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偷腥 第九章
    他感覺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看著在他懷裡哭得鼻子通紅的淚人兒,叢覺一臉無奈地歎息著。說實話,他真的不知道做這種事女人會痛,所以他沒有小心,沒有控制好力道,他只是憑著本能、憑著自己的慾望去做,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其實他也很痛,全身都痛,她咬他、抓他、打他可是毫不留情的。

    「對不起。」他親吻著她的臉頰,再一次歎息,「別哭了,是我不好。」他會被她的淚水淹沒的,他不知道她這麼愛哭。

    月如西窩在他的懷裡,嚶嚶哭泣著:「你欺負了我,還不許我哭嗎?」

    「我……」他百口莫辯。

    她緊緊地抱著他。她哭,不僅僅是因為身子痛,更因為他回來了,平平安安地回來了,她是喜極而泣。

    「喂!」她抬起淚眼看他,「你是不是聽說我要和軒轅薦一成親了才來的?」

    「呃,不是,我原本就打算來了。他——沒有為難你吧?」

    「他哪有能耐為難我?他來凌府的時候半死不活的,昏倒在我的身上,昏迷足足有三天三夜,這兩天精神才好些。說起來,倒是我做得有些過分了,我趁他昏迷,用他的血解了叢生的毒,還狠狠地罵了他、打了他。」

    「你打他?」叢覺難以想像那場景,軒轅薦一這一輩子恐怕還沒讓人打過吧。

    月如西撇了下嘴,「我只是用枕頭打了他幾下而已,打不痛的,不過他閃躲的樣子真的很好玩呢。這兩天叢生陪著他,兩個人在一起倒也相安無事。」

    「如西!」他突然扳過她的臉,凝重地看著她,「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並沒有結束。」

    「我知道,從軒轅薦一來找我的那時起我就知道了,但那又怎麼樣呢?該發生的事早晚會發生,避不了的,我現在擔心的是後天的婚禮。」唉,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難不成真的要捲鋪蓋跑路嗎?她要是一跑,爹娘跟親朋好友可就沒法子交代了,凌家的顏面也會盡失,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但嫁給軒轅薦一是萬萬不可能的。

    「成婚不是他的意思?」原以為那是軒轅薦一的計畫——不是嗎?

    她瞟他一眼,搖了搖頭,笑道:「是我爹娘的意思,他們太中意他了,非逼得我嫁他不可。」

    如果是這樣,問題便好解決得多了,沉吟了一會兒,叢覺說道:「我想,我有必要找你爹娘談談。」

    「我可不知道你有談判的能力呢。」她換了個姿勢,伏在他的胸膛上,大剌剌地看著他。

    面對她的直視,他的臉微微泛紅,目光移到別處,不太自在地說:「我沒有談判的能力,但你爹娘若要將你許給別人,得先問過我的劍。」

    「對岳父、岳母不可以這麼無禮吧?」她戳戳他的胸膛,輕斥。

    「我不會拔劍的,只是做做樣子。」

    「嚇唬人是吧?你可別忘了,我爹娘一把年紀了,禁不起嚇的。」

    「那要怎麼辦?」他皺緊了眉。他是一個不擅謀略的人,通常情況下,解決不了的問題他都用劍解決,乾脆俐落。

    月如西瞅著他,嘻嘻一笑。「我有主意了,到時候你照我的話做就行,現在我們來談點別的。我問你,你那把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可以抵擋軒轅薦一?」

    「劍?」

    「對啊,你的劍,鬼劍,它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嗎?」

    呃——神秘的力量?他轉頭看了下掉在一旁的劍,自己也是不確定的,這把劍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也想知道,可無從探究。除了那一次,這把劍跟普通的劍沒什麼兩樣。

    「你也不知道嗎?」看他的神情,月如西猜測。

    叢覺點了點頭,有些木訥地把玩著她的頭髮。

    「那麼,你是怎麼得到這把劍的?」

    怎麼得到?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思緒被拉得遠了。這件事他幾乎快忘了,因為當初的記憶就很模糊,似乎是有人特意將這把劍給他的,但那個人是誰?當時的情況好像作夢一樣,朦朦朧朧的。

    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月如西驚呼:「不是吧,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應該、應該是別人給我的。」

    應該?月如西不再對他的記憶力抱有希望,她決定不再問他了,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叢覺還努力地在回想著,依稀記得那個人好像對他說過這樣一句話——

    這是一把好劍,也是一把將來對你很有用的劍。

    很難得的,軒轅薦一離開了房間,到外面透透氣,俊雅的臉上是淡然的神情,沒有以往的哀傷與愁緒,他看起來心情不差。

    一路閒晃,他走到凌府的花園,在這個季節,花園裡是蕭條的,零零落落的只有幾朵殘花和孤獨的幾隻鳥雀。

    他穿得極少,依然是一身白衣,不曾換過。而他,是不會感覺冷的。

    老實說,他並不喜歡這樣一個蕭索的季節,但那淒冷的空虛又能使他心靜如水。

    放眼望去,他輕吁一口氣。

    「我找了你半天,沒想到你在這兒。」

    從他身後傳出一個聲音,他不用回頭就能知道是誰。

    「叢生。」他低低地喚道,「你找我,有事?」

    叢生走到他旁邊,仰頭看了他一眼,又直視前方,隨意地笑笑。「我沒什麼事,就想找你聊聊,順便開導開導你,讓你放過我家可憐的叢覺,別再纏著他不放了。」

    「我……不能。」

    「錯了,你能,你只是解不開你心中的結。」

    「你不懂。」他輕歎,「你還小。」

    「年齡是比你小,但見識可不比你少,你這個在霧谷長大的傢伙單純得就跟白紙一樣,和我比,你簡直就是井底之蛙,淺薄得很。」

    「你……」軒轅薦一聽不了他諷刺的話,卻也生不起氣來。單純?也許。淺薄?也許。他找不到話來反駁,只好默默地承受著。

    「你不瞭解叢覺,他也不瞭解你,相較而言,我這個旁觀者是最瞭解你們的,兩個都是笨蛋,把一件簡單的事情搞砸了。」叢生不屑地哼了一聲,「互讓一步有什麼不好?他和如西在一起,你若願意,就來和我們住,一家人相互照應著,你要不願意就和由一塊兒在霧谷待著,我們有空就走訪你一趟,小別勝新婚……呃,反正就那個意思。你說,這樣有什麼不好?偏要弄個勢不兩立、玉石俱焚嗎?」

    這樣好不好?他不會判斷,他只想一直和叢覺在一起。

    「還有——」

    還有嗎?軒轅薦一稍稍分神,不能理解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話,叢覺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是很安靜的。

    「喂,軒轅薦一,你看著我。」叢生嚷道。

    他依言看向他。

    叢生繼續說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你過得怎麼樣?很孤獨,是吧?所以,當叢覺出現在你面前,你便不可自拔地把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到了他的身上,而且你也希望他的世界裡只有你。但那是不可能的,他不是你,他是這個世界的人,他的一切都在這裡,他不可能留在你的身邊,不可能只守著你。其實,如果你的膽子大一些,你也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著,你不是一個人,你不會孤獨的,可惜你太軟弱了。」

    「你不要說了,好嗎?有些事情不是我自己能選擇的,我的身世……」軒轅薦一移開眼,神情很是痛苦,「我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樣生活,不可能。」

    「你的身世很可悲嗎?這根本和你的身世沒關係。我也不希望我有那樣的出身,不希望有那樣的爹、那樣的家,可是你看我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我們不用去在乎太多的東西,只要想著如何讓自己過得好。」

    「不……」

    「正是因為你執念於自己的身世,你才無法成人,也不能成佛。」叢生一針見血,沒有給他留一點餘地。

    軒轅薦一慘白了臉,整個人沒有一絲生氣。「你……」他看著叢生半天,顫抖著,終於還是只說出一個字,「你……」

    「你很驚訝為什麼我會清楚你的一切,是嗎?」叢生對他笑著,「因為有一次你把我當成了他,你把你本來要告訴他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我,你忘了,可是我還記著,你的身世、你的哀傷、你的——希望。」

    月黑風高的夜晚,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北風呼呼地吹著,光禿禿的樹枝在寒風中顫抖,呻吟著,哀號著。

    凌老爺和凌夫人的房間還亮著,燭光趕不走一室的寒意。

    「這、這是你要嫁的人?」凌老爺顫抖如風中葉。

    「爹,你的手指不用抖得這麼厲害啦!」月如西沒事人似的走過去,按下了他指著叢覺的手,又順便在他的背上拍了幾下,「我知道,你高興得快發瘋了,但給點面子,嚴肅一點好不好。」她也沒做別的什麼事,就讓爹娘見見未來女婿而已。

    高興?他是快被氣瘋了!

    「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子就是你要嫁的人?」

    「老爺,順順氣,身體要緊!」凌夫人從震驚中回過神,見自家老爺氣得不行,連忙勸慰。

    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婿,她確實是不怎麼中意,更何況後天就是若語和軒轅公子的大婚日子了,在這種情況下發生這種問題,實在令人意想不到。但不管怎麼說,眼前的這個人是女兒中意的,那位軒轅公子雖好,卻不見得對若語有意,籌辦婚事的這幾日來,他什麼也沒有過問,也沒說娶還是不娶。為了女兒的幸福,她倒寧願女兒嫁一個愛她的男人。

    人不人,鬼不鬼?

    聽到未來岳父對自己的評價,叢覺聳高了眉,心中不快,卻依然保持緘默。月如西交代他當擺設就行了,一切由她。他聽她的。

    「你要是敢嫁給他,我、我和你斷絕父女關係!」凌老爺怒吼道,雪白的鬍子掀得老高。

    月如西抬起袖子給自己扇了扇風,涼涼地說道:「斷絕父女關係事小,婚禮上沒了新娘,我看爹的顏面可就蕩然無存了吧?爹最重視的不是女兒,是凌家的面子!」

    「若語,怎麼可以這麼對你爹說話!」凌夫人斥道。

    「是,女兒說得過分了,可是娘,女兒心意已決,今生只嫁覺一人,望爹娘成全。」收起玩笑態度,她神色一正,跪下了。

    「你當真?」

    「是的,女兒當真。」

    「我不許!」凌老爺氣得臉色發青,一口否決了,「不准你再提這件事,後天便是你和軒轅公子的大婚之日,你給我趕快把這個小子趕走,永遠不准他在凌府出現,不然我、我就打斷你的腿!」

    「老爺!」

    「爹!」

    凌夫人和月如西同時不贊同地瞪向他。

    在一邊當擺設的叢覺額頭青筋跳了幾下,右手「不小心」碰到了腰間的佩劍,忍了忍,還是放下了手。

    「爹,女兒已經是覺的人了,你以為軒轅薦一會願意娶一個殘花敗柳嗎?如果你現在還執意要我嫁給他,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他!」月如西倔強地仰起頭。

    「混帳東西!我怎麼生出你這個不知廉恥的不肖女!」凌老爺氣得伸手要打她,嚇得凌夫人趕忙把他攔住了。

    「老爺,你這是要幹什麼呀?事情都到這地步了,你打有什麼用?還是想想解決的辦法吧!」

    「夫人,你別攔我!今天我非把她打死不可!」

    「夠了吧!」

    一聲冷喝,讓場面頓時靜了下來,三雙眼睛一起看向發言者。

    叢覺忍無可忍了,他不明白為什麼簡單的一件事被他們三個攪得一團糟,有必要這樣嗎?他當擺設已經當夠了!

    走上前去,他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月如西,然後冰冷的眼眸掃視呆愣在一旁的凌老爺,冷冷地開口:「你的女兒,我要定了。後天的婚禮,你可以重新選擇新郎官,如果你選錯了,你的女兒、女婿就全沒了,你自己考慮清楚。」

    太、太酷了吧?月如西瞅著他,笑得有些牽強。

    他冷冽的氣勢把凌老爺懾住了,這位向來養尊處優、被伺候慣的老人家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作壓力、什麼叫作害怕。

    「老爺?」感到他渾身的顫意,凌夫人詫異地看向他,「你怎麼了?」

    「他沒事,只是太害怕了。」

    叢覺冷哼著,不意月如西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擰了一下,他吃痛,看向她,她給他一個警告的目光,示意他閉嘴,他心裡雖然有一百個不樂意,但還是安靜下來。

    月如西知道他是為她好,但這樣子的話,爹娘對他的印象就更不好了,這可不是她要的結果。

    「你、你——走!」開口趕人的自然是凌老爺。

    「老爺,你歇歇吧!」凌夫人一把將他按到椅子上,又往他面前一站,將他擋住,然後面對叢覺,問:「你叫叢覺,是嗎?」

    叢覺一愣,點了點頭。

    「你家住何處?家中做何營生?你能讓若語過上衣食無憂、幸福快樂的生活嗎?」

    「啊?」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娘這麼問,月如西心中竊喜,知道娘已經承認覺了。她忙推推他,示意他趕快回答。

    他看看她,不明白她突來的喜悅為何,女人真是奇怪哪!

    「我沒有家。」他看著未來岳母,不卑不亢,「但是我可以和如——」才想說如西,猛然憶起不對,便改了口:「我可以和若語共同組成一個家。」至於營生,殺人算不算?他甩了甩頭,繼續道:「我不會讓若語吃苦,不會讓她傷心,我會將她照顧好。」

    是一個不錯的孩子呢!凌夫人滿意地點了下頭,又問:「這次你來,是來下聘的嗎?」

    「下聘?」

    「難道你來不是想娶我家若語?連聘禮也沒有準備嗎?這可不合禮數。」凌夫人慈愛的笑著,並沒有為難他的意思,「我看你的頭髮挺好看的,不如……」她給了提示。

    月如西可不依了,「娘,你怎麼可以打這個主意?我不答應!」覺的銀髮可是她喜歡的,怎麼可以隨便給人,就是娘也不成!

    「如西!」叢覺握住她的手,低聲地說:「沒事的,為了你,我怎麼樣都可以。」

    「覺——」

    他輕笑,長劍一揮,美麗的銀絲落到他的手上,他雙手呈給凌夫人,正色地說道:「請你把若語嫁給我。」

    凌夫人接過,小心地收好,微笑著道:「我的女兒是你的了,兩天後便是你們成親的大喜日子,好好地去準備吧。」

    「娘!」得到娘的許可,月如西驚喜萬分,「你答應了?你真的答應了?」

    「攸關女兒的幸福,娘怎麼可以不答應呢?」她輕輕地撫著女兒的頭,眼裡儘是疼愛,「你這性子,娘要是不答應,誰知道你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

    「娘,你在取笑我!」月如西呵呵地笑著,小女兒嬌態畢露,她略帶調皮地偷看了在娘身後的爹一眼,小聲地問:「爹他不會反對了吧?」

    「沒關係,我會說服他的,婚禮的事也由我們來辦。你們兩個先下去休息吧,叢覺的住處由你安排。趕明兒給他換身衣服,要辦喜事了,老是一身黑的可不吉利。」

    「是,娘!」月如西答應著,拉過叢覺的手,歡笑著離開了。真是一個值得慶祝的夜晚呢!她心想著。

    「夫、夫人,你把我置於何地!」一旁的凌老爺臉色忽青忽白,看來真是氣得不輕了。

    凌夫人幽幽地歎息著,「老爺,我們已經操縱了若欣的一生,夠了,若語就由著她吧,我們已經管不了她了,只要她過得好就好。」

    聽到這句話,凌老爺一下子沒了氣勢,仔細想想,他的若語孩兒豈是可以操縱的?若把她逼急了,他可能會失去這個女兒吧?那麼,也只好由著她了。只是,失去一個中意的女婿,那可不僅僅是心痛啊!

    從房裡出來,他們相擁著,一路走。

    「覺,你真會說話。」黑暗中,月如西偎著他,感覺著他的溫暖。

    「哪有?」叢覺輕皺眉,不敢承受言過其實的讚美。他說的都是心裡話而已,沒有任何的修飾。他摟緊她,為她擋去冬夜的寒意。

    「如果不是,娘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同意將我許給你呢?」她喜歡他說的話,喜歡聽他說話。女人都是虛榮的,而她當然不是個例外。

    「你是我的人,不嫁給我嫁誰?」他的聲音悶悶的,似乎她嫁他本來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根本毋需得到他人的同意。

    她為他孩子氣的話而發笑,「好好好,我是你的,我只嫁給你!」

    當然,這輩子,她注定與他拴在一起了。

    「如西。」

    「嗯?」

    「我有話要對你說。」

    「想說什麼?我聽著呢。」

    「我曾經對自己說過,如果我能逃過那一劫,我就告訴你……」他停住腳步,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凝視著她,「這話我只說一次,只對你說,我喜歡你、在乎你,我願意照顧你一生一世,我願意為你做任何的事情。」

    「你——」這次,換她語塞了。覺——是在向她告白嗎?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但聽他親口說出那是另一番感受。

    她好欣喜也好激動,激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不過,我還是必須再次面對軒轅薦一,你願意和我一起嗎?」他徵詢著她的意見。

    她投進他的懷裡,聲音哽咽了。「你都給我灌了迷湯了,我還能說不願意嗎?你壞透了!你真的壞透了!」

    「你怎麼……又哭了?」他慌了手腳,忙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我、我太高興了嘛!」她仰起淚眼,可憐兮兮地望著他,雖然模糊一片,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感受他的呼吸也是好的。

    他略顯笨拙地為她擦去眼淚,握緊她的手,溫暖著她。「你真是不聽話,叫你不要哭了,你卻還總是在我面前哭,而我偏偏是見不得人流淚的。」

    「誰讓你惹到我了?我告訴你,你現在想抽身而退也來不及了,你這一輩子栽定在我手裡了!」她愉快地笑著,「說,你後不後悔?」

    「不後悔。」叢覺搖頭。

    「真的嗎?」

    「真的。」早在他綁架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無路可退了,這個聰明任性的女子,已經用繩索把他緊緊地套牢了,而他也心甘情願地跳入她的圈套中,成為感情的奴隸。

    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動心的,但偏偏她出現了,她的出現打亂了他的命盤,也激起了他內心的漣漪。陷入便無法再脫身,他栽了,他真的栽了,栽得甘願,栽得好!

    有她的日子,不會孤獨。他們還有叢生,他們三個會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將來還會有他們的孩子。那個叫「家」的東西,他終於也可以切切實實地去體會了。

    從來不敢奢望這些,但是她讓他擁有了一切,他可以不必再四海為家,他可以定下心了,他可以不再當殺手,一切因有她。

    「覺,你抱我走可不可以?」她嬌嗔地請求著。

    「好。」有什麼不可以的呢?她是他的妻,是他要呵護一生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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