼就看出武田信一郎在這當中的角色地位。
武田信一郎微微一笑。“是為了朱夏小姐嗎?武田家才剛請了朱夏小姐來作客。”
“人呢?”意思是他想見到人。
當然也知道武田信一郎不可能讓他見到陳朱夏。只聽武田信一郎笑說:“說起來,如果不是因為上次那件意外,朱夏小姐早已經嫁給了我父親,信次和我還得喊上朱夏小姐一聲繼母呢,這次她難得來作客,武田家自然是好好奉待這位貴客的。”
潮崎健一臉無波無水,說話聲也沒有起伏動蕩。簡潔扼要,說:“我想武田先生、信一郎少爺都應該知道我今晚來此的用意。我也不多廢話了。潮崎一個人上門,代表蓮井先生,武田先生、信一郎少爺有什麼要求,請開口吧。”
武田父子又對望一眼。
“潮崎總管快人快語,還真是干脆。”武田信一郎狹長鳳眼一眨,笑容一閃而過。凝住表情說:“很簡單,請蓮井先生退出縣東開發計畫,將開發權交還給武田家。”
“可以。”潮崎健一口答應,這一點,他們原就預料到的。
“我還沒說完了,潮崎總管可不要急著答應。”
“沒錯!”一直搶不到機會開口的武田信次插嘴諷刺說:“蓮井集團可不是你潮崎健當家,你說了就算嗎?”
潮崎健毫不動氣。平聲平氣,說:“潮崎方才說過了,我代表蓮井先生而來。蓮井先生讓潮崎全權作主,所以,今晚說的一切,潮崎說了便算數。”
“很好。”武田裕一郎說:“潮崎總管不愧是蓮井先生的心腹大將,深得蓮井先生的信任。信一郎,把條件告訴他吧。”
武田信一郎再次推推金邊鏡框。
“除了縣東開發計畫,我要蓮井集團讓出在當地搜購得的土地,退出出雲以東的地盤,還有,蓮井集團在關東的造鎮計畫,武田家也要分一杯羹。”
關東造鎮計畫耗費蓮井深無數心力。蓮井集團到目前為止已動用了數百億日元,武田家竟然想不費一分一毫就插足其中。
“可以。”潮崎健一口承應下來。
這樣一口答應,讓武田父子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之余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要的太少了。
“口說無憑。我可要看它白紙印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沒問題。不過,我們需要一點時間准備。至少要兩天時間,大後天晚上七點,在東京王子飯店發布消息,約成後,你們立刻放人。”
“好,這個自然沒問題。”沒想到這麼順利。武田信一郎不禁有點意外。
“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信一郎先生,朱夏小姐既然在府上作客,請信一郎先生好生相待。蓮井先生不希望朱夏小姐有任何閃失。”
“這個當然。”武田信一郎瞇起眼扯扯嘴角。
事情太順利,反而讓人不得不懷疑,蓮井深不是不正常,才會為了一個不正常關系的女孩浪擲財產,就一定有什麼計謀,不能不好好提防。
愈想愈不放心,他又多派了兩名人手,守在關著陳朱夏的內房門外。
潮崎健的聲音表情,依然平常的平鋪直敘,平靜不生波,一一的說出武田裕一郎父子的要求。
出雲松江來回奔波,他沒有絲毫疲態,整個人透露出機械的質感,說到他一一答應武田家的要求,仍是那種機械式一板一眼的表情。
“你瘋了,怎麼可以答應他們這種事!”蓮井和子大聲表示不滿。潮崎健自不可能自作主張,她轉向蓮井深,說:“深,你到底怎麼了?為了那樣一個低賤的女孩,竟然答應武田家那種離譜的條件。不行,我絕不答應!”
“我已經答應。”蓮井深的口氣像一把利箭,毫不妥協。
發現議長約見是個陷阱,飛快趕回來後,陳朱夏已被武田擄走,他心中的震怒簡直無法形容。還有一股不能告人的恐慌,生怕就這麼失去她。
花了很大的力氣,他才控制住自己,沒有暴跳。神情卻更陰森,盾目隱隱顯出煞氣。都怪他太大意。
“不行!我絕不允許!”蓮井和子還在大聲嚷嚷。
“我不管你答不答應,和子姊。請你聽好,朱夏是我的;我要朱夏。你反對也沒用,這樣清楚了吧?武叔,”轉身不去看自己的姊姊。“麻煩您送和子姊去休息。”
“你瘋了!你忘了你是什麼身分,那丫頭是什麼身分?你要怎麼胡來我不管,但就是那個低賤女孩不行。如果你只是玩玩也就罷,我也無所謂,但你怎麼可以失心瘋答應武田家那種條件。朱夏那種貨色,武田想用就送給他算了!我絕不答應你胡來。”
“武叔。”蓮井深深眸已經泛寒光。失去耐性了。
“大小姐,您還是早點休息吧。”潮崎老總管半勸半強迫帶開蓮井和子。
剩下潮崎健與他兩人了,蓮井深才回過頭來,沉聲說:“馬上調集人手,我們今晚就行動。”
潮崎僅點個頭。似乎都在預料中。
這像他認識的蓮井深的作風。要殺就殺對方個措手不及。武田父子大概沒想到他們今晚會立刻動手。
不到三十分鍾,他們就集結了三十多名人手,趁夜進襲。
到達松江時,已經凌晨二時,氣溫低寒,呵出口的氣息都成了霧氣,武田的大宅外並沒有人守著。不過宅子裡預備的人手想必不會少。
蓮井深揮手發出行動的指令,馬上有一名手下矯健的躍起翻身爬過高牆。一行人剛闖進去,迎上武田一名守在外屋正打著呵欠的手下。那人猛看到一大群人無聲無息闖進來,呆愕住,猛想起要張口大聲示警,潮崎健已經飛竄過去,撞了他一拳,鋒利的刀抵住他脖子。
“說!人關在哪裡?”逼問同時,刀尖已往那人的脖子刺進了半寸。
“我不知道!”
“你說不說?!”刀尖又往肉裡送進半寸。手勁之狠,不留余地。
那人哇叫起來。“在──在裡頭……”
“哪裡?”手勢往下一劃,那人脖子多出一道血痕。
“在最裡頭的那間房間……”
話才說完,便悶哼一聲,被潮崎健打昏。
四圍忽然爆起一陣狗吠聲,許是方才驚動了。蓮井深立即說道:
“健,你帶幾個人過去找人。”
“好。”沒時間多廢話。潮崎健答一聲,便招手過幾名手下跟著他往裡頭過去。
“有人闖入了!”宅子幾處的燈亮起,武田的人手紛紛跑出來,幾只凶猛的大狗朝他們狂吠著奔擊而來。
“大家動手!”兩邊的人手正面交鋒,刀劍肉搏,以血肉相拼,並沒有動槍。
動了槍,很快就會引來警察。而且,蓮井、武田畢竟是有名望的家族,並不是黑社會組織。但真必須動到槍,蓮井深也不會猶豫。
“啊……”一個長了一臉橫肉的高個子,狂叫著一刀向他刺來。
蓮井深側身避過,沒有留情,手上的刀往那人手臂狠狠砍去。
那人慘叫一聲,跌在地上,手臂血流如注,劃了一條長口子,深及骨,軟軟垂掛,再提不起來。
蓮井深沒有多看一眼,搶進主宅子裡。又有幾個武田的手下湧過來。一名見狀,轉身跑回去通報。
剛睡下的武田信一郎,馬上被吵醒。那手下馬上沖進去,匆忙說:
“大少爺,蓮井深帶人沖進來了!”
“怎麼回事?”武田信一郎立即翻身跳起來。“你們是怎麼看守的!怎麼讓人闖進來!”失去控制的怒斥。
那人囁嚅不敢回答。武田信一郎又咆哮一會兒,迅速穿好衣服。
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他壓住怒火,問道:“那女孩有沒有派人看守著?”
“有。長瀨在看守。”
趕過去,關著陳朱夏的房間門外卻沒半個人。裡頭傳出憤辱的抵抗尖喊叫聲。
武田信一郎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狠狠瞪了三上一眼,踹開了門。
果不其然,武田信次正騎在陳朱夏身上。為了侵犯她時的興奮刺激感,他割斷綁住她雙腿的繩索,將她的手分綁在兩邊床柱上。她的上身被撕得只剩下胸衣,下身長褲也被刀子割碎了,只剩下褻褲,武田信次臉色淫靡,大手隔著底褲摩擦著她的私處。陳朱夏則拼命掙扎,屈辱憤恨的高聲叫喊。
“叫,再叫大聲一點!”武田信次淫笑起來。
笑聲被踹門聲打斷,武田信次皺眉看著踹門進來的同胞兄長。
“信一郎,你非得在我爽的時候進來不可嗎?”
“現在不是做這個的時候。”武田信一郎沒空爭論這個。
“放開我!你們這些無恥的小人!”陳朱夏憤恨大叫。她的下唇全是血跡,紅得不正常,被用力咬破了。
武田信次揚手摑了她一巴掌。“本少爺上你,是看得起你。你這種賤貨,誰都能搞,還裝什麼裝!”說著,又摑了她一巴掌。
“好了,信次。現在不是搞這個的時候。你快起來!蓮井深帶人闖來了。”
蓮井深來了?陳朱夏內心的恐懼立即轉為安定,羞辱感卻更甚。她被人這樣綁在床上,模樣屈辱狼狽,怎麼面對他?!
“蓮井深闖來了?”武田信次先是一呆,像是不相信,隨即獰笑起來。“正好。讓他瞧瞧我是怎麼干他的女人的!”
“你把人看好,他馬上就會──”
“朱夏!”激昂的呼叫已經竄將進來。
蓮井深身上衣服全沾滿血,他的、別人的,冷魅的臉上也濺滿血,左頰那道疤舐血後變得更加邪森猙獰。他身後跟著的幾名手下,身上也是沾滿了血,一個個目光發狠,隨時在爆發階段。
武田信次反應倒快,身子一翻,立即抄起刀子扼住陳朱夏的咽喉,一副有恃無恐。
“朱夏!”見陳朱夏受辱的模樣,蓮井深眼睛都紅了,怒火紅燒,忿怒的握緊雙拳,幾乎繃開。
陳朱夏望著他,兩人目光糾纏住。那一剎原禁錮著他們的什麼斷裂了,被束縛的感情驀然奔揚起來,在無形的氣流中相互奔竄。
“我沒事。”見了他,她就心安了。
“放開她。”望向武田信次的火紅眼瞳因忿怒狂燒著,幾乎可以噬人。
“你以為這裡有你發號施令的余地嗎?蓮井深。”武田信一郎開口。“叫你的人放下刀子出去。”
蓮井深沒有猶豫,揮個手。“你們都出去。”
“可是,少爺──”
“照我的話去做。”
幾個人忿憤不甘的丟下刀子,退了出去,馬上被武田的人制住。
“還有你,丟下刀子。別忘了也把槍丟下。”
蓮井深照做。取出槍,快速退出子彈丟在地上。
“我已經把武器都丟出手了。放開她,你有什麼條件盡管開口吧。”
武田信一郎得意的正要開口,忽然一陣騷動,潮崎健押著武田裕一郎,槍口抵在他的後背,眼觀八方,小心的穿進去。
“爸?”武田信一郎臉色一沉。
“信一郎,你別亂來,快要他們放了我!”武田裕一郎立刻高聲亂喊亂叫。他身上穿著睡衣,臉上青腫了一塊,樣子十分狼狽。
蓮井深投給潮崎健一眼。冷靜深沉的他,不禁洩漏出一絲激動。
“放開朱夏。”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才對。馬上將我父親放了,要不然……”武田信次竟發起狠,尖利的刀鋒在陳朱夏的脖子刺出血痕。
“住手!”冷靜的蓮井深亂了。“健,放開武田。”
武田信次得意的獰笑起來。
武田裕一郎不能放,放了他們就完全沒有籌碼。一向恭敬的潮崎健,對蓮井深的命令竟然無動於衷。
大家都看出來了。潮崎健竟是有意抗命。
“放開朱夏小姐。”潮崎健的槍仍抵著武田裕一郎。蓮井深因為陳朱夏,向有的冷靜全打亂,他必須撐著。
武田信次臉一橫,反手一劃,陳朱夏慘叫一聲,右臉上血肉翻飛,從鼻端到耳下被劃開一道血口。
“武田信次,你──”蓮井深猛震一下,表情扭曲起來。暴喝道:“健,還不快將武田放了!”
“砰”一聲,武田裕一郎嚎哭起來。潮崎健朝他大腿開了一槍。
潮崎健面無表情,語氣冰冷說:
“你再不放了朱夏小姐,下一槍,我就不能保證我會瞄准哪裡了。”槍口往上,抵上了武田裕一郎的太陽穴。
“信次,快將人放了!”武田裕一郎一張臉慘白的像石灰膏。“混蛋!你是要你老子死掉是不是!”
沒有人料到潮崎健竟無視蓮井深的命令,真的敢開槍。武田兄弟愣了一下,終於不甘不願放開陳朱夏。
蓮井深一把摟住陳朱夏,立即揮手表示撤退。挾著武田裕一郎,平安順利的撤出武田家。直到車開了一段路,才將武田裕一郎推出車外,揚長而去。
在蓮井深懷中的陳朱夏血流滿面,痛得神經麻木。但依在蓮井深懷裡,她竟覺得無比的溫暖安心,所有的掙扎痛苦完全不再,長久以來折磨她的禁忌束縛也完全消失。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她顫抖著握住蓮井深的手,聲音低弱,無甚力氣。
“別說話。你放心,一切有我在。”
她點點頭,轉向潮崎健。沒力氣再說話,嘴唇嚅動,說了“謝謝”的口形。
潮崎健一動,終究沒說什麼,只是默默望著她滿是血污的臉龐。
蓮井深摟緊她。她再沒余力,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